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遥遥朝她吹了一记口哨,清脆,又充满了爱意。
可安对他笑,用口型对他说“早”。
很多人都顺着言泽舟的目光往回看,可安不好意思,连忙关上了窗。
她去洗手间洗漱。
没一会儿,言泽舟就上来了。
“怎么起这么早?”他倚在洗手间的门框上,平静如斯,好像刚才楼下嬉闹玩耍的人,不是他。
“你不是更早。”
“因为我体力比你好。”
“这和体力有什么关系?”
他不说话,意味深长。
可安这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意思。
“她体力一点都不差好不好。”她轻声咕哝着给自己辩解。
“那昨晚喊累的人是谁?”
可安白他一眼。
“喊累的人当然是我,因为你昨晚压根不是人。”
言泽舟笑了,他靠过来,抢在可安前头拧了毛巾,替她擦脸。
“不是人是什么?”
她扯了下领口,把肩头紫红色的吻痕亮出来,咬牙切齿地控诉:“是野兽。”
他拦腰将她搂到面前,低头去亲吻她身上他的痕迹。
“美女与野兽,正好。”
“…”

可安下了楼,厨房里热着番薯粥。
是他早起熬的。
胖大厨问:“言检怎么总给你熬这个,是不是他只会这个?”
可安摇摇头。
不,他会得可多了,总给她做,是因为她爱吃。
大厅里人很多,刚才在外面和言泽舟谈笑风生的骑友们这会儿都进了屋。龚姐泡了茶招待他们。
可安端着碗,找了角落一张空桌子,自顾自地吃早餐。
言泽舟在外面打电话。
一大早的,好像很闲,又好像很忙。
“诶,你不是当初骑行的时候追言检那姑娘吗?”桌边有人走过来,惊喜地和她打招呼。
可安抬眸看了看来人。
她并不记得对方是谁,只是听着声音,好像隐约有些印象。
“你忘啦?”对方坐到她面前:“当初你还让我们猜,你能不能追到言检呐!”
可安眨了眨眼,当时在平川骑行的场景一幕一幕在脑海里闪过。
“追人还是追车?”她没头没脑地接上了话。
对方不住地点头:“对对对,当时我就是这么问你的。”
“我想起来了。”
男人笑了,对着门外的言泽舟扬扬下巴。
“这是,追上了?”
可安甜甜一笑:“我行吧?”
“行!真是行!以前骑行队,有多少姑娘都是冲着言检来的,可他冷得块冰似的,总是拒人千里之外。我们以前都以为‘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言检会例外。没想到,你一出现,他就栽了。”
“那是以前的美人不够美吧。”可安玩笑。
对面的男人给面子的哈哈大笑起来。
言泽舟正从外面进来,见到这两个八竿子到不着的人其乐融融的画面,忍不住绕过来。
“强哥说什么呢?这么好笑?”
“说你以前的风流韵事。”可安回答。
“我什么事都遇到过,偏那个事没有。”言泽舟在可安身边坐下。
被叫做强哥的男人知道不能打扰别人的“二人世界”,识趣地冲言泽舟眨眨眼,站起来先撤了。
可安调整了一下坐姿,侧身看着言泽舟。
“真没有?”
“没有。”
“你这么洁身自好干什么?”
“等你。”他神色认真。
可安明明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可嘴上还是忍不住抱怨说:“难怪这么没情趣。”
“什么?”他没听清。
“没什么,夸你呢,粥很好喝。”
“…”

言泽舟送可安去公司。
可安下车之前,他拖住了她的胳膊。
“怎么了?”可安回眸去看他。
“下班了打电话,我来接你。”他说。
“你有那么空吗?”
“有。”
“又休假了?”
“嗯。”
可安点点头:“那好,你等我电话。”
她说完又想推门,言泽舟的手却还没有放开。
“还有事吗?”
“是你是不是还有事没有对我做?”言泽舟挑了下眉,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可安笑起来,会意凑过去的时候,他却忽然把自己的唇送过来,大掌压住了她的后脑勺。
明明是个告别吻,却一深再深。
她下车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稳。
好不容易调整了呼吸,进门之前却看到宁稼孟父女也来了。
这都还没进公司呢,他们两个身边就已经簇拥了很多的人,就跟皇帝巡游似的。
宁子季锒铛入狱之后,宁氏双雄鼎立的局势就彻底被瓦解了。很多宁子季的人,都悄悄倒戈去了宁稼孟那边。
宁稼孟的党羽势力,又丰厚了不少。
今天有个董事会。
可安有私心,她希望能尽快把徐宫尧推上总监的位置。
只是,这是一个肥缺。公司上下,但凡有点能力的人都想伺机争抢。可安倒不是担心徐宫尧的能力,只是担心宁稼孟在背后玩阴的。
从前还有宁子季掣肘宁稼孟,一旦这两股力量都被宁稼孟控制,那么宁氏会出现一边倒形式,可安就真的成了一个被架空的傀儡了。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董事会议定于下午一点,全员出席,徐宫尧也来了。
他一身深色的西装,坐在人群里,低调至极。
可安就总监上位这件事情问过徐宫尧的意思。
他还是那句话:“争与不争,全都宁总说了算。”
可安笑:“我当然希望你去争,而且不仅要争,还要赢。”
徐宫尧沉默。
可安怕自己的话给了他压力,连忙拍拍他的肩膀,改口:“重在参与重在参与。”
她的安慰把徐宫尧惹笑了。
“宁总,这不是小学运动会。我们一旦出手,就必须得赢。”
否则,输人输阵,岂不是让对手太得意。
“你有信心吗”可安问。
徐宫尧笑意深深:“有宁总这么个大靠山罩着我,当然有信心。”
“你确定是大靠山?不是徒有虚表的假山?”她犯贫。
“我确定。”他认真。
董事会一如想象般硝烟弥漫。
对于总监之位,宁稼孟丝毫不避嫌的推荐了宁正瑜。宁正瑜平时不过是攀附宁稼孟的一株藤蔓,所有人脉资源也都是借着宁稼孟的光。她这样的对手,反而让可安觉得放心。
对于宁稼孟的步步紧逼,可安自然不会让步。
徐宫尧论资历和能力都强于宁正瑜那个花瓶百倍。
两方僵持不下,最后决定一周之后,让全公司员工以不记名投票的形式选拔。
会议全程,徐宫尧都很淡定。宁正瑜却显得极为烦躁。
也许她做梦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要的东西,需要去和徐宫尧抢。

第一百二十四章 风起波生【5000+】

董事会结束之后,宁正瑜就开始了人情笼络战术。
平时颐指气使高高在上惯了的女王,忽然逢谁都微笑打招呼真是让人慎的慌。
相较于宁正瑜的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徐宫尧还是老样子,做事一丝不苟,对人一视同仁。
可安在旁看了都替他捏把汗。
徐宫尧安抚她:“人情不是一蹴而就的。”
既然徐宫尧有把握,可安也不想做那个干着急的太监偿。
而这中间,言泽舟找到了当初坚守宁容成病房的保镖,梁多丽也醒了。
梁多丽醒后,第一时间想要见的人,竟是可安。
言泽舟来接可安去医院,这一路上,可安一直等着他说点什么,可他,却只是沉默。
下车的时候,可安问他:“她会和我说什么?”
“不知道。”
“如果她真的做了坏事,你会希望我原谅她吗?”
“我不会左右你的选择。”
“那如果,等下我想掐死她,怎么办?”
言泽舟平静地看着她,她眼里的光扑扇扑扇好似盈了风。
他知道她是认真的。
“那就想想,她身上还流着你的血。”
“…”
梁多丽病房前,徐宫尧找来的两个保镖还站着,这一次,倒是不辱使命,守到了她醒来。
“可安。”龚姐叫她一声。
可安无声笑了。
梁多丽身上藏了一个真相,他们都怕这个真相会激怒了她。她也怕。
但就像言泽舟刚才玩笑的那样,梁多丽是她救回来的。她再恨,也只是恨而已。
可安推门进去,看到了蜷在床上的梁多丽。
此时的梁多丽就像路边被人拔起的一朵小白菊,柔弱又苍白。
可安直接走到病床边,她说不出寒暄,也不想寒暄。
梁多丽看到可安,灰暗的眸子亮了亮,她想坐起来,但她的伤根本不允许她这样。可安也没有伸手扶她。
“你躺着说吧。”
梁多丽点点头,放弃了挣扎。
“听他们说,是你救了我。”她看着可安,动了动干裂的唇角:“谢谢你。”
“我救你回来,不是为了听这句谢谢。”
“我知道。你想要一个真相。”梁多丽微微垂下眼睑,犹豫了片刻,先说了一句:“对不起。”
可安忍着情绪,无言地等着她的后话。
病房里很安静,静得像是一个审判庭,而等着她们审视的,是人心。
“我一直以为,我这一生都会继承我舅舅的光环,他惩奸除恶,我救死扶伤。我以他为榜样,他以我为骄傲。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会自己亲手毁了所有积攒在心底的善意,只是因为我嫉妒你。”
梁多丽沉了一口气。
“我嫉妒你高高在上的起点,更嫉妒你一出现就得到了言泽舟的爱。我无法接受我那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你不费吹灰之力统统拥有。”
不费吹灰之力?
可安神思间带着不可名状的无奈,梁多丽又怎么知道,她走过多少辛酸的路经历过多少孤独。
人,千万不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理解别人的生活。
“那段时间,我对你嫉妒得发狂,每次遇见你,我都心情不好。只有看到你因为宁容成而愁眉不展的时候,我才觉得痛快。”梁多丽说到这里,兀自嗤笑一声,“我真是个心理变tai!”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忧愁之上,这的确不正常。
“我的确想过,最好宁容成一直这样躺着。好让你那么圆满的人生,也留下一点不完美的缺口。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让他去死。”
可安深吸了一口气,对于这样的忏悔,她已经忍无可忍。
“到底,是谁害死了我哥哥?”
“是蓝雨。”梁多丽眼角有泪溢出来,她哽咽着补一句:“也是我。”
可安默然,目光森森。
梁多丽不敢看可安的眼睛。
她记得那一天,她穿过走廊时看到的每一幕。
是蓝雨,亲手拔了宁容成的呼吸面罩。对于宁容成这样的病人来说,戴着呼吸器都尚有呼吸衰竭的危险,更何况是拔去。
那短短的十几分钟里,蓝雨什么都没有做,就是静静地看着宁容成的生命在她眼前流逝而已。等到宁容成最后几乎气绝的时候,蓝雨又将呼吸面罩给宁容成戴了回去。
可那时候的宁容成,已经回天无力。
作为脑外科的专家,蓝雨清楚什么样的死法显得最为正常。所以由她经手的谋杀,就连尸检报告都无法查出异常。
只是,这一切正好被梁多丽看到了。
可安狠狠地捏着拳,她无法想象,这最后的十几分钟,对哥哥来说,是多么的煎熬。他可是个待在密闭空间都会觉得头疼的人,更何况,是喘不上气。
“蓝雨静静地看着他死去,你也是。”可安的声音冷得好似凝了冰霜。
“是的我也是,我也是个凶手。在生死抉择的最后一刻,我选择了冷眼旁观,我没有救他,也没有救我自己。那宁容成死去的那一刻,我也已经死了。”
梁多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枉为人,更枉为医生。”
可安的鼻头也很酸,但是,她不想在梁多丽面前哭出来。她转身想出去,梁多丽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她们两个的手,都很冰凉。
“可安,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会指证蓝雨,我一定会让她得到报应。你能不能原谅我?”
可安脱开了梁多丽的手。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冷漠的人,他们选择对别人的苦难和生死视而不见。但他们其实并没有错,这只是他们的选择而已。你没有救我哥,是你心底的选择。我没有资格怪你,更没有资格原谅你。你的良心和你尚未泯灭的人性会惩罚你。也许你的余生都会活在自责里,也许时光会冲淡你的内疚让你忘记。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这辈子,只有自己原谅自己这一条出路。而我与你,此生都再无关联。”

可安走出病房,腿就有点软了。
病房里有凄凄的哭声传出来,落在这悠长的走廊里,显出几分森冷。
言泽舟走过来,他一眼就捕捉到了可安通红的眼眶。
相较于梁多丽的哭声,她无声的力量更能撼动人心。
“我送你回去。”他揽过她的肩。
“你不进去陪她吗?”可安仰头,看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
言泽舟蹙了一下眉。
“还能争风吃醋,应该没事。”他松了手,顺意转身:“那我进去看看她,你先回去吧。”
可安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拉回来,没骨气的服软:“我开玩笑的。”
他一把抱住了她,将她的脑袋按在肩头,吻了吻她的耳廓。
“我也开玩笑的。”
可安的眼泪无声地渗进言泽舟的衣服。
“行了。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看着呢。”
龚姐拍着可安的后背,对言泽舟扬了扬下巴。
和龚姐告了别,可安被言泽舟带回了他的家。她一路红着眼睛,若有所思。言泽舟也不打扰她。
到了家,他给她放水洗澡,他抱她上/床睡觉,贴心蜜意。
等躺进了被窝,可安还抱着他的胳膊不愿意撒手,她从没有像这般依赖过一个人。可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感觉不到言泽舟的气息,就会枯萎。
哥哥的案子终于有了眉目,可她却是悲大于喜。
有时候,人知道越多,反而不快乐。
“梁多丽今天和我忏悔了,有些人终其一生都不会去反省自己的错误,她还有良知和善意,她没有坏得很彻底。”
“是你救了她。”
不仅是身体,而且,还有心灵的感化。
善良是可以传染的。
“你怪过我吗?”可安忽而问。
“怪你什么?”
“怪我说你和她一丘之貉,怪我说不会再相信你。”
他撇了一下唇角。
“你不提我都忘了,想想,还真挺伤感情的。要不,我从今天开始怪你?”
“我认真的。”
“我像开玩笑吗?”他摆了一副认真脸。
“那你怪我,我该怎么办?”
他摸了摸她额上的发,倒也没有为难她,只是说:“道歉。”
“对不起。”可安摩挲着他的大拇指,“也谢谢你,理解哥哥对我的意义,一直没有离开我。”
言泽舟凑过来,他的黑眸里荡漾着笑意。
“对不起,谢谢你,就这样嘴上说说而已?”
“你想怎么样?”
“一切不以肉偿为代价的道歉和道谢,我都不接受。”
可安怔了一下,待到反应过来之时,她伸手缠住了言泽舟的脖子,仰头去吻他。
言泽舟只是轻轻地啄了一下她唇,并未将吻加深。
他知道她这会儿很疲惫,纵然再想要她,他也舍不得让她放下情绪来取悦自己。
“今晚放过你,先记账。”zy

梁多丽作为目击证人出面指正了蓝雨。
当初负责守卫宁容成病房的两名保镖也说,是蓝雨找理由将他们两个支开的。
一切证据,都确定了杀害宁容成的凶手是主治医生蓝雨。
但是,为什么两名保镖会轻易听蓝雨的话?蓝雨杀害宁容成的动机又是什么?
此次案件的疑团一个都没有解开,可安有预感,这简单的表象下绝对还藏着什么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
她一心想要得到答案,但是,检察院的汪录却在掌握了梁多丽和保镖的证词之后,认定蓝雨为凶手,匆匆结案。
就像是辛苦挖的一口井,好不容易要看到水了,可监工的人却说不挖了,甩手一块大石填死了井口,将所有努力都化为了乌有。
可安勃然大怒,她冲到检察院,去找汪录讨说法。
检察院的人因为言泽舟的关系,都认得可安。可安一进门,就惹来了一阵热情的招呼。
罗东生第一个迎上来。
“宁小姐找谁啊?”
“我找汪录。”可安的目光寻了一圈,并没有见到汪录,言泽舟也没有在。
“汪检察官啊。”罗东生拉长了语调:“他不是在座位上喝茶,就是在茶水间泡茶。走,我带你去找找。”
可安说了句“谢谢”,跟着罗东生一起往茶水间的方向走。
汪录果然在里面,他刚把几颗枸杞和金银花丢进水杯,还未来得及倒水,一抬眸看到可安,立马笑了起来。
“哟!宁总过来监督工作呀?”他把水杯的杯口对准了饮水机,一边倒水一边说:“你哥哥的案子,我可是以最快的速度结案了。”
可安对罗东生使了个眼色,罗东生识趣地走开了。
茶水间里只剩下可安和汪录两个人。
“我有让你这么快结案吗?”
“尽快结案不好吗?”汪录一脸的不解,“我怎么觉着宁总好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案子明明还疑点重重。”
汪录晃了晃手里的水杯,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什么疑点?证人证词确凿,凶手也自己认罪了,还有什么疑点?”
“蓝雨为什么要杀我哥?她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可安质问。
“蓝雨她有病,一个精神病杀人,还需要什么理由什么动机?”
“她有病?”
“是啊,她的律师出具了一份精神病历,有医生证明的。”
“她有病还能做医生,这不是更可疑吗?”
汪录将自己的水杯搁落在了玻璃桌上,还浮在杯口的金银花和枸杞险些扑出来。
“宁总,你真的是质疑我的工作能力,兴师问罪来的啊!”他提高了声调。
“汪检察官若是做得都对都好都完美,又何必怕我质疑。况且,人民检察官本不就是该接受人民的监督的吗?”
“那得是合理监督。宁总你这分明是挑事啊。”汪录满脸皱巴巴的褶子,眉头一蹙显出几分骇人。
可安不甘示弱。
“到底是我挑事还是汪检察官有意息事宁人?你心里明白。”
“宁总我敬你几分,可不代表你可以血口喷人啊。”
“你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情就当是我不好,当初我不该错信了你。这桩案子在你这里算是结了,但是后面,我还是会继续查下去的。”可安说罢,转身往茶水间的门口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带着几分嘲讽:“汪检察官好好喝茶吧,希望没有打扰到你喝茶的心情。”
汪录哑口无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做贼心虚了。
茶水间里凝了一股子沉重的气氛。
可安走到大厅里,目光又找了一圈,言泽舟还是没在。
罗东生见她要走,立马追上来。
“宁小姐,你要走了吗?”
“嗯。”可安收敛了一下情绪,不想让外人看出端倪,“言检呢?他还在休假?还是出外勤了?”
罗东生眨了眨眼,有些意外。
“什么?宁小姐你都不知道吗?言检被停职调查了。”
这下轮到可安意外了。
“停职调查?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都快一周了,言检没有告诉你吗?”罗东生有些底气不足。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把言泽舟给出卖了。没准,言泽舟是有意隐瞒的也说不准。
“他没有告诉我。是为什么被停职调查的?”可安眼里有了着急的神色。
罗东生心一横,反正都是说,不如都说了。
“因为他非法携带枪支。”
非法携带枪支?
可安脑海里闪过他闯进那破屋救她时的画面。
当时被他卸了子弹的枪,原来不是他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风起波生5


言泽舟站在跆拳道馆大厅的中央,他面前是一群正在伸胳膊踢腿的女孩子。好多人都在悄悄看他。可他若有所思地抱着肘目视前方,并未察觉。
白色的跆拳道服由他穿着,不仅更干净亮眼些,也更周正合身。
黑色的腰带完美的分割出黄金比例的身材,他光是不动站着,就是一道风景线。
他身后有人走过来了,言泽舟在那人按住他肩膀之前,已经转了身。警惕之高,动作之灵敏,让人咋舌偿。
傅殷笑了:“是我。”
“傅老。撄”
傅殷还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你最近这几天来得比较频繁啊。”
“我休假了。”
“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