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姜承的时候,陆迟衡抬了抬腿,不动声色的往姜承小腿上来了一下。姜承吃痛捂住了自己的小腿,抬头想瞪陆迟衡,他已经坐下了。
姜承暗暗腹诽:“这人胳膊肘往外拐的也忒快了点。围”
因为天气并不好,航班有些晚点。
姜承走马观花似的把手边的杂志都翻了个遍,因为知道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事情,他莫名的浮躁,所以不能专心。
对面的陆迟衡却丝毫没有顾虑,他借用这一段时间的空余,正低头处理着公务。
坐在陆迟衡身边的秦两两,已经被瞌睡虫占领了意识。她的脑袋颤巍巍的摇晃着,要倒不倒的样子…陆迟衡敲打键盘的动作停住了,他没有扭头,但姜承看得出来,陆迟衡的余光锁定在秦两两的身上。
终于,秦两两的脑袋随着她的身子一起往她左侧倒过去。
她睡着了,这个念头在姜承脑海里闪过的那一瞬间,陆迟衡已经从秦两两的右侧瞬移到了她的左侧。
那样一眨眼的功夫,她的脑袋就枕在了他的肩头上。陆迟衡没事儿人一样,依旧维持着手抱电脑低头的姿势,好像被她靠着,他反而更安生。
姜承抽了一口凉气,因为误点,休息室里都坐满了人,大庭广众之下,陆迟衡竟敢如此明目张胆。
也许是感受到姜承充满了恼意的目光,陆迟衡抬了一下眸。两人对视了几秒之后,陆迟衡忽然指了指姜承的外套。
“脱下来。”他说。
“我的?”姜承拉了一下衣服的门襟,不可置信的向陆迟衡确认一遍。
陆迟衡点头,他的运动衫是套头的,脱下来也不顶用。秦两两的手有些凉,他担心她会感冒。
姜承无奈的嗤笑一声,僵持很久之后,还是乖乖的把衣服脱下来了。
秦两两的睡姿很安分,可没一会儿,陆迟衡的肩膀还是麻了。他默默的收起了电脑放到一旁,揽手将两两抱过来,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眼前的画面明明温情四溢,可姜承却是五味陈杂。就像陈子木说的,陆迟衡这回是彻彻底底的动了凡心。
可他要和秦两两结婚,真的只是因为秦两两知道了他的身份却没有揭穿这样简单吗?
姜承有些头大。他不是反对陆迟衡和秦两两在一起,只是,没有一段建立在利益、秘密、交易基础之上的婚姻,是能长久的。
他只是希望,他们在一起,是因为单纯的相爱,而已。
?
正常登机的广播响起来时,两两才恍恍惚惚从梦中醒来。她一睁眼就看到了陆迟衡,陆迟衡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深邃的五官换个角度看来,依旧找不出瑕疵。
“起来。”他按住了两两的肩膀,稍稍一用力就把两两拉了起来。
两两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都枕在他的大腿上。
姜承已经拖了行李箱等在一边了,陆迟衡站起来抖了抖腿,看他一个趔趄险些坐回原位的模样,应该是麻的不轻。
不过,陆迟衡没有吱声,她也全当没有看到。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美国的阿拉斯加州,那里气候终年寒冷,也难怪陆迟衡要她提前准备那么多的厚衣服。
这不是两两第一次和陆迟衡一起坐飞机了,可是这一次,比上一次的南山之行更加扑朔渺茫。
阿拉斯加与美国东部时间又4个小时的时差,等飞机抵达之时,已经是当地的深夜。酒店住宿什么依旧准备的完美妥当,两两跟着两个大男人从机场打的到酒店,才发现酒店顶楼的房间,都被陆迟衡包下了。
两两自个儿挑了一个房间,虽是同一楼层,可刻意离他们远远的。陆迟衡出乎意料的没有悖她的意思。
安安静静的过了一晚上,隔天一早,两两就拿着相机走出酒店。
街道上的积雪很厚,风吹刺骨的冷,她戴起了之前准备好的帽子和手套,一路走走拍拍。这周围青年旅店较多,超市也不少。早起的人闯进她的镜头,停一停笑一笑就算打招呼了。
她很喜欢这里的生活环境,比连城宁静的多。
两两没有走的太远,她不敢在新的环境之中挑战自己时有时无的方向感,更不想给陆迟衡添什么麻烦。
回到酒店,两两在电梯里遇到了姜承,他也是刚从外面回来,满脸冻得通红。他手里
提着一个白色的布袋子,粗粗一看看不出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看到两两手里的相机,姜承对她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脸,他说:“你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消遣挺好。陆迟衡这几天会比较忙,可能会顾不上你。”
千里迢迢把她带来阿拉斯加,却告诉她陆迟衡会忙的顾不上她,这着实让两两摸不着头脑。
不过,她不黏人,反而喜欢自得其乐。
两两回到房间后随便吃了点东西,没一会儿就被时差带来的困意给席卷了。她躺下本打算只睡一会儿,可是睡过去之后就没有了控制。
房间里的供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切断了,最后她是被冻醒的。
阿拉斯加已经进入了黑夜,屋外的温度更加的低,没有暖气的房间简直就像是个冰窖。别说睡觉了,光站着都慎得慌。
两两打电话去前台投诉,前台的服务员连声抱歉,说切断顶楼供暖时误关了她房间里的暖气。
两两好奇,为什么切断顶楼的供暖。
服务员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个大概。两两追问之下,服务员才的告诉她,顶层的供暖是陆先生要求切断的,具体原因他们不知道,得问陆先生。
两两挂下电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陆迟衡和她到底什么仇什么怨,把她带来这里就是为了让她一个人受冻的吗?
她披了外套,雄纠纠气昂昂的往陆迟衡的房间里冲。
陆迟衡的房门紧闭着,任她怎么按门铃,都没有传来回应。
“陆迟衡,你给我出来!”两两大叫一声,随即改用手拍打着门板。
整个楼层都只有他们,她不需要担心吵到谁。
屋里终于有了一丝动静,可开门的不是陆迟衡,而是姜承。姜承见到是两两,仍有些警觉,他只把门拉开了一丝儿缝,冷着脸问她:“什么事儿?”
“怎么是你在这里?陆迟衡呢?”两两想往里看,可是姜承人高马大的把她的视线全都给挡住了。
“我说过陆迟衡很忙,没有空管你。”
两两没吱声,只是上下打量着姜承,姜承显然也是怕冷的,他裹得比两两还严实。两两的心湖像是被人扔下了一块大石,疑惑的涟漪越来越大。
“我要见陆迟衡。”她说,语气坚定。
“他现在不能见你。”姜承也坚持着。
“为什么?”
“…”
“啪!”
姜承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陆迟衡屋里就传来了玻璃杯炸裂的声音。
两两趁着姜承回头张望没有防备的时候,用手肘使劲一撞,挤进了房间。
陆迟衡的房间四面都有窗户,这样严寒逼人的天,他的所有窗户还统统打开着。冷风灌进来,呼啸着像是要把人都凌迟。
两两抖了一下,姜承见拦不住她,只能由着她继续往里走。
陆迟衡躺在床上,上半身只穿着夏天的白色短T,可即使这样,他的额上脸上身上,都冒着汗。下半身的运动裤,更是因为流汗,由烟灰色变成了深灰色。
“他…”两两看了看姜承。
“唔…”
床上的陆迟衡发出了一丝压抑的呻吟,那颀长的身子绷得直直的,他修长的手指抓着被单慢慢握成了拳。
“撕啦”一声,被单与刚才那个被他甩出去的玻璃水杯一样,四碎成块。
“他…他怎么了?”
?
亲爱滴们,没有意外的话,今天晚点还有一更哦~~~~
80.欢也零星19
?
两两瞪着眼,嘴唇被自己咬的发麻,她连话都说不利索。
姜承飞快的跑到床边,伸手按住了陆迟衡的肩膀,可陆迟衡的力气很大,若真要动起来,姜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帮我把那个药箱拿过来。”姜承抬眸看了看两两,两两还在发愣,他又高声补了一句:“快啊!”
两两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抱起了手边的药箱,朝姜承跑过去羿。
药箱里全都是叫不上名字的药,两两唯一认识的,是镇静剂和止痛药。
姜承拿起了一剂药水轻轻地甩了甩之后填进了针筒,然后对准了陆迟衡的静脉,快速的输进去围。
陆迟衡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紧接着慢慢镇定下来,不出三分钟,他闭上眼睛,如同死去一样没有了反应。
这一秒一秒的变化,两两全都看在眼里,她已经被吓得出不了声,她的手和腿都在抖,抖得她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
“他…他没事吧?”两两攥住了姜承的大衣。
姜承俯身,伸手探了探陆迟衡额上的体温。
“暂时没有事,但是这药效只能维持一个小时。”
姜承边说,边拧眉叹气。床头柜上能毁的东西,已经被陆迟衡毁的差不多了。他有多难受,他知道。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出去说吧。”姜承把药箱合起来,背在了身上。
两两跟着他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一眼陆迟衡。此时的他好像刚去鬼门关走了一遭,而她的心七上八下的,也像是一起被带去了一样。
刚走出门,姜承不顾仪态地蹲在墙角,药箱放在他的脚边,让他看起来就像是流浪江湖的落魄郎中,一点都不像是平日风采卓然的姜院长。
两两走过去,双腿虚软的打颤,她干脆直接坐到了地上。两个人并肩靠着墙,很久都没有说话。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姜承先扭头看着她。
“你还记得那天火灾吗?”
两两点头,怎么会不记得?
那一天就像是她人生最惨烈的转角,她差点彻底失去了季流北。也是那天,她的人生彻底和陆迟衡的纠缠在了一起。
“那你记得吗?陆迟衡从火场里救出了一个人。”
“我记得,这些我都记得。是我让他去的,难道是因为那天事情,他才…”心里的疑惑,快要把两两给逼疯了。
姜承点头。
“迟衡有超能力的事情,想必你早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
“你比我想象的要镇定。”
两两苦笑:“天知道我当时都快疯了。”
“人之常情。”
“是他的超能力才让他变成这样的吗?”
“他虽然有超能力,但是,他的超能力并不完美。”
“不完美?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姜承顿了一下:“他能操控超能力,超能力也在操控着他。
两两屏住了呼吸。
“你信命吗?”姜承忽然扯开了话题,又或者,只是想将她带的更深。
两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其实不信,她只相信自己。但是此时的状况之下,她说不出这样意气风发的话。
“我不信。”
“起初我也不信,但是很多时候,命理这种东西,由不得你信不信。你问我陆迟衡怎么了,他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陆迟衡用超能力把季流北从火海带出来,他改变了既定的生死,他现在正在受惩罚。”
“什…什么意思?”
“秦小姐,你语文一定不好。”
“我…你是说,季流北本来应该已经死了?”两两的指甲扣住了自己的掌心。
“对。”
“那现在,陆迟衡会死?”
姜承不置可否的模样,让两两彻底跳了起来。
“他会死吗?你回答我啊!”
“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你不是医生吗?你能救他的,对不对?你一定能的,一定能的!”两两一边胡言乱语,一边焦灼的在原地踱步。
为什么陆迟衡没有告诉她这些?为什么他没有告诉她,救下了季流北,他自己可能会死?为什么?
他这个疯子!
姜承站起来,按住了两两的肩膀。
“你冷静一点。我现在和你说这些,是希望你知道之后,能够帮我一把。陆迟衡和之前的状况不太一样,我一个人怕是有些难应付。”
“他之前有过这样的情况?”两两反握住姜承的手臂。
姜承眨了眨眼,没有回答。
陆迟衡之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当然有过。
因为,他和陈子木的命,就是当年
陆迟衡帮着捡回来的。
这就是为什么,他和陈子木明明有更好的事业、更好的发展却偏偏选择守在陆迟衡的身边,打不散骂不离的守在他的身边…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一直以来都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他之前有过这样的情况,但是他并没有死,说明他还是有希望的。是不是?”两两渐渐冷静下来。
“是。”
“那就好,那就好!”两两悬着的一颗心,慢慢开始落回原位。
“但是,这七天七夜,迟衡要经历的痛苦,没有人能想象的到。”姜承深吸一口气,这本该是季流北承受的,蚀骨焚心的痛。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两两急切的问。
“有是有,但是…”
“不管什么,我都愿意做。”
?
两两按照姜承所说,打来了一盆冷水,她把姜承早上准备好的冰块拿出来,扔进了水里。
床上的陆迟衡还闭着眼,不知道是不是梦中也痛苦难耐,他始终紧紧的皱着眉头。两两拿着剪刀,单脚跪在了床沿上。她用剪刀将陆迟衡的T恤下摆剪开了一个小口,然后按住口子的两边,使劲一用力,T恤就被她撕开了…
一时间,陆迟衡完美的腹肌、胸肌、人鱼线一并展现在两两的眼前。他的皮肤是健康的麦色,凝了汗,看一眼都让人血脉喷张。
身后姜承进来了,两两立马挪开了视线。
“秦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让你做这样的事情。”
“没关系。”两两勉强对姜承牵了牵嘴角。
“那你继续,我出去找一些药,很快就回来。有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
姜承拿起了他的笔记本,转身走了出去。
两两看着他的背影,在床头又站了一会儿,才绕到了床尾。脱掉陆迟衡的衣服不算什么,要脱掉他的运动裤,这才难为她。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两两咬咬牙,爬上了床。
陆迟衡的运动裤是腰间系带的款式,他把带子绑的严严实实不说,绑完还把带子反塞进了自己的裤腰里。她要解开他的带子,就必须把手摸进他的…
啧!
两两扶住了自己的太阳穴,这没有要陆迟衡的命,先让她难为情的快没有命了。
正当她的手四处徘徊着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时候,陆迟衡忽然动了动,他的两条俊眉,拧得更深。
药效快过去了,他很快就要醒了。姜承说,这药一天只能打一针,多了会损害他的健康。她必须在他睡着的状况下除去他身上的衣物,不然,等他醒过来,根本没有人能擒住他。
两两深吸一口气,伸手按住了陆迟衡的小腹,那块腹肌,就像是被火烧过的钢铁,又烫又硬。
那热度从她的手心传上来,让她全身的血液也跟着沸腾。这个动作难堪的让她自己都不敢看,她转开了脸,一点一点把自己的手指塞进他的裤腰。
“秦两两,你干什么?”
陆迟衡忽然睁开了眼睛,随着一声沙哑的呵斥,两两的手以一个尴尬至极的姿势,被他按在了那里。
“我…”
“疯了是吗?”陆迟衡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强挤出这句话。
两两看着他,这才第一天,可他的眼睛里已经盈满了血丝,憔悴的像是好几晚没有睡好。她哽了哽喉,鼻子就酸了。
“疯的人是你,你才疯了呢!”她说着,拂开了陆迟衡的手,接着不管不顾的往他裤腰里探得更深。
陆迟衡半翘起身子,看她忽然变得理直气壮的表情,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本就滚烫的身子,这下彻底着了火。
“你到底干什么!”
两两不管他,乱摸一阵摸到他的腰绳之后快速的抽出来解开。没一会儿,陆迟衡的运动裤就被她拉了下来。
“秦两两!”陆迟衡全身火烧火燎,痛的没有力气与她抗衡,唯独嘴上的气势不减,如果有多余的力气,他一定现在就把她给吃拆入腹。
两两瞥了他一眼,他全身被她扒的只剩下了一条黑色的平角裤,男性的昂扬正以撩人的姿态和她打招呼。
她也热起来,那热从内而外。她脱下了外套,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把床上的毛巾扔进了冰水里。
等毛巾浸透之后,两两用手把它拧干,然后不顾陆迟衡如何黑脸,她又爬上了他的床,开始肆无忌惮的擦拭着他的身子。
冰与火的碰撞,这样的触感到底是快意还是痛苦两两不知道。她只知道,陆迟衡的低吼声虽越来越压抑但是他始终没有推开她。
没有推开她,就说明他没有更不舒服。
来回擦拭了几遍之后,陆迟衡的状态已经平静了很多。抛开了顾忌和害羞,两两手上的动作也渐渐娴熟起来。
只是,她自己的手被冰水
冻得通红通红的,知觉也在减弱。
陆迟衡睁眼时也发现了,他翻身擒住了两两的手腕。
“别管我。”他说着,用力把两两推得远远的。
两两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可他的粗鲁一点都没有惹恼他。她重新把毛巾拧干了靠过来。
“我说别管我!”陆迟衡抢过她手里的毛巾,一把扔了出去。
“我不!”两两捡回来,继续拧。
“你的手会废掉的。”
“我知道。”
“知道还…”
“你不是也知道吗?”两两厉声打断了陆迟衡的话:“你不是也知道,救了季流北你会这样吗!”
陆迟衡沉默。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听我的?我根本不知道你救了他会这样!你为什么要听我的!”两两的眼泪止不住的滑落下来。
如果陆迟衡有什么事情,那么她背负的就是一条人命。他怎么可以让她干一命换一命的荒唐事儿呢!
“那如果你知道呢?”陆迟衡抬眸问她。
两两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如果你知道,你还会不会让我救他。”陆迟衡伸手过来,温柔地抹了抹她眼角的泪。
“我…”两两一时语塞,竟然答不上他的问题。
陆迟衡笑了,他的笑一直都是吊儿郎当的居多,这样苍白无力还是两两头一次见到。他说:“算了,我知道答案了。”
莫名的,两两的心更疼了。
陆迟衡从床上跳下来,他隐忍着体内四处窜动着的热气和痛感,一头扎进了浴室里。
浴室里的冷水对他来说远不敌秦两两的冰水给他的效果。可是,他看不得她有一点点的不适。她的那双手,不是为他做这些的。
81.欢也零星20
?
两两倚着浴室的门坐在地上,浴室里面水声潺潺,与水声一起钻入她耳朵的,还有陆迟衡痛苦的呻吟。
整个房间就像是个冰冷的法场。她只能做一个远远旁观的看客。这样的感觉让她无力又愧疚。
没一会儿,浴室里的呻吟渐渐变成了嚎叫。那嚎叫越来越越来越大,她的完整的理智也渐渐被撕裂了。
两两从地上爬起来,扑在门板上用力的拍打着羿。
“陆迟衡,开门!你开门!”
门内的陆迟衡没有反应,甚至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到了。两两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口团团转了几圈之后,一咬牙,用左肩狠狠的撞上了门板围。
一阵酸涩的痛感炸开在她的肩膀上,门也被她撞开了,她自己往里冲了两步,才扶住洗手台稳住了重心。
陆迟衡倒在浴缸里,高高挂在墙壁上的花洒还在不停的喷落水花,两两冲过去,还没有碰到陆迟衡,就被浇了个透心凉。她没躲也没有关水,她需要这冰冷的感觉提醒她,陆迟衡正因为她经历着什么样的折磨。
陆迟衡已经安然的闭上了眼睛,像是被百般折磨的人终于如愿失去了意识。
两两抖着手过去探他的呼吸,呼吸还在,只是弱的让人心惊。她再冷静,看到这样不堪一击的陆迟衡也会焦灼。
就在这时候,姜承从外面回来了。
两人合力,才把陆迟衡从浴缸里拉出来带回床上。两两一直握着陆迟衡的手,尽管他的手心像是随时可以把她烫伤。
她甩不掉他了,她不能不管他。
“你去换个衣服吧。”身后的姜承轻轻的拍了拍两两的肩头。
她的衣服,从外到内都湿透了,因为沾了水,这身厚行头重的能压垮了她。
“我没关系。”两两的目光扫到陆迟衡的手,他的手还紧紧的攥着她的几根手指。这样的时候,她不能离开他。
“你会感冒的。他醒来看到你感冒,会更烦躁。”
“可他…”
“我会看着他的。”姜承说着,走过来分开了陆迟衡和两两相握的手。
两两没有再坚持,可她刚刚站起来,陆迟衡的手像是安了吸铁石一样的跟过来重新拉住了她的手指。
姜承见状,愣了一下。
两两也是发懵,可是几秒之间她就反应过来了,她重新坐回床沿边。
“我再陪他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