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想说,这里面绝不是只有我的努力,还有我的父亲母亲。”
任子滔这话一落,台下的林雅萍就喜极而泣。
男孩子声音铿锵有力:“是我的父亲母亲,他们用爱和坚守,为我创造广博天空十二年,感谢我的爸爸妈妈,一路陪着我走过中考、高考,养育恩、培育恩,恩重如山,我也祝福他们身体健康、寿比南山。”
任子滔规规矩矩的对任建国和林雅萍鞠了一躬。
这回不仅是林雅萍哽咽激动的不行,任建国望着儿子也手抖,眼圈发红,都有点控制不住他自己了。
骄傲。
还是他常念叨的那句话:老任家祖坟烧高香了,建国同志居然生个文曲星,还没给文曲星养糟践了,给培养的挺好。
而一直坐在第一桌,陪任家亲属的苏玉芹,也激动的跟着抹了抹眼角。
她还在这抹眼泪儿呢,却不知道在同一时间,她女儿正带着救护车进了火车站。
江男拉上救护车的门,在站台上焦急的翘首以盼。
她那天不仅去找了徐图之徐叔叔,而且还给同学郭凯的妈妈打了电话。
她问在医院当主任的郭阿姨,能不能从医院里找个救护车来接她爸,免得被抬到铁路医院,过后还得折腾转院。
郭凯妈妈满口答应下来。
所以,可以看出,江男的做事方法是:有困难,想办法,自己不行再找俩。
至于她为什么没告诉苏玉芹,是她爸特意嘱咐不让的,她打算照做。
理由就像上次在香格里拉想的那样,她现在猜不透爸妈的状况是什么样,夫妻感情太复杂。
而她不是他们,她只能站在女儿的角度,如果打着为他们好的旗帜,很容易做错事情。
不如尊重。
就是今天太赶巧了,正好是任子滔升学宴,她爸火车到的时间,那面也正好典礼。
因为这点,她也就没告诉朋友们。
虽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但是怕一个个的都来这面,更怕任子滔一激动也缺席,那完了,任大娘就得活剐了她,那可热闹了。
江男抬手腕看了看手表,手又不自觉的放在腰处摸了摸腰链,这是她最近新添的小动作。
自从任子滔在生日当天再次将这礼物送给她,她也就收下了,因为这是任大爷特意给送到游乐园的,戴上总怕丢,总觉得这腰链太来之不易。
江男正想着这些,火车进站,呼啸着鸣笛了。
她激动了,回头赶紧嘱咐道:“叔叔们,跟着我点儿,一会儿我一招手,你俩就抬着担架上哈,谢谢了。”
“行,没问题。”
随着车轮慢慢停下,江男随着车跑的身影也慢慢停了下来。
她那双大眼睛一会儿紧盯车窗,一会儿瞭望车门,列车员已经将门打开,也能看到乘客们已经排队往外走了。
“爸?爸?”
江源达用手扶着腰,勉强站起身。
一个车厢里住的,都知道他身上有伤,还有好心乘客嘱咐他:“你别着急,别再整严重了。”
他刚点完头,江男的呼喊的声音再次传来:“爸?爸?”
“嗳?哎呀。”一激动又一屁股坐在床上了,这给江源达疼的,疼也顾不上,也不知是想告诉同车厢的,还是在喊江男,他嚷嚷道:“我闺女来啦!”
第二百五十五章 标题被我吃了
江男先挤进了车厢。
一见到江源达,她就蹲下身问道:“没事儿吧?啊?”
觉得爸爸看起来好可怜,眼窝下确青,哪有男人四十一枝花的风采,要是再在火车上晃悠几天,非得被折磨成豆腐渣。
能不可怜嘛。
一路上,江源达除了用水沾沾唇,润润嗓子,他也不敢多喝水啊,怕总上厕所。
而且那乘务长给他拿来盒饭,饿是真饿,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在选货之前,不是溜溜达达一路走一路吃糖了?麦芽糖、萨其马。
等到上货时,又吃了好几根冰淇淋,商城太热,原味的、巧克力味的,带红色绿色糖精的,加在一起不是四根就是五根。
反正也闹不清是哪样吃食做的不干净了,从上车就有点拉肚子。
可想而知,这腰一扭,上厕所也不敢使劲,所以在车上的几天,别说水了,饭也没咋吃。
江源达看见闺女这张小脸,明明挺激动,看到女儿眼里那满满的关心,心里也明明软的跟棉花团似的,但是当父亲的总显得不善言辞,开口就走了样:
“几点钟到的?买的是站台票还是你徐叔给你送进来的,我还寻思那…”
江源达忽然傻了,指向女儿身后俩穿白大褂的:“你这整的也太大扯了!”
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得了啥要死的病。
江男手一挥,她先把铺位上的双肩大书包背在身上,刚背上就身子一矮,艾玛,她爸这是往家买啥啦?得有三四十斤。
吓的江源达要着急伸手接包,很怕他闺女也闪了腰。
江男说:“你别管我,先上担架,慢慢挪啊,我徐叔那头有会议,他就没过来,找人放我们进来说是不着急,这车得打扫卫生,还得修整。”
而笨笨咔咔终于躺在担架上的江源达,一侧头就看到从由远及近穿列车长制服的男人,他刚想提醒女儿:“那就是…”
江男已经背着很重的书包赶了过去,到了制服男面前伸出右手,这都是她习惯性的动作了,忘了自己这年纪得鞠躬:
“谢谢你啊叔叔,我爸这一路多亏您照顾,真是太感谢了。”
还跟那位叔叔两手交握,用力的甩了甩。
得,江源达一看这样,放心了。
闺女现在行了,不能老是当小孩子一样嘱咐,人家毕竟也是“江总。”
之后列车长参与进来,还有三位铁路的工作人员,压根儿没用跟车来的俩司机,几个人喊着:“慢点儿,别颠儿着,一二三!”
合力给江源达抬下火车,又平稳的放进了救护车里,将车门关好。
这一刻,江源达对车外的几位同志挥了挥手后,好像真的能松口气了,彻底踏实下来,到家了。
江源达还没等咧嘴和女儿笑笑,江男抹了把他额头上的汗就说道:“您可真行。”
好吧,到底没躲过,江源达试图给自己解释:“那我哪知道。”
“嗯,这回知道了,哪也不用走了,不能走四方,就在医院躺着吧,伤筋动骨一百天。”
“快别说了,比你妈都絮叨,我这腰都让你磨叽疼了。”江源达说完就用胳膊搭在脑门上,掩饰住不好意思。
而江男是看到她爸这样叹口气,这还烦上她了:
你说多不省心?家里有个吃抑郁药的,这又添一个。
关键这腰扭的多冤枉,多疼啊,那天接到电话,给她吓的啊,这几天她爸在火车上,她晚上也睡不好觉。
因为不用猜就知道,再托人找人给帮忙照顾吧,一方面火车上条件有限,一方面谁能给照顾的那么仔细?她爸那人还嘴犟,不爱求人。
江源达忽然放下胳膊问:“没告诉你妈吧?”
“没。”
江源达立刻肩膀一松,回了句:“这就对了。”
他之前虽然想着买这些吃喝,下火车就死皮赖脸回家瞅瞅,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能露面。
换位思考吧,都离婚了,离婚原因还是对不起人家,反过头,自己有病还没治好,刚轻省几天啊,还得天天照顾他?他咋那么脸大呢。
“我妈在参加任子滔升学宴,在友谊宫呢。”
江源达惊讶:“今天,这么快?是市状元不?”
为啥这么问,因为他闺女以前叨咕过,什么市状元市状元的,每次任建国两口子听了都笑不拢嘴,他听过几次纳闷,闺女到底是相信任子滔还是在溜须拍马?
江男笑了,这成绩考的她也意外和惊喜。
上一世任子滔是市状元,但省里是探花。
这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拉着任子滔做买卖应该是耽误人家孩子学习的,可事实上,蝴蝶小翅膀给扇的超常发挥了,估计也是觉得做买卖耽误学习,抓紧一切时间认真对待了吧?
“省状元。”
“哎呀!”
伴随着江源达这一声“哎呀”,救护车拐进了医院。
江男陪着先拍片。
医生看完片子后,问江源达:“平躺是什么感受?”
“要是双脚伸直,两个脚发麻。”
“敢不敢翻身?”
江源达看眼闺女表情才小声回道:“不敢。”
“翻身腰部会有断裂感,也不能走了,对吧?”
江源达不敢回话了,更不敢说一咳嗽或者一打喷嚏腰都扯着疼,别看他说话干啥的,看起来挺正常。
“男男,你看,呵呵,哭啥?”
站在窗前的江男给江源达后背:“我没哭,你快看病吧!”
江源达和医生使了个眼神:“反正大夫啊,基本情况就这样。”
医生也不多问了,只强调:“你啊,不仅是急性腰扭伤,从片子上看,以前就有腰间盘突出,应该好多年了,你自己都没注意吧。这次要是养不好,扭伤都能转成慢性的,这病就得带一辈子了,先输液,等会儿我再过来。”
江男要出去缴费。
江源达赶紧逗闺女道:“听到医生说的没?这回别光围着你妈转了,你也照顾照顾我吧。”
江男…:“切!”
气啊,一听医生问的那些,心疼的不行。
江男在缴费窗口排号呢,电话嗡嗡嗡不停的响,看了眼时间,估计宴席快完事儿了吧?
“澈哥,我真有事。”
刘澈刚想要车轱辘话问:你到底什么事,付俊泽冲他挑了下眉,用口型道:诈她。
“啊,江男,但是咱这头也出了点儿问题,我哥手下胡经理想要和咱们面谈。”
江男一听着急了,她们那地皮属于先斩后奏,别再出茬头,雇设计院的工程师给设计楼,钱都交完了。
“澈哥,能不能明天的,让胡经理等一天,我知道他时间宝贵,可我这?我、唉,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爸回来了,上火车之前把腰扭了,在市医院呢,喂?喂!”
友谊宫饭店大门口,王爽气的两手拍大腿喊道:“等等我啊!”
第二百五十六章 靠谱的朋友们
刘澈、六子、付俊泽出现在市医院一楼。
“这的导诊台应该在?”
“那呢。”
仨人里,有人赶紧跑过去问:“骨科怎么走?”问完一指方向,刘澈立马开始爬楼。
他率先找到六楼骨科的护士间:“你好,问一下,有没有一位姓江的男性患者,身高一米八三上下,看起来四十岁左右,平头,病情应该是腰扭了,入院时间是今天中午。”
他身后赶过来的付俊泽和刘柳,互相对视一眼:好嘛,不知道的以为刘澈是警察,来抓犯罪嫌疑人来了。
护士查着病历本说:“噢,患者是叫江源达对吧?”
三人齐刷刷点头:“对对对。”
“629房,一号床。”
也没有人说声谢谢,因为付俊泽忽然冲走廊那端的身影喊道:“江男?”
江男回眸望过去,瞬间捂额头。
等几个人过来了,她埋怨道:“我就怕这样,完事儿了吗?你们就来。”
刘澈:“完事了,怎么住院不给我打电话。”
六子说:“子滔正敬校长和老师酒呢。”
付俊泽:“那面算啥事?我本来也不是他同学,叔叔的事儿才是事。”
江男无奈,听听,仨人异口同声仨回答,可见那面根本没完事儿。
刘澈还在问:“看你小脸不太乐呵,干嘛去了?怎么检查结果不好啊?”
六子推了推眼镜,也很关切道:“不就是腰扭伤?”
“没,啥事儿没有,来,进屋吧。”
江男是有点不开心,她刚刚特意下楼,想找人给她爸换个房间。
这六人间,人多,天还这么热。
下楼缴费时,顺路没有找到郭阿姨,据说是去医大一取什么药,而且人家今天还正常休班,没有手机。
然后她就琢磨,自己来吧,这么小个事儿,给护士长塞点钱调个房间。
恰好看见那女护士长了,就一路跟人到厕所里,把这小小的需求提了一下。
说的很清楚:哪怕是转四人间也好,总比这病房明明是四人间的面积,却强塞六张床转不开身强吧。
撵出二百块钱。
多简单个事儿?又没让破例又没让夹塞子,换了房间就正常交四人间的钱,对不对?
结果让那护士长一顿给她臭损,说她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会来这一套,哪学来的?反正是哇啦哇啦的说她好几句。
都多少年了,没人敢这么和她说话。
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呗,快损成茄子皮色了。
江男推开病房门:“爸,我几个朋友过来了,呀?这就按上了?这么快。”
“叔叔。”
“叔叔。”
“叔叔。”
医生正在给江源达推拿,要给他腰部拧着的筋啊揉一揉,看看能不能给拨开。
江源达一脑门汗,疼的他,恨不得翻身一脚给医生踹墙角去,闻声侧头一瞧,那真是硬咬牙憋住哼哼声,还得僵着一张脸似笑不笑打招呼道:“来、来…”
完了,说不下去了,那个“啦”字怎么也说不出来,因为身体太诚实,哼哼声是忍住了,但是疼的一张嘴哈喇子就淌了出来。
江源达赶紧吸溜两下,觉得这种露面方式太给女儿丢人,用手一抹脑门,试图掩饰住尴尬。
医生说:“别动!”
医生手上一用劲,江源达立刻什么面子里子都顾不上了,情不自禁的从心里发出:“哎呀,快慢点儿,疼疼,太疼!”
正好在这混乱时,付俊泽手上攥的电话震动了,接起来就听到里面王爽在里面大呼小叫道:
“喊你们听不着啊?都看见我在门口了还不停车。给我一人留那干嘛啊?”
“说重点。”
王爽音调降了降:“我在隆马特呢,你们就空俩爪子去看病人?”
得说女孩子再悍气也心细。
王爽没追上这几个人,一招手打车就去了超市,觉得江男一定没有时间买需要的东西。
仨大男孩出了病房,觉得那面正按摩呢,别添乱了,免得在那站着,江叔放不开。
出去时,还特意看了眼病房环境。
刘澈站在走廊里,刚要掏兜拿电话,付俊泽就说:“要打给你妈让转院?算了,他应该不适合来回挪动,我来吧,你俩去隆马特找王爽,我刚才扫了一眼,脸盆暖瓶什么的都没有,江男应该没倒出空,你们再买点儿饭。”
说完,付俊泽低头翻手机电话簿,边翻还边补充句:“回来了先给我打电话,估计病房已经换了。”
刘柳忽然感觉,这一刻不认识付俊泽了,牛掰轰轰的。
刘澈转身推开病房说道:“男男,我们出去一趟,等会儿就回来,叔,您先按着,一会儿再陪您唠嗑,啊?”

下楼时,六子打听道:“澈,付俊泽家到底是干嘛的啊?你知不知道?”
刘澈想了想,都要去外地上大学了,没什么影响不好。
“咱省小太子,你说他是谁?”
“啊?”六子原地愣住。
不一会儿,只看一楼处的六子扯住刘澈胳膊,俩人叽叽咕咕的说了好些话,其中还夹杂着调侃声:“我以为你才是小太子。”
刘澈笑骂:“滚蛋,我刘澈是皇帝。”
与此同时,付俊泽正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打给他爷爷的大秘赵处长:“赵叔。”
大秘捂着电话和“一号首长”耳语了两句,才放轻脚步出了会议室。
这要是换成下面哪个市长给他打电话,他都得给按断,但付俊泽不同啊。
“小泽,说吧。”
付俊泽简短说了下,他就想要个二人间,也不用是高干病房。
一张床给江源达住,一张床留给江男休息,再让骨科主任给好好看看病,仅此而已。
而且在挂电话前,付俊泽还笑着说道:“赵叔,这点小事就别告诉我爷爷了,你说呢?”

隆马特超市里,王爽指哪,刘澈和六子就拿哪个。
脸盆装着水杯、几条毛巾、香皂、牙刷牙膏,六子又拽了一个搓澡巾扔在俩脸盆里。
刘澈是一手拎暖壶,一手拎个不锈钢的饭盒,他此时正皱眉看王爽手中的夏凉被:“你什么审美?这小花也太村了。”
王爽无语翻白眼,给江男陪护盖的小被子也挑图案?去那过日子呢。
第二百五十七章 扮猪吃虎
骨科护士办,离下午上班还有半小时时间。
“院长。”
“院长。”
护士们纷纷回眸和周副院长打招呼。
周副院长在市医院,主管人事和对外接待等工作。
他点点头,越过大家,直接和一名中年女人打招呼道:“小唐,才吃饭?辛苦了。”
唐护士长赶紧捂着嘴,紧急咽下嘴里的饭,同时站起身道:“周院长,您来了,有事儿?”
“跟我出来一下。”
一般周院长到下面科室,就说明有领导要办理入院看病了,唐护士长心里已然有数。
果不其然,她刚走出去,周院长就问道:“二人间还有吗?”
“没有了,最近我们科室人满为患,黑板上预定的都排满了。”
“高间呢?”
“高间只剩下一个套间,您知道,那是给…”
市医院市医院嘛,那是给市里班子的几位领导应急用的。
虽然基本上大多数时候是空着的,那也得空在那,以防万一。
周副院长打断道:“就那个吧。”
唐护士长心想,看来真是要来大领导了。
可奇怪的是,要真是非常重要的领导,为什么周副院长一开始先问二人间?
她小声打听道:“是市里哪位领导啊?”
“不是市里,这回是省里。”
周副院长说到这笑了笑,午休时间也就多提点几句:
“听说过二号首长这词吧,坊间都传大领导身边的一号大秘就是。
下面各个市,甭管是哪位领导,要想和省里最上面通话,都得先联系他预约时间,也就有了二号首长这个词,呵呵。
对,就是他直接给我打的电话,你说入院的能是谁的亲属?不是最上面的,就是他的。
而且那位患者已经住院了,小唐啊,是你们科629一号床。”
“啊?”唐护士长意外的瞪大眼。
她刚刚回办公室,还特意查看了一号床的病例,因为实在是反感那个要给她塞二百块钱的小姑娘。
刚才那还要花二百块钱好处费调四人间,她一听就知道家里是有点小钱,钱还不多,六人间变四人间,有什么区别?
都不知道有点小钱该怎么嘚瑟了吧,就把那小姑娘给教育了一番。
这才刚过半个小时,转头就成了什么一号二号首长的亲属了?
那真不怪她,就应该怪那姑娘。
那个小姑娘就应该要塞给她好处费的时候说:“给我调个大病房,”甭管能不能调成,最起码那胆气看起来就是领导家的孩子,她训人的时候是不是也能考虑考虑意外情况。
唐护士长脸色有些难堪。
这?这哪能想得到啊,这让她等会儿怎么说?她可义正言辞、狠了狠实告诉那女孩:没有!
周副院长赶紧安抚,以为小唐是怕怠慢了,给患者安排到普间,上面再对她有意见之类的,安抚道:
“不要紧张嘛,小唐,毕竟咱们事先没有得到消息,该怎样就怎样,这也恰好说明我们的管理制度很透明。
至于安排进去,你亲自把好关。
另外他的主治医生由你们科孙主任接手。
等会儿午休过后,你把情况和孙主任也说一声,我下午有个会议,就不过来了,尽快安排吧。”
周副院长都离开两分钟了,唐护士长才回身对护士办道:“把高间打开,担架床准备好,小李,你现在去医生值班室看看谁在,就说我说的,来两个实习医生过来帮忙挪患者,让他们去629房找我。”
此时,江男正蹲在病床边,翻她爸背回来那几十斤黑色大书包。
她想翻出刷牙缸和毛巾,让她爸刷刷牙再给擦擦脸吧。
火车上连续几天,可想而知,出汗,又对付穿那一套衣服,腰扭了再没刷牙,再加上输液打的那药,一起反味,简直了。
江男感觉自己坐在床边,她爸和付俊泽一说话,她都能闻到那股怪味儿,她爸好像整个人快嗖了。
这不嘛,快点儿吧,赶紧给收拾收拾擦洗一番。
此时付俊泽呢,感觉也不是很好受,倒不是被江源达熏的。
是因为江叔叔疼的还趴在床上,他就不能坐在江叔床上,正好旁边床上的病友正在吃饭,他就得贴边坐在人家的床上。
屋里还太窄太挤了,连凳子都被人占用,窗边也站着两名家属在倒汤,他的小姐姐怕烫到,为了躲开那两位倒汤的,蹲在那翻书包时,就差翻到床底下去了,得亏…
付俊泽心里憋笑,得亏江男是个胖妞,床底下塞不下她,进去就得被卡住。
而刚被按摩完、又出了半身汗的江源达,他还嘱咐蹲在床下的闺女道:“书包里都是吃的,一会儿刘澈他们回来,给付俊泽,还有他们几个分分,一人拿几袋。”
就在这时,唐护士长推门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