蹬自行车这个又热又累啊,斜睨了眼乖乖站那的毕月,心话了,她还不如眼前这丫头,人家有四个车轱辘。
想到这,更有点儿看不上毕月了。
有点儿文青、有点儿自傲的王主任,嘴一向挺黑,问话的态度也自然冷冷淡淡:“知道我找你是因为什么吗?”
“不知道。”
“你表现够不好的了哈。前两天无故旷课了吧?你父亲都找来了。”
王主任扭过身子,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一会儿同事也快到了,直视毕月,不爱听解释,单刀直入道:“我说毕月,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批实习单位是综合考评?
成绩是一方面,平时的表现也在内。
就你就这种表现?我怎么找理由给你分到一个好地方?”
毕月听的一愣。
听小叔说,他是跟副院长打招呼了,没听说还跟教导主任打招呼照顾啊?
难道是副院长不方便?照顾她这活,下移安排眼前这王主任了?
看毕月那呆样儿,王主任加重语气:
“你明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明白。”
毕月以为和她想的吻合了。王主任以为毕月懂她为何要说这番话。
王主任认为有些事儿得点过去啊,要不然她那不是费力不讨好嘛。
就这毕月的表现,得让她明白明白,见着军辉得告诉一下,不是上下嘴唇一挨就能办的事儿。
“你明白就好。
再过俩月眼看就要放暑假了,再开学你就大四了。
而决定你大四要去实习的单位,是你这几年的考试成绩,还有平时表现的考核成绩。
你做的太过,说不来就不来,考核那一栏你让我写什么?
更何况,你现在成绩也不是很突出。
我也不求你各方面突出,团结同学,老老实实地在学校再呆两个月,别再干逃课这种谁都能发现的事儿。
这次考试,成绩给我考的差不多点儿,明白吗?行了,回去吧!”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训的毕月,心里也挺不痛快。
尤其是王主任说最后一段话对她直摆手,看起来特烦感她。
她忽然惊觉,她现在居然成了问题学生?差等生啦?她常常告诉狗蛋儿远离的那种学生?
噢天吶,什么时候的事儿?
梁笑笑嫌弃地看身侧的毕月,这人怎么没个自觉性?
“你不知不觉间呗,难道你一直没发现自个儿很有问题?不像咱班同学那么老实?有点儿没有学生样儿,比我还能混日子。”
再被照顾吧,再是放心实习单位吧,被损成茄子皮色,就是他小叔找人了,那也够丢人的了吧?丢小叔的脸。
还有,梁笑笑这小妞居然也这么评价她。
毕月长呼出一口气,心里那点儿烦乱比不上她现在觉得很丢脸,拽过梁笑笑的笔记本:“这回我要考第一。考给你们看看。”
“吹牛。”
梁笑笑一副被欺负的样子:“人家就是表达一下不信嘛,你干嘛要掐我?”
学校外,停着一辆灰色的轿车,车里的楚亦锋喝的满脸通红。
他正单手拄着头,看着校门口醒酒呢。
想毕月了,不喝酒还能控制。
就放这么几天假,他媳妇还得上课。
楚亦锋双手拿起水壶喝了一口,对着窗外吐了口茶叶沫子,又冲倒车镜扒拉扒拉他那一脑子毛寸头发。
看门大爷眼睁睁地看着楚亦锋,一个“社会人”,大摇大摆地进了校园。他卡在嗓子里的“嗳?”到底没喊出来。
毕月正在刷刷刷写字呢,小本子上,是她刚刚写完的密密麻麻的政治笔记,她打算先恶补一下,对这时代掌握不够。
对于前面的英语老师讲啥,她根本就没听。无须听,照样满分。
在梁笑笑眼里,自从毕月做买卖了,这是第一次啊,第一次毕月两耳不闻窗外事,人也不是游魂状态了。
梁笑笑掏书桌堂,翻出她的小水壶,边拿着杯盖儿喝水,边学着长辈的样子,还摩挲了一下埋头写字的毕月,摩挲完毕月的头发了,她笑呵呵凑上前说道:“孺子可教也,看来你不是开玩笑。”抿了口茶壶盖儿,还要歪头继续夸毕月时,梁笑笑噗的一口,嘴里的水全吐在了毕月的本子上。
“啊!我白写了,你干嘛啊?”
讲台上的英语老师瞟了一眼毕月和梁笑笑的方向。
“嘘!”梁笑笑被呛的直咳嗽,脸色通红通红的,却顾不得擦鼻涕眼泪,拽着毕月的胳膊,两人伏在书桌上,小声叽叽咕咕道:“月月,咳咳,哎呀妈呀,呛死我了。”倒了口气,继续道:“别抬头,老师瞅咱们呢,我跟你说哈,你别动作太大,你旁边那后门那,你看看谁来了?”
毕月以猫腰伏在桌子上的姿势,慢慢地扭头看了过去:“嗝!”微张着嘴,瞬间被吓的打了个饱嗝。
一系列的小动作,趴在窗户上偷看的楚亦锋看的一清二楚,一看毕月回头就被吓着了,那张小脸…
嘿嘿,有点儿意思。他忽然觉得,这个下午,还挺美好。
楚亦锋和毕月隔着四四方方的小窗。
楚亦锋呲牙对毕月灿烂一笑。笑的梁笑笑不忍直视,赶紧看另一边,就怕别的同学也看见。
而毕月还是刚才扭头的姿势,对着那扇小窗,叽哩哇啦地一顿嘎嘣嘴,她试图用嘴型告诉楚亦锋快走。
看到楚亦锋对她一挑眉,挺疑惑她说啥呢,再看楚亦锋那张大红脸,毕月瞬间扶额,心累。
实在没招了,毕月冲门外,比划了一个十的手势,垂死挣扎一般,张大嘴无声说道:“晚上去我家!”
楚亦锋马上比了一个收到。
那扇小窗外,再没出现那张喝红的大脸。
而毕月的那个笔记本上,上面密密麻麻写的是:宪章运动…自由、民主,自我价值实现,反省、反思、反驳…
她却在楚亦锋走了后,写的是: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
第四一六章 又挨削(三更,为搜XX和氏璧+2)
梁笑笑用胳膊肘碰了碰毕月,对毕月挤眉弄眼道:“好羡慕喔。”
她是真心羡慕,羡慕到甚至想象着:这要是毕铁林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子,该多好。
对比对比自己,她连人都好几个月没见着了。
再说毕铁林才不会呢,表面看起来一本正经跟老顽固似的,实际上,他最虚伪!
毕月还没怎么着呢,梁笑笑被这插曲闹的无心上课了,干脆趴在桌子上,还叹了一声:“唉!”
梁笑笑觉得,别看刚才毕月和楚亦锋是隔着个窗户,可她感受得到他们之间心很近。
备不住隔座山也能这样。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不是非要拥抱说话,尽管在无言的状态下,照样真的假不了。
看看楚亦锋,曾经挺精神个男的,现在怎么看都挺逗,还傻了吧唧的。
而以前一提楚亦锋,毕月在她面前,也是一副有点儿羞于提起似的。
说实话,以前梁笑笑认为,毕月和楚亦锋谈恋爱谈的挺浮于表面,飘飘忽忽的。
但是刚刚那一刻,她这个旁观者,能感受到的是一种依赖、一种习惯、一种默契。
像是特别熟悉的小夫妻,还很恩爱。
毕月…斜睨一眼羡慕她的梁笑笑,心下无力,只能用一个字表达她复杂的心情:“哼。”
心话了:等我万一要是倒霉蛋儿了,怀孕了,看你还先不羡慕。
哎呀!
毕月双手揉脸,给自个儿那张漂亮脸蛋儿揉的通红,看起来烦躁极了。
可怎么办呀?
事后药,这时代有没有不知道,就是有,能事后到一百来个小时啊?
这一天,毕月注定不能用功读书了。
在接近下课的时候,班导又忽然出现在门口,紧急叫停英语老师,看向毕月所在的方向。
毕月心累。
就在她觉得还得因为无故旷课被叫去谈话,想要主动站起身时,导员却冲她这个方向摆摆手说道:“梁笑笑,你出来一下。快点儿。”
这一下,梁笑笑三天没再露面。她先于毕月成为了倒霉蛋儿。
人民医院的一楼大厅里,梁笑笑噼哩噗噜正在跑动中。
拽着护士的衣服袖子,她甚至跑的说不出来话来了,先急喘了几口气,才焦急询问道:“我弟弟,梁、梁浩宇,呼…刚才被实验小学送来的,他怎么样了?在哪?”
“噢,上体育课摔到脑子的那个?那个小患者刚才在急诊室输血。现在嘛…你快跟我来,得需要家属签字,恐怕这功夫应该被推进手术室了。”
一听手术室,梁笑笑腿软了下。还是护士眼疾手快扶住她才不至于跌倒。
太过年轻的梁笑笑,瞬间有点儿头昏脑涨的,一路得靠护士扶着。
她父亲去外地开会了,今早走的,说得明天中午才能回来,就今天需要他出面,平时吃喝拉撒都不用他的,可他不在。
梁笑笑边跟着护士往急诊室走,边心里扑腾扑腾乱跳,心里一点儿谱都没有。
她自个儿都没意识到,梁浩宇却在昏迷前,看到了泪流满面的姐姐。
“姐…”叫了一声姐,九岁的梁浩宇就陷入了黑暗中。
“浩宇?浩宇你别吓我!”
丁丽就像疯了一般推搡呆呆看向“手术中”的梁笑笑:“你怎么看着他的?啊?!你怎么那么毒?你心黑透了你!我不在,你就是这么欺负他的啊?他有个三长两短,你能得着什么?!你瞅浩宇要是有什么事儿的,我扒了你的皮!”
丁丽的姑姑也掐腰冲椅子上的梁笑笑恐吓道:“对,你个小妖精,看我不给你挠成血葫芦样儿,扒了你的皮。让你臭不要脸,先挑拨父母离婚,趁着离婚下黑手又害浩宇!”
自责、愧疚。
梁笑笑也不知道她为何会任由丁丽和丁丽的姑姑随意骂她。
她心里最终只剩心疼,心疼弟弟。
以前弟弟跟她不好,现在为了心疼她,会削土豆皮了,会焖饭了,会跟她一起合伙骗爸爸了。
“啪”的一声,这是担心孩子快要疯了的丁丽,给梁笑笑一个嘴巴。
尤其是看到梁笑笑轴的不行,又一声不吭了,丁丽的脑中瞬间浮现曾经梁笑笑当面不吱声,背后告黑状的镜头,也同时响起梁笑笑和毕月俩人合伙揍她,那一幕一幕的,她夜深人静多少回憋气给自个儿憋醒。
今个儿终于落单了吧?梁柏生也不在,好!
梁笑笑捂着半边儿脸,扬起泪眼看向丁丽。
女孩儿的肩膀哭的抖动:“你疯了?你为什么要打我?又不是我弄的。”
“不是你弄的,不是你弄的我也要撕了你!”
就在丁丽又要向梁笑笑挥巴掌时,还是医生在走廊的另一边儿呵斥丁丽道:“干什么吶?这是医院,要闹出去闹去!”
两名妇女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时时刻刻上演欺负一个姑娘家。
什么难听骂什么,想起什么骂什么,连梁笑笑找了个挺大岁数的毕铁林,多不要脸多见钱眼开什么的,都跟着骂了出来,一直伴随着红灯“手术中”。
而另一边儿喝多被毕月撵回家的楚亦锋,他略显酒后小兴奋的回了大院儿。
进了家门,直奔二楼他的房间洗澡。任由水流冲刷着他强健的身体。
洗漱间里,先是传出楚亦锋吹军港之夜的口哨声,随后就听到他自言自语,很嫌弃地扒拉“小兄弟”说道:“刚吃几天饱饭?瞧你这兴奋样儿!
等着,晚上十点让你见小妹妹。
那是个王妃,不是普通妹子,你给老子表现好点儿!”
等他神清气爽的下了楼,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客厅里,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了,不看电视也不看他,就在那干坐着。
楚亦锋抬腕看了看手表,他爸妈也快回来了。
“奶?你这午觉拉的战线够长的了?”
楚老太太一扭身,给她大孙子后脑勺看。
楚亦锋疑惑了下,正好刘婶儿刚洗完苹果出来,提醒楚亦锋道:“大娘中午都没吃饭。”
楚亦锋恍然大悟,终于想起来了,往老太太跟前儿坐了坐:“奶,我中午有事儿。”
“真没吃饭吶?”
楚老太太长叹了一声,叹的楚亦锋汗颜扶额,马上又抬头逗老太太道:“不对啊。那您嘴角怎么有油茶面儿?”
老太太赶紧抹嘴角,看到她大孙子嘿嘿地笑,气的一拳头砸在了楚亦锋的胳膊上:“奶奶个腿儿的,竟骗我。我还寻思你能领我出去吃烤鸭呢?”
“烤鸭?”
“嗯。”老太太有点儿委屈了。
楚亦锋马上站起:“成啊。叫上全家,他们正好也快下班了,咱当聚会了,走。”
第四一七章 咬死你(一更)
出发前,楚亦锋确实是满心愧疚了。
因为他奶在委屈地说完想吃烤鸭,哪怕是碗面条后,瞟了一眼带大美女画报的挂历。瞟完就上楼换衣服去了,说是她那两件好衣服就等出门穿呢,再不穿就糟践了。
刘婶儿这才挺不好意思告知道:
“前天是大娘的生日。我也是刚看到她画圈儿了,才想起来。还寻思你妈回来再说呢。”
楚亦锋一下子心里就不好受了。挨个儿打电话。
老太太换衣服下楼时,楚亦锋一改往常少说话的习惯,笑呵呵赞道:“奶,这衣服好,配您。”说完就要去扶,老太太很嫌弃地扒拉开楚亦锋的大爪子:“人家我自个儿能走。”
“好好好。”
楚亦锋疑惑地看了眼后视镜,后视镜里的楚老太太,正凑到车窗边儿看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呢。
“奶,什么时候的事儿?你俩一起吃的饭?”
老太太没当回事儿,随意回道:“嗯,前段日子。”倒是下句话终于不看车窗外了,弯腰凑上前认真道:“那烤鸭真贵啊!”真贵俩字,带出山东口音儿了。
“您怎么想起去找毕月了?她都没和我说。”
老太太卡巴卡巴眼睛:
“想找就找呗,我这么大岁数了,还寻思那些呢。我瞅那丫头挺顺眼。要不照我掏钱慢,那天我就请她吃饭了。喏?”伸手示意楚亦锋看她金戒指,有点儿邀功道:“这玩意儿我都撸下来了,那丫头没要。
脸挺大,说是等该收的时候收。
我还让那个小赵,开车拉她去庄稼地了。
那大晌午头子的,这家伙给我困的,坐在路边儿差点儿没睡个倒仰。”
这一刻,楚亦锋心里特热乎。
这是全家第一个明确表态支持他和毕月的家庭成员。
别看他父亲也一副支持的样子,但他知道,那就是个和稀泥的。
两可的情况下,他父亲从来没在“家”那个地方施展过铁血手腕,倒是一向怀柔,两面讨好,两面又不得好。
几十年了,谁不知道谁啊?
以至于,楚亦锋挺感慨地跟楚老太太说:
“奶,您真得保重身体。我常年不在家。您看我妈和我姐那个态度?
毕月将来进咱家门,有您给她仗腰啊,我放心。我就把她交给您了。”
又稍微回头想看一眼他奶,夸赞道:
“要不人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等赶明儿,奶,你把那金戒指给毕月了,别心疼,我给您买俩,不告诉她,一手戴一个,再给你买个金手镯。”
楚老太太拍了下楚亦锋的肩膀,嘴上训斥心里甜:“好好开车。我要那老些有啥用。”
心话了:少来那套。这功夫劲儿了,又宝了又奶了的。
到真章,人家妈一给好脸,又得跟以前似的,跟梁吟秋一条心,她特么白忙。
嘴上回道:“等赶明儿我还找那丫头去。不告诉你妈。”
楚亦锋高高兴兴道:
“行啊,她有钱,让她请您吃饭,不行去她家饭店。
她要对您不好啊,我揍她。
奶,他爸妈也进城了,开了个饭店,她跟你说了吗?”
“没啊?哎呦,那难怪要买地。挣不老少钱吧?”
楚老太太是不是楚家的那个“宝”,分阶段,分心态,分谁想。
但得说,有这么位八十岁高龄的老太太坐阵,无论家庭成员愿不愿意,她,楚王氏,活着的一天,就代表着凝聚力。
尤其是听说没人记得生日,每个人都有愧疚袭上心头。
王建安站在大门口喊道:“王昕童?王昕童?走。”
王建安的母亲一手扯孙子的手,一手紧忙活给背上小水壶,问道:“干什么去啊?怎么这么早下班?”
“我小舅子这不回来了,要请客。妈,你不用等我们了,要是吃的晚,今晚去那头睡了。”
楚亦清望着装好的一排排集装箱,拧眉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了工厂的负责人:“明天把报表交给我,我要具体数字。这点儿事儿都做不好吗?哪个环节要是出了问题,我直接向你问责!”
说完抬手腕看了看时间,向自己的汽车走去。争取也准时到达烤鸭店。
梁吟秋拎着皮包,出办公室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型。劝自己,今天老太太说啥,她都捧着点儿,虚着点儿往好上聊。
而楚鸿天也在同一时间对司机说道:“去四中。”
他想亲自去接一趟楚慈。尽尽大伯的责任,也让老母亲放心。
过年过节抽不出身,今天要好好陪陪老母亲。
楚亦清进包间时,被率先到达的梁吟秋警告道:“亦清,今天别聊毕月,别往那上扯。哄你奶高兴,说点儿吉利话。”
楚亦清被警告地蠕动了唇,没说啥。
她这一消停了,和楚亦锋闹别扭的楚慈,再听说奶奶生日全家都忘了,也主动配合,这场家宴自然不错。
饭店的老板听说楚鸿天到了,紧着张罗冲服务员摆手赶紧着动起来。
老太太享受着和上次不同的待遇。冲她大儿子笑呵呵道:“这家橘子水好喝,给我来瓶。”
楚鸿天装傻:“娘,啥时候来过的?”
老太太装神秘:“不告诉你。”
王建安,这个相对算作外人的,自然负责活络气氛,他酒量不行也马上站起举杯:
“奶奶,爸,妈,咱们为家和万事兴干杯。”
楚家这边儿暂时家和万事兴了,毕家也涛声依旧了…
“啪嗒”一声,毕月抬头。
刘雅芳叹了口气:“给你车钥匙。开去吧。”
“你不老说我招摇过市吗?不开了。”
刘雅芳急了,这咋给好脸儿还不开晴呢,你当她现在心里没点儿堵听吗?
被这大丫头搅合的,她几十年没挨过揍了,被一顿踢,不说之前这孩子说那丧良心话挖她心,就说一个闺女家,咋不心疼心疼她这个娘呢?因为她,爹娘打一块堆儿去的,不知道啊?
态度挺不好的,可人却一屁股坐在床边儿:“你不开,我瞅着搁那心堵。麻溜的!”
“我在这复习功课呢,你该干啥干啥去呗?”
刘雅芳叹口气,也不知道坐那瞎合计啥呢:“你写你的,我这不没出声?”
话是这么说,可毕月前脚放下钢笔抻抻脖子,后脚她赶紧插空商量道:“礼拜天,你拉我去你那地瞅瞅去啊?”
毕月拧眉回头,心烦:“瞅啥啊?”
“就瞅瞅呗。你那土地证呢?”
“我存银行了,那地方给管,跟存钱一样,指定招不着贼。”毕月这次选择婉转拒绝,没直说信不着她娘。
看了看时间,毕月更烦躁了,再不走,一会儿楚亦锋跳墙来了就得走顶头碰了:“你快回你屋睡觉去吧。”
晚上十点,正正好好,有个喝的满身酒气的特种兵干着小毛贼的事儿,进了特意关灯乌漆嘛黑的屋子。
没一会儿屋里就响起稀稀碎碎的声音。
“月?媳妇,啊!”楚亦锋发出舒爽的声音,实际上只拽过毕月的小手往自己身上放而已。
毕月用着气息斥责道:“你要这样赶紧走吧。我找你有事儿。你能不能先别来这一套!”
“你说你的,不耽误。”
“你怎么那么…别耍无赖!楚亦锋,咱第一次那样,我要是怀孕我咬死你!”
第四一八章 夜半私语
楚亦锋瞬间抬起埋在毕月脖颈处的大脑袋瓜。
两个人交叠着,鼻息交缠,呼吸可闻,借着外面的月光,都能看清彼此的眼眸。
深沉暗哑的男声里,还有点儿发懵。
要知道他进屋就直扑,满心满眼都是和毕月亲热亲热,以为听差了呢:“嗯?”
“我要是怀孕了咋整?”
见到另一个惹祸的了,被楚亦锋的呆样儿渲染的,毕月的态度就跟说的是真事儿似的。
这回楚亦锋听清了。
随后,毕月清清楚楚地看见楚亦锋僵硬地冲她弯了弯唇角。
像是呆了,像是傻笑,还像是不知道该说啥了,只能用一句…
呵呵?
啥意思啊?
这一个“呵”,毕月霎时心冷了半截。
敏感的毕月有了动作,她挣扎一般使劲推搡还趴在她身上的楚亦锋,她可没藏着掖着,直接用着清冷的语调斥道:“起开!”
“怎么了?”楚亦锋疑惑地看着忽然像是要跟他干架似的毕月,张开胳膊护着。
一方面是怕毕月黑灯瞎火的摔下床,另一方面是被毕月往死里踹他腹部的态度吓着了。
“啊?月月,怎么了?”
“怎么了,你问问自己。”
应毕月的强势要求,楚亦锋坐直了身体,又看向抱着蜷曲着膝盖的毕月,忽地又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