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月都陪着大喘气儿了一下。
这一刻,心里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点儿甜,有点儿酸,酸酸甜甜跟橘子水似的。
“咱老楚家的事儿,轮不到姓梁的做主。我告诉你,从今以后,奶奶就是你的后盾!”
说完就开始拽手指头上的金戒指,戴的年头多了,特发狠地往下拽,还嘴不停继续道:“我隔代传。你戴上!金镏子都给出去了,我看看谁还敢不同意的!”
第三七三章 粉墨登场(三更,为早早麻麻爱看书和氏璧+1)
正开会的楚鸿天,听到秘书耳语他娘真是溜溜去了,去的是师大,找毕月?
只愣了几秒,他挑了挑眉,心也终于落底儿了。
甚至想起他娘骂他那句奶奶个腿儿的,心还热热乎乎的。
严肃着一张脸,一语双关对大家道:“继续。”
继续半小时一汇报亲娘的动向,继续开会。
毕月隔着桌子拽住老太太递金戒指的手,问出了她的疑惑:“奶奶,您是不是在家跟谁吵架了?”
楚老太太眼皮一跳,这丫头猴尖猴尖的。实话实说道:“吵了几十年了,你问的是哪天?”
“这戒指我不能收。你喝两口汽水,歇口气儿,也听我说几句行吗?”
“汽水喝没了。”
毕月无语。回身叫来服务员又现要了一瓶。
“奶奶,我不想成为你和任何人博弈的对象。”
“啥姨?”
“就是您和谁较劲儿,别利用我,成吗?戒指您戴好,该收的时候,我自然会收。”
死丫头,说话那么直干嘛?连说收戒指都能脸不红气不喘。
楚老太太低垂下眼皮。
她承认,她现在就一个作战方针,那就是梁吟秋不喜欢的,她通通都喜欢支持。
可她大孙子的婚事儿,她还真没老糊涂到谁都能拿来利用。
嗯,要说稍微带点儿私心,就是希望和毕月搞好关系,进了家门,她俩好一伙,一致对外。
“叫不叫劲儿的,我都同意,那是天意。行了,我同意还不好?你这丫头,较真儿可不招人稀罕!”老太太开始喊服务员结账了:“那闺女?对,说你呢,多少钱?”
毕月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这不胡扯吗?咋还整出天意来了?可她还没等发表完意见呢,老太太开始丢人了。
“你算差了吧?咋这么多钱?”老太太拧眉立眼,大嗓门喊道,跟前儿几桌吃饭的人都看向她们。
老太太觉得,不就是吃了两口鸭肉和几张破饼吗?她们一老一少能吃多少!
服务员说话前,先瞄了眼站在门口的勤务兵,她小声又重复了一遍:“真没算错。”
楚老太太掐紧小皮包,十分嫌弃地扒拉下盘子,大手一挥告知道:“那这都没动,我要退回去!”
毕月站起身,她请客吃饭,她丢不起人。
老太太被她扶着走出几步了,又指使毕月拿着汽水走。
到底占了点儿便宜,喝汽水不退瓶。
毕月不是很无奈,是十分无奈。她坐在楚将军的车里,直视前方,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老太太聊着天。
这奶奶干撵也不走,她说她有事儿,奶奶说她不添乱,想看看外面的天。反正就跟着她啊。
一想,本来还犯愁晚上得蹬自行车去屯子,结果托老太太的福,现在身边还配备个警卫员。
楚老太慈爱地拍了拍毕月的手背儿,夸奖道:“买地?好丫头,有正事儿,你这才是过日子人。”
“嗯嗯。”
“买多少晌地啊?”憋回了谁给的钱的话。楚老太试探地套话。
毕月抿抿唇:“还没定下来,去谈价格。我自个儿挣得,别问我怎么挣的,反正不是楚亦锋给的。”
司机小赵面无表情。老太太一噎。
王翠花和王晴天母女俩,这次才叫真的对毕月刮目相看。
她们站在矮榻的小房子钱,望着坐在道边儿席地而坐的老太太,那富贵老太吃饱了犯困,正晒着太阳打着盹,身后笔直站立一名军人。
“婶子,晴天,八万五咱可谈好了。后天,咱一面签合同转钱,一面办手续。
至于晴天的工作,能信着我吧?你们给我价格让了这么多,我指定能办妥。
只不过得下周,办工作那人今早出差了。
下周二,晴天去找我。这是我学校和我现在的地址,你们拿好了。
差不多是去办理出入境审查手续的部门,估计得面试,还得试用。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很好,趁着现在还不是考试应聘呢,最好能留下。如果实在不行,婶子?”
王翠花激动道:“嗳嗳!”
“我再给晴天往哪个工厂办。反正指定能给她安排一个体体面面坐办公室的。咱们都是实在人,我不会坑谁的。”
得说王翠花是真实惠,也得说楚老太闪亮登场的太过凑巧,那又是军人又是汽车的,一听现在还要给她家晴天整什么审批手续啥的,听不懂,可听着就好。
这天晚上,梁吟秋急的火上房。
婆婆又不吃饭了,听老刘说下午快两点才到家。
问去哪了也不说。
楚鸿天呢,不知道咋想的,也配合老太太说道:“我娘坐车就是出去溜达了几圈儿。她说了,饿就吃油茶面,人家自己会泡。你快别吵吵了。至不至于大惊小怪?!”
这天晚上,毕月很认真地和毕晟谈话道:
“狗蛋儿,别为难姐。
你要是在这住,他们又得问是住哪,又得找来,又得骂我,说你楚大哥家里人都看不上我,我还搬来住啥的。
姐一个人想在这清净几天。
等过两天,我去学校找你,咱再说之后。你看看我这腮帮子都肿了,够上火了的,行吗?”
毕晟背着书包回家了,谁问都打死不说在哪住的,被问急了还质问毕铁刚:“真惦记,咋不去学校找我姐呢?想找还能找不到?还是不想找!”
毕铁刚哑口无言。进了屋,痛苦地抱着脑袋:“咱当父母的,快当成孙子样了。就没见过那么犟的孩子。”
“我就当没生过她!想让我低头,没门!”
毕铁刚琢磨着,去学校找闺女?万一也不给他好脸呢?他这个当爹可咋整?还有这腿,能不能去学校给闺女丢脸呢?
这天晚上,凌晨时分,某海域正在上演惊心动魄的一幕。
当几台大型货船到达岸边,佳美、皇冠、蓝鸟等各种型号的走私车一一粉墨登场时,由陆擎苍带领的精于伏击诱拐的第二分队,正在黑夜中虎视眈眈地盯着。
在他左后方几百米开外,擅于暗杀爆破的第三分队,军辉正在对身后众位打着手势。
面对一群胆大妄为不要命持冲锋枪的走私犯们,只要一想到这些人数钱居然用卡尺一摞一摞量,连海关警察联合办案都要弄不住了,特种兵们眼中闪动着噬血般的快感。
他们想着,今夜要好好表演一番什么叫一锅端。
他们在等,都在等第一分队执行最后的程序。
海浪拍打着岸边,远处一个飘扬着五星红旗的缉私艇,犹如天兵天将般忽然出现在海面上。
草绿色的甲板上,站着一位英俊的军人,他目光炯炯,头戴钢盔,佩戴宝剑柄tz利剑臂章,正在向岸边喊话,发出受检信号。
指令发出,楚亦锋看着岸边忽然炸成一团,眼中闪动兴奋,急速开船。
王大牛马上向岸上挥动执行强制措施的信号。
这一夜,上百台走私车从头到尾都是弹孔。
海面上四处开花,炮弹声震耳欲聋。
特战王牌破获了八十年代最大规模的走私案。
没有人知道这些军人们的名字。
第二天上午十点,楚亦锋黑衬衣牛仔裤,手提行李包,踏上了回京都的火车。
第三七四章 狠心的儿女(一更)
毕月这次对饭店投入的心血极其多。
大到餐厅整体装修。
小到“品味东北”几个大字旁的转灯logo设计,餐桌边的挂画设计。
她用石子拼凑黏贴东北话:嘎哈,咋的啦,吃点儿啥等等。
“品味东北”在八十年代的装修费,最终结算完是高达六千七的装修费,高出毕月心理价格近一倍,相等于又买了一套房子。
但她就是她,当她一门心思想做一件事儿时,任性且较真儿。
全部装修完收拾完后,得说这饭店在当时来看,精致得不像样。
以至于开业后,倒不是东北人来得多,而是喜好新鲜的年轻人爱来这里吃饭。
毕月选择抛开了以往东北菜的大众化农家路线,选择后世的简约前卫设计风格。
木质隔断,地板吊顶,楼梯扶手,仿古的雕花灯罩。
买桌椅时,她也尽可能选购圆桌,四人桌,并且大手一挥,对服务员命令道:桌与桌之间必须要有很大的间隔空间。
赵大山当时说白瞎了地方,对毕月直摇头。
毕月却坚持要迎合北方人喜爱聚餐,爱大口吃菜大碗喝酒大嗓门的豪爽大气。
她说:“不要太挤,一股小家子气。”
所以在即将要开业放鞭炮的今天,大厨樊师傅带着他徒弟也看的微愣。
微愣过后,樊师傅缕着胡须和赵大山夸赞道:“虽不如我爷爷在员外爷家做宴席,但我来这里,也不算丢人了,好意思给他老人家上香的时候说几句了。这装修和“私房菜”仨字配套,不一样,有种精雕细琢感。”
樊师傅的徒弟小李,低头看着菜牌价目表,咋舌不已。
心里纳罕,真是私房菜啊,这价格贵的…离谱。
用了如此多心思放在饭店上的毕月,在开业的当天,怎能不来?
虽然她很烦,很苦恼,心理负担极重…
毕月下了自行车,她站在饭店不远处,看着烫金边儿的“品味东北”几个大黑字,望着上面还半遮着红绸子的牌匾,踌躇不前。
她根本啥啥都没想明白呢,就赶时间过来了。
要不说,人在关键时刻才能出卖自己的内心。
前天,昨天,今天在学校上课时,毕月都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
可她此时,眼看有可能要跟刘雅芳和毕铁刚再见面了,她纠结无比,心里想着:她娘会不会出现?到时说不说话?
她娘万一不管不顾又骂人怎么办?她是给自个儿留面子顶回去,还是在外人面前给她娘留面子?
那要万一,她娘又像以往干不过,好声好气跟她说话怎么办?
毕月甩甩脑袋。
不能!
还有,见到她爹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当着外人面前,她到底是若无其事?还是跟他们一句话都不说,保持距离?
毕月深呼吸。
左思右想,心里抵触,觉得怎样都打脸。
她机械地锁车子,推开了饭店的门。
直到看见毕铁刚,其实她心里还没个谱…
今天毕铁刚穿的体体面面的。
夹克衫,蓝黑色带裤线的西服裤子,皮鞋,只是那半脑袋白发茬子显的他有点儿老。
毕铁刚正蹲在地上,打开装鞭炮的黑塑料袋,一抬头就看到了他离家出走的闺女,问道:“咋才放学吶?不是十一点半就没课啦?”
毕月望着像往常一样看她的毕铁刚,嗓子眼好像堵住了,停顿了几秒才回道:“嗯。”
“姐?姐你咋比我还慢呢!”毕晟端着饭碗从厨房里探头瞅毕月。
“啊?啊。”
闺女冷着一张小脸儿啊,唉!
毕铁刚表面上看起来没啥,将心里的不好受都藏了起来。
他指着地上的鞭炮正要问五千响够不够时,葛玉凤在前,刘雅芳在后,俩人端水盆拿抹布的,也都从厨房走了出来。
一身西服的赵大山也进了饭店,他身后的戴寒菲和刚放学碰见的毕成正在说话。
毕成看着他姐的背影,不吱声了,扭头看墙面。
戴寒菲刚要喊毕月,赵大山拽了她一把。
刘雅芳紧盯毕月,毕月却一歪头看向几个正在擦桌子的服务员,错开了。
还在感冒中的刘雅芳,推了把半挡在她前面的毕晟:“赶紧进去吃饭,一会儿放完鞭炮,痛快上学去。哪都有你!”
毕月指着几个服务员:
“都坐那吧,我说几句,一会儿放完鞭炮咱就正式营业了…”
刘雅芳却忽然出声冲毕月说:“等会儿再说那些没用的。赶紧进屋吃饭去。”
“每次客人点菜时,你们得先介绍一下本店特色招牌菜…”
刘雅芳眼中冒火看着坐那装听不见的毕月。
饭店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能感觉出气氛不对。
上次开业,是悄无声息搭个架子就营业,连营业执照都是后来补的。
而这次,放鞭炮,也有很多人站在门口,毕月听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面无表情,心里毫无满足感。
她听到身后刘雅芳和赵大娘说的话,知道那是说给她听的。
“没事儿,不用去医院,死不了。再说早死早利索,省得活着遭罪,给儿女当累赘。”
毕铁刚拧眉瞪眼看刘雅芳:这娘们真是,闺女可下露面了,说那些臭氧层子嘎哈?
刘雅芳眼里谁也没有,只顾瞪着毕月的背影,继续道:“再说我得坐这收钱。大山你们几个,嫂子,该看家具就去看。”
毕铁刚拽住毕月的车子,打着商量道:
“妮儿啊,别搁人笑笑家了,快回家!爹这腿去你学校不好看。咱啥事儿咱回家说。妮儿,你听爹说…”
这回连葛玉凤都对毕月不满了。说啥说啊?大刚可真完蛋儿,这孩子就得给几巴掌。
父母装作啥事儿没发生,过来给你捧场,那么容易呢?
都主动跟你说话让你吃饭了,还咋地啊?能甩头蹬车就走,惯的!
离开的毕月,不知道刘雅芳被她气的,一副强势的样子进了饭店后,差点儿软倒在地。
刘雅芳对毕铁刚喃喃道:“只有狠心的儿女,没有狠心的父母。”
而这对儿父母也并不知道,毕月是被梁笑笑送回楚亦锋家的,只两个小时,牙肿的老高,发起了低烧。
接近晚上九点多钟,她听到电话响了,笑笑在说马上回家啥的,她有气无力挥了挥手,哑着嗓子道:“我这没事儿。”
浑身骨头疼的毕月,半夜起来想给自个儿倒口水都费劲,有种好像快死了的感觉。
刚捂着两层棉被躺下,就觉得自个儿好像耳鸣,咋听到有人开门声呢?吓的她惊叫,以为自个儿声挺大,其实跟猫叫似的:“谁?”
第三七五章 告状(二更)
楚亦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是去大院儿,而是先回了这里。
拧门开锁时,他自个儿还在疑惑中。
可等他打开门,看到门口的女士休闲鞋时,挑了下眉。
不信冥冥之中的人,也在这一刻觉得,缘,妙不可言。
毕月脸上的惊慌还没褪去,男人的气息飘散进了屋里,楚亦锋双手插在裤兜里,出现在了卧室门口。
楚亦锋点点头,抿了下唇角,露出一侧的酒窝:“嗯,是我。我回来了。”
一个坐在床上惊愣着,觉得是烧糊涂了,好像是在做梦。
一个站在门口,借着台灯的亮光,看着露出这样表情的毕月,心里酸酸涨涨的。
大半年了,他的月亮见到他不是惊喜,而是不可置信了。
楚亦锋两大步走到床边儿,两手捧起毕月扬起的小脸,和那双不可思议的大眼睛对视道:“手凉吧?”
“这回能确定是我回来了吧?”
毕月在楚亦锋的大掌里点点头:
“有点儿陌生。”又赶紧加了句:“你黑了。”
楚亦锋忽然唇边儿泛起笑容,他对着毕月的唇,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还生吗?”
“生。”
“那这样呢?”楚亦锋说完,轻咬了下毕月的唇,随后在毕月的惊呼声中,深吻了一分钟。
这一分钟时间里,他用舌尖儿挑动着毕月那颗立事牙。心里已然清楚:她和家里吵架了。
她还是来了这里。
他的月月,到他手里就得大修。
瞧瞧这腮帮子肿的,听听那声哑的。
两人鼻尖儿贴着鼻尖儿,毕月听到楚亦锋含糊地夸赞她:“做的好。无论发生了什么,知道这是个家。”
只这一句话,俩人的口水还连着,毕月眼圈儿就红了。
她推开楚亦锋,用胳膊挡住半张脸,哽咽的肩膀抖动。
楚亦锋搂过连哭都不用别人肩膀的毕月,哄道:“我这不是回来了?说说,谁惹的你?我找他去!”
有人关心有人问,那委屈才叫委屈。
毕月扑到楚亦锋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搂住男人的脖子,无助失措地大哭道:“楚亦锋,我没家了。我被赶出来啦!”
“胡说。我在,你就有家。”
楚亦锋粗粝的手指擦着毕月的脸,搂紧怀里的女孩儿:“说说,怎么了?”
毕月哭的直咳嗽,情绪失控,泪流成河,再也坚强不得,委屈的要命,控诉道:“为什么我娘要骗我?
她说她管钱,我要干正事儿就给我拿出来,我要买地,她不掏钱了!
她卡着我!
我想着地转手卖了,我家就真的不一样了,不止是大成和狗蛋儿的房子。我图啥啊?她却骂我是家里最自私的!
自私,她居然是这么认为我的。我想不通!
我白手起家,我吃的喝的穿的,没花家里一分,我天天往外搭,我怎么自私了?”
楚亦锋赶紧给毕月擦脸擦额头。
瞧瞧给我们气的,都哭冒汗了,义正言辞道:“你是我见过最能干、最坚强、最孝顺的女孩儿。”
毕月抬起泪眼,泪眼模糊中盯着楚亦锋,哭的有点儿恍惚,觉得有点儿不真实:“我还因为你挨骂了。”
“喔?那我得去问问婶子。我这么优秀,怎么还连累你挨骂了呢?”
毕月放心哭了,这就对了,是他回来了没错:“我娘骂我太上赶子你了。说你家里人都瞧不上我,我还和你处。”
这回楚亦锋抢话了,他扶正毕月的肩膀,认真地追问道:“月月,她为什么会那么认为?”
毕月打了个哭嗝:“年前,还是大半年前的事儿…”
说到这,更是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哭的更是一抽搭,“过年那阵儿,我和我娘去百货大楼,碰到你妈和你姐了。
我们都没说话的状况下,你姐拽着你妈一路跟着我。
我给我娘买衣裳,我娘用手掐我,不让买,她舍不得,结果你姐扯嗓门冲服务员喊,给她来一件穿着玩!
把我气的,装不认识。我娘也确实不认识,结果!”
楚亦锋手拍着毕月后背,说道:“咱慢慢说,不生气。”
实际上,他听的心里一沉,比毕月要生气的多。似能看到那个画面。
毕月抓着楚亦锋的胳膊,急切地告状道:
“结果你姐她就是故意的!
我们都走到门口了,你姐居然喊你的名字,还跟别人说你没对象。
我娘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手一抖,拎的一兜子大骨棒全掉地上了,袋子还碎呼了。
我们蹲在地上捡骨头,你妈你姐就站在一边儿看热闹,我娘怕我难堪,还一把抓住我手按着,怕我们在她们面前低头…”
“我妈一直没和你说话?”
毕月连连点头。
“你信里怎么没说?”
“你那时候也联系不上,后来忘了。”
之前还控诉刘雅芳的毕月,此刻正情绪复杂的要命,她也想起那一幕了。哪有心思注意楚亦锋的情绪。
“所以,婶子骂你上赶子?”这话说完,楚亦锋看着面前哭成泪人的毕月,心疼的不行。
就因为跟他谈恋爱,连这对等的尊重都没有,还要连同母亲那份一起担着,现在又被拿出来当短处。
“是,太难堪了。还让我死外面别回去了…”
这一宿,楚亦锋穿着衬衣牛仔裤,连棉被加毕月搂在怀里,他问道:“月月,为什么一定要买地挣钱买很多房子?”
被喂了退烧药的毕月,迷迷糊糊蜷缩在楚亦锋的怀里:“因为是执念。”
“如果婶子跟你商量着说,你会不会退让一步?”
半梦半醒的毕月,听到这问题,都能身体一僵。
楚亦锋叹气,可见确实是执念。怎么有这么奇怪的执念?曾经就被赶出过家门?
本以为毕月不会回答了,结果女孩儿小声含糊了句:“会吧。”
他瞬间将唇贴在了毕月的额头上,说的是:“好丫头。”
毕月还在熟睡中,小麦苗上挂满露珠时,楚亦锋已经站在毕月收购的那片大地边儿上了。
男人很理智,他正在评估值不值。
王翠花开门倒洗脸水时,看到道边儿一人一车,还纳闷了下。
这怎么的?又有人相中她家地了?跟昨晚来那公司是一伙的?
回家的路上,楚亦锋手指不自觉敲打着方向盘,眯眼看着前方:房子?执念?很多房子?
他深吸一口气,摸了摸下巴:那还转卖什么,自个儿盖吧。这个好说,不好说的是,他登门怎么跟毕家人表态。
第三七六章 登门(一更)
毕月拽掉敷眼睛的白毛巾,人还一半清醒一半懵的状态时,盯着棚顶,扯嗓门喊道:“楚亦锋?楚亦锋?”
“嗳?来了来了。”
围着围裙的楚亦锋,手里还拿着几根香菜,毕月歪头看过去,冲楚亦锋一笑。
她忽然觉得,今天真好。
就毕月这抿嘴一乐,让刚闪身进卧室的楚亦锋,心里一荡。
马上化为行动,三两步蹿上前,对着毕月的嘴唇啃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