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玉坐在桌前,双手托着两颊,淡笑道:“被人困在笼子里。即使锦衣玉食也高兴不起来。如何会唱歌?”
闻言。雁儿一窒,垂下眼没有吱声。有的人在笼子外,却拼了性命想进去;有的人在笼里,欣羡地望着外面地风景,盼望着离开。
人与人之间便是这般不同,或许笼中的身在福中不知福,也或许,笼外的人不懂得自由地可贵。JunZitang.coM
想到这里,雁儿眼神一黯。沉玉何曾不是那笼里地人。而自己却是…
“小玉儿这么说,可是对本王不满?”江怀闲挥手让雁儿退下,唇角浅浅一勾。
沉玉盯着笼子里地漂亮小鸟,淡淡道:“王爷误会了。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他坐了下来,笑道:“本王没有下令禁足,小玉儿不妨在府内走走。”
“不必,这里很好。”府内那些人送礼这般起劲,出了凌云阁,还不得把她吃了?沉玉下巴搁在桌上,继续逗弄着小鸟。忽然想到一事。沉玉转过头。奇怪地问起:“王爷怎么一天到晚都在府中,难道不用上朝?”
江怀闲笑了笑:“本王征战归来。又刚纳了新侍妾,自然留在这里享受美人乡了。”
瞥了他一眼,沉玉挑眉道:“王爷打算韬光隐晦,好暗地里行事?就不怕皇帝在早朝时与百官商议,慢慢剥夺王爷手中的权力?”
伸手揉了揉她的乌发,江怀闲笑得愉悦:“本王不上朝,不等于朝中无人。当下,皇帝还不敢明目张胆地来对付本
沉玉歪了头,避开他的手:“那幅藏宝图,王爷已经送给皇帝了?为什么连我受惊都有赏赐,反倒王爷打了胜仗,又带回宝图,却不见半点恩赐?”
“没有更好,”江怀闲冷哼一声,笑道:“本王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缺些什么?若果赏赐下来了,总得堤防里面有诈,倒不如不要。”
看来两人的矛盾已经被激化,不能明着来,就从背地里下手。=君 子 堂 首 发=沉玉抖了抖,天天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生活,她宁可不要。不过话说回来,这男人会如此爽快地交出宝图,不求回报?
别说她不信,连芮国皇帝怕也会怀疑…
“王爷开始动手了?”
江怀闲一笑,薄唇贴向她的耳边:“知我者莫若小玉儿了,可惜…天机不可泄露也。”
沉玉退开一点,耳根微红:“千万别说,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为了小命着想,知道得越少越好。可惜,江怀闲又怎会让她如愿?
“此事,还需小玉儿帮个小忙。”他长臂一伸,将沉玉搂在怀里,轻笑道:“相信本王的请求,小玉儿不会拒绝的,对吧?”
她秀眉一皱,掺和进去地结果便是,自己得成为帮凶。如果失败了,她还得赔掉小命。抬头看了江怀闲一眼,沉玉粉唇微扬。这男人的心里,怕是没有“输”这个字…
“既然王爷开口,我又怎好说个不字,只是…”沉玉搂着他的脖颈,低笑道:“王爷让我出府游玩三五日,如何?”
江怀闲俯下身,盯着她一双乌目许久,含笑道:“也罢,小玉儿难得来汴梁,本王这就舍身相陪吧。”
沉玉枕在他肩头,避开了这人的目光,干笑道:“王爷日理万机,跟我这样地小女子出游,未免不妥。”
“本王携爱妾游玩,谁敢说一句不是?”江怀闲抬手把她的脸转了回来,轻叹一声:“难道小玉儿想撇开本王,好独自私会情郎?”
沉玉一愣,苦笑道:“王爷真会说笑,我刚到汴梁,认得的人没有几个…王爷玉树临风,丰神俊朗,这一出府,路上怕是要堵得水泄不通。”
言下之意,江怀闲长着这张脸,还是别出门祸害百姓的好。免得出行不成,反倒引来混乱。
“小玉儿这是赞赏本王的相貌么?”江怀闲笑容不变,抚着她乌发的手滑到了颈侧。
沉玉后知后觉地想起,这男人最讨厌别人谈论自己的脸容,立即转口道:“王爷武功盖世,在战场横扫千军,百姓自然都要前来瞻仰一番…”
“是么?”轻轻一拍她笑得有些僵硬地脸颊,江怀闲唇角上扬:“本王说出地话,向来不会收回。”
沉玉偷偷瞪了他一眼,原本想出府透透气,避开那些侍妾,如今恐怕反倒要累着了:“那么,王爷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凌云阁的书房,素来整洁无尘,而今却满地狼藉。揉成一团团地纸张,以及好几幅卷轴被人随意丢在地上,而肇事者趴在桌上,右手拿着紫毫,看着桌上的一幅画,正双眉深锁。
脸颊上蹭上了好几滴墨汁,手背一擦,更是黑了半边脸。在纸上勾勾画画,终是满意地笑笑:“完成了…”
一只手从背后伸了过来,美眸一扫,江怀闲冷声道:“不行,重来!”
说罢,顺手把那张画扔在了脚边。
沉玉把紫毫一放,咬牙切齿道:“王爷,我的能力有限,恐怕难以胜任此事,不如请别人代笔。”
“此事只得你我两人知晓,不过区区一幅简单的画,小玉儿花的时间未免太多了。”江怀闲凉凉地说着,取过紫毫,寥寥数笔,一副完整流畅的地图便大功告成。不知比沉玉描绘得好上多少,速度之快,更是让人侧目。
她暗叹了口气,这幅图虽然看了不下十年,可让自己单凭着印象重新描绘出来,简直难如登天:“要不然王爷画的这一幅,边上的题字由我来写不就好了?”
江怀闲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一看笔触就知是本王,让小玉儿重画又有何意义?”
这人想让她把缺漏的地方补充好,重新描上一幅呈给皇帝。可是谁能像他这样过目不忘,用笔入神?沉玉认命地拿起笔,无奈地看着江怀闲刚刚画的那幅图,一点点地描在白纸上。
折腾到晚饭前,她手指都疼了,江怀闲这才勉强算是满意了。正兴高采烈地题上字,他伸手一挡,浅笑道:“这回,就让本王为小玉儿磨墨可好?”
沉玉累得够呛,有人帮忙磨墨,她自然不会反对。看着江怀闲修长的手细细磨墨,衬着如玉的侧脸,也是一道不错的风景。撇开性子不说,这人倒是让人赏心悦目。
猛地对上他飘过来的视线,沉玉一怔,连忙低下头,故作检查画中是否还有纰漏。暗地里不由唾弃自己居然盯着江怀闲滴脸不放,果然美色害人不浅啊…
在她垂首懊恼之际,江怀闲的衣袖微动,一滴墨绿色的汁液悄悄落入墨水之中…咔咔。。。
不知不觉,一百章了,感叹一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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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零一章 游船惊变
折腾了一天,江怀闲亲手把沉玉画的图放在卷轴中,装裱后派人送去了宫中。于是隔天,两人便出府游玩了。
因为临时起意,官家邵安连夜安排,出门的一切事宜却置办得井井有条,让沉玉心下佩服不已。果然有这样的主子,手底下人的能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是看着大门口投在她身上强烈的哀怨目光,沉玉暗暗叹息。江怀闲除了她,并没有带上其他侍妾。一干人被留在府里,自然不高兴了。再加上江怀闲在人前装模作样,对她情深意切,难免引来众怒。
沉玉很想说,她其实更想一个人,而不是跟这个男人一起出门。可是反驳无效,被江怀闲拽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王爷,我们这是去哪里?”她对汴梁不熟悉,身边除了雁儿谁也问不了,可惜雁儿是锦国人,自然一问三不知。
“游湖,”美目淡淡扫了沉玉一眼,江怀闲薄唇一掀,吐出两字。
天寒地冻去坐船,秋风瑟瑟,她不由后悔没听雁儿的话,裹上狐裘披风出来了。原本还以为他们不外乎是吃吃喝喝,去酒楼茶馆便回来,不料居然去湖畔…
沉玉瞥见某人一身墨色锦袍,单薄清爽,暗暗嫉妒了一轮。果然,懂武功有内力的人就是好,一点都不必担心冷着了。不禁想到当年若听师傅的话,用心学武,如今也能这般潇洒了吧。
正想着。马车停了下来。这次赤英作为侍卫统领护行,恭敬地垂首候在车外,一干侍卫分成两排。站得笔直。当沉玉下车的时候。见到地便是这样肃然的境况。
这些护卫身穿冰冷的盔甲。冷冽地气势扑面而来,隐隐有些血腥地味道。\\\Junzitang.\\\她脚步一顿,他们应该是跟随江怀闲上战场地将士,如今居然屈居在小小的王府做侍卫。
沉玉乌目微闪,在自己的国土上,江怀闲用得着如此谨慎小心么?看来,他与皇帝的关系,比她想象中更为恶劣。
当然,他们之间如何。跟她没有半点关系。沉玉提着裙子,踩着脚凳下了车。抬头却见赤英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她左看右瞧,面露狐疑。难不成刚才眯了会眼。流口水把脸上的妆容掉了?还是出门时没注意,把衣裙弄脏了?
正大惑不解,忽然听见赤英小声嘀咕道:“没想到…你男扮女装还挺像模像样的…”
闻言,沉玉怒了,敢情这少根筋的家伙还以为她是男的?
被打击得踉跄了一步,低头看着胸前微微的凸起,难不成他还以为这是馒头还是包子悲愤交加之际。沉玉地手伸向赤英。后者反射性地侧头避开,下一刻小腿被她狠狠一踢。痛呼道:“你、你干什么揣我?”
“因为你欠揍!”她咬牙切齿,这人男女不分,亏他如今还是子将。难得穿着衣裙居然被人误会成男子,是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走在前头的江怀闲停下脚步,回头见两人闹腾着。沉玉一双乌黑的眼睛闪闪发亮,全身迸发出耀目的光彩。这样地她,自从来到芮国后似乎就没有再见过了…
“小玉儿,过来。”美眸略沉,冷声唤道。
赤英见江怀闲脸色不悦,识趣地退开了。沉玉快步走了过去,面上余怒未消。
忽然有了生气的脸,看起来有趣得多了。江怀闲捏了捏她的脸颊,感觉良好,忽然出声:“赤英,卫家那边的事,就交由你去办。JunZitang.coM”
听罢,赤英皱着脸,神色就像吃到苍蝇一样。
看怕不会什么好差事,沉玉一乐,方才的恼怒立马烟消云散。
湖畔停靠着一艘两层高的船舫,船夫跪在地上,已是等待多时。两人登了船,沉玉好奇地左顾右盼。船里很大,上下都有两间厢房,用品一应俱全。墙上挂着字画,门上的镂空雕刻,华美精致。倚着船杆,感觉到脚下轻微地震动,船舫慢慢离开了湖畔。一阵微凉地秋风迎面而来,带动着沉玉肩上地碎发飘扬。她深吸了口气,只觉面颊一片凉意,回头道:“王爷,赤英怎么一听见卫家就哭丧着脸?”
护卫都在船的两头,舫内只得他们两人,沉玉倒是少了些拘束,望着船外地秋色,随意问起。
“卫家二小姐对赤英心仪已久,只是…”江怀闲话语一顿,指腹轻叩着檀木桌:“小玉儿,本王渴了。”
沉玉正伸直脖子听着,忽然来这么一句,郁闷到了:“王爷,我这就泡茶。”
船舫上早就备着热茶,她熟练地泡好一壶,闻着熟悉的茶香,愉悦地眯起眼。
淡淡的白烟中,沉玉的面容看不真切,可唇边这一抹笑意,江怀闲却是看在了眼里。端起茶盏一抿,只觉胸口一阵暖意蔓延。
看他不急着开口,沉玉可等不及了,睁大着眼催促道:“卫家小姐对赤英有意,然后呢?郎情妾意,但门户不对,所以赤英无法把佳人娶回家?”
听了这话,江怀闲不由失笑。
“难道不对?”看他这神色,沉玉皱起眉,继续苦苦思索:“茶馆里面的说书先生常提起才子佳人,花好月圆,浓情蜜意…”
江怀闲摇摇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恍然地皱起眉,出身良好又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居然会不喜欢。这赤英的眼光倒是挺高,或者,他有些不见得人的怪僻…
比如,喜欢男扮女装的人,抑或是断袖的…
船头的赤英后背一凉,禁不住抖了抖。想到要去卫家,他就一个头两个大。那卫家二小姐不但腰身有两个他那么粗,还有那一身浓郁的花香…思及此,他又是一抖,心情更是低落。
突然有手下急急前来,在赤英耳边低语,他眉头一皱,匆匆闯入舫内:“王爷,船底被人凿穿,湖水涌了进来,堵不住了…”
湖边四周都有护卫把守,早已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擅入。如今居然没有发现湖底有人,赤英咬咬牙,士兵最近倒是松散了不少,回头定要将他们一个个严办。
沉玉脸色微变,船在湖中间,如今要他们怎样上岸?不会是,游回去吧…
江怀闲眉头一蹙:“让船夫把船尽量往岸上靠,将本王的弓箭取过来。”
“王爷想怎么做?”沉玉诧异地看了过去,只见他快步走到船头,神色淡定地站着。片刻后,船身已沉没了一半,远远可见岸边的树影。
在箭上绑了细长的丝线,江怀闲缓缓一笑,抬手搭箭拉弓,一气呵成“嗖”的一声,羽箭离手。沉玉眼睁睁地看着这一箭钉入岸边的一棵大树正中,不可置信。看不出这人瘦瘦弱弱的,臂力竟会如此惊人。
“走!”江怀闲低喝一声,揽过她的腰身,腾空跃起。
沉玉吓了一大跳,愕然地发觉两人在湖面上方。江怀闲足见在丝线上借力,身形宛若游龙。不过数次,便已稳稳地落在岸上。
“小玉儿,还不放开?”江怀闲俯下身,睇着怀里愣神的人,轻笑一声。
听见他的嘲笑声,沉玉回过神,连忙松开圈在这人颈上的手。虽然上回子笙也是抱着她在树上飞,可当时惊慌失措,一时也没注意脚下。如今在蔚蓝的湖面上,所见之处都是湖水,一览无遗,难免心跳加速。
再说,好歹子笙踩得是手臂一般粗的树枝,江怀闲可是细得几乎看不见的丝线。若果一个不留神,踏空了…
沉玉捂着心口,仍有些后怕:“王爷,船上的侍卫怎么办?”
“他们自有办法上岸,不必担心。”江怀闲淡淡说着,转身便走。她回头看着那根丝线,以及沉下了大半的船舫,暗自心惊。
“王爷这身轻功,那些侍卫也会?”
看他如此淡然,难不成手底下的人亦是足下成风,从半空飞过来?
江怀闲含笑道:“本王心疼小玉儿湿了身而着凉,至于他们又怕什么?”
沉玉同情地又望了几乎淹没的船舫一眼,敢情船上的侍卫得游过来了,可怜他们身上还穿着盔甲,能浮得起来么?
走了几步,忽见前头的江怀闲捂着腰腹半跪在地上,她急急上前一看,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唇边落下,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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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零二章 以身犯险
惊吓之余,沉玉想起江怀闲方才在半空上,脚步曾略略顿了一下。当时正心惊胆战,也就没有多加注意,如今想来,怕是那一刻遭了暗算。
湖面上视野广阔,两人踩着丝线,即使江怀闲察觉了,也避无可避。这人有足够的时间和理由把自己揽在身前,挡去暗器,可最后却没有这样做。
沉玉心下一动,立刻扶起江怀闲便急忙走入树丛中。毕竟对方在暗,他们在明,更何况周围仍有侍卫候着,那些人只能从远处着手。只要隐藏了身影,他们也无可奈何。
让他靠在树干上,沉玉小心解开上衣,却不见丝毫外伤。江怀闲喘了口气,手心在腰腹上一拍,带着几分内里的掌风把渗入的暗器强行打出。
她见着射出的银针,眉头一皱。针上泛着青紫色,分明渗了毒。看江怀闲的状况,应该是即时生效的剧毒,未免心焦:“王爷,可有联络其他人的方式?”
再不回王府医治,沉玉担心他熬不了多久。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只是…她正迟疑间,却闻江怀闲从袖中掏出一物,淡淡道:“拉下里面的绳索,会有人前来相救。不过,就怕引来的是敌非友了。”
沉玉掀起裙摆,抽出腿上绑着的匕首,笑道:“虽然我功夫一般,拖延片刻总是可以的。”
美眸扫了她一眼,未作反对:“小玉儿以身犯险。为夫甚为感动,不如…以身相许?”
沉玉瞪了他一眼,无奈道:“别说话了,免得毒素蔓延的更快。=君 子 堂 首 发=”
江怀闲笑了笑:“本王自小中毒,平常地小毒不在话下,而今这样剧毒一时半刻还抵挡得住。”
话音刚落,几个蒙面的黑衣人从树影中跃出。沉玉右手紧握匕首。严阵以待。略微一扫,足足五人,每一个功夫都在她之上。显然,以她的花拳绣腿,别说一刻,眨眼间就得毙命。
侧头瞥了树旁的江怀闲一眼,赤英还在湖中央相救不及,那贴身侍从小元又没了踪影。这人平日从不会这般疏忽,莫不是离了战场。所以有所松懈了?
顾不得想太多,几人已经围住他们攻了过来。沉玉退了两步,勉强把江怀闲护在身后。匕首削铁如泥,用力一劈,对方的刀剑应声断开两段。
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面对五人。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她的肩上和腿上已经挂了彩。沉玉一面小心避开要害,一面心急如焚,江怀闲地人到底什么时候来救命啊…
略微分神,其中一人的剑尖直直刺向沉玉的颈侧。她狼狈地急退一步。却被旁边一人将匕首打落,根本来不及躲开对方的下一剑!
正不知所措地瞪大眼,只觉眼前银光一闪,堪堪挡住了那人的长剑。沉玉落在后头那人的怀里,见江怀闲面色苍白,便知他也是勉力抵挡。她神色惶恐退到这人怀里,贴向他的胸膛。
在对方看来,似乎是沉玉因为害怕靠近身后的人。实际上她却是将江怀闲的大半身子压在肩头,不着痕迹地扶住了他。JunZitang.coM
五人拿不准这人中毒地情况,对江怀闲的身手又有些忌讳,反倒不敢贸然上前。双方对峙片刻。沉玉肩上的伤口滴落的血越来越多,感觉眼前渐黑,脚下不稳,连带着身上的江怀闲也是一颤。
微不可见的一动,却让蒙面人看出了端倪。当下没了顾忌,奋身一搏,狠命扑了过来。
沉玉大惊失色。他站着唬一唬人还行。这么对上必败无疑。心慌意乱中,想着两人站在湖边。倒不如跳下水中躲一躲,好留着性命等王府的人来救。可是慌乱中忘记了自己的伤,这才迈开步子,腿上一痛,跌到江怀闲的怀中,将他压在了地上。
盯着方才所站之处的两支羽箭深深插入土中,沉玉惊得一身冷汗。若刚才不是这一倒,他们就得被这两箭串起来了。江怀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身上地人面无血色,华丽的衣裙染上了殷红与泥垢,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肩头,半晌未曾放开。许是一连串突然而来的袭击,把她吓住了。
即使看起来再若无其事,沉玉毕竟久居山中,对于这样的杀戮与血腥始终不可能习以为常…
“…没事,”兴许从来不曾安慰过人,抚着她背上的手生疏而僵硬。
沉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奇迹般地放松了下来。反正江怀闲开口了,自然有应敌的方法。即使没有,他们如今已经逃不开了,倒不如就这样吧…
实质上,她也没有了力气。身上的伤口拖得久了,沉玉支撑不住,脸颊枕在江怀闲地颈侧,处于半昏迷之中。于是没有看见身下的人眼神一凛,轻轻吹了声口哨,数十人腾空而出,转眼间将那五名刺客拿下。
“主子!”小元见江怀闲浑身是血,忧心忡忡。
阮恒自是安排妥当,马车已停在不远处,一干人匆匆回到王府。江怀闲一路抱着沉玉去到凌云阁,轻轻放在床榻之上。
“将军,大夫已候在阁外,不如…”榻上的被褥顷刻间被染成鲜红,阮恒暗暗心惊,匆忙提议道。
“不必,你们都退下。”江怀闲冷声打断他的话,众人连忙躬身离开,连雁儿也被赶出了卧室。
大伙面面相觑,尤其是阮恒一肚子狐疑。将军对沉玉素来重视,如今却不让大夫去把脉敷药,这不是要了她地命么?
房内,江怀闲三两下剥开沉玉的衣裙,只余一件薄薄的肚兜,连亵裤也除了下来。顾不得细看这番春色,他俯下身,薄唇贴上沉玉肩上的伤口,轻轻舔舐与吸吮。片刻后,把满腔的腥血哺入了她的嘴里。
许是腥味太浓,昏迷中的沉玉略微抗拒。被江怀闲强行打开了唇瓣,舌尖仍是不依不饶地往外顶开。他硬是含着沉玉地丁香,把嘴里地鲜血抵了过去。
来回几次后,江怀闲从柜中翻出上好的伤药,一股脑地倒在她地肩头和腿上。转眼间便止了血,沉玉的脸色从惨白渐渐有了些绯红。
略微吁了口气,细长的棉布与清水早已准备妥当,江怀闲扶着半裸的沉玉坐起身,亲手一一包扎好。又拧干了帕子,慢慢帮她拭去了脸颊上的血污。
他以前常常受伤,上药、包扎的事自然得心应手。动作轻柔,晕迷的沉玉也没感觉出多少痛楚,眉头反而逐渐舒缓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