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世霖的过程中,林枫犹豫着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瑾舒,你可知道刚才你差点没命?你为何要这么做?”
乔瑾舒抬头,愣住,那清澈的目光像是疑问他为何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
“阿枫,还记得我们一起掉入河中的那件事吗?”乔瑾舒看着他,轻声问。
“当然。”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当时你为何要救我,难道你不怕没命吗?”
他当然是确定不会没命才会那么做。可是他却说:“当时哪里能想那么多,我只是希望你没事。”语气和目光都恰到好处。
“林枫,我今天的心情也是一样,”乔瑾舒看着他,乌黑的双眸如同两颗黑宝石,沉静之中流转着让人心悸的光泽,“看到那人手中的啤酒瓶朝着你砸去的时候,林枫,我真的是吓破了胆,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有事,我也没想到我会那么做,好像当时的自己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就像是一种本能…”
“本能?”林枫咀嚼着这两个字。
乔瑾舒微微笑了笑,“对,就是本能…”
要很爱很爱一个人,才会不舍得对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为了这个目的,有时候宁愿伤害自己。
前世今生,她对他的感情还能有什么质疑?
她一直都不是一个开放的人,即便是那么的喜欢他,也很少对他表明心迹,即便他问她的时候,她也是羞涩脸红不好意思将那个字宣之于口。
可现在,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说这些话时,神情也是那么自然,没有腼腆,没有脸红,没有羞涩,就好像是在闲话家常时说着让人无法怀疑的真理,轻描淡写却又惊心动魄。
有那么一瞬间,林枫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奇怪,他应该感到高兴,感到自豪才对,他的计划是那么的成功,看,这个女人对自己死心塌地,连性命都可以舍弃,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中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重?难不成,是他的良心在作祟?可是良心?他还会有这个东西吗?他不是早就已经舍弃了?
不自禁的,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不自禁的,他将她拥入了怀里,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思绪。
可就在这时,乔世霖推门进来。
就像是梦境泡沫的忽然破灭,现实陡然回到林枫面前,他浑身一颤,推开了乔瑾舒,背上却被汗水浸湿。
而乔瑾舒并没有察觉到异常,只是因为被弟弟撞见而有些不好意思。
林枫轻咳了一声站起身:“你们聊,我去找医生谈谈。”说完出了病房。
“世霖”乔瑾舒向弟弟伸出手,乔世霖连忙走过去。
“他们打你了吗?那些人怎么这么坏,连一个孩子也不放过”乔瑾舒心疼地抚着弟弟的脸。
而同时乔世霖也在查看姐姐的伤势,心中充满愧疚:“都是因为我姐姐才受伤,好在你没事了,要不然…”乔世霖红了眼眶。
乔瑾舒用力打弟弟的肩膀,大骂:“你这个人,你是救世主吗?你能救得了所有的可怜人?这次就算了,我已经答应帮江小冷还债,就当是我们欠了她的…你可以放心了,以后她不会再遭遇这些事,我要和爷爷说,要给你转学,以后我不许你再和她见面”不管怎样,她都会说服爷爷为世霖转学,她一定不会让江小冷再接近弟弟。
她刻意不去问他在酒吧的事,她在逃避,就好像只要她不问,那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一样。
可是现实却不会放过她。
乔世霖忽然沉默下来,那种沉默让乔瑾舒心惊,也让她心痛,不知不觉的,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眶,她忽然有一种无力感。
“姐姐,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我对江小冷做了一些事,这一辈子,我都会对她负责。”
最开始,乔世霖是低着头,难为情的样子,可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却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目光,她完全可以由他的目光中看到一种可怕的决心。
就像是前世里,世霖离家出走时,最后看她的那一眼。
那是一种即便是碰得头破血连,也不会回头的决心。
犹如晴天里的一道霹雳,乔瑾舒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她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费尽心思,却抵挡不了命运手指的轻轻一推,那么接下来呢?是否还是会按照原来的轨迹继续下去?她的弟弟,她唯一的弟弟,会因为这个江小冷走上一条不归路,大好年华因此尽毁。
一念及此,本来绷紧的情绪陡然崩溃,乔瑾舒的泪水夺眶而出,就如同决堤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她用力地拍打着他,边打边骂,边打边哭:“你答应过我什么?你都忘了吗?你这个混小子,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她会害死你的,会害死你的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就不肯听姐姐的话,我会害你吗?我会害你吗?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有多么的担心你…”
乔世霖默默地承受着乔瑾舒的责打,一声不吭,一直到乔瑾舒力尽的时候。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小冷?你不是说过会相信我?”乔世霖本来有些生气,可是见乔瑾舒如此为他担心,心又软了下来,他倾身过去抱住瑾舒,“姐姐,相信我,小冷即便有什么不好,却绝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今天我所做的决定都不是一时冲动。爸爸常说,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而我,正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人,这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
“那好,我们给她钱,我还有钱,全部都给她,足够对她一生负责”乔瑾舒紧张地抓住他的胳膊。因为太过用力,指甲都陷入了他的肌肉里。让乔世霖诧异。
“她不会接受的,小冷不是那样的人,她如果能出卖自己,根本不用等到今天姐姐,为何你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她?”乔世霖推开她的手,“如果你再是这种心态,我以后都不会再和你说小冷的事”
乔瑾舒一下子冷静下来,她又操之过急了。
她深吸一口气,垂下头来,心中却有无限的悲哀。可到底在悲哀什么,她也说不清楚了…
“我会和爸妈说这件事…”乔世霖又道,话还没说完,却被乔瑾舒打断,“不行,暂时不能和爸妈说,更不能让爷爷知道”
“姐姐,你到底为何如此讨厌小冷”乔世霖不自禁地提高了声音。可乔瑾舒的声音比他更大,她指着他,面色异常的可怕:“闭嘴乔世霖,我犯不着拿着几百万来羞辱她,如果不是你,我连眼角都不会瞟她,她算哪根葱,为何我要为了她出钱出力,还要受到你的责难,不过是因为你是我弟弟,不过是因为我关心你…”
泪水再一次无声地滑落。
乔世霖怔住,紧接着上前紧紧拥抱住姐姐,像个小孩子一样哭起来,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似乎比他这十七年加起来的还要多,远超乎他的承受能力,他一直硬撑着,直到这一刻才得意宣泄出来。
“如果你还把我当成姐姐,你就听我这一次,好不好?”乔瑾舒抱住弟弟,几乎是软语相求。
乔世霖使劲地点头。
“阿枫,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觉得我是无敌的,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掌控的…”
乔世霖走后,天已经全暗下来,林枫依然在病房中陪着乔瑾舒。
而此时此刻,乔瑾舒靠在林枫的怀里,诉说着心事。
病房里没有开灯,今晚也没有什么月光,房间里一片黑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柜子化成一团团的黑影静静地矗立着,就像是隐匿在黑暗中的怪兽,让人心中生出寒意。
林枫将她抱在怀中,下巴摩挲着她毛茸茸的头顶,双手与她十指紧扣,暖融融的感觉。让他感觉到一种宁静祥和的适意,如果她的话语不是这么搞笑,那么他会更加满意。
“无敌?好大的口气”林枫轻笑了两声。
“是真的…”乔瑾舒也笑了笑,可笑声中却有种沉重,“我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一个讨厌的人,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识破一个人的阴谋诡计,然后再设计报复回去。所以,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真的觉得,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我。”
林枫又笑了两声,好个自以为是的姑娘,可奇怪的是,他不会觉得讨厌,相反还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很奇怪的感觉。
“那么现在呢?你的想法变了吗?”
“是的,在命运之神的掌控下,没有谁是无敌的,我们都不过是它手中的一件玩物,由得她搓圆捏扁,受尽折磨,而她则看着我们受尽痛苦,然后再露出嘲弄的笑容。在她的掌控之下,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林枫,我忽然觉得好没意思…”
林枫低下头看了看她,有些意外:“瑾舒,我从不觉得你是如此消极的人。”
乔瑾舒笑了笑:“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是乐观的人。我只是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要我告诉你我的想法吗?”林枫忽然抱紧了她,在她耳边轻声说。
“嗯?”乔瑾舒微微侧过脸,他温热的嘴唇便挨近了她的嘴角,黑暗中瞬间释放出无数暧昧。
他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离开,也没有再进一步,挨着她的唇角轻声说:“如果是我,不管命运之神如何践踏我,我都会努力爬起来,然后想法设法跑在她的前面,让她对我无可奈何,我绝不会让命运操控我,应该是我来操控命运。尽自己的一切力量,哪怕是死,我也要操控命运”
“操控命运?”乔瑾舒嘴唇轻启,而就在这时,他趁机吻住了她的双唇,舌尖顺畅地滑入进去,勾*引她与他纠缠不休,抵死缠绵。
乔瑾舒出院后没多久,便是寒假。
寒假里依照乔永年的嘱咐,乔瑾舒乔瑾瑜乔瑾秋三人又去了公司实习。这一次,三人被分到了同一个部门,便是乔世俊管理的酒店餐饮部。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竞争。
而乔世霖也遵守了和乔瑾舒的约定,暂时向家里人瞒下了江小冷的事。
乔瑾舒之所以坚持这一点,是知道乔永年对乔世霖的婚姻态度。在爷爷看来,几个女孩子可以招赘,可是对于有可能成为未来公司继承人的乔世俊或是乔世霖,他都希望能找到能般配得起“董事长夫人”这一称号的女孩子,或者是家世。
在他看来找江小冷这种女孩子根本就是自甘堕落。他想都不要想便是强烈反对,而依他的性格,只有别人依从他的份,他断不会为别人退让一点点。于是乎便是火星撞地球,结果让世霖一走不回头。
可虽然暂时瞒住了爷爷他们,但是该怎么对付江小冷乔瑾舒反而一时没有了主意,现在情况有所不同,江小冷就像是得到了一柄尚方宝剑,让乔瑾舒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拜托郭东再继续抓紧调查,非得揪出她的真面目不可。
而乔世霖与江小冷朝夕相处,又有了这层亲密关系,感情自然是一日千里。好在乔世霖的成绩并没有因此而下降,所以暂时还未让乔永年察觉。
这一天,乔瑾舒决定直捣黄龙,她亲自来到江小冷住的地方。
她特意趁着江小冷放学还未到家的时候来,既能争取时间好好地调查一番,又不会显得唐突。
给她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开外的妇女。妇女自我介绍说是江小冷的婶婶。见乔瑾舒一身名牌很是不凡,斟茶递水,很是热情。
乔瑾舒和她闲聊,装作不禁意地问起江小冷的一些情况,这妇女的回答和她调查的结果基本相同,没有异常之处,可是当她提出想参观江小冷的房间后,却被她以这种那种的理由阻扰。
两人正自僵持的时候,江小冷回来了。乔瑾舒很明显地感觉到妇女松了口气,不由地暗暗上了心。
江小冷见到她表现得恰到好处:有些意外,有些疑惑,又有些见到心爱之人姐姐的欣喜。乔瑾舒暗自感慨,如果这都是假的,这江小冷心机未免也太深。
“进来坐吧。”江小冷主动邀请她进了房间。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旧衣柜,还有一张书桌。连张多余的椅子都没有,江小冷邀请她在床上坐下。
乔瑾舒暗自纳闷,这个房间不像是有什么异常,可为何那妇女的神情如此奇怪,这里面莫非还有什么乾坤?
乔瑾舒不动声色,说明来意:“刚好路过,想起你是放学的时候了,所以想上来看看你,没想到你还没回家,希望没有造成你的不便。”
“当然不会,”江小冷淡淡笑道:“只是家里简陋,怕姐姐不习惯。”
在乔世霖的要求下,江小冷也跟着叫姐姐。
“我今天过来世霖并不知道,因为我想和你单独聊聊。”乔瑾舒道。
“姐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保证,世霖绝不会知道我们今天聊天的内容。”江小冷看着她。
果真是冰雪聪明,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她此话是真是假,乔瑾舒可不敢肯定,不过今天要和她说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就算她告诉世霖也没有关系。
乔瑾舒笑了笑,继续道:“如今你们已经是这种情况,我希望能和你父母见个面,为了你们的未来着想,有些事情也要及早地计划一下。”
第138章再相逢
乔瑾舒笑了笑,继续道:“如今你们已经是这种情况,我希望能和你父母见个面,为了你们的未来着想,有些事情也要及早地计划一下。”
江小冷听完乔瑾舒的话,不觉一怔,原本娇美粉嫩的脸变得有些苍白。就那么十几秒后,江小冷突然好像有些娇羞又故意冷淡地说:“谢谢姐姐的关心,不过…呃…不过我父母虽然知道我和世霖在交往,却还不知道我和世霖的事。我一个女孩子总是说不出口的,我看还是等些时日吧”。说到这里,粉嫩的脸上出现一抹红晕,显得她妩媚动人,娇羞可人。
本想从江小冷的父母方面找点破绽的乔瑾舒见江小冷说的合情合理,无懈可击,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于是笑笑道:“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你冰雪般聪明应该知道有些事情还是早些计划的好”。
江小冷见乔瑾舒如此“关心”自己,于是收起了那抹娇羞,郑重其事地说:“你的意思我也明白,我会在恰当的时候安排你和我父母见面的,谢谢你的关心”。
乔瑾舒见今天本想在这里有所收获,却到现在也一无所获,江小冷不愿让她父母与自己见面,心有不甘。
乔瑾舒想那妇女奇怪的神情,相信在这只有一床、一桌和一衣柜的小小房间定有乾坤,只是自己没发现而已,所以也不想急于离开。于是说道:“现在你都高二了,还等一年多你都快高中毕业了,学习任务也比较重吧”。话从口中出,两只眼睛却在房间四壁、书桌和衣柜上转。
“虽然学习任务比较重,但还能勉强胜任吧”江小冷看着乔瑾舒道,似乎没有注意到乔瑾舒在四处察看。
“哦,那就好我知道你是冰雪般聪明的,又那么有个性,不过真遇见什么困难你可以向我开口。”乔瑾舒道。
江小冷这时冲桌乔瑾舒面带歉意的一笑,然后道:“我还真健忘,谢谢你在世霖生日宴会上替我顶包解围,又替我还了400万,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谢你。”
乔瑾舒听到400万,心中就隐隐作痛,却不露声色地说:“没什么,不要放在心上,你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他那么在乎你,因为你他那么痛苦,作为他姐姐,我不能看见他那么痛苦,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伤害他。”说到最后这句话,乔瑾舒眼光锐利了起来。
江小冷道:“世霖有你这样的姐姐,真是他的福气”
乔瑾舒微微一笑。
“女孩子都喜欢漂亮衣服,你喜欢什么样式的,可以让我欣赏一下你衣柜的衣服么?”乔瑾舒道。
“我到无所谓什么样式,只要还顺眼就行,我的衣服样式只怕姐姐看了笑话,就不敢在姐姐面前献丑了。”江小冷不卑不亢地回答。
难道里面真有什么玄机?乔瑾舒心想。不对,如果真有什么玄机,这也太明显了吧如果没有的话,激她打开的话,反会引起她的怀疑,罢了狐狸总有露尾巴的时候。
乔瑾舒于是笑道:“你不肯分享,反倒说成是我的不是了。”
江小冷这时却站起来打开衣柜门道:“既然姐姐如是说,不打开反倒是我小气了。”
乔瑾舒走过去一看,发现衣柜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看来自己猜测错了
,于是乎马马虎虎称赞江小冷衣服如何如何漂亮等等。
“看来今天白来一趟了”乔瑾舒心想,于是看看表道:“哎呀时间不早了,也打扰了你那么久,我得先回去了”。
江小冷正想客气几句,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了手机铃声,江小冷迟疑了一下,打开书桌抽屉,拿开上面的几本书,从抽屉一个角落摸出一台手机,接通电话神色有些慌张地说道:“妈,我这里有朋友,等下和你聊。”说完立即挂了电话。
乔瑾舒知道江小冷对自己有所堤防,留下也将无收获,于是告辞离开。
两天后,乔瑾舒与林枫应邀参加一个朋友的舞会。
舞会大厅堂皇富丽,水晶灯吊在大厅中央的天花板上,各色的、精巧的、颤动微微的流苏,配合着变幻的灯光和低低垂下的天鹅绒的蓝色帷幔,在这里,一种迷离恍惚、何似在人间的感觉便油然而生。
当舞会音乐抑扬地不同缓疾地响起来时,在暗淡温柔的变幻的灯光里,一对对男女进入舞池,轻歌曼舞,香风弥漫。艳妆的妇人在那人的胳膊里摇摆着腰肢,那肥美的臀和丰满的胸颤动着,这些诱惑绝对使她们成为男人眼中的焦点。
林枫也用细碎的脚步走到乔瑾舒面前,很绅士地行了一个很漂亮的屈膝礼,邀请乔瑾舒跳舞。
乔瑾舒微笑桌与林枫进入舞池。
…
“那个手机?”
乔瑾舒幸福而温柔地看着林枫说:
“你也觉得那个手机有问题是不是?”
“不错”
“这事看来我们还得好好计划一下”
“还是你想的周到”乔瑾舒把头靠在林枫胸口温柔地说道。
…
一曲未终,大厅大门缓缓开启。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具婀娜多姿的身段在他身旁。
刹那间,大厅里的灯光明亮了起来,音乐也停止了。
他们向大厅走来,高大挺拔的身影面无表情,淡漠而高傲的眼神扫过众人,右手向大厅的人们轻轻一挥,算是打招呼。身上缀着的银片在灯光的照射下也闪现出了淡淡的银色光华,似乎要与那一袭银灰色的西服相互映衬,这样更显现出那一种拒人千里的淡漠和高傲。
而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却笑容灿烂,热情地和周围的人们打着招呼。
“傅东临,是傅东临。”不知是谁轻轻地说了一句。
来人正是傅东临和沈青。
正在跳舞的男男女女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他们注视着傅东临和沈青,人们自觉地为他们让开一条道。
本来正沉醉在甜蜜之中的乔瑾舒和林枫也为这突来的明亮和安静清醒了过来,乔瑾舒也朝傅东临他们望去,看见傅东临高傲的样子,嘴角笑了一下,心想他怎么还是那样,好像长不大似的。不过又一想,如果他不高傲,那就不是傅东临了,这小子还真有些个性。
而他身边的沈青挽住傅东临的胳膊,俊俏的脸上洋溢着那种胜利而幸福的微笑,她不住地和周围的人群打招呼。
正打算别过头不看他们时,却发现傅东临那淡漠的眼光扫了过来,他们目光相交了。乔瑾舒感觉到傅东临的目光变得热切了,似乎要走过来和她打招呼,但随即他目光却更冷漠地从她身边走过,乔瑾舒心想这人真怪官宦弟子还真难侍候。
东家随后向大家介绍了傅东临和沈青后,傅东临也为这次的迟到道了歉,舞会继续进行。
在一曲轻音乐后,劲爆的音乐骤然响起,周围的男男女女疯狂地扭动了起来。
“我们也激烈一点吧”林枫温柔地在乔瑾舒耳边说道。
乔瑾舒微笑地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他们也扭动那充满青春和活力的身体,他们的舞姿时而欢畅淋漓,时而优美娴熟。动作万般变化,似孔雀开屏,似莲花绽放,似飞龙穿梭。他们之间的距离时而紧紧贴在一起,时而又尽量地分开,乔瑾舒也慢慢融入了激情的音乐中。正当音乐激情荡漾,乔瑾舒的身体仅靠一只手在林枫的手牵引下绕林枫为中心旋转时,突然感觉手一松,身体失去了平衡,狠狠地向地上倒去。
第139章千里之外
眼看着乔瑾舒就要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出丑惹笑还是其次,一个不好恐怕还会受伤。乔瑾舒忍不住惊叫出声,可面前的林枫却救之不及。就在关键时刻,一只强壮的手臂迅速地将她拦腰抱起,乔瑾舒只觉眼前景象一阵旋转,接着便靠在一个宽阔坚硬的怀抱里。
场面似乎在一瞬间寂静了下来。人群逐渐向四周散开,独留两人在其中。无数道好奇疑惑的目光向着他们投射过去。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乔瑾舒不用看,也知道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