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正在喂小棉棉吃肉,不过棉棉才一岁多,连盐都不让吃,怎么能吃肉,棉棉眼睁睁的看着特意被撕成条的烤肉被眉娘挡开,被喂了一口鸡蛋羹拌饭。
等眉娘再来一口时,棉棉一把把汤匙推进了小王子的嘴里。小王子本想吐出来,不过被刘松给瞪了回去,然后很奋力的直接吞了进去。
“那个,妹妹,你好好吃饭,这饭很好吃的。”小王子非常努力挤着笑脸,然后在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块烤肉肉,才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棉棉怒的伸手在自己前夫只竖了一根辫子的小小光头上狠拍了几下,白白的头皮都被拍红了。不过,番王连头都没抬,就跟那不是他儿子一样。
刘榕都不好意思,弹了女儿一下。现在她也只能这么威摄一下这丫头了,棉棉伤心了,伸头,眉娘笑盈盈的又给喂了一口饭。
刘榕不管他们了,反正他们一个愿打一个乐挨,由他们去了,她更心担心景佑。今天白天景佑一直在前头议事。准备中午给他做点她爱吃的,结果一打听,皇上。跟着番王们去打猎了。这些日子,他都没下过场,刘榕心情也就更沉重了。
这世上,也就刘榕最了解他了。他亲自上阵。只怕心里有一团火发泄不出去。还有就是让人看看,少年郡主。他也不是只会坐着喝酒。
晚上回来时,真的是外面堆满了猎物,刘榕看看那些动物,只能叹息了一声了。现在那些大部分都处理了。然后最后,不能处理的,就在这桌上了。也不知道这些这些东西。这些番王能不能吃。
现在看宴席到了这会,已经接近了尾声了。刘榕的心却没有放下。因为景佑没有笑。
显然,番王们也都感觉到了,也许消息灵通的,他们都知道景佑不开心。于是,明明应该欢庆的时候,大家都有些战战兢兢。不然,那位为何连儿子又被揍了,连头都没抬。
景佑还是做了一个出乎刘榕意料的决定,或者说,他做了一个,大家都出乎意料的决定。
“原本有些事不该在这儿说,不过朕不说,过些日子,各位在坻报上,也会看到。还是现在朕亲自通告一下。还是跟各家说一下。”抬起了眼帘,左右扫视了一下下面的番王。
“前辅政大臣之子,领内侍卫大臣苏河大逆不道,妄挟皇子以令天下,趁朕不在宫中,意图不轨,已经被禁卫军总管、辅政大臣欧阳义拿下,并五马分尸。参与叛乱之人,全数落网。”
景佑的脸黑得可怕,但说得非常慢,就好像每一个字,都打在了下面这些人的心上。
场面一片寂静,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刘榕也是,这最后一场宴会,一般,这样的宴会,景佑也懒得让她出来浪费这个精神,现在,却上她在这儿,心情却不是一般的难受了。
反叛的是苏家,那么晧儿怎么办?所以昨天景佑才会那么放声大哭吗?他不是为了谁叛乱而难过,而是,这事,不管结果如何,就一定会牵连到晧儿!
不是刘榕不担心京中那些亲朋旧故。而是景佑只提了一下樊英,说樊英损失惨重,那么表示,这场叛乱里,也就樊英有损失。其它人都没事。
只是苏河的侄孙是晧儿,他敢反叛,就是挟了皇子,挟哪个皇子,还用说吗?就算晧儿一句话也没说,他也是有罪的。刘榕也同情景佑了,这面对的可是他的亲儿子。
上一世,太子与苏河也反了。景佑关了苏河,却放过太子,把所有罪责都推给了苏河。虽说过了几年,他还是废黜了太子,但是太子却保住了命,连那些孙子,孙女们也都活着。
所以刘榕并不担心景佑会杀了晧儿,她喜欢晧儿,但还没喜欢到这么关切他的地步。她担心的是景佑。上一世的太子是成年反叛,那对老年的景佑都是巨大的伤害,而这回,晧儿还是孩子,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因为叔祖而被拖累了。
所以景佑哭了,觉得这孩子太苦了。只怕他也内疚,因为,这些事,他早知道了。因为早知道,于是才会痛苦,他把无辜的儿子扔在了那儿。
刘榕这会子,刘榕真是为景佑心疼了,她突然理解了那份帝王之心,所以他们才会是孤家寡人了。因为他们只能在对的时候,做对的事,然后忍住心里巨大的痛苦,牺牲掉自己内心珍视的,于是此时,心里最苦的,也许就是他了。
现在想想,只是觉得苏河是不是傻了?上一世,太子反叛时,羽翼已满,并且父子相疑。中间有多少工作,而现在苏河是疯了吗?
晧儿才多大啊,苏河扶起他,满朝谁会听他的?而景佑好好的秋狝,他关上京城城门就能称帝?脑子不会秀逗了吧!
刘榕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够蠢了,怎么这些人比他还蠢吗?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谁聪明,谁蠢的事了。她现在只想,谁来打破僵局?
刘榕左右看看,这些人怎么都不说话,好歹出来个人打破这僵局吧。正想着,她终于看到一个人动了,正想松一口气时,那人却射出了飞刀。
她只能猛的扑向景佑,现在她明白了,苏河从来就不傻,他该安排的已经全安排了,就是时机不太对。这剧情真是太烂了!
第四二三章 景佑进步了
就在扑到景佑怀中那一刻,景佑也猛的把她移开。但她还是死死的抱着景佑的脖子。把他的要害死死的包住。而非常之快的,她右肩就一疼。她抽了一口气,却也松了一口气,刀在自己的肩上,不是要害。而景佑也没受伤。
还真的有点疼,不过是肩膀,应该没事儿。正好听到了棉棉的尖锐的哭声,她也顾不上了,只能回头看。看到,刘柏已经现身,她才真的放下心来,刘柏不会让棉棉受伤的。
“佑哥,没事吧?”此时,她才能开口说话。
“你…笨蛋”景佑真的郁闷了,想骂,她已经受了伤,不骂,心里又过不去,憋了一会,才吼道。
这笨蛋,难道在她心里,自己连这点小小刺杀也没防备吗?如果没有这样的防备,苏河早就在宫中绑着晧儿称帝了。
也不管那些番王,景佑抱起了刘榕到了后面。胡大夫就在后面,看看刘榕的伤,狠皱了一下眉,飞奔过来。伸手直接塞了一颗药丸进了刘榕的嘴里。
刘榕其实特别想说,‘你洗手没?’可是没来得及说,药丸吞进去了,差点没把她噎死。刚想说话,却看到景佑的脸色也猛的变黑了。
“怎么啦?”刘榕看着景佑,问道。可是她却听到自己说的不是句子,还中含糊有声音,再想说,却什么也说不出了,她的嘴和舌头都麻了,是那些药吗?
刘榕很快眼前就一黑,啥也不知道了,但黑之前。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这样了。她受伤的地方一定有毒了,她想的是,自己这重生的啊,好不容易重活一回,结果咋就这命苦呢?先中毒不孕,现在好容易又怀上了,结果又中毒了。
景佑原本是想骂人的。可是看刘榕晕了过去。不禁肝胆俱裂。
他之前想说,自己难不成还不能保护自己?可是看到刘榕肩上流的黑血时,他更想骂人了。可是一句也骂不出。
因为他知道。当发现不对,刘榕第一反应就是要挡在自己的面前。就算他不管怎么努力,想抱开她,都不能改变。她要保护自己的决心。
这世上能这么对自己的,也只有她了。从七岁起。他们就是这样,把对方的命当成自己的命。他抱着刘榕大哭了起不,她把自己的命看得比她还重时,就不会想。自己也把她的命当成全世界吗?
“皇上,您抱紧了娘娘,草民要拔刀了。”胡大夫才不管他们呢。叫人拿了要用的东西,他快步赶了回来。就好像没看到景佑的大哭,他的眼睛里,只有那把弯刀。
景佑忙收回了泪水,紧紧的抱住了刘榕。
胡大夫拔了一下,没拔动。
刘榕晕过去的人,生生的又被疼醒了,噢了一声,然后又被疼晕了过去。
“刘柏,你来拔。”景佑抱紧了刘榕,看向了刘柏。
刘柏把棉棉交给了眉娘,自己过来。他伸手,手都抖。之前,他就算手刃仇敌时,他的手也没抖过。而现在,一柄卡进了肩胛的小刀,他都拿不住。
“别抖,刀上有毒,你快点拔了,你姐才能上药。”景佑吼道,可是说完了,他的身子也抖了起来,他不知道的是,他此时脸上,早已经满是泪痕了reads;。
刘柏手还在抖,眼泪也跟着下来了。他是亲眼看到姐姐扑出的,而他第一反应是去抓人。等他跳出去,拎到了人,才想起,他要做的是拦住刀。这就是武人与暗卫之间的区别。
抓到了人,他回防棉棉。正好看到姐姐已经受伤,还在回头看孩子。他那时,就悔恨交加了。
看到景佑的脸,他还是定定神,双手拿住了刀柄。他是习武之人,当手稳之后,他已经看清了刀锋的位置。
胡大夫拔不下来,一是他力气不够,还有就是,他不懂刀,也不懂人骨头的结构。
刘柏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拐,生生的回了一下,然后利用弯刀的刀背弧度,把刀给取了出来。当然,这要伤口就更大了。刘榕又哼了一声。但是,这个只是伤口看着骇人,但刘柏避开了血管和关节经脉,比硬拔受伤好得多。但是,黑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景佑都想杀人了,他甚至能闻到那黑血的腥臭之味。
胡大夫马上上前,用盆接着黑血,并用烈酒开始冲洗伤口了。
刚刚他在第一时间给刘榕吃了解毒药,但是谁知道这些人丧心病狂到哪一步。所以他都不能封住血脉,只能让烈酒来清血。顺便让景佑给刘榕喝水,此时,她要用喝水来补充因为失血而流失的水份。
当血成红色后,胡大夫才封住了穴位,让刘榕止血。而此时刘榕已经面如金纸了。
胡大夫却还是一脸凝重,默默的擦着手。
“怎么样?”景佑盯着胡大夫的脸。
“孩子不能要了。”胡大夫没有正面的回答,只是轻轻的说道。
“知道了,准备吧!”景佑点头,但手却不自觉的把刘榕抱得更紧了。
等刘榕清醒时就觉得自己好像缺点什么,左右看看,这里是御辇,她们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再看看,棉棉坐在她边上,然后她和她的小兔子一块用黑眼珠子瞪着她。
“棉棉,不许把兔子放上床。”刘榕已经说到不想说了。
棉棉听到刘榕说话了,点点头,把兔子放地板上了,然后尖叫。门板打开,景佑和眉娘冲了进来。棉棉伸着手指着刘榕。
刘榕无语了,这娃好想抓起来打一顿啊。
“娘娘!”眉娘扑过来,就差没有大哭一场了。
刘榕倒是感动了,这位自从有棉棉,多久没这么对自己了,果然小病是福,连眉娘都知道心疼自己了,不过呢,又有点不好意思,真的危险来临时,她竟然只想到丈夫女儿,当时一点也没想眉娘,现在看到眉娘,真的就抱歉起来了。
“好了,眉娘快去叫胡大夫,还有把棉棉抱出去。”景佑赶忙过来,眼圈忍不住红了起来。
刘榕笑了,景佑会为自己哭了,所以他也在进步了,他不再觉得所有人为他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了。他也会感动了。
第四二四章 举一反三
刘榕躺的地方是御辇内侧的一个小房间,放一张简易的小床,这是给景佑休息的地方,不过景佑没用过,来时,刘榕用来睡午睡,现在让自己养病。
动动右手,还能动,不过呢,还是觉得怪怪的,左右看看,“是不是缺点什么?”
“刀上有毒,因为这些年,胡大夫一起关注你,所以你现在没事了reads;。”景佑摸着她的脸。
“哦,太好了。”刘榕舒了一口气,轻轻的摸了一下肚子,她脸色为之一变。
刚刚还想着,自己解毒其实也是服毒,多少也有耐药性。以苏河那枭雄的性子,敢行刺,那毒药就非同小可了。自己都要昏迷好几天,那么幸亏就不是景佑了。哪怕擦破点皮,也是麻烦的。但是当手碰到自己的小腹时,原先虽未鼓起,但硬硬的让她知道,她的臭宝在里面慢慢的长大中。而现在…
“算了,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好一会儿,她对着景佑笑了笑,“对不起,我…”
“我们共一条命,我知道。”景佑轻叹了一声,刘榕晕了好几天,当然,这也是大夫的药造成的。就是让她别在清醒时,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现在刘榕知道了,那黯然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景佑的心。
“这话我爱听,我们共一条命,没你,我活不成;而你活着,你就一定不会让我死。你回头好好问问胡大夫,他想要啥了,救我好几回了。”刘榕忙笑着换了话题。
“好!”景佑点头,他们都不想再谈孩子了,实在有点太难受了。
刘榕救自己。是下意识的行为,那时根本没法思考。他能怪刘榕,把自己放到最重要的地方吗?所以他的怒火直接全发在了苏家人的身上。可是那又有什么用?
苏河一被抓到就被五马分尸了,苏河有儿子,但那儿子、孙子又没什么本事,早就被抓了,因为犯的是大逆。诛三族妥妥的。现在总不能,因为愤怒,就把苏家人给片片了吧。于是景佑就白气了!
以后几天。胡大夫再来时,倒是很平静,依着胡大夫看,他原本就不觉得。刘榕现在怀孩子是合适的时机。生棉棉时,看着是十分顺利的。但那时,她是亏得狠的。不然她怎么会在孩子都半岁多了,还不能恢复骑马,说白了。就是身体受不住。
后来也是,刘榕后来说是又骑马,但也是由景佑抱着一块骑。她的身体一直根本就没真的恢复。所以胡大夫说过,让她再等等。调养一段时间再说。
这个孩子是意外,感情好,又因为守孝分开的两人,能一块了,有意外很正常。有了意外,还能说不要?
而刘榕其实挺想要的,她是真觉得这个孩子是他们感情最好时的结晶,他们一齐期待着他们的臭宝,结果,果然还是没有了,果然,自己还是强求了。
因为刘榕要养伤,景佑也就不急着回京了,一路上,就是小心慢养,刘榕的伤还好,说白了,就是皮肉伤,并没有伤到骨头。
主要是流产,但胡大夫不觉得这是坏事,倒是机会排毒。正好把之前不合适的地方,再调养一下。
“我还能生孩子吗?”刘榕在胡大夫收了脉枕,轻轻的问道。
“当然,娘娘的底子其实是不错的,若不是之前中毒,其实寿享天年,再容易也不过了。”胡大夫想想说道。
刘榕点头,自己上一世,说是寿享天年也不为过,她是恒帝最长命的妃子。而这一世,她答应了景佑,不会比他多活很久,没有他,多下的日子又有什么意思呢?所以寿数已经不是最重要的。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再有一个孩子吗?”刘榕看着胡大夫reads;。
“一个儿子有那么重要?”
“不是,好吧,很重要。我的棉棉,我的臭宝,我好像渴望了他们一辈子。”刘榕本来想摇头的,可是最终还是点了头。
“老夫说了,娘娘底子不错,这些年也知道保养,这次应该要多养养。再生孩子不是难事,但是要注意时机,还有娘娘,等三个月后,务必恢复骑马了,再不可懒惰了!”胡大夫微笑了一下,轻轻的说道。
“是!”刘榕点头,只要她能让她的臭宝回来,她干什么都愿意的,看看胡大夫收拾着东西,心念一动,“胡大夫,您有什么愿望吗?您救了我多次,皇上非常感激,如果您有什么未了的心愿,看看我们能不能办得到?”
“愿望?”胡大夫怔了一下,好一会儿,摇摇头,“没什么了,现在有看不完的病人,有人管饭,有人给洗衣服,够了。”
“什么?”刘榕睁大眼睛,回头看了眉娘一眼,这位人生的愿望就是给有看不完的病人,有人管饭,有人帮忙洗衣服,就竟然够了。
“老夫之前混迹江湖,也就帮人缝个伤口,治点小伤,顺便解个毒,那些鸟人…”胡大夫愤愤的说道,但被眉娘轻轻的一咳,忙收回了他的粗口,定定神,“那些都是混蛋…”
眉娘又咳了一声。
“那个,你要不要我给你开点药吃,天天这么咳,你累不?”胡大夫真的要抓狂了。
“胡大夫,请注意在娘娘跟前的言行。”眉娘表情肃穆。
“唉,算了,娘娘,你歇着,老夫告退。”胡大夫无语了。
棉棉抓了他一下,并指了一下自己的兔子。
“兔子病了?”胡大夫低头看看那个笼子,伸手拎着兔子的耳朵,出来,左右看看。兔子只是有点没精神,应该是棉棉没事就拿叶子给它吃,而兔子又没脑子,不知道饱的,典型的就是吃多了撑的。所以拿了根针随手扎了几下。兔子果然一下子就被扎得乱抖着。棉棉抖了一下,往眉娘怀里缩了一下,但眼睛瞪得大大的。
“好了,还给你。”胡大夫把又活蹦乱跳的兔子扔回了笼子,递给了棉棉。
棉棉看了看兔子,然后指向了刘榕。
胡大夫怔了一下,想想看,“让我给你娘扎针,让她好得快点?”
棉棉点头。
胡大夫大笑起来,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刘榕。
刘榕也哭笑不得了,女儿是关心自己,可是有因为关心自己,而让人给自己乱扎针的吗?不过看看,棉棉除了不怎么喜欢说话,脑子是挺不错的。兔子没精神,娘也没精神。于是兔子扎针好了,于是她就觉得娘也要扎两针。
第四二五章 热脸与冷脸
回到京城是,天已经冷了,城外十里亭里,站满了来迎接的文武百官,而中间最醒目的,就是跪在中间一身素服的苏画母子。
景佑下车,苏画长发披肩,一袭白色布衣。而边上还有被绑着同样一身白衣的晧儿。
棉棉是不甘寂寞出来的,外头一会一个乐,听着就挺热闹的。结果伸着头出来,看到了跪着的晧儿。棉棉懂什么,她以为,他在跟自己玩,忙飞快的跑了过去。那些哥哥们,她就认识晧儿。拉拉他,晧儿没动。棉棉不乐意了,又拍拍他的脑门。晧儿还是没动。棉棉围着晧儿转了一圈,看到了晧儿身上的绳索。又摸摸晧儿冰冷的小脸,她看到了晧儿那被绑得发紫的小手,立即尖叫起来。
棉棉不会说话,而刘榕他们也懒得逼,没法子,家里有惯孩子的家长,谁还能逼得了她。她现在习惯了用她的叫声来表达她的情绪。
此时她尖叫表达自己的不满,可是没人理她时,她边叫边用手抱紧了晧儿。她的小胖手,环着晧儿的脖子,叫着叫着,棉棉哭了出来。她的小脸挨着哥哥的脸,使劲的蹭着。那哭声,在这寂静的广场之上,显得无比的凄厉。
那迎接的乐声都不知道何时停了下来,寂静的广场之中,只有棉棉凄厉的哭声。
因为下了寒气,景佑不许刘榕出来。她刚出了小月子,在景佑看来,她是万不能再受寒气的。刘榕也懒得看那些百官,于是就歪在御辇里。想着等着仪式完了,她只用跟着回宫。结果听到了女儿那凄厉的哭声。她再怎么淡定也不得不出来了。棉棉脾气不好,但是,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棉棉惟一的共同点就是她不爱哭。上一世是隐忍,而这一世,她是发飙。根本就不会用哭来解决问题。现在。棉棉哭了,还哭得这么凄厉,刘榕能淡定就怪了。当然。她坚决不能说,她是出来看热闹的。
看到外面的情形,刘榕轻轻的咬了一下唇。默默的扶着小钱子的手下车。跪到了下面,她还真不是为了苏画求情。而是此时,她不得不跪。她还只是贵妃。苏画还是皇后,如果皇后已经跪在下头了,那么,她又怎么能还站在车上。
跪下时。还在想苏画这是干嘛呢?景佑之前没跟她谈过对于苏画母子的处罚,应该说,这些日子。他们就没谈过叛乱之事。因为没有叛乱,就不会有刺杀。那么他们的臭宝就还在。对景佑来说。怨天怨地之后,他在夜深人静时,其实最怨的是自己。如果听樊英的,那时就处罚了苏家,那么,现在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所以所有人,最不能面对的,就是景佑自己,他怎么会再提?
景佑闲了,就给她念些话本,然后顺便批评她的品味差,这种无聊的故事还喜欢看,顺便说说哪些是胡说八道,与史不合之处。最后总能说道,这是为了欺骗他们这些愚夫愚妇。
刘榕就会点头,“果然是愚夫愚妇。”
景佑就用书敲她,但那时,他们的心是平静的。他们都不愿意用那些脏事,污了嘴还有耳朵。
只是到了京城外,苏画为了救儿子,这么做真的好吗?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这么跪席待罪,然后逼着景佑把影响消除到最低吗?她就真的能赌着景佑对长子还是存了一份怜爱之心吗?
回头看看景佑,景佑是吃这一套的,原本他就为长子而内疚不已,现在,看到棉棉这凄厉的哭声,景佑无论如何也会心软的。
景佑也看了刘榕一下,刘榕对他报以微笑,表达了,这些事,万不用顾忌自己的。
“都起吧,把晧儿的绳子解开。”景佑轻叹了一声,说完景佑下车把刘榕又抱回了车上,御辇起。
棉棉拉着晧儿起来,急急的扯着绳子叫着,一点也没看爹娘都没理她,已经离开了。
刘柏上回保护刘榕不利,已经自请罚了十板子。现在他就守着棉棉,听到了景佑的吩咐,过来一手抱起棉棉,一手扯开了晧儿身上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