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翻着他车上的CD摇头“改天吧,你刚回来,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黄宇转头,盯着她平静的容颜看了一会儿,低低的说“好吧。”

声音里有着淡淡的失望和沮丧。

到了楼下,黄宇停好车子后随着皮皮一起下了车,楼道口的时候,皮皮停住脚步说“你回去吧,我自己上去就好。”

黄宇偏头看着她,眼神颤了两下,抿唇拽着她的手臂走到旁边,双手插兜面对着她站立着,身后的庭院灯光线昏暗,他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那双平时慵懒的黑眸闪动着亮亮的光彩,正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

皮皮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就低下了头,心跳的异常厉害。

半分钟的静默后,黄宇有些低沉的说“你生气了?”

皮皮低着头没说话。

黄宇低低叹息一声“对不起。”

“什么?”皮皮的声音很低。

“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说你是我女朋友,你是在生气这个吧?”

皮皮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黄宇抽出双手放在身前紧握了一下,松开后缓缓开口“皮皮,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他低头静静注视着她,腰身挺得笔直,身体微微紧绷着,声线发紧,略微沙哑。

皮皮垂着眼睑,睫毛不断颤动着,她双手背在身后沉默了一会儿,仰头用很小的声音说“唔,让我想想。”

黄宇愣了一下,抿了抿嘴唇,声音有些郁闷“一周了还没想够吗?”

皮皮挑眉“什么一周,你刚刚才跟我说的。”

黄宇微微笑了一下,看着她不再开口。

半响后,皮皮心虚的低下了头,踢了踢他的皮鞋不满的说“短信的不算,反正我是今天才知道的,总得给我时间想一想吧。”

黄宇盯着她的脑门看了一会儿,嘴角一勾拉住她的胳膊闪到墙角阴影处,让她背靠着墙站着,自己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将她禁锢在中间,微微俯身额头抵在她的上面轻笑道“想吧,我等着。”

皮皮双手推在他胸前瞪他“无赖。”

黄宇痞痞的笑了笑,一副我是无赖我怕谁的欠揍表情。

两人推搡着僵持了几分钟,黄宇的身体向她压了压,一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一手慢慢下滑搂住她的腰身,轻轻一带就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吐着热气“想好了没?”

皮皮脸颊瞬间泛红,整个人感觉慢慢燃烧了起来。

“还没想好?那先放着,我们进行下一步。”

皮皮在不解地仰头的同时,两片热热的、软软的嘴唇就贴在了她的嘴唇上,她被这一个猝不及防的吻弄得有些发懵的时候,听到他低低的柔柔的声音“可以吗?”

皮皮全身僵硬着睁大了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双眸,而他也正隐含笑意直直的看着她,那眼睛里透着温软柔和的光,让她一时忘了挣扎。

黑眸的主人眼底的笑意加深,他柔软的嘴唇在皮皮的上面摩擦着,沙哑性感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说话就当你默许了。”

说完,他张开嘴直接含住皮皮的嘴唇,用力的吮吸着,灵活湿润的舌头侵入她的嘴里的时候,皮皮放弃了最后一丝抗拒,慢慢闭上了眼睛。

黄宇轻笑了一声,搂紧她的腰更加用力吻了下去。

夜色旖旎,两个紧紧相拥的人吻得热情而忘我,周围的空气灼热而甜蜜。

长达一个世界的热吻后,皮皮没有一丝力气的靠在黄宇怀里大口大口呼吸着,黄宇轻抚着她的后背,舔着嘴唇目光灼灼的看着怀里的人,哑哑的无比性感的说“这下想好了吗?”

皮皮伸手在他腰侧使劲儿掐了一下,翻着白眼不说话。

黄宇轻轻吸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后背,继续诱惑道“快,说答应我,要不今晚就不让你回家。”

皮皮满脸通红的骂道“禽兽!无耻!”

黄宇抱着她的身子摇了摇,声音越发温柔“做我女朋友吧,好不好?”

皮皮将脸埋在他怀里蹭了蹭低低的说“好。”

黄宇低头在她额头上重重亲了一口,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有些感叹却是无比深情的说“长这么大我从没有这么满足过,皮皮,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说完他低头再次擒住了那个可爱的柔软的红唇,在怀里的人双手搂住自己的脖子开始回应的时候,黄宇三十四年来,第一次觉得心里有种被填的满满的感觉,就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这种直达心底的温暖是从不曾有过的,连那些千年寒冰都有了融化的迹象。

皮皮回到家的时候,双颊依旧绯红,客厅的灯亮着,但是却没人,她去敲了敲主卧的门,陈雅文轻轻应了一声,皮皮推开门探进脑袋笑嘻嘻的说“妈,我回来了”

陈雅文坐在床边,将手里的木质盒子放进抽屉,笑着看向她“玩得开心吗?”

皮皮点头“挺好的。”

陈雅文起身“我去给你热汤,你洗好出来就可以喝了。”

皮皮上前搂住妈妈的脖子蹭了蹭说“妈,你不开心吗?明天我们去逛街吧?”

陈雅文宠溺的看着女儿,理了理她的头发,眼神温柔慈爱,低低的说“皮皮,妈妈只要能看着你每天都快乐就会开心,今晚是跟那个**出去了吗?”

皮皮身体一颤,有些忐忑的点了点头“妈,他今天向我表白了,他让我做他女朋友。”

陈雅文低低叹息一声“只要他能真心实意对你好,你自己决定吧。”

“妈,我喜欢他,我想要跟他在一起,我会努力让自己幸福的。”

“皮皮,记住今天的话,不管多难,都要努力的让自己幸福,如果你做不到,妈妈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皮皮愣怔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低低的说“妈,我会的。”

洗过澡,喝汤的时候,皮皮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开口“妈,昨天我回来的时候碰到李叔叔了,他说这几天您都没有去社区,您是不是在躲着他?”

陈雅文摆弄着碗筷,笑得很平静“上个月他过生日的时候又跟我暗示那事儿,我没法答应,干脆就避开不见吧。”

“妈,其实我觉得李叔叔对您挺好的,当初他刚离婚那会儿还不到四十岁,有多少小姑娘想嫁给他,他连看都没看,十几年了,他对您一心一意,您真的就没有一点儿感觉吗?”

陈雅文擦了擦手坐在她对面,一脸淡然“都这么多年了,要有感觉早就有了,下次你再碰到他,也帮我劝劝,他的条件那么好,现在想找个小姑娘也不难。”

皮皮张了张嘴最后那句“您等不到我爸的。”还是没说出口。

很多次,她看着妈妈一个人坐在卧室里翻看着相册,都一个人捂着嘴红了眼眶,其实她一直都想问问她妈妈,到底有多深的爱,才可以让她心甘情愿的守着回忆过一辈子。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收到黄宇的短信。

【睡了吗?】

【没有,你呢?】

【睡不着,想你了。】

皮皮捂着嘴笑出声音【刚刚不是才见过面吗?】

【不够,还是想,明天干吗?】

【陪我妈妈逛街,你要去警局吗?】

【本来可以不去的,不过你没空的话我就去吧。】

【说的这么委屈,我明天逛街回来给你打电话。】

【好的,晚上陪我回家吃饭好不好?】

皮皮握着手机犹豫了。

几秒钟后电话就响了。

“怎么不回我短信?”黄宇的声音哑哑的带着笑意。

“会不会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

黄宇哑然失笑“吃个饭有什么好准备的?”说完像是才明白过来,继续笑道“只是很普通的吃饭,辣椒和小白他们都去,不是你想的那样。”

皮皮脸红了一下“我又没想什么。”

黄宇轻笑了两声“行了,早点儿睡吧,明天我等你电话,晚安。”

“晚安!”

挂电话的时候听到他含笑的声音“丑媳妇儿,吻你!”

成人间的恋爱一经点破,所有的甜蜜和美好瞬间绽放,皮皮就在这炫目的幸福中进入梦乡。

 


二十二【异地争吵】
皮皮和黄宇的恋爱谈得如火如荼,不多的见面时间让两个人在一起除了甜蜜还是甜蜜,相对而言费义诚和安蓓就要郁闷很多。

每天费义诚结束一天的工作给安蓓打电话时基本都是十点以后了,而十次有九次她都是在外面应酬,每次挂了电话,都会站在窗前抽好一会儿烟,心里那种没找没落的烦闷让他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对于安蓓,他好像从来都不知道怎么做是正确的,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在一起了,可是他却觉得还没有得到就要失去了。

这种压抑的惶恐终于在安蓓离开两周后爆发了,那天费义诚难得不用加班,回家的路上给安蓓打了个电话,她没接,过了几分钟收到一条短信【我在开会,晚上有应酬,结束后给你电话,爱你!】

费义诚心里的憋闷在盯着最后两个字看了N秒钟后,脸上出现了笑容,要说他们离开后唯一让他觉得欣慰的就是每次发短信,最后她都会像是撒娇的加这么两个字。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都没有接到安蓓的电话,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他渐渐无法淡定,又过了一刻钟,皱着眉头拨了安蓓的电话。

在第三遍的时候,终于接通了,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

费义诚身体一僵,沉声道“你是谁?蓓蓓呢?”

对方似乎一愣,礼貌的开口“您好,我是卓一凡,蓓蓓的同事,您是她男朋友吗?”

费义诚神情紧绷着,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哦,她晚上帮我当酒喝多了,现在有些醉,已经睡着了,等她醒来后我告诉她好吗?”

费义诚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怒气压下,冷冷的说“卓先生,作为一个男人,让女人挡酒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希望以后不要再出现这种情况,等她醒来后麻烦让她给我回个电话,不管多晚,谢谢。”

卓一凡沉默了片刻声音低缓的说“不会再有下次了,真的很抱歉。”

费义诚声音低沉的应了一句就直接按断了电话,点了一根烟站在窗前,看着漆黑的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眼神如墨一般深沉,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侧脸的线条愈发冷硬紧绷。

他手里夹着烟却是很久才吸一口,快燃尽的时候,他慢慢摁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再点燃一根。

就这样静静的站着,静静的熄灭烟蒂,静静的等待。

他站了一整夜,手机没响,天边慢慢泛白的时候,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双肩,一脸平静的转身走进卫生间,清晨的阳光照进卧室的时候,花洒龙头哗哗的水声不断。

收拾妥当出门的时候,费义诚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彻夜未眠的疲惫,只是眼神却是很久都不曾出现的幽暗和阴冷。

安蓓宿醉清醒的时候明晃晃的太阳已经升起,她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看到便条上留言后面可爱的青蛙头像,无声的笑了。

经过两周的相处,她发现卓一凡真的是个很真诚很可爱的人,完全没有因为自己姓卓而高傲的不可一世,每次帮他挡酒,他都会极力反对,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被灌多了。

这几天他有些感冒,昨天的饭局上安蓓挡下了所有的酒,出了饭店就几乎没有意识了,最后怎么回到公寓的,她是一点儿没有印象了,说也奇怪明明还算是不太熟悉的人,怎么对他就这么放心,可以安安心心的一觉睡到天亮。


正文 二十三【归于平淡】
皮皮回到家,直到十点多才接到安蓓的电话。

她没有绕弯子,直接开口“蓓蓓,你昨天喝醉了?”

电话那头的安蓓明显一愣,低低应了一声“你见你哥了?”

“嗯,你怎么又喝醉了,上次喝得不省人事,是怎么答应我的?”

“皮皮,这次真的没事,是你哥大惊小怪。”

“你们吵架了?”

“也不算,就是中午争执了几句,商场上的应酬都是避不开的,你们都没有在社会上打拼过,是不会明白的。”

皮皮听着她疲累的声音,放柔了语调说“可是你出去这半个多月,几乎每天都有应酬,且不说安全问题,就是你自己的身体也让人放不下心啊,他或许不能理解你,但是真的担心,因为他是做**的,知道这个社会的治安有多乱,他这个人有时候一着急就管不住自己的嘴,这么多年了,他是个什么性格你还不清楚吗?有时候话说重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晚上过去他的脸色很难看,还不断的咳嗽,说是着凉了,我估计是昨晚开着窗户抽烟弄得。”

跟皮皮挂了电话,安蓓直接拨了费义诚的号码,电话在无人接听自动挂断后,她坐在床上看着外面漆黑浩瀚的星空发呆。

待心里的不安和焦躁慢慢褪尽后,她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当初我有多大的勇气追你,现在就有多大的恒心爱你。】

而当费义诚走出酒吧醉眼朦胧看到这样一句话的时候,他握着手机站在路边整整呆了半个小时。

午夜的街道安静寂寥,晚风轻扬将他额前的黑发吹得微微有些凌乱,当他伸出手臂拦车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异常温柔,雾蒙蒙的眼神满是笑意。

坐在出租车上,他回复道【我爱你,永远!】

永远有多远,没人知道,但是费义诚知道只要他还有爱的能力的时候,那个人就只会是安蓓,他从来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如果不是今天心情郁闷到了极点,如果不是现在醉的有些神志不清,这样的一句话打死他都说不出。

摇下车窗,微风将他混沌的思绪吹散了很多,低头查看着发件箱,盯着自己刚刚发出去的短信,英俊的脸上慢慢染上红晕。

还永远,真够肉麻的,永远就永远吧!他能做到!

那天之后,安蓓和费义诚都很自觉的不再提醉酒的事情,每天晚上两个人依旧通电话,费义诚不再像之前一样总是嘱咐她不要喝酒,减少应酬什么的,偶尔会跟她说说案子上有趣的事情,几次过后,安蓓接通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成了“今天又给我讲什么故事啊?”

对于她嬉戏的语气,费义诚只能无奈的笑着叹息,不过为了哄小女友开心,被称作讲故事的大叔,他也认了。

“昨天审理了一个很有趣的案子,一个95岁的老人,他的妻子85岁,由于不小心把脚扭伤了。同村的一个93岁的老人会推拿,就帮她推拿医治,在这个过程中两个人是有说有笑,有打有闹,那个95岁的老人就不开心了,心想:‘当着我的面就勾引我老婆,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于是他趁推拿的老人不注意在后面用手上的杂志猛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而推拿老人本身就有严重的脑溢血,被击倒后老人当场死亡。”

“啊,这也太离谱了吧,那后来呢?”

“后来95岁的老人以故意杀人罪被收押。”

“他的本意并不想杀死那个推拿老人,多半是开玩笑吧?”

费义诚嗤笑两声“出了人命就不能说开玩笑了。”

“可是他已经95岁了,不能免除对他的刑罚吗?”

“当然不能,别说95岁,就是195岁那也得一视同仁。”

安蓓不满的反驳道“195岁,又不是王八能活那么久!那他妻子呢,以后该怎么办啊?风浊残年了还得承受这样的痛苦,多可怜啊!”

“那被他误杀的老人呢,他虽然没有老伴儿了,但是有儿女,这样死于非命,他的儿女又该有多难过,蓓蓓,凡事都有两面性,不可以太片面的。”

安蓓沉默了一会儿情绪有些低落的说“这个故事不好听,罚你重讲一个。”

费义诚挠头“小祖宗,你的要求越来越高了,血腥的不能讲,暴力的不能讲,现在这个影响心情也不满意,你以为我们每天办案都玩儿呢,这个案子还是我从别的组里听来的,搁我这里的基本都是人命案,我整天往别的科室跑,到处搜集有趣健康的案例,都被嘲笑死了,你还是不满意,你诚心想折腾死我对吧?”

安蓓听着他低低的抱怨,扑哧就笑了“啊呀,原来费队是觉得不好意思了啊,那算了,以后不用给我讲故事了。”

费义诚静默了一会儿有些委屈的说“那你等等我再去翻翻案卷。”

安蓓直接放声大笑,电话那头的男人脸上先是一阵窘迫,渐渐也开始笑,他看着办公室外弯弯的明月,听着话筒里传来的清脆笑声,心里觉得满足而踏实!

自从上次醉酒后,安蓓发现卓一凡再不让她帮忙挡酒了,而且态度极其强硬,几次差点儿跟她翻脸,后来两个人一起吃夜宵的时候她问起来。

卓一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低的说“有人跟我说让女人挡酒很可耻。”

安蓓诧异了一下,卓一凡在国内基本没有什么朋友,要说处得比较好的也只有自己了,有谁会对他说这样一句话。

“谁跟你说的?”

卓一凡慢慢垂下了眼睑,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复杂“你男朋友。”

安蓓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吧,最后讪讪地笑了笑,打着哈哈说“别听他瞎说,他就是小心眼,你酒量不好,以后还是让我帮你吧。”

卓一凡抬头看着她,坚定的说“酒量不好可以锻炼,以后你不要再喝酒了。”

“我没事,真的,放心以后他绝对不敢再那样说你了。”安蓓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卓一凡垂眼盯着她白皙的小手看了好一会儿,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柔和的弧度,低低的说“不是因为他。”

安蓓愣了一下,收回手,有些尴尬的端起果汁,喝了一口没有说话。

她想着是不是这段时间跟他走的太近了,自从那晚后,她总是觉得卓一凡看她的眼神好像不太一样了,以后还是稍微保持一些距离吧。

但是当她抬头看到他一如既往礼貌而温和的笑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安蓓离开两个月后,她跟费义诚也不再是每天都通电话,基本上是三天一个,而且因为费义诚越来越忙,每次通话时间基本在十分钟之内,对于安蓓的应酬,他慢慢也能接受了,他们的恋爱进入了一个平淡而稳定的时期。

而进入十二月后,黄宇接到一个大案子,是一个国际贩毒制毒集团的案子,经常忙得两三天只睡几个小时,跟皮皮有时候一周才能见一次面,其实也不比安蓓他们的异地恋好多少。

但是再平淡恋爱在十二月份也会有些特别,因为有一个圣诞节,而对皮皮来说,还有个重要的节日就是十二月十八号,她的生日。

要说没有期待那肯定是假的,但是她还是不断的跟自己说,黄宇从来没问过自己的生日,所以肯定不知道的,而他这段时间又很忙,所以她也不打算跟他说,就想着跟往年一样,一家人吃顿饭就好了。

而且这也是难得的爸爸和妈妈坐在一起吃饭的机会,虽然费兰敏和费义诚也会出席,但她知道妈妈是很期盼这一天的。

生日的前两天皮皮就收到安蓓寄来的礼物,她在办公室就拆了包装,抖出来一看,没差点儿晕厥过去,她正想遮掩的时候已经晚了。

辰昭推门进来,一套性感的蕾丝小内衣就呈现在他眼前,他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错愕,看到皮皮慌乱的塞进抽屉里,弯了弯嘴角,特淡定的脱下实验服,拿着水杯走向饮水机,弯腰接水的时候,肩膀微微颤动了几下,明显压抑着笑意。

皮皮在心里把安蓓骂了一通后,红着一张脸窘迫的起身低低的说“我去实验室看看。”换上无尘服也没敢看辰昭急匆匆的离开了。

辰昭看房门关上后才走到办公桌旁,看到桌面上一张很精致的小卡片上写着一行龙飞凤舞的小字,目光在“生日快乐”四个字上停留了片刻,微笑着坐回位置。

皮皮生日的前一天,黄宇接到任务要去外地押解一个疑犯,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气氛略微有些沉闷。

“我今晚就出发,大概三天后回来,期间要是不方便就不给你电话了,你自己上下班注意安全。”黄宇的声音柔柔的,看向皮皮的目光也是柔柔的。

皮皮轻轻点着头,琢磨着要不要跟他说明天是自己生日呢,斟酌了半天还是决定当个懂事的女朋友,他外出公干本来就够累了,还是不要让他多想了。

“你自己出去也多注意,记得保暖,给你买的止咳糖浆记得带着。”

“我带了。”黄宇低低的应着,嘴角噙笑。

从饭店出来,路过药店的时候,皮皮下车去买胃药,黄宇在车里等着,将她送回家后,就驱车开往警局。

晚上皮皮早早就回了房,翻出实验的材料慢慢看着,心里有些烦躁,拿出手机开始编辑短信,写了删,删了再写,折腾了十几分钟,最后也没发出去。

她不太喜欢自己这种小女生的矫情,仅仅是一个生日,每年都会过,但心里还是会有点儿堵得慌,一个人抑郁了一会儿,她拨了安蓓的电话。

两人聊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通话,皮皮整理好被子正准备关灯,手机屏幕又闪了起来,上面跳动的名字,让她皱了一晚上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握着电话低低的糯糯的开口“喂?你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