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眉宇间有了倦意,阮恒连忙安慰道:“元帅莫要动气,幸好山寨搜集的情报大多送了出来,只有小部分来不及便烧毁了,那沉玉没能得到这便宜。”
江怀闲略略点头,“海棠那里尚未有消息传来?”
“是,元帅。接头的人已经见着她正要前来约定的地点,中途却被沉玉叫去了那胡军师的帐子。此后,沉玉便直奔郑发富那里了。”阮恒猜不透此人的举动,疑惑道:“海棠出任务,鲜少失手暴露身份,下官不明白沉玉此举的意图…”
“营内可有其它异动?”江怀闲眼底精光一闪,皱眉道。沉玉这般做,怕是要掩饰暗地里的动作。
“尚未有消息传来,元帅是否怀疑沉玉又有行动了?”自从毁了礶山寨,阮恒对沉玉极为忌惮,于是有此一问。
“此人看似无意,却每每料事如神,不得不防。”想起那日的偶遇,美眸微垂,他淡淡问道:“那些银票,阮长史可否查出来处?”
“回元帅,银票归一处莫姓钱庄所有,上面并未有特别的暗号和字符,但是…”阮恒语气一顿,见江怀闲飘来的眼神,斟酌着道:“但是这处钱庄银两的来往,却有些怪异。按理说这么小的钱庄,不可能有如此巨额的黄金白银。可下官派人一探,数目却较芮国汴梁第一大钱庄有过而无不及,实属蹊跷。”
“与钱庄来往的人员名单在此处,请元帅过目。”
江怀闲展开一看,率先瞅见了沉玉曾去的第一当铺,墨眸掠过几分深思。“阮长史的意思是,沉玉很可能与他们勾结,共同行事?”
“确有可能,下官还发现此当铺在一秘密之处私藏武器,由此看来,下官猜测,钱庄和当铺都归属于同一个暗藏的组织。各司其职,却不知意欲为何…”
说罢,阮恒神色担忧。“沉玉曾在樊城采买了大批军粮,便是这当铺的东家柯柔所为。前日沉玉又前往此处,打探之人只道他们举止亲密,相谈甚欢,与柯柔密谈将近一个时辰,才匆匆离去。”
江怀闲的指尖轻叩着木案,目光冷冷扫了过去。“本王却不知芮国的探子,竟连半点内容也探听不出。”
阮恒低下头,恭谨地道:“那当铺看似普通,暗处却布下了重重眼线,探子不敢打草惊蛇,只得远远盯着。”
“也罢,是我等轻敌了,未想这小小的当铺也内藏乾坤…”江怀闲薄唇一勾,正说着,忽然一斥候在帐外高声请见。焦急的声线不由让他眉头轻蹙,挥手让其进帐,却听到斥候急急禀报:“元帅,粮车被劫!”
江怀闲袖里的手臂一抖,美目霎时掠过一丝凌厉阴狠!
沉玉,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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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江美人怒了,又被摆了一道。。。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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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任性妄为
沉玉裹了裹上衣,抖着身子打了个哈欠。这年头,真是拍马屁也不容易。为了让瘦猴军师尽兴,只能抓着她在帐前守着,把侍卫赶得远远的。没想到那胡可年纪不小,身板又瘦,精力倒是不错。折腾了一晚,里面的声响就没停过。
只是不知,帐子里那小娘子,还能完整无缺地还给猪头将军么?
她缩着脖子,吹了一夜的冷风,心里那个郁闷。好不容易猪头将军终于愿意下了床,自己弄了一桌菜,当然是加了料的,放倒了他,接着带那小娘子偷偷到了军师的帐子。但军师这样下去,药效就要到了,事情可不得了。
冒险往里一望,没了烛火,阴暗阴暗的。沉玉打了个寒颤,低声唤道:“军师大人,就要天亮了。估摸着这会,将军就要醒了,不知…”
只闻一声闷哼,榻上传来胡可声音,含着几分愉悦和满足。“这小娘子早已晕了过去,如何是好?”
沉玉咬咬牙,这人的语气里丝毫不见担忧。也是,出主意的人是她,把小娘子找来的人也是她。若果猪头将军怪罪下来,也只得她一人担着了。但沉玉岂是吃亏的主,故作惊慌道:“待会将军大人一问,小的胡言乱语,不小心把军师大人绕了进来的话…”
胡可心里一颤,跟着郑发富这么多年,他是怎样的人,胡可心里有数。胡乱擦拭了擦身上的污秽,迅速穿好衣衫,下了床来。看了沉玉一眼,冷哼道:“好一张伶牙俐齿,我和将军倒是看走眼了。”
“小人何德何能,得军师大人如此赞赏。”对胡可的讽刺充耳不闻,沉玉笑着答道。瞥了眼榻上脸色苍白的小娘子,她躬身走近:“军师大人没有留下痕迹吧?不然将军那里,小人可不易瞒下…”
“这事你不说,我也晓得其中厉害!”胡可不悦地打断她,在郑发富的美人身上留了印子,嫌命太长了么?
“那小人这就去烧些热水来,为小娘子洗洗再送回去。”见胡可侧身挡住了她的视线,沉玉也索性低下头,不再往榻上瞧去。
“把大浴桶搬来,我也要梳洗一下。”他挥挥手,坐回榻上,小眼不住地往晕迷的小娘子身上瞟。
沉玉撇撇嘴,应声退了出去。看他那急色的模样,就知道还没解馋。连着几日只能看不能动,这会怕是意犹未尽。好在她的迷药下的重了,他们洗完鸳鸯浴,时间也绰绰有余!
叫了几个士兵把热水烧好,抬到帐子附近,沉玉才让他们回去了,毕竟这事越少人知道最好。自从那回出主意让大伙铲平礶山寨得了粮食,士兵对她大多毕恭毕敬,有求必应。她巴不得有人主动帮忙,省了力气,也就没拒绝他们的好意。
刚从帐子出来,就见大头走近。这事沉玉没有瞒住他,大头匆匆瞥了内里一眼,悄声道:“还没结束?这军师表面看来严肃正经,到头来跟将军根本就是一路货色!”
“不一样我们能这么顺利吗?”对他的忿然,沉玉只是又打了个哈欠。“猪头将军那里小心盯好了,别让人发现了去。”
“放心,我都交待好了。他们现在对你的要求绝对听从,毫无异议,还担心什么?”大头笑了笑,凑过来说道:“如果这回抢粮车也成了,你在营里怕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沉玉摆摆手,困倦地道:“我不就出了个主意么,做事的是他们,怎么把功劳归我头上来了?”
“兄弟大多是粗人,只会动刀动剑的,没你的主意他们还得继续饿肚子。这功劳,不归你归谁去?”横了她一眼,大头没好气地道。
“谁想做谁做去,我可没兴趣。”一晚没睡,沉玉眼睛快要睁不开了,不禁起了些恼意。“再折腾,那小娘子就要没命了,到时去哪再找个给猪头将军。不成,你去前头敲响锣鼓,就不信这瘦猴还不出来!”
大头吓了一跳,“黑头,那锣鼓可不是谁都可以去敲的。再说这大清早的,就把睡得好好的兄弟叫出来,会不会引起众怒…”
沉玉瞪着眼,不悦道:“他们吃饱就睡,睡了就吃,难道要变成猪头将军那样!再过段时间,粮草更足够了,看谁还能拿得起刀剑。你刚才不是说大伙都听我的,那就说是我的意思!”
瞅着她气得通红的脸,大头只好点头。“好吧,如果有人埋怨,就说是你吩咐的…不过为了将军师弄出来,需要这么劳师动众吗?”
看了看日头,这么折腾下去,那胡可根本没完没了。他跟猪头将军是什么交情,事情一败露就得把自己推了出去,到时她怎么死都不知道!沉玉越想越心凉,“管不着其它了,军师问起,就说城外发现了芮国的伏兵,整军守城!”
大头这会完全愣住了,颤着声道:“黑头,这可是假传军报,要杀头的。”
沉玉心一横,“给猪头将军那药,我没用过。卖药的人说是到晌午才醒,谁知道会不会提早?我可没少看猪头将军吃那些灵丹妙药,有可能会减少了药效。事情一败露,我们可就得完蛋!”
想了想,也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大头迟疑了一下,便让人去重重地敲响了城门的锣鼓…
看着衣衫不整冲出来的胡可,以及不到半晌偷偷来禀报郑发富醒来的士兵,沉玉摸摸下巴,得意地笑了。
芮国如今的边境,实际上一年前却是属于锦国的土地。两年前江怀闲挥军直上,灭了邻近小国后,取道南下,兵临全州城门。当时守城的州官陆相炳不愿投降,誓死守城,最终不敌江怀闲手下大将孙文康,守兵几乎全军覆没。
当年芮国避重就轻,目标是锦国邻近的沭国,因而小胜之后,并没有乘势追击。锦国庆绍帝为免被战火波及,慷慨地将全州十二城双手奉上。这等好事,江怀闲自然不会拒绝,从此全州便归入芮国的境内。
全州守兵全歼,妇孺又早已退往后方咏城和樊城等地。当江怀闲接手时,可以说全州已等于是死城。省却了安抚百姓的琐事,他也乐得轻松。着手巩固城池,便领军扑往沭国。
锦国这等明智保身之举,只令沭国孤立无援,不到一个月便被杀进皇城,再次成就了江怀闲的“不败”之名。
如今全州在近一年的修缮后,可攻可守,说是芮国的一面固盾并不为过。但全州土地贫瘠,几乎寸草不生,以前常年需得后方樊城等地救济。现在江怀闲亦需芮国数百里外的城镇运粮过来,只是路线过长,往往不能及时送到。阮恒献计,买通了樊城内的商贾,倒卖米粮。不料,如今却被锦国士兵捷足先登。
“粮仓仍可支持七日,后方运送的粮车亦已出发,想必不日便能到达。”阮恒见江怀闲怒极,小心翼翼地安抚道。
“劫粮车之人除了锦国的士兵,还有另外一拨人,数目不多却皆是好手。此次伏击,镖师和混在里面的芮国士兵全数被杀。时间、地点丝毫不差,分明是谋划多时。”修长的手指点着布局图上的一处,江怀闲咳嗽两声,满眼凝重。
“后方的粮车路途遥远,若突生变数,营中的粮食不多,又能支撑多久…沉玉竟敢在本王眼皮底下抢粮,就该有承受本王怒气的觉悟!”
说罢,锦袖一挥,他的墨眸冷光点点。“三千伏兵,让城内之人里应外合!”
“…下官得令!”阮恒本想劝阻,终是躬身退下。若无视锦国抢粮,无疑是灭他芮国之威。只是这一闹,原本辛苦埋在咏城内的棋子,恐怕得拔出十之七八,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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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侥幸脱身(求粉红票!)
芮国三千步兵秘密前行,埋伏在城前不远,伺机突袭。忽闻城内锣鼓鸣响,营内整军戒备,皆是大惊失色。领兵的并非善战的孙文康,而是阮恒的一名学生,名为霍青。
霍青深得其师之风,处事谨慎耐心。一面下令让小心大军潜伏,一面派出士兵打探消息。当城内的探子送来消息,素来冷静的他也不得不吃惊万分。锣鼓一响,并非先前所猜测地练兵,而是示警。据探子所言,锦国大营早已知晓芮国伏兵城前,而下令击响锣鼓的,不是旁人,正是他们忌惮的沉玉!
得此消息,霍青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遣斥候回营,让元帅和长史大人再作定夺。
消息传来时,江怀闲刚服药睡下。阮恒在帐前来回踱步,眉宇间添了几分焦躁。这人如此料事如神,莫不是芮国军中藏了探子?但这些将士跟着元帅数次出生入死,断不可能是投靠锦国之徒…
只是这一连串的事情,那人究竟是如何料到的?
阮恒暗自一叹,昨夜为了劫粮车的事,元帅一宿未寝。这才刚睡下,他不忍吵醒,捏着袖中霍青送来的信函,转身要走。
“大人,元帅有请。”小元追上他,恭谨地说道。
脚步一顿,自己的一举一动始终瞒不过元帅。阮恒无奈苦笑,随着小元进了帐内。“元帅,霍青传来消息…”
“又是沉玉?”半倚着榻前,来不及梳洗的江怀闲轻轻一问。如墨的长发披散开来,衬着白玉俊雅的面容,说不出的魅惑。
阮恒微怔,急忙垂下眼去。即使跟随元帅多年,每次正视,仍是无法心如止水。“回元帅,咏城内击鼓鸣警,是已发现城外埋伏。”
数次交手,江怀闲面上已是波澜不惊。低低地咳了一声,眸色渐转深沉。多年征战,凭其大力招揽贤才,以及善于洞察人心,百战百胜。此次面对锦国,轻敌在前,多番遇阻在后,第一次意气用事,未作谋划便擅自出兵…
将领最忌焦躁,没想到他也会有如此一日。
想到这里,他剑眉一蹙。“贸然出兵,是本王之过。咏城既已鸣警,不可硬攻。此次目标不在破城,而是粮草…阮长史,速速派人探知粮车所在。”
“下官遵命,”阮恒拱手应道,紧皱的眉头终是松了松。若江怀闲执意攻城,三千士兵怕是有去无回,更是在“不败将军”的美名上污了一笔。心下庆幸,正出了帐子,却见赤英大步走来。
阮恒伸手一拦,将人硬是带离了帐前,沉声道:“元帅歇息了,有事稍后再禀。”
赤英面红耳赤,激动得不能自已。“为何不下令攻城?三千兵士已出,元帅的麾下从未有过派兵出营,却空手而回…属下愿协助霍青,铲平咏城!”
阮恒自是知道赤英的性子,较孙文康更为暴躁。此次出师未捷,定然让其极为恼怒。眼神一冷,阮恒不悦道:“此乃军中机密,赤子将大声喧哗,难道想要动摇军心?”
闻言,赤英自知理亏,依旧涨红着脸,却不发一言。
见状,阮恒无奈叹息:“元帅自有定夺,无需多作猜测。子将伤势未愈,还是回帐多作休息吧。”
赤英虽有疑问,仍点点头,不再追问。
阮恒回帐大笔一挥,便召来斥候,将信函交托,迅速传信于霍青。
一个时辰后,咏城前三千伏兵消失殆尽,不留半点痕迹。
奢华的帐子内,沉玉垂首跪地,双膝早已痛极麻木。榻上的郑发富和站在旁边的胡可,皆是一脸忿然之色。当然,两人怒极之处却各不相同。
胡可正在兴头被生生打断,受了惊,提裤逃窜的模样,险些在士兵前失了脸面。一面悄悄回味着小娘子海棠的味道,一面狠狠地瞪着地上的虽跪着,但毫无愧意之人。
而郑发富,才刚睡醒,就被城前的鸣鼓吓得不轻。急急派人到城门前打探,却一无所获。区区一个司膳便能如此妄为,任意敲响警鸣锣鼓,根本没有把他这个将军放在眼内,让其如何不怒?
若按照锦国军中规矩,早该上报朝廷,处于极刑。但若然如此,他在营中肆意招妓亵玩,又昏睡误事。即使有妹妹这受宠的皇贵妃撑腰,皇上不会重罚,在朝官员怕是要得几番弹劾。
前后思量,郑发富终是没有上了折子,将沉玉召进营帐,仔细盘问。“为何私自命人敲响锣鼓?难道不知无将军的手谕鸣警,需军法处置?”
沉玉瞟了眼满脸正气凛然的胡可,暗地咒骂了他祖宗十八代,仍是一口咬定道:“小人发现芮国伏兵在城前,慌张之余便敲响了锣鼓示警,并非罔顾将军之命,请大人明察!”
无论这事是真是假,如果自己翻供,军师恐怕就要反咬她一口。沉玉低着头,满目狡黠之色。
“胡说八道!大人,在下已派哨兵到城外十里一探,丝毫未见芮国大军的影子。此人的推托之言,怎能相信!”胡可八字胡一抖,愤愤地低喝道。小眼一眯,话里却是有所隐瞒。
哨兵的确没有遇着芮国士兵,却发现其留下的蛛丝马迹。当时他便吓出一身冷汗,若不是沉玉胡来,敲响了锣鼓,此时芮国兵士看怕早已破城而入!
但这人抓住他私会小娘子的把柄,迟早出事。如今营中的士兵不知为何大多对沉玉诸多维护,动用私刑恐引众怒,倒不如现在顺水推舟,借着郑发富之手,光明正大地将这罪名稳稳地扣在沉玉头上!
对于沉玉的矢口否认,郑发富心底是又惊又怒。若这人说的是事实,那么他算得上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但若军师所言属实,此人之举根本就是蔑视他的权威,不死难消他心头之恨!
“来人,杖刑五十!”郑发富大声一喝,下巴的肥肉随着颤了颤。
若是平常,沉玉怕是有的乐,此时却是笑不出来了。五十棍子打在身上,不死也残废。还梦想着有朝一日带着小金库逃出军营过快乐小日子,这一棍下来,什么都得没了…
眼角瞥见军师唇边隐隐得意的笑容,沉玉咬咬牙,却寻不出反驳的理由。正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忽见两人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她身旁。回头一看,却是大头和小虎。
“将军大人,是小人一时贪玩,才会敲响了锣鼓,与黑头无关!”小虎迫不及待地嚷嚷道,满脸凶狠的神色却让郑发富和胡可惊得退了一步。
大头亦附和道:“大人贤明,小的确实看见了有些鬼鬼祟祟之徒在城外徘徊,误以为是芮国之徒,告知黑头,才会犯下此错…”
“够了!将军,这两人分明就是同伙,不如一并受刑!”胡可冷声打断,不耐地呵斥道。
大头看了眼他那小人的嘴脸,嗤笑道:“小的原想将此事禀报军师,却不得其入。敢问一声,军师大人一夜未歇,为何将小的拒于帐外?”
听见这话,郑发富倒是有些奇了。“先生昨晚未曾休息,这是为何?”
胡可咬牙切齿,这小厮分明也知晓他在帐子里的勾当。瞄向沉玉,眼底杀意一闪而过。“…近日邯都较多,此前军务繁忙,无暇顾及,昨夜得空便整理一二。”
神色从容,理由冠冕堂皇,郑发富不住点头,笑道:“幸得先生在旁,本将军不甚宽慰。”
猪头将军这副感恩戴德的模样立马把沉玉恶心到了,如果知道军师偷偷睡了他的美人,不知还会不会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你们还磨磨蹭蹭的,难道想要违抗将军的命令不成?”胡可见帐外的侍卫犹豫半天,还未上前把三人拿下,不由指着他们的鼻子怒喝道。
营里的士兵都知道沉玉为了让他们填饱肚子,不惜冒险四处抢粮,这点恩惠牢记在心。但军令如山,只得满脸歉意地拉起三人,便往外走。
“站住!你们想要带他们三个去哪里?”军师眯着眼,他可没忘记,士兵都向着沉玉,说不准出了帐子就放人了。
一道娇俏的声音响起,海棠忍着身上的不适,一脸媚笑,踩着小步进了帐子。“老远就听见军师大人的怒骂,何人这般胆大包天,惹您不高兴了?”
看着海棠,胡可色迷迷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转,语气关切。“听闻姑娘身子不舒爽,尚无大碍吧?”
“才不好,”海棠娇嗔地瞟了他一眼,贴到郑发富身旁。“将军勇猛,奴家现在还腰酸着呢!”
郑发富摸了她的细腰一把,得意地笑。海棠视线往愣站着的人一瞥,嘟嚷道:“将军大人,那司膳做的饭菜还不错,打坏了奴家可就吃不着了。不如把他们关到帐子里,饿上几顿,还不贴贴服服,对将军惟命是从?”
“美人说得有理,就这样办吧。”郑发富的注意力都投到海棠身上,听她这么一说,为了讨好,自然不会将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放在眼内。
胡可唇上的八字胡抖了抖,眼睁睁看着沉玉三人安全无恙地走出了帐子,心里窝火得很。却不好驳了郑发富的面子,只得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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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比较长,今天一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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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怂恿逃跑(求粉红票!)
三人关在一处,虽说是不给吃食,可也饿不着肚子。别说外头那些士兵,就是去抢粮车回来的那百来人,对沉玉十分感激,怎舍得他们饿着。一拨接着一拨的人偷偷潜进帐子里,干粮的数量几乎每隔一两个时辰就增加一倍。
沉默打了个饱嗝,苦笑着摸摸胀鼓鼓的肚子,面色无奈。士兵那么热心送吃的来,她不接受也不好,如今反倒吃得撑了。
一旁的大头笑着摇摇头,“我们黑头现在就是营里的香饽饽,谁都怕他冷着饿着。回头这里的被褥和干粮,怕要多得晚上没地儿睡了。”
对他的调侃,小虎也点头同意,只是也略有些担忧。“将军总不会一直把我们关在这里吧?”
“怕什么,有的吃又冷不着,这么好的地方在咏城还找不着呢,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沉玉拉过一床被子盖在身上,吃饱就开始有些困了。
小虎急了,“我们的粮车刚抢回来,如果被将军和军师发现了,指不准又硬是拖回他们那里去。”
“这事你别担心,我都安排好了。”大头睨了他一眼,笑道:“你一回城就顾着高兴,我就让那百来人分开,把粮车藏了起来。”
沉玉打了个哈欠,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大头想得周到,每个人都只知道一处藏粮食的地方,不用担心泄露了出去就全都没了。”
小虎想了想,这才明白了,高兴道:“就你清楚所有粮车藏的地方,来,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