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真是…如果说李忠真的被立为太子了,那么…”李淑两次欲言又止,意思很明确。她想说如果李忠被立为太子,那么武MM就白怀了一个孩子了。
唐依笑了,一点也不往上面绕自己。根本不接话了,因为怎么说都是错的。
“一点也不担心?”李淑没法,加紧又问了一声。
“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又不认识那位大爷。”她还不知道李忠现在是什么王,又不能像李淑那么直呼其名。
她不搭武MM,直接抓住重点,她们不认识李忠,更不会和李忠有什么过节了,所以李忠上不上位跟他们夫妇一点关系也没有。
“唉”李淑又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再试探了,这位真是怎么点都不着了。决定直接拉着唐依去看边上的庄子了,唐依这回吓着了,弄了半天人家已经买了,昨天只是通知他们罢了。
虽说是邻庄,但不代表真的很近,也得坐车的,绕过山边,才看到一片平地,再往前走了五分钟才看到大宅,不过他们都没进去,因为大宅正在整修之中。门口堆着很多木材砖块,看进度,倒是真是才刚刚开始。
“您真的想搬过来住啊?”唐依真服了,这位盯着真够紧的,不但并了庄子,她自己还要搬过来住,真的一刻也不想放松吗?
“总是跑来跑去的,驸马说这么跑也累的得,不如搬过来。我想想也是,他也没什么事,平日也就喜欢看个书什么的,这儿风景好,也清静。”李淑笑了笑,她很少在外面谈及驸马,但每次说这个时,声音都会有些许不同,声调会柔和很多,脸上会浮现出几许温柔。
“你天天这么跑,也不陪陪他?”唐依轻叹了一声,这位女强人,天天待在自己家的时间比在他们家的时间可多多了,还得跑皇宫,接任务,这俩口子交流够时间吗?
“有时…怎么谈我了,回去吧”李淑拉拉车里的铃,她现在很了解车里的结构,现在能用段家的车,就绝不用自己的车了。把话题扯开了,似乎一点也不想谈自己的家事。
“唉”唐依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不想谈这个,表示问题比较严重。不过人家的家事总不能追着问,更何况她从来也不是八卦的人,不过是想得很明白,他们谈八卦总比谈李忠或者其它的话题安全得多。
“有什么可叹息的,公主里我算幸运的,驸马人好,对我一直很好。我给公婆请个安,他都高兴得不得了。我又不能给他孩子,他也因为是我的驸马,什么也不能做。我忙得团团转,他只能在家看书,有时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李淑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又没有人可说。
“其实夫妇之间,有时是要把话说开的,也就是一层纸的事。我和清扬也是,什么事都是有商有量的,外头都说他怕老婆,其实你也知道,家里的事,他不点头我根本什么决定都不敢做的。”
唐依笑了笑,她觉得自己耳根子还真是软了,听李淑说说家事,感觉一下子就和李淑亲近多了。看来还是八卦好了,多容易拉近彼此的距离啊。李淑本来想说点什么,但很快眼睛一闪。
唐依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她其实管不了什么,也就是提醒罢了。她听段断说过,大唐驸马谋反的很多,被赐死的也不在少数。公主又没有继承权,他们参与说白了,只是不甘心罢了。可是不让驸马参与朝政却也是这个时代的特征,她也改变不了什么,能怎么着?
野心这个东西是很难满足的,如果不给他们权利,他们都能惹出事来,真给了他们权,还不知道能惹出什么事呢。只是想着李淑难得跟驸马感情不错,替他们可惜了,也许让他们加强一点沟通也许会很不一样。
李淑不再说啥了,俩人又说了几话闲话,回到段家叫上慧之,开始谈起扩充的事,总要扩充的,不如快点,省得麻烦。慧之虽然不喜欢被抢,但也知道能扩充是好事,加之早饭时,唐依已经告诉她要办研究所的想法,所以现在谈正事,她的态度就自然多了。唐依只是听他们谈,她参与得很少,没一会儿,她靠着睡着了。
本来以为没事,结果李淑回去后不久就派人送了些东西贡米和补品过来,顺便带了一个口信,说明天让段断没事别出去了,她会和驸马一起过来,驸马想跟着段断去皇庄看看什么叫烟草。
段断猛的回头看唐依,段断现在快成精神病了,生怕每件事背后都有什么政治背景。唐依也吓了一跳,忙把白天跟李淑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转告给他,她不觉得自己这话说得跟段断的烟草有什么关系。驸马又不能做与朝政相关的事,现在参与烟草,不会也想抢到手里吧?
段断想想也皱紧了眉,这些人的脑子怎么转的,为什么都跟正常人搭不上线呢?烟草能做成什么样,他自己都不知道,想出成果且等了,现在抢功早了点吧?可是除了这个他还真的想不出其它的什么。但人家是主子,他们能做什么,等着呗。用唐依的说法就是,见招拆招吧。
李淑早上来时果然带着驸马,看李淑的表情,看来昨晚她过得不错,那如沐春风的感觉却是掩藏不住的,唐依有所悟了,看来现在她和段断真的被环境逼得惯性的把简单问题复杂化了。只怕现在李淑带驸马过来,只是李淑想的夫妻关系的沟通之道了。
窦驸马唐依见过几面,但也就是他来接李淑时的点头之交,驸马似乎是很不喜欢社交,每次来都不肯进来,只在门口等着,见唐依送李淑出来,他就对他们点头笑笑。
那时他们也只是远远的打个招呼,并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之前看着只觉得他是个帅哥,现在近距离看,这位除了帅之外,更难得的是,他的脸上有一种难得的优雅淡定的气质,让他看起来有着浓浓的书卷气,这个是连薛元超也没有的。当然也不排除唐依是外貌协会的,不过想想,只怕唐太宗也是会员,窦驸马能当驸马除了姓窦之外,长得帅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吧?
段断、唐依客气的跟驸马打招呼,驸马也优雅的回礼,正想寒宣两句,段断却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已经等了半天了,直接跟李淑他们打个招呼,相互认识了一下,就拉着驸马走了,他今天还有重要的实验要做呢。
李淑看段断跟火烧屁股一样的样子,也不禁笑了,送驸马出门,才回来。
“怎么想着让驸马跟清扬去种地玩?这东西虽然不难,但入门却也不容易的。”唐依可忍不住了,虽然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但还是忍不住在回屋的路上就含笑问道。
“我不想他整天在屋里坐着,清扬性子好,皇兄都喜欢,不如让他跟清扬多接触,当交个朋友,平日聊个天,出去走走对身体也好。”李淑脸一红,但还是强硬的说道。
“倒是好主意,虽然不见得学得会种地,其它的倒说不定也能学点。正好让我们清扬跟驸马学着点,清扬性子急,倒是让驸马教他稳重点。”唐依瞥了她一眼,也不点破,抿嘴笑着说道。
“你笑什么呢?让驸马学种地不成吗?”李淑倒是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了。
“当然成,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真的把我们清扬的驭妻之道学过去,你日子就不好过了。”唐依点点头,很有那点啥的意思了。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李淑脸更红了,好像真的想伸过手来要撕唐依的嘴一般。
唐依可不敢跑,她还有肚子呢,忙老老实实举手投降。李淑也不敢真的把唐依怎么着,谁不知道段家俩口子把这个孩子看得很重。
第一三零章困惑的高阳
第一三零章困惑的高阳
时间不会停顿,唐依天天被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缠绕,原来觉得是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反正总会让人钻空子,可是时间慢慢过去,她倒是越来越喜欢这种缠绕了。
这还得从李淑的家事说起,李淑本人害羞当然不会说什么,而驸马也是内敛的人,更不会说。段断和唐依只能从支言片语中去揣测,然后两人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实际上他们俩人都不是爱管闲事的主,更何况他们也怕会引发什么别的问题,在管与不管之中迟疑中,人家自己好了。
当然这词用得也不准确,人家本来就挺好的,只是两个人一个怕公主生气,一个怕驸马伤心,都不肯问出口,结果都错过去了,后来一个跟着段断去皇庄玩,旁敲侧击的看看段断和夫人的相处之道,一个眼看站唐依看似强硬实际依赖的生活本质后,自己觉悟了。
人家自己找了个机会暴发,把话说开了,于是李淑知道,驸马本来就爱读书,对朝政和应酬都挺烦的,只喜欢两三好友小酌一杯,吟诗作画。而且他真的不是怕李淑,而是喜欢她,他已经有儿子了,所以一切都不重要了。
李淑的心结解开了,整个人全都不同了。以前都是装忙,哪有那么忙?现在人家没事都不想出门了,陪着驸马吟诗作画,虽然不敢出京,可是没事俩口子还会带上人一起去打猎、登山,弄得跟新婚燕尔似的。
然后皇室中人眼睛也不是白给的,李淑现在的状态让其它人都看到了,自然要打听的,李淑不会说,驸马更不会说,于是人家就猜。猜来猜去只能从他们日常行为去想,比如他们之前常去哪,都跟谁接触了,于是段断与唐依浮出了水面。
其实段断和唐依自己还纳闷呢,就为这个李治和武MM都惊动了,一个追到皇庄去问原由,一个呢直接被拎进宫细问。最后天下最聪慧最贵重的这对夫妇发现,面前这两人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李治和武MM不管了,其它人不会不管,八卦的精神在中华大地上有着千古不破的生命力和暴发力,于是李淑去N度蜜月了,而段家却是日日贵客迎门,不管认识不认识的,人家转着弯的连上线,愣是从不认识到认识了,继而再努力把八卦事业推向更高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唐依有了孩子,心慢慢的变的柔软起来,又经过李淑的家事冲击,她开始有了新的认识,如果是以前,她第一件事就是闭门谢客,或者收拾包袱去找静慧,这些人还是给静慧面子的,谁也不敢去闯感业寺的大门。
但这回,她看着递来的各式的请帖,还有拜帖,她决定尝试一下,她想融入这个社会,自己已经回不去了,而自己的孩子总要面对大唐。他们要有社交圈,总不能跟自己和段断一样,抱着不结缘的心态,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搭理吧。
唐依本就会社交,只是在现代时她是被动的,虽然脸上永远带着微笑,其实心里早就拒人与千里之外了,性子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冷。但因为这回是主动的,她会认真的倾听,会努力的观察每一个贵妇人的优点,是啊,以前她一般都是挑刺,现在她却去看人家的优点。
比如一次第三方的游园会中,她与并不熟悉的高阳公主相遇,高阳公主是少数没有向她们递出橄榄枝的皇室成员,不为李淑,单单因为李治与段断的关系,大家对唐依都是很客气的,但高阳却不肯假以辞色。唐依也无所谓,现在碰到了,她只能请安问好。高阳瞥了她一眼,扭头走了。
唐依笑了,也不介意,想想,高阳公主还真是有个性了,想到段断说过的高阳公主的故事,心情又不好起来,若不是这宁折不弯的性子,她何至于此呢?
“段夫人,你在这儿,快来,高阳公主扭到脚了。”一个贵妇人赶紧过来。
唐依扶着大丫的手赶紧过去,刚刚高阳扭头走了,在园子里也不知道谁家的孩子猛冲过来,高阳怕孩子摔了,只能生生的去接住,小孩子哪会控制自己的力度,跟个小火车似的推得高阳连连退步。
当时因为情况也太紧急,边上的女官,使女都没有反应过来,等明白了,去抢救公主时,高阳已经接住小孩子,他们只能一拥而上,让高阳不至于摔倒。小孩没事,高阳因连退几步,踩空了,脚光荣负伤。
唐依脱下高阳的布袜,脚祼处果然已经肿了,还好骨头事,只是有些错位了,唐依抬头看看高阳倨傲的小脸,笑了笑,“公主怕疼吗?”
“你敢弄…”高阳马上爆了,正想说‘你敢弄疼本宫,本宫跟你没完’结果,没说两事,唐依手下已经使了暗劲,好了。高阳动动脚裸,再看看边上无害的唐依,“你干什么了?”
“没事,只是把公主注意力引开,就没那么疼了,不过现在您也不能乱动,小心以后总会崴脚。”唐依叫人拿来药膏准备给她上药。
“出去!”高阳一把夺过药膏,对唐依吼道,边上的夫人们都看不过去了,唐依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突然她注意到高阳下意识的用袖子包住了药膏。
“您是不是怕药膏里的麝香伤到小人的孩子?”唐依有些感动了,这公主的心倒真是细,自己差点都忘记药膏里的麝香是对自己宝宝有害的,可见高阳生养过,也是认真的当过母亲,才会这么细致吧。
“叫你出去就出去,这么大肚子,乱显摆什么?”高阳脸红了,吼了一声,但也变相的承认了。唐依笑了,对高阳福了一福,退了出去。
周边的夫人们才想到唐依已经身怀六甲,而这些外用膏药里无一不是含有麝香的,想到刚刚高阳宁可自己受伤也要抱住一个不认识的孩子;现在又细心的发现药膏不适于唐依,可见是个心思绵软的人,之前对高阳那些负面的情绪一下就扫空了,马上都发现高阳公主其实是个至情至性之人了。
高阳公主无意之中一改之前被人诟病的形像,走到哪都被人微笑问好,就算她不想搭理,人家也还会报以微笑,一点不高兴的神色都没有,就好像本就该是这样。
高阳本来就是心软的人,一来二去,让她板脸她她都板不起来了,人家对她笑,她也只好回以微笑,然后胆子再大点的,就会寒暄两句,她也就跟人寒暄几句,高阳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慢慢的接到的邀约越来越多,而且之前一般是因为客气请她的,变成了人家亲自上门,还会送些小玩艺给她。拉着她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
连一直看她不顺眼的婆婆也难得的送了几件私房玩艺给她的孩子,虽然不住一块,高阳也不怎么在意思一个小小国公府的玩艺,可是这代表着奶奶对孙子的爱护,意义不同,这就对高阳和房二不同了。
高阳和老公房二少都是头脑极其简单的人,真的复杂也不会落到那个下场了。他们虽然不讨厌现在这种被社交圈承认的感觉,但是心里总有些怪怪的,怪在哪里又说不清。现在房老太送东西过来了,这俩口子有点坐不住了,想来想去,他们俩一齐去了段家。
唐依都快生了,虽然在那次游园之后,她和高阳也再见过几面,但还是点头就过,她没刻意的交好,高阳也没有特别的走近。这些日子因为肚子太大了,社交圈的事就由着慧之代为婉拒,在家好好做准备。
外面的事偶尔也会从李淑那儿听些,但李淑正幸福着呢,倒也没注意高阳在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形像一下子变高大的事情,当然本来这种事也是潜移默化的,谁也不会特意怎么传,唐依就算听说也就是听说高阳勇救小孩,并且保护自己的事,被人求证过几次,她都坦然的承认了事实的经过,真的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给高阳做证其实也就是八卦的一个环节了。
所以现在看到高阳夫妇突然亲自来访,自然是有些纳闷的,但想想,人家是公主,断没有把人拦在门外的道理。段断又不在家,也只能请他们一齐进来,自己亲自接待了。
奉上茶,高阳和房二俩人捧着茶杯不知道该说啥,唐依看看房二,还真跟史书上写的一样,一点也不像房相生的,简单点说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脸挺憨厚的样子,这傻孩子,混在长安二世祖中间长的就是张被人骗的脸啊。
高阳看唐依看自己的丈夫有点不高兴了,清清嗓子,唐依侧头看她,有了上次接触的经验,基本上唐依觉得高阳就是一匹披着狼皮的小羔羊,别扭的有些可爱了。
“公主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唐依看她清嗓子,决定还是本着医生的职责问问看,虽然还不敢正式开方抓药,但号脉这关在静慧那儿已经过了,现在还有经验积累之中,所以没事总爱抓个人号个脉,看个症,积累自己的工作经验。
第一三一章大唐最好的公主
第一三一章大唐最好的公主
“我嗓子不舒服。”高阳正找不到话题,想想也好,总得找点话说,点点头,当是来看病的好了。
唐依忙拿了脉枕给她号脉,没事,这位除了肝火旺点,其它还真没什么问题,最难得的是,这位是健康的,老李家那些乱七八糟的病,她是没有有。所以她嫁给房二连生四子,身体还保持健康,身材还十分完好,这是神人啊,唐依现在十分羡慕她了。
“驸马,能为您请个脉吗?”唐依听完了高阳的脉,转头去看房二,平时可没什么机会给男人看病,唐依惟二的患者除了段断就是敏之,现在难得房二在,顺便了。
房二看看公主,迟疑的伸出了手。
唐依注意到房二脸上长了一颗痤疮,一个男人有一个老婆两个妾,无论如何也不应该长痤疮;再看他手心泛红、微湿。脉像倒是不错,强壮有力,不过是不是强得有点过了?狐疑的看看房二,收回了手。
“二位身体都挺不错的,不过公主肝火旺,平日倒是可以饮用些菊花水清火明目;驸马爷…”唐依嗑巴了一下,这个怎么说?说他憋久了,若是公主不让他进屋,是不是允他进妾的屋?这话说了,高阳能立马结果了自己。
“他怎么了?”高阳还是有点紧张的。
唐依对他们的关系又重新估计了,谁说他们关系不好了?自己多看两眼,这位都不干,现在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时,这位马上紧张了。况且生了四个孩子,关系差能生四个?
“没事,不如跟您一块喝菊花水,败败火。”唐依忙摇手干笑着。
高阳本来有点傻,但这会又不傻了,脸一红,差点揎桌子,但还是忍住了。
“那个,问你,是不是你在外头说了本宫什么?现在为什么他们对本宫都怪怪的?”高阳也不想再绕了,主要是病看完了,再不说,就又没什么话题了。
“出什么事了?”唐依吓到了,以为真的出了事,她胆子可小呢。自己好久没出门了,怎么还能牵扯到自己。
“没事、没事段夫人,只是最近大家对我们都很好,我们是来感谢你的。”房二忙憨厚的解释,但说完了,高阳直接把他拍熄了。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就边上呆着。”高阳吼完老公,转头看看唐依又不知道该什么说,只能瞅着她,意思很明确,你自己猜吧。
唐依想想,只好按房二给的提示走了,之前有辩机的事,所以大家对高阳多少还是有点隔应的,但是怎么说,那个是私生活的事,大唐这种事其实不算什么,公主养面首算是公开的事,大家当成风雅之事。
若不是李世民把辩机杀了,高阳说不定早就把辩机忘到天边上去了,你说嫖了一个和尚,送点小玩艺,转头被抓住了,你说正常的家长会干啥?偷偷找个由头把辩机派得远远的,路上再偷偷的弄死,能有多麻烦?非要“大怒”之下,把辩机腰斩了。你说不是没事找事吗?
正是因为李世民极端的作法让高阳觉得丢了面子,从而更极端,所以说这两人不是父女还真对不起这脾气。老李这么做了,高阳本来就算是心里对辩机心淡了,也架不住这么搞啊,马上逆反了,生生的被逼成了对辩机‘情深意重’了。
这俩属炮仗的父女只顾发自己的脾气了,一点也没想到对皇室的影响,也没想会有什么后果,于是高阳虽然还是公主,但是声名狼藉。连带着连房家都不待见她了,也就房二还是一直陪着她。
高阳性格就是这样,性子烈,外面越那么对她,她反而越发的逆反心理。可是如果突然人家对她好了,她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比如现在,她明明来求助的,结果愣是不知道怎么放下身段。
“公主本来就很好,大家对公主好不是应该吗?”唐依笑了笑,字斟句酌。
“我以前也是这样。”高阳冷冷的说道。
“是啊,可是以前大家不了解您,您又不肯解释,自然会对您有些误解。现在多好,大家知道您很关爱孩子,而且心细如发,是难得的好人,大家自然会对您好。”唐依面不改色心不跳,现在她觉得自己有点像算命的,人家说什么,自己顺着话说,然后过不了一会,人家就当自己的大仙了。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房二点点头,结果得到高阳一个白眼,他马上急急的解释,“我是说他们不知道你好的地方”
唐依窘了,这位不知道这话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吗?会让人想到某些带着色彩的地方去。她决定当自己是透明人好了,她一点也没听见。
高阳也窘了但却没像刚刚那么当着唐依的面吼房二,显然,房二的话还是很入得了她的耳的。
室内有了点点短暂的尴尬,唐依无奈,只好安排人进来送点心,虽然桌上已经有了。
有了一个小小的缓冲,三人又正常了,但是,高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基本上她真不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脾气太暴,又没人好好引导,从小孤独中长大,关系好的也就只有一个李恪罢了。
生在皇家她没选,女人第二次选择也成了悲剧。成亲了还是被人‘退了求其次’,虽然有时也觉得房二人挺不错的,可是想到房大对她的污辱,她对房家还是有着说不出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