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写好了药方。萧祈笑道:“确实,原本在下以为只要到了苗疆,皇帝的爪牙就伸不去。可惜我们才出了汴梁,沉姑娘就被人掳走了。”
见江怀闲没有理会他,萧祈也不恼:“在下不能久留,这就告辞吧。”
“萧公子不妨留在府中,毕竟小玉儿地伤也需要人看着。”江怀闲压低了声线,似是担心惊扰了榻上睡着了的沉玉:“替代公子的人,这会已经出府了。”
萧祈微怔,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易容成他的模样。定然是个高手。再者,凌王早就猜到他要来了,提早准备了这么个人在?
他也的确不放心沉玉,于是拱手道:“那萧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还有一事,”江怀闲站起身,缓步走近:“当初萧公子为皇上写下的药方,是真是假?”
萧祈垂眸一笑:“王爷,药是治病救人的,何来真假之说?”
他挑眉道:“那么本王换个说法,这药方要起效用需要多久的时间?”
沉吟片刻。萧祈坦然道:“三个月内每日不间断服药,定能药到病除。”
“三个月么?”江怀闲笑了笑,了然道:“本王明白了…萧公子地医术,果然名不虚传。”
“多谢王爷赞赏,”身为医者,绝不会乱写药方蓄意害人。只是如果这病人若不配合。就怪不得他了。紧皱。禁军拿着圣旨,将凌王府重重包围,说是有人亲自目睹凌王将疑犯带进了府内。
他气定神闲地立在府门口,面上堆满了笑容,语气谦卑,但愣是没有移开半步。禁军不敢硬闯,两方不由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有些僵了。
赤英大步走了过来。无视门外的人。传话道:“王爷说了,这搜查王府。跟先前的马车可不一样。若是没找到人,就不是赔罪便能了事的。”
禁军的将领一听,眼底闪过一道迟疑。虽然手底下的暗线确实见到凌王带走了沉玉,可这人根本不能出面作证,口说无凭,若真是看错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就得赔在这里了。
身后的弓箭手早已严阵以待,随时就能拿下王府门前的两人。将领听见赤英如此笃定的语气,举起地手臂迟迟没有落下。
从军多年,凌王的手段他自是了解。若论智谋,自己也远远不及他。如今凌王这番话显然是警告,将领也知道今儿就算沉玉真的就在里头,他们怕是连一点蛛丝马迹都翻不出来。
踌躇中,将领突然灵机一动,拱手道:“底下的人不知轻重,怕是要冒犯王爷。末将这就带几名亲兵,在府内查看一下,也好回宫向皇上交代。”
这话说得于情于理,邵安与赤英也寻不出反驳的理由。料想只得数人,也看不出些什么。当下回禀了江怀闲,就让他们进来了。
将领先前与副将耳语了几句,邵安没有在意。当他们一伙人进府时,这才后悔不迭。
明知人手再多,在偌大的府邸里寻一个人,根本难上加难。于是将领心生一计,派人送来三条猎犬,这才踏入了府中。
赤英气得满脸涨红,不想此人这般狡猾。明面上说是只带了几人,实际并未加上这几条猎犬。可他们刚才也答应了,如今反悔不得,让赤英越发气恼。
将领面带微笑,睇着五六个亲兵牵着猎犬,在府内横冲直撞。不一会,三条猎犬便直奔凌云阁。邵安暗暗心惊,拘谨道:“此乃王爷的院落,请容小人先作通传…”
给他预先知会,人还不得跑了?
将领大掌一挥,打断道:“王爷既然让末将进了府来查看,怎能出尔反尔?”
说音刚落,他的眼神递了过去,三人牵着猎犬便直闯院落。
赤英抽剑正要阻拦,却被邵安挡了去:“赤子将,这位大人说得也有理。若是误了事,我们可担当不起。”
闻言,赤英愕然地看向他,还想要说什么,被邵安抬手止住了。府内大小事务都由邵安经手,他的能力如何,毋庸置疑。于是,赤英乖乖地收了佩剑,对着那将领冷哼了一声。
见状,禁军将领松了口气,这赤英的剑术就算他们几人也是拦不住地,当下朝邵安拱手道:“多谢管家成全了…”
“不敢当,小人只是做了分内事而已。”邵安还了一礼,躬身道:“大人,可否让我们一道进去?”
估摸着差不多了,将领略略点头,率先走在前面,两人紧随在后。刚进了寝室,只闻几道诺诺地应答声,将领加快了两步,入目的自己的亲兵正伏在地上。三条猎犬满身血迹倒在身边,早已被人击毙。
他面色一冷,抬头瞥见凌王侧躺在床榻上,仅穿着一袭雪白的单衣。衣带松松地系在腰上,衣襟敞开,露出大半的胸膛,看来显然是匆匆穿上去的。慵懒地神色,唇边噙着冷意。将领一怔,眼尖地瞅见床榻内侧还躺着一人,当下明白他们扰了凌王地好事。
连忙跪下,他惶恐道:“末将奉旨而来,请王爷恕罪。”
“皇上有你这样尽职尽责的部下,倒是好事一桩。”江怀闲幽深的黑眸扫了过来,唇边还含着一抹笑意:“搜查王府,本王已经让步了,如今居然摸到本王的床榻上了,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王爷么?”
“王爷言重了,末将也是秉公办事,身不由己。”将领咬咬牙,额头几乎贴在地面上:“末将冒死恳求王爷,能否让我等看看榻上之人的容貌?”
几名亲兵面面相觑,他真是疯了,榻上的两人而今衣衫不整,竟然要求查看。瞄见凌王的脸色沉了下去,几人均是心惊胆战。
“王爷,让他们看看又如何。”一只白皙的小手搭在江怀闲地胸前,清秀地面容从他身后露了出来,双目水润迷蒙,红潮满颊,低哑的声线更是说明了方才两人地激烈。
底下的禁军的脸霎时红透了,只有将领瞪着眼,仔细瞧着凌王身边的女子。面目有七八分相似,可是这声音和身形却不尽相同,应是近日入府的侧妃青云。
他曾和青云见过数次,自是不会认错。可是下一刻,想到自己贸然闯了进来,却空手而去。不说凌王,就是皇上也饶不了他。将领浑身冒着冷汗,正忐忑不安,忽感江怀闲冰冷的目光扫视了过来。
“念在你忠心耿耿,本王也不为难,不过其他几人…”
话语一顿,将领听着周侧几声惨叫,回头看见方才还好端端的亲兵均被砍下了右臂,痛得在地上直翻滚,哀嚎不断。
愕然地抬头盯着赤英手中染红的佩剑,他怔忪着,许久没有回神。
江怀闲剑眉微蹙,一地殷红,刺鼻的腥味扑面而来,视线不禁停在了赤英身上。他急忙低下头,两手一抓,把地上的禁军拎了起来匆忙跑出了凌云阁。
邵安迅速打扫好,随后把禁军将领送出了府外。
“退下,”江怀闲坐起身,头也不回地下令道。
“是,王爷。”侧妃青云胡乱穿上外袍,匆匆离开了凌云阁。
他单手按下墙上的机关,江怀闲神色渐柔,一个与青云形似的女子正安然地睡在墙的另一面…第四卷结束呢,下章进入第五卷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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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防不胜防
沉玉叼着一根青草,百无聊赖地在院中溜达。自从她醒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了。一室的精致,屋外绿地花草,宁静怡人,可此处愣是没有一道能出去的门。
她仔仔细细地围着院子转悠了几天,别说狗洞,墙上连个缝隙都没有。偶尔会听见远处的声音,沉玉判断出这个小院落还在凌云阁内。只是以前为何从来没有发现过,就不得而知了。
闷闷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瞅着白花花的墙壁,甚为郁闷。虽说赵怀津正四处搜捕她,沉玉也不敢贸然离开王府的。可江怀闲没有实现说一声,就这样困着自己,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姑娘,院内风大,进屋歇息吧。奴婢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糕点,还有厨子新做的荷叶糕,来尝尝么?”雁儿端着食盒从屋内走出,原本沉玉还懒懒地不想动,听见后面的话,立刻跳了起来。
“荷叶糕,不错。”跑到桌前坐下,她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下了一块,不住地点头:“雁儿,让厨子明天也做这个送过来吧。”
“是,姑娘。”雁儿低下头,恭谨地应下了。
沉玉瞄了她一眼,几次跟着雁儿想知道吃食如何送进来,或许就能寻到出这院落的法子。谁知是个全身用黑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人把食盒送过来,然后从围墙那里“忽”一声飞走了…
那天一看,她瞪大眼愣住了,这墙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跳过去的了。索性老老实实地继续吃饱睡足。放心养伤养膘了。
说起来,自从沉玉进了这院落之后,江怀闲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只得雁儿留下陪伴左右。她端起茶杯灌了一口,或许他正跟那位侧妃打得火热,毕竟新婚燕尔…
不自觉地咂咂嘴,沉玉怎么觉得这茶有点酸了?
扫了眼桌上精致的荷叶糕,她笑了笑,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这样小肚鸡肠了?赵怀津正紧盯着王府。就想把她揪出来,江怀闲过来,岂不是暴露了她地行踪?
虽说如此,可这里实在是…太闷了…
吃得肚子胀鼓鼓的,沉玉趴在桌上,实在吃不下去了。瞅着碟子上还剩下的几块,她的眼神颇为依依不舍。
见状,雁儿不由偷偷扬了扬嘴角:“姑娘,明儿奴婢让厨子多做几块荷叶糕过来。”
“好,”沉玉轻轻点头。侧过脸问起:“雁儿从前院失了踪影,旁人就不会怀疑么?”
“奴婢一个小小的下人,自是不会有人注意的。邵管家对外也称奴婢犯了错,被撵出了王府。”雁儿垂着眼,低声解释道。
她沉默了一会,继续趴着,把脸埋下了一半在臂弯里:“那个王爷的侧妃,是怎样的女子?”
雁儿抬头睨了她一眼,神色自若道:“王爷的侧妃原是皇上身边地宫女,偶然被王爷看中。就带回府中了。奴婢仅仅在侧妃的花轿进府时看了一眼,性情如何也说不出来…”
“嗯,知道了。”沉玉这问题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说起来,雁儿对江怀闲也有意,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她怕是日夜对着那恩爱的两人…
“萧大哥呢?”
想起醒来那天。看见萧祈一身老道士的打扮,她就忍俊不禁。连续数日,他也不能亲自前来,只让雁儿把沉玉的各种情况写在纸片上,让人送了出去,再调整药方。
“萧公子认为侧妃的院落风水不好,正让王爷批准,搬去明玉园。”雁儿奉上热茶。低声答道。
沉玉端起茶盏的手一颤。险些把这杯好茶给洒了。明玉园是离凌云阁最远的院子,这用心真是显而易见:“萧大哥不是个游历四方的道士。怎么忽然做改风水的了?”
她摇摇头,好笑道:“这要求太强人所难了,王爷没有答应吧?”
雁儿收拾了桌上地糕点,小声应道:“王爷允了,今儿就让侧妃搬了。”
沉玉又是一抖,萧祈胡闹,怎么连江怀闲也跟着起哄了?
“赵怀津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奴婢不知,”雁儿躬身为她又满了茶,低着头,只露出半截脖颈,看不清神色。
作为阮恒最为看好的手下,沉玉并不认为雁儿会一无所知。如今这样,也只是不愿意说罢了。就不知是江怀闲的授意,还是她自己的意思了。
也罢,既然别人不想她操这个心,自己也不掺和了,省得费脑子。反正这里有城府,懂心计的人多的事,也不少她一个。
晚饭后用了药,沉玉原本还翻看着一册茶典,不知为何倚在软榻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雁儿跪在地上,手里拿着毛毯,轻轻为她盖上。
转头看见来人,连忙伏在地上:“奴婢叩见王爷。”
“这里不用伺候了,退下吧。”摆摆手,他径直弯下腰,把沉玉抱起来,往床榻那面走去。
雁儿毕恭毕敬地答了一声,转眼就出了寝室,掩上了房门。
瞥了眼床上的人只穿着单薄的亵衣,江怀闲低下头,沉玉颈侧的红痕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那道狰狞的箭伤,也是剩下指甲般大小地疤痕。
指尖轻轻拂过,沉玉不舒服地动了动,转过身把双臂搭在他的腰上。似是觉得暖和,又往江怀闲身上靠了靠。
数日不与她见面,一来是担心潜伏在府中赵怀津的眼线会发现沉玉的行迹;二来,也是不想再看见这些暧昧的红痕。每每见着,江怀闲都忍不住想要尽数抹去,再重新印上属于自己的痕迹…
美目一沉,他俯下身,薄唇密密地贴在沉玉地颈上,细细啃咬。一连串地殷红自上而下,江怀闲抬起头,单手扯开她的衣襟,湿润的吻落在箭伤上,略略一顿,舌尖细细勾画,引得沉玉的身子微微一颤。
“…王爷,阮大人有要事回禀。”一道声线自屋外响起,江怀闲冷哼着,这才施施然地整理了衣衫,缓步走了出去。
推开石门,他回到寝室,阮恒早已恭候多时:“皇上召一位西域得道高僧入宫多时,根据线人来禀,言语间隐约是在密谋对付王爷。”
“他终于忍不住动手了?”江怀闲冷笑着,语气讥讽:“假仁假义,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那个高僧是什么人?”
“武功高强,是西域第一教的护法,还懂得各种奇怪的诅咒之法。擅长暗杀,不得不防。”阮恒神色略显担忧,提议道:“听闻萧公子在苗疆多时,西域又正好是苗疆的分支,下官认为此事可与其商议。”
“嗯,准了。不管他是否效忠于本王,就凭萧祈对沉玉的关心,都不会碍了我们地事。”江怀闲点点头,命人把萧祈请了进来。
阮恒简略地把事情说了,他沉吟片刻,皱眉道:“此人名为黑连,原先是苗疆地巫师。因为使用了禁术,害得同族无辜之人丢了性命,被逐出苗疆,以后的子孙也不得踏进苗疆半步。”
来回踱步,他显得忧心忡忡:“此人心术不正,擅长地不是蛊毒,而是巫术。巫术一出,若失手必然反弹到施术者的身上,极为凶险。因此,苗疆一族的人鲜少使用。”
“黑连的巫术很厉害?”阮恒听见萧祈这么一说,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
“可以这么说,黑连至今还从未被巫术反弹。”萧祈盯着江怀闲,正色道:“换句话,他不曾失手哪怕一次。”
“果真棘手,难为赵怀津居然请得动这样的人来对付本王。”江怀闲的目光迎了上去,丝毫没有半点避让:“若果对手太弱,岂不是太小看本王了?”
“王爷不要大意,巫术害得不仅是你本人,甚至会牵涉到身边的亲人与伴侣,以及以后的子孙…”萧祈摇摇头,对他的不以为然颇为担心。
“巫术果真毒辣,萧公子见多识广,可有抵挡之法?”阮恒朝他拱拱手,诚恳地问道。
萧祈还以一礼:“阮大人太看得起在下了,其实也并非防不胜防。若是有千年冰枕在此,就能抵御巫术,只是此物失踪多年,不知如今落在何地…”
阮恒亦曾听闻这么个传说中的宝物,没想到居然有此功效,当下拱手道:“王爷,下官这就命人四处寻找,尽快把此物送来。”
“不必了,”江怀闲垂下眼帘,神色有些不悦:“本王知道这东西在哪里,但是绝不会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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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软硬兼施
沉玉盯着手中的药碗,轻轻摇晃,乌黑的药汁随着动作在碗中打转。见状,雁儿低声提醒道:“姑娘,药凉了,效用就不好。”
“我知道了,”她低头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带着小小的甘甜,猜测着萧祈在里面放了不少蜂蜜,化开了药的苦味。
“王爷知道姑娘受不得这药味,特意让人把这上好的蜂蜜加了进去。”雁儿弯下腰,一面仔细地整理着床铺,一面轻声说道。
“倒是让你家王爷费心了,”沉玉笑了笑,一口气把药全都灌了下去。
雁儿起身接过药碗,把香甜的糕点放在她的手边,便提着药盒出了寝室。
见她走远了,沉玉从袖中取出一块湿布,上面一片乌色,不是刚才的药又是什么?
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了,根本不需要继续服药。她往后倒在躺椅上,轻哼着咬了一块糕点,得意地眯起了眼。
雁儿回来的时候,领来了一人。沉玉抬起眼,好笑道:“阮大人真是稀客,坐吧。”
“多谢姑娘,”阮恒在离她最远的凳子上落座,拱手道:“今日在下前来,是想姑娘劝劝王爷,这…”
“他把我关在这里,为的就是不让我知晓外头的事情。阮大人这样贸然进来,他若是知道了,怕是要不高兴的。”沉玉放下糕点,看向他打断道。
“关乎王爷的安危,纵然责罚在下。也要前来一说。”当下,阮恒将黑连与巫术的事简略告知了沉玉。
“阮大人地意思是,让我劝王爷把千年冰枕取回来?”她摇摇头,无奈道:“你们未免把此事想得太好了,王爷为何要听我话?”
“王爷为了姑娘一再让步,我等都看在眼内,所以…”阮恒起身朝她作揖,恳求道:“不管事情是否能成,烦请姑娘劝说几句。=君-子堂-首-发=”
沉玉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道:“这千年冰枕是什么模样,阮大人曾见过么?”
“不曾,在下仅在古书上偶然看到。双掌大小,晶莹透亮,光洁无瑕。触手寒意慑人,可是枕着片刻便会涌起一股暖意,极为舒适。”阮恒回想着当初在书中记下的,一一表述道。
闻言,她点点头:“果然,此物我曾见过。”
阮恒一惊。急忙问道:“沉姑娘,快快告诉在下此物的下落。”
“阮大人不急,既然王爷不愿说出,我也不能逾越。”沉玉摸摸下巴,微微笑道:“王爷肯定不想用,所以才没有告知阮大人此物的所在吧?”
“正如姑娘所说,”他皱起眉,满眼忧心。
“既是如此,大人还是先取得王爷允许才好办事。”沉玉打了个哈欠,抱着锦被在软榻上眯着眼。
阮恒一见。知晓她这是逐客令,这会也不多言,匆匆告辞。
“姑娘难道打算就手旁观,巫术的事对王爷极为凶险…”雁儿站在门前,低着头欲言又止。
沉玉阖上眼,笑道:“他做事向来有分寸。难得有任性的时候。想必是极为不情愿的,我们又何苦逼迫他?”
“这…”雁儿愕然地瞥了一眼过去,复又垂下头:“姑娘说得有理,奴婢告退。”
语气还是毕恭毕敬的,可惜关门的声音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沉玉翻了个身,无奈地笑笑。他们真当自己是江怀闲地什么人,只要开口他就一定会答应吗?
榻上的人正酣睡。掌心覆上她的脸颊。细细摩挲。忽然掌下之人睁大眼,伸手抓住他一扯。翻身压在了上头。
美目无动于衷地瞅了过去,江怀闲冷声道:“没有喝药?”
沉玉趴在他身上,撇嘴道:“真是恶人先告状,你在我药里放了什么,我一喝完就昏昏欲睡。”
他索性没有起来,伸手搂着她,淡淡道:“我记得交代了,不让你知道的。”
瞪了他一眼,沉玉没好气地道:“谁一大早起来,脖子上突然有了那么多痕迹…在王府里,除了还有谁那么胆大妄为?”
“添的那味药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只是服下后会有些精神不济。”江怀闲的手指穿过她乌黑的长发,目光炯炯。
言下之意,不是为了晚上方便偷袭她才下的药。
沉玉抿抿唇,俯下身,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那个千年冰枕,我在那座白玉地宫殿里见到过。”
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江怀闲蹙眉道:“阮恒太多管闲事了…”
“他这也是担心你…那个冰枕,我帮你偷回来,怎么样?”沉玉眉眼一弯,突然提议道。
他一怔:“不必,他们言过其实而已,我根本就无需那样的东西防身。”
“而且,”江怀闲侧过头贴上她的粉唇,含糊道:“小玉儿进了去,或许就出不来了。”
“我知道怎样避开池中那些食人鱼的方法,这件事除了我,看怕还没有人发现。”伸手推开他,沉玉嘟着嘴,不悦道:“我难得想要帮你,过一会可能就要改变主意了。”
“那就改吧,”江怀闲又挨了上去,薄唇细细密密地封住了她的唇舌。
沉玉挣扎着发出几声呻吟,愣是摆脱不得。直到头晕脑胀,差点喘不过气来,这人才放过了她。捏了大腿一把,沉玉连忙回神道:“别想岔开话题,难道就没想过,你如果有了什么事,我们所有人都活不了?”
“包括小玉儿么?”眸底一柔,江怀闲浅浅的呼吸近在咫尺。
沉玉红着脸退开了几分,这妖孽的级数急剧上升,靠得那么近,她压根抵挡不住,说不准下一刻就会把持不住先扑过去了。
“当然,赵怀津恨不得把我抽筋薄皮,尤其名义上我是你的人,他还扬言要品尝一下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