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宁正阳随声附和,“言检现在是正义的化身,振臂一呼都是带着光环的,谁能比得过他。”
“行了你。”言泽舟瞪了正阳一眼,转头对大法官说,“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您。”
大法官拍了拍言泽舟肩膀,又和正阳告了别,这才转身离开。
言泽舟慢悠悠地往回走,他今天看起来特别轻松。
正阳知道,这桩案子,也算是搁在他心头的一块石头。为了能让那位官员顺利落案,言泽舟背后不知承受了多少的压力。
别人看到的,永远只是表面风光。
“找我什么事?”言泽舟看了看正阳。
“干什么?现在红了,没事都不能找你了吗?”
“就你话多。”
“可不,我是律师,我话不多,饭碗还要不要了?”
“到底干什么?”言泽舟追问。
“你上次说,等这桩案子结了,下一个目标是谁来着?”宁正阳笑嘻嘻的。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起过这么机密的事情?”言泽舟完全不中计。
正阳讨饶:“好吧,你没有说起过,是东生吹牛的时候说漏的嘴。他说,你下一个目标是南广平总,是不是真的?”
“你要知道这个干什么?”言泽舟依旧滴水不漏。
“你这样就不够意思了。”正阳抬肘撞了撞言泽舟的胳膊,压低了声调说:“只要你告诉我,我也有重要情报和你分享。”
“我不想听。”
“你确定?”正阳一挑眉。
“确定。”他不为所动。
“那算了。反正宁可安也不让我告诉你。”
言泽舟走在前头,听到这个名字,忽然停了下来。
正阳露出一脸得逞的笑意。
“怎么?有兴趣了?”
言泽舟清咳一声。
“说来听听。”

可安下班回家,就看到了停在园子里那辆黑色越野,还是早上那个位置,好像从没有离开过一样。
她开门,门廊里放着他的鞋。
客厅里静悄悄,言泽舟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里看报纸。
“你一公务人员,动不动私闯民宅,这样真的好吗?”可安朝他走过去,盯着他手里的报纸:“哪里来的报纸。”
“我订的。”
“你凭什么随随便便往我家订报纸。”
“你不也随随便便在我家楼下买车位了?”
他放下了报纸,抬头打量着她,目光深深。
“干嘛这么看着我?”可安下意识地紧了紧衣领。
他伸手,忽然攥住了她的胳膊。
可安猝不及防,就跌到了他的腿上。
“摸你哪儿了?”他问。
“什么?”可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一心想挣开他的束缚。
“平德海。”
“南广平总?”可安惊讶,随即反应过来,一定是宁正阳告的密,“才没有摸到。”
“那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可安从他腿上跳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你现在这样动手动脚的,和平总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言泽舟一本正经的:“至少我比他帅。”
“帅有什么用?”
可安转身就要走。
言泽舟站起来,一把圈住了她的腰。
“要我再问一遍?”
他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脖颈上,让人心痒。
“我真的没有让他摸到。”可安抿紧了唇,故意忽略了他的手按在她腰上的力道。
那是再用一分力就可以捏碎了她的力道。
“那徐宫尧为什么会打人?”
“关你什么事儿?”
可安忽而觉得那点委屈又在破土而出。她对谁都可以嘻嘻哈哈的一笑而过,可是对于言泽舟,他一问,她就什么都不想忍了。
“关我的事。”
“那你说说,怎么关你事了?”可安脱开了他的手,和他面对着面,看着他。
“我是海城检察官,我有义务保护海城公民。”
“你怎么不说你是超人呢。超人还保护全世界呢。”可安咕哝了一声,别开了脑袋。
言泽舟看着她别扭的脸,想起正阳刚才对他说的那些话。
他说宁可安那个女人,自己被非礼了不着急,徐宫尧打人了倒是把她着急坏了。为他人着想到这个份上,是不是太傻?
他们,到底谁是超人?
“平德海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言泽舟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徐宫尧的事情,你更不用担心。”
可安看着他,心头一动。
“检察官大人这是要为我们这些好公民惩奸除恶了吗?”
言泽舟不作声,算是默认。
但其实,如果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他不会把平德海留到今天。
可安看懂了他如炬的眼神,不由笑了。
这一笑,一天的神采又回来了。
言泽舟凑过来。
“我这么正义,是不是该留我吃晚饭?”
“…”

可安在厨房做菜,言泽舟在客厅看报纸。
整个房子安安静静的,但是,烟火气息很重,让人觉得温馨。
她出来的时候,打开了电视机。
言泽舟看了她一眼。
“可以吃饭了吗?”
“饭还没好,先看会儿电视。”她解释。
言泽舟没作声,继续低头看报纸。
这个点,并没有什么好看的电视。她不停地换着台,忽然,她在屏幕上看到了言泽舟的身影。
“诶,那不是你吗?”可安抬脚,轻轻地踢了言泽舟一下。
言泽舟连眼睛都没有抬。
“海城特大贪污案今日终于落案,作为案件领头人的言检察官,今日也出现在了庭审现场…”
画面又切到了言泽舟。
他穿着检察官制服,一身的干练和威严,坐在人群里,也分外扎眼。
女播音员说起言泽舟,各种赞美的词汇滔滔不绝,听来都让人起鸡皮疙瘩。
“饭好了吗?”他又问了一遍。
“你急什么,我看完这条新闻就去端。”可安擒着遥控器,不愿意动。
言泽舟扫了一眼屏幕,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么好看的?”
“电视里的人帅啊。”
“帅有什么用?”他又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秀色可餐。”
“那你别吃了。”他站起来,往厨房走去。
可安不理他,继续看着电视机,心里暖洋洋的。
她喜欢的人,多么值得让人去喜欢。

第八十七章 山月不知7

南广平总因为涉嫌行贿、非法集资被抓了。
这个消息,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海城。
可安是在开会前看到的这条新闻,当时徐宫尧和宁稼孟那群人都在她身边,她看着电子屏幕上灰头土脸的平德海,惊得无言以对。
昨晚,言泽舟在她那里吃饭的时候,如此随意地提了一嘴,她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的。
哪知,他真的像个超人一样,替她解决了最头痛的隐患偿。
可安悄悄地看了徐宫尧一眼。
徐宫尧神色很平静,不知道心里是不是也如同她一样,千斤大石落了地撄。
开完会之后,宁稼孟第一个冲出会议室。他边走边打着电话,看起来很不安。也是,在这之前,宁稼孟与南广平总是出了名的交好,谁知道这千丝万缕的利益网收拢起来时,他会不会也在其中。
“徐特助,我开始相信,恶人终有天收。”可安笑着。
“宁总的意思是,言检是宁总的天?”徐宫尧顺着可安的话,自然地往下接。
“你胡说什么呢?”可安白了他一眼,脸不由的红了。
徐宫尧笑了。
“这次,言检帮了我大忙。”
“惩奸除恶,那本就是他应该做的。”
“替我谢谢他。”
“为什么要我替你谢谢他,你自己去谢呗。”
“宁总见言检的机会,多过我。”
可安的脸更红了,伶牙俐齿如她,竟也一时接不上话。
“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垂了垂头,脸上的光彩暗了几分:“你知道,我眼前的路又远又长,我现在并不想把心思放在儿女私情上。”
“有人陪你一起走,不是更好?”
可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有你这个好战友并肩作战嘛!”
徐宫尧幽深的眸间,浮了一层光。
她坦然的,让他看不到一丝的希望。
“是,无论怎么样,你还有我。”他也让自己笑得自然坦荡。
可安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好了,你先去忙吧。盯着南广那边,一旦有任何新动向,我们就出手。”
她跃跃欲试的样子充满了斗志,徐宫尧感觉到了生机和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欣喜。
是的,这次,是他们翻身的极好机会。
和徐宫尧分开之后,可安去了下一个会议地点。现在,她每天的日常就是开会看文件,从前能避就避,现在她却必须逼着自己去和现实握手言和。
再不喜欢,也要甘之如饴。
接下来,是每周一次的董事例会。
可安刚走到会议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聊天声。
“万万没想到,那位不可一世的平总,也会落到这步田地啊。”
今天,最热的话题,无疑就是南广平总被抓的新闻了。
“连这条粗壮的利益线都敢下手去斩,那位姓言的检察官到底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两年在他手上栽跟头的都是些背景雄厚的高官富商。这胆识,也是没谁了。”
“你们以为这个言泽舟凭什么招摇成这样还没人敢动他。他呀,上头有人罩着呢。”有人忽然插嘴。
“谁?”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过来,可安的脚步也停住了。
“是傅殷傅老。”

傅殷这个名字,可安早几年就在哥哥宁容成那里听说过。
这个人,表面是海城著名的房地产商,但实则商途极广。他资产雄厚,黑白两道说话也颇具分量,但为人却十分神秘低调,几乎从不在公众场合露面。
“天呐,原来是傅老。”
“傅老的人,哪怕大闹天宫,也没有人敢说个不字啊。”
“那这个言泽舟和傅老是怎么认识的啊?”
“听说言泽舟救过傅老。”
“难怪了…”
可安的心忽上忽下的。言泽舟和傅殷这样的人物有交情,这着实让她吃惊。但是,现在听到了这样的解释,她顿时又觉得合情合理。
言泽舟这样把见义勇为当成家常便饭的人,一不小心在路上救了谁都是有可能的。
他的人脉,来自于他的善良和正义。
他的一切,磊落光明。
他是她的英雄,也是别人的英雄。
会议结束之后,天都黑了。
公司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有徐宫尧还在加班。
可安下楼,还未往停车场的方向去,就看到了言泽舟的车停在宁氏大厦前的广场上。他立在车头,眼底倒映着一片锦绣华光。
“你怎么在这里?”可安朝他走过去。
“等你下班。”
“等我下班?”可安诧异,她摸出自己的小镜子照了照:“言泽舟,最近我变美了吗?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殷切?”
言泽舟抬腕看了看表。
“一个小时四十分钟,不知道这样的诚意,足不足以邀请美人一起吃个晚餐?”他把“美”字咬的特别重。
“让你等了这么久,那我惭愧啊。”可安嘴角一扬,眉梢间带着小小的虚荣与得意。
言泽舟伸手,按着她手里的镜子往上一提。
“你自己看看镜子里这张脸,我怎么看不到半点惭愧?”
“呸!”可安伸手去打他。
言泽舟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上车。”
“给我个和你一起吃饭的理由。”可安脱开了他的手,站在原地不动。
言泽舟一挑眉。
“坏人都抓起来了,难道不应该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
可安恍然:“说起这个,徐宫尧说要谢谢你呢。他还在公司,不如我去把他叫下来,我们三个一起庆祝一下吧。”
她说着,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言泽舟一把夺下可安的手机,塞回她的包里。他黑着脸,不由分说地揽住了可安的肩膀,将她塞到了他的车里。
“我和徐宫尧,改天再约时间。”
“今晚不是正好吗?”
“今晚我和你正好。”
“…”

他们最近的状态,好像一对老夫老妻,白天各忙各的,饭点时却经常坐在一起。
可安看着言泽舟坐在自己的对面,从容地搁落了筷子,抿了一口茶。她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这样奇怪的念头。
而这奇怪的念头,在这温馨的氛围里,细细追究,也不突兀。
“吃饱了吗?”言泽舟问她。
“吃饱了。”她咧嘴一笑。
言泽舟盯着她,忽然抽了一张纸,俯过身来,替她擦了擦嘴角。
可安脸一红,慌忙用自己的手去挡住嘴角。
“脏了吗?”她不好意思地问。
“没有。”
“那你擦什么擦?”
“逗你玩。”他眼里涌出笑意。
可安没好气地拂开了他的手。
“走,那带你去动一动。”
可安还没反应过来,言泽舟已经站了起来。
她匆匆跟着他。
“去哪儿啊?”
“去了就知道了。”
他结了账,把她带回车里。
车子一路往北,直到眼前出现一家跆拳道馆,他才停下来。
“大晚上的,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可安赖在车上。
言泽舟先下了车,他绕过车头,把副驾驶座的门拉开,顺势松了她的安全带。
“进去练练手。”
“我练这个有什么用?”
“下次再有人欺负你,就不用等别人来救了。”他语调沐风,带着一丝调侃一丝郑重。
可安心口又暖又酸。
言泽舟趁她出神的空档,把她抓下了车。
跆拳道馆宽敞明亮,设施完备。
可安一进门就看到了很多小孩子,他们一个个都穿着白色的跆拳道服,两两结对,或踢腿或擒拿,练得热火朝天。
“你什么意思?竟然让我和小孩子一起练?”可安一把擒住了言泽舟的衣袖,压低了声调质问他。
“你未必比这些孩子强。”他淡淡的。
“你看不起我!”
“我看得起你才带你来这里的,我要看不起你,我刚才直接带你去隔壁。”
可安无语凝噎。
隔壁是个体育场,她刚才经过的时候看到,里面有很多老年人在学广场舞。
言泽舟显然是早有计划的,他不仅准备了自己的衣服,连可安的也一起准备了。
可安换好了衣服,在镜子前转了个身。这衣服,竟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合适。
“你怎么知道我穿什么码子的衣服?”可安有些兴奋。
“猜的。”
“这你也能猜到?”
“你这干瘪如豌豆的身材,目测就是小号。”
“…”
当她没问。

第八十八章 山月不知8【5000+】

跆拳道馆进门粗一看都是孩子,等到往里,才发现还是有很多成年人的,而这些人里,多为年轻的女孩子。
可安被丢在中间,像是饭锅里滚进了一颗大米,白而晃亮,明明并无特殊,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言泽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东张西望,几经回首,却猛然看到他正立在东南角。灯火飘扬,而他一身白衣,璀璨如雪。吸引了一众谈笑风生的姑娘撄。
真是个走哪儿都不让人放心的家伙。
可安揉揉眉心。
言泽舟此时表情温和,满脸耐心,看得她胸腔里蹿起无名怒火。
他几时用这样的神情面对过她?
可安气势汹汹地想往他那里去,还未迈步,却被迎面走来的男人拦个正着。
“新来的吧。”那男人喜笑颜颜地同她搭讪偿。
可安抬眸看了一眼,并不想搭理。
那人立刻自我介绍:“我是这里的老师。我姓盛。”
她恍恍惚惚又恭恭敬敬的弯腰。
“盛老师你好!”
嘴上乖的不得了,目光却还恶狠狠地盯着言泽舟。
言泽舟竟然笑了,他那俊郎的侧颜闪着清辉,本已好看的惹人犯罪。
这一笑,简直罪不可赦。
“新同学和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盛老师说。
她抬手指了指言泽舟:“那里还有一个新同学,我去把他叫来一起介绍介绍吧。”
盛老师顺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说言检啊。”
“你认识他?”
“言检也是我们这里的老师。”
“老师?”
可安瞠目结舌,怎么到哪儿都有言泽舟的传说。
这位李姓老师好脾气地点头。
“言检不常来,但一来就这样。”
怎样?像朵鲜花一样接受狂蜂浪蝶的膜拜吗?
“很多女孩每天在这里守株待兔,就是为了等言检。”
“他讲课很好吗?”
“言检是跆拳道黑带。”
可安对跆拳道的段位并不了解,只是经常听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嚷嚷自己是跆拳道黑带以证明自己有多厉害多百毒不侵。
不过,那种挂在嘴边的虚张声势多半都是假的。
而言泽舟这样韬光养晦隐匿锋芒的却反而是有真功夫。
“你也是冲着言检来的吗?”盛老师忽然问。
“我才不是这样肤浅的人呢,我是来学本事的,不是来犯花痴的。”她眼里燃着熊熊的火,都不知道自己这话听起来多酸。
“那我来教你吧。”盛老师特别热心。
“盛老师,这个我来。”言泽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可安回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她的身边。
“为什么你来?”可安不情愿。
“因为你资质愚钝,需要慢慢教。”
“你才笨!”
“是愚钝,没说你笨。”
“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你和猪就这区别。”
“…”
为什么对别人笑,对她就是损?
可安张牙舞爪挥拳去打他,言泽舟按住了她的手,又揉揉她的脑袋,温柔异常。
盛老师恍然:“原来你是言检的朋友啊。”
“是女朋友。”言泽舟强调。
可安沉顿了片刻,寂寂无声地看着他。
她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混乱无章。
盛老师的眸间像是绽开了一场烟花,缭亮惊喜,却不知道在开心什么。他懂事的把空间让出来,留下一个稍显嘈杂的“二人世界”。
“谁是你女朋友?”可安瞪他一眼,低下头。
“你。”他目光如炬,眼里似有真心。
她顿时气短,只能低声反驳一句:“胡说。”
时光和缓,像是停了。
半晌,他才微微一笑:“不胡说怎么给你开后门?”
可安强压着心头忽明忽暗的失落,等着他的解释。
他却并不解释。
“来,开始!”
“你去教别人吧。”她赌气转身。
“别啊!”他把她攥回来:“你不要我教,后面可排着队呢。”
他一语道破,她才发现,这两三米开外,虎视眈眈的姑娘一排又一排。
按照盛老师的说法,这些人应该是等了十来天才等来言泽舟一个照面。
都是情深似海,良苦用心,凭什么她一来他就只教她啊。
这要不是女朋友,还真说不过去。
可安撇撇嘴。
“教不好就投诉你。”
“要连我都教不好,你就真不是愚钝,是真笨。”
“…”

言泽舟是个细致入微的严师,他从最基础的扎马步踢腿开始,渐渐深入地演示讲解了扣压折腕、挡臂锁肘、过肩摔等动作技巧。
这一来一回间,自然少不了肢体接触。
他的手,时不时就擒住了她的领口,按住了她的肩。
“你什么时候开始来这里做老师的?”可安忍不住问。
“上课的时候严禁闲聊。”
可安啧啧嘴,一点不理会他,继续道:“这兼职本就挺香艳的,还有这么多女同学等着投怀送抱,难怪你愿意。”
“我在这里教理论。”他沉着嗓子解释。
“你不亲自教动作?”
“不教。”
“那我…”
“你是例外。”他打断她。
“为什么让我例外?”
“我刚才好像说过原因。”
可安翻了个白眼。
为了证明自己一点都不愚钝,她忽然一步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像他刚才教她的那样,试图将他摔倒。
但言泽舟反应极快,他在她扑过去的瞬间,迅速转体,夹紧了她的手腕,顶肩发力,一气呵成地将她放倒在地上。
“言泽舟!”可安捂着自己着地的臀,大叫一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不懂怜香惜玉?”
言泽舟慢悠悠地在她面前蹲下来,搀住她的胳膊。
“要是我不懂,你现在还能这么大声的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