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妇女在互相撕吧这五百块钱时,大老李冲江源达挑了下眉,那意思,看来你和弟妹是涛声依旧了?挺快啊?
江源达苦笑,屁涛声依旧。
从进屋到现在,苏玉芹跟他都没超过十句话,倒是跟别人挺正常。
等这几波人纷纷离开后,病房里终于静下来了,也只剩江源达和苏玉芹,而江男是早走了。
江源达说:“本来不想告诉你的,这又麻烦你。”
“我是怕你麻烦闺女,她弄那驾校,扔里那么多钱,哪有时间管你?再说她照顾你能方便吗?你咋不给你弟弟打电话?”
第二百七十四章
江源达一听这语气,这话说的,心凉半截。
苏玉芹却仍在冷声冷气道:
“你说你,去上个货也能把腰扭了,我一听你和那大老李他们学是咋扭的,我就来气。
雇那车夫钱都给了,你嘚瑟什么?
这住院花钱踏人情,你好心好意,那车夫能给你报销啊?他能替你遭罪?到头来,这不还是折腾我们娘俩?”
直勾勾躺在那打针的江源达,听着这些数落,暗自劝自己:别气,别嫌话难听,话糙理不糙,她有病,抑郁,大夫说遇事爱焦虑。
“人家那孩子,放暑假不是上补习班,就是和同学出门好好玩玩,光忙活一个学习的事,爹妈恨不得就能给捧上天,咱家男男,花钱挣钱,挣钱花钱,小脸晒黑了,这两天紧着掉秤,人都瘦了一圈。”
江源达就不明白了,这聊哪去了,和他住院有关系吗?他加一起才住进来两天,闺女就瘦了?
“这可倒好,现在还得多个两面瞒,跟我撒谎,是不是你给出的主意?让她别告诉我,那你倒是也别麻烦男男啊,你累我姑娘,你还不如直接给我打电话!”
啊,是这个意思,罗里吧嗦的在这等着他呢,江源达悄无声息的叹口气,看棚顶,不吭声。
之后,苏玉芹又念了好几句,但江源达都没往心里去,他这个病号在开小差,在想昨天姜老哥的那些话,只要回忆回忆,心里就痛快了。
心想:让她数落吧,就是骂他,他从今往后也不还嘴发脾气。
还感觉人家老苏说这话伤人呢,那他呢?他干的哪是气人的事。
换位思考,是这些话让人憋闷,还是那件事,只要想起来就会让人透不过气?估计看见他了,本来就有病,没疯真就不错了,可不就会控制不住脾气?
手机铃声很突兀地响起,苏玉芹说话声一顿,江源达好声好气道:“麻烦你递给我呗?”
但是等他接起时,听完是什么事情后,态度可不一样了。
江源达拉着一张脸,冲电话扯脖子喊道:
“拆迁办,你特吗天王老子也不行。限令?你拿谁的令,还一天时间,敢给我房子扒了试试?我告诉你,我就不去,我住院呢,你背我去啊?”
电话里面的人在嚷嚷什么,苏玉芹坐在沙发上都听见那边骂骂咧咧的动静了。
再看江源达,他哪像个有病的人,嗓门更大,吓的苏玉芹起身去关门,这可是高干病房,不知道的以为这屋打起来了。
江源达截断里面的人,抢话骂道:“之前和你说没说,我那房子有营业执照,我是个体户,那是门市,你给我按普通住宅算?对,我就不签字,不给我按商业用房补偿,不给我停业损失和拆迁过渡费,还有我那都装修了,这费用也得补。”
对方大概是没遇到像江源达这么强横的,连装修费都讨要,再说现在谁想多算点面积,都得求他们送礼,态度好着呢,也就来了脾气,张嘴就骂了江源达两句。
江源达立马回击:“你说谁逼样呢?放你奶奶个罗圈屁,你特么谁,给我报上名来!”
对面没报名,直接挂断了。
苏玉芹听的心脏跳的都有点快,江源达也在骂完了之后捂住腰,疼的他一咧嘴,主动告诉道:
“我在南方就接到要拆迁的电话,就那个,嗯,道外那套房子。
说咱们家没营业,牌匾没有,还有什么人证啥的,说早就不算门市,不能给按照门市钱补偿。
这就是不讲理,,一帮没文化的,估计是雇的一帮二流子跑拆迁,啥手段都使,要进屋量面积让我签字。”
苏玉芹眼睛极快的眨了眨。
离婚时,存款她拿大头,地下商铺、仓库和车库归江源达,几套精品门市都归她娘俩,协议上是这么写的,唯独道外那套房子,她没提,他也没提,没分。
现在拆迁了,听起来对方还挺吓人。
苏玉芹想了想:“他们不能干出别的啥事吧?”
江源达那真是爷们,一点没慌张,完全具备当钉子户的潜质,还反问道:“啥事儿?没水没电没暖气,没去呗,有能耐把别的房子都扒了,就把咱家的留下,那咱家房子就成一景了,挺好。”
“你说话能不能有点正溜?我是说,不能趁着咱不在,就给扒倒吧?”
江源达抿了下唇,一提这套房子吧,就会尴尬,怕刺激老苏想起秦雪莲、
别说老苏了,就是他都想起那女人了,想起那些一趟趟往那跑的日子,就像中邪了似的,感觉好像过了一世纪之久,是上辈子…
但是有些话得告诉明白了:
“不用担心,那阵咱闺女不是知道了吗?非要转移财产到她那,咱家情况你也知道,除了那笔意外之财,这些年挣的钱都买房子了,当时我不同意,就糊弄闺女…”
江源达将身体斜了斜,歪头先看了眼苏玉芹的脸色,发现正瞪他呢,呃,咳咳,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我就商量孩子,说都换房照,那税钱得交多少,我发现咱家男男吧,就像长了前后眼似的,三商量两商量真同意了,但唯独这套房子,她作啊,不干,非要,我就去公证了。”
最艰难的一段要几句带过,终于说完了,江源达赶紧道出重点:“我都公证了,他敢私下给我扒了?累死他们,要真那样,我找老孙那个当区长的问问,看看是谁,这么牛逼。”
听听,这把江源达横的,他连露面都不露面,根本不着急,早就算计好了。
但是类似哑婆婆那些拆迁户就惨了。
而江男离开医院,就是因为哑婆婆,因为电话里听东西敲声,这是暗号,这说明奶奶那头有事。
此时,即将要拆迁这一片,乱的啊,再加上拆迁办的,街道动员的一掺和,离老远就能听到这里闹哄哄。
有人吵架,有人骂街,有人在扯嗓门咨询问:“我买的是二手房,没有原件怎么整?”
江男急步到了哑婆婆家,发现门已经四敞大开,里面有一名妇女正在趾高气昂喊道:
“我说哑巴啊,你们家人也都哑巴?比划啥呢,啥意思,一家子哑巴啊,啧啧。”还抻脖子望了望屋里面:“我说,这家还有没有个喘气的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这给江男气的,好久没动这么大气了。
她就不明白了,这世间怎么总有那么多傻逼,很多时候,都没招惹人,这些极品就能冒出来。
而且也不讲个道理,随意就想在别人头上拉屎,他们一点也不在意别人忍下窝囊气会多如鲠在喉,只顾自己那张破嘴怎么痛快怎么来。
怎么痛快怎么来是吧?
江男说:“我咒你下辈子也当哑巴,你是哪的工作人员?”
女人回头,先是不可置信,随后就挥舞着胳膊嚷嚷道:“你是谁家小崽子?我们这是工作,你个没家教的兔…”
江男上前一步,能动手就别吵吵,她直接掐住这女人脖子,咬牙道:“我让你现在就成哑巴,让你不说人话,喘气的?怎么,你是死人,你没喘气?欺负聋哑人,你一把岁数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回别说曹姓女人脸色一变,就是哑婆婆都看傻了,傻了几秒发现有别的工作人员进来了,还有男有女,人数多啊。
哑婆婆一看要不好,扔了怀中的手写板,她拿起墙头的铁锹就站在了江男跟前:“啊!啊!”
她说不出话,嘶哑的喊着,那声音很难听,似是想说,你们敢动我孙女,我就跟你们玩命。
而江男已经一边掐着那女人,一边自己就报警了,语速极快说了地址,又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手指都快指她鼻子尖了,眼睛都没眨道:“这里发生拆迁暴力事件,快点儿出警吧。”
随后,倒是松开那曹姓女人了,那女人一自由,捂着脖子直咳嗽,带小跑的往旁边躲了躲。
再看江男,眼睫毛扇动了几下,挥胳膊速度特别快,将那男人手指迅速打掉:“少特么指我,你们不配!”
可想而知,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被人说打掉手指就被打掉,再碰到热血沸腾的虎妞,这虎妞不骂人,但她手特别欠,说动手就动手,俩人你一脚我一拳的,有很多时候都打空了,因为哑婆婆在挥舞着铁锹。
老太太更狠,用铁锹拍人家,孙女打别人可以,但只要有迹象要打不过了,马上要挨拳头吃亏了,她就拿铁锹拍人屁股。
还好,不到两分钟啊,警察真就到了。
因为就怕在协商拆迁时居民闹事,再发生什么肢体冲突,这是上面一再强调的,最近都有民警在巡逻。
是的,江男又再次光顾派出所了,这是她第二次来。
要是再来一次,也算是个三进三出的人物了,而且还是自找的,自己想来。
民警问:“因为什么啊,听说的你先动的手?”
江男先拍了拍哑婆婆的手,安抚别怕,这才回道:“因为她不说人话,骂聋哑人,”又将写字板递给民警看:
“我奶奶在这上面写的很清楚,她房子是门市,如果按普通住宅算,她不签字,就是这个答复,说的不清楚吗?
这老街坊都知道,我们是不差钱,才拿门市当住宅用,还真给我们这么算?想糊弄谁呢?
拆得起拆,拆不起一拍两散,就这么简单。
结果那女人装瞎,扬下巴不看写字板,这就是故意刁难。
最可气的,她管我奶奶连声阿姨大娘都不叫,直接称呼:哑巴。
我奶奶忍了,老人一直举着手里的写字板,那死老娘们探头看屋里,还能问出来这家里还有没有个喘气的?她会说人话吗?
我问你,警察、叔叔,你家要是有聋哑人,有人骂你头上,你揍不揍她?你削不死她。
她就是欠揍,多揍几次就知道在外面行走,少装蛋!”
民警都被气笑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解决,就几句话的事,你小小年纪脾气还挺大,你上去就肋人脖子?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吗?一个女孩子,你还是个学生吧。”
江男烦了,少跟她这讲大道理,道德、法律竟约束老实人。
那工作人员,她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沟通解决?也是几句话的事,为什么张嘴就直戳人心窝子。
对方不知道说那话有可能会挨揍?那为什么还说?
就是有一类贱人,知道,呵呵,是知道一般人不愿意惹事,一般人会忍了。
三岁小孩还懂得不能抢要饭的钱,不能抢瘸子的拐,不能骂聋哑人,这都是最起码做人的道理,而有的人,懂装不懂,还口出不逊,和这样的人讲道理,除非她脑子有病。
“警察叔叔,你去教育她吧,她少这样,少挨揍,社会能少很多暴力事件。”
“嘿,油盐不进嘿,找你家长,你要是还这个态度,再找你学校。”
“行啊,把我手机还我,我给你叫来个能管得了这事儿的。”
哑婆婆推了推江男胳膊,孙女今天是咋了,怎么这么犟,民不与官斗。
民警再次气笑了,拉开抽屉,将电话扔到江男怀里:“打,我看你能叫来谁,小孩不大,说话挺狂。”
江男一听,更窝火,她也钻牛角尖里,被人给杠到那了。
狂?呵呵,张嘴就骂人是哑巴的,你们不说狂,到她这,说狂了。
好,狂给大家看看,都重生一把了,都给秦老三许给得艾滋的男人了,都打过几场架了,还差这一哆嗦?反正身上污点多。
“喂,爸。”
江源达一手接女儿电话,一手正费劲的挠后背呢,好几天没洗澡,后背痒痒啊,想让苏玉芹帮着挠挠,可那女人和杨丽红,也不知道咋就那么有话聊,在外间说半天了也不进屋。
“啊,在哪呢?”
“派出所。”
江源达差点没给自己闪下床:“啥?”
“动动我孙大爷的关系吧,我帮你用用人情。”
然后江男就简明扼要讲了事情经过,还讲了和哑婆婆认识,就是因为爸爸你,能和亲奶奶似的,就是在学校挨欺负,您不在家,没地儿可去,是哑婆婆收留,给买书桌给做饭,晚上十点接她下晚自习。
其他的,江源达在挂了电话后,他觉得都能放一放,之后再捋这层亲属关系。
而现在、此刻,他腰疼也能坐起身了,急的,就一个感受:闺女就出去半天时间,半天吶,就干到派出所了。
苏玉芹还口口声声的,说让女儿也像别人家孩子似的,没事儿出去玩玩,快拉倒吧,外面不安全。
第二百七十六章
江男和哑婆婆找了个饭店吃饭,俩人拿个写字板,一会就写满了擦掉,再写满擦掉,她们在唠嗑最近发生的事,感觉有好多话要说。
没错,她被捞出来了,是孙庆忠的秘书亲自去接的她。
办理案件的民警一看,是区里一把手的秘书来了,脸色变了,还有那曹姓妇女和用手指指她鼻子尖的年轻小伙,那俩就更不用提了,主动说是误会,还说要给哑婆婆的房子先办理。
但说实话,江男那时候,在训斥他们说:“你们以后对老百姓态度好点儿”时,也并没有感到解气,一点都没有。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一般人家,哪怕被人指鼻子骂父母是哑巴,估计也有选择忍的,一般人家也不认识个“孙大爷”。
她不知道今天这股火气,怎么能旺成这样,可能里面就掺杂着“一般人家”的那口气,反正不知道,做了就是做了,没原因,年轻嘛,中二嘛,就是这样。
但江男不清楚的是,她闹了一场,弄的区里都在开紧急会议了。
孙区长很生气,将涉及拆迁工作的负责人都召集了过来。
他说:
“就是在拆迁过程中,几句话的事情,竟然闹到了这地步,闹到了我这里。
老百姓会故意把事情搞大吗?
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在工作中,沟通环节出了大问题。
就是有这样的一类干部,他吃着百姓给的俸禄,拿着鸡毛当令箭,又跑到百姓面前作威作福,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
我提醒你们,你们的工资是人民给的,你们是人民公仆,仆!”
孙庆忠说到后来,已经拍桌子了。
江源达给他打电话说:孙哥,抱歉,孩子给你惹麻烦了。
孙庆忠认为不对,他该感谢孩子,不要小瞧这个小问题,就下面人这样的工作态度,没人反应,他根本不清楚。
接下来还有动迁搬迁等更繁琐的过程,那么现在不及时纠正,等到以后出现群体暴力事件吗?
这是省会城市,这么近,一旦传到省里,他这个乌纱帽不用戴了。
区高官马上跟上,说道:“我完全赞同庆忠同志的看法,也只补充一点,凡是窗口单位,不止是拆迁,都要注意沟通的方式方法,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同志们!”
一周后…
江男拄着下巴,一边看江源达慢慢悠悠捂着腰溜达,一边听她爸再次教育她道:
“那外面神经病那么多,我要是像你那么计较,一年不得杀几个啊?一个女孩子,怎么就能有胆子说动手就动手,脑子一点也不聪明,碰到那虎的,二愣子的,是你吃亏。”
江男懒得再回答:就是因为大家都这么想,所以才有些人总是肆无忌惮,要是碰到那极品,二话不说,上去先甩两个大嘴巴子,你看她下回还敢在你面前嘚瑟吗?让这种人多碰到几回硬茬子,社会能和谐不少。
江源达就知道闺女会油盐不进,点着报纸说道:“你看看子滔,看看人家在干啥呢,再看看你,这几天都忙啥呢?自从我出院,你就中午来晃悠一圈。”
好吧,江男低下头。
那天她在干架时,任子滔在对着几百号家长外加满屋子的学生们说:“各位家长,各位同学,上午好,我是今年的理科状元,任子滔。”
据六子哥说,就这么个干巴巴开场白,那都迎来了雷鸣般的掌声。
而且子滔哥投桃报李,为了她爸的的电子烟人情,特意让日报徐记者到了现场拍摄。
等报纸出来后,明显笔力上有广告嫌疑,大致意思是:这样关注教育的企业家,这样致力于做爱心公益活动的企业,盖出的校区房能不好吗?
子滔哥说:他作为公益活动的受益者,感觉这更像是一次使命,所以他要把爱心通过自己传递给更多的人,要拿出这次大地房地产公司奖励给他的助学金,去资助更多的贫困大学生圆梦。
可想而知,这报道一出来,日报头版,那形象正面的,估计子滔哥都能在很多领导那留点印象了,毕竟现在的五万是大数目,相当于过些年的二三十万。
江源达现在对任子滔更是改了态度:“看看人家这气量,五万吶,对于一个十九岁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我都做不到。”
江男说:“爸,那你能做到坐下吃饭吗?我这好不容易做的饭,一会儿该凉了。”
“等会儿的,子滔说过来,他还没吃呢。”
江男再次扶额,才几天呢,他爸妈对任子滔态度都不一样了,赶紧开学吧,要是再这么下去,太闹心。
因为她在干架的那天下午,南方发的货也到了,是子滔哥换下白衬衫,跟她妈妈去了货站;
因为她爸在出院那天,是子滔哥将他们带到了这个房子里。
想到这,江男又一次环顾一圈儿这新租的房子。
一花一草,家电、床,哪怕就是新筷子,只有她们用不到的,没有子滔哥想不到的。
虽然她爸爸没表达出来有多感动,也没说出来最贴心的是有一张她漂漂亮亮的照片吧、
但是当时她爸靠在床上,是一手拿她的相框,一边对子滔哥连点了好几下头,却激动的没说出啥。
也是,她江男,一个亲闺女,还是个经常反省的亲闺女,都没给她爸暖着,子滔哥就做到了。
其实暖到的哪是父母,更多的是她,尤其在她问子滔哥:“你怎么能想得到这些呢?你才十九岁。”
子滔哥反问道:“和年龄有关吗?”
是啊,只看心里有没有你。
第二百七十七章 觊觎已久
“叔,等着急了吧,我去买机票来着。”任子滔一进屋,赶紧汇报来晚的原因。
江源达先慢吞吞扶腰坐下,这才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不着急,吃饭着啥急,你爸跟不跟你去啊?”
任子滔边洗手边从卫生间探头回道:“他不去,厂子忙,最近加班加点,到家都得后半夜,就我和我妈。”
“那是飞去?我总觉得在天上不踏实。”
“呵呵,我爸也这么说,不过他还是让我买了头等舱,说是让我妈第一回 坐飞机也享享福。”
江源达现在听老任对嫂子好这些事,都听的麻木了,越接触越觉得吧,那位老哥哥,那真是把媳妇当宝的人。
这男人啊,一时间对谁好,任何人都能做到,难的就是,一辈子时时刻刻都拿媳妇当宝。
同为男人,这点上,他太佩服了,因为一百个里面,九十九个做不到,他太知道了。
“你也是第一次出远门吧?”
“嗯,我是第一次坐飞机,我班同学,好多初中时就有出远门的,那时候听他们说,特羡慕,刘澈都出过国。”
江源达感叹。
这段日子总接触刘澈和付俊泽那俩孩子,子滔这小子差在哪,包括他女儿差在哪,他心里能没数吗?
但是,他和老任只是泥腿子出身,已经尽力了,和出生就含金汤匙没个比,剩下只能靠孩子们自己了。
“不怕,那算啥,你才多大点儿,长见识的机会有的是,我看吶,赶明你备不住能去更远的地方,比他们有出息,出国算啥。”
这俩人在对话,江男在干嘛?
她正像个小丫鬟似的,在给她爸和任子滔盛饭,再把放在锅里的炖菜端出来,烫的她直呲牙。
任子滔接过饭碗,看了一眼江男的小脸蛋后,才歪头笑着和江源达说道:“等明年的,男男也考到京都,到时候让我爸和您一起,都到那面溜达溜达,那时候就住咱家里了,不像这次,我和我妈得住宾馆,还得忙活买房子的事,到时候住自家,只要有时间,想呆多久呆多久。”
江源达马上用饱含希望的目光看向女儿,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说道:“谁知道她最后能考到哪?但愿能赶上你一半就行。”
江男最近几天,听这话都…算了,嫉妒会使她面目全非。
她就纳闷了,就上辈子,她考试没考前几名的时候吧,她爸真没这样。
那时候死马当活马医,就希望她正常能考上个差不多的大学就行,然后女孩子,学个医,或者当个老师。
后来,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发挥的,在发现父亲外面有女人后,悲伤逆流成河,就想着得给妈妈争口气,让妈妈高兴高兴,闷着头天天学习到后半夜,考了个北外,北外北外,给她爸妈意外坏了。
当然了,这辈子开始寄希望她考名校了,主要还是上辈子任子滔不怎么搭理她们家,而现在吧,这学霸天天在跟前晃悠,给对比弄贪心了,心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