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抬眼看向面前这俊小伙,卡巴卡巴眼睛。
不是被小伙子的长相俊到了,而是借着眨吧眼睛的功夫,在急速的帮任子滔回想:对了,是谁家要租房子来着?
大妈热心肠,她忽然站起身,先嘱咐两句玩滑梯的小孙子,随后就跑到几米远外的单元楼前,也不知道是冲谁家喊话,扯嗓门喊道:“王老妹子?王老妹砸?”
二楼阳台的窗户处,立马露出一位头上卷着粉色大杠,正在家里自己给自己烫头发的中老年妇女:“啥事啊?这喊的,我拖鞋都没穿。”
“这小伙子要租房子,桂英那房子租没租出去呢?”
阳台处的妇女看了眼任子滔,第一印象,相由心生,这年轻小孩儿瞧着还挺靠谱,嗯,估计能是个正经人。
她一边拆着头上的大卷发,一边回道:
“没,都嫌贵,也不想想那都一分钱一分货,桂英那屋里装修的可好了,给桂英气的,说是不差那两个钱啦,租出去还操心呢,别给她屋子祸害坏了。”
任子滔仰头看着妇女,赶紧表态道:“阿姨,我不差房钱,一次性交一年都行,您能帮我联系一下房主吗?我们家人也不是祸害屋子的人,都是这市里的,是因为我家人住院才就近想租房子。”
站在任子滔身边的大妈立刻接话道:“就是,你给桂英打个电话联系联系,别差电话费,你看这孩子长得、穿的,”大妈还笑了笑:“看起来像个老实巴交的,再说那房子总那么空着不行,租出去,能收两个钱是两个钱,当挣个取暖费了。”

一个半小时后,任子滔坐在陌生人家的餐桌前,被几个妇女围着,他在起草:甲方、乙方、租房协议。
那名叫桂英的房东,接过协议看了看说道:“还别说,这小孩儿字写的不错,还读书呢吧,你现在念啥呢?”
“再开学读大一。”
“刚高考完?”
“嗯。”
“考上哪个大学啦?”
“清华。”
呦,哟哟!
几个妇女立马面面相觑,又一起盯着任子滔看。
任子滔说:“阿姨,那您现在跟我去趟银行吧,我身上的钱不够。”
桂英阿姨立马甩了下手,东北女人的豪情和热心肠一览无遗:“没事,不着急,咱这是房子,又搬不走,大不了明天我再来取。”
任子滔心想:你不怕麻烦,我还没时间在这等你呢。
“还是不麻烦您了,现在银行还没下班,咱们抓紧时间来得及。”
任子滔在离开这新租的房子前,又特意回头看了几眼,心里已然做到心中有数。
屋里需要添什么,该怎么布置,电饭煲炒锅和锅碗瓢盆都得买新的,还得给叔叔买张新的硬板床去,他那腰睡不了软床。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一辈子
与此同时,病房里。
江源达也就眯瞪着两个小时。
他睡这么一会儿时间,不仅是疼的事儿了,而且还累的够呛。
梦里都是在赶火车爬铺位,干爬爬不上去,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对面下铺的妇女,在哄孩子撒尿,不停地吹口哨嘘嘘嘘。
反正是等于把他这心酸旅程,在梦里又像过电影似的从头走了一遍。
所以他醒来后,看着女儿第一句话就是:“这扯不扯呢,不如不睡了。”
江男一看她爸这样,在问明原因后,又好气又好笑,这都要做下心病了,可见是多后怕。
也是,病情没有多吓人,但麻烦啊。
一个天天出去走、不喜欢闲下来的人,得躺床上好多天,吃喝拉撒都得靠人照顾,他能舒服就怪了。
“看您以后还逞不逞强,还不如我爷爷呢,我爷爷知道自己岁数大了,多余活不干,也不添乱。”
“对,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手机充好电没?拿来,我得给你爷爷打个电话,跟他说出门上货,还没报声平安。”
爷俩正在屋里说着话呢,病房又来人了,是中午和大部队离开的王爽,她这回是扯着沈洛洛来的。
江男赶紧给江源达介绍道:“爸,这是我又一个好姐妹,沈洛洛。”
没亲眼见证生日当天的场景,不知道那天更壮观,但是江源达此刻依然觉得他闺女是真行啊,这人缘,没谁了。
沈洛洛上前一步说道:“叔叔,我来看看您,祝您早日康复,王爽说您这什么都不缺,我就买的西瓜。”
“下回来可别买东西,来看我就很高兴,男男啊,给你同学拿那吃的,我带回来那些,一会儿走给拿两袋。”
江男笑着说:“好。”但心里却在吐槽:
你背回来的那些,快没剩啥了,她老妈没吃着,任子滔也没分着,全让老爸一人十几袋送没了。
不是舍不得,是真怕明天再有别的同学来,她爸还是这几句客套磕,到时候她拿手指头给啊。
等会儿得提醒一下。
王爽也没空手,而且是一进屋就引起江男的注意。
江男指着保温桶问道:“别告诉我,这是你妈做的,你妈可怀孕呢,她这么大岁数给你生弟弟,你让她做饭?还是给我送的,你这让我心理负担也太重了,以后怎么见阿姨?”
江源达一听,王爽的爸妈生老二?那跟他这岁数差不多。
他看了眼闺女的脸,心想:劝别人可能耐了,说话一套一套的,谁能猜到当时他闺女作翻天那一幕,说那话和现在完全不对卤子。
沈洛洛快言快语道:“不是,男男,是我俩做的,她妈去她老姨家了,我下午去找她,然后小爽说,你要给叔叔做排骨汤,我俩一琢磨,就跑市场买的排骨。”
王爽挠了挠耳朵:“是,也不知道好不好吃,第一次做饭,不过,江男,你放心,”赶紧认真表态道:“指定是做熟了,这点我保证,我俩用高压锅压了一下,各种调料都放了。”
沈洛洛连连点头:“各种调料,一样不少。”
江男看着两个好朋友,左看看,又看看,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最怕这个。
以前,一个窝囊的胖妞,没什么朋友,让人背后拿傻子对待。
等到后来工作了,一些人事关系上认识的朋友,到了那个年纪,也不会完全掏心,对人有设防。
如今,一颗又一颗真心就摆在她面前,在最好的年纪里。
江男特想对这些朋友们也犯次中二,赤裸裸的表白一次,就说:好朋友,一辈子!
一辈子,这对于她这个不信那仨字的人来讲,比说我带你挣一个亿还难。
而半靠在床头的江源达,看着这三个丫头坐在沙发那,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笑了笑。
是冲他吗?是冲他闺女。
还是那句话,都是女儿的财富啊。
王爽用她那胖乎乎爱打排球的大手掌,在江男面前胡乱晃了晃:“咋的?这么说还信不着我啊,那你尝尝,我买了仨馒头,把我妈做的咸菜装了一些,一会儿你和叔叔就吃吧,当晚上饭了。”
江男笑容灿烂,回头说道:“爸,一会儿你可都吃了啊,这是我好朋友第一次做饭。”
王爽和沈洛洛也跟着傻乐。
王爽在离开前,又站在走廊里告诉江男道:
“付俊泽和刘澈哥他们,本来还嚷嚷晚上也要过来,是我打电话让他们别来了,都在这屋里闹吵吵的,叔叔还得陪着他们说话,休息不好。
我说我给你们送饭,付俊泽在接电话的时候,他爷爷正好回去了,他也就答应了,但是刘澈哥不好说。”
江男回道:“没事,一会儿我再给刘澈哥发条短信。他们成绩下来了,各种聚餐都有,就澈哥他家那情况,估计很多人听到这消息都得要请客,他不得跟着他爸妈一起去?”
沈洛洛好奇地抢话道:“那咱状元郎呢?嗳?任子滔一直没来吗?对了,江男,我还想问你呢,你说我要不要给任学长他们也准备份毕业礼物啊,我和他们认识是通过你,我又不熟,但见面还打招呼,可是又跟王爽情况还不一样,哎呀,好纠结,我?”
“谢谢你啊,沈洛洛。”任子滔带笑的声音忽然出现。
给沈洛洛吓的,立刻捂心口回眸,像是做错什么事被抓包了:“你听到了?”
任子滔先和江男对视一眼,随后才看着沈洛洛说道:“心意我领了,礼物不用,等忙过这阵,我还要请你们吃饭,咱们多吃几顿就熟了。”
沈洛洛瞪大眼“真的呀?”
虽然因为江男的关系,能经常看到任子滔他们几个高一届的学长,比起从前,那确实是熟悉了很多。
但是任子滔和刘澈他们,在沈洛洛她们女生眼中,依然是学校的风云人物,高不可攀。
尤其这回全校都知道任子滔是第一名,大家觉得,任子滔就应该是那种在天上飘的人。
“绝对真,你们和男男关系好,我请客不是很正常?”
后来,这天晚饭,任子滔和江男都吃的是方便面。
俩人坐在沙发上,异口同声对病床上的江源达说:好久没吃方便面了。
然后把更有营养的排骨汤,全给了江源达。
第二百六十六章 硬夸
刘澈确实如江男猜测的那样,很忙。
他甚至之前都想好了,晚上再去一趟医院,看完江叔叔后,陪江男在医院前面的甬路上走走。
如果回家,他送她;
如果不回去,他们就一起看看星星,聊聊天。
但是有心无力,被他父亲通知,晚上有宴席。
别说他是一个高考完的闲人了,就是他妈妈也得临时换班,脱掉白大褂去赴宴。
因为今晚是他父亲以前的老领导做东,宴席上来了很多领导,领导们又带着妻子、子女。
那些带来的子女,都和他岁数不相上下,要么就是已经上大学的,要么就是和他一样,同届不同校。
而刘家作为被主要招待方,他自然不能离开。
并且,他还得戴上面具。
席间,有和他爸私下关系不错的,一直支持他父亲工作的,刘澈得见人说人话。
至于个别不对付的叔叔,和刘爸爸立场不同的叔叔们,刘澈也得笑着和人家子女,说一些有的没的“鬼话。”
这种场合,刘澈心里一直是很不屑的,所以他从来就没考虑过有一天要从政,甚至是厌烦。
刘澈觉得,看他妈妈就知道。
一见面,他的军医妈妈,得和那些家属阿姨们聊的火热,职业不同,聊的倒热闹,实际永远不会成为朋友。
就比如女人十分爱聊家庭里的那点事,他妈妈即便刚刚和爸爸吵完架,也得当着这些所谓朋友的面儿,面上带笑,一口一句:“我家老刘,我们刘厅长。”
夫妻感情不和,要是让有心人知道了,或者着急上位的人知道了,能做很多文章,寻着这根线,恨不得都能往他爸头上泼脏水,这是大忌。
而他作为儿子,要谨记的就是清醒二字。
很早之前,他爸还没到今天这地位时,他们刘家的孩子就知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遇到比父亲级别高家的孩子,那些子女就是当面吹牛逼,吹破天了,吹的刘澈浑身难受,那也别做那个戳破的人,忍着。
遇到比父亲级别低家的孩子,要懂得他们捧的那些话,可千万别当真,别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时间一长,被捧狂了,很容易不知天高地厚惹大祸。
所以,这也是刘澈很喜欢和任子滔、罗江、刘柳在一起玩的原因,不累,不用分析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这是刘澈的情况。
而付俊泽呢,也像王爽说的那样,正接电话的时候,他爷爷回去了。
他爷爷能正点下班,给小泽同学洗手做顿晚饭,晚上还能特意留在客厅喝喝茶,没话找话,瞪着眼睛给付俊泽讲讲历史,边讲边点着付俊泽的方向骂:孙子,你就是个文科大白痴。
此情此景,像极了普通人家的爷爷,这对于小泽同学来讲,也非常难得,幸福来的很突然。
所以他也就没去医院,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了。
以上两人,任子滔还真怕他们来。
没来,在心里抱拳:谢谢兄逮们,谢谢成全。
任子滔靠在陪护床上,身上还搭着刘澈给江男精心挑选的小花被,喝着刘澈给江男买的茶叶。
几个朋友都知道江男爱喝茶。
白天时,刘澈从超市出来,夹着枕头背着棉被,特意让刘柳和王爽等会儿自己,他过马路跑到茶庄买的。
此时,任子滔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抿了一口茶水,才劝道:“快回去吧,男男,江婶儿都打电话了,一会儿天黑了,不安全。”
江男坐在任子滔的脚边:“你别躺着了,是你要赶紧回去,今天你家那面那么忙,万一大娘找你有话要说呢。”
主要是,江男觉得,今晚让任子滔陪床怎么能行,自己爸,怎么能麻烦别人,那成了什么事。
江源达早就听烦了,这俩孩子在他旁边磨叽有五分钟了:
“都走,你俩正好搭伴回家,我还放心。这尿壶、便盆、拐棍,这不都在这呢嘛,晚上又没有点滴了,把门给我关好,明天早上也不用来的太早。”
又看向女儿,江源达知道这个是最犟的啊,不听话,他现在都打怵和女儿商量什么事,因为通常最后都是他服软。
“男男,你听爸话,别让你妈担心,她该多寻思了,我这不用惦记,都能爬火车往回来,是不是?怎么到家了,倒把我当残疾人。”
江男没吭声。
任子滔也不说话,他打算找助攻。
放下茶杯,两手忙着发短信,上面写道:爸,姥爷他们上火车了吧?你今晚还来医院吗?如果来,上六楼,左手边最里面,房间号601。
也就不到两分钟时间,想曹操,曹操就到。
任建国正好在走廊里迷茫着呢,房间号是多少忘问了,刚要给儿子打电话,短信就进来了。
病房门被人推开,任建国的大嗓门传来:“源达啊?”
“哎呀老哥,这么晚,你咋还过来了?”
“多晚我也得来看看你啊。那个啥,下晚,送我老丈人一家,刚给送上火车,今天还忙,要不然我早就过来了。你瞅这事整的,咋的?你这算是负伤归来啊?”
“是啊,出去溜达一圈儿,差点没干报废喽。”
任建国将两兜子连水果再加上别的吃的,一起递给了江男。
他笑容满面走到床边,低头问道:“听说,是腰扭了?”
江源达脸上也堆着笑:“不止腰扭伤,还查出别的毛病了呢,这回好,哪都不突出,医生告诉我,腰间盘突出。”
两位爸爸一见面,说话那个粗糙,不讲究。
他们以为孩子们都听不懂呢。
任建国一屁股坐在床边,拍了下江源达的腿,笑呵呵嘱咐道:“那腰这地方,可得好好养啊,借着这次都给治好了吧,省得将来动不了,遭人嫌弃。”
“是啊,动不了容易耽误事儿。”
“正好我给你买了两袋枸杞,泡水喝吧。”
“老哥,你也有空查查腰,年头长了,不突出也得腰肌劳损。”
“你少咒我,怎么的?想让我来跟你作伴啊,没门。”
你看这俩人聊的,多有水平,怎么听怎么一语双关。
引得正切西瓜的江男,低头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由于任建国突然来了,谁也没再研究走的事,而且又聊了半个多小时。
不过江男觉得,任大爷,你再多聊一个小时也行,爱听你说话。
“源达啊,你去外地了不知道,还我儿子优秀?你瞎羡慕啥啊,你是不知道咱男男有多好吧。”
“咋呢?”
“你家新房子那图纸,是你闺女设计的。
每个屋都不一样,那设计的,都是配套的。
孩子找到我,大爷你看看吧,画的行不行,给那施工队看,他们能不能看懂。
那啥,她找那装修公司,挺凑巧,那老板我正好认识,以前老一块喝酒,我俩挺熟。
我这一看,哎呀,了不得啊,这男男将来干设计师也行,源达,我跟你说,设计的特别巧妙,那柜子都藏在墙里头。”
江源达看了眼江男,才假装谦虚的问任建国:“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嘛,可别夸她,容易骄傲。”
“玄乎?就我那朋友,那装修公司老板,他特意找我问的,问这图纸他们能不能给别人家用,还要给挂出来,在公司当实例展示,我说那你装修费给算便宜点儿,总不能白用图纸吧,你猜省多少钱?”
“多少?”
“我儿子这回要带走的学费,就你闺女,她画吧画吧,顺手就挣来了,你看看孩子有没有两下子。”
最后,任建国总结陈词、慷慨激昂道:“源达,咱俩真是有福啊,我儿子要是文曲星下凡,你姑娘就是财神爷转世。”
“噗!”任子滔擦了擦嘴边喷出的茶水,又擦了擦小花被子上的水渍。
怎么能没忍住呢。
怨他爸,嗯,就怨他爸这助攻,夸,一点不讲究技巧,硬夸、太夸张了。
这一喷水,屋里静了一瞬,那仨人全看向他。
江源达扭头看过去:正听来劲呢,给打断了。
江男小眼神甩过去:你什么意思?我不优秀?
“咳咳,”任子滔赶紧收敛笑容,说下一话题茬过去:“爸,您给男男拉回家吧,这都九点了,再晚我江婶该惦记了。”
任建国立马站起身:“对,男男跟我走。”
“我不走,还是让我子滔哥…”
“让你子滔哥啥,你听大爷的,他一个小子,刷牙洗脚在这医院比你方便,在哪睡觉都是睡,走,跟大爷回家。”

路上,任建国一边开车,一边像是没话找话似的问江男:
“你妈是不是不知道?”
“不知道,我爸不让说。”
“那这两天,就让子滔来回去医院,你姥姥家不也要搬过来了?事多忙不开,你妈一个人张罗,指定是不行,我看吶,你家现在,得把你当个小大人用了。”
说完还叹口气,任建国觉得江男挺命苦,这要是他闺女,不要太享福,哪还需要操心这些,他女儿只需要负责吃喝玩乐。
江男侧身说道:“大爷,这就够麻烦您和子滔哥了。”
“你这孩子,瞎客气,咱们两家谁跟谁。对了,那病房,是你爸找孙庆忠啦?”
“没有,我爸说,不能啥事都找我孙大爷,人家是官儿,大官儿,反正就那一套说辞呗。
说求人办事得求到刀刃上,别小事麻烦人。
是我同学,您也认识,付俊泽给找的人,我都不知道,我其实就想给我爸调个四人间,要不然六人间太挤了。”
付俊泽?
任建国的脑海中,闪过那个长相挺英俊的半大小子,一般比他儿子长的好的少,太少,那小子就是个特例,男生女相。
那?这男男都没求到头上,就主动不嫌麻烦帮忙找关系了?
“那孩子家里是做啥的?”
江男想了想:“比我孙大爷官大多了。”
任建国侧头看了眼江男。
“我班同学都不知道。”
哎呀,任建国心里就这俩字。
你看男男这孩子,这小胖丫,还挺那啥的。
也是,这孩子才多大,越接触越能感觉出,重情,讲义气,这一般都是男孩子身上特有的,有点江湖气,男男这胖丫身上都有,别看从小长得胖,白白净净有福相。
不知道雅萍知道了,男男不仅会捞钱,现在就有小子们,争着抢着溜须拍马江源达,还是个小号车家的孙子,她会作何感受,让她总拿豆包不当干粮。

再看医院那面儿。
江源达现在对任子滔很亲切,眼神都不一样了。
以前是冲任建国的面子,要不然在他这,一般别人家孩子都是狗崽子,就自己家那个是香饽饽。
而此刻,是不知不觉的就亲切。
再加上任建国刚夸完他闺女,谁当爹的听着都高兴啊。
江源达心想,他还没显摆闺女又开驾校了呢。
他是真想和所有的朋友都说一说,闺女玩股票挣过三百万。
你们生的那些孩子,会玩电脑算啥?他闺女还能用电脑做出大头贴机,倒手就赚一百多万,现在还在挣钱。
他闺女更牛气的是,即将要雇佣一批退伍兵开驾校了。
这将来,要是谁再敢欺负他家男男,学校里一百多人干仗算啥啊?能拉去一车,全是在部队里学过擒拿的大兵。
想象一下,朋友们听了他女儿的事,那得是多震惊的表情,想想就过瘾。
但是,不能说啊,岁数太小,不像二十出头了,太过突出,被人瞎传不好,低调,再忍两年。
任子滔看着江源达脸上那表情,变幻莫测的,一会儿美滋滋,一会儿好像又想忍住美滋滋的,他笑了笑。
“叔,给你的。”
“啥玩意?”
礼盒终于从兜子里掏出来了。
“烟。”
“啊?”江源达立刻两眼放光。
“电子烟,对身体无害。”
虽然期待值立马降低一半,但是江源达在听了任子滔讲完是怎么弄来的后,他还是很感动的、很感动。
江源达吧嗒着电子烟说:“行啊,总比没有强,省得有烟味儿,男男明天该发现了。”又指了指脸盆:“去,洗脚吧,咱俩睡觉。”
江男回家葛优瘫了。
可这天半夜,任子滔却被折腾的够呛,因为江源达在“哎呀”完一声后,就拉肚子了。
他还问任子滔:“你肚子疼不疼?对,你和男男吃的是方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