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刚才看见姜导演，还有妮妮…”
“妮妮吗？”钟瑞领着她走进办公室，淡淡地说：“她半年前是艺龙副总的情人，这在公司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萧萧一愣，她记得艺龙副总年纪只三十出头，但是已经有妻室了。那个清纯可人的妮妮，却已经做情人半年多了？
她怔怔的，有点很难接受。
“妮妮多大了？”
“十八岁，”钟瑞睨了萧萧一眼，“怎么，对她很感兴趣？”
萧萧喃喃着小声说：“她还那么小就…以后要怎么过？”
“与其关心别人，不如关心自己。”钟瑞把外套一脱，随意坐在沙发上，眼神示意她在身边坐下。
“妮妮懂得发挥自己的优势，找准最适合的人，而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所以才能身价涨得这么快。”
萧萧忐忑不安地在沙发坐下，下一刻被钟瑞的手臂揽住，两人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
她局促地撇开脸，钟瑞却没放过自己，抬手捏住萧萧的下巴，硬是让她抬高头与他目光对视。
“入行五年的你，这点却不如妮妮。”
萧萧脸色发白，被钟瑞赤 裸 裸的话伤到了。
在偶像眼中，原来她就是那样随便的人，随便谁都可以？
双眼一涩，萧萧咬着下唇，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
在钟瑞面前，她不愿意示弱哪怕是一点点，更不想开口解释。
既然在他心里，自己已经是这样不堪了，越是解释，只会被当作是掩饰，事情越描越黑，何必呢？
钟瑞盯着萧萧泫然欲泣的样子，却又紧咬牙关不让眼眶的泪水落下来，柔弱中带着倔强，长密的睫毛被泪珠打湿，双眼含泪，更加波光潋滟。
“…你就是经常用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到处勾 引人的？”他低下头，轻轻说着，捏着萧萧下巴的手慢慢松开，滑向两边，托住了她的两颊。
萧萧一怔，这话比之前任何一句都要伤人。
她只觉胸口被人用小刀戳得鲜血漓淋，很疼很疼。
“你、你怎么能…”
萧萧眼里的泪终于承受不住这股痛楚，溢出了眼眶，悄悄滑落。
她不算漂亮，现在鼻尖微微红着，眼泪无声落下，目光里满是委屈，发泄似地用力咬着下唇，都有着说不住的吸引力，让钟瑞移不开眼神。
如果这是萧萧的刻意勾 引，他不得不说…
“你成功了…”
成功地吸引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
萧萧耳边听见钟瑞低低地呢喃，还没听清，下一瞬感觉到脸颊上的温热和柔软，立刻面红耳赤。
钟瑞似是在吻她，又仿佛在舔走面上的泪水。
属于他的气息近在咫尺，那动作很轻很温柔，仿佛是托着一个绝人珍宝。
让萧萧有种错觉，钟瑞是珍惜自己的…
可是下一刻，就被她自己否定了，不由自嘲一笑。
若是珍惜，他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出那样伤人的话来？
纵使萧萧明白，钟瑞就像是一瓶毒药，靠得越近，越可能致命。
但是这样的温柔让人沉迷，她也不例外。
加上钟瑞是萧萧五年来的憧憬，是她的梦想，是支持她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这样的人，不再是荧幕上的一个角色，不再是虚幻而遥远，不再触手不可得，不再是没有交集的陌生人，令萧萧如何舍得清醒过来？
脸颊潮红，更衬得钟瑞的唇带着一丝清凉。
萧萧盯着他的双眼，仿佛被里面的漩涡卷走了魂魄，怔怔出神，不能自拔。
直到敲门声响起，她才从美梦中惊吓回神，一手推开钟瑞，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仪容。
钟瑞看着萧萧慌慌张张的，两颊通红，双眼还含着水光，一副刚被蹂躏完的样子，谁看了都会误会。
可惜当事人似无所觉，整理完衣服又收拾头发，拍着两颊似乎是让自己清醒过来。
钟瑞嘴角一勾，示意外面等了一会的经纪人进来。
Ben拿来萧萧的合同，看她与钟瑞并肩坐在沙发上，脸红红的，眼神闪烁，不由惊讶地挑了下眉。
什么时候，钟瑞也变得这么急 色了？
在公司办公室，说不准有人会经过和闯进来…他们两人真够大胆的，又或许是情难自禁？
想到这里，跟着钟瑞好几年的资深经纪人Ben忍不住好奇地看向萧萧。
这小女星不是第一次见了，身材100分，脸蛋90分，确实不错，圈中比她更好的人不是没有，还没倾国倾城到让钟瑞费大力气抢过来。
又或者，这小女星其他方面十分出色？
被Ben盯得久了，萧萧下意识地向钟瑞的方向挪了挪，恨不得躲到他的身后藏起来。
钟瑞接过合同，示意Ben可以出去了。
经纪人耸耸肩，一副“绝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甚至帮忙看风”的神色微笑着离开了。
仔细看完合同，萧萧在钟瑞不耐的表情里战战兢兢地签了名，这才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新到手的剧本。
10、上镜前第一轮面试 ...
萧萧打开新剧本认真看了看，才相信钟瑞说的小角色，确实很小，出场次数只有五次，说的台词很少。
这部古装戏是一出王子复仇记，男主角钟瑞阴差阳错流落在外，又巧妙地成为了杀父仇人的样子。他是江湖上有名的翩翩公子，白衣墨发，武功高强，隐忍了十年，只想为家人报仇。
最后，男主角甚至娶了杀父仇人的女儿，牺牲了自己的婚姻，也要大仇得报。只是在这中间，与仇人的女儿渐生情愫，一时陷入难以取舍的境地…
萧萧就是服侍在男主身边，爱着男主的一个被男主杀父仇人收养的孤女。她一面怀着对救命恩人的谢意，一面却不忍男主被伤害。在情和义的矛盾中，最终为男主挡了一剑而死去，解脱了这场挣扎。
一个重情重义的孤女，没有得到男主的爱，却成就了她的义。
这个矛盾的女子虽然出场很少，的确是剧中一个不可缺失的角色。对男主的侧面塑造有了不同的视觉，另一边也让故事情节更丰满，更跌宕起伏，更吸引观众的视线。
萧萧合上剧本，轻轻吁了口气。
她喜欢这个角色，虽然小，却十分挑战演技。尤其和钟瑞有对手戏，简直是磨练自己最好的地方。
萧萧也欣赏这个孤女的勇气，她既保住了男主的性命，也没有背叛恩人帮男主去刺杀，坚守着自己的本心。
就像是她，五年在这个圈子里守着自己的本心不愿放弃，还怀着当初的梦想，没有被其他人同化…
萧萧看向身边，不管任何动作都优雅自然仿佛闪光体的钟瑞，心里叹气。
答应影帝的那一瞬间，她其实早就已经是打破了自己这份一直坚持的本心了，何必继续自欺欺人？
“看完了？那去见一见齐导演。”钟瑞放下茶杯，视线转向萧萧：“就算是我本人推荐的，你还是要过齐导演的面试。”
原来还要面试？
萧萧连忙站起来，紧跟钟瑞后面。
别人被潜规则后都是直接进剧组的，她却还要经过一轮严格的面试？
该说同人不同命，还是自己没牺牲什么，所以得到的并不多？
萧萧胡思乱想了一路，等到了摄影棚，布景、灯光、服装和化妆师已经就位，她不由一愣。
“这是要开拍了？不是还要面试吗？”萧萧以为只是站在齐导演面前表演其中一段，通过就可以了，没想到会这么大的阵势。
“导演给了你最好的，也希望你能给他最好的。”钟瑞的视线在摄影棚里一扫，落在不远处坐在高椅上的齐导演。
萧萧立刻对这位导演肃然起敬，能为演员准备这么多，可见是一位认真严谨的好导演。这样才是真正的导演，不是为了潜规则其他女星，不是跟着公司高层鬼混，不是为了得到更多的贿赂，而是追求拍出最好的作品！
一个小小的角色，一个不起眼的三流女明星，齐导演也能这么认真尊重。
萧萧抿唇，从这刻开始她要抛开剧本，她就是那个叫青茗的孤女！
齐导演看萧萧跟着化妆师走远，转向钟瑞：“这就是你给我推荐的小女星？”
虽然广告中萧萧的演技不俗，尤其是面对影帝毫不怯场，都让齐导演有点刮目相看。
但是青茗这个角色在剧中非常重要，原本没看过真人，齐导演能勉强接受，现在却有点不悦了。
青茗这个孤女虽说是男主的侍女，却是容貌出众，尤其是她淡泊的气质最为吸引人。无喜无忧，只在面对男主时才流露了两份情意。
萧萧的相貌还不错，只是婀娜多姿的身影，清纯中带着一丝妩媚，反倒显得有些轻浮了，完全和青茗的形象背道而驰。
钟瑞当然明白齐导演的顾虑，这个角色是剧中不能或缺的，之前是由一个二线女星饰演。相貌气质都极为符合，是齐导演花了不少心思从圈中筛选出来的，可惜一对上钟瑞就失了水准，不是说错台词，就是慌慌张张的完全没了青茗该有的淡然镇定。
齐导演实在忍无可忍，在NG了几十次，浪费掉好几卷带子后，下定决心换人！
剧中临时换人，是导演的大忌。可惜再这样下去，青茗的角色只会被毁得面目全非。
为了保全这个电视剧的完美，齐导演当机立断换掉了那个二线女星。
对钟瑞的眼光，齐导演是很信任的，两人合作多次，志同道合，对作品的要求同样很高。
钟瑞推荐萧萧，齐导演就给了她一个面试的机会。只是最后能不能让萧萧加入，就看她待会的表现了。
等萧萧换好装束出来时，齐导演一怔，瞥了钟瑞一眼，默默点头。
萧萧的身材过于火辣，她特意挑选了一条不显身材的宽松裙裾，却显出几分飘逸。长发披肩，只挽起了一束，头上仅仅一支玉钗，简单明丽，既不华丽，很好得凸显出她婢女的身份，却也有种淡泊朴素之感。
妆容很淡，衣裙的颜色是婢女常见的浅蓝色。不显逾越的装束，低眉顺眼的姿态，让萧萧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落落大方不显卑微的婢女。
齐导演之前就有交代，衣服和发型都是由萧萧挑选的，这也是一次小小的考验。
显然，萧萧没有被难倒，第一轮测试表现得相当出色。
“接下来，就表演这一段吧。”齐导演翻开青茗劝阻男主报仇的场景，这也是之前的演员不停NG的一场。
萧萧扫了一眼，剧本已经看过一遍了，台词并不多，都是劝慰男主的话。她闭上眼重新默默背下，想着独自上场，要把面前的空气想象成钟瑞的男主…
可是一转眼，钟瑞便站到了她的面前，对齐导演说：“我们一起对戏，更能看出比较来。”
齐导演点了点头，示意灯光和摄影机准备：“准备——Action！”
青茗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这是她最爱的人，却要去杀死自己的恩人，不由渐渐红了眼圈。
“为什么，老爷收养了你，养育了你十年，难道都抵不过你心中的恨？”
她双眼中流露出的浓重痛苦和挣扎，一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边是自己深爱的男人…
青茗只愿，谁也不会被伤害。
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沿着脸颊缓缓落下，她眸中的凄苦和难过，让周围的人都能感同身受。
自己的一个决定，就会让心中最重要的其中一个人失去性命，这让青茗如何忍心？
少爷漆黑的双眸直直地盯着这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侍女，心中的仇恨像是熊熊烈火在燃烧，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只觉得青茗想要阻扰自己…这就该死！
“助我一臂之力，或者死，你只有两个选择！”
知道了他的计划，要么帮助他杀掉养父，要么就灭口——只有死人才不会把消息泄露出去！
青茗深深地看着她钟爱的少爷，默默地收了泪，垂下了眼帘，语气坚决：“我不会把少爷的事告诉任何人，同样的，我也不会帮少爷伤害老爷的！”
如果必须要伤害其中一个人，那么，她宁愿谁也不选！
“卡！就到这里！”齐导演若有所思地扫了萧萧一眼，转身就进了休息室。
萧萧心里忐忑，伸手擦掉眼角的泪水，不知道刚才的演技有没有打动齐导演？
片场帮忙的小助理给她递上纸巾，小声说：“你真厉害，说哭就哭，不少女演员都要滴眼药水和擦姜片，老半天才能哭出来的。”
萧萧好笑，也小声告诉她自己能立刻哭的秘密：“想着不高兴的事，马上就能哭出来了。”
小助理更好奇了：“比如？”
得多惨的事，才能让人哭得稀里哗啦停不下来？
萧萧眨巴着眼说：“我兴冲冲坐一小时的车，可是却最喜欢吃的猪肉脯卖光了。”
小助理：“…”
“演技还不错，只是仍旧嫩了点。”齐导演对萧萧的表现表示肯定，之前的女星采用了气愤苦劝，再哭着挽留，把青茗的淡然形象有所违背。
萧萧倒是记得清楚，只是过于淡然，反而没显出她对男主的重视。
有好有坏，只是萧萧再稍加指导去打磨，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钟瑞对萧萧的演技很有信心，看她今次的表现和平常一样，就知道齐导演一定会选择她。
看着钟瑞一副完全不出意料之外的表情，齐导演挑眉一笑：“很少见你会这么推崇一个人，这女孩并不出名，听说在圈里混了五年？”
混了五年没出名堂，要么运气太差，要么就不会用手段。
看萧萧无知无觉的样子，显然运气不好，手段也不甚高明。
齐导演单手敲了敲桌面，忽然又说：“赞助商给我推荐了阮晴，这人最近身价频频上涨，相貌气质挺适合，演技也过得去，就是…”
就是阮晴和温导演搅和在一起，齐导演一向看不起温导演这种人，实在不喜欢靠温导演上位的女明星。
可是在圈中，哪里有那么多的不喜欢？
“你觉得萧萧和阮晴，哪个更好？”
萧萧的演技可能比阮晴更甚一筹，但是阮晴知名度高，加上她即将参演温导演的新戏，对电视剧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卖点。
齐导演不是顽固不化的人，如果让出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赢来更大的利益，他也不会清高地拒绝就是了。
11、在更衣室的那些事儿 ...
萧萧惴惴不安地换回衣服出了休息室，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摄影棚里的人，不由挑了挑眉。
阮晴正和小助理分发着带来的饭盒和水果，犒劳片场的工作人员。
荧幕玉女亲自送东西来给他们，让在场的人都倍感亲切和感动，试问有多少演员能做到这个地步，当他们是人而不是片场里的摆设和会动的工具？
阮晴笑眯眯地看向众人，对接收到的感激、欢喜和暧昧的眼神十分满足，只是目光一转，望见休息室走出的萧萧，脸色立刻不好看了。
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
阮晴示意助理继续分发，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在摄影棚里有为抢眼，施施然地走到萧萧面前，妩媚地拂了拂肩上的栗色卷发，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你怎么在这里，也是来参观的？齐导演的地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便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进来了，你说是不是？”
拐弯抹角的骂人，真像是阮晴的作风。
萧萧却毫不在意，摆摆手懒得理会她的讽刺，只是也不会便宜阮晴就是了：“的确，片场里的保安太松懈了，你进来也不知会我们一声。”
显然，这句话把阮晴也归到所谓的阿猫阿狗里面去了。
阮晴双手握拳，恨不得用指甲在萧萧脸上划几道，让她再得瑟！
“你还没说来做什么，我是来探班的，钟瑞在哪里？”
“前辈和齐导演正在办公室里商量着，”萧萧心急着结果，有阮晴在，反而让她心安了不少。阮晴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自己就算没通过，也比阮晴强得多了，不是么？
“商量？齐导演跟钟瑞商量什么？”阮晴一怔，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
“当然是我饰演女配青茗的事，你不知道吗？”萧萧看她备受打击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痛快。
上回的广告她顶替着阮晴的脸，在电视上不是光明正大的，萧萧是窝了一肚子的火了。难得出了口气，她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阮晴压根不相信，打量着萧萧玲珑有致的身材。她也是从温导演那边偷偷看过剧本的，新剧中侍女青茗是个超凡脱俗的女子，既淡然镇定，又飘然若仙。
别说她没有这种气质，萧萧就更加不可能有了。
阮晴以前还挺妒忌萧萧的好身材，现在这个魔鬼身材居然成了角色的桎梏，她别提多高兴了。
“哼！你能得到这个角色？别跟我开玩笑了。”阮晴绕着萧萧走了一圈，看着她前凸后凸，去演青楼花魁还凑合，不食人间烟火的婢女就算了。
萧萧咬着下唇，被阮晴鄙视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她想大声说，自己能等到试镜的机会，就算没有结果也比阮晴要好。
可是看着阮晴恍若无人地进入片场，或许她又靠着温导演的关系，让齐导演也不得不妥协？
一想到这里，萧萧皱起眉头满心不快。
她的努力，又再一次没有结果了吗？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说得兴起？”阮晴见萧萧不吭声，以为她猜对了。也是，齐导演再厉害也不过是圈中人，又怎么能擅自决定，完全不买赞助商和公司高层的账？
“没什么好说的，结果还没出来，说这些还太早了。”萧萧回顾了刚才的表现，尽到了自己最好的一面。她相信懂得尊重演员的齐导演，不会用除了演技之外的理由来拒绝自己。
看萧萧笃定的样子，阮晴不以为然。
温导演已经承诺，让公司高层给齐导演施压，她就不相信齐导还想当异类，拒绝自己参演。
“来了？”齐导演扫了阮晴一眼，微微点了下头打招呼。
萧萧见他和阮晴熟稔的样子，心底一下子凉透了——原来两人已经这么熟了？
这个角色，就算有钟瑞推荐，她也很难能敌得过有后台的阮晴。
萧萧不由有些沮丧，她很喜欢青茗这个角色，能与钟瑞同台演出更加是难能可贵的机会，只可惜自己没有阮晴的知名度和靠山。
输在这些地方，而非演技，萧萧眼底闪过一丝不甘。
“齐导演，好久不见了。”阮晴微微笑着，声音温柔：“听说剧组临时换人了，大家都辛苦了，特意送点吃的来，齐导别嫌寒酸就好。”
“哪里，让阮小姐破费了。”齐导笑眯眯地打着哈哈，就是不接阮晴对于临时换角的话题，心急的人终于忍不住了。
“刚刚听萧萧说，她来这里试镜，不知道结果怎样？”阮晴抬手掩着嘴低笑，又补充了一句：“我和萧萧是老同学了，又是同期入行，感情跟其他人不能比的。”
萧萧眼皮一抽，感情确实不能跟其他人比，阮晴比任何人都要讨厌自己，两人大概八字不合，从学校开始就不对盘到现在。
齐导演摸着下巴笑了：“老同学，又同期入行？那真是难得，好一对姊妹花啊，能在同一部戏里演出，就更难得了。”
阮晴一愣，反问他：“我不太明白齐导演的意思。”
角色只有一个，难道还能把青茗一分为二？
萧萧也怔住了，不自觉地看向钟瑞。
只见钟瑞勾唇一笑，剑眉微挑，眸里的笑意一览无遗：“阮小姐很聪明，齐导演正有此意。”
既然公司高层施压，齐导演不好拒绝，钟瑞又不想放弃萧萧，那么就索性两人一起录用，反正在新戏中增加一个女配的角色，并不是什么难事。
阮晴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没想到齐导比温导还要阴险。
不敢拒绝高层，就把她和萧萧送做堆，哪有这样的好事？
而且阮晴心里很明白，她现在的名气都是靠身后的温导演捧起来的，演技方面跟萧萧还差了一小截。平时还看不太清楚，但是两人参演同一部剧，一眼就能看出来。
齐导演叫上编剧，大概说了自己的意思：“我想再增加一个青茗的姐姐，两姊妹流离失所，妹妹青茗被人所救成为婢女，生活得无忧无虑，姐姐青雅被拐进了杀手组织，成为了杀人，并且要求去刺杀男主，却与男主惺惺相惜，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阮晴闻言不由皱眉，妹妹青茗只是内宅里普通的婢女，一直陪伴在男主身边，衣食住行从不用愁，这才会有着淡泊名利金钱的性格。换言之，青茗很单纯，演技的要求并不高。
相比之下，姐姐青雅变成杀人，其中的艰难和痛苦简直难以想象。小小年纪就执刀杀人，双手不知沾染了多少血腥。一个冷酷无情，却又对男主多情，这个角色的塑造不知比妹妹青茗要难多少。
阮晴抿了抿唇，如果她能选择，非青茗莫属。就怕齐导演不按理出牌，会把自己安排成姐姐青雅。
她决定先下手为强。
“齐导演，我的形象更符合青茗的角色，钟前辈觉得呢？”阮晴笑了笑，温温柔柔地开口问道。
“的确，”钟瑞毫不犹豫地点头，阮晴小家碧玉的气质比萧萧更适合做青茗。不管萧萧怎么装扮，身上依旧缺少了那份温婉柔和。
“不错，就这么决定了。阮小姐饰演青茗，萧萧就是青雅。正好两人年纪相差不多，体型相近，真像是一双姊妹花，哈哈。”齐导演说完，吩咐场务准备衣服头饰立刻做定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