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了一段路,映雪悄悄对蒋若男说:“夫人何必提醒她,让她摔一跤,说不定,孩子就没了…”
蒋若男摇摇头,“现在太夫人很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当时我们又和她在一起,她的孩子出事,我们也逃不了关系。”还有一点,蒋若男没有说出口,靳绍康她势必不会再让她染指了,这个孩子,还是留给她吧。
蒋若男走后,于秋月惊魂未定,又气愤被蒋若男的一顿抢白,甩手给了旁边丽珠一个耳光,喝道:“没用的东西,要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事,我一定扒了你们的这些死奴才的皮!”
下午,于秋月回到于府,进门后,偷偷拉过母亲于夫人说:“娘,女儿托你办的事,都办好了吗?”
于夫人点头道:“人已经请来了,就在内堂里。”
两人进了内堂,一个白胡子老头给两人见了礼,然后便坐下帮于秋月诊脉,过了一会儿,他松开手。
于秋月连忙问道:“大夫,是男是女?”
大夫摸了一把白胡子,“夫人,老夫仔细诊脉,从脉象上看,夫人怀的应该是个千金!”
于秋月的脸色一下就变白,“大夫,你再仔细帮我看看,你可不要看错了!”
白胡子老头站起来一辑:“老夫诊脉多年,鲜有出错,夫人若不相信,不妨另请高明!”
于夫人给了他银子,又交代他几句,让家丁送他离开,大夫一走,于秋月的情绪一下子失控,她趴在母亲的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人家都说酸男辣女,我不爱吃酸偏爱吃辣,我就知道肚子里的一定是个女娃,太夫人给我青杏,我酸的全身打颤还要装作很喜欢吃的样子…娘,我怎么那么命苦,老天爷为什么不帮我一回!好好的,由正式变为妾室,现在连个翻身的机会都不给我,娘,我一定得生儿子,我一定得生儿子啊!”
于夫人也跟着抹眼泪,自己在这个女儿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好不容易养得才貌双全,眼看着要嫁入侯府为正室,偏生被人挤了下去,女儿不甘心,宁愿为妾室也要放手一搏,可是没想到,那安远侯像是被鬼迷了心窍般,宁愿喜欢一个泼妇,又不愿意理睬女儿。好不容易怀了身孕,可是却又是个没什么用的女儿。
可是她还得安慰女儿,“秋月,别担心,现在才三个月,或许还看不准,或许这个大夫看错了,我们再找别的大夫看看。”
于秋月绝望地摇着头,“没用的,没用的…我那么喜欢吃辣的,一定是个女儿…要不来了多久,太夫人一定会招刘太医来给我看,到时我就全完了!”她一边哭,一边捶着自己的肚子:“叫你不争气,叫你不争气!”
于夫人哭着拿开她的手,“你这是干什么,就算是个女儿,也是侯爷的骨肉啊!”
“女儿有什么用,女儿有什么用!”于秋月发了疯地叫道,“女儿能继承爵位吗?女儿能继承家产吗?她只是个庶女,以后不过是用些嫁妆打发了的,她能帮我什么!”她哭得撕心裂肺,“我全部的希望,没了,没了…我还留着她做什么,生下来也是个笑话!不要了,不要了!”说着又发疯地捶着自己的肚子。
于夫人死死地抓住她的手,两母女哭成一团。
正在这时,一直在一旁陪着的王妈妈忽然上前说:“小姐不要着急,老奴有一法或许能帮到小姐!”


第149章 柔情


王妈妈是于夫人陪房,这么多年一直跟在于夫人的身边,可以说是于夫人的心腹,所以此时才有说话的机会。
正伤心绝望的于秋月问此言一下子抬起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王妈**身边,急切地问道“妈妈,你有什么办法,你快说,只要能让我生下儿子,我一定重重有赏!”
于夫人也满脸希冀地走到王妈**身边。
王妈妈忙道:“老奴身受夫人的大恩,也是看着小姐长大的,老奴自然希望小姐好,可不是为了赏赐!”
于秋月见她罗里啰嗦有些不耐烦,但为了正事,还是耐着性子说道:“秋月知道妈妈疼我,秋月会记得妈**好,妈妈还是快说吧!”
王妈妈这才道:“老奴去年回家乡探亲,听说在我们家乡有一位法师非常的厉害,捉鬼抓妖自然不在话下,可是最令人惊奇的是,他能让人想生儿子就生儿子,想生女儿就生女儿。只要按照他的吩咐,每天参拜神像,然后喝下他的神水,到时一定能得偿所愿!”
于夫人听了不由地皱起眉头:“还有这种事?这也太邪乎了吧?不是骗人的吧!”
于秋月双目闪动,直直地盯着王妈妈。
王妈妈双手连挥,很是激动,“夫人,就有这么神奇!听我那亲戚说我们那边很多人就是因为喝了法师的神水才生下的儿子,当然也不是没有失灵的,但是法师说,那是因为他们前世作孽多端,所以今世得到惩罚,但是就算是这样,第二胎也会生儿子!很灵的!每年到法师那里还愿的人不知有多少了!”
一番话说的于秋月心跳加快,心动不已,她转头握住母亲的手,激动地说:“娘,你派人到王妈**家乡去打听一下,如果真的属实,我就要试一试!”
于夫人总是不能安心,“这是听起来挺玄乎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而且万一被侯府发现…”
于夫人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这种改变胎儿性别的事情一听便知是有悖天道,当属异端,万一被侯府发现,可不是小事!
于秋月怔了怔,犹豫了一会,没多久便一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娘,如今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生下儿子,只要有一丝机会我都不能放过!如果是女儿,生下来也没用,还不如冒点险,放手一搏!”
于夫人觉得女儿说得有道理,点点头:“我待会就会派人去调查!”
两母女又聊了一会,于秋月说起这段时间的备受冷落,眼泪水直流。于夫人叹口气道:“终究是你爹位低言轻,才不被人放在眼里…”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说起这个,娘差点忘记了一件事。”说着,叫了丫鬟进来,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盒。
于秋月看着面前的箱子,“这是什么?”
于夫人道:“这是你舅舅给你的谢礼。上次让你求安远侯办的事情已经成了,你舅舅的调令已经下来,如今他进了皇上的近卫军里,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你舅舅还说,到底是朝廷有人好做官,他多年的心愿却不过是安远侯一句话的事情!你舅舅很感激你!”
于秋月瞧了几眼舅舅的谢礼,轻哼了一声说:“这算什么,他日要是我生下儿子得偿所愿,不但是舅舅,兄弟姐妹我都会安排地妥妥当当!”这样才能成为她坚强的后盾,让她屹立不倒!
晚上,蒋若男一直等着靳绍康回来吃晚饭,明明说好会早先回来的,可是一直到天黑才回来。
蒋若男一边让人伺候他更衣洗脸,一边问他,“侯爷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靳绍康接过丫鬟拧的毛巾,一边擦脸,一边笑道,“今天朝廷里有些事,所以回来晚了,对了,待会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保你听了开心。”
“什么好消息?”蒋若男被他的话勾得好奇心起。见他擦脸的时候,耳朵下面有一小点污渍没有擦到,便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毛巾,笑道:“连脸都不会洗。”说完,踮起脚,抬手帮他将拿点小污渍擦干净。
靳绍康看着近在眼前的她,似乎还是第一次,她毫无戒备,毫无抗拒地主动接近自己,她小心翼翼,动作轻柔地帮他擦脸,偶尔会抬眼看着他的眼睛,如黑玉般的眸子盛满了丝丝缕缕的情意,然后她微微一笑,丰润的嘴唇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是那么的诱人…
他定定地看着她,茶褐色的眼眸深邃似海,颊边的酒窝如一朵夜花,在静谧中缓缓绽放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体上。
蒋若男脸上绯红,轻声说:“侯爷,丫鬟们还在了。”
回头看时,却发现丫鬟们却像是没看见这一幕似的,纷纷转身自觉自发地退了下去,只有年纪最小的华英出门时偷偷地捂嘴笑,在对上蒋若男的目光后,连忙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快步离开。
“现在都没在了!”靳绍康低下头,高耸的鼻尖轻轻地摩擦着她的鼻尖,悄悄地说。
“刚回来就没个正经…”蒋若男用毛巾隔开他的脸,他伸手将毛巾扯开,看也不看就朝着身后扔去,毛巾顺着一条抛物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他身后的面盆里,不偏不倚,就好像他背后生了眼睛一般。
“哇,好厉害!”蒋若男不由地赞道。
被自己喜欢的人称赞,靳绍康得意地挑挑眉,嘴角的笑容越深,颊边的酒窝越发的妖娆,一张俊脸在红烛的渲染下美的不似真实。
蒋若男看得眼睛都忘了眨。
“若兰,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靳绍康的面容忽然沉静下来,双眸深得好似漩涡,像是要将她吸进去,他低着头,怀抱更紧,更热,双臂充满力量,像是要将她嵌到他的身体里,
他身上的男人气息随着他渐渐升高的体温而越发浓烈,这种气息充盈在她的周围,伴随着她每一次呼吸进入她的四肢百骸中,让她晕乎乎的。
拔掉心中那层警戒,面对他成熟的男性魅力,她完全无法抵御。
“你又在花痴了…”他看着她,轻轻地笑,那笑容柔得让她全身发软。声音低哑而带着一种磁性,让她的心中就好像有一只猫爪子在挠。
她也笑了,双眼流转间如星辰般灿烂,丰润的嘴唇轻启,张合间似有无限***
“我花痴一下我相公,不行吗?”最后三个字,语调轻转,似一把小钩子,将他的心牢牢地勾住。
“行,小妖精…我喜欢…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好诱人,让我想…”他微笑着,酒窝荡漾着,嘴唇慢慢压下来,压住她的唇,
然后…天昏地暗的热吻…铺天盖地的柔情…
紧紧相拥的两条身影,缱绻缠绵的拥吻,全身心的投入换来极致的幸福和快乐。
良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他环住她纤细的腰,她挽住他的脖子,两人额头对着额头,静静地笑着。
“绍康,时候不早了,我们吃完饭,还要去给母亲请安。”
“真不想放开你…”
“别闹了,乖…”
靳绍康哭笑不得,“小妖精!”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
蒋若男对镜整理好衣服和头发,又帮靳绍康整理好衣服,期间又被他吃了好几次豆腐,过了好一会,蒋若男才叫丫鬟进来摆饭。
吃饭的时候,蒋若男问起刚才的事情,“你不是说有好消息告诉我,是什么事?”
靳绍康将她喜欢的牛肉,选了几块放入她碗里,一边说:“若兰,想不想去狩猎?”
“狩猎?”蒋若男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记忆中,蒋若兰可不是娇娇女,骑马打猎那是好手!来到古代这么久,就没好好出去玩过,听到可以去狩猎,她自然开心!
“什么时候去,就我们两人去吗?”
靳绍康笑道,“你急什么,且听我慢慢说。今天早朝的时候,围场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在围场发现银狐!”
“银狐?”
“对,这种银狐非常的罕有,很有灵性,全身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性子最是狡猾,行动最是敏捷迅速。对于猎人来说,一生当中能捉到一只银狐,可是不小的成就。皇上最爱打猎,一听到这个消息就乐坏了,当场决定五日后去围场!”
蒋若男奇道:“五日?皇帝出行可不是小事,这么点时间来得及吗?”
“本来是来不及的,可是那银狐可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得长久,去晚了,或许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皇帝一声令下,来不及也得来得及!礼部这段时间可就忙了!今天兵部就是要安排禁卫军随行护驾,才会晚回。”
蒋若男越听越是惊奇,“皇帝出行狩猎,我也可以跟着去?”皇帝自然是可以带女人,可是难道连随行官员都可以带女人吗?
说到这里,靳绍康也露出疑惑的神情,“今次皇上或许是心情好,特别开恩,允许随行官员带上女眷。说是难得的盛况,上下同乐。”随即又笑,“当时我就想,你肯定会喜欢。”
听到“特别开恩”四个字的时候,蒋若男心中有些许的不舒服的感觉,可是又觉得自己或许是多想了,那么多人,他又能做什么?或许真的是想上下同乐。
“怎么若兰,你不高兴?”靳绍康见她面色深沉,有些奇怪。
蒋若男连忙笑道:“没有,我当然高兴,好久没出去玩过了!到时我们比一比,谁猎的猎物多!”
靳绍康呵呵笑了两声,很不以为然,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她想同他比是多么的不自量力!
PS:我写的时候觉得很幸福,不知道亲们看的时候有没有这种感觉?O(∩_∩)O



第150章 请求


吃过晚饭后,两人一同去松香院给太夫人请安。
两人并排慢慢地走在路上。
虽然靳绍康在房里的时候表现得像个流/氓,可是只要一出房门,在有外人的地方,他就变成了翩翩君子,非常的守礼,连手指头都不会碰她一下,只是在面对蒋若男的时候,不再摆着一张扑克脸,低头回眸间,面上总是带着温柔的笑意。
这让蒋若男觉得,即使陪着他就这么走到天涯海角,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待会我会跟母亲提起洞房花烛夜的事情。”趁着无人的时候,靳绍康低声跟她说。
蒋若男看了看四周,有些害羞,“侯爷,用不着这么急吧!”
靳绍康笑道:“也要开始准备了,等我们狩猎回来,应该就准备好了!”
这时对面走过来丫鬟,靳绍康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轻轻地说:“一切都交给我,我都会办妥,你放心。”
蒋若男笑了笑,心中忽然觉得很踏实,很安心。
来到松香院,于秋月已经坐在那里,她由娘家回来不久,正在跟太夫人回话,将母亲让她转交的礼物交给太夫人。
旁边还站着王氏和靳嫣然。
听得太夫人笑道:“于夫人也是客气,你每次回去都让你带来这么多东西。”
于秋月笑道:“应该的,”心中却有些黯然,太夫人称于夫人,可是她却听到太夫人称呼蒋若男的伯母为亲家。她是妾,不是媳妇。
丫鬟们通报侯爷过来,于秋月双眼一亮转过头去,却看见侯爷与蒋若男两人一起进来,虽然两人一前一后,可是于秋月却有一种感觉,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同样有这种感觉的还有太夫人她们,她们互视一眼,有些奇怪,据她们所知,两人好似闹得不可开交啊!
太夫人靠在床头,奇道:“你们两人怎会一起过来?”
旁边柳月弯腰在太夫人耳边低语了一句,太夫人脸上的神情一下就松了下来,转头轻斥:“怎么不早说?”
柳月笑道:“奴婢得到消息也没有多久,还没来的及回报了!”自然是昨夜靳绍康歇在秋棠院的消息。
太夫人回头看着两人笑了笑,蒋若男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头,靳绍康回头看着她笑了笑,满脸的柔情。
王氏和靳嫣然从柳月那里得到消息,自然什么都明白了,靳嫣然脸上露出微笑,王氏却忍不住看了于秋月一眼。
于秋月在旁边看了看太夫人,又看了看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靳绍康,一颗心冰凉冰凉,直往下沉。
她勉强沉住气,上前给两人行礼:“侯爷,夫人。”
靳绍康听到她的声音,脸上的柔情渐渐消失,回过头去,看着她淡淡道:“身体可好?”
“秋月还好,孩子也很好,谢谢侯爷关心。”于秋月缓缓抬起头,一双美目盈盈然,充满哀怨和乞求。
靳绍康看着她,在心中轻叹口气,从若男那里,他知道了什么叫喜欢,那是一种连心都会甜出蜜来的感情,这种感情从未在于秋月身上发生过,虽然于秋月嫁给他功利心居多,可是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她与若兰两人间,如果注定要有一个人伤心,没办法,他只能选择若兰,秋月的伤心或许他会歉疚,但是若兰的伤心,他会心痛。
而且,于秋月终究是个妾室,不管是在地位还是在感情上都不是能与蒋若男相比的。
不过于秋月终究是以嫡女身份入门的,这一辈子,他不会亏待她,他会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生活安逸,以后孩子出生,不管是男是女,都会尽量为他谋一个好前程。除此之外,他无法给她更多,不过好在,她所求的也只是这些而已。
“好好保重身体,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靳绍康继续说。
“谢侯爷。”于秋月声音哽咽。
蒋若男在一旁看着,自然不会因为靳绍康两句关心的话就吃飞醋,要知道于秋月毕竟还怀着他的孩子,他自然不可能漠不关心,这种程度的关心还在她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
于秋月抬起头,想再和靳绍康说两句话,靳绍康却已经越过她的身边和蒋若男去到太夫人的那边。
于秋月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不由地涌起一股怨气。
那边,两人向行了礼,又问候了一番。接着,靳绍康跟太夫人说了五天后陪同皇上出行狩猎的事情,“大概会去一段日子,皇上允许女眷同行,若兰也会一同前往,府里还请母亲多多照顾。”
靳嫣然听到,也嚷着要去,太夫人连忙呵斥,一句安心待嫁就要她涨红了脸,再也不敢出声。
太夫人又嘱咐了靳绍康让他小心,让蒋若男不要闯祸,不要给靳家丢脸之类的事情。
太夫人说完后,靳绍康忽然在太夫人面前跪下,说:“还请母亲答应儿子一件事。”
蒋若男没想到他会这么郑重,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来,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扯了扯靳绍康的衣服,“侯爷…”脸上绯红,女儿态毕露。
大家何曾见过蒋若男这种神情,不禁眼鼓鼓地看着她。
太夫人看着,更是好奇,“侯爷想说什么事?”
靳绍康先回头以微笑安抚蒋若男,蒋若男脸上更红,却没再阻止,两人间微妙的小互动更是让大家看呆了眼,而于秋月不禁站起身,脸色微微发白。
靳绍康回过头看着太夫人认真地说:“母亲,请答应再给儿子和若兰一个洞房花烛夜!”
轻轻一句话却犹如一个响雷,震得大家回不过神来。
过了一会,靳嫣然完全无法顾及淑女风范,叫道:“洞房花烛夜?你们…你们要圆房了吗?”
蒋若男只觉脸上像是要燃烧起来。可是,她却抬起头,看着太夫人,轻轻点头。
太夫人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靳嫣然高兴得握住蒋若男的手,连声道:“太好了太好了!”王氏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于秋月,暗暗叹口气。
太夫人伸手拉过蒋若男,笑道:“想通就好,想通就好,只要若兰能想通,安安心心地为靳家传宗接代,再补一个洞房花烛夜虽然不合规矩,可是我也不会反对,只是不能像之前那般大宴宾客,毕竟传了出去,还是会惹人笑话的。”只要若男肯转弯,一个洞房花烛夜又算得了什么?说到底这个媳妇,无论是身世背景还是待人处事,她现在都比较满意。
靳绍康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当即磕头:“儿子知道,谢谢母亲成全。”蒋若男虽然对那句“传宗接代”有些不舒服,可是想到这里是最重子嗣传承的古代,也就释然了。她也跟着跪下来磕了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都高高兴兴地聊着此事,王氏虽然有些同情表妹的处境,可现在是什么情况?蒋若男若是跟侯爷圆了房,以后靳家的当家非她莫属,表妹即使生下庶长子,可是蒋若男背景厚实,以后生下嫡子,这庶长子也算不得什么了!以后自己喝粥还是吃饭都得看蒋若男的脸色。所以王氏也表现地兴高采烈,不再去顾及这个表妹。
于秋月知道,现在她应该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可是她实在笑不出来。
蒋若男肯圆房,那就是说在不久的将来,她就会生下嫡子!那么自己算什么,自己的孩子又算什么,她就算费尽心思生下儿子,也只是白费而已!
她低着头,双手握拳,不由自主地颤抖。她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才能忍住泪水。
出了松香院,蒋若男对靳绍康说:“你怎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呢?”而且当时于秋月还在场。
靳绍康知道她指的什么,笑道:“我就算不说,要不了多久,他们也会知道的。而且我和我娘子圆房,又有什么说不得的,何必避着忌着。”
这话对,她身为他的正室,和他圆房很正常,于秋月身为妾室,又有什么好不甘的。在她愿意为妾的那一天,这一切不都明摆着吗?
蒋若男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两人一起向着秋棠院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蒋若男和靳绍康要圆房的消息马上传遍整个侯府,太夫人也着手开始准备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此事说来说去还是有些荒唐,毕竟哪有人成亲后再补办洞房花烛夜的?太夫人怕传了出去惹人笑话,便严令全府上下不得声张此事,洞房之事也只是在暗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