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跨了两步,还是忍不住再往大厅看一眼。
是宋华楠,她没看错。
宋华楠那气质那身形要找到和他一样的还真是很难,她之所以不敢确定,是因为那平时就爱挑三拣四的大爷,竟坐在大厅里用餐了,真是奇闻怪事。
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他搂着她,脸上的笑意是他从未在琳琅面前流露过的轻松。
那女人生的是真标志。
她在娱乐圈混了那么久,也极少碰到那样好的容貌。
Eva扬起了一抹清明的笑,她曾经有多少次暗暗为宋华楠抱不平,为阮琳琅的顽固而叹息。她不懂阮琳琅,若有一个男人,同时拥有了金钱和地位,容貌和深情,她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此刻,她似乎理解了琳琅。像宋华楠那样闪闪发亮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只守在一个女人的身边?
Eva伸手推开了面前的门。屋内是刺鼻的烟味,她多想伸手捂鼻,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Eva,究竟怎么回事?”坐在主位的男人拧着眉,怨气很重。
“王制片,什么怎么回事?”她装傻,拉开一张椅子笑着坐下去。
“她阮琳琅现在大牌了,连陪我们吃个饭都不愿意了?”男人把手里的眼狠狠的摁灭在烟灰缸里。
“哪有的事情?”Eva笑,起身为王制片倒酒“琳琅今天是真的不舒服,她又怎会不愿见你?”
“哼,她最好记住了,在法国,是谁捧红了她,是谁在为她撑腰!”
“是是是…”
“别想过河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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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15
Eva推开.房间的门。整个屋子被厚重的窗帘遮掩的一点缝隙都没有,就像是黑夜。
黑暗中有零星的火星子一闪一闪的。
她伸手按下了墙面上的开关。温和的灯光像江南烟雨般倾泻而下。
“阮琳琅!”Eva大喊一声,将肩上的包甩在沙发上。
眼前的阮琳琅坐地上,半倚着床沿,短发乱如西地公园无人打理的杂草。她手一抬,将指尖的烟往嘴边一递,深深地吸了一口,才慢条斯理的问“你回来啦?”
“你又吸烟!”
Eva跑过去夺她手里的烟,她没反抗就松了手,烟蒂上的灰簌簌的落下来,粘在地毯上,Eva气急,瞪她一眼。
“怎么样,那死胖子没有为难你吧?”
阮琳琅站起来,随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床头的小圆桌上放着一杯维他命水,她端起来,一饮而尽。
“还能怎么为难?人家的目标又不是我!大不了就受点气。”
Eva瘫倒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眉心发疼,被灌了很多的酒,可是偏偏又不醉,真想醉晕过去了,就没那么多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阮琳琅握着空水杯,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娱乐圈的水太深,她们两个女子,又是异国他乡,想要在这趟浑水里洁身自好,似乎越来越难了。
也许她当初就该听宋华楠的,回到J市去发展。
她沉沉的叹了口气。
Eva扬起头,看了看若有所思的阮琳琅,心中自是一番苦涩,她也是心疼她的。人前艳光四射,人后的心酸又有几人知晓。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别想烦心事了。”
阮琳琅点点头,伸手揪住毛衣的下摆,向上一掀,脖子从领口伸出来,她甩了甩头发,将毛衣扔在床上,姣好的身材一展无余。
“你睡吧,我去洗个澡。”
Eva嗯了一声,看着阮琳琅走进浴室,她腰间的蝴蝶像是要挣脱了那肉身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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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笙歌蜷在大床上,头疼的像是要炸开,她伸手,摸到床头的按钮,台灯亮了一盏。
周身是又软又暖的被褥,可是她还是觉得冷。
巴黎的气温比她想象的还要低,风像是可以穿透她的毛衣,今天一整天她都是手脚冰凉的。不,不对,也不是一整天。宋华楠拉着她的时候,她挨紧他身边的时候是暖的,连心都是暖融融的。
只是吃完饭出来之后他就不再拉着她,仍是随意的手插在裤袋里。不知什么原因,她似乎比之前更冷了。她知道的,她不该贪恋那温度的。
笙歌手抚上额头,烫的像火炉。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整个房间静的只剩下加湿器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她侧了个身,伸手在包里一阵翻找,没有她想要的东西,那天早上出来的实在是太仓促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无论走到哪里,她的包里总会带着那些常备的药物。感冒药,止痛药…她就是怕这样的时刻。
天已经蒙蒙亮了,手机放在床头,她一碰,发出一簇幽弱的光,很快又暗下去。
她犹豫了一下,拨通了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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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止了所有的花开,遥远了清晰的爱1
宋华楠急匆匆的闯进来,像是一阵凛冽的风。
笙歌睁眼,最先看到的不是他那张又黑又沉的脸,她只是想,他竟穿着这么单薄的开衫和长裤就跑了下来。
酒店的侍者站在宋华楠的身后,战战兢兢地看着笙歌。
笙歌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没事了。
年轻的姑娘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她真是被眼前这个暴躁的男客人吓了一大跳。天都没怎么亮,非要她拿着酒店备用的房卡过来开门,噼里啪啦的法语讲的比她还要溜,根本就没有给她余地拒绝。
他甚至威胁她“如果房间里的人有什么事情,你也不用在佩斯都混了。”
侍者退出房门外,贴心的带上了门。
宋华楠插腰站在床边,床上的人儿似乎连抬眼看他的力气都没有,脸上两抹异常的潮红。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叶笙歌,你不是医生吗?医生也生病?”
宋华楠此刻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平面,明明已经暗潮汹涌,表面却还是不动声色。
“医生怎么了?”笙歌瘪瘪嘴,不是没听懂他的讥讽,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此刻的宋华楠像是生气闹脾气的小孩子。“医生也是人。”
他没有再和她说话,拿了个玻璃杯去给她倒热水。杯子碰撞桌壁的声音很大,水声扑通扑通的落入杯里。他那么大的动作,显然是在宣泄自己气恼和不满。
笙歌闭上了眼,头更痛了,她不知道自己生病竟也惹得他这么生气?还是,她扰乱了他一早的睡眠他才这么生气的?
她就是预料到会打扰到他,她才打电话给了汪赫。汪赫做了宋华楠特助那么久,早就习惯了要随时待命,他倒是很热心的说马上就去24小时药店给她买药。
宋华楠回头,手里还握着那个玻璃杯,水温暖暖的,手心很舒服。叶笙歌闭着眼,躺在那张宽大的床里显得特别瘦。
汪赫跑上来敲门的时候,他才刚刚有点睡意,前半夜在处理秘书发过来的文件,不知不觉竟过了平时的睡点,睡意消散了,他几乎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夜,脑海里闪过白天的一幕幕,他想着Yves,想着Emma,也想着叶笙歌…
汪赫手里捏着三四盒药,用一个透明的塑料袋装着,宋华楠望了一眼盒子上的字,大都是感冒药。他略显急切的说“叶小姐发烧了,打电话让我去给她买药,声音听上去哑哑的,怕是烧的不轻!”
宋华楠眯着眼看着汪赫,他有些犹豫的问“我去她房间送药不太好吧…”
不好,当然不好。
宋华楠拿了药就往下跑,胸腔里是一层一层的怒意泛上来,找了个服务员还推三阻四的不愿意给他开门,他忍不住就发了火。
这个叶笙歌,宁愿找汪赫也不愿意找他是吗?她不愿见他,他偏偏要出现。
宋华楠在床沿边坐下,她还是合着眼,但是他知道她没睡着。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像是一把小小的扇子。
“起来吃药。”宋华楠仍是没好气的。
笙歌睁眼,他的俊颜一下子出现在视线里,鬓角处还有几根头发不安分的抵住了耳朵,没有平时的干练,却变得更有人情味了。
笙歌忽然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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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愉快~
静止了所有的花开,遥远了清晰的爱2
“笑什么?”宋华楠瞪着她。
笙歌不语,还是笑着。浑身明明难受的紧,心情却是极好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可就是想笑。
“你是不是烧傻了?”宋华楠放下水杯,手探过来,覆住她的额头。
他的手背不似白天那么暖,凉凉的。这凉意像是一股清泉一般,从她滚烫的额头一直流向全身。
宋华楠看她眨巴着眼,心里的一团烦闷一点点的消散。
他往前靠了靠,伸手环住她的腰,稍稍一用力,将她提起来。她比看起来还要瘦,靠在他怀里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只是那滚烫的温度,像是要把他给点燃了。
“吃药。”他重复一遍。
笙歌点点头。看他将几颗药片掬在手心里,竟还有裹着糖衣的黄色药片。
她记得小时候不肯吃药,外婆总会哄骗她这是糖。她信以为真,背着外婆偷偷含在嘴里,直到糖衣褪去,苦涩占据了味蕾,她又会哇哇大哭…
宋华楠让她躺回床上,大概是真的累了,还没触到枕头,她已先闭了眼。
“真的不用去医院吗?叶医生!”他将叶医生的三个字咬的格外重。
“不用,只是感冒而已。”
她摇着头,翻了个身,拥住半床被子。不去理会宋华楠。枕边的手机震了震,她看也没看就睡过去。
才这么折腾了一会,天竟已经这么的亮了。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而来,细细的一簇一簇落在地板上。
裤袋里的手机在震动,宋华楠没立刻接起来。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又折回来,伸手把搁在小圆桌上的房卡拿起来放进兜里。
他轻轻的带上了门,手机还在乐此不彼的震动着。他看了看屏幕上的号码,蹙了蹙眉,按下了接听键。
“汪赫,你又干什么?”
“大哥,叶小姐没事吧?”汪赫关切的声音传过来。
“没事。”宋华楠的眉越蹙越紧。
汪赫很早就跟着他,很多事情他自己都不记得但汪赫会替他记得,他妥帖的就像是他的分身。汪赫知道宋华楠的所有事,宋华楠也了解汪赫的性子。这是好像是汪赫第一次,对他身边的人表现出这么浓重的在意。
“汪赫,以后叶笙歌有什么事情联系你,你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好。”汪赫应允着,很干脆。他话锋一转,又问“今天是阮小姐的生日,要过去吗?”
宋华楠怔了怔,差点被叶笙歌搅的忘了,今天是琳琅的生日。这些年他忙的不过自己的生日也从没有忘记过阮琳琅的生日。
他的枕边,明明还放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出来的时候他还看了一眼,想着叶笙歌生病生的可真及时。
可就在刚刚,他竟一丝一毫都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房门,门牌被擦的闪闪发亮,307。他的是407,只隔着一层天花板,可他为了进这个房间,竟跑了这么多的路。
“汪赫!”他叫了一声,接着缓缓的说道“你将预定好的花和蛋糕礼物都送过去,我不过去了。”
就像,是做了个很重要的决定,他的脸有些严肃。
他知道,叶笙歌随时都可能要去医院。他从来没有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身边,所以她不依赖他,甚至关键时刻连想都想不起他。
他不喜欢这样的忽视。
而且,他很想知道,他没出现,阮琳琅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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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止了所有的花开,遥远了清晰的爱3
阮琳琅一路就奔着停在大门口的房车而去,Eva说忘了点东西,让她去车上等她,她的帽檐压的很低,步伐迈的很快。
有门童替她拉开了车门,她快速的坐进去。
车厢里一片寂静,司机没有像往日一样和她打招呼。她也没有在意,闭着眼往后一仰。座椅的夹层发出细微的声响。
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再次睁开了眼,驾驶座上的男子回身正看着她,棒球帽的帽檐也遮不住他深邃的双眸,好似一个巨大的漩涡,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掉进去。
“林言澈!”阮琳琅惊呼一声,随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你真的来巴黎了!”
林言澈笑,伸手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她轻点。
阮琳琅很快又想到了什么,她轻轻的问“那Eva,她知道?”
林言澈点点头,有Eva做他的同谋,他才敢这般肆无忌惮,不然,阮大明星的档期,谁敢随便插队。
“生日快乐,琳琅。”他从身后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用精美的礼品盒装着,辨不清里面是什么。
琳琅接过来,没有马上打开,只是放在手心里。她细细的端详着林言澈,那是一张她朝思暮想的脸,这几年来,他们见面的次数太少了,少到她以为他早就忘记了有阮琳琅这么一个人。
“谢谢你。”
“这么客气。”言澈笑,依旧是嘴角一牵百媚动容。
一开始的沉沦,就是因为这样的笑容。
彼时,宋华楠正在宋家的园子里替她办生日聚会,双层的蛋糕和漂亮的舞裙,她却并不开心。
宋家的少夫人和老夫人自来就不合,对她冷眼旁观这件事上却凑到了一起去了。
她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热闹铺张的生日,都不过是卖了宋家大少爷的面子,而她又算什么呢?宋家仆人的女儿,凭什么得到这样的宠爱。
“阿楠,阿楠…”院门外有清朗的声音。
宋华楠跑着出去,她只得跟着他。屋里的人不是她不认识的,都是目光像是冷箭一样的…她很怕,只有宋华楠身边是安全的。
“阿楠,打篮球去!”少年扬了扬手里的篮球,目光并没有落在身后的阮琳琅身上。
“今天不行,我要给琳琅过生日。”宋华楠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去找阿修。”
“噢?”少年的目光终于落在她的身上了,他笑了,嘴角一扬,清浅但很真诚“生日快乐。”
她愣在那里,好久都没有反应。
直到少年转了身,她才想起自己还没说谢谢。宋华楠拉了她已经在往屋里走了。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那个清俊的背影,从此深深驻在心间。
林言澈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车子像颗子弹一样飞弹出去。他开车,何时像宋华楠一样的生猛了。
“好像有狗仔。”林言澈笑“阮大明星真是魅力非凡。”
“你怎么知道是随我而来的,没准是追着你来的。”阮琳琅笑。
“法国可是你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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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止了所有的花开,遥远了清晰的爱4
阮琳琅不语,笑意凝在唇角。
“言澈,我们不聊工作。”
林言澈望了一眼后视镜,阮琳琅不知何时面如土色,那原本白皙的脸,涨的通红通红的。
“好。”林言澈应允了。
他扔给她一顶鸭舌帽,竟是粉色的。阮琳琅也没有犹豫,直接套在头上,拢了拢短小的鬓发,笑得像个小女孩。
她是喜欢粉色的,不过那是很小的时候,那是还会相信公主梦的时候。宋华楠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关于女孩子都喜欢粉色系的传言,送给她的小物件都是粉色的。
阮琳琅定了定神,今天似乎想起宋华楠太多次了…他也许已经在工作室等着给她过生日了,不知道会不会找Eva的麻烦,那个火爆脾气…
林言澈向来谨慎,车子在香榭丽舍的“皇后林荫大道”兜兜转转了两圈,他才建议下车走走。
田园水泽,零零星星的商店和房屋。两个人迈着整齐的步子,踏在散落的梧桐叶之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叶碎声响。
“最近不忙吗?还真有时间特地飞到巴黎?”琳琅笑嘻嘻的转头看着林言澈。这是他第一次来,不,他前年也来过一次,不过那次他是飞来找宋华楠的。
他总爱打趣,要在阮琳琅身边,才能寻得宋华楠…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和她的关系一直不远不近。
“忙?再忙还有华楠忙吗?他还不是年年飞来。”林言澈低着头,目光落在碎叶上,他小心翼翼的想不踩着。
阮琳琅正和他相反,就寻找落叶踩上去,那脆生生的声响让她觉得好像没那么沉闷了。
她懂他的意思,总是想和她划清界限。
“华楠想必今天也会过去找你,我就不耽误你太多的时间。”
林言澈忽然站定,阮琳琅跟着停下来。
“言澈。你想说什么?”
“回国吧。”林言澈看着她。她精神不太好,又在走神一般,那个曾经像孔雀一样骄傲的阮琳琅…“在那里,没人可以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阮琳琅倏然抬起头,瘦削的脸,显得瞪圆了的眼格外的大,也格外的无神。她忽然笑了起来,脸上的神采渐渐恢复,她独有的气场在这丝笑声中强大起来。
“林大导演,不玩潜规则吧?”
林言澈愣了愣,没想到她自己会这么说,他也不去分辨她笑容的含义。能笑出来,就是好的。
“我哪敢?”他双手抱拳,玩笑似的讨饶。
两个人又重新迈开步子,却是往回走。风大了些,梧桐叶簌簌的掉,打在帽檐上,又从眼前落在地上,无声无息的。
“琳琅。”
“嗯。”
“我是说认真的,你也认真的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林言澈看着她精致的侧脸,她没有转头,视线平视着前方,又嗯了一声。
那个原本桀骜不羁的阮琳琅,乖顺的都让他有点心疼了。
“华楠也经常劝我,让我回去。”阮琳琅忽然话题一转,她看着林言澈。
林言澈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华楠年年那么勤的飞法国,不就是想把这尊大佛请回去吗?他只想把她牢牢的锁在身边,可是阮琳琅又是什么样的女子?又岂会甘心守在一个男人的身边。
“言澈,我会考虑的。”她嘴角软软的一扬,她其实很少在林言澈面前主动提起宋华楠,之所以这么说,她只想让他知道,如果她回去,不是因为他宋华楠。
而是因为你,林言澈。
静止了所有的花开,遥远了清晰的爱5
阮琳琅靠在沙发里,拥着靠垫。纤薄的呢绒毛毯搭在她的小腿处,暖着她的脚。
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林言澈的话,他说“琳琅,何必那么要强,回来吧。”这话被他低沉的嗓子讲出来,似乎格外的蛊惑人心,她也是真的动摇了。
娱乐圈是个圈,不管在国内还是在国外,他们总逃不出这个圈子。有些事情,能瞒得住圈外人,又怎么瞒得住圈内的同行呢?
她的事业似乎刚刚攀上高峰,那些个无耻的男人就一个个的都出现了。她现在被迫陪喝陪吃,下次呢,是不是就是陪睡了?
林言澈一定也是料到她会动摇,才会千里迢迢跑到法国邀请她回去。其实以林言澈现在在娱乐圈的地位,什么样的女演员找不到?他大可不必亲自跑这么一趟。他会这么做,不是他对她有多深的情分,而是这中间还隔着一个宋华楠。
他不过是看在宋华楠的面上,才给她一个台阶下。
Eva从厨房出来,她端着一个白色的深圆碗,疾步走过来,往琳琅面前一放,抬手揪住自己的耳垂,大嚷“烫死我了。”
细白的面条,翠绿的葱花,金黄的荷包蛋…竟是碗长寿面!碗面上搁着一双筷子。这筷子还是当初从国内带来的竹筷,本是带了两双,后来在片场丢了一双,Eva难过了很久,像是不止丢了一双筷子的难过,家乡的东西又少了一样…再后来一点,她们习惯了刀叉,这双筷子也没拿出来再用。
“Eva…”阮琳琅觉得喉头涩涩的,讲不出话来。
“尝尝,我对着电脑学的,家里没有材料,就简单的一煮。”
阮琳琅俯下身子,握着筷子的姿势倒是一点的不生疏。两缕面条垂挂在筷子上,她轻轻的吹了一会儿气,放进嘴里,不咸不淡,味道刚刚好。
“Eva,看不出来你还有下厨的天分。”她翘了翘大拇指,又低头喝了口汤。
“得了吧,你那高级的味蕾,我可没指望在你嘴里讨到好话。”
“真的。”琳琅笑,“好久没吃这样家常味的面了。”
Eva也笑,看着她满足的笑脸,心上的石头总算放下来。最近这段时间,她几乎就没有笑过。
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那个礼盒,盒盖早就被掀开了,露出一个黑色的瓶子,瓶颈上是CHANEL金贵的双Clogo。
“这是林导演送你的礼物?”
阮琳琅顺着她的指尖望过去,点点头,她的手伸过去,握住黑色的瓶身,也许是碗壁太烫,显得那块黑色的玻璃格外的冰冷。
CHANEL本月主打的香水COCONOIR,黑可可。“透过黑色…闪耀光芒”,她望着这黑的发沉的瓶子,轻轻地叹了口气,是不是真像黑可可的广告语所说的,在闪耀极致光芒之前,都要经历一段黑暗。
“林导演可真是贴心。”Eva接过香水,发出一声轻叹。
阮琳琅没吭声,林言澈总爱送她这些不失大雅又没有特殊意义的礼物。香水,丝巾,化妆品…不像宋华楠,动辄就是意义特殊的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