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她想了一下看着他。则刚想了一下点点头：“我在这里住了十多年，这里我比在家里更熟，这可是很需要本事的，我知道哪里的热狗最好吃，哪的汉堡包最真材实料，我甚至知道哪家中国菜馆的菜做得最像中国菜。”
梓蕊笑了起来，“中国菜馆不应该做中国菜吗？”
“基本上那是给老外吃的，想吃中国菜得自己做，当然我也会一点，我会做炸酱面，可是非常地道的，可是想了想，对了，我们在说什么？对了，我得定机票回国。”他扬扬那些定单，梓蕊微笑起来，有时则刚真的很有趣。
机票不可能马上就出，算算还有时间，则刚便带着梓蕊去了自己留学时大学的校园，还有住过的地方。
“一直一个人？”梓蕊看看那个条件不怎么好的小房间，有些感触。
“嗯，从十岁到今年回国我一直住在这里。我父亲怕我是二世祖，所以从小便被流放了。所以你很幸福，有两个那么爱你的姐姐，争着抢着为你遮风挡雨，还有那个周先生，无论多危险，都不会忘记给你打电话，三小姐，知道吗，我跟你父亲打了一个赌，想不想知道赌的是什么？”
梓蕊想了一下：“我吗？”
“对！我对老爷子说，如果我能让你走出院子，他就把你嫁给我。”
梓蕊想了一下，动动嘴，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别害怕，我那时都没看清你长什么样，我只希望帮助一下你的父亲，一个那么乐观的老人，却因为你而痛苦，我不忍心，而且，有时我更喜欢你父亲，我父亲很严厉，我跟他都说不上两句话。你父亲和你姐夫答应了，他们觉得这对他们来说不会有更坏的情况了。第二天，你有了明显的好转，你二姐怕了，于是告诉了我们周先生的事，你父亲对我说，你的婚姻得有你自己做主，明白吗？在你家人的眼中，你的高兴，你的健康对他们来说是最重要的。三小姐，我不想跟你说什么大道理，有时想想，如果你父亲像我父亲那样从小就把你推到这个环境，你还会不会怕？你是被保护得太好了，当然，你小时候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一件事，受到刺激很正常，可是会不会因为他们过度的保护让你太依赖他们了，你看现在你可以帮我，你可以上街，虽然你还是不愿意别人离你太近，但你并不是完全不可以跟人接触，对不对，你可以跟我交谈，对了，你可以伸手去拉周先生那脏兮兮的车门，你不是不可以碰脏乱对不对？”
梓蕊想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那间屋子，想了想，微微笑了笑。
“带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我知道周先生可能要放弃你们之间的感情了，所以带你来美国，一是想让你散心，二是也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周先生会这样想其实很正常，你明白吗，他害怕，他给不了你舒适的生活；也怕因为你而失去自我；娶了你，你父亲不可能再让他去做冒险的事，以后他身上就贴上商家女婿的标签，他所有的努力都成了是你父亲的将星带来的。他是个出色的男人，这些天我也找了一些关于他的报导，还有他写的文章、照片，如果我是他，也舍不得放弃自己的事业，放弃自己的才华。三小姐，如果你真的爱周先生，那么放开他吧，他是天上鹰，他属于天空！”
“你不用安慰我，其实就算我不放手他也不会回头了。”梓蕊苦笑了一下，默默的走了出去。
“三小姐，你犯了逻辑错误。”则刚笑了起来，跟在她和身后，“如果放开心胸，告诉自己，你想放开他，你会开心很多。有空时，看看天空，偶然有飞鸟飞过时，想想，啊，我的他在他自己的天空中任意翱翔，他很开心，他正在做他想做的事，因为我没事了，他才能这样。所以三小姐，你健康了，快乐了，他会更放心。”
“唉！我真可怜是不是？明明被抛弃了，还得自我安慰？还得安慰他？”
“算了吧，你明知道他爱你，他为你做了很多事，他不是抛弃你，而是不得不放开你！所以你也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反正我不会同情你。”他笑了笑，想了一下：“如果放出话三小姐要选婿了，只怕要从街头排到街尾了。光穿军装的只怕要从这个军区排到那个军区了。”他抬起手腕看看时间，他们要去机场了，梓蕊正好回头到了。
“到时间了？”
“嗯！下次等我们生意好一点，我们再来，我请你吃炸酱面。”
“我请你吧，周妈是北方人，我会做。”她淡淡的笑了笑，转身继续向前走，看她的背影他知道她真的想通了一些事，以后的日子她会真的慢慢的好起来。
回到国内，则刚和梓蕊一起去了加工厂，很快找到了他们要的定货量，只要把好质量关和包装就行了。梓蕊全程独立做着这件事，则刚开始静静的在后面看了。她依旧不喜欢别人碰她，但也不会像以往那样，被碰到会僵硬，瑟缩，最多出现一下笑容上回避。她真的很努力在走向独立。
产品终于装船运走了，美国公司的人会接手后面的事，新公司的第一笔生意终于成功了。梓蕊合上宗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亲身参与的案例，她已经写成论文，交给了教授，他们很满意，只要经过答辩，她就可以戴上博士帽了。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天空，一个多月了，华清真的没再打过电话，他真的快乐吗？
门被敲响了，她回过头，则刚和淑惠站在门口，“秀雅阿姨打电话来说你的礼服做好了，想让你去试试，妈妈也想去看看。”则刚微笑的解释，她愣了一下，想想，不是说只要一个礼拜就可以做好的衣服，为什么拖了一个月？还是他故意拖这一个月？
“我们当时选的宝蓝色的光缎，秀雅阿姨一时间没找到，所以拖了这么长时间。不过还算不错，赶在了咱们公司开幕之前。走吧，妈妈很着急想看看你穿晚装的样子。有奖品的！”他知道梓蕊在想什么。
她笑了笑，把卷宗放回了保险柜中，看看环境，才跟他们出来。
“唉！小蕊，你知道吗，你跟则刚爸爸的习惯一模一样呢！下班时总要看看，做事就是这么仔细。”
“是吗？我都不知道他会有这个习惯！”则刚笑了笑，挽着母亲，看了看梓蕊，梓蕊也笑了笑，没有接话。但她没发呆，只是静静的听。
秀雅把那件晚装穿在模特上，就放在休息室里，这比放在衣架上要直观得多，看上去效果还不错。
“这个多少钱？”梓蕊看着秀雅。
“你不用管多少钱，让则刚买！”淑惠误解了梓蕊的意思，秀雅也愣了一下，笑了笑。
“没多少钱，凭着我跟你妈妈的关系，我怎么会收贵？”
“这件晚装如果我妈妈买的话，一万左右，你姐姐来买，应该也就几千，秀雅阿姨应该只收个成本。”
“如果只是家常服呢？”
“一两千一件吧！”他想了一下，这也就是普通商场名牌的价格，真不算很贵。
“我身上的这件也是吗？”
“三小姐，我说过，你的姐姐们从没给过你差的东西，你用的除了你房间的家具全是最好的。”
她笑了笑，吐了一口气，“我不试了，我才赚几个钱？”
则刚拉住了她，这还是他第一次碰触到她的身体，站在晚装的面前，“你是三小姐，你是我丘则刚公司的高管，股东，你穿不起谁穿得起？记得吗，衣服是来衬你的，而不是你来衬衣服，所以不要为一些人来改变自己既定的生活方式，它是你的！”
“这不是我的生活方式，是你们给我的生活方式。丘总，我还没找到自己的生活方式，所以…请放开我。”她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只大手，淡淡的说道。
则刚忙放开了她，举起手：“对不起！这件衣服是定做的，就算你现在不要，我还得付钱，明白吗？好，这件衣服你自己买，用你的奖金，我们公司开幕典礼你总不能不穿晚装吧？去试试，让秀雅阿姨有时间修改。”
梓蕊看了则刚一眼，取下衣服走了进去。
“这孩子不声不响的脾气还真是拗。”淑惠有些诧异了，吐了一口气，有些不满了。
“她怎么关心价钱？梓萼和梓华好像没关心过。”
“关心一下价钱没什么不好，她也该知道一下，她的人生其实是用金钱和权利围绕起来的。大小姐和二小姐认为理所当然的事，在她看来不见得是理所当然的。她是保姆带大的孩子，她对自己的身份还有生活方式有不确定感。”
“要是老爷子知道最爱的小女儿这样，还不知道会怎么呢！”
“不过老爷子虽然有权有势，大小姐和二小姐薪水很高，可是想想，也是太能花钱了。”淑惠笑了一下，意有所指。
秀雅摇摇头，欲言又止，要告诉他们这三位小姐的母亲是拥有海外遗产的世家女吗？不然他们一家拿工资的政府人也不可能过上这么奢华的生活。
“没什么可奇怪的，老爷子的工资水平不用我说，你们应该也想得到。而且他根本就花不了什么钱，家里公务员、保姆都是国家给钱，大小姐和二小姐薪水很高，给妹妹做几件衣服也不算是什么奢侈的事。”则刚不以为意，看看表，梓蕊已经进去很久了。
他走了进去，试衣间门口站着年轻的女店员，她对则刚耸耸肩，则刚陪母亲来过，他知道，这是为了帮助来试衣的女店员，晚装不怎么好穿，总得有一两个人在里面帮忙。看来，这位三小姐把她拒之门外了。他对她抱歉的笑了笑，轻轻的敲敲门：“三小姐，好了吗？”
试衣间的门过了一会儿，轻轻的打开了，梓蕊已经穿好了，但是她的脸色并不好，看来她不喜欢。他抱肩看了看，宝蓝色的光缎，加上黑色滚边，也加上了一些中国的特色。小竖领，半对襟，腰收得很好，下面的长裙拖地，尽显她修长的身材比例，看上去她很美。看来秀雅阿姨真的很了解她，知道什么更适合她。
“很好，哪不满意？”
她背过身去，则刚笑了起来，看似保守的中式礼服，背后一个大大的菱形突出了梓蕊完美的背沟，她真的很瘦。
则刚想了一下，面对着她：“很美！如果这个显不出这件晚装的特色。”
“真的可以这么穿吗？”她白了他一眼，如果穿成这样，父亲会气疯。
“为什么不可以，出去给妈妈看看，问她要礼物。”他伸出自己的胳膊，让她挽着自己，一起走出来，秀雅不禁微笑起来，就该是这个样子，和心目中想像的一模一样。淑惠也啧啧的赞叹起来。
“还真是年轻好啊！看看，多好看！比那些什么明星强多了。”
“三小姐是腹有诗书人自华，是贵气天成，您拿她跟谁在比？”则刚摇摇头，让她转了个圈，顺便露出后背给母亲看。
淑惠捂住了嘴，倒吸了一口气，“天，这让你爸爸看到还得了？秀雅，快，加点什么！”
“则刚都让她这么穿了，你拦什么？再说，也露得并不对。才只露了点背。我看过日子，那天会有点冷，进场之前我会给你加件白色皮草披肩，这样记者拍照上镜也不会让丘家吃亏。”
“可是酒会上！他爸爸…”
“妈！三小姐这么穿很美，这个样式是我选的。您不是有礼物吗？”
“礼物？对！给你的！”她苦笑着拿出一只手表盒子，“我挑了很久，本来想买首饰的，可是怕你有负担，来试试，看看和衣裳配不配。”她把手表戴到了梓蕊的手上。看看，因为是银色金链，看上去就像是个精致的手链，配上晚装还不错。
“淑惠，看看能不能去换个珍珠链，宝蓝色配珍珠最好了。小蕊，你妈妈有一套珍珠很配这个晚装，我已经跟你大姐说了，她会找给你。”
“我真的要去吗？”
“那当然，你是公司的高管，也是股东，你必须出席。”则刚微笑起来，想像了一下那天的场景，得意的叹了一口气：“咱们的公司，想想都很棒，阿姨，那天你也要来哦。我告诉全世界的人，最美女主角的衣服是您做的。”
“知道了，我都期待了。”秀雅也跟着笑了起来，“现在看来，我们小蕊长得最像妈妈。”
“商太太原先是做什么的？”淑惠马上问道。
“他们…这个，将来等有机会再说吧！”秀雅笑了笑。
“我母亲是个医生，先是军医，后来到地方了。”
“哦！秀雅，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商司令的太太哪有什么不可说的事？”
秀雅笑了笑，没说话，则刚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阿姨，我看就这样吧！你去换衣服，我答应老爷子今天去你家吃饭。”
梓蕊进去了，则刚看着秀雅：“有什么问题吗？”
“小蕊的母亲是董玉爱，淑惠。”秀雅叹了一口气，看着淑惠，淑惠的脸白了一下，好一会儿，勉强笑了笑。
“是啊，想想，真的很像玉爱。难怪我觉得很眼熟呢！”
“有什么问题？”
“没有，很好。”淑惠笑了笑，摆摆手，看着儿子，想了一下，“我先回家了，你不回家吃饭吧！”她有些乱，又折回来，把那个手表的发票给了则刚：“你去换吧，我跟他们说好了，可以换的。”
“要我送你回去吗？”则刚轻轻的扶住了母亲的肩，淑惠镇定了一下，摇摇头，笑了笑离开了。
“什么事？”
“你父亲追求过玉爱，后来玉爱嫁给了商湛，当然那时他还不是司令，你父亲后来娶了你母亲，两家一直没什么来往，可是觉得你妈妈还是有点介意玉爱。我和你爸爸、妈妈还有玉爱是中学同学，当初这个店还是玉爱支持我开的，玉爱早死，于是我一直在和子萼她们联系。”
“就这么点事？”则刚松了一口气，刚刚还被吓得不轻。
秀雅笑了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让淑惠娶玉爱的女儿做媳妇，淑惠只怕很难接受，就算接受了，只怕将来梓蕊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唉！
“丘伯父还对我母亲念念不忘吗？”梓蕊在里面已经听到了，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秀雅，她倒是不介意将来的事，她还没想过将来的事，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母亲以前的事，即使不是八卦的人，也不禁想问一下。
“当然不是，只是女人心眼会小一点，你不用介意。”
梓蕊又笑了起来，觉得很有趣，她都记不清母亲长什么样了。却没想到他们也有年轻的时候，一个贵妇人却因为年轻的情敌而失态，当年还不知道斗成什么样呢。
“三小姐，不如我们来完成上一辈未了的心愿，来个珠联璧合吧？”则刚半开着玩笑。
“回家吧！谢谢。”梓蕊懒得理他，对秀雅笑了笑，独自下楼，秀雅笑了起来。
“还真是重蹈覆辙，看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秀雅轻轻的拍拍他的肩，笑了笑。则刚叹了一口气，下楼去了。
7
商家又是一家高朋满座，老爷子让他们回来吃饭原来是有目的的。在座中有个英挺的年轻军官，则刚不禁看梓华看去，梓华神情自若，根本就看不出她的不妥。
“则刚，来介绍一下，纪维康，空军中校，王牌飞行员，不比你差吧！”老爷子满眼和得意：“维康，这是丘则刚，留美博士，现在和三儿搞点小生意。”
维康向则刚敬了一个军礼之后，伸出了右手，看上去真是帅极了。
“哇！真是帅啊！二小姐，真的很可以哦？”
“今天又去做衣服了？好看吗？”
“过几天我们公司开幕，老爷子，纪先生，赏个脸？”
“不去，就算是三儿有股份，我也不给你长这个脸。”老爷子断然拒绝，看向那对夫妇：“你们也不要去，商界的东西我们这些军人不掺和！”
“是，老首长！不过维康得去吧？听说现在什么酒会，舞会，都是带伴的，小华总不能一个人去吧？”
“嗯，他没有关系，他的部队不在这里，没有什么冲突，不过最好还是穿便装。”老爷子点点头。看看梓华，“说实话，我挺看不惯你们搞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的，穿的叫什么？小资情调，则刚，你不会让三儿也穿成那样吧？”
“什么样？三小姐可是‘天生丽质难自弃’，穿便装去也够看了。二小姐我给你定了一套火红的晚装，等大小姐再盛装出席，我保证，记者们一定后悔自己相机带少了！”
“则刚，你用错诗了，这句诗的后半句可是‘一朝选在君王侧’，你让小蕊选在谁身侧？”梓萼端着菜出来，白了则刚一眼，“梓华我不是定的黑色吗？”
“我让秀雅阿姨又做了一件大红的，二小姐穿红的才合她的个性，大姐，你想穿什么颜色？三小姐会穿宝蓝。”
“我知道，我又不是主角，穿黑色好了。”她笑了一下，“爸爸，吃饭了！纪叔，阿姨请上桌吧！”
“老大就是老大，怎么看都娴雅贞静；老三呢？怎么一回来就没影了？”维康的母亲似乎和这个家很熟，说话很顺便，而且看上去是个厉害的女人。
“小蕊上楼了，您是知道她的。”梓萼笑了笑，示意则刚上楼叫人，则刚决定给梓华面子，上楼请三小姐下来，但他也想好了，如果梓蕊不想下楼，他便在楼上陪她吃饭，毕竟纪家来是看梓华的，和他们没多大的关系。
梓蕊在看书，半躺在床上，看样子就很舒服，则刚都不禁有些妒忌了，敲敲门，梓蕊看了看他，想了一下，放下书，揎开被子，慢慢的走下床来，理理头发，看来她已经知道要吃饭了，而且她也准备下楼。
“不想下去就算了，我在楼上陪你。”则刚表着决心，梓蕊懒得理他，自己静静的走下去了，则刚只好跟着下来，他们的坐位被排到末尾，可能是因为梓蕊在家最小，按次序上排，自己算是和梓蕊一对，所以他也没能享受到客人的待遇，不过，则刚对这个安排倒还挺满意。
“三儿，听说你快拿到学位了，真有出息，咱们院里就你是博士吧？”纪夫人又大声的‘吼’着，生怕别人听不见。梓蕊对她笑了笑，没搭腔，反正她不爱说话全院的人都知道，她也乐得不用开口。
“首长，三儿可是越来越漂亮了，越长越像嫂子，我看三个孩子最像嫂子就是三儿！”她转头对商湛又说道。
“是啊！小时候看不出来，三个都像妈妈，现在看来，小蕊的气质最像。”商湛呵呵大笑：“无所谓，反正就跟那小子说的，‘万幸不像我’。”
“本来就是，万一三位小姐不幸像您，我真不敢想…”则刚望望天，叹了一口气。老爷子一个筷子扔过来，则刚侧身一躲，还要得意的摇摇头，“没打着！”
“纪叔，纪婶，让您二位笑话了，我们老爷子就喜欢我，看到我就想给东西。”则刚边说边跑出去给他又拿了一双新的换上，还在卖乖，“老爷子，我们家有筷子，您别客气。”
“这小子就是这点不好，满嘴的胡说八道，也不看场合。快给你纪叔纪婶陪个不是。” 老爷子马上在他头上打了一个爆栗，可也听得出他当则刚是自己人，是家人。
“首长，看您说的，小女婿这样才可爱。老大女婿是教授，沉稳有才，是当家主事的人；老二…”纪叔看自己的儿子笑了笑，最后看向了则刚：“这个小子，看着就讨人喜欢，三儿静，他闹，正好。”
“首长，说到这儿了，不如谈谈小华和维康…”纪夫人马上就势说道：“老二办了，才能办老三不是。”
“妈！”维康喝住了母亲，则刚回到自己的位置，他有些奇怪，梓蕊竟然没有反驳他们，她心目中这两位长辈难道真的可以乎视到这一步？再看维康，他涨红了脸，他应该不是害羞，而是急切，梓华的神色也有些让人寻味，似乎在等着看戏。则刚猛的看向了梓蕊，她专心的喝着汤，一点也没受到外界的干扰。可是则刚觉得她似乎知道些什么。
“害什么时候臊？你不好意思说，妈妈替你说…”
“妈妈！”维康的声音已经有些尖锐了，纪父轻轻的放下筷子，可神色很不好看，瞪着自己的儿子，此时，则刚才从他尖锐的眼神中看出一点军人的锐利。
维康在父亲面前瑟缩了一下，可鼓足勇气又回视着父亲，现在傻子也看得出这一家三口是有事发生了，而且分歧很大。
“老二，有什么事吗？”老爷子放下筷子，擦擦嘴，饭厅的气氛有些诡异了。
“瞧您问的，我不是和您一起在看吗？”梓华轻飘飘的把话题又抛回了回去，她知道，可是她不想惹上身，则刚觉得更有趣了，军队大院里，老爷子心目中最得意的女婿人选，看来要泡汤了。
“纪叔，不如去爸爸书房和维康再谈谈？”梓萼看看情形决定折中一下，这毕竟是他们的家事，也许不适合在饭桌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