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的气氛越来越暧昧。
大魏往后视镜里扫了一眼,看到这样热辣的一幕,忍不住在心底“啧”了一声。
天呐,这是他的秦队吗?那个禁欲系的秦队?
大魏勾了下唇,挪开了目光,专注开车。
温茗的身子越来越软,人也越来越热,她觉得自己好像会化在秦延的怀抱里,可是,她不想停下来。这是属于这个男人久违的热情,她真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
忽然,温茗的手碰到了秦延的大腿,他的腿上,都是粘稠的液体。
“秦延!”温茗将秦延推开,低头看着自己一手的血,忍不住低呼,“你中弹了?”
大魏闻声,连忙踩停了刹车,转过身来。
“翰哥,你中弹了?”大魏蹙着眉,“子弹打在哪里?”
秦延指了指自己的腿,平静地说:“腿上。”
刚才贾天波朝他开的那一枪,原本是打算要取他命的。他虽然躲开了关键要害,但是,子弹还是射中了他的腿。
“怎么办?”温茗急得冒汗,“赶紧去医院吧!”
“不能去医院。”
“为什么?”
“这个晚点跟你解释。”秦延看向大魏,说:“去我清平的房子,那里有条件,我自己取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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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延说的清平的房子是个带院子的小瓦楼。
瓦楼内的装潢很简单,一如他在柏香时租的那个房子,里面没什么亮眼的摆设,也没有什么人气。
温茗和大魏扶着秦延进屋,他一身漆黑,血凝在裤子上也看不出来,只是,他的左腿已经使不上力气了。
“大魏,把医药箱找出来,在衣柜里。”
“好。”
大魏熟门熟路地打开柜门,从衣柜里取出一个医药箱。酒精、针线、刀、镊子、止痛药、纱布…医药箱里几乎应有尽有。
“你别看,出去等着。”秦延对温茗说。
“不,我要留在这里。”她很坚定。
尽管她知道自己留在里面一定会心疼,可是,再艰难的时刻,她都想陪着他。
秦延不作声了,这个女人,要是会乖乖听话,就不是他的温茗了。
大魏热好酒精灯,正要给刀消毒,就见温茗走到了他的身边。
“我来。”温茗说。
消毒,是纹身之前必要的步骤,这些知识,她当年受过专门的训练。
大魏有点不放心,直到秦延对她点了点头,他才把刀递过去。
果然,温茗是专业的。
大魏看着她娴熟的手势,忍不住问:“温小姐你是医生吗?”
“不是。”
“护士?”
“不是。”
“那你?”
“我是个纹身师。”
大魏反应了几秒,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原来,秦延背上的那个纹身,是他的媒人。
温茗把消毒好的刀递给秦延。秦延接刀之前,先一把撕裂了自己的左裤腿,他结实的大腿露出来,尽管沾满了血,但是依然能看出健硕的曲线。
他的身材比起两年前,更加具有诱惑力了。
温茗默默地看着秦延。
刀刃刺进他血肉的那一秒,她的心狠狠地抽颤了一下,好像被扎的是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痛苦是旁人能感同身受的,但这一秒,她却觉得自己做到了,痛他所痛。
子弹剜出来了,“咚”的一声,掉在地上,溅出几朵血花。
秦延昂着脖子,脸色煞白,唇色尽失,但他咬紧了牙,只是短短的闷哼了声。
温茗握住了他的手,他一直温热的手,这一秒是那么冰冷。
“没事了。”他笑着开口安慰温茗,好像受伤的是她。
温茗用双手托着他的后脑勺,吻了一下他汗涔涔的额角,又吻了一下他苍白的唇。
“嗯,没事了。”她也笑。
大魏端来一盆热水,又找来一块干净的毛巾。
温茗蹲下去,轻轻地为他清理血渍,上药,缠绷带,做这一切的时候,她很镇定,没有一丝颤抖,没有一丝恐惧,神色严肃而庄重。
大魏在旁插不上手,心里却是赞叹不已。
这个女人,真是绝了。
秦延低头看着她,目光温柔。
他觉得,自己身上的痛感仿佛都被她的手带走了。入行多年,他在枪林弹雨里摸爬滚打,受伤无数,这大概是最幸福的一次流血。
果然,有她在身边,再痛都变成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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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茗在厨房,给秦延下了一碗糖面。她知道,其实秦延不太喜欢吃甜的,可是,厨房真的一点材料都没有,她翻箱倒柜,也只找到一包糖和一包盐。糖面是最简单的,总比盐水面好下嘴。
厨房没有隔热手套,温茗拉长了衣袖,裹着碗沿两边,把面端出去。
秦延的脸色已经没有刚才那样苍白了,但多少还有些憔悴,他正在和大魏说着什么,大魏一脸严肃地听着,时不时应声,气氛有点紧张。
看到温茗出来,两人都不说话了。
大魏扫了一眼温茗手里的面,转头对秦延说:“翰哥,那我先走了。”
“好。”
“诶,等一下。”温茗把大魏叫住。
大魏知道温茗要说什么,于是道:“嫂子放心,你那朋友我会送回去,交代好的。”
温茗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大魏已经推门出去了。
房间里一阵静默。
秦延的目光落在温茗身上,眼底浮着笑意。
温茗“啧”了下嘴:“谁是他嫂子了?”
“你。”
“嘁,我同意了吗?”
“是谁追着要跟我的?”
温茗翻了个白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行情好着呢,不跟你,也有的是人追。你最好悠着点,珍惜着点,如果再推开我一次,我保证头也不回。”
秦延沉默,想起每一次把她推开的画面,他的心也很痛,比中枪还痛。
“对不起。”
“就一句对不起?”
“温茗,以后,除非你自己要逃,否则,我绝不再放开你的手,绝不。”
温茗垂眸笑了笑,这并非多动人的情话,可是,他能这么说,她已经知足。
她把面放在秦延面前。
“先不说这个了,把面吃了,填填肚子,然后再吃消炎药和止痛药。”
“好。”
“等下,我给你拿双筷子。”她折进厨房,抽了双筷子,小跑出来,递给他。
秦延低头吃面,她在边上,倒水、拿药、拖地,忙的不亦乐乎。
房间的血腥味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她身上的清香。
秦延吃了几口面,抬头看她。
她不知什么时候脱了外套,就穿了一件单薄的针织线衫,头发用黑色的皮筋绑着,灯光下,脖子和脸都特别白。
“看什么?”温茗拨了一下耳廓的头发,抬起头来看着他,“没见过我么?”
“没见过这样的你。”
“什么样啊?”
秦延不出声了,继续低头吃面。
温茗放下拖把,走到他身边:“糖面都吃一半了,嘴怎么没变甜呢,让你夸我几句有那么难吗?”
秦延只顾大口吃面,没听见似的。
温茗知道他说不了甜言蜜语,但是,还是忍不住想听他说。她半蹲下来,凑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
“秦延,说啊,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面吃完了,秦延把碗推到一边。
温茗还在哄着:“说啊。”
秦延的目光沉了沉,他忽然伸手,握住温茗的手腕,往自己胸口一按。
温茗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跳的似乎有点快。
“你是能控制我心跳的人。”他说。
第二十三章 南国相思3
温茗在厨房把碗和锅子洗了,等忙完出来,秦延还坐在那里,他正望着窗外的圆月,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支燃了一半的烟夹在他的指间,烟灰簌簌。
“洗澡吗?”温茗一边问,一边过去拉上了窗帘。
秦延指了指自己的腿。
“洗不了。”
“能洗,我帮你洗。”
温茗去洗手间打了一盆热水。
“把衣服脱了。”她说。
秦延脱了自己的外套,又一把掀了里面的毛衣和T恤,他背部大片的纹身露出来。
温茗盯着那个死神,觉得它好像没有那么恐怖了,反而,有点亲切,跟见了老朋友似的。
她把毛巾拧干,顺着他背部的肌肉线条,一点一点往下,一点一点往前,擦过他的人鱼线,他的胸肌和脖颈。
秦延的身上,又多了几条疤。
温茗的手避开了那些疤,眼神也避开了。她不忍心碰,也不忍心看,这每一条疤里,或许,都藏着一个死里逃生的故事。
秦延一动不动地坐着,她的触碰和轻抚隔着薄薄的毛巾,依然让人心痒痒。
他起反应了。
秦延把温茗揽过来,仰着头开始吻她的下巴,吻她的脖子。他的手撩起了她的衣摆,往里伸进去,粗糙的指腹在她身上游走,揉按。
“我还没洗澡。”
“没事。”
温茗把他的手按停,提醒他:“你忘了,我从水泥管里爬出来时那一身的泥?”
他不答,勾住她的脖子,往下一拉,开始吮吻她的唇。
温茗被他吻得方寸大乱。
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里,有一头猛兽,已经沉睡了很久很久,就等这一刻苏醒,咆哮,大杀四方。而她,也一样。
久旱逢甘霖,烈火遇干柴。
欲望肆虐,生生不息。
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他才放她去洗澡。
温茗在浴室里,从头到脚都淋了个遍,洗完,她在衣柜里找了件秦延的T恤换上,吹干头发,爬上/床,枕着秦延的胳膊,躺进他怀里。
屋里暖气很足,他们就盖了一张薄薄的被单,也不觉得冷。
秦延关了灯。
月色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屋里,让人在黑暗里也长了眼睛。
温茗紧紧地搂着秦延的腰,整个人柔软地贴在他的身上。
“腿还疼吗?”她问。
“不疼。”
“骗人。”温茗的手往下摸,摸到那截纱布,“不去医院真的没关系吗?”
“嗯。”
秦延把她的手抓住了,往上一提,重新放回自己的腰上。
“你还没和我解释为什么不能去医院呢。”温茗说。
秦延沉了口气,很久没有开口,似乎是在斟酌要怎么说。
温茗抬肘支着自己的脑袋,隔着模糊的光线,看着他:“你不能说,我来替你说,因为你是个卧底警察。”
她的声音柔柔的,不轻不重,却像块巨石一样落下来,砸在秦延的心上。
秦延猛地转头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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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对了,对吗?”温茗枕回到秦延的胳膊上,重新抱住他,喃喃自语,“你不用回答我,我知道,我说对了。”
去年夏天,柏香市的警察局联系温茗,说她一年前被偷的笔记本电脑找到了,让她去警察局认领。
时隔一年,温茗早已换了新电脑,客户资料也已经重建,没有当初丢电脑时的无助,自然也就不会有失而复得的欣喜,但是为了不打击警察同志的热情,她还是冒着酷暑去了一趟警局。
很巧,接待她的人正是当初处理她案子的张明军同志。
一年不见,张明军看起来成熟了很多,也健谈了很多。他一边把当年的案件记录找出来,一边和温茗闲聊。
“温小姐和秦队是朋友吧。”
聊着聊着,张明军忽然蹦出这么一句。
温茗坐在空调的出风口,正被冷气吹得晕乎乎的,听到张明军的话,她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自己有没有姓秦的朋友,可是,那当口,却一个都想不起。
等到她签完字,拿回了笔记本电脑,走出警局,被热辣的阳光一晃,她的记忆就跟回光返照似的,一下为她过滤出很多往事。
秦延,这个藏在她记忆深处的名字,一下就变得清晰起来。
是啊,秦延不就姓秦吗?
温茗折回去,找到张明军,问他:“你说的秦队,是秦延吗?”
张明军点头:“当然了,我们警队能有几个秦队啊,可不就那一个响当当的秦延吗?”
他说起秦延的口气,就像胡同弄堂里的孩子说起奥特曼,那种骄傲和忍不住向全世界安利的热情,让人不用听故事,就已经猜到了秦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可温茗不想用猜的。
那天晚上,张明军下班之后,温茗和他一起去警察局门口的大排档吃了宵夜。
也是那天晚上,温茗了解了一个她从来不曾预想过的秦延。
原来,他是个英雄。
只是,没有人知道。
甚至,连她都不知道。
那天晚上,温茗回家之后,痛哭了一场。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明明心里是有些高兴的,可眼泪就是不停地流下来,止也止不住。
或许,她只是有点怨恨,恨他做什么都英勇无畏,唯独对爱,畏首畏尾像个胆小鬼。
秦延叹息:“原来你早就知道。”
“是啊,我早就知道,可是,我就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但是,无论她怎么试探,怎么等,他都守口如瓶,不愿透露半句。
秦延将温茗摁在他的胸膛上,抱紧了她。
他对她的亏欠,无法用言语陈述,也不是一句“对不起”能撇清的。
可他依然想说:“对不起。”
温茗伏在他怀里,乖而安静。
“没什么对不起的。当初你情我愿,现在也是。你唯一不对的,就是两年前不该替我做决定,不该不告而别。”
不过幸好,时光岁月,万水千山,也没有扯断他们牵挂彼此的那根线。
“秦延,你看,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勇敢,因为确定了你是好人,确定了你值得我去义无反顾,所以我才敢这样没皮没脸不要命的爱你。”
“你说什么?”
“我说,秦延,我爱你。”
秦延快速翻身将她吻住。
夜色沉沉,寂静无声。
他身上的每一腔热血,都在为她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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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玥一夜没有睡好。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起了。
清晨的瑞吉大本营,沉寂的像是个墓地。她一个人坐在外面的石头上,望着东边初升的朝阳,心底总有不详的预感在反复。
七点半,她去山里走了一圈,回来时,发现大门口停满了车。
“阿吉。”任玥走向正劈柴的伙夫,指了指门口的车,问:“谁来了?”
“二爷,是二爷他们回来了。”
任玥心头一喜,也没问清楚秦延是不是一起回来了,就匆匆往二楼方向跑。
瑞吉大本营其实就是个碉房,内院是回廊结构的。远远一望,全是碉房的窗户,但进入院内,就像进入了迷宫。
任玥一开始来的时候,根本无法习惯,而现在,闭着眼都能摸清门路。
“二哥,我敢以我的性命打赌,昨天晚上潜入天琊温泉山庄的人绝对是欧翰。就是他把我的人劫走了,还放火烧了我的货。”说话的是贾天波。
任玥站在走廊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悄悄侧身,贴住了墙壁,不再往里。
房间里没有传来回应声。
“二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
“啪”的一声。
贾天波的话语被一个巴掌扇断了。
“天波,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不太喜欢大欧,但是,这不是私人恩怨,你这样没凭没据地泼人脏水,未免太卑鄙了吧?”
“二哥,这不是私人恩怨,我也不是没凭没据,昨晚他在我那里带走的那个女人,就是上次在酒馆包间跟踪二哥的那个,虽然我是刚记起来的,但我肯定我没有记错。”
任玥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事情,但是,当她听到与秦延有关的女人时,她脑海里最先想到的就是温茗的脸。
她悄悄往前一步,借着石头的缝隙,打量着屋里的两个人。
穆伟正站在桌子旁,低头检查着他的雪茄盒,他神色淡淡,没什么表情,对贾天波的话也充耳不闻。
贾天波跪在地上,焦灼地望着穆伟,恨不能使尽浑身解数让穆伟相信他。
“二哥,我跟了你五年了,难道还比不上欧翰的这短短两年吗?”
“天波啊,厨房的阿吉你知道吧?”穆伟拿起一根雪茄,先捏了捏,又放到鼻尖嗅了嗅,扔回雪茄盒里,“他跟我十年了,可依然只能烧火劈柴,干不了大事。”
贾天波垂下了头。
“明白了吗?一个人有能力与否与他来这里的时间是不成正比的。”穆伟拍了拍贾天波的光头,“你和阿吉一样,就是个废物。可我已经不缺烧火劈柴的人了,而且你干这些,也未必有阿吉干得好,你说你该怎么办?”
“二哥,二哥饶命!”贾天波挪上前,一把抱住了穆伟的腿,“我知道自己犯了错罪该万死,可是,就算是死你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你想怎么明白?”
“我要去找欧翰!和他当面对质!”
“你有把握?”
“有,我的子弹射中了那个人的腿,如果欧翰是那个人,他腿上一定有伤。”
任玥握紧了拳,她立马转头离开。
阿吉还在外面劈柴,任玥跑过他时,他正“咿呀咿呀”地哼着小曲,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没什么烦恼的样子。
其实,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各司其职,不可或缺,但是对于穆伟来说,除了能帮他赚大钱的人,其他都是废物。
任玥跑到自己的车上,给秦延打电话,可是电话根本打不通,因为秦延的两个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正当任玥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时候,她看到穆伟和贾天波出来了。
贾天波的两个小弟就等在车前,穆伟上了他们的车,看样子,是要出发去找秦延了。
第二十四章 南国相思4
秦延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
阳光透过窗帘,照亮了浮在空气里的尘埃。
身边的女人贴在他身上,紧紧地抱着他,一夜都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松手,好像是怕他随时会离开的样子。
秦延知道,他太让她没有安全感了。
他伸手,将她鬓前的碎发拨到耳后,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
温茗动了动,闭着眼睛往他身上蹭。
“天亮了。”秦延轻声说。
温茗嘤咛了声,慢慢睁开眼睛,她的瞳仁是透亮的褐色,眼白很干净,说明她昨晚睡得很好。
“早。”温茗摸了摸秦延下巴上的胡茬,问他,“腿感觉怎么样?”
她记得,昨晚忘情的时候,她好几次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
“没事。”
温茗不太相信,他就是那种有事也会说没事的人。
秦延吻了下她的额头,掀开了被子,下床。
温茗抱住枕头,看着他修长健硕的腿,秦延身上每一处的肌肉线条都是完美的,腿也一样。白色的纱布缠在他的大腿中央,让这双腿看起来多了几分禁忌诱惑。
秦延找了条黑色的裤子套上,纱布被遮挡住了,从外面静止地看,根本看不出他有伤在身。
温茗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又躺了会儿。
秦延也不催她起床,他走进了洗手间。
“咚咚咚,咚咚咚。”
大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秦延正准备刷牙,听到声音,他咬着牙刷从洗手间出来,撩开窗帘一角,警觉地往门口望去。
“谁啊?”
温茗下床,走到他身后,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
门口站的人竟是光头男和那个中年二哥。
温茗一下愣住了。
秦延转身,抽出嘴里的牙刷,拨了一下温茗的肩膀,扫了一眼房间,说:“要委屈你躲一下了。”
“那你呢?”温茗抓住他的衣角,看向他受伤的大腿。
她虽然不清楚秦延和这些人到底什么关系,但是,中年二哥和光头男的心狠手辣,她是都见识过的。
“我没事。”秦延把她推到衣柜前,打开了衣柜的门,说:“记得,和昨天晚上一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温茗点点头,捡起自己的衣服,坐进了他的衣柜里。
秦延关上衣柜的门,快速地检查了一下房间,把装有带血纱布的垃圾桶踢到了床底下。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的人似乎不耐烦了,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秦延把牙刷塞回嘴里,抓了抓头发,走出房间,穿过院子去开门。
“二哥,这么早?”秦延先和穆伟打了个招呼,转头把一嘴白色的泡沫啐在贾天波的脚边,抽出牙刷对他笑,“哟,贾哥真是难得。”
贾天波铁青着脸,目光往内屋扫了一眼。
“大欧,我们过来问你点事。”穆伟说。
“什么事?”
“进去说。”
“好。”秦延侧身,对两人比了个请的手势。
穆伟先迈进了屋,贾天波站着没动。
秦延看他一眼:“怎么了贾哥?”
贾天波盯着秦延的左腿,说:“你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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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延笑了笑,走在了贾天波的前头,脚步自如。
贾天波不可置信看着秦延的背影,这个背影,和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一个简直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他的腿却仿佛毫发无损。
“怎么了天波?”穆伟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定在原地的贾天波,神色不耐,“你不是有事要问大欧吗?怎么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