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也不介意,她也是看唐依带孩子过来的,虽然自己生的孩子怎么也爱不够,却也知道唐依这俩孩子一直非常健康,大唐孩子的折损率一直很高,自己再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了,自然把这个女儿当成命根子,所以就算心疼,也会努力按着唐依说的来,绝不娇惯。
“把孩子们抱出去玩。”雪雁突然叫人把孩子们移出去,李淑一怔,但还是挥了手,人退了个干净。
“出事了?”高阳的战斗精神一向敏感,马上瞪圆了眼睛,但还是有些狐疑,房二这些天回家没说什么啊。
“没事。你知道了?”雪雁看着一直不看自己的唐依。
“清扬回来带了一句。”唐依还是没抬头,低头拉拉李淑的被单,实际就是不想抬头。
“打什么哑迷?你知道吗?”高阳就是爆脾气,看向了李淑。
李淑也摇摇头,现在她是有女万事足,哪里还想得到那么多,驸马更是书呆子一枚,更不会知道朝中事了。
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高阳最受不了这个,使劲的拍了唐依一下,“快说,什么事?”
“没事,我要回吐蕃了。”雪雁知道唐依不会说,自己开口了。
李淑的虽然暂时离开朝堂,可是脑子却是他们中间除雪雁之外最好的,马上领悟,眼神一亮之后,马上代替的就是忧虑了,高兴是因为雪雁的回归代表着大唐对吐蕃有了决定性的进展,与上次雪雁去换取暂时的和平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但是问题也在这儿,不一样了,于是雪雁这次回去也就更加艰辛了,并且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了。
“你想好了?其实不一定非要你回去,办法很多。”李淑顿了顿。
“但我是最好的。”雪雁显得豪气顿生。
“他们在说什么?”高阳完全不明白她们说什么,拉拉唐依。
“我哪里懂这些事,清扬也不过是听陛下说了两句。”唐依淡淡的说道,但还是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头。
“清扬是不想管事,也是胸中有丘壑的。听说有些事也是他的奇思妙想。”李淑摇摇头,长长深吸了一口气,“陛下如果告诉清扬了,就表示这事已经定了,你是不是要做准备了。”
“还有时间。”雪雁不想多说,看着唐依,“如果这次我再去,还说我是卖国贼吗?”
“清场说你是了不起的政治家。”唐依还是不抬头。
“还是不乐意?是怨我一直没早点告诉你们吗?”
“不是,我再傻也知道,国家大事不到定时不可说的道理。不过心里还是舒服,去一次都得一年,回来就遥遥无期了。”唐依终于抬头了。
“当年去本就没想着回来,回来了,看了亲爹娘,认识了你们,看了很多,想了很多,就更想回去了。赞普最大的梦想就是吐蕃与大唐一般的繁华、强大。原以为我带去的能让吐蕃发展。但这几年,真的有了完全不同的想法,我这次回去,应该更有章法。”雪雁自信满满。
唐依看着雪雁那圣洁的脸庞,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位杰出的女政治家的风采,这才是她最真实的一面吧。
“我们都不懂这些,你自己好好的保重,想做事总得有好身板不是。”唐依叹息了一下,总不能让人达不到梦想吧?自己还想重上手术台呢,人总是有点想头不是。所以谁说女人不能有理想,应该说谁说大唐的女人不能有理想,不能为了理想而奋斗?现在雪雁为了她的理想再奋斗一把,自己又有什么可埋怨的?只希望她别壮志未酬身先死了,就行了。
“你啊”雪雁推了唐依的额头一把。
“依依说得倒是没错了,你趁时间早,好好调养一下。”李淑笑了点点头,还能说什么,现在她已经不代表她自己了,而是代表着大唐的政策。
“没劲”沉默了半天的高阳吭哧了一声。高阳本就喜聚不喜散的,吐蕃跟其它地方又不同了,别的地方想来往一趟还相对容易,雪雁走了,想再见就难了。
“行了,用得着这么早就把气氛弄得这么沉重吗?听清扬的意思,这事至少还得一两年呢,谁知道一两年会有什么事?”唐依摇头,也推了高阳一下。
“看到没,谁说清扬不懂?说漏了吧?陛下能说具体时候吗?我都不知道具体的时候,你就敢说一两年,俩口子私下不知道怎么嘀咕了。”雪雁看气氛太沉重了,忙笑道。
唐依一怔,总不能说,他们说吐蕃是顺带,主要是说半岛事,大唐不可能几路同时开花。半岛事比较急,大军压境,就算解决了,还要时间来稳定,不能让边上的东突厥趁机捣乱。
等那边的事完了,才能腾出手来收拾吐蕃不是。而且他们也想让吐蕃那头统一了,再去捡桃子,所以这俩年是大唐对吐蕃用大量细作的准备时间,让雪雁能顺利的接收政权。
摇摇头,笑了笑,但不接话。
李淑看看他们的表情,心念一动,想想,“就是说,这两年,陛下有更重要的事做,是对高句丽吗?”
此时对大唐来说高句丽是最大的仇敌一点也不为过的,吐蕃现在还算是关系不错的属国,先收拾仇敌对大家来说,是必然的选择。
“你好好养孩子吧,管那么多干嘛?”唐依头痛了,看来自己跟这些女强人们完全不能开口了。明明自己没说啥,这些人怎么都能举一反三呢?
“谁说的,要是真的,我就赶紧去让我家老三去军里谋个差事。”高阳兴奋了,老大老2都有爵位了,高阳现在的目标就是老三了。一扫刚刚的郁闷,跟打了鸡血一样了。
第二二七章政治风暴
第二二七章政治风暴
“高阳真这么说?”唐依回家讲给段断听时,段断笑得前仰后合,没想到高阳公主这么有才,能这么见缝插针,决不放过任何给儿子们弄爵位的决心。
“唉”唐依刚拍拍脑子,她现在觉得自己就是傻子,特别在几位公主前就是白痴。
“你家老三才十二”唐依当时听完头都大了,这些公主们为什么脑子就跟自己完全不一样呢。
“虚岁十四了”高阳强调起来,顺便拉唐依,套上瓷了,“你跟皇后的关系好,帮我说说去吧。”
“唉您还是把文成公主巴结一下,两年后一定有机会了。”唐依赶紧抽回自己的手,真是服了这位了,还真是好妈,时刻把自己儿子们的前途放在心上。
高阳高兴了,赶忙拉着雪雁不松手了。
而李淑和雪雁则对视一眼,她们已经得到了她们想要的信息,要知道清扬说是官位不高,职位也那么紧要,可是人家是天子近臣,他告诉唐依的事一定就是有谱的事了。表示高句丽事就是千真万确了,而且这句话很有意味了。
这两年的半岛的事老三是赶不上了,而且大唐如果只围不打,真的想出军功其实也不容易,但两年之后,若是雪雁把老三带在身边,一是安全,更容易立功,而且更重要的是,雪雁自己都能给老三一个爵位,吐蕃的爵位大唐也是认的。
“所以他们都知道半岛在开打了?”
“应该只是知道高句丽,我一句话都没提,都是他们猜的。”唐依想死了,这些人的脑子啊。
“没事没事,过两天他们就没功夫猜这些了。”段断忙安抚起唐依来了。
“怎么啦?”唐依一惊。
“长孙老爷子不成了。”段断轻叹了一声。
“你开什么玩笑?”唐依完全不相信,长孙无忌可以说是朝中第一重臣,若是不成了,早就传得满城风雨,怎么会这么突然?再说此时也不到七十吧,不过也是七十在大唐可不就是老了吗?
“生病?”唐依看段断这样,怎么看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不过现想想,他们家跟长孙无忌关系好像连一般都算不上吧?这位怎么跟爹要死了一样?
“老爷子本就病了,但想到战事就在眼前,一直撑着调人调粮,跟着讨论计划。有个叫许敬宗的人你记得吗?他突然弹劾老爷子谋反。老爷子一下子就晕了过去,说是送回家就不成了。”段断显得很不爽。
“许敬宗干嘛的?”唐依真不认识,听着耳熟,但小官太多,她哪能一一都认识。
“礼部尚书,你还当人家是小官?人家在太宗朝里都是负责诰令的,深得太宗的赏识。”段断一看唐依那样子就知道唐依想不起来了。
“哦哦,想起来了,衡儿抓周时,他有做诗,说咱们衡儿前途无量,抓个金元宝你哪看出他有前途了?”唐依很郁闷。
“人家说了,我管国之税赋,衡儿这是能继承我的衣钵,当然前途无量。”段断也一脸黑线的解释。
“唉,聪明人多会说话啊。”唐依感叹,想想又冷笑起来,是啊一个五六十的老头,对着他们大放阿谀之辞,那么人品也就可见一般了。
“构陷长孙无忌对他有什么好处?”
“历史上也有这么一件事,不过应该发生在明年,许敬宗利用太子洗马韦季方和御史李巢的朋党案拉长孙无忌下水,说他们要利用构陷忠臣近戚,以达到让李治交权给长孙无忌的目的。李治开始不信,让许敬宗再查,许敬宗闭门造车,编造情节,还劝李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李治不忍心杀死舅舅,就把长孙无忌流放,而三个月后。李治让许敬宗复核此案,许敬宗派人到流放地,命长孙无忌自尽。”段断把经过一说,摇摇头,“所以给李弘选太子府洗马时,我特意没挑那个叫韦季方的。还有那个李巢,有次查税时,发现他们家兼并土地,我也拉他下马了,许敬宗根深地固,我想着,武MM上位可没求着他们,武MM这几年对长孙家也还算是相安无事,就不会示意许敬宗做这个了,本来安心过日子的,结果竟然还是出了这个,还提前了一年,你说,是不是我们蝴蝶的翅膀给乱扇出来的?”
现在唐依知道为啥段断这幅死了爹的模样了,他一点也不关心长孙老爷子如何,他难受的是,是不是自己扇动了翅膀,让这位老爷子提前一年遭罪。要知道,老爷子倒了 是他一个人,而是一个大大的家族。弄不好甚至是几个大家族,株连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没事没事,你也说了,武MM现在不恨长孙大人。而李治对长孙无忌也没有那么多的不满,最多就是不爽罢了,所以许敬宗也许马屁会拍到马腿上。”唐依安抚着段断,摇摇头,“你说了半天,你还没说,许敬宗告老爷子谋反,为什么?总有由头吧,历史上的那个案子可是有由头的。”
“说老爷子现在管着钱粮,这就是理由。这么说来,将来我也要谋反,谁让我管全国之税赋呢”段断冷笑起来。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在埋怀疑的种子,看着这个奏折谁也不会当回事,可是你要知道,李治现在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四处用兵就得花钱,而钱粮全在长孙手中。真的要是他掐死这个,军队弄不好就得哗变,所以为什么李治让你管着税赋,兼着一部分的户部职权?其实也是不想让长孙真的有机会掐住他的脖子。真有事,你就能调钱,调粮。许敬宗是聪明人,所以他选在这个时候发难,就是为李治扫清障碍,再不济,老爷子自己退下来,让李治信得过的人上位,好顺利完成李治的大业。许敬宗要升官了”
段断看着唐依,这位明明不怎么关注这些的。
“唉,我跟那群BT公主们在一块,看也看明白了吧”唐依白了段断一眼,段断刚刚是被气着了,当局者迷,但是现在静下心来,他应该比唐依明白。
“我让他升官我就不姓段”段断冷哼了一声,他虽然不喜欢长孙的阴险,可是说实话,长孙的确是能臣,是忠臣,比起许敬宗这样的小人,可爱一万倍。
“小心点,别让李治觉得咱们脚踩几条船。”唐依有点担心。
“我又不保长孙呢,我就弄死许敬宗。”段断白了唐依一眼,他跟长孙的关系没那么好好不。
“要不我进宫见见师姐?”唐依想想迟疑的说道。
“别,让人觉得我们想保长孙就不好了。”段断现在脑子清醒了。
第二日长孙无忌的长子替父亲交了辞表,被李治留中不发。段断特意上朝,直接参许敬宗兼并土地,偷税漏税。
段断很少上朝,除非李治叫,就算是发现谁不法了,也都是把证据给上官,由上官参,他从来都不会自己参人的。不是怕得罪人,而是他嫌烦。现在他自己上朝,而且还是特意出来参许敬宗的,别不是这位在公然支持长孙无忌吧?大家都盯着段断。
李治也盯着段断,他不相信段断会保着长孙,他们的关系满朝文武都看着呢,简直就可以用没关系来形容,现在许敬宗头天参完长孙无忌,结果第二天段断就反参了许敬宗。这是啥意思?
段断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不会写参本,于是拿出的全是证据,哪年哪月,兼并何处土地,苦是姓甚名谁;偷税漏税也是条条款款清清楚楚,大家淡定了,谁都知道拿到这些东西不是一夜之间就可弄好的,再看看段断平日的为人,也就知道,真是赶巧了。
李治看看这些证据,真是郁闷了,早不来,晚不来,现在段断弄出来,让他怎么办?许敬宗固然有错,可是现在是参他的时候吗?把他参倒了,长孙无忌怎么办?
其实倒也不是段断有先见之明,之前特意盯死许敬宗。而是他本来就负责查税,而六部首脑、皇亲国戚都是他主查的范围,为啥?他们不交税,其它人就更不交了。当然平时,这些东西都是直接交给李治,由李治悄悄的去找六部领导们谈话,主动补齐,让大家都好过,资料还没收全,若不是为了赶这个时间差,段断根本就不会拿出来。
段断看李治的脸,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清清嗓子,“陛下,臣并非只查许大人一家,此时拿许大人做伐,是想请陛下痛下决心,整顿吏治,还我大唐朗朗青天。”
许敬宗也在场,本来段断一出来参他时,他准备喊冤的,但又顿住了,他是老狐狸,想到段断与皇室的关系,他不确定这是不是李治的授意,各打五十大板,长孙固然完蛋,自己也别想落上好。就在迟疑不决时,段断竟然拿出一堆证据,人家案子办的扎实,许敬宗一时间脸色煞白,汗都下来了。
许敬宗汗没滴完,其它人的汗跟站下来了,段断这是要刮廉政风暴了。于是所有人,包括与段断关系不错的武官们都跪下请罪,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家里一点事也没有,老实请罪最实在。
李治能说啥,只好退朝,让段断留下。
其它人回家的路上,慢慢的回过味来了,段断为什么揪出许敬宗?这不是段断的风格啊。所以根子不是许敬宗抚了段断的逆鳞了,大家也不管许大人怎么得罪段断了,但基于段大人讨厌的,我们都讨厌,您放过我们吧。转头,除请罪折之外,参许敬宗的折子如雪片一般压到了李治的案上,连他利用儿女婚事收受贿赂都拿出来了。
第二二八章意外之喜
第二二八章意外之喜
立政殿,李治瞪着段断,气得直抖,几次把手伸出来,指着他,却半天说不话来,又放下了。
段断忙亲手给他端了一杯茶,放到了他的手边,陪着笑脸,“您别生气,小人错了,小人应该先跟您打个招呼的。”
“就是说,你怎么也不会让许敬宗跑掉。你非要今天吗?许敬宗怎么着你了,非要这么弄死他?”李治更气了,一拍桌子。听听这话,许敬宗他是非要搞死不可,最多提前通知自己,但不会改变自己的做法。
“您看看吧这是我们这几年调查的资料,五品上权贵之家不干净,可是后来的新贵更是不堪。之前的李义府您也看到了,穷了几辈子的人,抄出多少土地财帛?这些人对财富有种变态的渴求,要钱没够,都不要脸了。我也喜欢钱,可是我相信‘君子好财,取之有道’。这种投机份子,我一定不给他机会,因为给了他机会,他会更无耻。”段断把昨天写好的综述交给李治。
“你是说朕还得重用陇右的人,让那些人还骑在朕的脖子上拉屎拉尿?”李治脸都黑了。
“陛下,陇右还有谁?长孙大人不成了,您让他告老回家养着就是了,养不养得回来还不一定呢。他老人家不在了,您那些表兄弟有几个成器的?他们撑得起一片天吗?杜如晦,房玄龄人尖子吧,看看这些人的子孙。叫我说,不能为了灭火就往火上浇油。您为了一些败家玩艺,把这些狼扶起来,败家子们被灭了,您将来准备再扶虎来灭狼吗?”
“你就这么讨厌这些人?贪财怕什么?朕还怕他们不贪呢”李治真是跳起来了。
段断明白李治的意思,这些人满头的小辫子,想抓太容易了,只要他烦了,随时就能把这些人弄死,可是问题是,陇右的这些不是,他们是集聚了几倍子的财富了,他们不在乎钱了,在乎的东西已经是李治给不了的,所以驱狼逐虎。
“小人错了,但我真的很讨厌这种人。”段断老实的认错了。
“下次敢这样,朕弄死你。”李治气乎乎的吼着,但这话说了,也就表示这事揭过了。
“知道、知道,您也知道,我真挺怕事的。”段断知情识趣的点头,就坡下驴,坚决不会再硬挺了。
不用说下次了,他真不会这么冲动了。当然这回他还真不觉得自己冲动了,只是很痛恨这种小人。
李治很无语,看着段断这样,这个人还真是像皇后说的,是受保护动物。做事怎么就按自己的套路来,完全没有谋略,不过也好,真的有谋略了,自己还真不敢用他了。
段断弹劾危机过去了,而那位礼部尚书许敬宗彻底玩完,孩子结婚收点礼算什么,只要别把这事政治化。大家都知道段断讨厌许敬宗了,有的没的都弄出来了,他能闭门造车构陷长孙无忌,就把人弄死了,现在有凭有据的,而段断摆明了想弄死他了,谁会救他?救他就等着让段断第二个参他,所以等着许敬宗的还有路吗?
李治也给了段断一个面子,想想,严办许敬宗案。话一出口,长孙无忌那边也就咽了气。估计也知道这事完了自己本来就活不长了,所以自己死了还能给子孙留条后路。
不能不说长孙无忌死的很是时候,因为许敬宗弹劾他的事没有证据,也没有定案,这会死了,而许敬宗也出了事,他的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该有的体面都给了他,还让他陪葬昭陵,凌烟阁的画像也没取出来。
长孙无忌是人精,估计跟家人说了什么,他子孙之中杰出的几乎没有,安稳最重要。所以除了几个无关紧要的职位,长孙家都退了出来,算是全身而退了。
段断又龟缩起来了,捅了大娄子,还敢说啥。当然廉政风暴除了许敬宗,其它人也都没刮到,皆大欢喜。
“我被师姐叫进宫骂了。”唐依看到段断真是没好气啊,开玩笑,出了这么大的事,武MM不骂人就怪了。
“这俩人都跟她没什么关系,骂你也不会太狠,安了。”
“对了,我今天在宫里见到新城公主了,对我特别热情,还说要来家玩,让我给看看病呢。”唐依想想有点怀疑了。
“当然要对你热情,武MM说是骂你,其实应该是特意来介绍你们认识的。”段断怔了一下,马上恍然,笑了起来。
“为什么?”
“唉,新城公主嫁的是长孙家。如果这回长孙无忌真的被扣上谋反的罪名,她老公能有好?她可是才成亲没几年,小俩口感情好着呢。虽说是李治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李治能保住她,却不能保住她老公的,不谢谢你谢谢谁?”段断摇摇头,笑得更加得意了,“无心之矢,很好,当时真把她给忘记了,没想到还有这结果。太好了。”
“怎么啦?”唐依还没见段断这么高兴过,当然除了自己生孩子之外。
“新城公主算是史上最倒霉的公主之一,是被自己老公杀死的。第一次成亲嫁给了长孙那啥,名字我也记不住,后来长孙家出了事,李治把妹妹摘出来,后来有个投机份子为了上位,求娶公主。想靠上皇家这条船。结果李治和武MM对他并不怎么样,于是就跟公主吵闹起来,后来越吵越凶,想到也许武MM不喜欢这个公主,所以以为弄死公主,武MM会重用他。结果一念之差,捂死了公主。然后被人查出来了,武MM是女权,就算不喜欢新城,可也不许人这么糟蹋皇室公主不是。于是那位也就被处死了,李治也大怒,把公主府的下人都砍了,所以后人打开新城公主的墓室时,壁画里的下女都是无头的。所以看到没,我无心之举救活了多少人”段断很是得意。
“如果你有心的,只怕就没这结果了,好了,新城公主真的挺漂亮的,而且看上去脾气什么的都挺好的,武MM对她也很亲切,看上去应该是挺喜欢她的。”
“因为不同了,武MM入宫时名不正言不顺,可是她的后位来得很正。长孙都没反对过,新城公主就没历史上那么反感武MM了,不反感了,姑嫂关系自然会比历史上好很多,他们俩本来就没有利益之争,所以谈不上好坏,武Mm现在也知道了温和的处理关系的好处,自然不会给自己多树敌了。所以‘和谐社会’是很有政治内涵的,同志要加强学习”段断调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