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你,我也不会被人算计。”景佑含糊的说道,不过却也下定决心,以后不管去哪,就把刘榕带着,有刘榕在,有心思,他也不敢了。换个人,他没有这种心境的,但只要刘榕在边上,他都有一种,多看别人一眼,都是罪过的感受。
刘榕还是笑,她虽说不知道景佑想什么,不过也知道。目前景佑心思不在女色之上,也就招呼着他吃饭。湖南菜有点咸也有点辣,她纵是小心点菜了,但人家就是这个饮食习惯,她还真的没法子,只能自己先一道道的试味道,然后挑出景佑可以吃的。夹到景佑的小盘子里。并且小声的给他介绍什么是什么,让他一边听人说话,一边也不耽误他吃饭。
“不过这回。大军压境,只怕皇上要辜负这些美人儿了。”某人轻笑了一下,虽说不猥琐,但也掩不住的轻佻。
“狗屁的大军压境。听说南匪早就溃不成军,不过是为了皇上能过过御驾亲征的瘾头。于是沿路大军都在放水,好让南匪到咱们这儿。”一个粗鲁的声音传来,伴随着那声,还有拍击桌面的声音。显然。这位很是不爽。
“兰大人真是,如此这般才好。最好是打上几年,那么朝庭自然要给咱们减税。不然,你以为为何府台大人这般开心?”刚刚那猥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这回连刘榕都抬起头来。虽说这话也没错,不过也是,天下最难听,莫过于真话了,纵是真的,听到这个,还是会让人不爽。
“不过真的南匪打过来,还是该准备一二吧。狗急还要跳墙,城外那些百姓,府台大人一不示警,二不组织,真的打起来了,土地,房舍还在其次,真的伤及百姓,怎么交待。”还是那个粗鲁的声音。
“府台大人巴不得有人伤亡,这样问朝庭要补贴不是更加名正言顺了。光是抚恤都能得不少。再说死了人,自然土地就空出来了,对各家来说,正是大好的时机。”一个人冷冷的接道,听这声音,不像是刚刚那桌的客人,口吻之中带了浓浓的嘲讽之意。
景佑要摔筷子了,刘榕也沉默了,原来满街的笑脸,并非是府台治理得宜,而是某人故意没有通知百姓,故意想制造伤亡。但看到景佑的愤怒,她还是按住了景佑,给了小钱子一个眼色。小钱子在他们面前是小钱子,可以装乖卖巧,但是在外,他可是堂堂的钱大总管。
小钱子默默的闪了出去,景佑也知道刘榕的用意,他们现在不好现身的,现身了,也听不到什么,还是由着小钱子在外观察,看清脸,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人。
而隔壁的动静还没结束。
“大胆,你是何人,不知道这里是布政大人包下的吗?”刚刚那个粗鲁的声音又是一拍桌子,显然,他虽说是对着朋友们吐槽,但是,真的有外人的时候,他的立场还是很坚定的。
“几位若想说说私房话,就找个好点的地方,在这公共之地,如此高谈阔论,不是邀人来谈吗?”那人嘻嘻一笑,不过那嗓音,却有种让人不舒服的感受。
刘榕看景佑不吃了,再看看菜,又挑了一块点心,喂进了他的嘴里,但不说话,不让他少听一句。
景佑看刘榕的盘子还是干净的,也皱了一下眉头,给她装了一碗鸡汤,推到了她的面前,刘榕笑了,知道他最烦自己啥也不吃,只不过,自己试完菜,能吃得下,就怪了,但景佑这样,也让她觉得暖心,于是乖乖的一口都喝了。
景佑又皱眉,意思就是,怎么可以这样一口就喝了,没规矩。但还是伸手拿帕子出来给刘榕擦了一下嘴。
而跟里头的温馨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隔壁了,明显,战事在升级。
“哪来的,来人。”粗鲁的那位又拍了桌子。
“大人!”急急的脚步声,从下到上,连带着刘榕门口的地盘都跟着跳动了一下,让她们一起受到了影响。刘榕养尊处优惯了,被那咚咚的脚步声,弄得心口疼。
“真没礼貌。”刘榕皱眉对着景佑说道。
“狗仗人势,我们走吧,他们要打起来了。”景佑可是见过世面的,忙扶起刘榕,准备快走了。刘榕相信景佑,忙去拿要给小优优的金龟,结果这么一会的功夫,他们与隔壁相连的那块板子被踢开了。
刘榕忙挡在了景佑的身前,景佑有点无语,拉过刘榕,让她藏在了身后。刘榕伸过脑袋出来看了一眼,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起来。
“大哥!”
樊英就是来挑事的,不过呢,可能是生病还是什么,嗓子变得有点沙哑,于是刚隔着门,刘榕没听出来。不过,就算是没生病,估计刘榕也听不出来。他们实在见得太少了,而每次见面,樊英不会用这种找打的嗓音,人家对着妹妹和妹夫,还是有点收敛的。
樊英一抬头,看到了景佑和刘榕,对着他们挥了一下手,“妹夫,介绍一下,这是本地的绿营管带,这位是布政司家的公子,这位是盐道。他们三个一般在洞庭湖上运私盐。很难得忧国忧民一下。”
第二六四章 樊英的烦恼
“大哥,你带人了吗?”刘榕看到哥哥,心里安稳多了,这人家逢巨变,是顶顶怕死的一个人。听说养了不少江湖中人。不过也因为这样,于是嘴越来越欠。
“你男人没带人?”这对兄妹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完全不把边上那三位放在眼里。
“你带人了吗?”刘榕拉着景佑的手,就算知道,樊英有人,但是她还是有点担心。
“得看他们的胆子有多大。”景佑想想,挑了一下眉。
“你们能带多少人?以为自己能出得了城吗?”那位绿营管带拍下了一把腰刀。
“你完了。”刘榕看了那把刀,很同情的看了看这位。
本来他刚刚忧国忧民,刘榕对他印象还不错的,贩贩私盐,抄个家就差不多了。一般来说,刑罚这事,景佑说了算,对这位若是映像好,抄完家,派他上战场,再立战功,其实影响不太大的。他们家最多损失点钱。
可是现在,对着景佑亮刀子,还有就是,这态度表明了,因为樊英嘴欠,于是,他们被打上了要灭口的标签。这位不会让他们活着出城了。要灭了皇帝与贵妃的口,这位可不就是完了吗?
“皇上,要打吗?”小钱子跑了上来,抹了一下汗,细声细气的对景佑说道。小钱子连看也没看边上的那三人。让人觉得他其实挺期望着,由景佑的嘴里透一个‘好’字一般。
那位管带兰大人的刀掉地上了,那位流里流气的公子听到‘皇上’两个字,晕过去了。盐道大人好一点,因为他是见过景佑的。看到景佑,直接跪下了。不过身子哪筛糠一样,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现在除了晕了的那个,大家都知道,刘榕刚刚的那句话,放在他们三人身上都合适了,‘他们完了!’
其实景佑他们没带人。最多几个暗卫。但是暗卫们对他们三个,加上他们的长随,是够了。但是。这附近就有一个兵营。真的对上管带附近的兵营,逼狗入穷巷,是很危险的事。
就算景佑的大军就在城外,但帝王的命可比这些人值钱很多。君子是绝不能立于危墙之下的。
不然小钱子为什么爬上来。为什么特别要用细声细气的声音来表明景佑的身份。就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好在这几个人都是软蛋,一句‘皇上’。三人及他们的手下就完蛋了。
樊英的人进来把人绑了下去,然后派人去请乐亲王,还有随军的大将们。当然,还有那倒霉的地方官。有了这三货。布政司,还有府台还逃得了吗?
让人收拾了地方,景佑也懒得换地方了。正好借这地方,拿这三货扬刀立威。而破的墙壁。正好就是证据。
“哥,你能别那么嘴欠吗?万一我们不在这儿,你打算怎么办?”刘榕坐好,对着樊英叫道。
她是真的开心,其实这两月,她一直很担心樊英,虽然他一直有传信回来,但是看不到他的人,她还是为他担心,生怕他会被卷进去天兵在1917。可是现在看到他了,又生气,这人的嘴能别这么欠吗?
有当着带兵的人,揭他们的短吗?还当着外人的面说,他们是贩私盐的?有这么不知道死活吗?
“你怎么出来了?”樊英给景佑行了一礼,歪着脑袋看着妹妹,没法子,这位成了妃子之后,他还真的没再见过,于是也没法把她‘贵妃’一样尊敬。
“好玩啊!对了,外头情况怎么样,镇南王真的那么弱?”刘榕一摆手,笑眯眯的问道。
“皇上,草民飞奔而来,就是想说,万不可掉以轻心。南匪联合了外援,力量不可小觑。”樊英收回了笑容,对着景佑一抱拳。
“好了,这些事回头去行在说。小钱子,送娘娘回去。”景佑对着樊英一摆手,对着小钱子说道。
刘榕明白景佑的意思,这里过会就变朝堂了,她站在这儿是不合适的,忙对樊英说道,“你想吃什么,晚上跟皇上回来吃饭。”
“行了,你那手艺,也就…你随意。”本来樊英要鄙视一下妹子的,但看了景佑一眼,生生的吞了回去。
刘榕也给了他一个白眼,明白他的意思,自己的手艺也就是景佑喜欢,其它人才不会买账。
刘榕恨恨的瞪着他,“你那嘴,总有一天跟你得倒大霉。”
“是他总有一天,被这张嘴累得倒大霉。”景佑冷着脸说道。
“哦,那你看我的面子,救他一救。”刘榕忙说道。
景佑笑了,点点头又给了一个樊英一个白眼,刘榕才对着景佑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樊英看看这一年没见的妹妹,看上去还不错,显然,宫中那么多的孩子出世,对妹妹的影响不太大。至少,在他们的感情上,妹妹还是独一无二的。
“谢皇上厚待娘娘。”樊英等着刘榕走了,才恭敬的对景佑跪下。
“行了,她那性子,比你惹祸的本事差远了。”景佑想到怕死的刘榕,又笑了,示意樊英在自己下首坐下。
“娘娘为皇子建的藏,草民又找了好些好书,相信未来皇子殿下会是博学之士。”樊英笑了,此时大臣们还没来,于是趁机跟皇帝妹夫套套近乎,联络一下感情。
而最近,刘榕不买地了,除了存一部分银子之外,她现在主要的投资,就是派人去各地找书了,樊英还真的跟刘榕说的,开了一家印书的作坊,有那珍本的,只是问人借,重印了把珍本还给别人,他们只要副本,顺便,把副本给加印了,卖给有需要的人。虽说盈利也不错,不过刘榕说,要和这些文人,清流打好关系,于是,他也赚不到什么钱,让他觉得很郁闷。
然后,除了生意,樊英可算是见识到,天下有多少书了。因为根本就数之不尽。他都怀疑,秦始皇焚书就是因为天下的书太多了,他为学生们减负了;结果那些孩子们还不领情,于是老头一气之下,把那些儒生们都埋了。
有时,樊英看到报表,也想把刘榕埋了。什么让穷学生免费去藏看书,什么把人家的珍本书用了,要给人分印书的钱。
可是那些学生会偷书,会把书弄坏,藏天天在赔钱!他后悔了,早知道,还不如让刘榕去买地,土地不会放坏,也偷不走,还能产粮食。
第二六五章 单纯的眉娘
景佑听到这个,脸僵硬了一下。臭宝的藏书楼!可是臭宝在哪呢?
纠结了一下,还是把刘榕进宫起就一直在中毒的事说了。景佑很清楚,胡大夫是樊英的人,自己不告诉樊英,胡大夫也会有人告诉樊英的,还不如自己说了。
果然,樊英脸黑了,好一会儿,“会影响将来吗?”
虽然没说影响将来什么,但大家也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胡大夫说不会,不过,朕已经请胡大夫以后每三天,就进宫给娘娘诊脉,这些日子,他也在重新给娘娘调养。”
“皇上有没彻查一下?草民不是想为娘娘讨什么公道,而是草民担心的是,如果能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娘娘中毒,竟然还有让人虚弱的药,三年慢慢磨死一个人。在娘娘身上还好,但若下到皇上、太皇太后、嫡皇子的身上…”
樊英黑着脸,他的脑子自然与刘榕不同,他实际上也是为了刘榕,但是,他却换了一个角度。
这个角度,景佑早就想过了,就在胡大夫给刘榕看完了,又非给他看时。想到胡大夫说什么,这是一个了不起的下毒之人,胡大夫都想要会一下的人,怎么能让景佑放心。想到身边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他都觉得芒刺在背。
“放心,胡大夫就是替朕去查的,朕万不会放过如此对待娘娘的人。”景佑黑着脸,说得掷地有声。
樊英点头,也不再说下去了,人家是君,自己连臣也不是。只能让景佑觉得自己有用,给自己面子罢了。
从怀里拿出地图,开始低声说起他星夜而来所得之情报。
他本就是商人,而他手上掌握着西南三王之钱财命脉,就算此时镇南王反了,他损失了镇南王那一块的利益,但是他与镇南王手下、亲信之中。还是有着高额的利益往来。所以镇南王的动向,他还是一清二楚的。
此时纵是无沙盘在前,他也能说得清清楚楚。而景佑是天天在沙盘上研究的主,对镇南王前进的路线,也是很清楚,两人就那么对着空气说起战局。若是刘榕在此,也会在脑中画出地形的。
而刘榕回到吴家花园。再看那些美人儿,就不是视若无睹了,而是满满的欣赏。这些都是这一带著名的清倌,从小就被各种教养。纵是一般人家的闺秀,其实受的教育还没有她们来得多。
比如自己,念的书一定不如她们。再就是她们还会红袖添香,还会玩点小暧昧。自己当年虽说不屑学,现在却不耽误她观摩。果然举手投足之间,满满的诗情画意,若不是自己从小与景佑一块,真是比都不用比。
想到上一世,难怪景佑晚年热爱南巡,有这样的美人相伴,只怕都能让他日渐苍老的身体,注入年轻的活力。
不过上一世,宫里再怎么着,也不敢说这些人是什么出身,基本上记下的,都是某某某之女。结果刚刚一听,刘榕就呵呵了。
“娘娘!”眉娘看自己的小心肝一回来就是冲着这些姑娘们笑,她虽说不喜欢这些人,但是也替他们觉得瘆得慌,忙把人谴出去,然后轻斥了她一下。
刘榕大笑起来,跟着眉娘说起她和景佑出去的见闻,自然主要是提这几位的出身,还有吴家和府台的痴心妄想。
“唉,你说,若是我没跟着,皇上会笑纳吗?”刘榕咧着嘴笑道,景佑和自己这一年,虽不能说,他离不得女人。但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出来几个月,若不是她跟着,回去,没几个贵人,那就是鬼变的了。
“自然不会,皇上脑子多么好,这些人什么出身,一目了然,自不会…”后头的话,眉娘就没说下去。
这世上,其实对女人要求最高的还是女人。说什么女人不为难女人,其实为难女人的,最终一般都是同类。
比如此时,眉娘之前就看出,这些人不可能是下女,但是还没想到过他们出身青楼。现在一听刘榕说起,之前的防备,立马就改了鄙视。似乎从舌头里滚一下,都会脏了嘴。
刘榕却还是笑,她心里叹息了一声,若不是自己跟着,就算是景佑知道,景佑也会笑纳,若是觉得不错,他还是会用人家的法子,换个名目带进宫去。
虽说明面上,这些人的“爹”们,没得到他们期望的好处,可是怎么说,也是跟宫里有关系,臭宝后来有跟她说,这些人是横行乡里,无恶不作。只不过,她们在宫中不知道罢了。
“娘娘!”眉娘看刘榕又走神了,有点担心,以为她在想那些事,“要不要,我让人把这些人送出去?”
“不用了,我看着挺舒服。”刘榕笑了,想想看,她又不是正妻,她看着有个屁用。再说了,她看得住吗?景佑真的想了,自己还能反对不成?
不过这也是上一世她惯做的,每到换宫女的时候,她总是把身边的人换了,能早嫁的尽量早嫁,然后,她就挑那最最好看的放在身边。
而就算她得宠时,景佑也没动过她身边的人。当然,她身边的也知道,背主没有好下场,还不如安安心心的,在主子身边伺候两年,早早的放出去,还能有个好结局。
现在也是,景佑既然已经知道这些人的身份,而自己也是知道。自然而然的,他哪怕是不怕自己难受,也不可能会动手。丢不下面子。真的换了一批,只怕还没这一批安全。
只是这些话,刘榕对着眉娘还真不好说,只是轻笑了一下,换了一个话题。
“大哥喜欢吃什么?中午我和皇上试了一下本地菜,倒是好味道。不过偏油、咸、辛辣了。大哥的口味略清淡,倒是让人有些不好琢磨了。”
“娘娘真是,大爷出门这么久了,纵是带着厨子,只怕也难吃到家中的味道,只要是姑娘做的,想来大爷都是欢喜的。”眉娘笑道。
刘榕回头看了眉娘一眼,觉得眉娘真的太单纯了,自己上一世怎么没发现眉娘的单纯呢?好吧,为了眉娘的单纯,她也要好好保护眉娘算了。
第二六六章
在厨房里,刘榕安静的准备着晚餐,就算只是加了樊英一个人,却也不是只有她和景佑的两人晚餐,只为了顺口。樊英来者是客,总有要有点讲究的。
她正做着,身边多了一个人,身上带着甜甜的香味,刘榕回头看了一眼,就是那少女之一。
“在做什么?”
“皇上的晚餐,今晚还有一位客人,所以要准备得用心一些。”刘榕专心的煎起鱼来。
就在洞庭湖边,小鱼、小虾真是要多少有多少。小虾炸了捣碎,再蒸个水蛋,把调过味的小虾碎在上桌之前铺上去,舀一口,简直不能再赞了。
而小鱼也是,两面煎得酥酥的,再把湖南特色的剁椒往上一烹。真是什么调味料都不用,就那香椒酸爽的味道,就能吃下好几碗饭的。
不过这是景佑的口味,却不是樊英的口味。樊英家的味道,刘榕还真的做不出来。因为对樊英来说,他所谓的家的味道,就是厨子的味道。
他少年家破之前,就是一个**的份子,家里吃的用的,全是最好的。但是那是厨子的味道,不是他们家的味道。
然后被樊福带回来,樊福再疼他,却也不会为了他买厨子。等着樊福死了,樊英当家做主,家里的厨子就成江南口味了。
说是什么家里的口味,刘榕在家里吃了大半年饭,有时就他们时,她问厨子,大爷喜欢什么,厨子想想。说,“什么贵,大爷喜欢什么。”
这就是樊英,什么贵、什么希罕,他就喜欢什么。至于说味道,南边的口味就是了,刘榕想想。那种馆子菜。她不是不会做,而是这些年,她特意形成自己的特色。让景佑,让老祖宗跟着她的口味在改。
为何这样?就是不想让景佑和樊英一样,成为一个没有家的口味的人。景佑对家的口味,就是她的口味。只要肚子饿了,他就得坐回自己的餐桌上。所以现在她怎么会舍了景佑。就樊英?
所以,樊英要吃的,那种贵的馆子菜,总是有厨子跟着的。让厨子做就好了,她专注于景佑的喜好即可。
当然,今天的饭桌上。也不全是口味这么重的菜。这两道是因为到了这鱼米之乡,不吃吃当地的特产。实在对不起到这一趟。
对景佑吃饭来说,有两道就够了,刘榕还是做了一道景佑爱吃的酱肉,这还是前两天,景佑突然说,想吃。于是她便用的是宫里的酱腌制的。到今天刚刚好,切了做个冷盘,景佑就能和樊英喝两杯了。
当然,所谓有喝两杯,就是隔水冰镇的甜米酒,不是江南的黄酒,那个用来做菜正好,但是这个天气热了喝,虽说活血化淤,但是这也是夏天了,喝那个不合适。米酒没有那么燥,隔水镇一下,是消暑的佳品。
主食是米饭,还是这句话,到了这鱼米之乡,还是吃点当地的新米重生之步步升仙。当然,也有一个原因是,樊英虽说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但是不喜欢吃什么她是知道的,他地道的南方人,他不喜欢吃面食。
晚餐当然不止三道菜,不过刘榕只用做这三道就够了。其它什么葱烧海参、烧鹿筋、鸡翅汤,那都是大厨来做的。而这些景佑可以尝,但是完全的不怎么爱吃。也就摆在桌上好看罢了。
“难不成,在宫中,皇上也是吃您做的?”那女孩安静的看着刘榕熟练的打着鸡蛋,就在里面兑上冷开水,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生手能做的。
“是啊。”刘榕回头对那女孩子笑了一下。
“宫里不是有御厨吗?姐姐是女官吧?”那女孩不死心的问道,她难以想像,一位女官,竟然还要管皇帝的饮食。不是说相府丫头都七品官,堂堂御前的女官,不是该锦衣玉食,也有人伺候着吗?
“是啊,我喜欢做。”刘榕呵呵的笑着,女官就不能做饭了?那如果她知道自己是贵妃,不得吓死了。
打好蛋,用干净的布过滤了好几遍,完全让蛋液之中的气泡消失殆尽了,才放到一边,却不上屉。
“不煮吗?”又来了问题。
“是蒸,现在蒸,过会皇上回来就得吃凉的了。”刘榕看看小怀表,刚刚忘记问景佑什么时候回来了。
再处理小鱼,正好是她熟练的手法,让那姑娘不会怀疑刘榕的身份。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贵妃会亲自下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