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切个球!”连翘像只炸了毛的猫,她脾气上来了,从床上下来后嘴角噙着坏笑走向商陵游,她踮着脚,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老公。”
商陵游莞尔,他知道,这人放低了姿态这样来撩他,准没好事。果然,还没等他出声应她,他身体一僵。
连翘的唇贴着他的脖子,轻轻地舔舐着,他轻唤“小尾巴”,没人应声,眼角的余光瞥见她毛茸茸的脑袋埋在自己锁骨处,疼痛传来的时候,他还有点点享受。
疼痛来的猝不及防。
就像是,上一秒踩在松软似棉花糖的云夺下,下一秒,踩空了,整个人都…摔了下来。
“哼,我只是代替小豆丁惩罚你这个不称职的爸爸。”连翘抹了抹嘴,一脸嚣张。
商陵游仅是用手摸了摸锁骨,沾了一手的口水,指尖能摸索出两排牙印,嘿,这小妮子下口还真不轻。
对上连翘笑弯的眼睛,商陵游没犹豫,他右手探向连翘身后,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逼向自己,埋头深深吻住那两片柔软的红唇。
连翘微微一怔,给了商陵游可趁之机,他的舌头顺势探了进去。
他吻得十分缠绵,但仍不满足。人的*一旦被勾起了,那就只能…依靠别人来帮他,消消火了。
商陵游拥着连翘倒回床上,伸手抚上她胸前的柔软,还未有下一步动作就听到连翘“咯咯”笑了两声,她凑近他的耳边,说:“商先生,前三个月。”
一点就通。
作为惩罚,商陵游又给了她一个深沉的热吻,这才起身。
“你,要不要去冲冲凉?”
商陵游忽然觉得脑门儿疼,他扶额,“小尾巴,现在几月份?”
“二月啊。”
哦对,二月份要是冲凉水澡,肯定会感冒发烧的。连翘恍然大悟。“那要不然…”
“你再睡会儿,我去上班了,中午我回来接你回孟宅。”
“嗯好吧,你一路小心。”
————
今天的医院,比昨天热闹了很多,大厅里不止有患者,还有很多扛着摄像机的、拿着话筒的记者。
商陵游一走进去,闪光灯“刷刷”地齐亮起来,对准他走来的方向。
“请问你就是b市中医科室的商陵游医生吗?”
商陵游冷面,出于礼貌,他仍是点了点头。
一见商陵游算是回答了,那群记者变本加厉,他们纷纷围上来,将商陵游包围起来,“据说商先生除了是中医外,还是网络上著名的cv,我想请问商医生,您能确定自己能鱼与熊掌得兼吗?
您难道不担心因为业余爱好而耽误了工作吗?”
“我想请问商医生,您是怎么看待昨日医疗事故的,有人说这是中西医之争,请问您同意这个说法吗?”
记者们七嘴八舌,叽叽喳喳。
他们的问题在商陵游听来十分刺耳,尤其是将两个问题连起来,exm,业余爱好与中西医之争有关系吗?
商陵游微低下头,掀起眼帘,墨黑的眼眸中暗流汹涌,清冷的视线落在提问的记者身上。
“请问,你了解我吗?”
一时间,全场哗然。
“未经了解而随意做出揣测,这位记者小姐,我想我有权告你诽谤。”商陵游说完这句话,越过人群,他大步离开。
同时,商陵游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一条来自杨春的微信语音。
商陵游边走边听,“我刚从停车场的货用电梯溜进来,据说医院大厅已经被一群记者包围了,你来上班了没?要是没有的话,直接也从停车场上来吧。”
“不用了,我已经见过他们了。”
杨春光顾着看商陵游发来的信息,一没留神,旋转座椅滑走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但仍然紧握着手机。
商陵游走进来时,瞧见的,就是杨春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模样狼狈。“大清早,又演哪出?苦肉计?”
杨春苦着一张脸,怏怏不乐地从地上爬起来,“这位先生,你才是罪魁祸首,就是看见了你发来的信息,我才没注意椅子已经跑走了。”
“明明是你蠢。”
“你…”
大清早,两人一见面,就开了嘴炮。手握着门把的护士听到了全过程,她抿了抿嘴,笑着说:“杨医生。”
“怎么了?”杨春掸了掸裤子上的灰尘,“李盼的家属难道还没离开医院?”
“嗯,他们在这里闹了一整夜,现在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
“我天,这群记者真是无缝不钻。采访死者家属?他们是嫌事情闹得还不够大吗?每次采访之前都表明自己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但是采访之后呢,他们写文章的时候呢,没一个例外,几乎都变成了标题党,他们写出来的东西早就变味了,越来越偏离事情的真相。”
杨春一口气说完这么长的一段话,脸不红气不喘,反而越说越带劲,“这两天医院估计风水不好,先是向院长被检察院调查,后又出了李盼这一茬儿,诶,商医生,你说我们医院是不是该请个风水师?”
“广元寺。”
“啊?”
“去广元寺,请和尚。”
去广元寺请和尚?这不是…杨春脑袋转了个弯儿,他很快明白商陵游话中的含义,他走上前拍了拍cp的肩膀,“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商医生,你这人腹黑的道行又精进了不少啊。”
“彼此彼此。”
站在门口的护士小姐,晕了,这两人对话太有深意,不是她能理解的,她只能怏怏地离开了。
————
“你去哪里?”
“不是你说的吗,我去广元寺请个和尚来。”
商陵游用一副“你蠢得无可救药”的眼神盯着他看,看得杨春心里发毛,“难道不是这么做?”
“你亲自去?”
“不然呢?”
“你忘记自己现在已经成为半个网红了吗?”
“…对啊。”昨天下午,杨春的工作证不知被谁po在了网上,与李盼之事关联在一起,导致关注这件事的人都知道他的长相了。
“让别人去请一位广元寺德高望重的和尚来。”商陵游又好心提醒说,“趁着记者还在。”
记者还在…
如果带着那个和尚在记者面前晃一圈…
…结合他发的那条已经上了热搜的微博
天啊,记者们很快就会向那和尚开炮…
他,不就得救了吗?
再次看向商陵游时,杨春眼眸中满是敬意与钦佩,“你这人不仅腹黑,而且套路还玩得真么深…”
挖一个坑,埋一群人的节奏啊。
杨春越看商陵游,越觉得…他帅破天际了。于是,他暗搓搓地说,“要是我是个女的,肯定抱你大腿嫁给你…”
商陵游看了他两眼,杨春从他眼神中看出了…嫌弃。
“啊喂,你还嫌弃我?我…”
“你想嫁,还得看我想不想娶。”
“难道你不想娶我?”
“嗯,不想。”商陵游毫不犹豫地泼了盆冷水,他临走之前又补了刀,“如果你是女的,那也是投胎时被医生不小心在脸上划了刀的。”
暗讽杨春长得丑。
杨春气得差点吐血,果然,感动不过三秒钟。
不相爱相杀,怎么能称得上是cp呢。
第50章 刚刚好(2)
刚刚好(2)
杨春的效率倒是很快,一个上午的时间,他已经托人从广元寺请了位“德高望重”的和尚。
和尚来了后,杨春去找商陵游,却被他的助理小卢告知商医生回家了。
杨春当时的心情是——
哔了狗。
打电话,自动转入语音留言箱。
继续打电话,后者干脆直接关机了。
杨春心里苦。
他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广元寺的智清和尚只是在医院大厅走了一圈,守在那里的记者就将他团团围住,问了他n个问题。
在见到记者的那一刻,智清和尚才恍然大悟——
他,被人下套了。
于是他暗暗后悔,当时不该贪财,在听到“帮医院算风水有大笔报酬”的说辞时不该心动难耐。
可是,覆水难收。
有些向来“嗅觉、视觉”灵敏的记者将智清和尚以及广元寺、与网络女主播李盼之死联系在一起,他们犀利发问,智清和尚被绕晕了,口笨的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有几家电视台是采用的直播方式,所以这一段对智清和尚的采访很快就被在电视上播放,一时间,广元寺成了热搜词。
广元寺,这颗生长在b市的毒瘤,终于被暴露在公众眼前。
百度上,广元寺很快就成为热门搜索。
一查找“广元寺”三个字,出来的只有寥寥几条,但几乎都是□□。好事之人纷纷揣测,广元寺为什么能在b市屹立不倒?
智清和尚接受采访时,他话语中满是漏洞,聪明人一听就明白这是忽悠人的。很多人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会有人被骗。
由于智清和尚的出现,网络上攻击杨春的话语变少了很多。
炮灰智清和尚被人围攻的时候,杨春暗搓搓地躲在办公室里刷微博。
短短两天,杨春的微博米分丝从251上涨到2w,虽然是因为□□,米分丝们是想法方便骂他才关注他的,但杨春这人心宽,他丝毫不在意,只要涨米分丝就好了嘛。
但,就算智清和尚被推了出来,还是有人不依不饶地纠结着中西医之争的事儿。
微博上依旧热闹非凡。
杨春刷着刷着,他看见了一篇文章——《李盼之死,并非中西医之错,罪过该归结于她毫无人性的父母》。
杨春:???
wat?
李盼的父母?
杨春细细想了想,好像自从李盼被接收入院接受治疗后,她的父母就从未出现过。无论是家属签字还是支付医疗费用,好像都是李盼的姐姐来做。
那么她的父母呢?
如果是她父母不在了,这人的文章写得就有点过分了;但是如果她的父母健在,那么…
细思极恐。
杨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花了点时间,将李盼没被删除的一些微博看了两遍。
终于,杨春看见了一条转账信息截图,虽然没有配文字,仅仅是一个骷髅头的表情,但杨春直觉这条转账或许是转给她父母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杨春决定先反击。他有个高中同学,毕业后在b市刑侦局当刑警,他打电话约朋友晚上吃烧烤。
那边的人隐约明白杨春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也是欣然答应了,两人约好晚上十点见。
第51章 刚刚好(3)
刚刚好(3)
转眼已三月,月初,法院宣布了对向天华的审判——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一年。
得知审判结果时,连翘与商陵游正在前往礼记牛肉汤馆的路上。
过了村口的拐角,商陵游将车停在空旷的停车场上,车熄火后,他将双臂搁在方向盘上,头伏在上面,埋得很低很低。
商陵游这人,向来将自己的情绪收敛得很好,在外人面前,他从不流露出真实的情绪,所以,更多的时候,他留给别人的形象是:高冷、不接地气。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其实最温柔。
积聚在心中许久的坏心情终于找到一个发泄口,在连翘面前,他毫不需要避讳,他只要静静地伏在方向盘上,就这样,沉思。
而连翘,也会静静地等待。
终于,商陵游调整好情绪,他下了车,牵着连翘走进那条熟悉的巷子口。
昨天傍晚飘了细雨,虽说不大,但下得时间久了,青石板小道上绿油油的青苔更生机十足,一脚踩上去,稍不留神就会摔倒。
连翘穿的小皮靴,鞋底太平,有点打滑。原本她与商陵游牵着手,之后,为了防止跌倒,她双手紧紧地抱着商陵游的右臂,微微侧着身子贴着他。商陵游勾了勾唇,他抽出手臂,绕过连翘纤细的腰身,扣着她的腰,拥着她向牛肉汤馆走去。
走至厚重的木门前,握着圆形的铁环,重重地扣了几下,门内响起了“来了来了…等等啊…”的声音。
是礼婶。
“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不会来了。”礼婶打开门,看见商陵游与连翘后,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神色中满是慈爱。
连翘从商陵游怀中挣脱开,她上前抱了抱礼婶,“礼婶儿,怎么会呢,我们可是守约的人。”
“哎哟喂,我可希望你们别守约呢…刚和老头子打赌的,你们这一来啊,我可白白少了一百块呢。”
“礼婶儿…”连翘晃了晃礼婶的胳膊,如同小女孩般撒娇,声音都变得娇嗔起来,“您这到底是希望我们来呢,还是不希望我们来呢。”
“哈哈哈,一百块哪有你们俩重要啊。”礼婶笑着说,“快进来吧,东西都准备好了,吃完饭就可以去了。”
说完,礼婶抬头看了眼商陵游的表情,没发觉异样,她这才松了口气。
————
蜀国曾闻子规鸟,宣城又见杜鹃花。
看见大片的杜鹃花时,连翘下意识地想到李白《宣城见杜鹃花》里的这句,“又见杜鹃花”。这是她第二次,在这里,见到杜鹃花。
第一次,是她与商陵游订婚当天。那时,他说要带她见母亲。连翘满心欢喜,将自己捯饬得漂漂亮亮,随他一同来到这里,见他母亲第一面。
随处可见的杜鹃花,绽放得妖娆美丽,艳丽的红色美得惊心动魄,连翘不由得看出了神。
同时,这也是连翘初次知道,杜鹃花的话语——
为了我,保重你自己。
深思恍惚间,他们离那里越来越近。
忽然,天空又飘起细细的雨丝,细雨亦是不能阻止他们的步伐,他们稍稍加快脚步。
谁知,雨点越落越大,从米粒般大小变成了黄豆般大小。
顾及连翘怀有身孕,商陵游拥着她走向一棵参天大树下避雨,他将手中拎着的两袋东西放下,随后脱下外套,用双手撑出一片小小的天地,笼罩着连翘。
“冷吗?”
商陵游柔声问。
连翘摇摇头,“我穿得多,不冷,你呢?”
“我也不冷。”说完,他打了一个喷嚏。连翘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笑了,“我看这里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淋雨,你先穿上衣服吧,感冒着凉就不好了。”
“没关系。”话音刚落,他又适时地打了一个喷嚏。连翘昂着头,瞪了他一眼,“还没关系吗?你要是感冒传染我了怎么办?”
软绵绵的威胁,听起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但偏偏,商陵游就吃这一套。他深深地看了眼连翘,口吻柔和,“好,我穿上。”
商陵游刚穿上衣服,他就看见,从远处的山脚下走来一行人。他的脸色登时变得僵硬,“我们…”话一出口,商陵游发现,他的嗓音听起来涩涩的。
连翘也发现了那行人,她这人记忆好,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咦…他们怎么会来?”
他们,是云家的人。
隔着雨水编起的一道水帘,看着他们越走越近,连翘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怔忪了片刻,而后紧张兮兮地看着商陵游,手不自觉地揪着他的衣袖,“那个…”
“我没事。”
商陵游眸色清浅,根本看不出眼底的情绪。他牵着连翘的手,“这雨一时估计也停不了,我打电话让小泽送把伞过来吧。”
小泽是礼伯家最大的孙子,礼泽。
“嗯。可是…”
“小尾巴,你放心,我不会冲动的。”
不会冲动到…赶他们走。
毕竟,他从来不会做令他母亲不开心的事。他只希望,逝者永安息。
一行人走到面前时,商陵游正在打电话,只听见他说“嗯对,在山脚的老树这里。”
来个八个人,撑了七把伞。
云献一个眼神,站在他身侧的随从将左手的新伞递给商陵游,后者没接。云献他看了商陵游一眼,瞪圆了眼,“拿着,这伞可不是给你的。还不快给我孙媳妇撑着。”
连翘有点受宠若惊,她想:这老爷子消息倒是灵通,这么快就知道她怀孕了。
商陵游紧抿着唇角,他就是不伸手接,最后还是连翘出来当和事老,她接过那把伞放在商陵游手中,她对云献道了声“谢谢爷爷。”
听到这声“爷爷”,云献原本板着的脸这才稍缓了缓神色,他眉眼间染上了笑意,“走吧,丫头,你来为爷爷领段路。”
让连翘领路?
这不是变相的指使商陵游吗?
不得不说,老爷子的手段还是有点高。
老爷子身后站着的人,除了云初面露微笑,其余的人都阴沉着一张脸,看起来像是讨债的。
不好当场驳了老爷子的面子,连翘看了眼商陵游,又略微思考了两三秒,她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上山的途中,雨势虽然小了点,但仍在下着,泥土的道路变得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会有泥点溅到裤子上,不一会儿,就看不出新鞋的模样。
原本走在一行人中间的云津晴,渐渐地落后了,她苦着一张脸,一边举着伞爬山,一边抱怨。她抱怨的声音并不算小,走在前端的连翘与商陵游他们皆能听到,但他们都没在意。
直到——
云津晴:“来这么个鬼地方遭罪,真是见鬼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祭拜的…”
这话,所有人都听到了。
倏地,连翘停下了步伐,向来温柔的她,那一瞬间,变得神色清冷,她的眼底神色复杂。
“我相信,我婆婆也并不希望见到你。”
连翘的声音好似具有穿透力,字字铿锵有力,穿过雨丝,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云献的脸色瞬间又铁青,“不想来的人,现在给我滚回去。”他习惯性地敲拐杖,但这次,他的拐杖戳进了松动的泥土里,再次拉回来时,上面沾满了黑泥,地上留下一个黑黢黢的洞。
云津晴立即噤声,脸变得通红,“爸…”
“你还有脸叫我爸,我什么时候教出你这么个没教养的女儿!”云献的声音威严而又冷冽,除了云津晴、云津誉等人亦是一僵。
商陵游懒得看他们,他拥着连翘,向着山腰间走去。
他们,根本无心看戏。
————
“你会不会怪我啊?”连翘贴着商陵游,小心翼翼的问。
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
商陵游吻了吻她的发心,“不会。我永远不会怪你。”
“嗯!”
连翘心里甜滋滋的。
下一秒,第五次被雨伞顶到头的商陵游,无奈地小小的抗议了一下,他说:“小尾巴,伞,能举高点吗?”
连翘:“…”
等他们来到山腰间时,雨小了几分。
墓地是后来迁移过来的,相较于不远处别的墓,少了点年代感。原来的很简陋,后来迁移过来后,商陵游又请人来翻新了下,换成了崭新的墓碑,就连墓地周围,都铺成了水泥地。
商陵游将水果从黑色塑料袋拿出来,摆放在那一块空着的水泥地上,苹果、香蕉。
“云初。”云老爷子唤了声,云初立即会意,他收了雨伞,走到墓碑正前方,他鞠了一躬,“二婶,我和爷爷来看您了。”
之后,云初绕道商陵游身边,帮他拿起一捆冥纸,“我拿着,你点火吧。”
商陵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雨虽然小,但是风有点大。商陵游连续点了好几次都没有点着,就算他用手挡在风口,打火机微弱的火焰还是很快就灭了。
云初见状,他稍微移动了几下,他整个人挡在风口,“快点。”他的话音刚落,火终于点燃了。
熊熊的火焰在雨中燃起,云献带头朝着墓碑鞠了一躬,他说:“是我云家负了你,将来,我去了那里,还真是无颜见你父母。”
听完云老爷子的话,连翘心中顿生一股悲凉之意。
若不是向天华误诊,她婆婆又怎会去世得这么早,她离世前,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太少太少。
就算如今向天华受了惩罚,但,人死不能复生。
云家的人,一一鞠躬。
轮到云津誉时,他将一束杜鹃花放在碑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说了句“对不起。”
商陵游好似没看到、没听到,他机械般地烧着纸,口中时不时呢喃两句。
祭奠结束后,商陵游冷冷地说了句“你们请便。”之后,他与连翘一同回了牛肉汤馆。
礼婶瞧见他们,“咦”了一声,“小泽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连翘:“啊?我们根本就没看见小泽啊。”
第52章 刚刚好(4)
刚刚好(4)
就在商陵游他们准备分头寻找时,小泽回来了,他浑身湿漉漉,模样很狼狈。见状,礼婶忙去拿了条干毛巾给他擦,边擦边念叨着:“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让你给你叔叔婶婶送雨伞,你跑哪里疯去了?”
“奶奶!”小泽很委屈,他一把夺过礼婶手中的毛巾,用力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珠,“我刚出了巷子口就遇见了好几个陌生人,他们问我有没有见过小叔叔。”
“啊?”礼婶没明白,而在一旁的商陵游、连翘他们倒是听明白了,只见商陵游走到小泽身边,目光深沉,他问:“所以小泽你是怎么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