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化身长臂猿,双手紧紧搂住对方,不停地在她脸上蹭着,口中呢呢喃喃,又没什么真实含义。
周唯怡也渐渐清醒过来,视线却依然一片模糊,眼睛里雾蒙蒙的,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她试图发声,发现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竟是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算是色&诱吗?”
被男人强抱着,四肢无法动弹,周唯怡干脆放弃反抗,喉咙沙哑地出声质问。
张任僵立在原地,显然没有反应过来,随即再次收紧怀抱:“你认为是就是。”
他的身材挺拔,肩膀很宽,腰身虽窄却不失劲道,一双腿长而矫健;另有一份炙热从衣裤间透过来,显出强势的突触感,毫不遮掩地证明着蔚为可观的存在。
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这个不知廉耻的混蛋,身体却有些莫名的眷恋缱绻。
“我看起来就这么经不起诱惑?”
作为提醒,周唯怡出声调侃,心中答案却显而易见。
张任将脑袋埋进她怀里,用力蹭了蹭,闷着声音道:“不是诱惑,只是…哎,就当是我有求于你吧。”
眼前的场景如此滑稽:身为瑞信资本的总裁,竟然沦落到要向自己的秘书出卖身体。
周唯怡深刻领悟到什么叫做“知识就是力量”。
在投资界从业近十年,她见过各种各样的收买和利诱,有时候是投其所好,有时候是出其不意,却总逃不过“钱”、“性”二字。
无论是当年加入国开行,抑或在华辰资本手握重金,那些有求于自己的人,只会谈分成、谈回报、谈现金。
像张任这样主动放下身段“投桃报李”的,胜在足够有创意——刚才那个吻的余韵还残留唇间,提醒她作出判断的前提。
男人继续耳鬓厮磨,辗转反侧间用唇舌四处点火,似乎生怕诱惑不够,周唯怡不肯上钩,错过这天大的便宜。
双手撑住对方胸膛,她艰难地在彼此间隔开一段距离,确保两人能够四目相对:“张总的好意,我心领了。”
被迫离开温柔乡,张任满脸通红、薄唇微启,像某种不知名的小动物,表情些许委屈。
“操盘DCG可以,但不是为了帮你‘证明自己’——财务造假的公司,的确是证券市场的害群之马,也应该清理。几十亿的规模不大不小,正好进行逆向收购,还能让其他公司借壳上市。”
周唯怡顿了顿,确保对方跟得上自己的思路:“你不是有认识的建筑企业吗?准备贴本修建‘齐奥楼’的那家。借DCG的壳让他们上市,就是我作为学生,帮老师表达的谢意。”
第33章 极品御姐
胖子很紧张。
他已经按照张任的吩咐,穿上了订做的合身西装, 看起来也算人模人样。然而, 站在餐厅门口, 承受往来宾客的打量目光, 对他来说还是压力山大。
掏出自带茶香的手帕擦了擦汗, 胖子踮起脚翘首以盼, 颇有点望眼欲穿的味道。
这是一家普通的高端商务餐厅,位于市中心的金融街附近, 环境和食材都很好,但与他和张任日常出入的会所、酒店相比,档次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太阳已经下山, 夜风微凉, 等待的过程被拖得格外漫长, 但这煎熬本身又蕴含希望, 更像是苦中带甜。
终于, 那辆红色野马车出现在视野里, 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魅影,悄悄地撩动人心。胖子立刻将手帕揣进兜里,一路小跑迎上前去, 围着车门来回转悠,殷切地期待乘客走下来。
驾驶座的车门首先打开,一双又细又白的大长腿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优雅地踩在地面上。
只见女人长发披肩,身着干练的职业套装, 举手投足充满成熟韵味。那眼神中自带淡淡的疏离感,与她清冷却不失味道的容貌相得益彰。
极品御姐!
胖子连忙咽了咽口水,主动伸出手臂供对方搀扶,作为今晚的主人,表达微薄的敬意。
对方低下头,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裙摆,又冲他勾了勾唇角,轻轻抬起手腕,示意再凑近一些。
血槽瞬间清空,胖子立刻迎上前去,却被一道黑影挡在眼前。
那道黑影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副驾驶座,甚至来不及关上车门,便小心翼翼地站在女人身侧,俨然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
张任抢得先机,感觉莫名得意,遂冲自己的朋友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领路:“走吧。”
他穿得没那么正经,身形也一如既往地吊儿郎当,骨子里却有几分毕恭毕敬的味道。特别是伺候那女人的样子,简直比狗腿子还精,着实让胖子自叹弗如。
三人来到预定好的包房,胖子吩咐服务员准时上菜。
转过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周小姐,初次见面。我是张总的大学同学,罗鑫。你也可以和他们一样,叫我‘胖子’。”
“罗总。”
周唯怡双手接过名片,仔细别在随身的文件夹里,顺手翻开第一页:“我把贵公司的财务配置方案向您说明一下。”
不待对方反对,她便开始逐条分析方案的优缺点,除了指出瑕疵隐患,还列明具体的解决方案,分门别类标注,思路十分清晰。
尽管胖子在公司里也是个甩手掌柜,却分得清好坏优劣,只消听周唯怡讲了几句话,便清楚对方有的是真本事。
他偷偷地瞥了一眼张任,却见对方神情缥缈,视线紧锁在女人一开一合的唇瓣上,满脸花痴般的笑容。
胖子心中鄙夷,你小子尽管嘴硬,撩得到小姐姐算我输。
“自古富贵险中求,逆向收购、借壳上市,任何一个环节都事关生死,准备上市就要步步惊心。”
将方案大致地梳理完毕,周唯怡端起茶杯敬了敬:“但是,如果像罗总这样的有为青年都不去施展抱负,资本市场存在的意义也就不存在了。”
顺理成章的恭维,让胖子感觉神清气爽,立刻举杯回敬:“麻烦周小姐费心。”
“哪里,应该说是张总有眼光。”
谁都听得出来这是一句客气话,却让张任眉开眼笑,还自顾自地斟满了酒:“祝罗氏建工从此一帆风顺!”
餐厅是周唯怡决定的——既然张任坚持独立运作,意味着整件事情不能走漏任何风声——包括对目标公司的挑选,也必须绝对保密。
瑞信集团已经与NJ大学签订了正式的资助协议,由张氏基金会签发支票,确保款项及时到位。
全市的各大媒体、新闻机构都被邀请参加了签约仪式,待日后“齐奥楼”的设计方案选定、公开招标、奠基动工、封顶验收,还会有一系列的跟踪报道。
接到张任的消息,胖子就一直在跟进项目,却是等到今天才确定,对方真的没有跟自己开玩笑。
简简单单的晚饭之后,相携而来的男女坚持一道离去。
已经准备好“节目”的胖子万分遗憾:“跳舞、唱歌、桑拿、喝茶,随便你们嘛!明天是周末,回去这么早干嘛?”
“DCG最近风头正盛,想要拿下他们不容易,我要早点回去做推演。”周唯怡看看身边人,“张总倒是可以留下来玩玩。”
张任一蹦三尺高:“不不不,我不玩的,什么跳舞、听歌、桑拿、喝茶,我全都不懂。”
“那就让罗总教你。”
“脑子笨,教不会。”
看到他一副故作纯良的模样,胖子差点当场呕出来,却不得不睁眼说瞎话:“张总确实是我们同学中最‘单蠢’的一个。”
有人帮腔,张任愈发自豪地挺起胸脯。
“哦,”周唯怡点点头,“那能不能麻烦罗总送他回家?张总车坏了,最近出行很不方便。”
车坏了?他家几十辆车,你是说哪一辆坏了?
胖子瞠目结舌,刚想出声反驳,就看到张任冲自己挤眉弄眼,连忙把嘴边上的话咽回去:“我…我的车也坏了。”
女人眯了眯眼睛,看着他意味深长道:“好巧。”
“哈哈哈哈哈,是啊是啊,真的好巧。”
张任突然大笑出声,把在场的另外两人都吓了一跳。
生怕夜长梦多,男人推着周唯怡的肩膀,强迫她转向停车场的方向,又趁对方不注意,冲胖子眨眨眼睛、点点头,潜台词是多谢帮忙。
目送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去,胖子心中无限惆怅。
黑暗中,那双大长腿前后交错,伴随着鞋跟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只可惜聘婷的身影后面,却跟着一条摇头晃脑的大型犬。
他忍不住再次扼腕叹息。
关上车门,与甩不掉的“包袱”再次并肩,周唯怡没好气地说:“去哪里?”
张任恬不知耻地眨了眨眼睛:“跟你回家啊。”
“还知道那是我家啊?!”她气得猛拍方向盘,“说好操盘DCG就不再骚扰我,你的话是放屁吗?”
让气质内敛的成年女性大爆粗口,张任已经不是第一次达成此种成就,反应格外淡定:“你是私人秘书,当然也要负责领导的日常起居…”
“负责不起。”
周唯怡一边冷声反驳,一边认命的转动钥匙,点火发动引擎。
眼看目的达到,张任靠在车椅上,笑成了一朵花:“慢慢来,慢慢学习。”
从车位开出去没多远,停车场的闸口机器就出现问题,前车纷纷停下来,车道上的红色尾灯连成一片。
她叹了口气,干脆拉起手刹,扭头看向那块“狗皮膏药”:“说真的,你就不需要回家看看?查查水表,交交电费什么的?”
“不需要,”他笑得更加得意,随即话锋一转,“还是你想跟我回去看看?”
周唯怡“呵呵”两声,权作回应。
停车场的出口再度通畅,车队开始缓慢移动,夜幕如同流动的暗河,一点点融进暧昧的空气里。
张任侧过身子,望着驾驶座的方向,蛊惑道:“去呗,去看看呗,正好我也要拿点衣服。”
周唯怡大力换挡,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阿浩已经给我打电话了,明天就把新一批的夏装送到公司里来。”
“那都是些在外面穿的衣服,我是说内衣内裤袜子什么的…”
“闭嘴!”听到对方不着调列举,女人下意识地皱眉,“送你回去了,你能别再跟着我吗?”
“不能。”张任理直气壮地耍赖。
“那我送你回去有什么意义?”
“我可以换衣服给你看啊,内衣内裤袜子什么的…”
看出周唯怡“非礼勿听”的心思,他故意再次重复,如愿听到对方沮丧的妥协:“别说了,我送你去就是。”
按照张任的指引,红色野马在夜幕中飞速前进,用极短的时间来到市郊的开发区,停在一幢高层公寓的楼下。
这座公寓由瑞信集团出资兴建,伫立在半山腰上,俯瞰着城市的夜景,自然环境十分优美。
顶楼以下的三层物业被打包出售,连带数百平米的空中花园,构成一个小小的独立王国,通过专门的电梯进出。
张任就是这套房子的主人。
尽管在市区还有其他落脚的地方,他却最喜欢住在这里,个人用品也储备得最多。事实上,就连阿浩那么挑剔的眼光,也对公寓落地窗外的景观赞不绝口。
按照胖子的现身说法,看看这豪宅,看看这夜景,就是妥妥的“直女斩”。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有读者留言抱怨女主容貌指数不够高,其实我想说,把某人的外表写得太美貌了,反而没有什么说服力啊。(摊手)
毕竟,没有谁真能长成人见人爱的样子,对伐?大家看看靠脸吃饭的明星们,也是各有各的受众,不会有哪个人是谁都喜欢的。(认真脸)
女主在张任眼中,一开始也是普普通通的,渐渐有些出乎意料的发现,才会对她另眼相看,然后欣赏某些独特的闪光点,最终深陷其中。(捧脸)
我个人觉得这样循序渐进的发现会更自然一些。(笑眯眯)
当然,对胖子这种识货的御姐控来说,女主肯定是魅力无穷的啊~~~(得意脸)
猜猜看,张总斩女能成功吗?
PS:多谢kanardo在留言中提到的二狗腿子属性,用来形容男主真是再确切不过了~~~(用力点头)
请查收中奖红包哦~~~(么么哒)
PPS:大家的留言如果激发了作者的灵感,会直接出现在文中,以主要人物的口吻说出来哦,是不是很有代入感?来来来,以后有想说什么都可以留言告诉我呢~~~还有红包可以拿哦~~~
第34章 搬起石头
天空像一块巨大的黑丝绒幕布,严严实实地遮盖住眼前的一切。
遥远的地平线上, 灯光与星海交汇, 绽放出无与伦比的美丽。沿着山脚往上, 越来越浓稠的黑暗浸润着空气, 使眼前的景物更加透明。
夜仿佛有了声音, 在耳边奏响独特的旋律, 连带着人心也柔软下来。
张任关上门,却并不开灯, 而是缓缓走到女人身后,刻意用低沉的嗓音说:“美吗?”
她没有开口,抬步摆脱对方纠缠的怀抱, 指尖掠过落地窗的窗棱, 目光凝视着那片深海般的星空, 久久未能挪开。
以夜幕为背景, 女人凸凹有致的身体被星光勾勒, 线条清晰而流畅, 像精灵般轻盈曼妙。
早在楼房建起来之前,设计师就向张任介绍过这顶层公寓的壮阔景观,眼前的实景更是看过了无数遍。
如今, 他却对一切恍如初见,莫名沦为那个被攻陷的对象,不知不觉地失了神。
空置已久的房间纤尘不染,负责维护室内清洁的物业十分负责,甚至不忘点起香薰。
饱含茉莉精油的气味甜而不腻, 营造着刚柔并济的意境,融化在无边的夜色中,随空气流动散发出若有似无的芬芳。
脉搏持续跳动,身体随时有可能失控,张任紧紧握住双拳,这才没有直接扑上前去。
他深吸一口气,伸出双臂将猎物圈进怀里,强迫彼此对视:“不理我?嗯?”
夜色朦胧,只见周唯怡唇红齿白,一双明眸闪亮如星,虽没有任何表情,却依然魅惑无比,让人顿觉口干舌燥。
“你不是回来拿衣服的吗?”她撇了撇嘴,“动作快点行不行?”
张任痞笑:“你明明知道我是骗你的。”
“哦?胆子不小嘛。”
他用鼻尖蹭蹭女人的头顶,又顺着那发梢渐渐往下,嘴唇轻启,隔着若有似无的距离,呢喃道:“良辰美景…春宵苦短…”
周唯怡逗趣:“短兵相接?接二连三?要玩成语接龙啊?”
美好的意境被彻底打破,张任一下子就没了脾气:“怎么回事?懂不懂情趣?有你这么泼冷水的吗?”
她耸耸肩,顺势脱离男人的怀抱:“差不多得了,说过多少遍,我对你没‘性趣’。”
“撒谎!那天你明明回吻我了!”
“缺氧、条件发射,我解释过的。”
张任在原地来回打转,像只被困住的野兽,气呼呼地喘息着:“怎么不能上床?怎么不能睡一觉?就当是了我一个念想嘛!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思想稍微开放一点,OK?”
最初听到这恬不知耻的提议,周唯怡只当他是发酒疯,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倒也能够平静应对:“你有病,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可你是‘病因’!”
“吃果子狸吃出SARS,养猴子养出埃博拉,凭什么要小动物负责任?”
“少在那里偷换概念,”张任冷哼,“小动物被动挨宰,跟你主动勾引可不是一码事。”
周唯怡抱臂退开半尺距离,态度变得异常坚决:“你觉得我有问题,完全可以炒了我。”
冲动混杂着愤怒,还有近日来无处宣泄的苦闷,让他忍不住爆发:“说了多少遍,不、可、能!你以此为条件要挟我,本身就是勾引的一种方式!”
眼看对方开始胡搅蛮缠,周唯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头脱下外套、踢掉高跟鞋,报复性地一把将男人推倒在地板上。
她居高临下睥睨道:“让我告诉你,什么叫做真正的‘勾引’!”
张任吃过‘苦头’,刚意识到要反抗,就被本能拖住了身体——那噬魂销骨的感觉记忆犹新,令人欲&仙&欲&死,却也因此萌生某种期待,在无名的渴望中渐渐高涨。
扯掉男人的领带,将其双手牢牢缚在头顶,她顺势跨立于那劲瘦的腰腹之上,严格保持间隙距离。
“我说过吧?”女人的声音始终保持冷静,与其炙热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有欲望很正常,但不能逼对方接受,得让对方主动索取。”
像是要印证这话一样,张任将身体反弓成一道曲线,奋力迎合那可能存在的垂怜。
“说说看,你对我有什么吸引力?”
地板安装了地暖,依然透出些许的凉意,眼前那人如火焰燃烧成团,却不能供自己取暖…他身上沁出微薄的汗水,声音也起伏不定:“我,我他妈身体好,行不行?”
红唇扬起些许弧度,笑意没有到达眼底:“不行。”
周唯怡弯腰低头,鼻翼轻嗅着对方的气息,像条灵蛇般上下游移,有技巧地保持彼此之间的距离。
她刻意加重沙哑的喉音:“你以为我没人要?连个床伴都找不到?”
咬紧嘴唇,张任拒绝吭声,生怕一张嘴就是呻&吟。
“你以为自己有钱,就该被所有人跪舔,甚至不能接受任何拒绝?”
缓缓地移动膝盖,周唯怡刻意放慢节奏,主动接近男人最敏感的部位,眼看那里的衣物逐渐变形。
抬头看着他,她的态度却没有丝毫卑微,如同言语中明确无误的意思表示:“喜欢我的人很多,你不识货,不代表别人也是瞎子;钱虽然不多,但也好歹够用,犯不着出卖身体。”
“…不是。”
张任急得满头大汗,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
周唯怡却在此时站起来,用脚尖轻轻踩住他敏感的顶端,原本只是轻柔抚弄,却又出其不意地用力一拧,如愿听到那又痛又快的呻&吟。
男人摆脱钳制,整个身体蜷缩弯曲,紧贴在地面发出阵阵抽搐。
他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却也从未如此畅快过。每一个细胞都在炸裂,每一缕呼吸都在沸腾,星空如瀑布悬泻,笼罩在头顶遮蔽整个世界。
眼前的白光比焰火更加璀璨,裹挟着感观、意识、尊严、廉耻一起灰飞烟灭。
有风,有声,有漫无目的的存在,林林种种皆从身旁掠过,顺便带走体内最后一丝温度。
生命变得圆满,正如灵魂变得安定,高&潮过后独特的平静让人悬浮起来。
周唯怡赤脚站在一旁,耐心地俯瞰着自己的猎物,等待他彻底崩溃、支离破碎,又最终恢复清醒,却只剩下空空荡荡的目光。
“我先出去开车,”女人的声音依然冷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收拾好再过来。”
临关门的时候,她不忘回头补充一句:“内衣内裤袜子什么的…这次是真该换了。”
张任伏趴在地板上,假装没有听见。
洗完澡、换好衣服,两人再次驱车回到周唯怡的公寓,一路上相处如常,他却再也不敢动手动脚。
事实上,直到第二天上班,张任都在有意识地保持距离。
阿浩依约送换季的衣服来,临走时留在办公室外面与她聊天,两人说话的声音透过门板,刺得张任一阵阵头疼。
他干脆再次拉开大门,命令刚刚送别的设计师朋友:“你进来!”
阿浩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
张任早已大步回到办公室,周唯怡也低下头敲键盘,设计师只好莫名其妙地跟着进去。
“关门。”
某人脸色黑如锅底,对待老同学也没有好脾气。
幸亏阿浩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依照吩咐关好门,再次转过身来:“怎么回事?”
“你跟她,”张任拒绝提及女人的名字,用手比划着大概的方位,权作指代,“有什么好聊的?”
阿浩恍然大悟:“你是说周秘书?她人很好啊,大方自然不做作,除了品位差一点,什么都能聊。”
张任越听越气不打一处来:“年纪那么大,还搔首弄姿地撩骚,你不觉得这种女人很恶心?”
阿浩正经颜色:“张总,太过分了吧?人家招你惹你了?”
刚把恶言恶语说出口,他就立刻感到后悔,听到对方劝阻,心中的无名火又烧了起来:“你是不知道她的行为有多恶劣!三十多岁的人了,不结婚、不生孩子,背井离乡独自生活,鬼知道都经历过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他妈又犯病了吧?”阿浩叉腰站直,瞪着眼睛怒斥道,“人家要不要结婚生子关你屁事?大清朝亡了一百多年,凭什么说女孩子独立生活就会乱七八糟?”
张任冷笑:“就她?还‘女孩子’?天知道转了几道手,最后看谁倒霉娶回家。”
他说不清自己的怒意从何而起,只觉得本能地想要反驳、争吵、大声宣泄,似乎这样才能让心情平静下来。
阿浩是性情中人,也从来不把张任当老板,听到这里干脆一甩辫子:“我倒霉,我喜欢,我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