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这样,武灵杰也触动了一些人的神经,计划书?听都没听过。我受了灾,你就该给我钱。钱用到哪了,当然用在灾民身上了,怎么用的?你问那么细干嘛?千头万绪的,我跟你说得着吗?于是,弹劾的折子自然跟雪片一样飞向了老爷子。
武灵杰就纳了闷了,皇子不是该很珍贵吗?怎么到了康熙朝就这么不值钱了,没事一个破大臣就能参皇子。老爷子一点都不拦,他在‘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点上,表现得还是挺积极的。当然了,虽然一次也没入过罪,但老爷子很乐于没事表现一下自己公正无私的。顺便敲打一下儿子们,别蹦达,一堆眼睛盯着你们呢。
老爷子自然要问的,武灵杰也不怕,本就做了准备,把自己的理由一说,我一天才多少时间?我能陪着你们耗?你们写一堆没用的,也不说清楚,这钱是怎么算出来的,我凭什么把国库的钱给你们?我又不是隔壁家的二傻子。
当然武灵杰不会这么说,但意思就是这个,把康熙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偏还反驳不了,因为武灵杰还真没有耍无赖,他说得无比的诚恳,表明自己真不是为难各地官员,只是觉得国库追缴不易,不敢轻损皇阿玛的心血。说到这份上了,老爷子还能说啥。
把武灵杰交上来的还算看得过去的‘计划书’拿着看了看,写的都是大白话,但最重要的是,每一笔账目都要清楚,并且一式几份,说得明明白白,‘你这么写的,若将来去查账,你没这么做,那么不是贪污就是渎职,无论哪一样,爷都能要了你的命。’
老爷子痛苦啊,夸儿子仔细还是说儿子太过严苛?想教育他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儿子都三十多了,这点事还没清楚,弄到后来,只怕没脸的是自己。对儿子来说,这是皇阿玛软弱的表现,连朝臣都不敢得罪,老爷子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皇上吗?老爷子纠结了,最后他不管了。
参四四都是封疆大吏,一般请款的都是他们。看老爷子没表态,以为力度不够,于是让在京的御史们又冲了上来。说四爷这么干,有违祖宗家法,又说,天下事,哪有定数?如此严苛,只会转于民害…
武灵杰倒了,他真是佩服了,这话也说得出来,合着爷让你们写计划书,把每一样用度算清楚了,然后你们觉得捞得少了,于是转嫁到民生上,反倒爷成了酷吏,你们成了清官了?
捞国库的银子跟在老百姓们身上榨油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一个直接,一个间接,等国库里没钱了,你以为国家不会从老百姓身上拿?不过武灵杰毕竟不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他冲动不起来,他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侃侃而谈的那位。
那位不知道代表哪位的御史本来说得口沫直飞,差点没去跪太庙,表达他们的一片忠心了。结果这位冷面王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是那么冷冷的看着他们,也没有之前那样黑着脸,一脸铁青,就那么云淡风轻,就好像他们参的不是他一样。
老爷子看四四那脸,再看看那位御史,最终说,‘不就是让写个章程吗?能有多难,你们至于这样吗?’
那位噎了半天,真说不下去了。开始怀疑自己在做什么?是啊,四爷让做什么了?跟老爷子说的,只不过让写个章程,让他们说明请款的原由吗?又没说不批,只是想清楚知道钱要用在什么地方。一笔一笔的算清楚了,其实都是这么做的,只是没做成四爷要求的格式罢了。自己们这么一在御前告状,反倒是让四爷占了上锋,表明自己们没有做事,只有四爷一个人在实心办差?脑子里转了无数的弯之后,那人自己把自己吓着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户部的人自然不敢到老爷子那说啥了,他们本来是想坐山观虎斗的。四爷怂了,他们就能轻松点;地方大吏们怂了,以后进京请款时,他们也就得老实的给上供。左右他们都能得利。
看御史们怂了,他们忙老实的按着武灵杰的要求做,不管有理没理,反正他们看出来了,老爷子也拿这位执拗的四爷没法子。有了这层认知之后,户部的同仁们无比的合作了。
老爷子看户部这些日子的成绩也就不说啥了,虽然心里多少有点不太舒服,儿子这么执着,弄得当爹的没啥面子啊。
但人前人后的四四就是表现出了他的无欲则刚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像表现出的那么无欲无求,但他就是表现出他只做纯臣的表率,老爷子还真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心里暗恨这儿子怎么就成这样了。就是暗恨,因为武灵杰表现得就像一个臣,而不是儿子。
第七十九章皇家媳妇
施诗老实的在十三家呆着,当然很快,其它妯娌们也都来了,看过十三之后,自然女人们聚一块儿聊天说话了。这让施诗看来他们哪里是来看小叔的,简直又是一次集体的活动。
施诗其实挺喜欢这种活动,又不用自己说话,还能听到京中八卦,多幸福啊。小心的注意着太子妃,从武灵杰跟太子暗示到现在,一个多月了,太子努把力,现在应该也能看得出来了,施诗是很相信中医们的能力的。太子妃现在也只二十多岁,比乌拉那拉氏要年轻得多,正是生育能力最好的时候。
太子妃注意到了施诗的目光,对她回以微笑,施诗也就顺势坐到了太子妃的边上,“今儿怎么出来了。”
一般太子妃是不出宫的,人家是太子妃,基本上跟他们这些皇子福晋们差着级别呢,上次武灵杰受伤,太子妃就没出来,只派有脸面的嬷嬷送来了礼物。不过最近似乎爱出来了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替太子拉拢弟弟们。这让施诗觉得历史上说太子妃很聪明的话,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了。
“天挺热的,宫里怪闷的,便出来转转。”太子妃也没有讳言,如果说她是特意来看十三的,别说十三不信,就这些妯娌们也不会相信,反而这么说了,更让人舒服一点。
“是啊,我觉得城里都挺闷的,不如我们等皇上出了京,到园子里住去?大家园子也挨着,串门方便。”老八媳妇是爱热闹的,最近的日子过得很好,八阿哥不再像以前那么忙七忙八的,倒是回家跟她相聚的时间多了起来,也肯听自己说话,现在她觉得自己很幸福,看啥都顺眼起来了。
“四嫂不成吧?四哥留守,总不好住城外的。”老十四媳妇细声细气的说道。
老十四回家可说了,留守表示老爷子的信任,老爷子对太子越来越不放心的时候,却让老四来留守。从某种程度上说,老四在老爷子心里的地位了,但四四又得罪了那么多封疆大吏们,让十四真是又妒又恨了。
老爷子信任老四,让十四害怕又兴奋,害怕是四四入了老爷子的眼,但是四四又是自己亲哥。对封疆大吏们也同样是这样,欢喜这些地方官员们不会支持四四了,但又怕自己跟四四站得近了,于是受他的连累。所以现在最纠结的是十四了,这个亲哥怎么能让自己省点心呢?于是他的纠结也传染给了十四福晋。话里的酸味,十里外都很闻得到。
“那得问问我们爷的意思,他其实也不耐热的,看看再说吧。”施诗当没有听到完颜氏的醋意,还在笑。
她把心思放在要不要去园子的话,她喜欢听八卦是一回事,但跟他们一块住园子似乎太近了吧?再说钮祜禄氏还在园子里呢。但是城里真的很热,他们也是有钱人了,郊外是有别墅的,施诗心动啊。看向兆佳氏,“十三弟妹,你们呢?老十三这样找个凉快的地方也利于休养。”
“皇阿玛也没说十三爷可以不去,等皇阿玛旨意下来了,再说。”兆佳氏有些无奈,昨天才摔了,今天就想到了去园子,老爷子误会怎么办?
“跟着巡视也没事,一路上都有太医伺候,北边也凉快。”施诗温和的安慰着十三福晋。
“去什么啊,都摔成这样了。”八福晋快人快语了。
大家都看过十三了,事实上大家接到了消息之后,都想到了,老十三这回去不成了。这么多年了,哪次老爷子出门没带上老十三,连带太子去祭祀都带着他。太子路上病了,由老十三代祭,可见老爷子对他的宠爱有多深了。连老八都怀疑,会不会是太子看老十三不顺眼,这次太子也要去,于是故意使绊子,让老十三去不成。让她过来时注意一点,看看大家的表现。其实谁出门之前没被自己家的老公这么嘱咐过,大家都想知道谁下的手。
“八弟妹。”太子妃轻声制止了老八媳妇,老爷子的决定没下之前,大家不能乱猜,老爷子下了决定,大家也不能置疑,这是基本原则。
“行了,你们都是持重人,就我是傻子。”八福晋摆摆手。
“这话说的,就好像我们透着假,就你实在了。”三福晋笑了,接了一句。这话说得有点重了,老三夫妇在妯娌中间算是感情好的,孩子也生得多。于是老三媳妇开口说话都跟老三一个德性,让人乱猜得很。
“唉唉唉,果然跟你们说不到一块去,真是说多错多,来,二嫂、大嫂、三嫂尝尝老十三家的糕点。”老八福晋马上端上一盘子糕点,给三位嫂子敬上。
“这丫头,还真是会借花献佛了。拿老十三家的东西来孝敬算什么?”老三媳妇掐了掐老八福晋的脸,但还是笑着拿了一块。
“好,等皇上出了京,咱们妯娌想怎么乐呵不成啊。”老八媳妇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了。
“老四媳妇还真是据嘴的葫芦,能不开口还真是打死不开口了。”老三媳妇看向了施诗。
“怎么说到我了?你们哪有让我说话的机会。”施诗笑了起来,真是服了这些人了。不过想想看,等从巡猎回来,这些妯娌们还能这样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吗?
“你在家里也这样?四弟也是没话的,你们聊什么?”大福晋也笑了起来。
大福晋张佳氏是继室,之前嫡福晋生了四女一子,把身体弄坏了。等嫡福晋去世了,继福晋老爷子说不能越过原配去,这位张佳氏只是总兵之女。这继福晋身份在妯娌里,其实有点尴尬的。于是平日里她的话也是很少的,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会跟施诗说起话来了。
“这才好不是,话都少,省得为找话题为难了。”施诗笑mimi的说道。
大家一听都大笑起来。
“真是,人家在外头话少,回到家自然话多了。难不成讲给我们听。”老五福晋用帕子捂着嘴笑道。
“哦,原来五弟在家里很多话对五弟妹说啊。”施诗也学五福晋用帕子捂着嘴笑着轻轻的说道。
五福晋跟五阿哥关系基本上可以用‘相敬如冰’来形容了,康熙三十六年成的亲,到现在也十多年了,府里一个孩子一个孩子的生,结果没有一个是她生的。现在施诗这么说了,五福晋自嘲的一笑,故意点点头,“是啊,很多话说的。”
施诗有点不好意思了,看向她,“都不是这样,我们家小三可好玩了,吃饭时带上他,都能多吃一碗的。我们话少,孩子的话可不少。”
“你们小三儿?”五福晋知道四福晋也没自己的孩子,现在说这个做什么。
“弘时啊,小胖墩一个,现在跟着弘昀一块读书了。不过也是混日子,我就怕师傅被他气走了。”施诗谈起小胖子笑容就真诚多了。
“你带着他们?”
“是啊,大格格帮着我管家,我x子过得无聊得很,我们老2弘昀人也不错,你逗逗他,他还会脸红。”施诗笑道。
“李氏呢?”
“说是要为孩子们积福,在家里盖了佛堂。”施诗一点也不脸红心跳,李氏本来就在她房里念经,至于说,她是不是真的在念经她就不管了。又不是她的孩子,念经积的福又落不到她的头上。
“你性子还真好。”五福晋脸黑了黑。
“五嫂,四嫂可没说假话,他们家的孩子是挺可爱的。”老八媳妇忙接口说道。
五福晋当然知道施诗没说假话,只是问题是,她没进门时,侧福晋已经进了门,人家青梅竹马的,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能把大人关了,把孩子抢过来?五阿哥能同意吗?自己在五阿哥府里还真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了。连九福晋都生了女儿了,总算有个孩子啊。
“入席吧”十三福晋看情况不对,忙进来打岔。
大家也不在说话了,起身跟着出去。五福晋走在后面,面色难看得很。
施诗回头看到,想想挽住了她的手臂,她喜欢跟朋友这样手挽着手一起逛街,说说话。
五福晋有点诧异的看着她,施诗低头小声说道,“夫妇之间不用什么话都说,当然也不能不说。谁强谁弱又有什么关系?男人本来就强些,示回弱又不会死。”
“在说什么?”八福晋也学施诗挽住了五福晋另一只手臂。
“在说四嫂的驭夫之道。”五福晋心里明白施诗是想帮她,但心里却并不很舒服,这个问题其实有点复杂的,夫妇之间的问题其实最痛恨的就是别人的参与。
“四嫂跟四哥倒真是越来越好了,四嫂也教教我们?”十四福晋马上回头说道。
“能有什么办法?他说什么都听着、应着,不然他都不跟你说了,还有什么意思?然后从听话到能说话,再然后变成他听你说话了。”施诗抿嘴笑了起来。大家都一齐回头看着她,她们都没有想到,施诗会这么说,“试着从朋友开始试试,都是从没意思到有意思的。”
施诗不喜欢她们的这种表情,让她觉得真的觉得她们很可怜。
第八十章重要的事
这些皇子的婚姻都是老爷子指的,先看家世,再人品,只要没有明显的问题,他就为儿子们指了婚,从来没想过他们能不能过得下去。
用大众的想法就是‘娶妻求贤,纳妾取颜’。妻子要贤惠,要人品,长像什么的,反正可以纳妾的,漂亮可爱的女人多得很,到时给儿子讨几个漂亮的女人就是了。
有了这种心态,儿子媳妇关系好就真的看天意了。不然为什么目前为止有了十四个媳妇了,真正关系好的只有三阿哥夫妇,十三阿哥夫妇了。
五福晋和七福晋原本都是大家羡慕的对象,五阿哥和七阿哥都是性子十分温和的人,五阿哥因为是皇太后带大的,九岁以前连汉字都不会认,汉话、满语也不会说,就会说蒙语。
也亏得老爷子忍了,从这点上也表明老爷子对老太后真的不错了。但也正是因为这个,五阿哥失去了皇位继承权,因为康熙决不会让一个亲蒙古的阿哥来继位的。而七阿哥出生时腿出了点问题,于是他也被排除在了皇位继承之外。能嫁给他们,没有一点危险多好。
可问题是五阿哥和七阿哥在兄弟们之间算是温和的,问题是他们毕竟还是皇子,皇子有皇子的傲气,在外面温和,回到家,谁还乐意再挂着假面过日子。
五福晋和七福晋却偏偏也有些傲气,当然嫡妻也有嫡妻的尊严,侧福晋、庶福晋没有这个问题,当然可以温柔小意。俩相对比,他们的日子能好过吗?只怕在五阿哥和七阿哥心里还会以为自己的福晋心里是瞧不起他们呢。
“有意思吗?这条路四嫂走了十多年了吧”七福晋问道。
“有意思啊弘晖走了,我觉得什么意思都没了。后来想想看,我都这么难受了,凭什么他还能过得这么好?他还有儿子女儿,还有跟水葱似的小老婆千依百顺的。所以我算想明白了,我以后的日子一定要好好的过,我一定开开心心的过日子。”施诗认真的说道。这才是施诗会说的话,而不会是乌拉那拉氏该说的话。大家瞪大了眼睛,似乎吓了一跳。
八福晋第一个笑了出来,半天眼泪都笑了出来。大家把目光都投到了八福晋那儿。八福晋笑是因为施诗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这是她最想说的话,她再这么大大咧咧的却也不敢说的。男人可是天呢,女人怎么敢说男人不该比自己过得好。现在看上去最老实的四福晋却说了这种话,怎么能让她不笑。
“这话通透,就是啊,管爷们做什么,先让自己高兴了。”七福晋出身,自己平日也是爱读书的,看到七爷对自己淡淡的,于是她也淡了,以为自己万事不理就是通透了,其实倒是错了。
大家都是皇家的媳妇,平日其实客气得很,私下谁也不服谁的,现在倒是有些同仇敌忾的意思了。谁让她们谁也不是真的过得开心呢,就算是三福晋和十三福晋心里也是一堆的不满,这回总算被施诗和酒精的作用下,一下子都被炸了出来,似乎成了媳妇的怨言大会。
不过施诗真的很服气这些妯娌,就算这样了,竟然也没有说错过一句话,她们谈得最多的只是那些小妾、庶子女,没一个说他们家爷如何了。想听点八卦都没有,真的没有一点意思。
施诗看到家里那一堆小妾也心气不顺,于是谈到这些人,席间的气氛就更好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说起自己的不如意的。于是几乎同时,除武灵杰之外的几位皇子不约而同的一齐的打了一个喷嚏,不自觉的有一丝寒意袭来。要知道媳妇说是在说那些小妾们,但心里怨的还是自己家的爷。
所以晚上施诗回家时对武灵杰说,要他对她要好一点,因为她会跟妯娌们一起说他坏话的。
武灵杰一点也不介意,他小时候常听到自己妈妈跟婶婶们在一起说老公坏话,当然也会说婆婆,这没什么大不了。
“怪就怪在这儿,他们没一个人说老公和婆婆不好,全是说小老婆不好。”施诗轻叹了一声。
“当然了,他们的老公是皇子,婆婆的皇上的小老婆。他们敢说一个‘不’字,就是不懂事了。你们还真是无聊啊,没事谈自己老公的小老婆出气。”
“女人嘛,谁不这样,没结婚时说自己爹妈管得多,想想快点结婚逃出牢笼。等结了婚就会说,结婚就是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只不过换了一个狱卒罢了。”施诗说得更理直气壮了。
“哈哈哈”武灵杰大笑起来,“现在我是狱卒吗?”
“我是你的狱卒,敢乱来试试。”施诗拧了他的耳朵一下。
“好了,想去园子里住吗?既然大家都要去,咱们也去吧?”武灵杰转换着话题。
“你不是要留守吗?”
“你以为留守是什么?康熙什么性子你没看出来?他舍得把权利给人吗?留守只是好看的,他留下了自己的心腹的大臣,有重要的事情,人家直接转到行在了。简单的事,说是留守的阿哥处理,其实人家上书房大臣也不是好相与的,人家也看着呢,你做得好没人夸,做得差点,一堆人等着看笑话。”武灵杰冷冷的笑着。
“幸亏我们不是真的四四夫妇,不然他们心里得多郁闷啊。”施诗真同情康熙的儿子们,带走的不放心,相对放心的儿子留下了,还是左防右防的,她都替老爷子觉得累啊,看看武灵杰,“那是不是说可以说,我们可以在郊外去住了。”
“当然,反正到时点卯就完了。”武灵杰一脸的无所谓。
“乾隆的妈住园子里呢?”施诗磨着牙。
“谁?”武灵杰没听清楚。
“乾隆的妈,钮祜禄氏。”施诗很危险的声音。
“乾隆的爹要是不配合,她是圣母玛丽亚吗?就算她真是,我也可以把她沉塘,大清朝可没有人相信上帝播种。就算有人信了,人家也会当她是妖孽,直接上火刑。”武灵杰根本想不起钮祜禄氏的长像了,不过也用不着想得起,四四后院的质量他来的第一天就已经评定过了,完全不值得他记住。所以决心表得杠杠的。
“人家才十七岁哦,花样的年华。”施诗诱惑着。
“那个不到十八属于未成年,犯法。”武灵杰搓着下巴,这让他很为难呢。他是厚道的人,本来人的美丑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只要性格好,美丑什么的,他倒真的不介意。但前提是,那个人别是他的老婆。小老婆也是老婆不是
钮祜禄氏十七岁花样年华时,都长得让人记不住,四四也太没审美力了吧?真当自己是种|马,为了播种而生的?他老人家把自己对器物的审美用在美人身上多好。所以此时武灵杰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来见那位‘花样年华’的小老婆。
施诗当然不知道武灵杰此时的想法,不然还得拧掉武灵杰的耳朵。
武灵杰此时正在纠结别的,最新的随驾名单上,添上了十八阿哥。此时武灵杰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他一直在阻止太子,十三阿哥去热河,却忘记了废太子的起因是因为十八阿哥的夭折,让老爷子觉得太子无手足之情,继而想起了康熙二十九年老爷子出征生病了,想太子了,让太子去行在看他,结果太子没有一点担忧与哀戚之情。随后又发生了著名的‘帐殿夜警’,于是太子悲剧了。
武灵杰真的很想扒开太子的脑子看看,这人脑子里是不是全是豆腐?连窥视帝宗都是大罪,敢偷看皇帝,真是白瞎了老爷子三十多年的教导了。不过再想想也是,老爷子的帐篷是王帐,里三层外三层,就算是太子,晚上想靠近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事也透着怪异。不过这对武灵杰来说这都是浮云,还是先想想怎么让老十八不去吧。
老十八才八、九岁,生母是贵人王氏,但王氏前些年很受宠,连着生了十五、十六、十八三个儿子,现在虽说是贵人,但享受的是嫔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