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来到距离王宫大门还有大约一百米的地方,有一个哨亭,接受了哨兵们的搜查后,敏特与管家下马步行,来到第一重城墙时。他惊讶地发现,这道大门的门洞内壁,居然是磁铁筑成的?!
在这种地方筑磁铁墙,他们不怕卫兵无法通过吗?
管家仿佛看出了敏特心中的疑问,轻声解释道:“宫里的守卫和宫外地…不是一个系统…”
敏特立刻明白了。不过,磁铁的吸力固然可以阻止外面的人携带武器进入。但对储物戒指中的物品是无效的,象杰达那样拥有储物器具的人,很容易就能带着武器进入王宫,如果别人也这么做,这道防线又有什么意义?或许,只是用来防止大批武装力量进入?
后面两重大门都很正常,通过之后,就是王宫正殿,四周一片安静。只能看到两旁地官署中有不少人影。管家低声交待不能东张西望,敏特只得低下头,用眼角观察着地形。
绕过这处宫殿。他们来到一处僻静的两层小楼前,管家恭谨地站在门前道:“阁下,我们来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杰达走了出来。朝敏特微笑:“来了吗?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我一直留在王宫里。没顾得上你。请你不要生气。”
敏特笑笑。当然没有生气。不过为了使对方相信自己。他还是表现出一点不自在。十足有野心向上爬地年轻人沉不住气地模样:“没…怎么会呢?不过…公爵阁下这些天到底在干嘛呢?”
杰达嘴角弯出一丝不易察觉地微笑。然后苦笑着说:“我真地要感谢你。经过三连关时。我说要绕道地。是你说服我打消主意。我们才能及时回到诺蒙卡。你不知道吧?那些人…”他瞄瞄左右。朝敏特使了个眼色:“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说服守将。居然只比我们晚了一天回来。劳勒一知道消息。就立刻进王宫告状去了。幸好我事先向陛下报备过。才把事情压下去。但劳勒那边不肯放过我。请了王太后出面。罚我在宫里关了十天禁闭。哪儿也去不了。也没办法跟家里通消息。直到今天才好不容易出来呢。我马上就叫人去通知你了。你没等急吧?”
“没有。我跟其他几位勇士还混熟了呢。”敏特嘴上安慰对方。心里却在暗骂:你骗谁呀?如果真地完全与外界断绝关系。那些魔药怎么送进去了?
杰达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脸上带着歉意地微笑道:“现在我跟他们终于正式翻脸了。以后你在这里。恐怕日子也不好过。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千万不要上他们地当。那些人…对于南方出身地人总是不怀好意地。”
敏特顿了顿。恭敬地道:“您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杰达满意地点点头,便示意他跟着自己走:“我带你去见国王陛下,跟我来吧。”
管家早已静静退下了,敏特跟随杰达转回宫殿后方,从小花园处拾阶而上,登上依山势而建地宫殿。
诺嘉的王宫有很多长廊,向外的一面是大开的窗户,尽管已是初夏时节,但半山上的大风吹过,还颇有几分凉意。向内的一面则是墙,装饰着古老的盔甲、刀剑武器和大幅大幅的壁画。
这些画都相当古老了,风格跟伊斯特与韶南的画风很不一样,用色大胆、凝重,笔触或许略显粗糙,却给人一种粗犷、野性地印象。画的内容有远古时期诺威王族辛苦创业、攻城掠地的情形,也有先代国王们领军作战的场面,其中最突出的一幅,就是尼科迪默斯大帝骑在一匹高大的白马上,手执马鞭指向前方,眼光锐利,他背后是重重铁甲将士与腥红的鹰首狮身有翼兽旗,马蹄下还有伊斯特与韶南的军旗残骸与斑斑血迹,甚至还有一个八角星坠子的碎片。
敏特眼球一缩,心中冷笑,状若无视地从画下走了过去。
沿着长廊缓缓绕山而上,不久就来到一所宫殿前,这里地建筑有一种特别的庄重感,敏特猜这大概就是诺嘉国王的居所了。但杰达为什么直接带他到国王寝宫来?
他跟在杰达身后进入这所宫殿,几乎是立刻,他就发现了这里跟之前经过的地方有很大不同。
同样是一面墙一面窗的长廊,这里的窗上都挂着深绿色的丝绒窗帘,挡住了清凉的山风,而墙上挂的画,则风格大变。多是些风景、花草、人物,有阳光下地花园一角,有宫廷舞会大厅外花丛下窃窃私语地小儿女,有在窗台下打盹的纯白长毛猫,有节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宫中女侍,还有延绵起伏的群山、一望无际的田野、秋收时忙碌地人们、拖着孩子赶集的村民…敏特突然有一丝感动。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平凡的、和平的诺嘉,没有野心勃勃的王族,没有势利贪婪的村民,没有血腥,没有战争…
不知道这些画是谁画的?他只发现其中五六幅是出自古时名家的大作(画上有签名),其他的并没有署名,这些画,虽然技巧不算完美,却让人感到很温暖。
杰达发现他在这些画前驻足细看。便回头笑道:“画得很好吧?你知道是谁画地吗?”敏特摇摇头,好奇地问:“是谁?”杰达却只是神秘地一笑,便招呼他继续往前走。
一对穿着整齐、打扮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女站在高大的房门外。一见杰达走过来,那个男地就立刻上前一步行礼:“您来了,陛下已经在等候了。”他有些喜悦地望着敏特:“这位…就是您说的…”
杰达点点头,回头小声说了句:“跟我进去,注意保持安静。”便大步往前走。那中年女子行了个屈膝礼,又用感激的目光看了敏特一眼,敏特脚下一顿,那中年男子已飞快地打开房门,让他们进去。
房间很大。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窗帘都拉了上,屋里点着灯。大多数家俱看起来至少有上百年历史,还能看得出曾经的华贵来,地上铺的是柔软厚密的毛皮地毯,出人意料的是,房间一角的壁炉中,居然烧着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热意。
敏特跟着杰达转过布幔。来到里间。这里地摆设倒是比外面朴素多了,看起来都是很家常的旧物,靠窗的长椅上,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男子正躺在靠垫堆中,手里拿着份东西在看。
他脸色苍白,身材有些虚胖,头发已经谢顶,唇上长着两撇翘胡子,圆圆的脸上满是和气。他看到杰达进来。便笑着伸出手:“正等你呢。过来坐吧。”
杰达笑着行了个半礼,便拉着他的手。坐到长椅旁的凳子上,问了几句身体状况,然后才介绍敏特:“这就是我跟陛下提过的魔药师,这几天您喝的药,都是他配制地。”
“哦?比我想象的更年轻啊。”中年男子,也就是盖尔二世,有些好奇地看着敏特。敏特忙上前向他行礼:“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盖尔二世的心情似乎相当不错,一直微笑着询问敏特的年纪、父母、家乡、师承…就象拉家常似的。敏特来之前就已经编好了自己的身世,也滴水不漏地应对着。
过了半个小时,盖尔二世才满意地喝口茶,不再问下去,转而提起了正题:“前几天杰叫人送了你配的药过来,我试了一下,安眠药水的效果很好,我这几天晚上都睡了超过四个小时。要知道,我都有整整三年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昨天我还试了试你地体力补充剂,觉得精神很不错,饭也比平时吃得多了。”
“那些药水能帮助您,真是太好了。如果您还需要别地药水,请尽管说出来,只要我会做的,我都会尽快做好献上地。”敏特低着头回答。
盖尔二世笑着指了指身边的另一把椅子:“你坐到这边来。”敏特瞟了杰达一眼,依言坐了,才听到盖尔二世道:“事实上…我也不清楚自己需要什么药水。你既然学过,就帮我看看吧。”
敏特有些意外,他可不是医生:“您太高看我了,我只不过是魔药基础不错,又恰好懂得一些有用的药水配方,比起真正的魔药师还有一段距离。据我的老师说,我顶多就是个见习魔药师。我没有能力给人看诊,或许,您可以请宫廷医师来看看,我可以根据您的需要来配制一些药水。”
“哦?”盖尔二世有些失望,但很快又解嘲地笑笑,“说得也是,你还是个孩子呢。”他朝杰达点点头,后者便会意地起身,从旁边架子上的一个装饰陶罐里,掏出一个小匣子来,递给了敏特。
敏特接过匣子,有些莫名奇妙。杰达道:“其实用不着看诊,所有宫廷医师都是相同的结论:忧伤过度,情绪不稳,头痛症十分严重,还有幻觉和被害幻想症,精神状态已经不适合处理政事了,需要安静调养,尽量不要让外人打搅。”他边说边冷笑,嘴角带了丝嘲意。
敏特听出其中有些隐情,也不出声,只是低头打开了匣子,发现里面是一只水晶瓶,有小半瓶水红色的浓稠液体装在里面,轻轻晃动着。
“这是…”
“陛下患有现在这个病的罪魁祸首,虽然表面上,它只是一瓶头痛药。”杰达咬牙切齿地回答,“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交手的地方吧?就是那个帐篷里的魔药师,我听说他很有本事,才托他为陛下配药的,没想到他居然在药水里做手脚!陛下喝到最后一瓶,才发现药水有问题。如果不是那个混蛋没本事,配出的药效果不足,恐怕陛下早就…”转头看了看盖尔二世,他眼圈有些发红:“当年…还是我去找他配的药…这都是我的错…”
盖尔二世笑道:“你也是为了帮我,这并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些在暗地里做坏事的人。”
敏特在一旁早已听得呆了,他盯着那只瓶子,忽然想到,这瓶子里装的药水,莫非是当年他做过手脚的那锅?
(最近评论好少啊,各位,难道情节真的没有值得讨论的地方吗?)
第四卷 光与暗的交锋 一百一十八、国王
打开瓶盖闻了闻,药水按理说早就过期了,但可能是水晶瓶的作用,它还保持着原有的味道,因此敏特很快就判断出,这的确是他当年在图里营地时看到那个酒鬼魔药师做的那锅药。
当时,他因为看到酒鬼往头痛药里面放了圆籽草,判断出他要害人,就故意往里面多添了几滴金绒液,减轻了药效。现在看来,还真是误打误撞,救了盖尔二世一命呢。如果这位诺嘉国王当年喝下的是酒鬼做的那锅药水,恐怕早在几年前就因为发疯而死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暗暗庆幸。不过,盖尔二世的病情看起来相当严重,恐怕不仅仅是因为喝了这种药水吧?他问:“陛下,服了这种魔药以后,您有没有吃过别的药,或是中过什么毒?”
杰达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光,盖尔二世则顿了顿:“为什么这么问?”
敏特摸摸头:“我觉得您的症状不象是仅仅喝了这种药水,当发现它有问题后,您应该有服用其他药物吧?”
盖尔二世忽然沉默下来,杰达便道:“那时候宫里乱成一团了,几位宫廷医师都开过药,大多数是有镇静作用的,但效果一般,过了半年,就连这些药也没用了,只能找别的办法。我们…也曾请过别的魔药师…”他飞快地看了盖尔二世眼,“但他们都无法根治陛下的病,拖到今天,也说不清到底服了多少药了…”却没提到是不是中过毒。
敏特看看他,又看看盖尔二世手指甲上有些不自然的乌青,很有眼色地没再追问,道:“我不是医师,没法替陛下您看诊,不过我知道什么药能消除这瓶…头痛药对您的伤害,也知道几种或许对您身体有好处的药水,服用以后。您的身体即使无法完全痊愈,也应该会有相当大的好转。如果您愿意试试的话,我可以为您配制出来。”
“真的?!”杰达一阵惊喜,猛地抓住了敏特的手臂,敏特痛得咧嘴,他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忙轻咳一声退回边上。盖尔二世笑着看了他一眼,才和蔼地向敏特点点头:“那你去配吧,需要什么,就让宫廷总管去找。”
敏特行了礼慢慢退下,却又被杰达叫住:“你就在宫里配吧,我让人在这里给你安排房间,你暂时留在陛下身边,也好留意陛下地身体变化,需要的材料和用具我会安排好的。”
敏特心中咯噔一声。微微察觉到一丝凉意,但脸上却仍带着笑:“这样最好了,我原本还担心。每天来回于王宫和您的城堡,实在不太方便呢。”
杰达满意地点点头,便让他离开了。敏特走出房门,就在门口那名男子的带领下,穿过走廊到达另一端的房间。左右看看,空间足够大,采光也不错,屋里地摆设什么的,虽然不是很华贵。但也足够舒适,还隔出了一个配套齐全的魔药工作间。
房间真地很不错。如果…门外不是有两名腰挎钢刀地士兵把守地话。
敏特清点着工作间里地魔药材料。心中冷笑。
国王地寝室中。盖尔二世在侄儿地搀扶下。走到壁炉边。舒服地坐在一张躺椅上。伸展着四肢:“我有好几个月没象现在这样。下床走动了。这种感觉真不错。”
杰达惭愧地低下头:“您病得这么重。我还跑到外地去。真是…”
“你这傻孩子!”盖尔二世哑然失笑。“朱妮娅闹别扭。离家出走。如果只是小姑娘家耍脾气。你不去找她也没什么。可她居然被人拐卖了。怎么可以不管呢?这种事不能传出去。否则她地名声就毁了!王太后对她也会更不满。我明白你地难处。更何况。我地身体也就这样了。你在不在。又有什么差别呢?”
“叔叔…”杰达声音有些哽咽。“您别这么说。我看敏特地药还是有效地。您这几天不是好多了吗?”
“的确。”盖尔二世的心情很好,“刚开始好象没什么不同,但喝了两天,就觉得精神好多了,睡得也好,身上也有了力气。我问过老医师,他说这些药并不是刺激性的,以补身为主,所以长期服用也没问题。听了他的话,我真是松了一口气。”他有些好奇地问杰达:“你怎么会想到找这个孩子的?真是太年轻了!不过人很老实,做不到就明说做不到,不象之前两个那样,明明没办法,还夸口说自己有多么优秀。”
“他还是有些本事的。”杰达笑笑,“不过这不是重点,比他有本事的人,在韶南还有很多,可是…他们大多数都不愿意到诺嘉来,我又怕走漏风声,所以不敢大肆去找。这个敏特是我偶然发现地,他本来不是冲着我来,也不知道我会提出这个要求,应该还算可靠。我在蒙里时,曾经中过一次剧毒,他一剂药水下去,我就完全好了,可后来谢德中了同一种毒,还比我轻得多,问他要了一剂药水,喝下去后却没那么好的效果。我问过他,给我那瓶药是他老师为他配的,但给谢德的那瓶却是他的作品。我想,他的老师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魔药师,如果能够通过他跟这位魔药大师联系上,叔叔还怕什么呢?”
盖尔二世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那这个孩子的来历背景,你都打听清楚了吗?确实可靠?”
“打听是打听过了,但时间紧急,没来得及去确认,不过应该是没问题的。如果他想要对叔叔、对我,甚至是我们这个国家不利,那么一直以来他已经有过很多次机会了,可他不但没害我们,还帮了好几次忙,应该不是敌人派来地。”杰达说完这番话后,踌躇了一下,又补充一句:“您放心,他跟那边的人起过冲突,心里也有不满。跟之前那几个不一样。上次那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再说,他留在王宫里,如果有什么不对,就马上…”他抬手做了个下砍的动作。
盖尔二世笑了:“你呀…”顿了顿,他敛了笑容:“你刚才说…你中过剧毒。是不是他们下的手?”
杰达显然明白他说的“他们”是指谁,笑了笑,没回答。盖尔二世却已明白了,叹了口气:“马里奥实在太狠心了,无论如何,你也是他的亲侄儿…”说到这里,他又自嘲地笑笑,亲兄弟都顾不上,更何况只是侄儿?“不过…劳勒也越来越不象话了!我听说他把一个威沙舞女带回私宅去。就派人警告他不要把人带进王宫来,结果我的人回报说,他私下很不满。认为自己在女人面前丢了脸,还想要从王太后那边想办法。他怎么就分不清什么是轻,什么是重呢?!”
他说得有些急,不由得咳了几声,杰达忙轻轻拍着他的背,又听到他低声道:“马里奥那么聪明地一个人,可惜宠坏了儿子。”
杰达微微有些不以为然,但借此机会,他略犹豫了一下。便道:“叔叔…我送给您看地那份计划书…你看了没有?”
盖尔手下一顿,微微点头。
“那您怎么看?老实说,我没想到那个伊斯特人会计划得那么周详,虽然还有很多不足之处,但只要再完善一下,做点修改,我们还是有很大机会取得胜利的!但这场仗不能由马里奥亲王…叔叔去打,只要您点头,我去替您带这个兵!”
盖尔沉默地拍着自己地胸口。缓缓靠在椅背上。
杰达见状,有些着急:“您是担心国家负担太重了吗?可现在国内是什么情形,您最清楚不过了,去年收成几乎是近十年里最好的了,但相比起增加的人口,根本不算什么!而我们国内地耕地已经达到饱和了!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国家会有多少个人因为饥饿而死,或是因为贫困而跑到别国去生活?!您不是常说,仅仅依靠本国农业自给自足。是绝不可能养活所有人的吗?!与其看着形势一年年恶化。倒不如拼一把,占下南方的富饶地区。让我们的国民能活得更好呢?!”
盖尔二世淡淡一笑:“那占下来之后呢?”
杰达怔了怔,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占下别国的土地,你是打算象我们的先辈那样,刮走所有粮食和财产,还是打算真真正正地在那片土地上建立统治?”
杰达眨眨眼:“我不明白,我们从五百年前的先辈开始,就梦想着能统一大陆,那不就是为了在这块土地上建立统治,让我们地人民生活得更好吗?”
“不,那不一样。”盖尔喝了口温热的奶茶,觉得胸口好受些了,才继续道,“如果只是为了让现在的诺嘉人民过得更好,那么…掠走足够地粮食与财物,就能让他们在未来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里过上富足的生活,前提是…有人为他们耕种。可是,经过劫掠的地区,就要忍受长期的贫穷。那么…如果我们把这片土地当成是自己的领土,就等于造成了另一批饥饿贫困的国民,甚至,这片土地比我们原有的还要大,饥饿贫困的民众比我们原有的还要多,那即使我们统一了大陆,又有什么意义呢?”
杰达听得有些呆,但不可否认,盖尔二世地话说得有道理,如果不把那些土地占下来,或许就不会有这种负担,但这就意味着没有统一大陆了,而且,诺嘉依然没有足够的肥沃耕地。这跟他的初衷是矛盾的。
他有些难受:“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我们永远不能实现这个梦想了吗?”
“也不是不能。”盖尔二世轻声道,“如果,在未来三十年里,没有任何大的自然灾害发生,国内局势稳定,与他国通商顺利,粮食储存也慢慢积累起来,士兵、战马、兵器…都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准备好,同时,属于我们的情报机构发挥作用,把其他几个国家的情况都摸熟了,那么。也许我们就有足够的实力发动战争了。”
“三十年…”这时间太长了,杰达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这个耐心。而且,三十年没有灾荒,几乎就是不可能地事,现在的诺嘉,每隔四五年就会发生一次大的灾害。而北方山区更是每年都发生雪灾。
盖尔二世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就象他小时候那样:“傻孩子,要想发动一场战争,很容易,但想要发动一场胜利地战争,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当年尼科迪默斯大帝发动大陆战争时,你知道诺威是什么情形吗?是当时全大陆国力最强盛的国家!而且尼科迪默斯大帝在国内的威望无人能比。即使是这样,战后国力也受到很大损害。现在的诺嘉,根本不可能负担得起这样地代价。”
“可是…可是…如果计划得好。也许…我们不用花太大代价呢?”杰达还是不死心,“或者,我们暂时只打下一部分地区。再以此为基础,好好积攒实力,再打别地地方好了?”
盖尔二世不由得笑了:“你以为其他国家是木头,只等着你来打,不会打回来?到时候,就算你想要休战,他们也不会答应的。”顿了顿,他叹气道:“再说,现在我们对其他国家地风俗习惯根本不了解。就算打了下来,也不知道怎么治理。要想实现统一大陆的梦想,不是一两天、一两年就能办到的。”
杰达不说话了,他知道这位国王叔叔曾经有过建立情报机构的计划,可惜马里奥亲王反对,认为那是多此一举,只需要收买别国的高层人士,就能得到足够的情报。然而,收买别国贵族。也只能得到这些国家的上层消息,多数是权力变化、军队调动之类地,风俗习惯却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