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千年一世倾城 作者:Ray
逆流千年一世倾城小十,一场跨越千年岁月的暗恋。
一出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追逐。
一段生生世世求而不得的永憾。
内容简介
衍他是魔界之王,英俊绝伦,冷酷自制,骄傲而寂寞,一直冷淡于她的热烈与爱恋,直到她决然远走,终难挽回。
清/林子情他是天纵奇才,惊世绝艳,千年前的三界之乱,他一剑定乾坤,却就此与她生生错过。
音/小爱他是妖族至尊,无端端卷入一场情爱,种族被灭,精魂封印于猫身,日日蜷缩在仇人怀中,直到找回前世的记忆……
锦夜因为他的辜负,她饮泉断义,自伤精魂,终逃离了魔君的桎梏。许多年后,灯红酒绿的大都市,她是烟视媚行的酒吧老板,养一只猫,抽男士香烟,与很多人约会。他闻讯而来,可此时的她,再也不是他言听计从、温顺隐忍的妻……
三个绝世美男与同一个女人陷入纠缠,在四个人命运的终端,又有着怎样一个惊天秘密?千年前那段飞蛾扑火的暗恋,缘何牵动了这场动乱三界的劫?
评价推荐
三生河畔,繁花娇娆的寂寞,见证了一场场爱的传说。千年之后,星辰都已陨落,又怎么说得清对与错?属于自己的三千弱水一瓢饮,在彼岸汇流成了另一条忘川河。
——叶琉光
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悲哀了,无法言说,无从解脱。上一次,是很久之前了。悲剧不是表演得淋漓尽致,悲剧是表演得云淡风轻,却让人悲哀得淋漓尽致。
——Wendyshad
这文绝对空灵。借着神妖的外壳来讲人间真情,却能出人意料,让人欲罢不能。锦夜这个奇女子,爱时,轰轰烈烈,不爱时,彻底放手。爱得那样勇敢,又那样卑微。
——草长莺飞
目录
楔子/001
第1章养猫是一件很复杂的事/003
第2章小男生是不能随便招惹的/017
第3章眼睛可能会骗人,美男可能很危险/037
第4章手一挥就再见,嘴一翘就笑/057
第5章倒追是一项技术活/075
第6章哪一念才能不灭/097
第7章风吹到这里,就是你/135
第8章陪君醉笑三千场,不诉离殇/151
第9章到不了的都叫做远方/191
第10章若繁华中没有你,我决定不说话/215
第11章水一般的岁月,风一般的歌/257
楔子
我仍然记得自己大婚时的情景。
那日礼乐暄天,宾客满盈。一直以来暗沉沉的魔宫,被流光与彩焰装饰得明媚无比。繁花一夕开尽,红色的花瓣铺满了我前行的路。我穿着簇新的后服,在一群华衣丽影的簇拥下,缓缓走向他的殿堂,从一百三十七列台阶拾级而上,终于走到他的面前,仰头看时,焰火在他身后乍然盛开。
一派盛世繁华。
多年后的今天,当我再次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之上,仰面望着那座空荡而暗沉的宫殿,却早已没有了那日被希冀充盈满满的心境。唯觉荒凉。而荒凉从心底逸了出来,终化成一抹自嘲的笑。
我以为那场婚礼是一个完美绝艳的结局。
却未想,一切不过是个开端。
将视线一点一点地上移,透过那扇微敞的门,透过长而幽深的甬道,透过空气里细碎密集的尘埃,我看见了他。
他先是疾行,在撞上我的目光时,脚步慢慢减缓,最后停了下来。
就这样站在彼端,隔着大殿,用他一贯的从容与冷傲,回望着我。
我微微一笑,腰低下去,向他深深地福了一礼,而后,转身。
半敞的大门,在我身后轰然合拢。
猩红的血,顺着我赤着的脚尖,一步一步,绵延了整条台阶。
一百三十七级。
我记得这个数字。
第一章 养猫是一件很复杂的事
那时候的小爱是最乖的,慵懒地蜷缩在我怀里,阳光星星点点,洒在它雪一般的毛皮上,无比圣洁。
不过,我比谁都清楚,这绝对是表象。
我有一只猫。
它叫小爱。
小爱是一只很漂亮的猫。长长的、雪白的绒毛,摸在手中,柔软得令人心醉。
我喜欢白天坐在酒吧门口,一面打盹,一面抚摸着同样在我膝盖上打盹的它。
那时候的小爱是最乖的,慵懒地蜷缩在我怀里,阳光星星点点,洒在它雪一般的毛皮上,无比圣洁。
不过,我比谁都清楚,这绝对是表象。
偶尔会有逗鸟的老人家经过酒吧门口,小爱会微微抬眼,碧色的眼睛,危险而兴味地看着笼子里吓得鸟颜失色的小可怜。我便揪揪它的耳朵。
它垂下睡意惺忪的眼,翻了个身,重新将头埋进爪子里。停了停,又往我的怀里使劲地钻了钻。
这个时候,老人家多数会好奇地凑过来,和声和气地问:“哟,好漂亮的猫,什么品种的?公的还是母的?”
“波斯猫呢。”我信口胡诌,“至于是公是母,得看它当时的心情了……”
老人家愣了愣,随即哂笑,“小姑娘真会开玩笑。”
我也笑,好像真的为自己的幽默感到得意。
——这个世上,真话总是好笑的。
小爱又朝我怀里拱了拱,口一张,咬在我放在它旁边的手背上,痛得我直吸气。
我还有一个酒吧。
酒吧不大,也不在闹市区,只是G市沿江酒吧一条街里最靠里最靠里的一间。门面晦暗,上下两层,一楼是大厅,晚上会有表演,譬如钢管舞脱衣舞什么的。
二楼,是包厢,可以唱KTV开生日party。
这里提供男人、女人,酒和乐子。
偶尔,我是说偶尔,也会提供违禁商品——抱歉,我不是警察,只是商人。
既是商人,如果不唯利是图,那便是对不起自己的金字招牌!
好吧,我的招牌不是金色的……
酒吧的名字很普通很普通,在木板上随便划拉的黑糊糊四个大字:“锦衣夜行”。
锦衣夜行,是我的酒吧。
坐落在G市,沿江大道,一百三十七号,7-eleven便利店后面。
每晚七点,欢迎光临。
到了七点钟,我们会将铁门卷上去,门窗玻璃擦得纤尘不染。推销啤酒的小妹穿着超短裙,窈窕多姿地站在门口迎宾。
开始人不多,我还能坐在吧台上,喝喝白开水,听听音乐,看着服务生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侃白。
等到了晚上十点左右,客人渐渐多了,虽说我好歹也是个小老板,却还是秉着赚钱为重的伟大理念,偶尔也会客串一下杂工。
只要你来到锦衣夜行,就一定不会轻易将你怠慢。
十二点时,人手渐渐不够了,霓虹灯下川流不息的男女妖如鬼魅。见大厅角落还有一个人坐着没人招呼,我拿着酒单,顺道走了过去。
这位客人似乎是第一次来,有点面生,他拿着酒单,点了一通后,目光终于停在了我身上。
“你是兼职的大学生?”他问。
我暗叹。
长了一张欺世盗名的脸,实在很作孽。
“恩,兼职,不过,不是学生了。”顾客是上帝,虽然那个人的眼神实在熟悉得有点无语,我还是笑吟吟地回答他。
何况,现在可不是兼职招待么?
“这么年轻,怎么就没上学了,是不是家里没钱?”他非常关怀地问了一声。
“还好,不太缺。”我老实回答。
“……还要这么辛苦地工作,小妹妹真是勤力啊。”他正说着,已经有人将他的酒端了上来,他瞧了我一眼,满满地倒了一杯威士忌,递到我面前,“这样吧,给小妹妹一个快点赚钱的机会,你喝一杯酒,我给五百块小费。”
“八百吧。”我眨眼,小心翼翼地提议。
他大笑,“小妹妹很爽快啊。”
“哪里,赚钱而已。”我依旧纯洁无辜地笑,端着酒杯,满满地灌了下去。
喝完后,我示意旁边贼笑不已的服务生,“再满上。”
依旧是一口一杯。
那人的笑容,初时还自然兴味,到了后面,渐渐有点招架不住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连着喝了多少酒,只是见他的脸色晴雨表般变化着,心中琢磨着:应该把他身上带着的现金啊信用卡啊,都剥削得差不多了吧。
念及此,我终于有了收手的打算。
可惜,这个念头刚刚转进脑海里,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呢,斜边便有一只漂亮如世界顶级手模的素手,将我的高脚杯轻轻地端了过去。然后,手的主人红唇微启,含着杯沿,极优雅地抿了一口,碧色的大眼睛半眯着,敛着万种风情,乜斜着那个面色苍白、口水长流的男人,“我帮她喝,好不好?”
“他已经没钱了。”我有点头疼地看着她,接口道:“算了,不要太难为客人。”
说完,我双手往前一摊,笑吟吟地看着男人道:“先生,现在可以打赏我小费了么?”
眉眼弯弯,分外天真。
送走了净身出门的客人,我回到吧台,严严地喝了一杯白开水,然后,去洗手间,呕吐。
酒不醉人,可会让人的胃很不舒服。
吐完后,用清水漱口,再抬头时,却发现盥洗室里又多了一个人。
酒红色的长卷发,鹅蛋脸,大大的、如混血儿般的碧色眼睛,还有一张任谁都想吻一下的唇。
烟视媚行。
所谓美人,当如是也。
“明知道喝酒会吐,干嘛还要喝。”她靠近一步,贴着我的后背,用极低醇的嗓音问:“你可别说,你是看上了那些小钱。”
“好几万呢,怎么是小钱。”我嘻嘻地笑了笑,“更何况,还能顺道促销店里的酒。多好的买卖,干嘛不赚?”
她又走近了一步,几乎贴到了我的脸,那只漂亮的手,已经顺势勾住了我的下巴。
“锦夜,你不是还忘不了他吧?”她吹气如兰,唇已经咬上了我的耳垂。
我满头黑线。
“小爱!”
“嗯?”
她的脸正往这边游移,眼见着越来越近了。我赶紧往后一折,手挡在脸前,赶紧阻止她,“我不习惯被女人吻。”
她愣了愣,然后妩媚地笑了笑,娇俏可爱,“你怎么知道我想吻你?”
无语。
这么明显的动作,难道当我是未经人事的纯情高中生?
“那——我变成男人吻你好不好?”
她的话音一落,脸部便隐隐地有了变化,本来大而妩媚的眼,变得狭长妖冶,轮廓也变得愈加清晰,唇色淡了下去,极优美地抿了抿。
我不得不、再次甩了甩额头上的黑线。
“小爱。”
“怎样?是不是很帅?”‘她’喜滋滋地问:“现在可以吻你了么?”
“穿着裙子的男人,我会觉得恶心诶。”我的视线往下,用藐视的目光,扫了一下‘她’的红色吊带裙,“你知道的,我对人妖很无感。”
她撇撇嘴,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开了,在挪开的同时,又重新变回了女人。
不然,这个样子出去,要么引起全场女士尖叫,要么,引起全场男士暴打。
我又对着镜子,擦去她刚才不小心留在颊边的口红,叹息道:“小爱,你该定性了。”
再这样男女不分……哦,不,公母不分,以后拎着鸟笼的老爷爷问起来,我多难回答啊。
“干嘛要定性,这样多好。”小爱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这个样子,无论我看上了男人还是女人,都可以很方便地勾搭上啊。”
“何必勾搭,像你这样的妖孽,无论你是男是女,是人是猫,他们都会被你秒杀的。”我笑着恭维了她一句,见她眯着眼,一副很受用的样子,顿时将笑容一敛,一个爆栗打在她头上,“混什么呢,干活去!”
没错,小爱是一只猫。
更准确地说,是一只还没有定性的猫妖。
它没有性别,只因为它还没爱上过谁。
有一天,它如果爱上了一个人,或者一只妖,它才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角色。
小爱是我的猫。
可我不是妖。
……也不是人。
锦衣夜行的生意,在午夜时是最火爆的,可过了凌晨两点,客人便开始慢慢散了,凌晨四点的样子,店开始打烊。
今天跳钢管舞的女孩没来,小爱替她跳了一晚,在踢走无数个前来献殷勤的色鬼后,她踮着脚坐在高脚椅上,软软地倚在我的肩膀上,手指卷着我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先是安静了一会,然后嘟嘴抱怨道:“人真是讨厌的生物。”
我笑,“不一定的,你只是白天不太爱出去罢了。其实,他们在白天,看上去还是不错的。”
只是,夜晚降临后,人在黑夜的掩护下,免不了会放纵一些。
一旦放纵,便会露出许多隐秘的缺陷。
如罪恶,如贪婪,如自负,如好色。
“可是白天想睡觉诶。”小爱在我身上蹭了蹭,邪气地笑道:“白天要躺在你腿上睡觉。”
我伸手推开扭得像麻糖一样的她,淡淡道:“可我明天要出门,你自个儿躺在屋顶上晒太阳吧。”
“厄,你要出门?”小爱眯着眼,别有意趣地望着我,“该不会……想偷偷摸摸地去见……上次认识的那个人吧?”
“八卦。”我翻眼,丢下一句话,然后端着我的白开水,离开了吧台。
留下小爱在身后大呼小叫,哀鸣不已。
早晨七点钟,准时起床,刷牙洗脸给小爱准备早餐。待一切准备妥当后,我把准备好的早餐端到了小爱的房间,摸了摸它柔软的毛皮,笑眯眯地吩咐它,“我出门了,无聊就看电视,记住,不要抓沙发,我前几天刚刚花了一万多块买来的。”
它懒懒地翻了个身,不理我。
我知道,我去见那人,小爱并不高兴。
其实,我经常会与很多男人约会,有时候甚至也与女人约会,当然,跟女人只是吃个饭而已,小爱从来不觉得什么,却独独不喜欢他。
不喜欢他的理由有两个:
第一,不够帅。
第二,他姓林!
第一个理由,纯粹是嫉妒。
第二个理由,很致命。
林家的人,照理说,我应该躲得远远的。
可我认识林丹青的时候,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林家的人——直到现在,他都不像林家的。
林家的人,鲜有他这样干净剔透的人儿,像露水一样。
我没办法不注意他。
特别是,当他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轻快地向我跑过来时,简直像一幅赏心悦目的画。
“锦小姐。”还未跑近,便听到他明朗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不好意思,迟到了。”
“你没迟到,是我早到了半小时。”我笑眯眯地望着他,盯着那张让我一度惊为天人的清秀脸蛋,又忍不住花痴了。
小爱在我认识林丹青的那晚,苦口婆心地谏言我说,锦夜啊,你要克制住自己的花心啊,虽然林丹青的眼睛是有那么一点像他,可是,林丹青哪里及得上他的十分之一帅?为这样一个不够帅的男人冒险去接近林家,你是不是找死啊是不是找死。
可我从来没有觉得林丹青的眼睛像他。
林丹青的眼睛,干净得就像一汪湖泊,还是高原从未受过污染的湖泊,清澈见底,怎么可能会与他相像呢?
而且,我也不觉得自己花心。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嘛。
“你上次答应借给我的笔记,不知道有没有带来?”他很纯洁地望着我,开口问。
我还是目不转睛,色迷迷地看着他,一面点头,手却迟迟地不去包里取讲义。
开玩笑,如果讲义给他,这到手的美男,岂不是就这样飞了?
我又不是笨蛋。
“现在已经中午了,不如一起吃个饭吧。”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如此建议道。
林丹青倒也爽利,点点头,也不催问讲义了,微微一笑,“那我请锦小姐吃午餐吧,附近刚好有一家日本料理刚开业。”
我笑眯眯,没有异议。
林家的财力,在此不必多言,让他请一顿大餐,也只当杀富济贫了。
等走到林丹青所说的那个料理店前,我抬头看了看面前装帧精美的门楣,正暗忖这家店是不是也是林家的产业呢,迎面突然走来一个人,高挑挺拔,西装革履,还未走近,已经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还有几个胆大的小女孩,赶紧举起相机,对着他‘卡擦’‘卡擦’连拍了起来。
端的是三百六十度,无一死角。
我却没有一点看到帅哥的感觉,只是死盯了他身上的那套看着便老贵的西装:靠,一定又是拿我的信用卡刷的!
是的,小爱走了过来。
准确地说,是身穿西装,黑发碧眼,俊美绝伦,一脸邪气的男生小爱,漫不经心地踱了过来。
等走到我们面前,他冲我倾国倾城地一笑,碧色的猫眼,在阳光下折射着层次叠叠的光线,勾魂摄魄,“嗨,锦夜,好巧。”
我无语很久。
好巧个屁,与其让他当这么一个超级巨大的电灯泡,不如……还是打发他回去刨沙发吧。
“你朋友吗?”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呢,林丹青已经转头,礼貌地问我。
我微微一哂,含糊道:“是啊,朋友,不过……不是很熟……”
小爱闻言,目光立刻盈盈若水,极无辜天真地看着我,“锦夜,你真伤人心啊,我们共度了那么多良辰春宵,怎么还不熟?”
我昏厥,唇角扯着绝对难看的傻笑,“呵呵,他喜欢开玩笑,那什么……我们进去吃饭吧!”
“相约不如偶遇,正好我也没吃饭,三人一起吧!”小爱笑吟吟地看着我们,非常自来熟地向林丹青招呼道:“锦夜,这位怎么称呼?”
“咳咳。”我默默地用白眼剜了他一眼,然后清清嗓子,很淑女地为他两介绍道。
“林丹青,我在听讲座时认识的一位朋友。”
“这位……肖爱,工作时见过几面……呵呵呵,我们进去吧,听说这家的生鱼片不错……”我在进门时有意无意地丢下一句话,小爱本还想插科打诨,听到生鱼片,马上一脸馋涎,鬼主意全部抛之脑后了。
他率先走了进去,脚步很快。
他的动作,明明是被生鱼片引诱得猴急无比,可在进门的时候,我还是听到身后一批花痴倒地的声音:哇哇,好帅好帅,那步伐,那姿态,天啦,耶稣上帝佛祖啊,怎么那么有风度那么潇洒!
……从来不知,猫要吃鱼,也是一件潇洒的事情。
人生何处不洗具。
三人一桌,我和林丹青还没动筷子呢,小爱已经捧着他的三文鱼大快朵颐了。
在此,我不得不承认,猫是一种矜贵而虚伪的生物。
小爱的‘大快朵颐’看在别人眼中,大概,也是优雅高贵的吧。
有了这只大灯泡,我满脑子调-情的话,都化成了索然,唯有与林丹青同学相对无言,咬着紫菜寿司解恨。
中途,服务生端了一壶清酒上来,林丹青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小爱于是停下他的第四盘三文鱼,芥末让他的眼睛水润润的。他撞了撞我的胳膊,压低声音道:“锦夜,根据我的火眼与经验判断,他以前估计没同别人约会过。”
“还用你说?”我抿嘴,偷笑,“我第一眼就发现了。”
这样干净的人儿,在如此嘈杂繁乱的尘世,真的……很极品。
但也让人很无语。
好像,哪怕只对他起一点邪念,都像是在玷污他似的。
“其实太纯洁了也不好玩。”小爱想了想,摆出一副献身精神、豁出去道:“不如我先帮你……”
“滚!”我狠狠地踩着他的脚背,一脸森冷道:“你想都别想。”
“……轻点轻点。”小爱吃痛,皱了皱他浓淡合度的眉,然后,又巴巴地凑了过来,无辜且殷勤地盯着我道:“你都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要和小男生玩恋爱游戏?累不累啊。”
“你懂什么。”我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猫怎么会懂情趣呢?
一个有趣的男人,便像一瓶包装精美、仔细珍藏的美酒。真正的欢愉,并不是品酒的那一瞬,而是打开包装时,空气里渐浓的酒香。
“……说起来,他的眼睛还真像那人。”小爱又嘀咕了一句。
我拿起筷子的手微滞,这时候,林丹青已经走了过来,坐在对面,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家里的电话。”
“没事。”我含蓄而矜持地回以一笑,继续自己的淑女风范,“对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想通,林先生既是林家的人,又怎么需要去听那种三流的讲座,毕竟,像湘西民俗这种课题,身为阴阳师正宗的林家,应该是不屑去听的吧?”
“你怎么知道林家是阴阳师正宗?”林丹青讶异地看着我。
我微笑。
是啊,林家展现给世人的表象,只是一个财团,旗下拥有各式产业,在电视路牌上铺天盖地的广告,以及富豪榜的排名,又有谁知道,林氏家族千百年来隐秘的身份。
“我对这些神鬼灵体之说一向有兴趣,所以,稍微研究了一些。”我欠了欠身,轻描淡写道:“否则,怎么可能那么巧,与林先生听同一场讲座呢?”
“说来真不好意思。”林丹青果真是个对人没防备的人,闻言,立刻当了真,他赧颜地解释道:“我对阴阳之说并无兴趣,所以一直偷懒,可过几天爷爷要回来对我们进行考核,所以……只能临时抱佛脚。”他的笑容羞涩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