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最后一句,丘太太你把自己都给了我,财产又算得了什么?我也是,我把自己也给了你,所以我的财产都是你的。”则刚趁机对梓蕊表着衷心,梓蕊不理他,想了一下。
“李帆,我喜欢则刚刚才说的,‘坦然的接受,真心的欣赏。’在爱人的眼中,对方应该没有缺点,怎么做都是好的,二姐每次从你家回来都很生气,不是气你,是气她自己,气她自己笨,不知道该怎么对你的家人,她觉得自己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你也让她失去了自信心。说实话,我没有她那种走进你家的勇气,我过不了那种生活,所以华清说得没错,则刚在用金钱宠我,我也从不否认这一点,我坦然的接受了则刚的金钱,真心的欣赏他为我所做的一切,安然的在金钱堆积的安乐窝里享受我的幸福。也许你说我太现实,我不想争辩,因为没有意义,就像你爱二姐,却不爱她的财产一样,你非要她把财产封存在银行,跟着你一家去过穷困潦倒的日子就是爱你?为什么不对姐姐,对你的家人公平一点,坦然的接受,真心的欣赏,一起过幸福的人生呢?”梓蕊不是多事的人,她很少参与家里的事,因为家里有父亲,有姐姐,这些事轮不上她开口,可是听了华清刚才话,她想了一会儿,华清说的不仅仅是李帆,应该也有他自己的一些心态吧。说则刚在用钱来宠她,是不是说,自己是因为钱而而嫁的则刚?那好吧,她就是为了钱,又能怎么样呢?
“李帆,其实你是没有自信心。”梓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没自信接受这一份爱。你怕,你怕在商家的阴影中渐渐的失去自己,其实你更爱你自己。我不想把妹妹嫁给你,因为你没自信,你没有坦然接受小华全部人生的勇气,你怕被人说,说你靠着老婆过日子。云浮,则刚其实都受过这种待遇,云浮刚和我结婚时,人家说他是因为想娶我,而和结发妻子离的婚。其实我都不认识他前妻什么样;则刚娶了并不健康的小蕊,被记者天天追着跑,甚至还有人赌他们什么时候离婚,说这是一场政治的婚姻,说丘氏想利用商家的政治背景;可是他们都坦然的接受了,他们有自信,他们相信有一天一定会有一个公正的判断,他们娶的是商家的女儿,因为他们有本钱娶,他们是最好的,他们能在自己的天空中创造出最亮眼的成绩。我很希望小华幸福,因为她真的爱你,人生中有一个自己真心爱恋的对象很不容易,我一直是支持她的,可是今天看到你,我开始动摇了,我觉得你给不起小华幸福,你只会用你的爱来伤害她,算了吧。我祝你找一个能和你同甘共苦的寒门妻子并且幸福永远。”她站了起来,向他伸出手,其实这也是逐客令了,李帆看着那只手,好一会儿,有些迟疑的站了起来。梓华想跳出来说什么,被则刚拉住了,并且捂住了她的嘴。
大家都看着李帆的反应,等待着最后的结果。李帆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担起了头,看着梓萼的眼睛。一开始有些瑟缩,但很快坚定起来,“大姐,请把梓华嫁给我,我会成为翻译家,最好的翻译家。有一天,别人会称梓华是李帆的太太。”
梓萼没有笑,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回去想想,明天我等你的答复,我不要一时冲动下的保证。”
“我已经想了快十年了,不用再想了。我不能这么自私的只为自己想,为面子想,也许我真的应该放开心胸,坦然的接受,真心的欣赏。”他很平静,梓萼注视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再次把手伸到他的面前。
“记住你今天的话!我也会记住,欢迎加入商家。”
华清松了一口气,微微笑了一下,才看到母亲一直在厨房门口看着客厅发生的事,眼神复杂,他垂下头,暗暗的叹息了一下,才抬起头:“老爷子,只怕菜都凉了,秋儿也怕快饿晕了,咱们吃饭吧!”
“天!”梓萼这才想起秋儿,忙跑上了楼,云浮没动,也没去看她,老爷子虽然看到解决了一对的问题,可并不高兴,因为更大的问题还在后面,大女儿做了分手的决定,秋儿的归属成迷,一切也不知道哪天能真的云消雾散。他叹了一口气,拍拍手:“吃饭,周妈,来你是长辈,过来一起坐。”他拉开了自己身边的位置,周妈愣了一下,梓蕊挽着她把她按在了座位上。
“如果您非要到后院再摆一桌,我只好和丘先生一起过去了。丘先生知道吗,小时候爸爸回来,想过来抱我,我学着华清说‘首长好!’爸爸快气疯了。”
“就是,那时我怎么说她也不相信我是她爸爸,问周妈,‘爸爸是什么?为什么华清不叫爸爸,我要叫爸爸’我还真是哭笑不得。”
“周妈最偏心眼了,对小蕊明显比对我好。”梓华挽着李帆坐下,故意气呼呼的说道。
“哪有,我都疼!”
“行了,我妈最不疼的是我。你们姐妹的事永远在我的前头。”华清笑了笑,说道。梓萼正好抱着秋儿下来,听到这话点点头。
“这倒是真的,周妈,其实妈妈去世之后,您真的辛苦了。可惜您太把自己当外人,让您,让我们都跟着辛苦。”
梓蕊不再说话,低头默默的吃饭,饭是热的,可菜真的已经凉透了,则刚想想,站起来去摸汤,还好汤是刚从锅里盛出来的,还是滚烫的,他忙给她盛了一碗:“先喝点汤。”
“谢谢!”梓蕊对他笑了笑。放下碗捧着汤。
“爸,菜都冰了,我们热再吃吧!”则刚边说边动手准备去厨房了。
“知道你疼老婆了,不用装爱妻模范。”梓华白了他一眼。
“知道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我给李先生在做榜样呢!爸,不如我现在定座,我们出去吃吧,现在定,等我们到了刚好就能吃。”
“热热就行了,知道小蕊现在不能吃凉的,大家能理解。”老爷子笑了起来,梓萼和梓华忙去厨房热菜了,梓蕊打算也跟着去帮忙,则刚把秋儿递到她的怀里,“你喂秋儿喝点汤,她只怕饿了。”
“秋儿不饿,秋儿吃了点心。”秋儿拍拍小肚子,梓蕊笑了起来。
“什么点心。”
“妈妈买了好多点心放在秋儿的盒子里,让秋儿吃。有糖,有饼干,还有派~!”她把派拉了一个长音。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秋儿喜欢派~啊!”则刚笑道:“姨丈给秋儿开个做派~的工厂好不好?做一屋子的派~给你吃,吃到起腻为止好不好?”
“那派吃腻了,我还吃什么?万一变成胖秋儿怎么办?”
“吃腻了咱们再做别的吃,变胖了,姨丈再帮你减肥。”
“则刚,别教坏孩子。”梓萼出来笑了笑。
“丘先生,别在这儿说钱。”梓蕊笑了笑,轻轻说道。
“真不好意思,丘太太,您嫁了个钱串子,只会拿钱砸人。”则刚的脸色很差。
“在别人眼中我也是钱串子,回家关上门当钱串子夫妻好了,爸爸不喜欢听。”她还记着父亲刚刚说有钱人,说她们是家教太好、太把自己当人的话,他应该对自己说用钱买秋儿的想法很生气。只是因为自己看上去比较软弱,他不好发作。
“爸,你不喜欢听?”
“你带坏了小蕊,你让她觉得金钱可以买到一切。”
“爸,在大家看来,我其实就是则刚买的,他在用钱宠我。”她抱着秋儿笑了笑,冷冷的说道:“我不介意,真的,起码则刚用了心,他把钱花对了地方。有钱的男人不止则刚一个,可是肯花在我身上,在我伤心时寂寞时用钱来宠我的有钱男人只有则刚。”她对秋儿笑了笑,轻轻放开了她,站了起来:“饭我不吃了,钱串子,咱们走吧。”
“小蕊!”梓萼看着小妹。
“姐,我一个月没动弹了,有点累了。”她笑了笑,准备离开。
“礼物,给你们的。”华清拿了一个用牛皮纸包起来的像是画框一样的东西:“你结婚我都没送礼物,一直记着呢,则刚,拿过去。”
“什么?这么大一份,我能打开吗?”则刚干笑着。
华清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则刚解开绳子拆开了牛皮纸包装,里面是幅油画。他仔细看了看,好一会儿,勉强笑了笑:“真漂亮,丘太太要不要看看。”
“你喜欢就行了,走吧!爸,我…”她不想看,正准备跟父亲告别,则刚把画翻了过来,让所有人看到那幅画。梓蕊愣愣的看着那幅画,那是一幅自己,应该在大学时代,她站在校园的樱花树下的情景,记忆中,自己似乎总在那里等华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等不到了,他常常满身大汗的跑来说有活动,要打球。
“这套衣服我记得,是给小蕊十九岁生日时定做的,她只穿过那么一次,爸爸很漂亮对不对,原来小蕊生在樱花盛开的季节,您看,多美啊!”梓华微笑起来,小蕊穿着一套粉色的小毛衣,灰色的薄尼裙,微风吹过,裙摆微微吹起,身边的樱花瓣也被吹起,看上去竟有些中国画的意境。
“这套衣服多少钱?”梓蕊静静的问道。
“小蕊,别开口就说钱!”老爷子摇摇头。
“毛衣是开司米,那裙子我说了是定做的,在秀雅阿姨那定做的。”梓萼静静的答道。
“就为了这套衣服吗?”她看着华清。
“对!那天你生日,我早早的准备离开带你回来吃饭,妈说给你做长寿面。可是远远的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你,我看了很久,最后跑去跟你说我有事,让你自己回去,好像我忘记了你的生日。我去找了我油画系的朋友画了这么一个你,准备给你做礼物,可是却一直没机会送给你。现在可以给你了。”
“我恨你!”她一把把画扔在了地上,冲出门外。则刚追了出去。客厅里静得没有一丝的声音。
好一会儿,李帆过起捡起了那幅画,看了一眼:“《樱花女孩》原来是小蕊。华清你真大方。”
“‘樱花女孩’是什么?”老爷子看着李帆。
“是一幅著名的油画,恭喜您爸爸,您的小公主是中国最贵的一幅油画的主人公。”梓华苦笑了一下,看看那幅只是听说过的画作。华清的朋友已经是旅美著名画家了,每一幅都卖出了高价,可是他一再的说他人生最满意的一幅画就是这一幅,《樱花女孩》虽然没人真的见过,可是这却是国内最贵的一幅画,也因为它实在很神秘。
“在你们的世界里是不是什么都是有价的?”华清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那幅画,“很美的十九岁,樱花飞舞,绚丽而短暂。我突然觉得我就是那无能无力的树干,我想抓住那试图飞走花瓣,可是她却飞向了大地。粉色的基调,看上去却那么伤感无奈,画得多好,我朋友说这是他画过最好的一幅画,他再也不可能画出这种意境了,他还是送给了我,他说即使他再也无法突破他还是想送给我。因为这是我的樱花女孩。我知道它不是我的,我在等待,大姐,替小蕊收起来吧。她已经找到了她的大地。”
“为什么刺激她,她都快好了,她现在很幸福,做兄妹不好吗?”梓萼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华清做错了事,可她不能说,很多事也许不说比说了好。
“我会是丘先生心里的刺,还是拔了比较好。”华清笑了笑,对母亲说道,“妈,咱们走吧!”周妈点点头,取下围裙对大家笑了笑,母子相扶离开了。桌上的菜又凉了。
“真是笨蛋!”梓华恨恨的说道。
“老二!”老爷子瞪了梓华一眼,想想看看李帆:“小李,真是不好意思,你第一次来吃饭,却搞成这样。不过想想也不是坏事,这就是我们的家,我们也有喜怒哀乐,也会有悲欢离合,有自己的烦恼,痛苦。你和老二在一起前路漫漫,所以的一切都在两个人一起面对,其实钱是中间最小的事。”老爷子把梓华的手轻轻的放到李帆手中。轻轻的拍了拍,“我不想吃了,你们还是出去吃吧。”老爷子一个人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房间。
“小李,你和小华一起出去吃饭吧!”梓萼也不想出去,也吃不下,看看秋儿,她笑了笑,伸手抱起了她,“妈妈给你煮馄饨好不好?”
“我也不吃了,我心情不好。”秋儿很严肃。
“小鬼头,有什么心情不好的?刚刚才有人说给你一屋子派呢?”梓华虽然知道大家心情都不好,可是能和李帆在一起的喜悦却抑制不住的往外冒着。
“外公心情不好,不吃饭;妈妈也不吃饭,我能吃饭吗?”她反问着梓华,梓华大笑起来,抱过了秋儿去敲父亲的门。
“爸爸,秋儿说,你不吃饭,害得她妈妈也不吃饭,那么她这个孝顺的孩子也不吃饭!”
梓萼看梓华这么做了,对李帆笑了笑:“不如一起吃馄饨吧!你爱吃吗?”
“大姐,我什么都吃。”李帆脸红了,梓萼笑了笑,去厨房煮馄饨,现在吃晚饭也太晚了,老人孩子都不好消化。自己也吃不下,喝点汤,只当是陪他们了。
待她煮好端出来,老爷子抱着秋儿坐在他惯坐的地方和秋儿玩,看来父亲真的老了,为了孙女,也只能强打精神出来吃东西,她把馄饨放到茶几上,一人面前放了一碗,从父亲的手里接过秋儿,放到自己腿上,小心的喂着她。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低头叹了一口气,对云浮招了招手,云浮坐到了老爷子的身边,老爷子把馄饨放到了他面前:“吃吧!不管吃不吃得下。”
云浮笑了笑端起来搅了几下,却没法放到嘴里。
“秋儿不吃了!”秋儿看到父亲不吃,又捂住了嘴。梓萼回头看看云浮,“快吃吧!秋儿要洗澡睡觉了。”
云浮放了一颗入嘴,秋儿点点头,巡视大家都在吃了,看看梓萼,“妈妈也要吃。”
梓萼笑了笑,吃了一颗,忙又喂了秋儿一颗,就这样,母女一起把馄饨吃了,梓萼抱着秋儿上楼了,李帆看着梓萼的背影,扶了扶眼镜。
“姐夫,姐姐是舍不得秋儿才这样的。因为舍不得才逼自己放手。”
云浮看着李帆,这个寡言的男子怎么会突然对自己说这个,他想了一下,看看他。李帆笑了,想想,“就像我想放开梓华,因为舍不得,于是要给自己找很多理由,对自己说要理智的面对,对自己说,也许这样对她来说更好。其实都是想骗自己放手。人最善常的不就是骗自己吗?”
云浮笑了笑,没说话。他现在的问题不是在于秋儿的归属,而是因为秋儿的归属产生的后续问题。秋儿上楼了,大家也不用为了她而再吃东西,除了梓华和李帆大家的碗几乎都都没怎么动。老爷子拍拍云浮的肩,自己进屋了,云浮对他们笑了笑,也上楼去了。若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梓华和李帆,梓华忍不住拥住了他,李帆有些害羞,有点怕他们再出来,可是突然又觉得此时此刻,梓华真的可以属于自己的那种快乐一下子溢满心胸,他觉得乐晕晕的。

18

梓蕊冲出家门,外面清冷的空气让她冷静不少,回过头向则刚伸出了手,“把车钥匙给我!”
则刚给了她,待她解开车锁,自己开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也不系安全带,冷眼看着梓蕊。
“下去!”
“一起下地狱吧!反正我也没什么面子活着了。”则刚冷淡的说道。
梓蕊不理他,一踩油门车冲了出去,车速很快,不过好在在军区大院里,路上没什么车,开快点也就开快点了,则刚也不制止,就这样看着她把车开出军区大门,也不管是不是单行道,也不看红绿灯,则刚只当没看到,就这么静静的由着她,终于,在一个不知名的路口,梓蕊终于停下了车。
“为什么不让我停车。”
“我说了,一起下地狱吧!反正我活该。”则刚冷笑了一下,看看表,她了半小时疯。深吸了一口气:“坐后面去,我来开。”梓蕊坐到了后座上,则刚把车开回了主干道,辩明方向,他带她去了一家环境优雅的咖啡厅,点了两客便餐,梓蕊瞪着他。则刚也不说话,低头默默的吃饭,他也吃不下,可是他逼自己吃完。侍应生收了盘子,送上咖啡,他深吸了一口,他似乎想把所有的脾气都发泄在吃东西上。
“想叫我名字了吗?”梓蕊看着他的眼睛,她不在乎,也不想在乎,此时她已经被华清气疯了,她只想玉石俱焚。
“回家吧!我不想在你愤怒时做错误的决定。”他把剩下的咖啡喝完。
“丘则刚!”梓蕊真的要疯了,则刚盯着她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把气缓缓的吐出。好一会儿。
“注意自己的风度,现在该发脾气的人是我。我不想对你发脾气,我也不想在现在,我们都不冷静时说错话,做错事。麻烦你克制一下自己,我现在不想叫你的名字,也不想叫你丘太太,我累了。”他的声音很低哑,这是他努力克制下的结果,梓蕊站起来向外走去,则刚扔下钞票跟了出去,抓住了想冲出马路的她。把她扔回了车里,把车开到了公司。如果要吵架的话,也许这是好地方。
“好吧,你现在可以说了,把你的愤怒都发出来,你被一套衣服所累,你要恨谁?给你定做衣服的家人?还是怪我?是啊,我对不起你,我用钱买了你。你以为你是谁?我让你在你的家人面前没面子了。我是钱串子,你可以当着我的面对另一个男人说‘我恨你!’你置我于何地?置一直宠你的丈夫与何地?我错了吗?我宠你宠错了吗?只是一句‘则刚在用钱宠小蕊’就让你这么大的反应,就让你认为我在用钱收买你,你商三小姐是用钱能收买的得了的吗?”则刚很大声,他也不想忍了,在自己办公室里大声的吼着。
梓蕊不作声,默默的看着窗外发呆,则刚发火了,她也气平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刚刚的火气从哪里来,可是看到则刚那冰冷的脸,她就很生气,看他真的把火发了出来,她突然没那么生气了,她本来就没生过则刚的气,或者说,她在生自己的气,她明明在对自己说,她很幸福,她已经忘记了华清,可是知道华清还是要走,知道自己在华清心里原来只是可以用钱收买的,她就觉得愤怒,最后看到了那幅画,她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十九岁,原来从自己十九岁里,华清就已经决定离开了,那为什么还要画那幅画?为什么还要提醒自己,原来差异早就出现了?
则刚终于发完了脾气,梓蕊笑了笑:“谢谢你则刚。”她突然心平气和的对则刚说谢谢,让则刚愣了一下,他气呼呼的说道。
“又想对我灌迷药吗?不是每一次都管用。”则刚说到这儿,有些伤感起来。三个月了,在她说‘我愿意!’已经三个月了,就快一百天了,他们甚至共有过一个孩子,他以为自己已经接近成功了,却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假象。
“谢谢你这么生气还没想到要放弃我!也想谢谢你,这么生气也没有说一句过分的话。你比我理智。”梓蕊没看他,还是静静的看着窗外,从高楼往外看,城市的夜景分外迷人。
“你不生气了?”
“气,气自己,气自己为什么还会受华清的影响,我明明很幸福,我明明已经放手了,我只想做他的妹妹,想看他好,想知道他很好,想就这么看着他,我并没有过分的要求,为什么这他都不让我做?”
“因为你是别人的妻子了,他不想你这么看着他,因为他会痛苦,也怕自己有一天后悔,怕我吃醋,怕记者再伤害你,很多很多原因让他要推开你。于是把十九岁的你送给我。当然也是一种心理上示威,你的十九岁是他的,画里的你等的那个男人是他。我知道,他并没真的这么想,我是小人。”则刚苦笑了一下。
“你想放弃我吗?”
“不知道,回家吧!”他们都没了火气,对他们来说这是个不可调和的问题,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刚刚在车上,在梓蕊疯狂开车的那一刻,他真的想就这样一起下地狱吧!脾气也发了,话也说了,突然发现他们两竟然连架也吵不起来时,竟然有些悲哀了。
晚上则刚没去客房,梓蕊第一次没有去挽他的手臂,背对着他侧身而卧,则刚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把她拉进了怀里,像往常一样,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把她的手臂环住自己的腰。梓蕊把脸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好一会:“为什么?我以为你会去客房。”
“如果刚才真的死了就死了,可是现在活着,我又不能再娶一个老婆,像妈说的,和自己喜欢的女人过日子会很幸福,她让我这么一直喜欢你,最好越来越喜欢,把你捧在手心里那么的喜欢的过一辈子。”他苦笑了一下:“我想叫你的名字,想去客房,想打你一顿。因为你没良心,可是我怕回不了头。”
梓蕊没说话,轻轻的闭上眼睛,她无话可说,她知道自己太任性了,因为不健康,家里人从没拂过她的意,都会以她的意愿为先,即使华清也是,最多渐渐的远离自己,可是她还是任性的,会以自己的好恶来先决定情绪,从没想过要不要回头的问题,真的不想回头吗,真的可以不要这个怀抱?她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