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能说什么?她能说她和段断误入大唐,之前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直接步入了婚姻。她对她的这次婚姻从来就没有过信心。
之前为了生存而努力,每天忙忙碌碌的,现在没有生存压力了,她才开始有了危机感。不,危机感一直都有,当年不是对武MM也害怕过吗?她害怕的不是武MM,也不是任何一个女子,她没有信心的一直就是他们的婚姻。
回到家,她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一般,倒在春凳上半天也起不来。
“娘你回来了,见着弘儿没,他有没有想我?有没说要我进宫玩?”小胖子听说唐依回来了,马上就冲了进来,也不知道在哪里玩过,脸上红朴朴的,额头上还留着黑汗。
“弘儿要读书,娘没见着。”唐依勉强笑了笑。
“为什么你不带他回来玩玩,天天读书有什么意思?”小胖子吃力的爬上春凳,窝在了唐依的怀里,唐依闻到小胖子身上的汗味。
“你玩什么了,流这么多汗?”唐依抱着他,拿丝巾替他轻轻拭着汗珠。也不知道这孩子像谁了,那么爱流汗,不过小孩子流汗也是正常的,他们代谢得快,就像孩子的性格,全部都是真实的。
“还能玩什么,还不是那些。”小胖子不奈烦的摆摆手,不以为意,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弘儿,玩都没意思。”
“没意思还玩成这样,那有意思是不是要把房顶宣了?”段断进来正好看见,真是哭笑不得,看到妻子儿子抱在一块轻声细语的说话,在他看来这美得像一幅画。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过来闻闻儿子,“宝贝儿,也就是你,你母亲能忍了,快点去洗洗,你都馊了”
“哪有,就是有一点点臭臭,好吧,我去洗洗,娘,我们过会一起吃点心好不?”小胖子闻闻自己,也皱皱眉,李弘在这儿住了一年多,加之唐依的洁癖,他的匪气多少也有点收敛了,若不是急着进来问问李弘的情况,他玩过之后不用人说也会先洗澡的。
“去吧。”唐依亲了宝贝儿子一下,小胖子很开心的回亲了唐依一下,跳下春凳,大叫着大丫的名字,冲了出去。很快外面传来一阵鸡飞狗跳声。段断的笑容掩都掩不住,每天他最开心的也许就是这一刻,无比的真实。回头看看唐依她却没像平时那样跟自己一起笑,她还是恹恹的躺在那儿。
“怎么,武MM提的人家很差?”段断坐到了唐依的身边,看看唐依的脸色,想到今天唐依进宫的目的,收回笑容紧张的问道,可是看到唐依那疲惫的脸,赶忙说道,“你就是心思重,毕竟那是武家的事,到时让敏之找武MM说去,咱们已经尽力了。”
“师姐说让我们看着办,让公主们挑人,我们把关,以敏之喜欢为上。”唐依叹了一口中气,无力的笑了笑,轻声说道。
“不太像这位的风格吧?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挑了人,到时她不会再反对吧?”段断有些狐疑了。
“除了这些事,你没其它的话跟我说吗?”唐依靠着软垫,突然问道。
段断愣住了,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说敏之的婚事一下子转到别的地方了?
“突然想想,咱们好像除了武MM,朝庭,还有那些其它人烂事之外,好像就没其它的话说了。”唐依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段断更奇怪了,唐依除了这些还想说什么?但也知道这会唐依的情绪真的很差,再傻也知道这会只能顺着唐依了,忙细细看看唐依,迟疑的问道,“你今天是不是哭过了?眼睛还是肿的?”
“突然很讨厌自己。”唐依鼻头一酸,她竟然又想哭了,她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样大哭过,而现在竟然又想哭了,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脆弱,又这么彷徨过。
第一九八章欠沟通(上)
第一九八章欠沟通(上)
“为什么?武MM为难你了?本来伴君如伴虎,都知道远不得,近不得,可是知道归知道,能把握得好的却没有几个。你也别难过,我已经在准备后路了。我们去四川好不好,天府之国,那里富庶,风景秀丽,最好的是那里一直远离战场,孩子将来能好好的在那里生活。”段断又开始了碎碎念,完全没有领会此时唐依的哀怨。
“四川?不是海外?”唐依对段断外面的事很少过问,段断说时她也就听听。主要是在这点上,她倒是很相信段断,对这个家、对孩子的将来,段断会很努力想万全之策。
但是不是一般人想要逃离都是想着去国外吗?为什么这位想去四川?不知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吗?进出了,就难得出来了。唐依在不知不觉中又被段断带歪了,忘记自己刚刚为什么想哭了。
“为什么是海外?真的跟黄药师一样找个小岛当岛主?别傻了,小岛生活不易,就算是有淡水的小岛,其它的生活用品也得到大陆来补给,生活成本太高。再就是海岛的特产是什么?台风、海盗咱们是找养老的地方,不是去跟大自然搏斗,挑战人体极限的。”段断瞪着她,完全理解不了唐依的想法。
唐依愣愣的看着段断,想了半天也算了,又不是二十一世纪,有完备的设备开发海岛游,他们又懒得很,真让他们带上好几百人去找个无人荒岛搞开发,倒还真不如去四川了。好一会儿,还是有点不甘心,“为什么不是江南?那里风景如画,天气也好,不是更富庶。”
“你喜欢江南?我倒是真想过,其实现在上海还是小乡村,地便宜,买了就买了,近入海口,弄点贸易什么倒也挺好的,那边的地也肥沃,扔个棍都能出芽。可是夫人,天下人都知道江南好,有点权有点钱的都往那钻,人多事非多,麻烦更多,我们都是怕麻烦的人。四川最好的是什么?那里交通不易,打仗都打不进去,多棒啊”段断得意得似乎想仰天大笑了。
“你都想好了?”唐依看着他,这笨男人,以为自己最聪明,他不知道正因为交通不易,那里也是朝庭控制力最差的地方,他们去养老,万一真的赶上个土匪恶霸的、占山为王的,武MM想的救他们都难啊。
“嗯,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李治和武MM也不会放过我们,不过我们可以趁机会好好在四川经营,就算我们不能过去,到时小胖子也能去了。”段断还是信心满满的。
“武MM说咱们不把自己当大唐人,一直没有真的溶入大唐,我们一直当自己是外人。”唐依深深的看着段断,苦笑了一下,“看来这是真的,我们一心一意的过自己的日子,当一个旁观者,不想改变,也不想参与。”
“她这么说?已经怀疑我们了?”段断一惊,“你怎么回的?”
“我能说什么?武MM说我们不能让大唐来适应我们,我们应该适应大唐。我想想也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就算我们回去了,孩子也回不去,大唐才是我们的家。我们应该想清楚了。”唐依无比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段断轻轻的抚着唐依的手背,这些事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想归想,之前三十多年惯性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得了的。现代人最大的特征就是尊重他人的隐私权,对别人的事一般都没什么兴趣,对国家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归属感,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说难听一点就是独善其身,认为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如果不危及自己,谁管得了谁。
现在武MM一句溶入大唐,古人的道德观很不同的,比如就算七十年代,大家吃个晚饭就能逛十几家的餐桌,筷子能直接伸进人家的饭碗里,现在能成不?你让他们找回七十年代大家庭的感觉,那怎么可能?
“别想那么多了,武MM毕竟受的教育与我们不同,很多东西不是我们想改就能改得了的。至于说小胖子,我们本来就没有刻意的灌输他什么,他应该比我们更能适应,所以并不用太担心。”段断以为唐依的疲惫源于此处,忙劝解道。
“所以你还是想远离长安?”
“你不想走?”
“不是说小隐于野,中隐于市,大隐于朝吗?其实最危险的地方也许反而最安全。”唐依摇摇头,笑了笑,在她看来,真的有事,躲到哪都不安全,大唐是有水师的,真的像自己说的,去海外小岛,人家一下子就打去了。去四川也一样,武MM的性子,真的想找他们,挖地三尺也能把他们挖出来,他们有信心比武MM活得长吗?不见得吧
“你说得也对,要不去洛阳买地算了,武MM很快会定洛阳为东都,一生大部分时间都会在那儿,我们在那儿置产倒是很好的投资方向。”段断又开始动起脑筋来。
“哪来的钱?”唐依又茫然了一下,前一段时间的购买古董事件,库存的黄金几乎消耗殆尽,段断哪里来的钱去置产。
“唉”段断真是被她气死了,使劲的拍了她一下,“你真是,难怪武MM生气了,你连自己家的事都不上心,还谈什么别人,这样当然会被骂了。”
“你做了什么?”唐依神情专注起来,自己不是一直在认真的听段断说话吗?他做的每一件事,她都有支持,现在却被说成连自己家的事都不上心,自己忽略了什么?
“你忘记了,我们不是用了五亩地种棉花,本来只想给自己的庄户们弄点棉衣棉被,总不能说咱们当家主的什么都不想着他们吧。”
“我知道,现在大家不是都有棉衣棉被了吗?你让人知道了?”唐依当然知道这回事。
当初种植棉花时,因为棉籽不易取出,配套也挺麻烦的,所以当时也没种太多,弄出来让庄户的孩子们自己去把棉籽扒出来,虽然麻烦一点,但大家想到可以不用昂贵的皮毛,大家的兴致也是挺高的。
每年棉花收成时,庄户们都是很高兴的,也当成礼物送给外庄的亲朋好友,段断也不拦着,反正种得也不多,唐依也就更没当回事了。大家高兴就好。
现在段断特意提了来,唐依用膝盖想也知道,长安的各庄之间都有联系,自己家的庄户们有好东西送人了,当然传得飞快,别人想不知道也很难了,但为什么没人告诉自己,照说李淑,高阳,雪雁他们应该会来问自己的吧,他们现在对能赚钱的事敏感得很。
“李治陛下问过我了,我告诉他棉花的好处,但也告诉他,我只会种,其它的我都不会,李治到咱们家的棉田里看过,也拿棉衣和棉被去看过了,他们是政治家,自然已经知道其军事用图了,只是不敢外传,现在已经在北边秘密划了一块地方大面积种植了。而且我们不会取棉籽,不代表大唐人不会,人家已经研究出怎么机械取籽的办法了,其它的如纺纱,织布都已经弄得七七八八了,李治还不错,分了一成干股给我们,今年开始赚钱了。”
“你告诉过我吗?”唐依搜肠刮肚,努力想着段断是不是曾经跟自己说过这些。
“没有,我以为你知道,毕竟你这么聪明,我们家的庄子种出了稀罕的棉花,庄户们都暖和的过冬了,而那些人精似的长公主们竟然几年来问都不问,反常即妖,你该想得到他们已经得到了指示,大家都封口不提。你不提也是因为知道才不提,毕竟这是军事秘密。我没想到你真的一点也没多想,亲爱的,你的小脑袋里每天想什么?”段断很无语。
“还有吗?”唐依顿了顿,牵牵嘴角问道。
“嗯,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在波斯找玻璃工匠的事吗?我需要试管,记得吗?”
“你找到人了?”唐依知道这回事,段断提过一次,但没有下文了,只是自己没放到心上。想想也好几年了,波斯只怕都去了好几个来回了。
“嗯,找了好几个,毕竟这在波斯也是很高级的技艺,当然了,其实琉璃技术汉代时,中国是有的,只是因为战乱而失传了。”段断还是大中国思维,基本上不太相信外国的月亮一定比中国的圆,不然到了美国也不会研究中国历史与文化了。
“其实那玩艺真不难,你看过电影没,雷雨天气,找个沙滩插根铁棍,往地里一插,引下雷电,瞬间的电流高温就能造成天然玻璃饰品,不带重样的。原理很简单,难在我们不要天然的,我们要试管,所以在玻璃的净度和制造工艺上要求很高,这几年一直在试制,当然现在长安市面上的那些琉璃制品大多是咱们家的,但放在波斯商铺里卖,伪作为波斯进口,让人知道我们家有这个,就真是祸害了。”段断言语之中并无得意,而是深深的失落,之前以为他们是默契,心照不宣,弄了半天,这位根本一点也不知道,而且也不想知道。
“这个你不会也以为我能知道吧?”
第一九八章欠沟通(下)
第一九八章欠沟通(下)
“您忘记您的香水瓶了?这几年,您买过香水瓶和精油瓶吗?你画的样子,我就拿回来了,你以为我真的钱多到找波斯人定制这些,我以为你知道,因为知道才会画出来让我去做呢。”段断真的无语了。
“你没给我账本。”唐依想到另一个问题,棉花是小事,毕竟今年才开始赚钱,没有账本也是应该的,可是琉璃作坊,没用家里的人,也没有账本,那么段断凭什么认为自己就能猜到这些与他有关?
“你再想想”段断要吐血了。
“你说给小儿子的私产账册?”唐依突然想到他们一直没有动用过的私库,那是连雷总管都不知道的小库。单独成册,毕竟他们不准备只生一个孩子,但大唐次子的地位是很尴尬的,想着高阳为小儿子们尽心竭力的样子,他们也就不得不早做打算,所以隐匿了一部分财产出去投资,那里的收益也都单独放着,作为小儿子们将来的安生立命的根本,唐依虽然知道收益巨大,但并没有多问段断怎么赚的,对她来说,不赚钱的生意段断怎么会做,于是真没多想。没想到那就是琉璃作坊的收益。
段断已经无力再说什么了,这些年,自己这媳妇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东?他一直以为他们是在共同奋斗,弄了半天,这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奋斗什么,不问、不想、不关心,自己是不是应该哭一场才好?
唐依在段断的愤懑的眼神中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库的账册在自己手上好几年了,收益比起大库来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时唐依想的还是段断想的是他们万一多生了,一个孩子不够分怎么办,毕竟现在大库账面上的都是长子的,小库再多,几个孩子一分就没多少了。
但她真的没想到问问这些钱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自己都没问问呢?单纯的相信段断不会乱来?还是因为其实自己对段断的关心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多?
自己在不停的哀怨婚姻的不确定性时,有没有想过自己到底为这个婚姻做了什么?照顾好他的衣食住行,好好养育孩子,和长公主们搞好关系,防着小三入侵之外,自己还做了什么?
“段断,我是不是太不关心你了?”唐依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此时应该跟段断说点什么。
这真不能怪她,她生下来家里就老外婆加个独身一辈子的老保姆,纯阴性的家庭里没有范本让她学习夫妇相处之道。就算那群老爷子们插进来,对她的成长也起到非同一般的作用,但说实在的,老爷子们谁没事教夫妇之道给她?
后来长大了,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学习、手术了。就算边上有朋友结婚,生子,可是她倒也得有时间听人家说不是。更何况她也不爱听,人家夫妇之间的事,你说好没事,说不好,等人家和好了,恨死你。所以她从来都是三缄其口,打死也不说,久而久之,也自然没人再说了。你让她跟谁学去?
“你不怕我藏私房钱养小三?”段断真是怒火中烧了,这位现在才想起要问这个了。
“我倒是防小三了,但真没想过你会藏私房。”唐依认真的想了想,决心好好跟段断讨论一下他们之间的问题所在。
“为什么?”段断嘴巴都合不上了,连段老爹那么老实的一个人都知道藏几个烟钱,这还常常被段老娘给缴获了,美其名曰‘男人有钱就变坏’。怎么唐依这儿倒反过来了,不怕藏钱,怕小三。
“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一心一意为儿子为咱家,你肯把钱花在莺莺燕燕们的身上才怪,就算你要找人只怕也得要人倒贴。”唐依白了段断一眼。
段断的小器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跟谁出去就是谁花钱,也就带着孩子们出门,才能让段断心甘情愿的掏荷包,当然李弘用的,段断会找李治报销的。
而他这种优良品质还教给了李弘,告诉他,‘找你父皇报销并不是姨丈舍不得给你买,而是让你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要知道自己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你身为皇子,身上的一针一线,吃的每口菜都是民脂民膏,所以为了百姓,也不可为所欲为。’
李弘听明白了,于是在宫中十分之节俭,出来了,能让大臣花的钱,他绝对不花自己的,然后顺便把段断的见解转告那些人,于是那些人除了苦哈哈的掏银子之外,还得说一句,‘王爷真是体恤百姓’
李治和武MM夫妇听到,恨得牙痒痒,有皇家怎么能有这种小器鬼,可是偏又不能骂,因为李弘一大堆话呢,百姓之困苦人家在宫外一年多,是真的看到了,现在给他本史书,说到什么杀戮,权谋,人家都不会再哭了,人家会感叹,真傻啊,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明明有更简单的做法不是吗?
李治和武MM再听下去,然后把对段断的不满又吞了回去,起码这孩子还没被教成吝啬鬼不是。但那口气却吞不下,武MM没少在唐依面前报怨,唐依现在信他肯为小三花钱那才怪了。所以就算他身上藏钱了,唐依也不会说啥,再说了,男人身上怎么能无钱?她又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把老公搜得一穷二白,当真脸上很有光吗?
段断那叫一个恨啊,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在唐依眼里就这样,还要女人倒贴?
“你…”
“对不起,我是说,我知道你的性子好,不会因为有钱会变坏,你好歹也念了那么多年的书,身边的女人也不少了,也不是那种…”唐依是越解释越糟,段断忽的站起,决定出去躲躲,省得被气死。但唐依有一点是知道得很清楚的,真的放段断出去了,就解释不清了,矛盾不能过夜,不然就成了死疙瘩。
“段断”唐依死死的拉住了他,“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不高兴吗?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讨厌?”
段断本就不是牛脾气,他在段老娘威权统治下多年,早就习惯了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现在唐依不让自己,轻声细语的伏低做小,他怎么会不就坡下驴,当然还是会虎着脸,不让唐依觉得自己那么好唬。
唐依轻言细语的把宫里的事一说,边说还边抹上了泪,想到自己伏地大哭的样子,心里的委曲再也忍不住,眼泪跟不要钱一样涮涮的往下掉,虽然不是嚎啕大哭,但也是梨花带语。
“你说我不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是不是很讨厌,明明你跟贺兰夫人不可能,你明明在躲她了,可是我看她贴着你,我还是不高兴,还想让师姐把她嫁出去,省得麻烦,是不是觉得我很阴险?”唐依抽咽着进行着深刻的自我反省。
她这哭是真的,白天本来就没哭够,回来了,被段断又打击了一把,合着自己光防小三了,忘记主体了。小三是防不尽的,可是主体没抓牢就真是自己的责任了。自己竟然本末倒置了这么些年,蠢死了,不哭怎么能行。
段断真没见过唐依哭成这样,还和贺兰夫人有关,她竟然会以为贺兰夫人是潜在的小三?这个人的脑子没事吧?可是看唐依哭成这样,又心软了,当然他的心也没硬过,想到唐依这么傲气的一个人,为一个俏寡妇,想这么些辄,还真挺不容易的,不过自己眼光有这么差吗?
结合刚刚唐依说的,自己之前身边女人不少的话,段断总算明了了,弄了半天,这位说的意思很明显了,她这些年没少防小三了。
也是,当年武MM在家里住时,她不是也发过一阵疯吗,那时自己怎么做的?忘了,谁没事记那些不重要的事,不过那会,唐依好像也没现在这样吧?那现在要不要表表决心?指天为誓?
不过这个好像也不是表决心能了的事,看看唐依哭成这样,段断倒真感受了一把心都碎了的感觉。不过真不是段断自己的心碎了,而是替唐依心碎了一把,看来这位真是把自己憋屈坏了。
“你怎么不说话?”唐依看段断没动静,自己不淡定了,抬起头瞪着段断,这也太不关心自己了,自己哭了呢,还哭成这样,从小到大都没哭成这样过,他竟然没动静,太伤自尊了。
“我爸说了,女人发脾气,哭时,千万别往跟前凑,越凑越没完。等哭完了、闹完了,问问‘你饿不’,就一定能解决问题。”段断一脸正色,“你饿不?”
“饿”唐依怒火冲天了,自己没人教,而这位又把对付那没见过面的婆婆的方法来对付自己,能不怒吗?恶狠狠的一把抓过段断的手臂,使劲的咬了下去。
段断倒不敢缩回手,心里很郁闷,老爷子怎么没告诉自己,还有这后续啊,难不成老娘当年牙口不怎么好,咬起来不疼?
“媳妇,疼,真疼”段断一分疼喊成了十分,但却没挣扎,由着唐依咬着。唐依也不是气得没理智了,听段断喊疼了,马上就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