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上去挡在简愿的面前,一把拎掉了架在她鼻梁上的墨镜,看着她的小脸不由的问“你生病了?”
“能不能念我点好,你才生病了呢?”简愿瞪她一眼,把眼镜套回到自己的鼻梁上。
“我是生病了。心病。”思暖捂着自己的左胸口,一脸的痛苦状。
“那可怎么办,岂不是无药可医了?”简愿配合着她,问的情深意切。
思暖忽然笑起来挽住了简愿的手“那不如你陪我去喝酒吧?”
——
思暖心里堵得慌,所以她压根就没有心思去管为何这个无酒不欢的女王大人为何今天只是矫情的要了一杯果汁。
酒保哗哗的拿上来几扎啤酒,思暖一鼓作气,沉默着一扎一扎的消灭。
简愿也不拦着她,只是慢条斯理的喝着自己的果汁。还时不时的伸手替她拉开几个易拉罐递过去。
思暖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没有手足爱。
简愿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仰坐在沙发上笑“卓思暖,你早干什么去了?如果你早懂得这样发泄,也就不会憋出内伤来了。”
“谁跟你说我憋出内伤了?”思暖醉意盎然,忍不住嗤的一声。
“算了,我不跟你这个酒鬼纠缠,你就把你的手机给我,然后告诉我一会儿我打哪个人让他来接你。”
“你不送我?”思暖彻底的被这位小伙伴给惊呆了。
“我为什么要送你,你是为我喝酒的吗?”
思暖忽然泄了气,她觉得简愿说的也挺有道理。不是她的事儿,凭什么要她收拾烂摊子。
见思暖忽然愣住,简愿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你就安心喝吧,喝趴下都没关系,我会让洛少东来接你的。“
思暖没料到简愿会这么说,她更没料到的是,简愿中途借口上厕所却迟迟未归,结果她真的把洛少东这尊大佛给搬来了。
当洛少东黑着脸出现在酒吧包间的门口的时候,思暖忽然觉得时空错乱了,她仿佛回到了町煜订婚的那一年。
那一年她和梦窗也是在这样一个包间里喝到烂醉,还牵连了无辜的柯凡。
也是那一年,洛少东对她说“你不喝酒,我就不娶别人”。
骗子,他也是一个骗子,全都是骗子。
为什么她坚持这么多年滴酒不沾,他还是会问嘟嘟“你喜欢姜阿姨做你妈妈吗?”
他分明已经动了娶别人的念头,分明。
也本她也再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为什么她这会儿会这样的伤心,为什么呢?
思暖看着洛少东皱着眉头靠近她,她忽然一把跳起来,揪住了洛少东整齐的衣领,问他“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洛少东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没头没尾的,说什么鬼话?”
“为什么,为什么会想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思暖低着头,问的凄婉。
这多像是在演苦情剧,只是男主角一时没有入戏。
洛少东伸手捏住了卓思暖的下巴,一用力将她的下巴挑起来让她看着自己。
那水泱泱的眸子让人看得莫名心惊。他不由的放缓了力道,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千言万语哽在喉头却忽然组织不好语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洛少东觉得自己有些挫败。这不是他第一次在卓思暖面前产生这样的感觉,而这个世界上能让他产生这样感觉的人,就好像只有一个卓思暖。
“不是说不介意吗?”洛少东没好气的看她一眼,夺过了她手上的啤酒瓶,自己一仰头就喝尽。
“你说什么?”思暖眸色迷离,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恼意“你说什么呢?你抢了我的酒还胡言乱语什么?”
她问的深刻,好似真是好奇。
洛少东深知不该和一个酒鬼产生一问一答的对话,可是还是忍不住的对她说“你不是说你不介意阮宁成被其他女人吃豆腐吗?”
思暖“噢~~”的一声,像是恍然,她低头敛眉许久,再次抬头的时候又变得有些答非所问,意有所指“可是我介意他趁我不在的时候说想娶别人。”
洛少东挑了挑眉,“你想嫁给他?”
“我当然想!”思暖正色道,可是转而立刻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下去“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嫁给他。”
“卓思暖,你在说谁?”洛少东忽然警觉道。
刚刚还挺正常的思暖忽然嘿嘿一笑“你在说谁,我就在说谁。”
——
盛开着的伤疤,讽刺关于永恒的话【二更毕】
更新时间:2013-10-6 15:43:54 本章字数:3433
洛少东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都不知道自己和这个酒鬼较什么劲。爱叀頙殩
他朝着思暖走了几步,双手环住了她的腰,往上一提。
“走吧,我们回家。”他没好气的说,手上的力道才一松,卓思暖就从他的手间又滑了下去。她一个没坐稳,整个人沾着沙发的边缘就落到了地上。
“家?我哪儿有家?”她呢喃低语,轻咬着唇畔,神色哀伤。
出国之前的卓思暖不过是寄人篱下,出国之后的卓思暖四海为家。家的感觉是什么,她活了二十几年却始终不曾真正的明了过橼。
这就是她的悲哀。
洛少东纵使心间燃着千万把火,这会儿也忽然没有了脾气。他蹲下去拍了拍卓思暖的脸,无奈道,“想给我撒酒疯是不是?”
“我没有。”思暖摇了摇头,迷迷糊糊的还想着这个人一定没有见过人撒酒疯,能有这么温柔的酒疯吗喾?
“酒鬼都会说这三个字。”洛少东嗤之以鼻。
“我真的没有。”思暖一着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伸出手掌就往洛少东的胸口狠狠的一推,他本就重心向下不稳,哪儿经得住她这么死命的一推,一时没留意,整个人都往后跌坐在了地上。
这一跌本也没什么大事儿,可是洛少东故意矫情的将那句“哎哟”喊得格外的大声传神。
他托着自己的后腰一副被思暖推出骨质疏松的模样,拧着双眉痛苦万分。
思暖一惊,酒意都醒了大半,她看着洛少东哀怨的眼神,只觉得自己是犯下了滔天的大错。这腰可是男人的关键部位,怎么可以容许遭受这样毁灭性的的一推,让他以后怎么继续游刃有余的穿过万花丛中。
她暗骂自己一句,连忙站起来扑身过去“没事儿…”
“吧”字还没问出口,她便脚踏酒瓶再次往前一滑,华丽丽的又给了洛少东一击。
幸而洛少东及时张开了双臂接住了她,她只是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那堵肉墙之上。
“没事吧没事吧?”思暖这次是彻底的慌了手脚,她手忙脚乱的想要站起来,但因为洛少东搂的太紧她的双手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在他的身上。
“你别再乱摸,应该事情不大。”洛少东闷哼了一句。
“那你放开我。”思暖擎着他的胳膊。
洛少东是谁,这么轻易听她的话就怪了,他连手上的力道都没有松开分毫,只是仰起头问她“酒醒了吗?”
“醒了。我不会再祸害你了,你放心。”思暖如实的答,答完又紧接着问“所以你可以松开我了吗?”
她这会儿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骑在洛少东的身上,实在不雅。虽然没人看见,可是她自己都觉得不忍直视。
洛少东会心的一笑,不但没有松手,反而大掌往她的后脑勺一按,将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傻瓜。”他的嗓音让她忽而沉醉,比酒意更甚。
——
思暖伏在洛少东的胸口,他的衣服上沾染了洗涤剂的清香,就这样在她的鼻尖绽放,让思暖无所适从也忽然变得贪得无厌。
她一动不动的,只是让他抱着。
“你们一家人不是去吃KFC了吗?”她忽然记起什么似得说。
她温热的气息吐纳在洛少东的胸口,好似奇怪的电流,一下子蹿遍了他的全身。
“简愿给我打电话了。”
洛少东轻声的说。他是答得避重就轻,他没说简愿打他电话的时候那激动的语气好像会从手机听筒里跳出来生吞活剥了他一样。这感觉就像思暖会在这里买醉,全赖他一样。
她说“洛少东,你快来酒吧把人给领走。不然我可保不准你的好妹妹会出什么事儿。”
简愿的声音是震天的响,响的坐在他身边的姜瑜儿都听出了端倪。
姜瑜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笃定的说“我知道思暖为什么会去喝酒。”
洛少东也没有说话,一边按着手机一边转过头来看了姜瑜儿一眼,示意她快把话说完。
“你以为思暖说不介意就真的是不介意吗?女人通常都是口是心非的。”姜瑜儿看着洛少东眨眨眼“而且今天抱着阮宁成的那个女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女病人。哪儿有女病人一口一个宁成叫的这么亲昵的,傻瓜都看的出来。而且旁边的小护士都在讨论,说这是阮医生的初恋情人。”
初恋情人?
洛少东眯起了眼。他的表情是说不上的清绝又危险。
原来这个卓思暖是为了其他男人买醉,那与他又何干,凭什么要让他去接人。
“我没空。“洛少东对着电话那头简愿冷冷的吐出这三个字。
“你没空?”简愿高声的重复一遍,好半晌等不到洛少东的回复,她干脆摆出了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反正我今儿是真的没空管她,你若也不管,那就算了。反正她的手机里只存着你一个人的号码,我也联系不到其他人。”
简愿噼里啪啦的说完就兀自的挂上了电话。
洛少东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是有心不理,万般滋味集结在心头,总之就是不想做卓思暖和阮宁成之间的冤大头。
倒是嘟嘟开始紧张起来,一个劲儿的问洛少东“卓思暖没事吧?卓思暖没事吧?”
洛少东心想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喜欢胳膊肘往外拐,顿时无奈“你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嘟嘟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她那么笨,走路都会跟丢,别说是喝醉了。”
洛少东就这样被一个半大的孩子给撩拨了心弦。后来整顿饭下来,他都是心不在焉的,心里隐隐的终归像是被钉了一根刺一样的难受。
他最后终是忍不住出门给柯凡打电话,本想让他去酒吧接人的,想了想之后,却改口让他过来接姜瑜儿和嘟嘟回家。
他就是想见见她,想看看她到底能为别的男人醉成哪般模样。
——
可是一看到她这样软趴趴的样子,满眸子都是他招架不住的委屈,他的心忽然就软了。
嘴边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过滤一遍又一遍之后,只剩下了一个“傻瓜。”
万般委屈也只会折磨自己的傻瓜,就是卓思暖。
洛少东这样简简单单的抱着她,完全说不清楚自己此刻心头上的酸涩是因为心疼她还是因为自己在吃醋。
他将她扶正,然后搂着她站起来。
“我们回去吧。”
思暖满脸的红云,也不知道是不是醉着的缘故,她乖顺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话。
洛少东的车子就在大门口,停的横行霸道却没有人敢开口阻止。
这不是以洛少东的车技可以干出的事情来,她忽然觉得心头微暖,也许他担心她,比她想象的更多。
车子开得很慢,晃悠悠的就好像是在坐船。
思暖沾了酒精本就晕乎乎的,一沾上软垫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洛少东时不时的回过头来看她一眼。她只是这样坐在他的身边安心的睡去,就让他觉得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人人都说洛少爷是舍不得大片美好的森林所以才迟迟不选择步入婚姻的殿堂。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等了久,也许就是在等这么一种感觉。
只是这个世间想成为洛太太的人何其的多,唯一一个能给他这种感觉的人却偏偏并不想成为他的太太。
这实在是太过讽刺。
车子停在洛家大门口的时候,思暖像是有了感应一样嘤咛一声。
她即使睡梦中还是紧咬着红唇,那鲜亮的红在车厢里那片橘色的灯光的照耀下,像是啼了血一样的妖艳。
她的梦中究竟有什么,让她这般眉头紧锁。
洛少东只是好奇,这个梦中,会不会有自己。
他专注的看着她良久,好像整个眸子里只看得到一个卓思暖,直到车厢里的那盏灯忽然暗了下去,他也鬼使神差般的凑过身去,亲吻上她的唇角。
一道清冷的强光忽然逼仄过来,照亮了洛少东的视线,也照亮了卓思暖毫无防备的睡颜。
洛少东猝不及防的转身,看到远处一辆车子正亮着大灯,停在他们的眼前…好像,已经停了许久一样。
他抹了一下下巴,唇角还沾着卓思暖特有的甘甜。他扬了扬嘴角,没有心虚反而有了一丝得逞后的快感。
他想,这个游戏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今天心情不美丽,但希望加更之后你们的心情是美丽的。
爱你们~~
习惯像永不愈合的固执伤痕,一思念就撕裂灵魂1
更新时间:2013-10-7 2:39:05 本章字数:3574
车里的男人是阮宁成。爱叀頙殩他的双手死死的擒着方向盘,像是擒着最后一丝真实感。
浓重的夜色里,即使灯光如火线一般直射而来,可是阮宁成的表情还是模糊的。
他坐在车里长久的瞪着洛少东,而洛少东的眸光里,却满是轻佻与挑衅。
两个人隔着两块琉璃般璀璨的玻璃两两相望,谁都没有要先推门下车的意思。男人的偏执的点有时候比女人还要奇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洛少东副驾驶座上的卓思暖却丝毫不见要醒。她是完完全全的置身在这场无声的战役之外猷。
终是满腹疑问的阮宁成先沉不住气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身后是铺陈而开的夜色,又厚又撩人。他合门的动作响的有些刻意。“彭”的一声,像是炸开在夜幕里的响雷。
洛少东先是回头看了一眼思暖,这个女人看来今天是彻底的醉了,即使是这般响动,都没有把她给吵醒泄。
洛少东的唇瓣勾勒出一道笑意,他也推开门下车。
这前脚刚沾上地,后脚都还没有站稳,阮宁成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揪住了洛少东的领子将他往车门上一按。
“洛少东,你在干什么!她是你妹妹!”阮宁成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那又怎么样?”洛少东挑眉反问道,一把挣开了阮宁成的手,他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笑的漫不经心。
“你疯了?”相较于洛少东的淡然,阮宁成显得格外的毛躁,他抚着太阳穴。抖着自己的腿在车门前来回踱步,一副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无奈,只是不断重复的问“卓思暖不是你的妹妹吗?她是你妹妹吧?”
“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妹妹,算哪门子的妹妹?”洛少东别过了脸,隔着车窗看着卓思暖。
“所以你真的喜欢她?”阮宁成死瞪着洛少东。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我可以不管你,可是我不能不管思暖。你这样会害了她的你知道吗?云城的记者是省油的灯吗?”
“云城有多少狗我比你清楚,我在做什么我更是比你清楚。”洛少东斜倚在车门上,只要卓思暖不醒,他对付一个阮宁成还是绰绰有余的。
阮宁成憋在胸口的那口气像是要把他的肺都要撑破了,他深深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才忍住将自己手里的这一拳挥出去。
“洛少东,今天这一拳我先收着。”阮宁成慢条斯理的说,“你给我记着。”
“看来你和卓思暖一个样子,都是大方的主。”洛少东笑着。
阮宁成不是没有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懒得再和他纠缠。撕破了脸皮难看的怕是卓思暖。
“今天的事,我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既然你已经承认了她是你妹妹,就麻烦你有点哥哥的样子。”
——
阮宁成说罢还未来得及得到洛少东的回应,就听到洛家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了。
卓云眉在几个仆人的簇拥下小跑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她眼尖的很,一下子就看到了副驾驶座上那个紧闭着眼的卓思暖,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倒了。
卓云眉急吼吼的拉开车门,只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一时间眉头锁的更紧。她忙不迭的示意身后的仆人把卓思暖给抱出来。
“我来吧阿姨。”一旁的阮宁成忽然出声,挡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洛少东也不动,只是站在原地看好戏一样的看着卓云眉。他是料准了姜瑜儿这爱搬弄是非的嘴一定藏不住这秘密。
果然卓云眉脸上的神色丝毫不见缓和,她回头看着阮宁成的时候完全没有当初刚刚见面时那样欢喜。
“不用了,这么多人站在呢。”卓云眉说罢,自己伸手过去搀了一把思暖,可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卓思暖比想象的还要重一些,她碰了一下又没稳住,卓思暖整个人的重心都开始往另一边给偏了过去。
洛少东见状,跨上去一把就将卓思暖给抱了出来。
“我先带她回房间,你们慢聊。”洛少东眨了眨眼,转身就往屋里走去。
阮宁成看着面目清冷的卓云眉,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脑海里唯一闪过的一个念头是,他和卓思暖演戏的事情是不是被揭穿了。
“小成啊,阿姨不知道你和小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今天既是你惹得小暖不开心。你瞧一瞧这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喝成这样,成什么体统。”卓云眉边说,还边回头去看一眼洛少东他们的背影。
阮宁成顿时就觉得奇了怪了,今天怎么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啊,这不该啊,难不成是因为他今天出门没翻一翻黄历的缘故?
“阿姨您说什么,我不是很懂。”阮宁成一脸的虚心求教,可是这诚恳这会在卓云眉的眼里,却成了死不赖账。
“听说你的初恋女友回来了?”卓云眉话锋一转,快的让阮宁成一下子措手不及的就站在了原地。
“瞧你这反应,应该也错不了。”卓云眉口气又生冷了几分。“小成,阿姨是真的喜欢你,可是你不能这样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这说不过去呀,对吧?”
阮宁成只得虚心的点头。心想难不成在所有人的眼里,卓思暖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在酒吧买醉的?
若真是这样,他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可是阮宁成知道的,他不过只是被扣了一顶大帽子而已,他的头其实没有那么的大。
卓云眉读不懂阮宁成眸子里的风起云涌,只是按着自己的思维模式走下去,她接着朝阮宁成亮起底牌似的问。
“你跟阿姨交个底吧?你是想和小暖在一起,还是重新和那姑娘在一起?”
——
阮宁成在这一刻忽然想起了江暖那张煞白了的小脸,可是即使想起了,心里却再没有泛起一丝的涟漪。
反倒想起洛少东亲吻卓思暖的那一幕,让他莫名其妙的不爽很久。
他知道的,其实在江暖重新出现之前他就知道的,这个笑起来像是春风一样干净明媚的卓思暖,早就在不经意间就滋润了他心中那块荒废已久的土地,从此万物复苏,以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速度开天辟地,另筑王国。
只是他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
自从江暖带着阮家的钱远走他乡,他就再也不打算相信女人了。
他视女人如玩物,如衣服,一时间阮家二少花名册上美女的名字一下子赶超了早就花名在外的阮家大少。
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人人都津津乐道,唯有阮宁成自己明了,不再相信爱情的人,心上都有一道不可触及的伤。
伤疤是皮肤的一道裂痕,时间可以让它变淡甚至消失,但是不能让当事人假装它从来不曾存在过。
江暖就是镌刻在他心上的那一道疤痕。
人有时候往往吃苦不记苦。喜欢的东西打碎了还割破了自己的手,当时血流不止疼的撕心裂肺,可当经年之后伤疤不疼不痒,你再遇到类似当年那个割破你手指的东西,狗血的发现自己还是会被吸引,于是就再一次选择义无反顾的靠近,哪怕还会再一次经历血流不止撕心裂肺的教训。
简言之,就是犯贱。
阮宁成并不想承认自己犯贱,可是他的确不得不承认,第一次看到卓思暖的时候,他确实觉得自己看到了某一时刻的江暖。
长发如雪迎风飞,长裙如绸顺风落。
多美,直至美进了他的心坎里。
当得知这个女人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暖”字的时候,他简直觉得就是命中注定。他其实从来都是一个不信邪的人,不知道那一刻为什么忽然想到了这么矫情的四个字。
所以说人总是会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寻找到各种借口,哪怕这个借口自己曾经都不屑使用。
可是几次三番的接触下来,阮宁成觉得卓思暖和江暖根本就不是同一款。
曾经吸引了他的相似点在和卓思暖相熟之后,统统都消失不见了。
卓思暖美的充满了灵气,她不似寻常姑娘,眸间光辉跳动的时候哀伤和欢愉像是老电影的胶卷一样一帧一帧的滑过,阮宁成只得她绝对是个有故事的女子。这个故事让她在他的眼里变得神秘又耐人寻味。
可是这个女人只在他导演的每一场戏剧中出现,即使每一次出现的时候都是他的女主角,可她注定不是他的。
他不停的告诉自己,卓思暖不过是他心头另一个女人的影子。既然只是影子,他又怎么会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