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叹了口气,好似痛心疾首地说:“冬梅,是否我照顾不周?否则你有什么需要为何不对我说?你想要珠宝,想要首饰,随你想要什么,只要你直言对我说,我都会考虑,只要不是过分,我和老爷都会满足你,你为何要做出这种事?那可是市长夫人,那没钻戒是她的婚戒?那是能拿的?你快些拿出来,我们还给傅夫人,就当是找回来了,我们也会为你隐瞒下此事!”说完,她的语气陡然转厉:“可你要使冥顽不灵,可就不要怪我了,我会将此事告知老爷,让老爷来处理,到时候只怕你会更加难堪!”
泪水不住地在王冬梅的眼中打转,她抓紧了手中的手袋,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她不是能言善辩的人,虽然心中委屈至极,可翻来覆去只会说那么几句:“我说过了,我没拿,不是我拿的,我不是小偷!”
乔香莲陡然变了脸色,怒道:“我们好说歹说,你依然死不悔改,傅夫人的戒指是一定要找出来的,既然你不承认,可就别怪我了!”
说完,乔香莲忽然倾过身子去夺王冬梅的手袋,王冬梅连退几步,哭道:“我不是小偷,你不能搜我的包!”
王冬梅的情绪几乎崩溃。
她长这么大从没做过这种事,也没有这般被人怀疑质问过,可是不管她怎么否认,她们都不相信。
有些话她没有胆量说,当时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场,除了她以外,还有大姑和小姑,还有胡管家,为何她们都只怀疑她一个?是否以为她出身贫寒,人品就低贱?
她觉得羞辱,从未有过的羞辱。
她知道她们想搜她的包,可是她不想被她们搜查,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过,为何要受到这种待遇?
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乔香莲又怎会因为王冬梅的反抗而放弃,一扑不中,乔香莲狰狞着脸吩咐胡管家:“将她的手袋拿过来!”
胡琳早就有了准备,冲过去抢王冬梅的包,王冬梅也发了蛮劲,双手将手袋抱的死紧,口中哭喊:“我包里什么都没有!我不是小偷!”
胡琳抢不过王冬梅,气得大叫:“你如果是清白的,为何不肯将包给我们检查!”
见两人在地上几乎滚作一团,刘玉看不下去,,向着乔香莲递了个眼色,乔香莲会意,也加入了进去。
二比一,眼看着就要将手袋抢过来,可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砰”的一声冲了进来,先是将最上面的乔香莲用力一推,推得乔香莲在地上连滚了两圈。接着那人又揪住了胡管家的头发,将她用力地扯离王冬梅身上,胡琳痛得哇哇大叫,按住头皮,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那人才将被压在最低下的王冬梅扶了起来。
书桌后的刘玉见此情景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那人厉声道:“瑾舒,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还有没有将我这个奶奶放在眼里!”
第20章 公平
乔瑾舒整理了一下因为剧烈的动作而凌乱的衣裙,抬头直视着刘玉,不卑不亢地说:“真是对不起,刚才那一刻我眼中只有受欺负的妈妈,没有办法看到旁的人!”
刘玉看了她一眼,眼中厉色一闪而过,她向着门口大声叫道:“阿兰,我不是叫你不要让人进来吗?”
阿兰走进来,嗫嚅:“瑾舒小姐硬闯进来,我拦不住…”
“算了,没用的东西,出去,将门关上!”。
佣人应声而去。
“妈,你还好吗?”乔瑾舒挽住瑟瑟发抖却依然紧抱住手袋的母亲,心中难受不已。
听到女儿关切地声音,王冬梅心中涌起无限委屈,她看向女儿,泪水一涌而出,嘶哑着声音说:“我没有偷傅夫人的钻石戒指,我真的没有偷!”
不过才短短几分钟,便能让母亲的情绪紧张到这个地步,可见她们带给她的压力!
乔瑾舒有些后悔让母亲独自前来面对这一切,可是如果不这么做,只是一味的逃避,又如何能让这些人得到教训?
不管是她还是家人,如果真想要在乔家生存,都必须拿出勇气面对一切挑战!
刘玉冷沉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瑾舒,你来得正好,这件事你也可以了解一下。”
说完,吩咐乔香莲,“香莲,将大致情况和瑾舒说一下。”
乔香莲瞟了一眼正在流泪的王冬梅,又看向乔瑾舒,冷声道:“事情是这样的,傅夫人洗手的时候将戒指摘了下来,放在洗手台上,当时大嫂就在傅夫人的身边,可等大嫂出去后,傅夫人却发现戒指不见了!瑾舒,我看你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你来说说看,还能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她冷笑了几声,脑海中却转过另外一副画面。
傅夫人将戒指摘下,姐姐乔香琴悄悄地放下自己的手袋,刚好将戒指遮住,姐姐和傅夫人要好,知道她有健忘的毛病,果然,傅夫人没看到戒指瞬间忘记了这件事。姐姐悄然拿走戒指转交给胡琳,胡琳走出去,追上前面的王冬梅…而这边,傅夫人发现戒指不见…
“所以,你的意思是,戒指是我妈妈偷的?”乔瑾舒感觉到母亲忽然捏紧了她的手,显然心中正承受着强烈的冲击。
刘玉道:“要想证明戒指不是你妈妈偷的,很简单,只要她将手袋给我们检查一下就好!”
话音刚落,门外又传来佣人阿兰的声音:“老爷!”
接着是乔永年的声音:“夫人和小姐在里面?”
听到乔永年的声音,刘玉母女脸色微变,但片刻之后便冷静下来,刘玉对胡琳说:“将书房门打开!”
胡琳打开门,乔永年和乔万山一前一后地走进来。
见到哭红了眼,头发衣衫凌乱的妻子,乔万山吓了一跳:“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去到妻子身边。
见到丈夫,王冬梅更觉委屈,捂住脸哭起来,乔万山一时慌了手脚,只好将妻子拥进怀里。转头用目光询问女儿。
“外面都是客人,你在这里哭哭啼啼地像什么话?让人听到岂不笑话?”乔永年看着儿媳皱紧了眉头。
王冬梅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乔永年凌厉地目光从众人面上扫过。
****
“爸,事情就是这样了,如果不是她偷的,为何她不肯让我们搜查她的包?”乔香莲口齿伶俐地将事情地经过简单地跟父亲汇报。
王冬梅缩进丈夫怀里发抖,却抱紧了手中的手袋。一副死都不会放手的模样。
“冬梅不是这种人,她不会偷东西的,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乔万山为妻子争辩。夫妻这么多年,他自然明白妻子的为人。见到妻子被自己的亲人怀疑,他心中很不好受。
“我也觉得是误会。”刘玉温和地笑道,自从乔永年来后,她眼中的厉色已然消失不见,“可是要澄清这个误会也要你妻子配合的,你说是不是?”
说完,她看向丈夫。
乔永年转过头,目光落在王冬梅紧抱的手袋上,正准备开口,一旁的乔瑾舒却忽然出声,“要怀疑我妈妈可以,要搜包也可以,不过要公平行事,我们才能心服口服!”
此话似乎让乔永年有些意外,他转向乔瑾舒,将这个孙女上下打量了一番,忽道:“你倒说说看,要如何才算是公平行事?”
这些日子,乔瑾舒慢慢地想明白一些事。
刚开始,她重获新生,感恩之余,只想和父母安心快乐的过日子,不想再卷入这些是非中。可是血缘羁绊甚深,他们一家人终究又来到乔家,终究又成为那些人的眼中钉。那时,她也只想着怎样劝父亲离开,远离这个是非圈。
可是现在,她觉得,事情并非她想的那么简单。有些事情光靠逃避是不行的,前世里,他们又争过什么呢?可是只要他们这份血脉的存在,就势必成为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欲拔除而后快!结果,他们一家人没有一个有好结果。今世,他们来到乔家这么久,几乎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就像今天,妈妈惹她们了吗?竟然用这种手段来陷害她!
让她实在无法容忍!
就因为她们的一己之私,就可以如此羞辱他们,陷害他们?
当然,能够躲开这一切,避开这一切或许能安全,可是,为何要举双手投降,牺牲爸爸的亲情来成全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这里也是他们的家!爷爷也是他们的至亲!
她既然已经重生一次,这次,就让他们一较高下吧!今世,他们如果不想走上前世的老路,就必须成为强者,必须成为那些人就算恨之入骨也无法拔除的人!
不属于他们的,她不会觊觎,可属于他们的,她为什么要放手?
你恶,我会比你更恶,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乔瑾舒看向乔永年,不疾不徐地说:“刚才二姑说得很清楚,当时在场的,除了我妈妈外,还有大姑,二姑和胡管家,按道理,在场的人都有嫌疑,为何只怀疑我妈妈一个?难道不是存心为难吗?这又有什么公平可言?”
“我们会去偷一个小小的戒指?”乔香莲被她气笑了。
“我妈妈也说她没偷,可是你们并不相信,可见口头上的宣誓并不成立!”乔瑾舒果断地截住乔香莲的话,她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两者身份的不同,她不想让她将话题扯开,更加不想让她继续羞辱攻击母亲,她要速战速决!
“奶奶说得对,误会一定要澄清,可是既然在场的人都有嫌疑,那么最公平的方法当然是所有嫌疑人都接受搜查!大姑,二姑,胡管家,还有我妈妈都要接受搜查,就在这里,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说到这里,乔瑾舒抬头直视刘玉,从容不迫地说道:“奶奶,你觉得我说得可对?”
第21章 人赃并获
与其同时,乔香琴陪着傅夫人坐在客房里。
“明淑,真是对不起,你百忙中抽时间前来,竟然会发生这种事,这是我们招待不周,是我们的失误。”乔香琴拉着傅夫人的手,一脸的歉意。
乔家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刘玉在这个圈子里这么多年,自然不会做出当众打王冬梅脸的这种失礼的事。虽然她很想这么做,可真要是这么做了,最没脸的反而是乔永年与她,事情过后乔永年岂会放过她?
而且这么做也太露痕迹,明眼人怎会看不出来?
所以她才要胡琳将王冬梅请到书房,暗中处理此事,等到从王冬梅手袋中搜出戒指,人赃并获,再告知丈夫,一样能达到效果。
可光是在家中闹开还不能让她们满足,如今乔香琴陪着傅夫人,也有着她的目地…
“香琴,我们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何必这么见外?”傅夫人笑道:“这次的事情我相信只是一次意外,我的戒指一定会找到的。”
乔香琴叹了口气,在傅夫人身边坐下,意有所指地说:“要真是意外就好了…说起来也怪不得她,她在乡下待了几十年,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自然容易犯糊涂…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还会这么做…唉…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一次的事情还好是发生在你身上,你修养好,又顾念着我,换做是别人,或许早闹开了,我们乔家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傅夫人听出她言外之意:“你是说…是你大嫂?”脑海中不禁想起那个憨憨笑的,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妇女,有些不敢相信:“不会吧…”
“我也希望不会,说起来真惭愧。”乔香琴羞愧地低下头,“可当时发现戒指不见后,我们马上在洗手间里寻找,怎么都找不到,当时她又急匆匆地离开…这是你,我才和你说这些,外人我哪有脸说起这件事。”
乔香琴连连摇头。傅夫人也颇觉尴尬,“还是弄清楚好…”
“当然,这会儿,我妈正在查这事了。”
“说起来也是我不小心,好好的日子竟然还闹这么一出,可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瞧你这话说的,让我更加无地自容了。”
只要从王冬梅的手袋里搜出戒指,她们就会想办法将这件事宣扬出去,当人人都在议论乔永年的儿媳妇手脚不干净,竟然在自家宴会上偷客人首饰的时候,看父亲是否还能将那群乡巴佬当宝贝!
而父亲即便再觉得丢脸,也拿不准是否傅夫人这边透露出去的消息,他也只会忍气吞下这件事,不敢发作。
乔香琴低下头,目光中迸发出冷光。
她为了继承乔氏,拒绝了那么多的世家公子,挑了这么个没用的男人入赘,不过是为了生下乔家孩子,讨父亲的欢心,她付出这么多,岂能让那乡巴佬抢走一切?
先将那乡巴佬收拾了,再对付她那好妹妹!如今孩子们都大了,这场战争将会延续到孩子们身上去,她的世俊年轻有为,在孩子们当中可是最出色的!
她乔香莲以为算计了她后便胜券在握?
哼,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正想着,却听到敲门声响,接着秦怀安推门进来,先是和傅夫人打了招呼,然后对乔香琴说:“大小姐,老爷在书房里,请你过去。”
父亲已经知道这事了?那么是人赃俱获了?想到那些乡巴佬百口莫辩的样子,乔香琴有些兴奋。
她刚起身,又听到秦怀安说:“老爷请你带上手袋。”
秦怀安又看向傅夫人,微笑道:“我们老爷说,还请夫人安心,一定会帮夫人找回戒指。”
*****
书房
乔香琴拿着手包走进书房,见到的是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的诡异景象。
父母,妹妹,以及那些乡下人都围在书桌旁,书桌上放着两个手袋,王冬梅的和妹妹的。
妹妹乔香莲正向着她使眼色,虽然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她也明白,事情并非像想象中那么顺利。
乔香琴稳住心神,走了过去。
“香琴,将你的手袋放在书桌上!”乔永年道。
“这是为何?”
乔香莲瞟了乔瑾舒一眼对姐姐说:“瑾舒说的,当时我们都在场,都有嫌疑,为了公平起见,都要接受搜查!”
听了此话,乔香琴的火气一下子窜上来,她“嚯”地转过身,指着乔瑾舒,怒斥:“你竟敢疑心我偷窃?你以为我同你们一般低贱!”
话音还没落,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却是乔永年盛怒之下拍向桌面的声音。
“闹够了没有,外面还有那么多客人,还要为这件事闹到几时?香琴,将你的包放上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见父亲动怒,乔香琴不敢再说什么,愤愤地将包扔在书桌上,双目却不离乔瑾舒,胸口不住起伏,那模样像是想将乔瑾舒一口吞了!
对于大姑的谩骂,乔瑾舒也不动气,她平静地看向大姑,目光中所透露出挑衅让乔香琴差点忍不住脾气,好在刘玉及时拉住了女儿。
乔永年向着秦怀安示意,秦怀安上前,开始搜查三人的手包。
先是从乔香琴的开始,再到乔香莲,她们的包中除了手机和化妆品外再无其他。
不过两人何曾受过这种对待,看着秦怀安哗啦啦地搜查着她们的包,脸色都非常的难看。
乔瑾舒很欣赏她们的脸色,也让她们尝一尝这种滋味!
“看到了?我们又岂会在意区区一只戒指?”这句话乔香莲是向着乔瑾舒说的,语气非常的尖刻,“我首饰盒里像这样的戒指起码上十只,你以为我是那种什么都没见过的乡巴佬,对着垃圾也像是见到了宝!”
说到这里,她看向缩在丈夫怀里的王冬梅,王冬梅低下了头,她明白乔香莲话中的意思。乔香莲扔掉了一些不要的衣服,她见衣服件件都挺好的,又悄悄捡了回来,稍稍改动了一下寄回去给乡下的亲友穿,没想到竟被她知晓了…““还跟她们废话什么!”憋了一肚子火的乔香琴从秦怀安手中抢过王冬梅的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统统倒出来。
第22章 被逼偷听
重头戏上来,一干人都难免紧张,不约而同地上前一步,双眼紧盯着乔香琴手上。
本来胸有成竹的刘玉等人,随着乔香莲的动作,脸上渐渐变色。
“姐,你别急,找仔细一点!”
可任凭乔香琴将包翻了个底朝天,每个角落都搜寻了三遍以上,依然不见那枚戒指的踪影。
乔永年在一旁默不作声,王冬梅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百感交集之下又忍不住落泪,乔万山从来没有怀疑过妻子,如今这种情况他只觉理所当然,他拍着妻子的后背,小声地安慰着。
而这边,饶是一向处变不惊的刘玉,也不禁焦急起来,乔香莲仍然不死心,将王冬梅的包再翻了一边。
“我妈早说了,她没有拿戒指,二姑,你就算是将手袋拆散来,也不会找到这枚戒指!”乔瑾舒在旁边淡淡地说着:“有这个时间,不如赶快去别处寻找戒指的下落,可别到宴会散了,还找不到戒指还给傅夫人!”
刘玉等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乔万山在一旁说道:“瑾舒,这里都是你的长辈,不可没有礼貌。”
乔瑾舒只得闭上嘴巴,可是就这么看着三人的惨淡脸色也很不错。
“我先去外面招呼客人,你们赶快派人将戒指找到!”乔永年沉着一张脸,语气十分不善。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爷爷,请等一下!”乔瑾舒在他身后叫道。
乔永年转过头。
“爷爷,还有一个人没有搜查了!”
乔瑾舒看向胡琳。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胡琳的身上。
在乔瑾舒灼灼的目光下,胡琳心头急跳,有种不好地预感。她不自禁地连退三步,气息不稳:“我当时根本就没拿手包…”
乔瑾舒笑了笑,目光指向她身上的口袋。
胡琳今天穿着一套黑色的制服套裙,身上有着两个大口袋,方便她放记事本和一些小杂物。
乔永年锐利的目光也跟着射过去。
在众人目光的逼视下,胡琳不由地着了慌,“真的不是我,我心中无愧,我可以证明…”一边说,一边当着大家的面掏口袋,她抽出记事本的时候,一枚小东西从口袋中滚落出来,碰撞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声音。
小东西在地上滚动两下便停住了,众人瞧得清楚,正是傅夫人的戒指。
胡琳呆若木鸡,刘玉乔香琴姐妹齐齐变色。秦怀安捡起戒指,放在桌上。
一时间,书房中诡异的寂静。
“这不是我拿的,不是我拿的,我是遭人陷害的!”胡琳尖锐的声音霎那间打破这死寂。
她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尽,她只觉脑子里一团乱,耳边嗡嗡作响,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忽然间,她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
乔瑾舒拿着手袋从盆景后闪出…
乔瑾舒冲进书房和她拉扯,当时她那么地接近自己…
“是你,是你!”胡琳指着乔瑾舒,她此时已经失了方寸:“是你嫁祸给我,我知道是你!”
乔瑾舒看着她没有出声,不错,是她,是她趁着和胡琳扭打的时候,将戒指悄悄放入她口袋中的。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胡琳又有什么可怨的?
“我根本与此事无关,你想脱罪,也不要胡乱责怪人!”乔瑾舒不慌不忙。
她没有出现在洗手间,根本不知道傅夫人丢了戒指,一切的事情都怪不到她头上来。
“老爷夫人,真的不是我偷的,我在乔家这么多年…”胡琳慌张地辩解。
可是乔永年已经失去耐性,他看向刘玉,声音中威严尽显:“这件事你看着办!”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书房。
秦怀安跟在其后,乔瑾舒也不再多说,和父亲一起搀扶着母亲出了书房。
书房里只剩下刘玉四人,个个面色发青,如同斗败的公鸡。
“夫人,夫人我该怎么办?一定是那小贱人将戒指放在我口袋里的!”胡琳方寸大乱,此事已经被老爷知晓,老爷会不会将她辞退?她还有房贷要供,女儿每个月在国外的开销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没有了这份工作,她该怎么办?
“看来那个丫头已经看穿了我们的意图!”刘玉长叹口气。她心中正承受着强烈的冲击,她本以为他们都是一些乡下土包子,好对付得很,没想到其中却有一个如此厉害的角色!
是她太小看他们了!
“妈,这下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那小丫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嚣张?”乔香琴想起因为乔瑾舒而承受的羞辱,不禁咬牙切齿。
刘玉看向大女儿,厉声道:“你就不能学学你妹妹,沉稳一些?好在世俊不像你这性格!”
乔香莲低头不语,乔香琴白了妹妹一眼。
“慌什么,日子还长着了,好戏才刚刚开始…”刘玉淡淡一笑,接着她看向两个女儿:“你们先将戒指还给傅夫人,别的也不用多说了,就说是在洗手间里找到的。不要声张。”
乔香莲见母亲受挫后依然镇定自若,不禁暗暗佩服母亲的这份沉着。心想,比起母亲,她还差得远了!
等女儿们都出去后,刘玉这才看向胡琳,她静静地看了胡琳一阵,目光莫测高深,看得胡琳心慌意乱。
“夫人…”
刘玉静静开口:“这次的事情不怪你,是我的失误。”
胡琳稍稍松了口气,“谁也没想到那小丫头竟然如此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