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看着她淡淡的说“你的爱很自私!”
韩凌笑了笑,“是,我承认,可是我比你勇敢,起码我可以做到虽然明知他心里爱的是你却依旧想要跟他过一辈子,而你却做不到,你对他已经没有信任了,或许有一天连爱也会消失,你跟他在一起只会折磨他,你已经不会再给他带来幸福了!”
皮皮沉默了,心里没有难过,也没有伤心,而且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这场争夺战,她似乎毫无招架之力,败得狼狈之极。
良久后,皮皮起身,维持着最后一次尊严,低低的说“我尊重他的选择,在他放手之前,我不会退出。”
韩凌在她转身的时候幽幽开口“何必呢,你心里清楚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就算现在我彻底消失,你们的爱情也已经走到了尽头,感觉没有了,一切都回不去了,莫皮皮,算我求你,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吧,你不适合他,而跟他在一起你也不再快乐!”
皮皮没说话,紧咬着唇脸色苍白逃一般的走出餐厅,等坐在车上的时候,她才感觉到脸上微微的湿意,早已是满面泪痕。
难过的不是自己输了,心痛的也不是受到了羞辱,而是韩凌的每一句话都直中要害,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对那个男人的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慢慢流失,垂死的挣扎却敌不过心里的真实想法。
累了、倦了,是真的想放弃了!
三十九【扑朔迷离】
黄宇一直没有去看过韩凌,历时五年的一个国际贩毒案件终于找到了突破口,那就是韩茂林,原来他根本就没有脱离黑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利用自己的公司从事制毒贩毒的勾当,全国各大港口城市都有他的工厂,利用海关的便利一次次进行违法的生意,黄宇几乎天天往外跑,在成功缴获了一批制毒原材料后,警方正式拘捕了韩茂林,但因为案件重大,所以并没有对外界公开。
连续三天没日没夜的审讯后,韩茂林终于松口,供出了国内的几个重要接头人,秘密的拘捕行动展开的当天,黄宇回家收拾了一下一身疲惫的去了医院。
在韩茂林的供词里并没有提到韩凌,也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这起案件跟韩凌有任何关系,除了小白调查回的一些资料。
黄宇在路上的时候给皮皮打了个电话,这段时间他们联系的很少,几乎没有见面,而通电话时除了一些日常嘱咐什么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
拨通皮皮的电话时,听着她淡漠的声音,黄宇的手指微微收紧。
“皮皮,我去医院找韩凌有些事情,你要一起吗?”
“不了,我在实验室,你去吧。”
“那一会儿我去接你,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我要整理实验数据,走不开,你不忙了?”
黄宇觉得心里一阵阵冒着寒意,他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低低的说“皮皮,事情马上就可以解决了,等忙完这个案子,我好好跟你解释。”
皮皮手里拿着试管,专注的看着上面的反应,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淡淡应了一声“嗯,那我先去忙了,再联系。”
“注意休息,BYE!”
挂了电话后,皮皮盯着试管里黄色的液体,呆了几秒钟,收起手机继续下一步,辰昭站在她身边静静注视着她,移开眼睛的时候,他偏头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样的皮皮让他觉得陌生,现在她的脸上已经再看不到纯净明亮的笑容了,甚至连眼底的忧伤也消失不见,做实验的时候她严谨认真,异常专注,下班后,她浑身上下看不到一丝生气,冷冰冰的让人无法亲近,看着她打电话时的冷漠和淡然,辰昭感觉不到任何开心,只是觉得心狠狠的疼着,他宁愿看到她为了那个男人开心或者难过,也不想看到她现在的面无表情,似乎再没有什么事能引起她的兴趣。
晚上要熬通宵,辰昭叫了外卖,在办公室吃饭的时候,他斟酌了一下开口“后半部分的实验我们现有的设备已经无法达到要求,老师昨天给我打电话希望我们去加拿大继续完成,你有什么意见?”
皮皮愣了一下,抬眼看着他“不是已经在联系北京的几所有条件的大学了吗?”
“联系了几家,但是不太成功,毕竟涉及到专利的问题,人家不太愿意免费提供。”
皮皮垂下了眼睑,过了一会儿说“如果去老师那里要多久?”
“顺利的话一年左右。”
皮皮沉默了一会儿说“让我想想。”
辰昭看着她,点了点头没说话。
黄宇赶到韩凌病房外的时候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低着头静静的沉默着。
过了十来分钟,病房的门打开,韩煜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看到长椅上的男人,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凌厉,轻轻关上房门后,他闷着头走过去坐在椅子的另一端。
黄宇歪头看了他一眼,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开口“你父亲的事情你有参与吗?”
韩煜冷笑,“有证据你就拘捕我,没有,就不要在这里放屁!”
“明天我们会提审你妈妈,如果她知道什么请你转告她不要有任何隐瞒。”
“我妈妈身体状况不好,不适合你们连番的逼问,我会让律师申请延期。”韩煜脸色阴沉的开口。
黄宇起身,弹了弹衣角,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明天我会亲自审问,该注意的我会注意,如果阿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很快就可以回家了,你最好配合一点。”
韩煜冷哼一声,看他走向病房,沉声道“凌凌的精神状态很差,你不会现在想去刺激她吧?”
黄宇转头,目光深沉悠远,停顿了片刻,他说“我刚刚去见了她的主治医生,他说韩凌的精神完全正常,没有抑郁症复发的倾向,可以接受审问。”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这是医生出具的证明,你看一下。”
韩煜一把抢过撕了个粉碎,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黄宇,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这么狠,就算你不再爱她,好歹也有近二十年的感情,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要负很大的责任。”
说着他抬手指着门口,情绪变得异常激动“如今,她像个木偶一样整天不吃不喝,没有任何情绪的躺在里面,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你他妈居然跟我谈什么医生证明,就算没有良心,同情心总该有的吧,她住院的半个月以来,你就出现过一次,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好不容易来了,却是为了什么狗屁审问,你他妈给我滚,我不允许你见她!”
黄宇低头看着韩煜怒红的双眼和微微颤动的双肩,轻轻呼出一口气,伸手放在他肩膀上按了按说“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这件事跟她有关,我只是例行公事来问一下,毕竟这几年都是她帮你爸爸打理国外的生意,你要相信,我跟你一样不希望她有事。”
韩煜听着他沉稳的声音,慢慢垮下双肩,过了一会儿手蒙住脸哑哑的说“明天早上我送我妈妈去警局,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请你不要为难她。”
黄宇低低应了一声,转身的时候,又听到韩煜有些沉痛的声音,“如果凌凌真的参与了,你会怎么做?”
黄宇顿住,眼神平静的看着前方,几秒钟后,他缓缓道“公事公办。”
“她会无法承受的。”
黄宇弯了弯嘴角,低低的说“如果事情真与她有关,她的内心比你我想象的要强大很多。”说完后他就开门走了进去。
韩煜盯着慢慢合上的房门,呆了好一会儿,起身到了走廊的尽头,点了一根烟趴在栏杆上眼神迷茫的看着远方,短短几天时间,他的世界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亲生父亲成了大毒枭,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有可能是帮凶,他觉得心头被一块重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一根烟抽完的时候,他掏出手机拨了他妈妈/的电话。
“喂?妈妈,在做什么?”
“辣椒和她儿子过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说晚上留下一起吃饭。”
韩煜的喉咙一紧,鼻子瞬间酸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掩饰着说“我马上回去。”
病房里。
黄宇坐在床边手指在自己的膝盖上一下一下扣着,面色沉静。
进来后被韩凌堵了一句“你真的想参加我的葬礼吗?”便再没有开口。
韩凌等的空气都快凝结了,黄宇才慢慢抬起头,帅气的脸上有些疲惫,表情不见丝毫起伏。
“我不绕弯子了,韩茂林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又参与了多少?”
韩凌的眼里闪过一丝伤痛,她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雪,没有了妆容的修饰,原本细致的皮肤此刻也黯淡无光,连眼角的细纹都看得清清楚楚,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憔悴不堪。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声音低哑无力。
黄宇起身倒了一杯热水递了过去,韩凌接过水杯的时候连同他的手一起握住,紧紧的攥着,不给他逃脱的机会。
“松开吧,我还有正事问你。”黄宇像是低低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无奈。
韩凌的手压在他的手上,抱着杯子喝了一口水,抬头眼眶泛红,嘴角却带着笑意“我不,放开了,你就又会消失很久,我等得好累。”
黄宇放弃了挣扎,任由她的指甲嵌进手背里,他站的笔直,肩背绷得紧紧的将脸转向窗外,过了很久,他低沉的说“韩茂林在国外的生意一直都是你在打理,你是不是他跟阿根廷制毒集团总部的接头人?”
韩凌继续轻笑,眼泪却慢慢流了出来,她看着他手背上被自己掐出的血印,缓缓的说“你有证据吗?有就直接带我去警局,没有的话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了,宇,我饿了,你带我出去吃饭好吗?我想吃老蔡家的汤包,以前你经常买给我吃的那家,还有小馄饨…”
“凌凌,不要再逃避了,你父母出事后韩茂林说把你送到了英国,其实你只在伦敦呆了两年,剩下的时间你一直在阿根廷,两年前你回国正是我准备彻查五爷的案子时候,我当时并没有想他死,因为国内的很多大案都跟他有关,我是想要活口的,我一直很奇怪,警方明明已经赶到,最后你为什么要开那一枪,而且直中要害,让他当场毙命,当时我根本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巧合,直到昨天晚上韩茂林供出了五爷,才想明白那一枪的精准度没有经过训练是绝对无法办到的。
五爷被杀后,你就再次出国,直到韩茂林的公司出现危机,实话说,要不是你频繁的出现在我跟前,不断的在我和皮皮之间作梗,让我心力交瘁,我还真想不到韩茂林跟这个案子有关,所以我应该感谢你,虽然我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个案子跟你有关,但阿根廷警方已经掌握了一份关键人物的名单,我相信很快就能查到你在里面扮演个什么角色,所以,凌凌,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诉我,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一定会为你争取宽大处理!”
黄宇说完后就静静注视着她。
韩凌低着头,脸上是淡淡的笑容,无限落寞。
良久,她仰头,眼神很纯净很清亮,“好,我告诉你,可是在这之前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黄宇抿了下嘴唇,“你说!”
“明天一整天你要属于我,不许接任何电话,不许离开我半步。”
黄宇看了她一眼,咬紧了牙关,没有说话。
韩凌轻轻的笑了笑,“下个星期又有一批病毒运进国内,这次由阿根廷总部的几个重要人物亲自负责,时间地点我都知道,你答应了我,我就告诉你,否则等这批货研制成毒品后,蔓延至全世界,又将有几千万人遭受毒害,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黄宇抬眼看着她,良久后,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韩凌将他的手放在脸上,笑着说“还有,不许告诉莫皮皮。”
四十○【谁的悲哀】
韩凌轻轻的笑了笑,“下个星期又有一批病毒运进国内,这次由阿根廷总部的几个重要人物亲自负责,时间地点我都知道,你答应了我,我就告诉你,否则等这批货研制成毒品后,蔓延至全世界,将有几千万的人遭受毒害,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黄宇抬眼看着她,良久后,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韩凌将他的手放在脸上,笑着说“还有,不许告诉莫皮皮。”
黄宇没有一丝犹豫的拒绝“不行,她是我的女朋友,有权利知道。”
韩凌拉着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笑得如罂粟花般妖艳,“真让人感动,可惜你也知道不过是在做垂死挣扎,你说什么都没用了,宇,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没有了信任的爱情是绝对不会长久的,或许她已经不再爱你了!”
最后十个字像是一把利剑毫无征兆的刺进黄宇的心里,他痛得瞬间一窒,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后,面色惨白如纸。
缓了一会儿,他抽出手臂,看向韩凌的目光冷若冰霜“这跟你无关,一会儿我会带走你所有的通讯工具,鉴于你的病情,我帮你申请了暂且留在医院,晚一点会有警方的人员看护,希望明天晚上你能遵守约定将知道的一切如实告诉我。”
韩凌纤弱的手指在眼睛上抹了抹,低着头笑得越发灿烂,“黄宇,你做的这么绝,不怕我今晚就选择自杀吗?”
她抬起头,继续笑,声音低的有些飘忽“其实前几天割腕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真的死了也挺好的,不是吗?”
黄宇将手放进西裤口袋里,低头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她,片刻后,他淡声道“如果你想报复我,已经成功了,那种眼睁睁看着挚爱渐渐远离的感觉几乎将我摧垮,拜你所赐,皮皮已经对我完全失去信任,你说的不错,或许现在她已经不爱我,有可能不久的将来会彻底离开我,你不想看看到时候我生不如死的样子吗?”
黄宇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声音里的颤动显示了他内心深深的伤痛。
韩凌笑了笑,仰头看着他“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看看,到时候一定特别过瘾!”
黄宇没有再说话,垂了一下眼睑,向她伸出手,韩凌很配合的将自己的手机交了出去,黄宇收起放进一个袋子里,转身离开。
韩凌等房门关上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转头看向窗外,红了眼眶、湿了睫毛,过了很久,她望着苍穹的黑幕,低低的说“或许到时候我比你更痛!”
黄宇出了病房并没有离开,给警局打了个电话后,他拨了皮皮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皮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喂?”
“还在实验室?”
“嗯。”
“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
黄宇皱了下眉头,弯腰握拳抵在胃上,有些低哑的继续开口“我还没吃,能不能陪我去喝粥?”
电话那头的皮皮沉默了一下,“我现在不方便离开。”
黄宇轻轻呼出一口气,刺痛的感觉越发明显,分不清是心里的还是胃里的,停顿了两秒钟后低低的说“皮皮,我想见你!”
电话两头几秒钟的静默后,皮皮说“那我们一会儿在粥店见面吧,我只能离开一个小时。”
黄宇额间的冷汗慢慢滑落,他弯着嘴角说“好。”
皮皮挂了电话转身跟辰昭说“我出去一会儿,要帮你带夜宵回来吗?”
辰昭摇头笑笑“不用,晚上你回去吧,我留下来观察就行了。”
皮皮走向门口语气平静的说“顶多一个半小时后我就会回来,帮你打包一份粥吧?”
辰昭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她,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笑容,他叫住皮皮低声道“今天的实验又不是非你不可,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皮皮停住脚步,背对着他站着,过了一会儿低低的说“我没有逃避,只是不想再为了他影响我的生活、工作,我只想活得轻松一些。”
“那你觉得这段时间轻松快乐吗?”辰昭皱起了眉头慢慢开口。
皮皮眼里闪过一丝忧伤,转身朝他弯了弯嘴角“师兄,你什么时候兼职知心大哥哥了?”拉开门的时候,她轻轻笑道“我现在很好,真的,很好!”
皮皮到了粥店的时候,黄宇还没过来,她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着。
都说春雨贵如油,但是今年春天的雨水好像特别多,虽然不大,但是淅淅沥沥的却是一下一整天,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大多都是打着伞急匆匆的赶着回家,想到这里皮皮弯着嘴角笑了笑,脸上的神情是这段时间少有的柔和,妈妈出院后,李叔叔几乎天天都往他们家跑,看妈妈的态度估计好事将近,那这样就算自己去了加拿大也会放心很多。
烦乱的思绪被一个低哑的声音打断。
“不好意思,来晚了,等很久了吗?”黄宇的头发上还在滴水,身上也基本上没有干的地方,边用纸巾擦拭着边小心翼翼的道歉。
皮皮皱眉,看了看外面不算很大的雨珠,低声说“雨这么小,你怎么湿成这个样子?”
黄宇褪下外套,露出里面浅米色的毛衫,薄薄的贴在身上,显得他的身型愈发单薄,他搓了搓手,捂在茶杯上,脸色苍白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雨水淋得发冷,嘴唇都失了血色。
“路上遇到交通事故,堵车了,我跑了一段路,点菜了吗?”
皮皮摇头,“我已经吃过了,你点自己的就好。”
黄宇抿了抿嘴唇叫过服务员。
“一份黑鱼砂锅粥,卤肉拼盘,素三鲜。”
服务员离开的时候皮皮加了一句“青菜牛肉粥,打包带走的。”对上黄宇询问的眼神,她淡淡的说“帮师兄买的。”
黄宇垂下了眼睑,抿了口茶水没有说话。
餐点上齐后,皮皮慢慢喝着粥低低的问“那你的车呢?不会扔在路上了吧?”
“我没开车,打车过来的。”
皮皮看了看他,低下了头,轻轻应了一声。
两个人已经有近一周没有见面,皮皮看见黄宇的第一眼就觉得他瘦了很多,下巴已经尖的不像话,湿漉漉的头发搭在额头上,憔悴不堪,看着他这样子,不是不心疼,只是觉得那种感觉很遥远,好像只是觉得疼痛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一锅粥,皮皮喝了小半碗,黄宇只象征性的喝了几口,打包的饭盒送过来的时候,他抬眼看了看,然后清了清嗓子说“晚上要熬通宵吗?”
皮皮点头“嗯,连续性实验不能间断,你一会儿去警局还是回家?”
“先回趟家,然后去医院。”
听到“医院”两个字,皮皮抬头,眼里隐含担心。
黄宇的眼里有了一丝暖意“我没事,韩凌的叔叔涉及一起毒品案件,这几天我们会提审韩凌,我去医院看看,以防万一。”
皮皮诧异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她也参与了?”
“目前只是怀疑,暂时还有证据显示跟她有关。”
“哦。”
黄宇垂了一下眼睑,低低的说“今天下午我初步跟她谈了一下,她愿意坦白,前提是明天让我陪她一天。”
皮皮看向窗外,雨势渐大,她的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伤痛,只是淡淡的忧伤,几分钟的沉默后,她说“这是你的工作,我无权干涉的,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跟我说,等案件侦破了,我可以从电视上获知韩凌原来是一个罪犯。”
说完她转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看着黄宇继续开口“你不觉得现在跟我说这个很可笑吗?在我已经被她打败之后,你告诉我其实这一切都是假的,其实她是你的犯人,其实我的那些吃醋和不理解是多么幼稚,黄宇,这样对我会不会太残忍了?”
黄宇目光黯淡的看着她,刚刚雨水的湿气一点点渗入骨髓,他紧绷着身体,无从辩解,皮皮平静淡漠的语气,将他最后一丝希望彻底击碎,从她的质问中已经感觉不到曾经的那份深爱了。
终于,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黄宇为自己两年前的混账行为买单,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他眼神沉痛的看向皮皮,缓缓的说了在此时没有任何分量的三个字“对不起!”
皮皮笑了笑,轻轻呼出一口气,起身穿好大衣,说“我得回去了,你一会儿怎么走?”
黄宇没有动,低着头轻声说,“现在不好打车,我等雨小一些再走,你先走吧,路上开车小心,到了学校给我发个短信。”
“哦,那我走了,再见!”
黄宇没说话,皮皮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第二次黄宇听着她渐渐远离的脚步声心痛得喘不过气来,透过玻璃窗他看着曾经蹦蹦跳跳的娇小身影此时冷漠淡然的上了车,绝尘而去时,终于无法直立,弯腰枕在手臂上轻轻颤抖着。
服务员察觉到异样过来询问的时候,黄宇竟难受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朝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小姑娘看他不像没事的样子,有些担心的说“要不要给谁打个电话?”话音刚落,黄宇就听到一个熟悉的柔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