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看上去纯净无害,他是男人,苏瑞的力气与他相比,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苏瑞猝然遭受这样的变故。也不知如何反应,他的脸离她很近,可是目光冷冷的,又似很远很远。
“梵亚…”苏瑞莫名觉得害怕起来,她咽了咽口水,叫了那两个字。
莫梵亚没有做声,而是直接移开了目光,手已经解开了她的外套扣子。
苏瑞伸手按住衣服,又惊又疑惑,“你在干什么?”
“孤男寡女,又是晚上,你说我们想干什么。”莫梵亚很自然地回答,神色是陌生的,苏瑞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莫梵亚,仿佛没有感情似的。
“住手,我不想…”见莫梵亚的手继续往里,苏瑞不得不叫停他。
他现在,无论要她的什么,苏瑞都可以给,可是,惟独这个不行——没有心情,环境不对,情况不对,这个时候发生关系,又算什么呢?
连泄欲都算不上,也许,只是泄恨而已。
“可是我想。”他极冷淡地回答了四个字。
“梵亚。”苏瑞也终于懊恼了起来,她伸出手,撑在她的胸口,意图将他推开,可是,莫梵亚的力气那么大,她根本推不动,反而被他越压越近。
“也许我真的不该对你太好。”莫梵亚的声音有点嘶哑,危险的,宛如金属的冷冽。
这句话之后,苏瑞顿时有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他的手已经探进了她的衣服里侧,解开了胸衣的扣子,手掌移在了胸前,只是肆意的揉捏,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几乎如同受罪。
苏瑞只感到了疼。
她已经放弃了反抗,从始至终,她只觉得疼,没有前戏,也没有循序渐进的过程,他直接进来了,因为太干,其实莫梵亚也不觉得多舒服,只是,他没办法停下来。
等一切结束,这件事本身没有丝毫美妙,他甚至觉得自厌而沮丧。苏瑞伸手将衣服扯上一些,盖住自己赤裸的身体,然后蜷在沙发上,什么都没说。
她的头发微微地垂着,半掩着脸颊,目光如雾般茫然。不过,没有恨意。
只是手紧紧地抓着被角,不去看他。
“我出去一下,今晚不回来了。”莫梵亚的嘴张了张,在那一刻,他是想道歉了,可是,所有的歉意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的咽了下去,他随便整理好衣服,然后,直接大步离开了。
没有丝毫停留。
大门那边,很快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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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确定莫梵亚离开之后,苏瑞才慢慢地站起来,还好水电是通的,她打开喷头,洗了很久,全身都疼,镜子里的侧影上,有许多淤痕,腿几乎站不直,撕裂了一般,她不得不蹲下来,坐在地板上,任由水在身上不住地拍打下来。
等苏瑞披上浴衣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莫梵亚果然没有回来。
屋子里空荡荡的,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她拖着鞋走到门外,入眼的地方,全是草坪与山坡,看不到人烟,也找不到道路,车库是空的。
昨天来的时候,穿的那套衣服,已经在纠缠中破损了,这间屋子里,便连一套像样的衣服都找不到,除了此时穿在身上的这件全新的浴衣。
她相当于被变相软禁了。
苏瑞在门口呆了一会,然后回到房内,沙发上还是一片狼藉,她弯腰,很耐心地将它收拾干净,然后,为自己烧一壶开水,一边喝水,一边看电视。
——厨房也是空的,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昨天下午的案子,新闻里也寥寥说了一句,但是,并没有深度分析。想必,应该有其他的人介入了进来。
她不知道这件事最后会如何解决。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回去。
妈妈还在等她。
那个小岛那么热,冰室的温度再低,又能维持多久呢?
已经过了四天。
她要回去见妈妈最后一面。
苏瑞重新焦躁起来,她站起来,关掉了电视,重新走到门口。
没有下雪了,天色很蓝,草坪无边无际。可是,如果一直往一个方向走,总能找到大路吧。
或者,找到一个电话也行。
她可以打给李艾。
打定主意,苏瑞这回屋里,她找到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她给莫梵亚简单地留下一句话。
“我走了,之前的总总,对不起。从今往后,你就当我不存在吧。”
不要再爱着她,也请,不要再恨着,就当她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就好。
这也是她唯一能为莫梵亚做的事情。
她将纸条压在电视的遥控下,披上扣子坏掉的外套,套上长靴子,便直接出了门。
苏瑞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才是市区,只是依稀记得,莫梵亚昨天开来的时候,途径过一个小镇,而且,道路两侧的毛榉树很密集。
她只要往树多的地方走…
这里真是一座乡间别墅,大概是莫梵亚小时候来这里度假时住过的地方,屋后便是一座小密林,和那座湖边别墅很像。
苏瑞一路往前。
天气很冷,她穿得不多,走了没多久,便觉得手和脚都快冻僵了。
转过头,身后的别墅也已经看不见了。
她已经彻底地失去了方向,只能继续向前。
一直往前走。

第四卷 完结篇 倒计时7-若人生、如初见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跌跌撞撞的,明明已经走到了毛榉树密集的的地方,却找不到大路,只是看到了几行车轱辘印,不过,那明显是越野车留下来的,最难过时到了一个路段后,便消失了。
天色沉沉的,比起刚出门的时候沉闷了许多,眼见着,大雪将至。
苏瑞又往前走了一些,可是,四周的数目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她脚下的土地,也是从最开始的那种田间小道,变成了泥泞,慢慢的,连道路都快找不到了。
她进了密林深处。
周围的树木也高达繁茂,苏瑞抬起头,只看到被树枝筛碎的天空。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迷路了。
风越来越大,天气越来越冷,苏瑞手边没有任何通讯设施,她很清楚,如果雪真的下来,自己即将面临的,不是再也找不到路的危险,而是会冻僵。
她的外套不算厚,里面只有一件浴衣,牛仔裤,靴子里面倒是有一些绒,却也不厚,现在她已经觉得很冷了。
苏瑞将速度缓了下来,当务之急,她要找的人,是一个可以躲避风雪,足够保暖的地方。
这样又走了一段路,天色越来越阴沉,眼见着马上就要下大雪,苏瑞还算幸运,她看到了不远处一截树干,也许是在之前一批伐木的时候,被人砍倒,但是因为太短,所以没被人搬走。而树干与地面之间,尚隔着一个空隙,就好像一个天然洞穴一样。
雪已经往下飘了,鹅毛般的大雪,转眼间,便纷纷扬扬地遮蔽了一切。苏瑞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只得暂时缩到那个树洞里,对着手心哈里哈气,等着雪后再走。
这个位置地势偏低,挡住了一部分风,虽然还是很冷,但比之前的能够忍受一些了。
雪就这样一直纷扬着,仿佛没有停的趋势,甚至越来越大。
见四周还是没有人烟的迹象,苏瑞更深地往树洞里缩了缩,她将衣服又紧了紧,哆嗦得嘴唇 发颤,寒冷如有实质的利刃,透过衣服,一阵紧似一阵地往里钻。
天色眨眼就暗透了,雪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个月份,还有如此大的雪的。

就像Alex说的那样,never say sorry,因为真的真的不需要
于Alex,她是那个被宠得无法无天的人。

于她,那个人就是莫梵亚,她恼过爱过恨过疏远过亏欠过,却仍然不需要他的道歉。

“为什么还要出来找我?”她知道自己推不过他,也不浪费体力了,苏瑞一面往他的身侧靠了一些,用自己的温度为他取暖,一面低低的问。

她留下纸条,让他彻底忘记自己,为什么他还要冒着大雪来找她?

“…你说什么傻话.”想起那张纸条,莫梵亚也不是不生气的,不过,末了,他只是苦笑,虽然气愤,却无可奈何,“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说不存在就不存在。——就算你真的讨厌我,不想再见到我,我以后会远远的躲开,可是,不要说不认识,或者对方不存在的气话,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

“梵亚。”见莫梵亚有自我检讨的趋势,苏瑞不得不叫住他,“别说了。”

在所有的事情里,如果真的要说对与错,她也占了很大很大一部分,怎么能全部由他来承担?

为什么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这个人还是有种善良到傻气的感觉,就像当初抱起丢丢的时候,那别扭的,却让她砰然的傻气。

“好,这么冷,应该说点开心的事。我…今天已经找过那个人了,虽然没找到,不过,却打听到了许少白的位置,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把地址给你。你是自由的,是我突然秀逗了,脑子坏了,才想着关着你…”莫梵亚的嘴唇还在哆嗦着,笑声破碎,却有着久违阳光的感觉。

苏瑞心口一悸,不知为何,觉得很痛很痛。

为他此时那抹如白雪般的笑容。

为他的自嘲。

她伸出手臂,抱着打着冷战的他,将自己覆在他的身上,全部的温暖,全部的重量。

莫梵亚怔了怔,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背上,外面冷风呼啸,连彼此的拥抱如此寒冷。可是心跳还是清晰的,怦怦怦怦,仿佛从未像此刻这样接近过。
“不要消失,不要轻易说离开。苏瑞,如果这一次,我们能够平安,你就当自己已经思过一次了,就算你欠了那个人,人情也好情爱也好,你为他牺牲的也不少了,现在,把命也还了他,够了,足够了。…如果活着,我们就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抱紧她,在她耳边,低低的,低低地,呢喃。
苏瑞眼眶一热,有什么落了下来,在脸颊上凝结成冰。
他们别人找到的时候,几乎都失去了知觉。营救人员很快将他们送到医院,经过了好几个小时的抢救,才算脱离危险,只是手脚上都长了冻疮,这大概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愈合。
苏芮还好一些,她穿的衣服多,反而是莫梵亚,因为一直在挨冻,情况比苏瑞严重多了,被找到的时候,连脉搏都变得很微弱,尤其是双脚。他把鞋子脱给了她,他的双脚则被完全冻僵了,再迟一些发现,只怕会完全报废,现在的情况也糟糕的很,肿得那么高,估计要坐好几天的轮椅了。
苏瑞还能下床,她走到莫梵亚的床边,看着他绑着绷带、翘得高高的腿,不知怎么,突然很好笑,“如果真的瘸了,就娶不到老婆了。”她说,“以后可不能就这样高风亮节了。”
真的好险。
莫梵亚很轻柔地看着她,微微地笑着,并不接话。
苏瑞明白他的潜台词。
在他们失去意识时的最后一句话,她还记得,他也记得。
现在,他们都还活着。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才是今日生。
“…你说,小时候没有朋友,是真的吗?”苏瑞开始没话找话。
这些事,可是莫梵亚自己爆料出来的,不是她八卦。
莫梵亚有点郝颜,“是,从小就不讨人喜欢。”
苏瑞一头黑线。
其实,在斯冠群那件事上,苏瑞对莫梵亚撒谎了:她是真的不记得,或者说,记得的只是片段,那个人音容笑貌,说过的话,烛光,还有saxphone。想起的时候,新旧好像丢失了什么,空落落的。
她爱过那个人,她的身体还残留着爱过的记忆,也许至今任然爱着,用她无法意识的方式。她知晓他的一切,她明白一切的前因后果,可是,还是有什么东西丢失了,也许,唯一需要的,就是见一面。
只要再见一面,她才能找出来,那空洞后面的原因,才能真正意识到,自己丢失的到底是什么。
而对莫梵亚…
苏瑞也不再是心如止水了。
就像莫梵亚所说的那样,他们都活着,为什么不能再多一次机会?
一个重新开始生活的机会。
她还需要时间,时间会潜移默化地成全一切。
世事如水,流走的,涌来的,奔流不息的,都是生命的吟唱如风。
雪后的天空蓝的如此纯粹,凝视久了,几乎有着让人落泪的力量。
她自嘲自己的感伤,目光刚收回,便听见莫梵亚在身后叫她,“苏瑞。”
她转过头。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俊雅干净,脸上是淡若柳丝的笑,阳光从敞开的窗户泄了进来,镀在他的脸上,恍惚,一如当初。
第四卷 完结篇 倒计时6

从法院里出来之后,斯杰的情绪便不是很高,李艾显然没有原谅他的意思,一路上都沉默着,根本不知斯杰说话。
斯杰也觉得憋屈,他并不是故意想瞒着她。让李艾陪着他一起过苦日子,本来就不是他所愿。
两人各有各的心结,只能这样别扭着。
因为苏瑞的情况,他们又在英国多呆了一段时间。
斯杰暂时住在旅馆,他在牢里呆了那么久,需要好好修整一段时间。
苏瑞将地址给了李艾后,李艾很快告知了Alex,剩下的事情,便是由Alex在处理,不过,他并不在英国,密祜的情况不稳定,Alex也不可能赶过来,具体的执行,还是由杨向东来处理。
也因为这个原因,李艾与杨向东这几天都走得很近,反而没有怎么关心斯袄的事情。
斯杰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本来打算和李艾好好吃一顿饭,去她的房间敲了敲,才知道没有人。
他只得独自一人下了楼,在宾馆的餐厅里随便点了一客套餐,正拿起刀叉,迎面却走来一个陌生人,直接拖开他面前的椅子,坐了下去。
斯杰吃过太多亏,对陌生人已经有了戒备之心,见状,他将刀叉放在一侧,不怎么友善地问:“你有什么事吗?”
这餐厅的位置那么大,旁边就有一堆[空位置,这个人为什么偏偏坐在他的面前?
而且,在这个地段见到华人的几率也不够大。这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斯少爷。”果然,那个人直接叫住了他的名字。
斯杰警惕地望着他,“有什么事?”
他现在几乎有点风声鹤唳了。
“这个是你叔叔交给你的。”陌生人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推到了斯杰的面前。
斯杰怔住。
他还以为斯冠群根本没有管他,他就像一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什么阴暗的角落,现在,他平安无事了,那个人又冒了出来。
这算什么?
事后孔明吗?
他不需要他的慰问。
可是,那个人并没有解释的打算,他将包裹推到斯杰面前之后,便站起身,如来时一亲,兀自离开了。
斯杰没有动,他盯着面前的文件袋,许久,才抬起手,将文件袋拿起,打开封口。
虽然无法原谅那个人,可是,斯杰也会好奇,斯冠群到底会留给自己什么?
还嫌没有利用到底?
还是说,觉得他是一个累赘,打算给一笔钱,把他打发得远远的?
文件袋落后,有东西滑落下来,仔细地看,却是一卷录像带,还有一份维也纳音乐学院的录取单。斯杰愣住,请侍应生拿来一台小型的录音机,他塞上耳机,里面旋律悠悠,竟全是自己的作品。
从最开始的青涩,到后来的纯熟,演唱时的热烈,还有部分专家中肯的评价。斯杰几乎被自己的作品感染,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弹过贝斯了,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认真地听过一首曲子,那个口口声声说坚持自己音乐梦想,可以抱着吉他颠沛流离的少年,早已经陌生如从前的梦。
等所有的曲调结束,伴随着一段电流的丝丝声,斯冠群平心气和地说:“斯杰,一直以来,没有给你足够的关怀,我承认自己是一个失职的父亲,可是人生是你自己的,不要用它来与任何人赌气。——事实上,对于你的出现,我是惊喜的,只是不知如何才能将惊喜表达。你的出生是我和你母亲珍贵的礼物。记住这点,其他的,是上一辈的事情,你没有责任去承担。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得更远吧,为你自己骄傲。”
非常短非常短的一段留言,斯杰倒过带,反反复复地听了许多遍许多遍,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一句“失职”,一张录取单,就这样将他打发了吗?
那个总是高高在上,在初见时给他巨大的压迫感,神一样的男人,突然这样纡尊降贵,肯好好地嘱咐他这样的一句话,他就该感激涕零吗?
斯杰莫名地觉得恼怒,可是,手拿着那张录取单,却无法将它撕碎。
在怒火背后,却是最为深沉的失落。
好像在此时,斯杰才真正意识到,他所有的愤怒,并不在于斯冠群从叔叔变成“父亲”那种戏剧化的关系,而是在于…即便他成为了那个人的儿子,他也无法真正接近他!
他就像他前路上的一堵大山,无论自己做什么,怎么做,都不能超越他,甚至无法引得他漫不经心的一顾。有这样的父亲,几乎是空难——他找不到自己的价值所在,他的价值,就是和那个人纠缠不清!
而现在,也许,是时候离开了。
斯杰将录取通知单慢慢地放回桌上,重新放回纸袋里,拿起它站了起来。
他想先去找李艾,至少,要向李艾诚心诚意地道歉,然后告诉她,这一次,他要去音乐学院读书,彻底从这个乱七八糟的圈子里脱身。
李艾听到这些话,一定会回心转意的吧。
斯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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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李艾似乎已经回来了,不过,她的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男人。
杨向东。
一回房间,李艾便生气地质问杨向东:“什么叫做找不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就这样消失?我昨天就说,一定要将苏瑞带出来,他们发现是她告的密,一定不会放过她,你偏说不能打草惊蛇,现在苏瑞失踪了,万一她有什么好歹,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会找到她,她是被莫梵亚带走的,只要莫梵亚不杀她,我就能安全将她带回来。”杨向东并不在乎李艾的怒气,很冷淡的解释说。
其实,即便李艾不来兴师问罪,他也不会真的不管苏瑞。
想一想王储殿下吧。
王储殿下把那个女人看得似瑰似宝,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管?苏瑞真的有了个好歹,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李艾愣了愣,然后泄气自语道:“梵亚就算再生气,也应该不会…应该不会…”
可是,到底还是没有太大的把握,对莫梵亚的为人,李艾称不上多了解。
但还有乐乐啊,他们之间还有一个乐乐啊,也许她只能在密祜守株待兔了,他们迟早会来密祜接乐乐的。
“我和你一起回密祜。”主意打定,李艾这样说。
这也是斯杰走到门口时听到的唯一一句话。
李艾说,“我和你一起回密祜。”对另外一个男人。
他怒火一腾,伸手直接将房门推开。门没有锁,本来就是随手一掩,斯杰推门便看到了杨向东。他习惯性的站在门口这边,占据最好的防守位置。
在门推开的刹那,杨向东本能地想制住来人。
斯杰也不甘示弱,一言不发地挥拳打了过去。
敢诱拐他的女人,他如果忍气吞声,就不是男人了。
李艾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斯杰便被杨向东压在了身下,铁一般的拳头,堪堪停在斯杰的头上,显然是在最后关头发现了他的身份,所以手下留情了。
斯杰一脸愤愤,但是技不如人,只能徒劳地挣了挣,抬起头,又急又恼地看向李艾。
李艾也很惊疑,“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你和这个男人到底什么关系,你说想和我分手,是不是因为他?不然,你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去密祜?”斯杰也知道自己的推断毫无道理,可是,是个男人都会这样想。何况,李艾这两天对他是真的很冷淡。
李艾本来还想劝架,闻言,当即二话不说,上前将杨向东拉起来,还故意挽着他的胳膊道:“我们走,别理他。”
她也在赌气。
为什么在发生了那么多事后,斯杰还在想这种无聊的问题。
他难道不知道,为了让他平安出来,到底有多少人在操心吗?
斯杰气极,从地上起来,就想拉住李艾,结果,还是被杨向东逼到了墙边,这一次,杨向东空前配合,任凭李艾拖着自己,直接走了出去。
斯杰没有再追出来。
被杨向东打倒了两次,两次都是别人手下留情,如果斯杰再紧追不舍,就显得太过没趣了。
他看着那两人消失的背影,一拳重重地击在门上,“砰”地一声。
李艾始终挽着杨向东的胳膊,等确定斯杰再也看不到的时候,她才将手松开,“刚才,谢谢你啊。”
杨向东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李艾也觉得讪讪,她挠挠头,试图转到一个不相关的话题,“对了,你脸上的伤疤是从哪里来的?”
“…我配合你,只是因为不想被他耽误时间,你不用和我拉关系。”杨向东难得发了一次善心,却是一句冷冷的打击。
李艾只得闭了嘴。
不过,是她的错觉吗?
在她问起他脸上的伤疤时,她看见了他眸底的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