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若兰冷笑一声,道:“普通人自然是如此,可是府里的丫鬟受过严格的训练,又怎么会轻易出错?何况是于府陪嫁的丫鬟!”她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映雪,问道:“映雪,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处理!”
映雪心领神会,先是向太夫人行了一礼,说道:“如果换做是奴婢,奴婢一定息事宁人,先躲开红杏,等客人走后,再禀报上去!”
“她是你的丫鬟,自然这么说。”靳嫣然咕噜一声,不过语气已没有之前那么强硬。
蒋若男微微一笑,又看向太夫人身边的柳月,“柳月,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柳月怔了怔,怎么忽然就问到她头上了呢?她看了一眼于秋月,又看了一眼蒋若男,有些为难。自己真要挨了别人一巴掌,也会气得跳脚吧…这时,太夫人也回头看向她,柳月心中一凛,立即摆正心态,她是一家之主太夫人身边的丫鬟,自然得识大体,哪能出半点差错!
柳月正色道:“换做是我,自然也是同映雪一般的处理!”
蒋若男看着靳嫣然轻轻一笑,靳嫣然无言以对。可是又觉得有些不对,到底哪里不对,却说不出来。
而跪在地上的玉莲心中越来越慌乱,此次事情确实是她故意为之,虽是精心策划,可是,是阴谋就会有破绽,她没想到,这个众人口中莽撞无理的泼妇,竟然也会有如此缜密的思维!
蒋若男可不会放过她,她看着玉莲,冷笑道:“玉莲,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她们能做到,你却做不到呢?”
玉莲脸色越来越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当时,我当时,一时气不过…”
蒋若男马上揪住她的小辫子:“哦,原来在你的心目中,自己的委屈比侯府的脸面都重要!你根本就是故意引起太夫人的注意,想要太夫人严惩红杏的吧!”
玉莲张口结舌,更显心虚。
太夫人的眉头立刻竖起来。在她的心目中,下人都是附属品,本来就应该将主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这个玉莲竟然为了一己之私,枉顾侯府的脸面,真是太可恶!
于秋月听到这里,便知大势已去,目前最重要的是怎样不引起大家对她的怀疑。她心念一动,立刻冲到玉莲的身边,状似柔弱无力地拍打她,一边打,一边好似痛心疾首地哭道:“玉莲,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不管受了什么委屈你可以告诉我,你怎么能一时意气将事情闹得这么大?如今我也不帮你了!”说完跪在玉莲的旁边给太夫人磕头,“都是秋月治下不严,都是秋月的错,还请太夫人责罚!”
玉莲受到她的指点,也跪着对太夫人哭道:“是奴婢不好,是奴婢的错,奴婢糊里糊涂挨了打,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就是打我们姨娘啊!我心中又气又急,才会失了分寸,叫出声来,太夫人,奴婢绝对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很委屈,很生气,见太夫人要将奴婢关起来,又很害怕,才会做出糊涂事来,太夫人,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可不关我们姨娘的事,太夫人,你打死奴婢吧!”
两人这一番痛哭流涕,首先心软的便是靳嫣然,她走到太夫人身边说:“娘,也难怪玉莲的,被人当众几巴掌,又怎么会没有火气,你就从轻处理吧!”说着又瞪着紧靠在蒋若男身边的红杏,“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错!”
蒋若男点头道:“没错,红杏确实有错,还请太夫人责罚!”她的目的并不是就此扳倒于秋月,这么点事也不可能,她只不过是为了方妈妈想保住红杏而已,顺便打击一下于秋月,让她明白,她可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这样将玉莲拖下水,她就不信,太夫人会将她们两人身边的大丫鬟都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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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完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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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委屈


太夫人思索一阵,便做出对两名丫鬟的处置。红杏和玉莲各打二十大板,两人皆由一等丫鬟将为三等丫鬟。
总算是没有将她们卖掉。
蒋若男暗暗松口气,她虽然不怎么喜欢红杏,可是也不希望看到她有个凄惨的结局。
红杏听到还是要挨打,不但要挨打,还要降级,目光又向着蒋若男瞟去,期望小姐能为她求情,蒋若男理都没有理她。反观玉莲,倒是立刻向太夫人磕头谢恩,忏悔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两名丫鬟的素质高下立显!
侯府的执事家丁将两人拉了下去,玉莲脸色苍白,但是神情平静,像是心甘情愿的接受惩罚,而红杏则吓得全身发抖,眼泪直流,让人心生厌恶。太夫人看着她,连着皱了几下眉头。
没过多久,前院里传来板子落下的声音和红杏杀猪般的喊叫声。而太夫人在里屋却是面不改色地将蒋若男和于秋月身边的一个二等丫头提升为一等丫头,蒋若男身边的自然是映雪,刚才映雪的表现很让太夫人满意,而于秋月身边的是一个叫丽珠的丫头。又将自己院子里的两个丫头填了她们二等丫鬟的缺。
她说:“我想着,还是你们自己身边的丫头更得你们的心意,你们身边的大丫鬟就还是用你们自己的陪嫁丫鬟。我这两个丫鬟也是极为能干的,放在你们屋里总能帮上你们一点忙!”
蒋若男和于秋月皆在想,太夫人忽然往我们屋里添丫鬟,可是在怀疑什么?可是两人都是丝毫没有表露出来,面上带笑的谢谢太夫人的好意。
闹了一上午,太夫人也乏了,摆摆手吩咐她们退下,便在柳月的搀扶下进了内间。
太夫人一走,靳嫣然便拉着于秋月缠着靳绍康说着什么,蒋若男懒得应酬他们,带着映雪连翘,绕过他们身边向外走去。
可临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她转过身去,看着那群人大声叫了一声:“于姨娘。”
于秋月正在靳嫣然的安慰之下抹着眼泪,顺道也在靳绍康面前显示着自己的无辜,忽然听到蒋若男的声音,不由地抬起头看向她,怯怯地说:“姐姐唤我何事?”
靳绍康兄妹也同时看向蒋若男。
蒋若男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只是直直地看向于秋月,微微一笑说:“如今,姨娘既然输了与我的赌约,这以后的日子可不能像之前那么惫懒了,身为妾室有什么样的规矩,想来姨娘比我更清楚,就不也用我来提醒了吧!”
她本不想与于秋月计较这些,也不想让她难受,她想着两人各过各的日子互不相干好了,她于秋月尽管和猴子花好月圆,自己只要讨得太夫人欢心能在侯府站稳脚跟过好日子就行。不过现在看来是她太天真了,她于秋月可从没打算和自己和平相处,让自己好过!
既然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舒心!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我在这里的一天,你休想爬到我头上来!
于秋月无言以对,只得低下头,一副被欺凌,受委屈的模样。靳嫣然嘴唇动了动,又想说什么,可蒋若男抢先一步开口,她看向靳绍康,道:“侯爷,我说的可有错?”
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靳绍康,目光中充满挑衅,你不是最讲规矩的吗?我现在就和你规矩,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为了小老婆,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靳绍康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你说的没错。”
于秋月睫毛动了动,指甲掐入手心里,可下一秒,她已经神色如常地抬起头,看着蒋若男说:“姐姐说的对,妹妹之前造次了,明天一定会去给姐姐请安!”
蒋若男微微一笑,目光从三人脸上扫过,得意非常,“如此,我明天就等着妹妹了!”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靳嫣然气得牙痒痒的,指着蒋若男的背影对靳绍康说;“哥哥,你看她那个得意劲!真是气死我了!”她转头看向于秋月说:“秋月嫂嫂,你从明天起就称病,她总不可能让你带病给她请安吧!”
靳绍康闻此言脸色即刻沉下来,看着妹妹勃然怒道:“嫣然,这是一个大家闺秀说的话吗?你最近是越来越放肆了,十几年的规矩学到哪里去了!现在立刻给我回房间,将女论语抄一百遍,没有抄完不许出房门!”
靳嫣然气得眼圈儿都红了,一跺脚:“哥哥,你不但不帮秋月嫂嫂,现在还来罚我,我不理你了!”说完哭着跑了出去!
“嫣然,嫣然!”于秋月叫了两声,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的靳绍康,轻轻地唤了一声:“侯爷…”
靳绍康看向她,缓缓道:“秋月,侯府有侯府的规矩。”
于秋月低下头,轻声说:“侯爷不用说,秋月明白,秋月…是妾室…”妾室两个字,犹如两颗尖钉钉入了她的心中,带起一阵钻心的疼痛。
这可是怨言?靳绍康轻轻皱了皱眉,说:“我还要回府衙,先行一步。”说完,提脚便向门外走去。
于秋月感觉到他的冰冷气息,立刻抬起头看向他高大的背影,脸色慢慢变白,都怪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沉得住气?
只是,她就不能有怨气吗?为什么他就不能体谅自己,安慰自己一下呢?
想到这,于秋月的心里实实在在地生出了委屈。
出了松香院没多久,蒋若男便感觉有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脚步不疾不徐,没有间断,却也没有赶上来的意思。开始蒋若男也没在意,以为只是顺路的下人。可是一直走过一条长长的游廊,那脚步声还是跟在自己身后,既没有落后,也没有超前,倒是让她有些奇怪了。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后面十多步开外的地方却是身着朝服的靳绍康。
阳光遍洒在他身上,朝服上的丝线折射出金光一片,亮的让人不敢直视。蒋若男看了他一眼,微微一怔,干脆停下来,让到一边,让他先行。
靳绍康像是没有想到她会忽然回过头来,神情也有些许的不自然。见她低下头退到一边,脸上又恢复到之前漠然的表情,以原来的速度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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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他在说什么?


蒋若男见靳绍康身穿朝服,知道他是要回府衙,这条路不但通往秋棠院,也是一条通往大门的路,所以她也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只是他一直跟在后面,让她很不自在,干脆让他先行。
靳绍康向着前方走去,他不想去在意她,可是眼光却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微微低着头,黑亮的头发梳成发髻,露出一小截纤长的脖颈,腰背部的曲线很美,一条流畅的斜线,却在臀部这里忽然转折,然后又顺着长长的裙摆倾泻而下,给人一种矫健而又不失优雅的美感…
随即,他便觉得自己有些不对,他在胡思乱想什么?他为什么总是忍不住地要去注意她?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她的身边,鼻尖似乎又闻到那种如兰似麝的淡淡清香,他的心没由来的加快了速度。
蒋若男低着头,眼看着他黑色镶银边的衣摆就要从眼前越过,可是忽然的,他停了下来。衣摆晃了晃,银色丝线绣成的流云图案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华美非常。
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没想到蒋若兰竟然会有这么敏捷的心思,这么好的口才,还真是让人意外!”
他这是什么意思?蒋若男抬起头看着他,淡淡道:“侯爷从未了解过若兰,自然会意外!”
靳绍康看着她,她的脸庞在阳光下莹莹生光,乌黑的眸子更是晶莹剔透,这样的她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美。
不知怎么的,靳绍康的心情忽然轻松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本侯应该好好了解你?”
蒋若男言语一滞,不知该如何接他这句话。
靳绍康见她这副张口结舌的样子,微微一笑,颊边的梨涡如昙花一现,瞬间又消失,他话锋一转,“让柳月不得不站在你那一边,增强你话语的可信性,你很聪明!”
蒋若男紧紧地盯着他,心生警惕:“我不明白侯爷的意思,什么叫柳月不得不站在我这一边,我可没逼她!”
靳绍康眼眸一转,茶褐色的眸子潋滟生光,灼灼逼人,“你这么问她,她身为母亲身边的大丫鬟自然只有一个答案,不管这个答案是不是出自她的真心!蒋若兰,看来你还真把我们当傻子了!”
蒋若男心中一凛,这么说来,太夫人他们都看出来了?“那侯爷当时为什么不说?”
靳绍康转过头去,看着前方不远处波光潋滟的湖水,“就事论事,你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他向前走去,声音缓缓传过来,“你能在短时间内学好规矩,管教身边的下人自然也不是件难事。想当好侯夫人,可不是那么简单…”他回过头来,看着她,目光炯炯,“当时你要皇上赐婚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些?”
说完,他又转过头向前走去,渐行渐远。
蒋若男看着他的背影,如坠云雾里,他,到底是要说什么?
随即又放开,管他是想说什么了,他可不是值得自己关心的人!
□□□
红杏挨完板子后,就被送回了秋棠院。看着她臀部大腿上血糊糊的一片,方妈妈不住地抹眼泪。
在红杏的房间里,方妈妈小心地将她的衣物褪下,为她清洗,给她擦了药。整个过程中,红杏不时地哭叫出声,痛得眼泪水直流。
方妈妈心疼的说:“红杏,你忍着点,擦了药就会好些,这药可是小姐送过来的,是好药!”
提到蒋若男,红杏轻轻地哼了一声,小声地说:“娘,我觉得小姐自从嫁人后就变了!”
方妈妈一愣,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怎么说?”
红杏一边哭,一边道:“我这可是为了小姐才打的玉莲,换做是以前,小姐说什么都不会让我挨打的!可是这次,无论我怎么瞧她,她看都不看我一眼,任由那些人将我拖了下去,打的我皮开肉绽!我知道,她是想讨太夫人和侯爷的欢心!”
方妈妈连忙捂住她的嘴,又走到窗门那里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听到刚才那番话,才走到红杏的身边点着她的额头说:“杏儿,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我早告诉你行事不要莽撞冲动,这里不比从前,你就是不听我的话,今次要不是小姐,你有什么下场你自己心里明白!小姐一直以来厚待我们母女,你虽然过得是小姐般的生活,可是却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你终究是个丫头,甭说这次是你自找的,就算要你为小姐挨板子那也是应当的!下次再说这种混账,为娘我第一个饶不了你!”说完,将手中的药瓶子一放,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红杏看着方妈妈的背影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就知道你会帮着她,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你的女儿!”
丫头,丫头,对,终究因为我是丫头才会任人操控自己的命运,我要是成为主子,生下一儿半女,谁又能说打就打,说卖就卖!
她动了动身子,身下又传来一阵剧痛,她痛得整张脸都皱起来,气恼地捶了捶绣花枕头。
下午,太夫人派过来的丫头杜鹃过来了,到蒋若男面前见了礼,蒋若男见她大概十五六岁年龄,性子看上去很沉静,长相不及红杏映雪,但也算端庄。
杜鹃出去后,蒋若男和映雪说起这件事:“杜鹃以后来了就拿她当自己人,什么事也不用瞒着她。”
映雪有些犹豫:“可是她是太夫人…”
蒋若男笑道:“我们这里又有什么需要瞒着太夫人的,索性大方些,免得让人心疑。”
映雪微微一笑,“奴婢明白了。”
第二天,蒋若男照例去给太夫人请安,去到时赵姨太太,于秋月她们都在那里。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昨天的事情,喝着茶,聊着些闲话儿。
正说的开心,太夫人忽然话题一转,看向蒋若男,笑道:“若兰,上次刘夫人在我们府里发的病,按道理我们怎么都要过府问候一声的,派个下人不足以显示我们的诚意,我想来想去,既然是你救了刘夫人,派你去不正好合适?我已经准备好了礼物,你待会就带上去刘府一趟吧!”


第47章 食疗


蒋若男带着太夫人准备好的礼物,和太夫人指派的张妈妈一起坐马车去到刘府。
刘府接到通报,早已派了下人出门迎接。蒋若男在刘府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进了刘府大门,向刘夫人的院子走去。
刘府的府宅自然不及侯府宽敞富贵,但是园亭相套,轩廊相接,布局很是雅致。
一进到刘夫人的院子,就闻到一股淡淡的中药味,进到屋里,这股中药味更浓,再加上室内的温度较外间高,空气更显浑浊,让人很不好受。
刘夫人和衣靠在红漆雕花的大床上,显然是因为有客才勉强起身。
领在头前的婆子说:“夫人,侯夫人来看你了!”
刘夫人动了动身子,招手叫来云俏,挣扎着起身要给蒋若男行礼,蒋若男连忙上前,拦住了她,道:“刘夫人,你身子不好,就不要理这些虚礼了,我是来看望您的,反而要劳动你,让你不能安心休息,我又岂能心安?”
听得蒋若男说的真诚,刘夫人这才作罢,又招呼着丫鬟们看座斟茶。
蒋若男让丫鬟将椅子放在床边,自己就在刘夫人身边坐下。刘夫人忙道:“侯夫人还是坐远些的好,小心过了我的病气!”
蒋若男笑道:“我身强体壮,没有那么多讲究!”哮喘病又不传染,何必做成一副小家子气让人生厌?
刘夫人见她完全不避忌自己,心下微微一松。她对蒋若男的心思很复杂,既恨她害了女儿,可是又是她救了自己一命,当天病发时的情形自己是最清楚的,若不是她相救,自己能不能挨到儿子来的那一刻还真说不准!
想到这,她在心中叹一口气,低下头对蒋若男说:“侯夫人,老身还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蒋若男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刘夫人不用放在心上,夫人是在我们府上发病的,说来说去,还是我们招待不周,太夫人特派我来表达歉意,不知现在刘夫人的身子可好些?”
这时,身边的丫鬟递上刚刚熬好的药,说道:“夫人,公子交代,药要趁热喝。”
刘夫人接过药,看着蒋若男苦笑一声道,“太夫人言重了,我这是老毛病了,年年都要发作几回,整个人就离不开药罐子!你回去跟太夫人说,叫她不用担心,我这病总要拖一段时间才会好。”
说着皱起眉将药一饮而下,勉强喝了半碗,胃中一阵恶心,却是怎么也喝不下了。
小丫头看着碗中还剩下小半碗汤药,为难道:“夫人,公子说过的,一定的喝完才行!”
刘夫人久受疾病煎熬,心中烦躁,脾气一来也顾不得客人在场,朝着丫鬟厉声喝道:“我闻到这个味道就想吐,你是想我死吗?”这一激动,又牵发了病,捂着胸口咳起来。
小丫头吓得连忙磕头求饶。
云俏上前一边帮刘夫人拍背,一边朝着跪着的小丫头说道:“快去叫公子来!”
小丫头连忙起身,一溜烟地出去了。
蒋若男见刘夫人咳得难受,连忙上前按照上次那样,帮她揉按穴位,刘夫人这才慢慢平复下来。
“又要多谢侯夫人!”刘夫人苍白着脸,虚弱地说,“老身性子不好,叫夫人笑话了。”
蒋若男劝道:“夫人有病,不吃药哪行了?”
刘夫人摇摇头:“侯夫人有所不知,我是年年发病,年年吃药,如今,我闻到这个味道就想吐…”想起着几年来所受的苦痛,她不知不觉间红了眼圈。
蒋若男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半碗黑乎乎的中药,想起中药的苦,倒是能明白她的感受。这时,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前世里在书上看过的关于哮喘食疗的方子,像刘夫人这种慢性病,用食疗长期调养应该也会有很好的效果吧。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刘子矜提脚进屋来。
刘子矜看到蒋若男,略微一愣,然后上前见了礼,接着检查了母亲的病况,刘夫人一边告诉他蒋若男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刘子矜向蒋若男表达了谢意。转头看到那没喝完的半碗汤药,不由地皱起眉:“娘,这药非喝完不可。”
刘夫人在儿子面前表现的像个小孩子,她将头一扭,“喝了我也会吐出来,你就由得我吧,我双眼一闭,也好过受这活罪!”
刘子矜很无奈,他握住刘夫人的手说:“娘,不要说气话,喝了药,病很快就会好起来…”
刘夫人不出声,但神情很坚决。
蒋若男看到这忽然出声道:“刘太医,是药三分毒,这药长期喝下来总是会伤肠胃的,你为什么不试试给夫人食疗呢?”
“食疗?”刘太医缓缓站起身,有些惊异地看着蒋若男,“夫人是说用食物来治病?”在食物中添加药材并不是没有,但那主要是作为补身之用,用来治病却是远远不够的。换做是别人说这些话,刘子矜或许会当场反驳,但是这话从蒋若男嘴里说出来…他见过蒋若男给太夫人按摩,又救了自己的母亲,心中忍不住有些好奇,蒋若兰到底知道多少?
蒋若男点头的笑道:“对,用食疗来做调养,或许更有益于夫人的病症!”她想了想,“这样吧,我先写几个食疗方子,刘太医不妨看看用不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