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纳德被她吓了一跳:“走了三天了,怎么了?你好象很关
明娜着急地原地跳脚,居然又错过了!早知道她那天就该跟马车走的,都是这个人的错!她狠狠地瞪了伦纳德一眼,瞪得对方一头雾水。
身后转来轻咳声,明娜转身一看,原来是麦洛里。他现在脸色苍白了很多,拄着根拐杖,走得特别慢。明娜忙上前去扶他,却听到他说:“孩子,到我办公室里来,我有话跟你说。”
明娜眨眨眼,扶着他回办公室去了,见他动不动就咳个不停,便皱着眉问:“您不要紧吧?生病还是多休息的好。”
麦洛里摆摆手,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来:“这是你的东西,收好吧。”
明娜疑惑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却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是爷爷留给她的储物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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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黑暗中的行者 九十一、后续(一)
明娜结结巴巴地问:“这个…您…您怎么会…”
“你的名字应该是明娜.萧--卡多吧?安隆的独生女儿,虽然你挺聪明,但想要瞒过我们是不可能的。”麦洛里嘴角翘了翘,“那天在半路上接了你回来,我就留意到你袖口那里有一点血迹。”
“咦?”明娜睁大了眼。
“城卫骑士队是你父亲工作过的地方,那里也有我们的同事,据说他们手下有两个士兵失踪,不久,就有人报告他们陈尸于惠金许街37号。那正好是你妈妈的新住处。在那栋楼房里,我们还发现了一条小女孩的裙子,上面沾有血迹,据卖花婆婆辨认,正是你跟瓦西里进城时穿的衣服。有那么多的线索,加上年纪也符合,我们怎么会猜不出来?”
明娜咬咬唇,没想到自己露出了那么多破绽,不过现在她对安全署已经不像当初那么陌生了,所以也没着急,只是红着脸,小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我是因为…因为…”“因为”了半天,她还是没“因为”出来。看着手中的戒指,她越发羞愧了。
“没关系。”麦洛里笑得很和蔼,“我听瓦西里提过一些,你吃了那么多苦头,对人有提防心,这很正常,那时候我们对你来说还是陌生人呢。”“瓦西里?”明娜怔了怔,旋即大喜,“他没事了?伤好了吗?”
麦洛里笑着点点头:“他两天前就醒过来了。恢复得不错。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他?趁现在时间还早,万一过了探视时间,医师会把我们轰出来的。”
明娜连忙点头,就要拉他走,却被他叫住。指了指手中的戒指:“先把这件事解决掉吧。这是我们自己人偶然弄到地,现在归还给你,不过你最好试一试,确认这是不是真货。我听说你当初被人偷走戒指,就是被一只普通的宝石戒指骗了。”
明娜闻言忙低头看那戒指,无论款式、做工与镶嵌的宝石,都与印象中的储物戒指一模一样。不过黄金表面却有些暗淡,似乎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暗红。要怎么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呢?
明娜轻轻咬牙,她没打算当着麦洛里地面割手指念咒语,虽然对方应该是可以信任的人。但谁知道会怎么样呢?她已经吃了很多亏,不能冒这个险。想了想,她记起一件事,忙把戒指套在手指上,然后便感受到那指环正缓缓收缩,直至能完美地贴紧了她手指上肌肤。
“这是真的!”明娜顿时面露喜意,“谢谢您,麦洛里先生。”看着分别已久的戒指,她有点想哭。
麦洛里微笑道:“你能肯定就好了。我一直担心这戒指不是真的呢。谁也不知道,你父亲的兄弟会不会象那些骗你的人一样,故意弄个假地来蒙我们。”
明娜缓缓收了笑:“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
“不清楚,我只听说那个卡麦加商人做生意亏损了,几乎把整个船队都赔了进去。现在剩下两条船,又没法在马特港立足,只好转到古登堡去,不过听说他在那里也过得不太好。”
明娜用脚尖划着圈,眼光有些闪烁:“那…其他人呢?”
“谁知道呢?大概在其他地方找到工作了吧。”麦洛里咳了几声,喘气道,“好了,咱们过去吧,再晚。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安全署建筑群的左后方。有一个很大的院子,盖了两三排小楼。院子里种满了冬青树,一片青绿,看上去很舒服。来来往往地人中有很多是女性,也有一些男子,穿着白色的外袍,而病人或伤者,则是穿着蓝色条纹的睡袍。这里正是安全署附属的医师院,专门负责署内人员的伤病治疗。
明娜扶着麦洛里踏进院子,眼珠子左右转动着打量院里的情形,忽然瞥见院子一角有个小门,门后几间小屋,屋前一片鲜红,是一种从没见过的花,开满了小路两边。那花的颜色十分艳丽,但不知为什么,总让人有一种妖异的感觉。
麦洛里注意到她地目光:“那是曼珠沙华,是你祖父从魔界带回来的,据说…是为死者引路的花,能让死去的人记起生前的亲人和朋友。很漂亮,但也很诡异,是不是?”
明娜赞同地点点头,但从他地话里,她隐约猜到那几间屋子是什么地方:“那边是…”
正在这时,一群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为首的一个老妇人,一脸悲痛,人都快要晕过去了,扶着她的中年妇女,也是满面泪痕。才走出几步,那老妇人便哀嚎一声,想要冲回屋里,被其他人拦住,人人都难过地劝抚她。
明娜咬咬唇:“是不是…有什么人…”
“你见过的,就是在赫达家假装成马的那位。可惜他伤得太重…”
明娜回想起那晚给自己指路的“血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是不是因为我去得太晚了?”
“跟你没有关系,孩子。”麦洛里脸色有些黯然,“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是倒下了,事情就不会拖那么久…”他肃穆地低头站在一旁,让死者的亲眷先走,目送他们离开后,才回头对明娜笑笑:“走吧。”
明娜点点头,扶着他继续者,很快就来到了医师院主治医师地办公室前。这位主治医师是位女士,波妮.波纳特夫人,年纪三四十岁,一张圆脸,大眼睛,高鼻梁,若不是身材“有些”发胖。显然也是位美人,说话地声音也非常圆润动听,不过内容却让麦洛里脸色发僵:“你今天早上又没吃药!是不是不喜欢那个味道?我给你改改怎么样?”
麦洛里轻咳一声:“不用了,我只是忘了而已。原来的药味道很好。”
“噢?你喜欢啊?”波纳特夫人挑挑眉,“那就多喝点吧?来!”她神奇地从背后掏出一大杯黑色液体来,明娜闻到那臭哄哄地味道中。有许多种补血、补身的药材,便捂着嘴看一脸苦恼的麦洛里笑。
等麦洛里喝完了药,她也笑完了,才道:“夫人,我能见见瓦西里吗?我想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瓦西里好着呢,小伙子身体真棒,还很坚强。现在看起来是弱了点。但只要养上两三个月,他又会活蹦乱跳了,放心吧。”波纳特夫人笑咪咪地回答,顿了顿。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明娜几眼,“我说孩子,你的嗓子是不是受过伤?还有,脚上好象也伤得不轻哪。”
明娜张大了嘴:“好厉害…您居然能看出来?”
麦洛里皱了皱眉,对波纳特夫人略一点头,对方便心领神会地指了指身后的房门:“瓦西里在里面,不过你要小声点,他才刚刚睡着,别吵醒他了。他现在需要休息。”
明娜忙应了,轻手轻脚地走进门去,便看到窗边的床上躺着个人,走近了一看,正是瓦西里。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几乎只剩下骨头了,脸色青中带着黑,胡子拉渣地,跟当初那个帅气的青年相比,简直就象是变了个人。
明娜心中一酸,挨近了细看,见他胸口微微起伏,确信他是活着的。眼圈就红了。
波纳特夫人不知几时站在她身后。轻声道:“他是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当时真的很危险。我们都几乎要放弃了,不过,他还是靠自己战胜了死神。真是勇敢的孩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个战士。”
明娜点头:“他真的很了不起。”再陪了熟睡地青年一会儿,她才走出了房间,笑着向波纳特夫人道谢。后者笑眯眯地,从大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给你的,就当糖吃吧,是甜的。有空到我这里住几天,我帮你纠正脚骨。趁现在年纪还小,伤的时间不长,早点治好了,以后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明娜打开小包闻了闻:“是润喉地?桉叶油…接骨莲?”
“不错嘛。”波纳特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一丝欣赏,“听说你曾经跟有名的魔药大师学过几年?要不要到我这里帮忙?药剂组的组长老说人手不够…”
麦洛里重重咳了几声,打断了她的话,被她白了一眼:“行了,我不跟你抢人,没事就走吧,别碍手碍脚的!”
明娜暗暗偷笑,扶着一脸郁闷的麦洛里走出了医师院。后者问她:“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如果我提前半天醒来,你早就跟你父母在一起了,而现在…你父亲在城里的房子,因为诬告案还未结案,到现在还被封着。惠金许街那边的楼房死过人,你一个孩子住着也不太安全,干脆到署里住几天吧?”
明娜低着头道:“我想去找爸爸妈妈…”
“当然没问题。过几天署里就有人去意尼,叫他们带你一起去吧?这样我们也放心。你这几天就住在署里,也方便去波妮那里治伤,怎么样?”
明娜想了想,点头道:“好,不过我妈妈还有行李在那边小楼里呢,我想把它们拿回来。”
麦洛里答应了,还叫来一个男子护送明娜回去,顺便充当搬运工。
这一趟十分顺利,当明娜坐着马车从惠金许街回转时,远远看见街尾的八角星标志,心情忽地黯然下来,转向那位护送者:“叔叔,我想到神殿去一趟,可以吗?”
“好嘞。”那人从善如流地掉转了马车头,驶到光明神殿门口。明娜要求独自进殿,他就一个人守在门外。
走进曾经藏身地正殿,明娜忽然有一种错觉,时间仿佛还停留在那一天,她在这里重遇马歇尔爷爷的时刻。如果那天,她不是让马歇尔爷爷一个人到维罗妮卡家去,他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她心里怨恨埃塔和赫达家的人,但更多的是后悔。
前排的座位上坐着一位老人,背对着她,顶着个光头,身上穿地却是修士的袍子。明娜以为那是神殿的人,便问:“神父,我想忏悔,您能听一听吗?”
那老人缓缓转过头来,对她笑笑:“孩子,我并不是这里的神父。”
明娜摒住了呼吸,惊叫失声:“马歇尔爷爷?!”他还没有死?明娜惊喜不已。
马歇尔却露出诧异的神情:“你认识我,孩子?”
“你说什么?马歇尔爷爷,我是明娜啊!”听到老管家的话,她有些糊涂了。
马歇尔不好意思地笑笑:“很抱歉,我…似乎是头上受了很重的伤,醒来后就什么都忘了。你叫…明娜?你知道我的家人在哪儿吗?”
明娜扁扁嘴,委屈得要哭,但很快又笑了。
马歇尔爷爷忘记了她,这又有什么要紧呢?最重要的是,他还活着啊明娜扑上去,抱紧了马歇尔大哭,老人一脸莫名奇妙,但还是笑着轻抚她地头:“别哭,我地孩子,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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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黑暗中的行者 九十二、后续(二)
等哭完了,明娜想问清楚是怎么回事,马歇尔却记不清,只知道自己头部受了很重的伤,似乎是被马车撞的,被当成死人送到光明神殿来,刚好神殿这里有位卢克神父认识他,发现他还没断气,用了很大功夫才治好他的伤,但不知是不是头部受创太重的缘故,以前的事完全不记得了,现在他对自己的来历,只知道卢克神父告诉他的那些。
说话间,那天见过的卢克神父也进来了,听了明娜的话,仔细打量她几眼,才微笑道:“那天藏在神殿里的就是你吧?你是朵拉夫人的女儿?马歇尔教友刚刚醒过来时,因为不记得以前的事,我曾请人帮忙去找你们,但只找到你们家的房子,已经被查封了,邻居们都说你父亲被卷进一桩大案子里,而我又不知道你和你母亲去了什么地方。这些天马歇尔教友一直住在这儿,你能找来,真是太好了。”
明娜衷心地向他道谢:“如果不是您,马歇尔爷爷一定无法活下来的,谢谢您。”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爸爸妈妈都没事,爸爸是清白的,他受了伤,现在和妈妈一起到魔法之都治伤去了。”她搀住马歇尔的手臂:“马歇尔爷爷,我过几天要去看爸爸妈妈,你也一起来好不好?”
“魔法之都?”马歇尔有些吃惊,“那不是很远吗?算了,我都快六十岁了,之前受伤撞到了骨头,现在走路还不太方便呢,我就不去啦。有人陪你去吗?”
“有是有…”明娜委屈地扁扁嘴,“可我想跟你在一起…”不过马歇尔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是坐船去。问题还不大,但麦洛里似乎曾顺口提过,安全署的人去韶南是走陆路的,因为比较快…这样一来,老人家可就受不住了。
马歇尔笑着摸摸明娜的头:“不要紧,孩子。我在这里很好。你有可以信任的人护送,还是跟他们一起去吧。”
“可是…如果你去了魔法之都,我可以找魔法大师为你治伤。他开一剂药给你,你就全好了,说不定还能记起以前地事呢!”
卢克神父在一旁慈爱地轻笑:“孩子,马歇尔教友现在的外伤已经完全好了,只要安静休养就行,不适合作长途旅行。至于魔药…能让失去记忆的人恢复记忆。据我所知,还没有这种药存在。”
明娜咬咬唇,知道他说的是实情:“要不…马歇尔爷爷跟我去见一位医师怎么样?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医师,让她帮你看看吧?”她有些怀疑,光明神教的治疗术治外伤是很好,但对身体内部地伤害恐怕就没什么作用了。
卢克神父只是微笑着。什么话都没说。马歇尔被她撒了一会儿娇,终于答应了。
明娜高高兴兴地抱着马歇尔的手臂走出正殿,脚步轻快。她笑着说起以前的事,偶然一转头,瞥见大门口边有一个熟悉地身影正向正殿走来,不由得停下来。
不等她决定是避开还是迎上去打招呼,对方已先一步发现了她:“玛丽?你怎么在这里?”原来是赫达家的老园丁。
明娜有些不自在,结结巴巴地向他问了好。老园丁看了看马歇尔,道:“这是你爷爷吗?原来你跟家人在一起。我还想找你一起到美阿特去呢。夫人身边除了几位小少爷小小姐的奶妈,就只剩下沃莉了。很需要人。”
“咦?”明娜一脸惊讶。美阿特正是赫达家原来的领地,是一大片平原,邻近亚罗大森林,但现在只剩下大约四分之一的地方是赫达家的人能够控制地,名义上还由弗朗西斯家代管。
原来海伦夫人等人一直等不到王后出手,没办法之下只好服从国王地命令回领地居住,但大多数仆人都散了,当中还有不少人,比如多萝西,就趁乱卷走了主人的部分首饰或私房钱。这些贵族夫人少爷小姐们虽然生气,但因害怕会引来其他人的觊觎,也不敢声张,急急收拾行李打算离开。可仆人太少了,他们又觉得不方便,只好找回那些为他们工作了几十年的老仆人。
老园丁叹道:“两位小少爷和小小姐都生病了,三少爷病得更是厉害,他掉了很多头发,人也瘦成一把骨头,晚上睡不着,还总是发酒疯。夫人要照顾小少爷,没空理他,而三少爷的妻子…居然打算跟他离婚!难道赫达家真的要完了吗?”
完了才好呢。明娜在心中忿忿念着,她其实心里有数,这几位少爷小姐会生病,八成是自己做地手脚起作用了。她眼珠子一转,便问:“夫人没事吧?如果太累了,也病倒就不好啦。”
老园丁叹息一声:“可不是吗?我看夫人脸色也很差,只是勉强还能撑住,可两位少夫人都说自己也病了,不肯接手家里的事务,夫人实在很辛苦。”
明娜低下头挨近了马歇尔:“对不起,大叔,我要去找爸爸妈妈,不能跟你一起去了。”
“是吗?”老园丁有些惋惜,“那就算了吧,你这么小的孩子,的确该和父母在一起。”说罢黯然地走向神殿。
马歇尔听得有些胡涂:“你给别人做过女仆吗?卢克神父不是说你是贵族家的孩子。”
明娜连忙“嘘”了一声,拉着他快步走向门外的马车。赶车的安全署人员一见她就说:“刚才进去了一个赫达家的人,没穿帮吧?”
“没有,我们快走吧。”明娜急急扶着马歇尔上车,等车开动以后,她才小声把这些天发生的事一一说出来,连暗中给赫达家地人下毒地事也说了。
马歇尔皱起眉头:“你为什么要给他们下毒?你去那里是为了打探消息的吧?”
“那是因为他们害死了你…”明娜地声音越说越小。
如果说当初是因为憎恨埃塔一家杀死了马歇尔和瓦西里,又陷害爸爸,那现在,爸爸已经脱险了。马歇尔和瓦西里更是平安无事,她还有什么理由要对他们报复呢?
明娜嚅嚅地说不出话来,马歇尔见状叹道:“我不记得以前地事,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学会这些下毒的手段,但这不是一个孩子应该知道的东西。而且,不管你再怎么恨一个人。也不能对人家全家下毒,你怎么知道不会伤害到无辜的人呢?”
明娜小声嘀咕:“他们全家都不是好人…”不过仔细想想,或许有无辜的。比如那几个未成年的孩子,虽然他们颐指气使地也很讨厌,但的确无辜。
她咬咬唇:“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这不仅仅是一个错误,孩子。”马歇尔语重心长地道,“我希望你以后。不会因为一时的气愤或怨恨。做出无法补救地事来。即使这次我真的不幸死去,我也不希望你为我报复。仇恨在伤害到仇人之前,首先会伤害你自己,不要因为仇恨而忘记真正重要的东西。”
明娜低头受教,马歇尔又问那些毒能不能解,她道:“我下了两种毒。下在花茶里的,份量很轻,他们喝得又不多,病几天就会好了。另一种…我只下在埃塔的酒里,他喝得多,可能有些麻烦,只要他不再喝酒,再喝几天甘草汤,应该可以减轻药效。可解药我就不会做了…”
马歇尔不太满意。但得知赫达家对安隆和另一位安全署人员做过的事以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要求明娜想办法给埃塔解毒。
明娜苦着脸答应了下来,心里却十分为难。她地身份不知有没有暴露,又该怎么把东西送去呢?
偷偷瞥了马歇尔一眼,她委屈地撅起了小嘴。以前马歇尔爷爷最疼她和爸爸了,现在失去了记忆,怎么变得严厉起来了?
马车驶到安全署,明娜很快就把马歇尔带到了波纳特夫人面前。后者听完她地话,好笑地瞄她一眼,丢了一本小册子给她,便请马歇尔躺下来接受诊断。
明娜翻开小册子,发现那是《安全署医师院条例》,里面有提到,医师院是为因公受伤、生病的安全署内部人员服务的,除非是署内人员至亲,又没有其他求医渠道,才能接受医师院的治疗。
这意思是马歇尔不能在这里治吗?那为什么她自己就可以在这里治脚伤?
明娜问了波纳特夫人,结果对方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她,看得她身上发毛:“夫人,您怎么了?”
波纳特夫人轻咳一声:“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孩子挺可爱。”她扶马歇尔坐起来:“给他用治疗术的那位挺有本事的,他身体没有外伤,仅是有些虚弱,需要调养,多吃点有营养地东西吧,但头部的创伤,我就没办法了。我只听说过让人失去记忆的药水,但回复记忆的,还真没有。我看你也不必麻烦了,老人年纪大了,记性差,也很正常。”
明娜心中说不出的失望:“不能恢复吗?可我希望他能记起来…”感觉上,失忆了的马歇尔爷爷跟以前的他不太一样。
马歇尔慈爱地向她笑笑,但没以前亲切了,明娜有些难过。
“波妮阿姨,换药!”门口传来一道女声,明娜转头看去,差一点没认出那是维罗妮卡。
维罗妮卡瘦了很多,脸色青白青白地,吊着膀子,臂弯处隐隐透着血色,整个人显得非常柔弱清秀。明娜本来条件反射地想要叫一声“凶恶的女人”,见到对方的模样,想到她是为了保护自家父母才伤成这样地,便不好再开口,只是点头打了声招呼,便回身搀起马歇尔:“咱们回去吧。”
没想到这柔弱版维罗妮卡不打算放过她,直接挡住了:“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我问你,你不是要国庆时才回来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有马歇尔大叔,我托人去找你,都说你失踪了,你到底跑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