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发上,一边瞄向他那边,一边哀叹自己的没出息,在他软绵绵性感的声音下,连一点拒绝反抗的意识都没有,就这么让他住进来了。
瞥到他出来,我急忙转头假装在看电视。
温希承径直走到我跟前坐下,拍了拍我的肩膀,等我转头时,伸手托住我的后脑,将一块儿微凉的湿毛巾轻轻敷在我的眼睛上。
丝丝的清凉一点点传进来,缓解了眼部的涨热,我想要接过毛巾,听到他柔柔的声音,“别乱动,小心碰到伤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被刺激的厉害了,听出他语调里的怜惜,心里竟觉得很委屈,我收回手臂慢慢低下了头,还在为他晚上的离开难过。
温希承依旧轻轻扶着我的脑袋,隔着毛巾帮我按揉着双眼,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他轻声说:“真的是因为我哭了吗?”
我抿紧了嘴唇,不作回应。
他叹息一声,“刚刚过来的时候,我给梓飞打了个电话,被他俩劈头盖脸地骂了半天,说你离开的时候就快哭了,我还不相信,没想到是真的,对不起,我一开始就打算把她送回公寓然后自己搬出来的,你想想我明知道你不喜欢我跟她在一起,怎么可能跟她住在一个屋子里?别难过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轻而缓,语调温柔带着真诚的歉意,心里的那丝芥蒂和郁结渐渐消散殆尽,我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冷敷了半个多小时,我感觉眼睛舒服多了,催促着他去洗澡便回了房,躺在床上,听着外面轻微的响动,看着由门缝透进来的光晕,竟觉得无比舒心和踏实,这种感觉就算是四年前我们关系最好的时候都不曾有过,那个时候,他还是个脆弱而让人心疼的大男孩儿,我们在一起,很多时候都是我在照顾他,而现在,却体会到了一份依靠,陌生而美好。
眼皮越来越沉重,没等到客厅的灯熄灭,我便沉沉睡去。
除去在海南受伤的那个晚上,四年来第二次一夜无梦,一觉到天亮。
清晨洗漱过后,走出卧室,隔壁的房门依旧紧闭着,温希承还没有起床,我笑了笑转向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熬粥的时候多加了点米,鸡蛋也煮了两个,小菜双份,碗筷当然也是两套。
成双成对,脑子里不自觉地想到了这个词,温馨而甜蜜。
吃早饭的时候,温希承的嘴角一直都上扬着一个小小的弧度,表情满足而愉悦,将最后一口粥喝完后,他抬头看了过来,抿了抿嘴唇,轻声说:“谢谢!”
这样的两个字,沉重而饱含深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有些无错地站起来收拾餐盘,手里的碗筷被接了过去,身边的男人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后,转身走向了厨房。
我抬眼,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抿唇笑了,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其实也算是一种幸福了不是吗?
上午的例会结束后,冯苏川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对我说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电话给他,我觉得有些奇怪,印象中四年来,他好像从未翘过班,不过我也没有多问,老大的隐私不是随便可以打探的。
下班前,收到温希承的一个信息:【晚上回家吃什么?】
看着这样一句话,我的脸慢慢红了,唔,好有歧义呀!
回话的时候,听到有人叫我了一声,抬头,看到走过来的人,我关闭了对话框,抿唇站了起来,“Amy。”
Amy依旧是浅笑盈盈的样子,她探头朝冯苏川的办公室看了看,“你们老大不在?”
“外出了,您找他有事?”
“没有,我找你,方便吗?去我办公室聊聊吧。”
我疑惑地看向她,没有作答。
她轻笑了一下,“公事。”
我点头应允,跟着她走了出去。
她的办公室很大,通透的落地窗可以将夕阳的美景尽收眼底。
帮我倒了一杯茶水,落座后,她慢慢收起笑容,眼里闪现着职场精英才会有的精光。
“你跟了冯苏川四年对吗?”她的语调很平缓,我猜不透她的想法。
我点头应着,“是的。”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皱了皱眉头,斟酌了一下,道:“工作严谨认真,待人真诚、温和。”
Amy轻笑出声,“很官方的回答,我就不绕弯子了,我知道他的工作能力很强,但是也知道国内职场上的那套潜规则,坐到他这个位置,不可能不去适应,一些无伤大雅的,总部是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太离谱就不好了,我这次回国不仅仅是担当财务总监,还要查清楚一件事。”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着我问话,见我没有反应,笑了笑,又继续开口:“你应该也听说了关于他收了一个设备厂家三百万回扣的事情,我这里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如果你知道些什么,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公司一定会为你保密的。”
我觉得背脊一阵发冷,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哪里还有半点纯真,若不是在社会上打拼多年怎么可能有这样沉着冷静的气势,好在冯苏川给我上得第一课就是临危不乱!
我得体地笑道:“这件事我从来都不知道,在我看来无非是一些不和谐的谣言,如果您真的掌握了证据,想必叫上来谈话的也不会是我这个小助理了,抱歉,我帮不了您,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出去了。”
“夏天,你这么维护他,不怕希承吃醋吗?”
我站起身,迎视着她含笑的目光,渐渐觉得胸口有些呼吸不顺畅,我从来都不善于伪装,冯苏川说从我的脸上能很容易辨认出喜怒哀乐,成不了大器。
“冯苏川是我尊敬的老大,希承是我的朋友,我不明白您说的什么意思?”
Amy脸上的笑容慢慢加深,她的手指摩挲着杯面,抬头看向我,“你只当他是朋友吗?怪不得任命书颁布后,你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冯苏川一边,其实,你早就爱上你们经理了吧?”
我脸上的笑容慢慢无法维持,抿唇看了她一眼,不准备再争辩,淡淡地说:“我该下班了,您也早点回去吧。”
Amy绕过桌子走到我身边,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后,笑着说:“我真的掌握了证据哦,如果送到法院,他这一辈子就完蛋了,你忍心看他到时候身败名裂吗?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我冷冷地看着她,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因为温希承的关系,我不想去讨厌她,可是她说话的样子,真的很令人生厌,我看了一下眼前的文件,平静地说:“什么交易?”
或许是看我有所动摇,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帮我说服希承回美国,我不再追查冯苏川收回扣的事情。”
有时候人们总是自认为抓住了别人的软肋,用以要挟对方做着各种奇怪的交易,而往往只是过高地预估了手里的砝码。
毕竟还是年轻了些,再精明也还脱不掉稚气,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这么急于表露自己的目的。
我一脸淡定地说:“如果他真的做了违法的事情,是应该受到惩罚的。”
Amy显然没料到我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怔忪了片刻,刚要开口,办公室外传来几下敲门声,接着就被人推开了,因为我是背对着门口的,没来得及回头,只是看到眼前的人神态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刚刚的咄咄逼人已经完全不见,清亮的眼神里一片明净,笑容清澈单纯。
“希,你找我?”放下手里的文件,Amy擦着我的手臂迎了过去。
我没她那么好的演技,也没那个心情伪装,转身后脸上依旧是带着不屑地淡然。
“在聊什么?”温希承问的是Amy,眼睛却望向我。
我没说话,将手放进口袋里,抿住了嘴唇。
“夏天知道我在查那个回扣案,帮他们经理在说情,希,他们的感情真好!”
她的表情是说不出的真诚,让我怀疑刚刚那个跟我谈交易的人是不是眼前这个天真的小姑娘,我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嘴角望向温希承。
他没有发表意见,但是渐渐阴郁的神色告诉我,他相信了Amy的话。
我无意做任何解释,只觉得荒谬,想要离开,却看到Amy重新拿起了桌上的文件递给了温希承。
“希,不如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处理吧,既然夏天找上来,我又不好拒绝,你帮我做决定好吗?”
何为欺人太盛,我算是体会到了,在温希承做出反应之前,我从她手里接过文件,笑着说:“既然这样不如直接给我吧,反正你给他,他也是会交给我的,谢谢!你们慢聊,我先出去了。”
Amy完全愣住了,我刚向前迈了一步,手腕就被人轻轻扣住。
温希承将我拉到他身边,极其自然地搂住我的肩膀,转头看向Amy,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气道:“你们之间的事情不要将夏天牵扯进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Amy的脸上闪过慌乱,但很快眼里就布满泪水,无限委屈地看着温希承,没有说话。
而我则慢慢低下了头,咬住了下唇,心里有酸涩蔓延开来。
温希承从我手里抽出那份文件,轻轻摔在办公桌上,没有再做停留揽着我的肩膀走了出去。
直到进了电梯,我才抬头看向旁边,身边的男人也正低头凝视着我,眼神温柔隐含担忧。
“她找的你?”
我点点头,“你怎么会过去?”
“我看你不回信息,就去了你们办公室,其他人说她叫走了你。”
我抿着唇不想再说话,我从不愿与任何人为敌,在职场上,也只想简简单单地工作,我不知道Amy找我到底是为了扳倒冯苏川还是得到温希承,不管哪一个我都不想成为她利用的棋子。
对于冯苏川,并不是我多么笃信他没有拿那笔回扣,而是知道就算他拿了,也绝对不会留下什么证据,否则,他在社会上这八九年就白混了。
而温希承,如果他愿意留下来,我会试着跟他重新开始,而如果他想要回美国,我也会笑着祝他一路顺风,决不强求!
回办公室取了包,到地下车库坐上车后,我转头看向旁边的男人,轻声问:“你相信Amy说的话吗?”
温希承抿唇想了想后,摇头。
“为什么?”
他笑了一下,看向我,“我只相信你,能看到的也只有你倔强的眼神里传递出来的信息。”
“什么信息?”
他满是怜惜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我的傻姑娘被人欺负了。”
我眼眶红了一下,歪头看着他,“你不是说Amy很善良、很单纯的吗?说不定还是我欺负她呢!”
温希承笑着握住了我的手,发动车子的时候,他说:“只要你不受欺负就行,至于你欺负谁,随便!”
这一刻,感动来得如此真实!
作者有话要说:在关键时刻小温是绝对不会掉链子滴,老冯下章华丽回归~~~~~~~
今天的雪下得好大,雪景非常漂亮,可惜手机不给力拍不出来,遗憾~~~~~~~
感冒和鼻炎都在逐渐好转,每次生病的时候都觉得健康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的~
下个更新日:周五~
52
52、五十二【给出了回答】 ...
连续几天,冯苏川一到下午就离开了,对于Amy提到那个回扣的事情,我一直没有跟他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总觉得如果去提醒或者质问,都会让我们彼此尴尬。
周五商务部有个紧急的案子,温希承陪着Amy去找公寓,我留在办公室加班。
八点多,办公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以为是温希承,抬头,却是看到冯苏川走了进来,西装被他挂在手臂上,领带也扯到了一边,衬衣的袖子挽起了两圈,脸色发白,眼眶红红的,明显喝了不少酒。
看见我,他并没有多少诧异,走过来低声说:“在加班?”
我点头,“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他揉了揉眉心,“老张打电话说摩洛哥的项目合同有些问题,我有些头晕,你进来一起帮我看看。”
“哦。”保存了文档,我随着他进了办公室。
搬了个椅子坐在他身边,我们开始一条一条核对条款。
一刻钟后,冯苏川开始有些急促的喘息,然后就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我有些担心地说:“是不是心脏不舒服?”
“嗯。”他应了一声后,指了指旁边的水杯。
我赶紧起身接了一杯热水,放在他的手边,他握住,过了一会儿才端起来喝了两口,慢慢调整着呼吸,表情不见丝毫痛苦,但是额头上却有了一层薄汗。
“难受的厉害吗?要不要去沙发上躺一下?”我弯腰轻声问着。
冯苏川没睁眼,声音有些无力地说:“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你先去忙别的吧,一会儿我们再核对。”
我想了一下,“好的,有事叫我。”
转身出来关门的时候,我看到冯苏川已经睁开眼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居然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落寞,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关上门退了出来。
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我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其实看他这样我还是有些心酸的,现在的他应该是职场生涯中最艰难的时候了吧,他所承受的压力是我所无法想象的,可是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那些空洞而苍白的话语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给他出谋划策的军师亦或是一个翻身的机会,这两样我都给不起,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在苦恼什么,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也从未走进过他的心里,我想现在我所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帮他分担工作上的事情,一如既往地信任他!
半个小时后,他将我叫了进去,除了脸色还是有些青白外,状态已经调整到跟平常一样,合同整改完毕,发给张总后,我们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等电梯的时候,我翻看了一下手机,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已经十点多了,温希承他们还没有找好公寓吗?
心里有些发堵。
坐上车,冯苏川转头问我:“陪我去吃点夜宵吧?”
我整理好情绪,笑着点头。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整晚的第一次笑容,虽然依旧疲惫,但的确真的笑了。
我们去了一家烧烤的小店,他要了两瓶啤酒,我陪他慢慢喝着。
两杯干下去后,他抬头看向我,笑着说:“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我歪头想了想,认真地说:“还行吧,你呢?”
冯苏川撇开脸轻笑了起来,眉宇间的折痕散开了不少,“也还行吧,听说你们同居了?”
我一愣,抿了抿嘴唇,“你怎么知道的?我连宋颖都没说。”
他避开我的问题,笑道:“怎么样,已经和好了?”
我摇头否认,“他的公寓被Amy占了,先在我那里住几晚,今天晚上可能就会搬走了。”
冯苏川跟我碰了一下杯子,斜眼打量我,“都已经这样了,还在自欺欺人?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傻!”
我默默喝着啤酒,低下了头,冯苏川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我的幼稚。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跟他重新开始吗?在我对他失去信心,在他的身边一直都会有个甭管是真是假的未婚妻,我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稀里糊涂地重新接受他吗?”我糯糯地问着,语气里满是沮丧。
他帮我加满了酒杯,笑得从容,“为什么不可以,只要你能确信自己还爱他。”
我喝了一大口啤酒,看着他说:“组成爱的因素很多,其中一个是安全感,我在他身上找不到这种感觉了,现在,每天跟他在一起,我很开心,可是心里却总是在提醒自己,这样就足够了,不能有太多的奢望,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又离开了,或者突然间又冒出个未婚妻来,不敢再全心全意地付出了,变得自私而胆小,你说这还是爱吗?”
对面的男人在沉默了几秒钟后,再次笑了,“也难为你单纯的脑袋里还能思考这么深刻的问题,不想了,顺其自然吧,只要开心就好!”
我也笑了,敬了他一下,点头表示赞同,“你也是,虽然我不能为你分担什么,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
“谢谢!”冯苏川仰头干了的时候并没有看我的眼睛,似乎在隐藏什么情绪,而我怕是永远都猜不透。
回到公寓已经临近午夜,温希承并没有回来,我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拨了他的电话,却提示已经关机,我的心也在这样单调的自动录音声中慢慢冷却下来。
他并不是我的谁,这里也仅仅是他暂时留宿的地方,当然没有义务向我交代行踪。
窗外的夜色透着浓重得抹也抹不开的黑,像是要将人们所有的希望都吞噬掉才甘心。
躺在床上,听着闹钟滴滴答答的声音,完全没有睡意,脑子里混沌一片,闪过的片段零碎而杂乱,了无睡意,注定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
手机上显示凌晨一点半时,我听到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随之是一个女人极低的呜咽和一个男人压低了的温柔的话语。
“不哭了,去洗个澡,我在外面陪着你。”
几分钟后,我听到了卫生间关门的声音,客厅里恢复宁静。
男人是温希承,那个女人不用猜一定是Amy,我抱着双腿坐在床头,心里憋闷地几乎想挠墙,如果他们想怎么样,为什么不去他自己的公寓,半夜三更带着未婚妻出现在我的公寓,他是觉得我根本不在乎,还是根本不在乎我!
深吸了一口气,我下床走了出去,刚拉开门就感觉到一片阴影罩下来,温希承双手撑着门框直挺挺地站在房门外,看到我,明显一愣,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后,哑着嗓子说:“还没睡?”
我冰冷的眼神在看到他脸上的淤青和嘴角的血丝后,渐渐转变成了震惊,“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晚饭怎么吃的?”他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轻声问着,有着疲惫和歉意。
对于他避重就轻的隐瞒,我觉得一股火气冲了上来,躲开他的手臂,走向沙发坐下后,冷冷地说:“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温希承,你真当我这里是寄宿的宾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
温希承抿着唇,脚步有些沉重地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喘息了两下后,说:“晚上遇到几个流氓调戏Amy,打了一架,后来有人报了警,刚刚才处理完,手机没电了,就没跟你说,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看他有气无力的,显然很难受,克制住争吵的冲动,抿紧了嘴唇站起来。
温希承在下一刻就扣住了我的手腕,仰头看着我,眼神里有着淡淡的脆弱,“去哪里?”
我挣脱开他的手,走向书房,“找药箱。”
我帮他涂抹药膏的时候,他也没有闭上眼睛,只是乖乖仰着脸,脸上渐渐有了笑意,我的心里却堵得厉害,他倒神气了,英雄救美,最后还把美人带了回来,我就像个老妈子一样收拾着残局,真是悲催到家了!
听到卫生间传来开门的声音,我们同时看了过去,Amy从里面走了出来,她上面穿着一件大大的男士T恤,下面露出了一双白皙修长的纤细玉腿,这样一幅美女出浴图,让我觉得无比尴尬,而温希承也是在第一时间转过了身。
我放下药膏,站起来,淡淡地说:“我回房了,早点休息,晚安。”
Amy已经走到了沙发边,她没有任何顾忌地坐在温希承的身边,直接搂住了他的手臂,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后,朝我虚弱地笑了笑:“夏天姐,晚安。”
我转头看向温希承,他身体微微紧绷着,微微避了一下,Amy却搂得更紧,眼睛里竟然开始出现泪光。
温希承沉默着仰头用一种很深沉的目光望着我,像是想得到我的理解和信任。
但,这两样对我而言太难了,我笑着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想了想说:“妮子每天早上八点多会回来洗澡换衣服,如果你要用她的房间,最好能赶那个时间帮她收拾好。”
“Amy睡我的房间,我睡沙发。”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应了一声关上了房门。
客厅里的灯很快熄灭了,我躺回了床上,翻身的时候,手机短信提示音滴滴响了两声,我翻开。
发件人:温希承。
“对不起。”
因着这三个字,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原来他是知道我会难过的,那为什么总是做一些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情。
我想他的那个问题我已经做出决定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Amy已经离开了,温希承做了早饭等我,他显然一夜未眠,脸色很差。
饭后,收拾碗筷的时候,我问他:“Amy的公寓找好了吗?”
“嗯,已经收拾好了。”
我点头,看向他,“那今晚你就搬回去吧。”
也许他已经预料到我会这么说,并没有多坚持,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后,应了一声。
端起餐盘的时候,我轻声说:“还有你那个问题,我已经考虑好了,很抱歉,我想我不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身前的男人,脸色立马变得惨白,他抿紧的嘴唇上有着凝固了的血迹,眼神是说不出的沉痛和落寞。
他没有说话,转身离开时,背影孤单而寂寥。
我说过在爱情上我不会将就任何人,包括温希承!
当我们之间有了太多阻隔,感情已经变质了时,我愿意放爱一条生路!
作者有话要说:甜蜜、温情的也差不多了,既然还是不能和好,不如彻底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