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而已。
三个小时后,飞机在密祜降落。
苏瑞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等舱内的客人都离开的八八九九后才起身,出了机场,苏瑞直接坐进了出租车,她已经通过网络定好了一间旅馆,就在雅丹市区里,今天已经很晚了,她明天才能去安雅提到的许少白的地址。
在出租车离开开上机场高速的时候,苏瑞将视线从窗外收回,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又变的红肿的脚踝,在她的旁边,一辆黑色的车极速超了过去,车里坐着的男子,同样,一闪即逝。
旅馆并不大,苏瑞手中的余钱实在不多,自然订不起高级旅馆,不过,好在这个国家的官方语言是英语,她暂时没遇见语言方面的困难。苏瑞很快拿到了自己的钥匙,在这个小国家,法国签证同样有效,这也给她省了不少事。等一切收拾妥当后,苏瑞才将手机开机,匍一打开,就是不停不断的短信提示音。
她知道那些短信全部来自莫梵亚,这些讯息提示音,让她心存愧疚。
苏瑞将短信逐行看了过去。
莫梵亚真的没有问她在哪里,甚至没有表现出一点怒气。每一条短信,都是宽容而和气的。
他很详尽地列举了密祜最近的天气,习俗,还提供了许多住宿的地方与电话,最后,一再交代:好好照顾自己。还有伤口需要注意的事项,和必须服用的药物,莫梵亚同样在短信里一一说明,很耐心的语气,细细碎碎,清越温定,她仿佛看到了他整个人就坐在自己的床边,从包里一件一件取出东西来,又一件一件的交代着。
她任性提出的三天时间,他应允了,莫梵亚在短信里的表现,几乎让苏瑞很压抑,随即觉得温暖。
仿佛有什么东西沉淀了下来。
洗澡的时候,还是诸多不方便,浴室很小,苏瑞在出来的时候又被绊了一跤,她好不容易扶住墙站好,低头去看,才觉得伤势比昨天更加严重了。整个脚都肿成了一个大包子。
好在她随身带的都是长裙,一直垂坠到脚背,不然,这个样子出去,肯定会被社会工作人员直接送到医院去了。
一夜无眠,小旅馆注定很吵,走廊的欢闹声持续到很晚很晚。
到了第二天,苏瑞早早地起床了,她将头发扎了一个利落的马尾,在长裙外套上开衫,便直接出门了。
上次安雅说的地址,在地图上显示的距离并不远,不过,也已经出了雅丹市区。
密祜真的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国家,也许不及大陆的一个省份大,不过,这个国家生产两样东西:石油与美景。
这让这个国家的人,成为世界幸福指数最高的人民,生活富裕而又心胸开阔,走在街上,总是能看到一张张热情洋溢的笑脸,孩子般无忧无虑。
当然,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利有弊,在这个国家,也是少有的等级制度森严的现代国度,似乎每个人从出生开始,便有属于自己的社会地位,即便你成为了一个赫赫有名的商人,或者艺术家,没有国王的加持,你也永远成为不了贵族。
这些信息,苏瑞之前就有所耳闻,当然,更多的认知,是源自莫梵亚给她的短信里。
“如果你遇见一位说西班牙语的人,就不要惹她,因为他很有可能是密祜的贵族。”莫梵亚这样交代她。
在这里,英语是低等人说的,贵族人都会说西班牙语,或者拉丁语。
苏瑞谨记于心,不过,一路上打交道的人都是说英语的,看来,贵族也不是那么容易碰上,而且,苏瑞不会西班牙语,万一真的有人用西班牙与她说话,她自己就已经闪得远远的了。
在她坐车离开市区的时候,经过市区一尊很出名的雕塑,司机转过头很骄傲地说:“那是我们的王妃。”
苏瑞抬起头,目光从雕塑上淡淡的扫过,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王妃的姣好的面目有点眼熟,仿佛在哪见过一样。
后来一想,又觉得释然。
她当然是在新闻或者网络上见过,第一位华裔王妃,真正的灰姑娘,最有影响力的慈善家,聪慧的政治家,也是第一位高调与王族离婚,最后仍然备受国民爱戴的王妃。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相当传奇的人物。
十一点一刻,出租车将她送到了她想要抵达的地址。
苏瑞付过车费,直起身,望着面前的建筑。
第三卷 真心错爱(三十二)密祜之行(中)
苏瑞抬起头,在她的面前,是一座老旧的房子,几乎类似于一座被遗弃的手工作坊。墙壁斑驳,有常青的植物攀爬在上面,倘若不是安雅的地址确实准确无疑,她几乎要怀疑,这里并没有人居住了。
难怪刚才司机的表情那么困惑难解。
大门上了锁,就像任何一间破败的旧工厂一样,苏瑞走到门前,正想细看,却被一个当地人及时叫住了。
“小姐,这里并没有住人,请问,你找谁?”英语,很好。
苏瑞正想回答,很快有回想起安雅一再交代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里的地址,哪怕是陌生人。
“我只是好奇,这里面有没有人。”她改口道。
“没人,小姐,这是一间空房子。”当地人摆摆手,用一种不耐烦加上好奇还有些许轻蔑地语气回答道。
在他看来,这位游客显然有点好奇心浓重。
苏瑞道了谢,稍微走开了些。
她突然有一瞬的怀疑:如果安雅给的地址是错的呢?
倘若这不过是安雅开得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她一定要坐今天的班机赶回去。倘若真的找不到许少白,而去冒险让其他的医生来做手术,她必须陪在乐乐的身旁。
房子还是静悄悄的,人迹罕至。那个当地人已经离开了。苏瑞根本不可能越过那扇紧锁的大门,她抱膝坐在外面,很耐心的等着,如果许少白真的在里面,最起码,他会出来吃饭吧。
这样又过了两个多小时,苏瑞终于没办法继续等待下去,她站起来,正要叫门,雨却在此时落了下来。这个季节,正是密祜的预计,一天之内,总会落几场小雨。苏瑞的脸颊一湿,裙摆也转眼间贴在了腿上,她混无知觉,仍然推搡着铁门,高声叫着许少白的名字。
小园里静悄悄的,除了淅沥沥的雨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息。
苏瑞又拼命地叫了几声,直叫到嗓音沙哑,许少白却并不出来见她。
等这阵急阵雨停止的时候,天空重新放晴,苏瑞的头发和衣服全部湿漉漉的,雨水将她的脸颊冲刷得苍白而透明,可是眼睛明亮依旧,并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
只是嗓子哑了,手也因为锤铁门的缘故,被铁门上的倒钩刺得伤痕累累,她现在不能向安雅告诉她的这个地址到底是真是假,因为这些,都将是她退缩的借口。
苏瑞无路可退,就算这是一个假消息,她也要走到底,才能甘心。
她的努力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小屋里终于有点动静,她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从那间破败得如同鬼屋般的地方走了出来,闲闲的站在门口,英俊但是冷漠,宛如机器人般的脸,无波无澜地望着她,“你再这样下去,会因为伤口感染和热带伤寒,死在我门口的。“
毫无感情的声音,可是,却在说出的那一刻,几乎让苏瑞泪流满面。
安雅没有骗她。
许少白真的住在这个地方!
“你死了,我会很棘手。大使馆和警方都不是好应付的机构。”许少白继续道,眉微蹙着,仿佛苏瑞就是诚心来找麻烦的泼皮无赖。
“终于找到你了…”她没有在意许少白的冷嘲热讽,只是长长地松了口气,好像整个身体都陡然松懈了下来,苏瑞顺着铁门跌坐在地上,手无力地撑着地上的泥泞,“乐乐,出事了,他现在在法国。”
“乐乐?”许少白好像费力的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个名字,他“哦”了一声,自我了悟,“你的儿子啊…他怎么了?”
“他们说是一种并发症,需要另外做一次手术。”苏瑞尽可能冷静地将那些一声说的话全部重复了一遍,最后殷殷地望着他,“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回法国?乐乐现在危在旦夕,我们不能耽误时间了。”
“不行。”许少白却是一声很断然很简略的回绝。
苏瑞愣住。
“我只答应为他做一次心脏手术,第二次手术不在协约范围内,况且,这个并发症,分明是你们自己不小心引发的,怪不得我。”许少白很冷酷的回答道:“现在我有另外的事情要做,不能分身。”
“求你,如果你需要额外的报酬…”苏瑞急急地留住他,可是,根本不等她的话说完,许少白已经转身,兀自回到了屋内。
这一次,无论苏瑞怎么敲门,怎么叫他,他都不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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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间小屋回到旅馆,苏瑞累到精疲力竭,她狼狈的模样,也让在场的人纷纷侧目。
苏瑞值得慢慢地走回房间,锁上门,先洗澡,将这身湿漉漉的衣服换下来。
今天实在是没有法子,倘若是从前,她倒是可以试一试翻过那扇铁门,可是现在的她,便是行走都困难,又怎么能随便翻过那么高的门呢。
明天得带点工具去,苏瑞想。
就算威胁卑劣毫不体贴,她也要将许少白带回法国去,那是乐乐的唯一希望。至于其他的医生,她早就从他们的表情里看出,他们并没有把握。
在做手术之前,就已经这么没有把握了,她怎么能够将儿子交给他们?
手术台上的任何差池,都可以导致她永远的失去他。
所以,无赖就无赖吧,许少白终究会发现,她不仅是个无赖,还是有史以来最大最难缠的无赖,就像以前做营销的时候一样,她若想拿下一个单子,一定会做到让当事人不签给她、就觉得对不起祖宗人民的地步。
这样打定注意,苏瑞也算稍微安了下心来。她一面将头发散开,一面挪向浴室,走到一半,苏瑞的脚步忽然一顿,她停了下来。
下一刻,苏瑞只觉得腰间一紧,一个人从后面将她抱在怀里,丝毫不在意她全身的雨渍与水汽。
“回来了?”莫梵亚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地响起。
苏瑞怔住。
“我没有跟踪你,你要去哪里,去过哪里,我都不会问你。”他很快解释道。
苏瑞还是说不出话来。
他在短信力交代了那么多得事情,她以为他已经放弃了,没想到,竟然直接飞来了。
如果是莫家,想知道她在哪间旅馆下榻,其实是很简单的吧。
可是——
“乐乐怎么办?”她猛地转身,担忧地望着面前的男子。
清隽而熟悉的脸,还有那双越发淡定从容的眼睛。
“爸妈会帮忙照顾他,我明天一大早就回去。”莫梵亚轻声道:“无论你能不能找到许少白,后天已经为乐乐安排了手术,要么许少白,要么威尔逊医生,我们已经等不起了。”
乐乐的情况肯定越发糟糕了。
苏瑞心中一紧,握着莫梵亚的手,也不由得用了几分力。
莫梵亚却浑不在意,而是很随意地擦了擦她被雨水纠成一缕缕的头发,嗔怪道:“怎么把自己弄的那么糟糕,来先洗个澡吧。”说完,不等苏瑞回答,他已经弯下腰,将她直接抱了起来。
浴室很小,并没有浴缸,他只能让她坐在喷头下,水温已经调节得刚刚好了,莫梵亚拿着喷头,从她的头顶,一点点地移到脸上,脖子上…衣服自然是褪掉了,苏瑞行动不便,莫梵亚便毫不客气的代劳了,只是,在做这些的时候,他的脸上看不出半丝淫邪,而是专注的,认真地,怜惜的,仿佛在触摸自己心爱的珍品。
苏瑞精疲力竭,也找不到任何推开他的理由,她闭上眼睛,站在温热的水流下,任由他的手指穿插在她的长发间,肩膀上,手臂,双腿,一寸一寸地,清洗干净,而受伤的脚,则被他小心地避开了。
这次洗澡其实并没有花多长时间,他很快关掉喷头,用一块大浴巾将她囫囵地包住,“好了,什么都别想,安心地睡一觉。”
苏瑞点头,额头抵着他的肩窝。
莫梵亚很快将她送到了床上,苏瑞订的是单人房,床并不太大,莫梵亚在为她换好脚踝处的绷带与药膏,然后,轻手轻脚地爬上来,很安静地躺在她的背后,也因为床小的缘故,他不得不紧贴着她,手绕过她的腰,轻缓适宜地搂着她。
一整夜,他们的姿势都没有移动过哪怕一点,苏瑞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了,莫梵亚的气息是安静而宁和的,她的背抵着他的胸口,源自他的热度源源地传了来,让她没有那么冰冷,在密祜的第一夜,苏瑞睡的四肢发冷,可是,这一觉却觉得很安心,也睡得很踏实。
她不知道莫梵亚到底有没有入睡,只是,等她一觉醒来的时候,莫梵亚却早已经离开了,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餐,和一张纸条。
“飞机只允许在这边的机场停十分钟,我先回去照顾乐乐了,无论能否找到许少白,明天十点以前,请务必回法国,另一家飞机会在密祜私人机场等到凌晨三点钟。”
苏瑞怔怔地看着那张纸条,看着看着,终于抿了抿嘴,再次斗志昂扬了起来。
凌晨三点。
好凌晨三点之前,不管是拐是骗,是威胁或无赖,甚至一哭二闹三上吊,她都要把许少白弄上飞机。
怎么能随便小看一位母亲的韧性呢?
…还有,谢谢你,梵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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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瑞再次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许少白的那栋破旧的楼房外,只不过,这次她准备了很多工具,从大喇叭到扳手,如果许少白不开门,她只能强行进去了——她想,许少白总不会告她擅闯民宅吧。
况且,这也根本不是民宅,天知道许少白在里面做什么生化试验,搞不好也是违法的。
不然他昨天又为什么会说,警察局是棘手的机构呢?
果然,虽然苏瑞用大喇叭喊了一通,里面的人还是装聋作哑,就当她不存在,既然如此,她也不客气了,一瘸一拐地走到铁门前,直接用铁丝和扳手将锁给折腾开了,为此,苏瑞很是欣慰:小时候调皮捣蛋留下来的本领看来还没有完全忘却啊。
既然门开了,她也不客气地长驱直入,小楼外仍然是一副鬼宅般破败腐朽,走廊上朱漆剥落,散发着潮湿陈旧的气味,可是将那两扇木门推开,里面的景色却让苏瑞豁然开朗:与外面的格局全然不同,里面几乎是一件高科技的城堡,她看到光鉴照人的地板,平滑的,散发着金属质感的墙壁,还有一大台投影仪。
现在,投影仪里正在播放着当地的新闻,大概说着王孙回国的消息,自从王妃离婚之后,亲王与王孙一向生活在海外,这次回国算是第一次半正规的回访了。可是密祜对王族的保护一向很严,虽然有字幕,但是并不会放音响,只是浮光掠影地闪过几个画面,画面的王孙背对着众人,穿着传统的宫廷装:红底黄穗的军装,腰佩长剑,宛如童话中走出来的王子。
苏瑞也不过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其他的事情,她都没有兴趣。
事实上,她确实很快找到了他,许少白并没有在什么潮湿阴暗的地方藏着,当然,更没有做什么解剖尸体或者给大猩猩注射激素的那种变态事,他只是盯着面前的电子屏幕,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许少白。”苏瑞一直走到他的身后,这才叫出了声。
许少白似乎刚刚才察觉到苏瑞已经进来了,他先是一惊,然后直接伸手,将屏幕关掉了。
可是,就再他关掉屏幕的那一瞬间,苏瑞却已经看到了:屏幕里似乎是一张大脑截面图,而正面的五官神态,依稀…有点斯冠群的模样。
“你怎么进来了?”见苏瑞这样随便闯进来,许少白也有点恼羞成怒。
“你可以报警啊。”苏瑞也不屈不挠,她早就知道,许少白是软硬不吃,所以,她连求他都懒得说了,直接威胁道:“乐乐的第一次手术是你坐得,现在,他有了意外,你也有义务负责到底,这是最起码的医德。不然,我会直接把你当成杀死我儿子的凶手。
好吧,她就是无理取闹,就是迁怒,不过,倘若许少白还在推三阻四,她真的会视他为凶手。
上穷碧落下黄泉,却不原谅。
“你必须搞清楚两件事。”许少白却一脸慢条斯理地纠正她,“第一,我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医德的人。第二,救你的儿子不是我的义务,我只是为了还一个人的人情,而对于那个人来说,我现在做的事情,比救你儿子重要,所以,我也不算对不起他。综上所述,你儿子的死活…亲爱的,只能说他运气不好,和我没关系。”
如果不是两件事刚好冲在一起了,也许许少白还会千里迢迢去为乐乐做手术的。
苏瑞怔了怔,随后低声问:“那个人,是斯冠群吧?”
许少白欠了人情的那个人,应该是斯冠群吧。
“除了他还有谁?”许少白淡淡道:“我生平最恨欠人人情,只有对他,欠了两次。”
“那你现在在为他做什么事情?哪怕缓两天也不行吗、”苏瑞胸口狂跳,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问。
许少白正在为斯冠群做的事?
…那无疑,会涉及那个人的秘密与行踪,她并不是不在意,事实上,这个消息已经让她心跳加快,可是,比起着所有的所有,仍然是乐乐最重要,她现在可以为了乐乐背弃所有人,包括斯冠群。
“我不能透露,这是秘密,我是不在乎缓两天的,无非是不能按时完成吧。他如果觉得救你儿子比较重要,我现在就能和你一起去救你儿子。”许少白神色未动,毫无感情地回答道。
苏瑞深吸一口气,终于低声问:“你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吗?”
最终,还是要取决于斯冠群。
“你想问他?”许少白诧异地问。
苏瑞点头。
她知道,斯冠群会成全她的,他一直知道,乐乐对她有多么重要。
“即便这个时候让我离开,可能会直接将他害死,你也决定要问他吗?”许少白眯起眼睛,不紧不慢地继续问她。
苏瑞一怔,“什么意思?”
许少白去救乐乐,又怎么会将斯冠群害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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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眯眯,今天下午两点前还有一张)
端午特别章 重逢
许少白没有解释,他重新坐回自己的电脑前,淡淡道:“电话呢,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去哪找他,斯冠群这个时候就再密祜。”
苏瑞抬起头,哑然地望着他。
斯冠群…此时,在密祜?
可是,为什么?
“原来你不知道地下法庭的事情?”许少白见苏瑞一脸困惑,也猜到了她应该对那件事一无所知,他随口解释道:“十八年前的案子被翻了出来,密祜王族要求惩戒凶手,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
“什么是,地下法庭?”苏瑞茫然地问。
对这些事情,她真的所知甚少。
这些都不是她从前的生活里能获得的信息。
“非公开的,国际性的,绝对的。地下法庭。”许少白用了三个形容词描述了一切。
“谁是受审的人?”苏瑞隐约已经猜到了答案,可是,她需要一个人亲口说出来,只有别人说了出来,她才敢去相信。
“斯冠群。”许少白毫不负责任地将话挑明,“地下法庭的举办地点就再密祜,他会在这里被软禁一周,若以,你会很容易找到他,只是要办许多手续。”
苏瑞怔然地听完,然后呆着了那里。
“如果你真的想去见他,就请赶快,五点钟之后,就过了会客时间,还有,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面色看上去并不太好,你应该找所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还有,如果你再不处理你脚上的伤,它也会变得很棘手。所以说我很讨厌病人,他们的病,大部分产生原因,只是因为不注意,如果你们自己都不珍惜自己,为什么还要指望我们医生?”
许少白在那里发着牢骚,苏瑞却已经一言不发地转过身,“我晚些时候再来,这次别逼我硬闯了。”她低声道。
许少白倒是很欣赏她了,起码在这个时候,她还是理智而镇静的。
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啊。
许少白也开始好奇,斯冠群会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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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栋小楼的,在出门的时候,苏瑞又给安雅打了个电话,这一次电话的内容直接而断然。
“我要见他。”
如果她冒冒失失地去见斯冠群,一定会被挡在法院外,她的时间不多,她只能走捷径。
而且…安雅是知道的吧?
安雅一早就知道斯冠群在密祜,知道了许少白其实并没有时间离开,虽然苏瑞在电话里这样的哀求她,倘若安雅成心不让苏瑞知道这一切,她不会将这个地址告诉她。
所以,苏瑞突然有一种感觉:安雅是希望她与斯冠群见一面的。
很多事情,如果不见面,即便放下了,也是一个死结,只有在最极端是选择与矛盾下,将对方伤得体无完肤,他们才可能真正放下,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