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我,缓缓的说道:“我刚刚替你把了一下脉,你有身孕了。”
“什么------------”我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怎么会?怎么会?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现在根本不能长途跋涉了。因为上次--------”他停了停,又道:“上次的事情造成你身体虚弱,所以现在如果奔波的话恐怕这个孩子难保。”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心痛。
什么?我又有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内心深处温柔的地方似乎又被触动了,我又有孩子了,是我和信长的孩子,虽然来的有些不是时候,但是这一次,我一定,一定会用我的全部来保护你。
如果我没记错,三方原的战役似乎是德川大败,如果这样的话,这里也是很危险。现在只恨少看了历史书,到底后来怎样我也不清楚了。
还有信长,我也要赶快到他身边去。怎么办,怎么办?
“就算你现在没有身孕,现在也出不去了,德川已经封了城,城外更是危险重重,武田军随时可能过来。”庆次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死吗?如果万一武田军攻过来?”我不甘心的问。庆次没有回答,只是牢牢的看着我,忽然一伸手,紧紧抱我入怀,沉声道:“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哪怕豁出我的命,我也一定会保护你。”
我心中一酸,也抱住了他,轻声道:“我不许你豁出你的命,你的命很宝贵,很宝贵的。明白吗。”
他的身子一紧,抱得我更紧了。
长期在信长羽翼庇护下的我这时才真正感觉到,在这乱世之中,简单的生存竟也成了一种不可奢望的幸福。只有统一了全日本,才能令这里的人们真正的得到解脱,才能真正的得到平静的幸福。也许信长的手法是过激了点,但我相信他并不是生来就是个战争狂,在他内心深处也是渴望着和平的吧。
我想保护信长,但事实上一直受到保护的人却是我。我为什么现在才明白这一点,是信长一直一直的保护着我,呵护着我。。七日后,家康终于决定要在在远江三方原和武田军决一死战。信长也派了三千援军,但似乎根本无济于事。
他们临行的前一晚,我一直心绪不宁,想到他们失败的结局,就更加担心起来。我毕竟不想看到他们输,也不想武田军毁了这座滨松城。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要出发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家康和良之他们穿盔甲的样子,想不到温柔恬淡的家康穿起盔甲也有几分豪气。
“小格,等我的好消息。”家康微微笑着,眼底却流露出着几分紧张。毕竟对方的人数多,那支骑兵队更是所向披靡,家康根本没把握能打败他们。只是家康以后还要统一日本呢,所以这战他应该没事的。我反而更担心良之,因为未知,所以更怕。
我笑着点了点头,又转身走向良之。良之一直凝视着我,他乌黑的眼睛似乎更深邃了。
“良之,一定要小心。”我轻声对他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点了点头,道:“我会小心的。”
只觉心里压抑的难受,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看着他们远去,我忽然大声叫道:“良之,我等着你回来!”他的身子一震,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对我微微笑了笑,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在笑,又是那种温暖和煦如同阳光一般的笑容,不知为什么,我的心却越发不安起来。。
良之,一定要回来啊。转眼已经过了两天,等待的时间似乎过得特别长,我在房里坐立不安。
“小格,你坐会儿吧,你现在身子不方便。”庆次看我的样子,不由也有些焦虑起来。
我点了点头,坐了下来,道:“我有些担心。”
庆次看着我道:“说不定他们会胜利的呢?不要太担心了。”
我皱了皱眉,脱口道:“我怎么不担心呢,明知这场仗他们输定的。”话一出口,我赶紧闭了嘴,糟糕,就这么顺嘴说了出来。果然庆次有些惊讶的看着我道:“你怎么知道一定输?”
我赶紧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猜猜。”
庆次没再说什么,眼里却闪过一丝疑惑。
正说着,忽然有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慌里慌张的带着哭腔道:“主公已经回城了,我军大败了!”
他们回来了吗?我噌的站了起来,对庆次道:“我们赶快去看看吧。”庆次点点头,就和我一起快步往大门走去。
到了大门这里,已经看见无数的德川家的三片葵叶旗帜,只是都是东倒西歪,似乎都在宣告这次的惨败。
我飞快的寻找着良之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着。只看见家康刚刚下了马,他的脸色苍白,一脸狼狈,满身尘土。看来武田的骑兵队这次结结实实的给家康的大军造成了重创。这也是家康一生中最大的一次惨败吧。
我赶紧走了过去,看着他道:“你没事吧?”他似乎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只是摇了摇头,我又继续小心的问了一句:”良之呢?“
他的脸色一变道:“良之受了重伤,我只怕------------”我的头轰的一声,颤声道:“良之呢?他人呢?”家康轻叹一口气,往后面指了指。我深深呼吸了几下,朝后面飞奔而去,庆次也紧随我而来。
虽然有了思想准备,但见到良之躺在那里的样子,我的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心中一阵抽痛。昔日玉树临风的良之如今满身鲜血,紧闭双眼,身上已经中了好几箭,腹部上插着的那把长刀更是触目惊心。
“四叔---------”庆次的声音哽咽着。
我伸出手,轻轻摸着他的脸,“良之,良之,你醒醒,醒醒。”良之的眼皮动了一下,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小格,是----------你吗?”他的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我拼命点着头,心里的疼痛快令我窒息,我说不出话来,只是任由眼泪滑下,一直滑到他的脸上。
他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哑声道:“不要哭,一个武士最好的归宿-------就是--------在战场上啊。”
他忽然抬起手来,我赶快紧紧拉住了他的手,他的手还是暖暖的。
“我不许你死,我不许!”我有些失控的喊着。
他轻声道:“我没有食言,我-----我回来了。”
“别说话了,别说话了,你一定有救的,我不会让你死!”我泪如泉涌,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好的人却又这样的命运,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眼神越来越黯淡,“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死。”我搂住了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任泪水狂奔。
“我----------”他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有话要说,我赶紧附耳在他唇边,“我一直都爱着你,小格。”听见他说的这句话,我猛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的唇边泛起一丝微笑,乌黑的眼睛牢牢看着我,似乎里面有些亮光,却又慢慢的,慢慢的在消失。。。
良之,你一直都爱着我吗?一直吗?
在他停止呼吸的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停止了呼吸。
良之,你是屏着这口气见我最后一面吗?我呆呆的坐在他的身边,不会的,良之怎么会就这样走了呢?不会的,不会的。我忽然伸出手,用我的衣袖拼命擦着良之脸上的血污,我不能让良之这样满脸血污的走,良之这么注意仪容,这么俊美的一张脸,我要擦干净,擦干净他的脸。。。擦着擦着,悲从中来,失声痛哭起来。
“四叔临死前有你送他,他走得也很安详。”庆次拍了拍我的肩,我一转身,靠在他的肩上继续哭着,想起初见时那肤色白皙,嘴唇柔和,有着一双幽黑的眼睛的翩翩少年,那个被我泼成落汤鸡的少年,差点和我结仇的少年,陪我谈天说地的少年,永远冷冰冰的少年,扯着嘴角的少年,笑起来却如阳光般的少年,为了保护我不惜性命的少年,难道就真的这样消逝于人世间了吗?
人的生命在战争中真的是那么脆弱吗?我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战争带来的深刻的创伤,无尽的痛。我很重要的朋友就这么死了,一个爱着我而我却不知道的朋友就这么没了。留在我心里的只是数不清的回忆,心痛和内疚。为什么这样的事会活生生的发生在我的身边?为什么?为什么是良之。。心痛难忍,他仿佛化成了我心中的一滴眼泪,一滴化不开的眼泪。
也不知哭了多久,总算渐渐止住了。我刚要站起来,脚下却是一软,幸亏庆次眼疾手快一把把我扶住。我晃了晃身子,站定。却看见家康还在旁边站着,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问道:“知道是谁杀了良之吗?”
家康点了点头道:“这腹部的致命伤是对方大将真田信纲所刺,刀太过锋利,所以连盔甲也--------”他没有再说下去。
真田信纲,我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我记住这个名字了。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加倍奉还。
“小格,这次我们不止打了败仗,恐怕武田军已经往滨松城追赶过来,我看------,”武田军已经攻过来了吗?一旦城破,恐怕大家都是凶多吉少。我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我还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要保护,为了我的孩子,我也一定要冷静下来自救。
“现在只能逃出滨松城了,武田一旦攻到,城池必然会失陷。”庆次看着家康道。家康皱着眉头道:“恐怕要逃也来不及了,而且城外现在非常乱,只怕暴民土匪都侍机而动。”
现在的处境非常的不妙,我拼命的在脑中思索着,我一定要保护这个孩子,我和信长的孩子,我绝不会让历史重演。信长,怎么办?要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办?
忽然想起了一本曾经看过的书,我脑中顿时灵光一现,道:“家康,你知道我国历史上有位叫诸葛亮的智者吗?”
他似乎愣了一下道:“我知道。”
我又问道:“那你知道三十六计吗?”他点了点头。
我看着他,道:“在我国的历史上,诸葛亮曾经用过一招三十六计里的空城计,智退敌兵,也许我们也可以借用一下。”
他毫不掩饰脸上的惊讶之情,道:“用空城计?
我重重的点点头道:”虚者虚之,疑中生疑;刚柔之际,奇而复奇。现在我们根本不是武田的对手,兵力空虚,那么如果故意把空虚的状态给敌人看,敌人反而不知道是否真的空虚,而不敢冒然进犯。“看他听得仔细,我又道:“但是这招风险也很大,你敢不敢赌这一把?”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半晌,他忽然走出了房间,在那里大声道:“传我的命令,立刻大开城门,点起全部的灯火!”
正文番外信长随想
[更新时间:2005-12-2920:57:28本章字数:6485]
从我记事开始,大家都把我当作傻瓜一样嫌弃,除了我的父亲和师父,每一个人提到我的时候都是那么不屑,那么厌恶。
其他人我不在乎,可是我亲生的母亲竟也是如此看我,她的温柔似乎全给了我的弟弟信行,而只把痛恨留给了我。为什么?我不止一次的这样问自己,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真的就这么让人讨厌吗?我也只是个孩子啊,我也需要母亲的疼爱,也需要母亲的怀抱,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所能做的只能策马狂奔到城外,看那满天繁星,也许只有那漫天的星光才能给我一丝温暖。
当我第一次知道来取我性命的杀手竟然是母亲派来的,我的心似乎再也不会痛了,我明白,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我可以真正相信的人了。
唯一疼爱我的师父和父亲相继而去。在得知师父的死讯后,我躲在那片自己的天地里第一次痛哭不止,那一天,我发誓要一定要成为最强的人。
在父亲的葬礼上,我一步步的走向父亲的牌位前,只觉得一阵晕眩,泪似乎要从心底涌出来。但我知道我不能哭,因为我想起了父亲生前说过的话“信长,织田家统一日本的理想要靠你来完成,但是在这个混乱的时代,要想生存下去,首先要学会隐藏自己的实力。”
我没有流泪,只是猛的抓起一把香,猛的向父亲的牌位抛去。全场的人都被我这古怪,放肆的行为吓住了。而我就在全场人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从那次葬礼起,我的外号“尾张的傻瓜”被更多的人知道,而那些各地的大名也都认为我不过是一个胆大妄为的蠢货。你们就这样认为吧,一直到将来我给你们致命的一击。
女人,在这个时代只是工具,打探消息和生育的工具。在浓姬嫁过来之前我就明白了这点,我对她照样客客气气,但是绝不会让她知道她不该知道的事。如果她不安份,那么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本以为我这一生恐怕与感情无缘了,我也根本不在乎,因为夺取天下才是我最重要的事,感情,又算什么东西。
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碰到了那个女人,那个牢牢嵌入我生命中,再也不能缺少的女人。
清洲城的第一次相见,她的伶牙俐齿就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忍不住抓住她想要知道她的名字,想知道她从哪里来。谁知她却犹如一只兔子,飞快的从我手中逃走了。
手上似乎还有她的余温,这个女人,似乎第一次让我感到有些有趣了。
也许她注定是属于我的,在前田家居然又一次看到了她,我的心里当时竟有了一丝激动,她也似乎认出了我,惊慌的眼神让我感到更有趣了。
原来她是从另一个国度而来,大明对我来说也是个充满神秘的国度,当我提出让她来我房间的时候,我有些惊讶的看到利家和庆次的失态,难道他们已经对这个女人。。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她的侃侃而谈令我大吃一惊,她也是第一个敢盯着我看的女人,我忽然发现,她的眼睛-----很明亮也很温暖。温暖,我好象已经忘了这个词了。当我亲手把刀插进弟弟胸膛的那一瞬间,我的心早已冷透了。
这个女人的见识果然和别的女人不同,为什么?是因为她是从大明而来的吗?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了这么大的兴趣,与其这么猜测,不如把她带了回去再说。
没想到她居然敢反抗我,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对我说话,看她振振有词的样子,我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天我非但没有罚她,反而觉得她很勇敢,我隐隐觉得我一定会再见到她的。
再一次相见来得是这么的快,只是我正在气头上。利家这个混帐,居然为了一根发簪在我面前杀了什阿弥,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既然这样,他就要为他的无礼付出代价。
还记得在那个寒冷的清晨,她拦住了我的马,求我饶了利家。我心中更气,为了利家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来求我,气恼中的我拿起鞭子就抽了她,抽到她手上的一瞬间,我忽然不自觉的收了力,看着她纯净的眼眸,那第二鞭却再也抽不下去了,她说的话我什么也没听进去,可我却饶了利家。
作为饶了利家的条件,她来了清洲城。想到从今后她就要与我日日相对,心里居然有了一丝期待的喜悦。我对自己说我只是对她有兴趣,仅仅是这样。
仅仅是这样吗?我有时也开始不明白自己了。
为什么看见她的伤痕就想去抚摸,为什么看见她的眼泪感到怜惜,为什么看见她的笑容就觉得身心畅快,为什么那晚,我会失控的吻了她,那个吻,我没有加深,因为我第一次感到困惑,这就是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只要见不到她的身影就感到失落,听不见她的声音就烦躁,看不到她的笑容就担心。我怎么会让一个女人扰乱了我的心绪,织田信长,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我要做的是夺取天下,统一日本,成为一代霸主。这才是我生存的目的。
只是去京都的时候,我还是鬼使神差的带上了她。
至今不能忘记那天她在漫天樱花飞舞下摇曳的身姿,她在那里无拘无束的笑着,转着,那一刹那,我看的失神了。她的笑容仿佛触动了我内心深处的一根柔软的心弦。
我搂住了差点摔跤的她,她在我的怀里微微闭着眼,淡淡的嘴唇比樱花更娇艳,充满了蛊惑,我终于抑制不住的吻了下去。她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却没有拒绝我的吻。她,是不是也喜欢着我呢?我的心里又涌起了一股温暖的感觉。
晚上归来时却见她在等我,心中不由一喜,可她说的话却令我恼怒不已,看她用这么不在意的口吻说着已经忘记了的话,我愤怒的简直想揉碎她的骨头,我报复性的,惩罚性的又吻上了她的唇,已经忘记了,我要让你怎么也忘不了!在我放开她的时候,看见她眼中流露的一丝哀伤,我的心,不知怎么,却开始隐隐作痛了,多久没有这种痛的感觉了,受到惩罚的好象是我自己。
吉乃的到来没想到惹来这么多的麻烦,我没料到一进蝶浓的房间就看见这么一个场面,当我听到她的手被烫伤的时候,心一下子就抽紧了,可她却把手放在了身后,到底伤得怎么样,我满脑子只是想知道她到底伤得怎么样,在安慰了吉乃几句后,我就赶紧带了药到她的房间去看她的伤势。
她总是能轻易的让我愤怒起来,我居然看见她在收拾东西要离开,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难道她就这么无视我吗?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她不会象一般女人那样委屈的躲在一边哭,反而还振振有词,说出那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言论,很有趣,她很勇敢,也不容易受欺负,这样的女人似乎很适合呆在我身边。
只是她的一夫一妻言论却让我有丝失落感,看她斩钉截铁的说着不会爱上一个有夫之妇时,我忽然很失望,对自己感到失望。她也许不会喜欢上我,不过我也绝不会放她走。
还记得我第一次带她到我以前看星星的地方,第一次对她说了这么多心里话,第一次对她说了对不起,其实在前几天作出失控的举动后,我一直想找机会和她说对不起,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我织田信长又怎么能轻易说出这几个字,可她和我一样的倔,没办法了,在这个我能敞开心扉的地方,我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她的笑容很温暖,她的歌声我也很喜欢,我暗暗记住了这首曲子。
想起她微笑着帮我捏着肩的认真样子,尽管我的肩好象更疼了,却忍着痛不想让她停止。想起她拿出沙袋,说着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样子,想起我调笑她时她涨得通红的小脸,想起她对我侃侃而谈的模样,想起她柔软的嘴唇,纯净的眼眸,充满温暖的眼神,我的心里慢慢涌起一股暖意,曾经冰封的心在一点一点被唤醒。我想相信她,我想------爱她。在这个你死我活,尔虞我诈的黑暗时代中,她就像是一盏小小的烛火,虽然不是那么起眼,却足以温暖我的心,我的全部。对我来说,她是珍贵的,我想永远留住这盏烛火,永远。
除了征服天下,我再也没有产生这样强烈的欲望过。
我承认我是个没有耐心的人,可是对她,我却非常有耐心。我可以用强硬的手段得到她,但是我不想这么做,比起她的身体,我更想得到她的心,一颗爱我完全属于我的心。第一次,我如此渴望着一个女人真心诚意的爱上我,为了这一天,我愿意等。我相信,她一定会爱上我的。家康的到访似乎引起了她的注意,看她和家康完美的配合着写出那首诗,那种默契让我没来由的烦躁起来,而家康似乎也在这里乐不思蜀,一有空就和她聊天,看着她对着家康也展露同样的笑容,同样的温柔,我的心越来越沉闷,德川家康,怎么还不回去,到底要在这里待多久。
在我去下逐客令时,却看见了她在家康怀里那一幕,我只觉怒火中烧,愤怒的火焰仿佛就快把我的心烧化了,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看她生气的模样,说出讨厌我的话,我差点就想这样强要了她,用强硬的手段让她永远在我身边,她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的心中一直有你。我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即使她心里没我我也不在乎,心情紊乱的我快失去耐心了。。。
她是我的,谁也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夺走。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还应该感谢那个刺客,要不是他,她也不会那么快回应我的爱,在她说出口的一瞬间,我觉得受再重的伤也值得。在她替我挡刀的一刹那,我就明白了,她的心里一定也有我。
紧紧的抱着她,我的心从未如此喜悦过,爱人和被爱原来是这么幸福的事,这一次,我不会放开她了,绝对不会,即使手腕折断也不会放开…
一直到现在,我还在后悔为什么会同意她去小谷城,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的情景。我一心呵护的,最宝贵的她居然受了伤,就那么脸色苍白,浑身鲜血的躺在那里,我的心仿佛被生生撕裂了,她居然受伤了?她居然在流血,我的心仿佛也开始流出血来。伤害她的人,我绝对不会饶恕!
我替她包扎伤口的时候,她轻轻颤抖了一下,我的手指也跟着颤抖起来,我的心在颤抖,心痛得快呼吸不过来了,我第一次感到害怕,我害怕失去她,我害怕她就象空气一般的消失,我害怕自己又成为一个人。如果可以,我宁可自己来承受这一切,那些伤害她的人,我要他们死,他们全都该死!全都要死,包括他们的家人,下人甚至养的一只猫,一只鸟也不能留!就算他们死一千次,一万次也难消我心头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