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的,只是怔怔的看着前方,忽然闭上了眼睛…
笙歌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回,似乎怎么都入不了眠了。
她离开宋华楠的房间的时候,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笙歌知道他很压抑,那一声沉沉的叹息就像是一团乌云整天都萦绕在她的心头,散也散不去
然后宋华楠出去了整个下午都没有回来,美国他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儿呢?
林言澈说出去找他,也就一起消失了,手机打过去一遍一遍的被提醒对方不在服务区。
笙歌有些烦躁起来。她翻了个身拥住床上的棉被。
楼下沈天志从中国带来的古钟正发出一声闷响。
半夜了。
那声闷响停息的时候,笙歌听到了有人开门的声音,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仔细的辨了辨声响,确定是林言澈和宋华楠回来了,胸腔里的心像是一下子落回了原位。
她思忖了一会儿,没有下床,躺了回去。
那吵吵闹闹的声音一点一点逼近了,像是有人不着调的唱歌,在这深夜里显得特别的清晰。
笙歌皱了皱眉,辨出那是宋华楠的声音。
林言澈有些无奈的架着宋华楠的身子,他想伸手掩住他的鬼哭狼嚎,可是他矫情的没有力气走路,却偏偏有十足的中气去吼上几嗓子。
刚刚那一瞬间他是真的醉晕过去了,好不容易把他弄上了出租车,他醒过来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的哼哼唧唧,把出租车司机也折磨的够呛。
“你要把整个屋子的人都吵醒吗?”林言澈压低了声音问他。
宋华楠撅着嘴,斜过眼来白了林言澈一眼,继续旁若无人的唱着。
林言澈兀自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就凭他现在的神智,还有什么话是听得进去的,对牛弹琴,怕也比这强。
能让宋华楠喝醉的情况不多,而他的酒品也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差过,以前喝的再多,再醉,把他一个人扔在车子的后座,他也能静静的睡上大半夜不吱一声。今天他的话却是出奇的多,像是个话唠一样喋喋不休一路,一开门就哼上了。
林言澈细细的分辨着,他哼的,好像是法国的民谣《only.a.woman’s.heart》(女人心)。
林言澈不忍心再去阻止他,他需要这样的放纵,他“该是多么的压抑,才变得这么不像原来的他。
宋华楠的脚步忽然顿住了,嘴边的声音也渐渐的熄了下去。
就像是被按下了停止键的玩偶。
林言澈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他还未有所反应,宋华楠挣开了,像一阵风一样飞了出去。
“喂!宋华楠!“林言澈惊呼一声。
宋华楠没理会他,他拧动笙歌的房门开关,不管不顾的推开门,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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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听到房门“咔嚓”一声被打开了,随即门板被撞击在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像是闷闷的从四面墙壁一齐涌向她的耳蜗。舒骺豞匫她拥紧了棉被,吓得从床上弹跳起来。
“宋华楠?”她犹豫的喊出宋华楠的名字,她猜想一定是他。这个世界上,喝醉了会来找她麻烦的,只有宋华楠。
“是我,就是我!”宋华楠低哑的嗓音在笙歌的耳边回荡着。
“你喝醉了?”
“没有,我没醉。”他像是每一个寻常的醉猫一样,在别人问他是否喝醉了的时候大声的否认着辶。
“宋华楠,我还听的见!”笙歌没好气的提醒她。这声音里的醉意这么明显,她又不傻,怎么会听不出?
笙歌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他步步逼近。那属于宋华楠特有的气场,正慢慢的笼罩着她,她觉得自己就要透不过气来了,忽然,她的手腕就被狠狠的擒住了。
床垫一沉,他一定是坐了上来奋。
笙歌感觉到宋华楠的呼吸厚重,他的情绪有些激动。
“叶笙歌,你瞎了又怎么样?又怎么样?就算你瞎了聋了哑了,你TM还是我宋华楠的老婆。你TM永远是我老婆,你知不知道!”
他手上的力道随着他强烈的语气越来越重,像是要扭断了她的手腕。腕子上的疼痛随着静脉流进笙歌的心里。
她的眼泪已经浮在瞳孔表面了。
“你凭什么,凭什么不让我陪着你?”宋华楠还在质问着,丝毫没有松手的样子,“在你眼里,我宋华楠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吗?”
他边说,边松开了笙歌的手腕。
笙歌听到两声他拍打着自己脸颊的声音,像是在强调。
可是这声音逐渐变大,一下一下,渐渐清晰明朗,她终于听出来,这是宋华楠在抽自己的耳光。
“华楠,你干什么!”笙歌伸出手,摸索着想要去制止他的动作。“你别这样!”
“我现在TM就是一废物,废物…”
“华楠!”站在门口的林言澈见状,立马冲了进来,抓住了宋华楠的手。“宋华楠,你真的疯了!”
楼道里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正往这边跑,怕是Jena和沈天志也被这么大的动静给吵醒了。
林言澈看了看宋华楠嘴角还凝着血迹,脸颊上的红已经分不出是酒精染得还是他自己打的。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布条一样被拧在一起了,这样的宋华楠,连他都想要伸手去抱抱他。
“笙歌,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你跟我回去,我们慢慢等,哪怕等一辈子,我都陪你等,你别推开我,笙歌…”
宋华楠微垂着眼睑,醉意已经将他折磨的不轻,他挣脱了林言澈的手,张开了双臂朝着叶笙歌的方向环过去,一把将笙歌纤细的身子搂进了怀里。
笙歌静静的任由他抱着,鼻尖是他身上的烟草香和酒味,这味道从未这般真实的侵略她的感官,她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一动这真实的幸福就又飞远了。
也许是因为情绪激动,宋华楠全身都在颤抖,她甚至都已经感知不到他的心跳了,但她知道,这一刻至少她的心跳一定是紊乱的。
“让我陪你…叶笙歌…你TM能不这么倔吗…叶笙歌,你就不能对我服软吗…”
他还在喋喋不休着。
笙歌伸手搂住他的背,眼里的泪一颗一颗的滚下来,止不住,也不想止住。
Jena明明听不懂中文,却还是站在一旁啪嗒啪嗒的跟着掉眼泪,沈天志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林言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一刻,谁的心情都平静不了。
宋华楠终于又闭上了眼,他的身子往后仰过去,连带着他臂弯里的笙歌,都被带着往床上倒下去。
他像是睡着了,一时间竟有些起鼾了。
林言澈俯下身来,想将他拉起来。他醉成这样,躺在这里不合适。
笙歌连忙冲着林言澈摇了摇手。
“你们都去睡吧,今晚我会照顾他。”笙歌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轻声的对大家说着。
沈天志走过来,拍了拍林言澈的肩膀,和他一起并肩走了出去。Jena贴心的替他们关上了门。
这屋子忽而只剩下了宋华楠的呼吸声。一浪一浪的吞没笙歌的理智。
笙歌的手还放在宋华楠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抚拍着。她侧头吻上了他的眉心,唇上的触感告诉她,宋华楠即使睡着了,还是蹙着眉的,紧紧的蹙着眉。
宋华楠忽然动了动,他将整个脑袋埋进笙歌的颈窝里,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蜷着身子抱着她。
笙歌听着他的呼吸,伸出手指一点一点滑过他的脸,这张她日思夜想的脸,此刻终于又在距她这么近的地方。
他的眉眼,他的鼻,他的唇…都带着声音,带着能让她感知的生动,她一遍一遍的临摹着这张记忆里清俊的容颜。
她的宋华楠,她终于又可以这样抱着他了。
他是,一辈子也要陪她等。是一辈子啊。
想着,她的泪又像小溪一样,潺潺的流下来。
她叶笙歌何德何能,才此生能拥有一个宋华楠?
“华楠,我让你陪着我,就让你陪着我。”
她呢喃着,一遍又一遍,像是用生命在朗诵着的诗篇。
睡梦中的宋华楠啊,你可曾听到?
宋华楠觉得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不止身上难受的紧,就连脸上都是火烧火燎的。他慢慢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整套粉色的被褥。
他可不记得,自己房里的被单是这个颜色的。
他伸手抚了抚太阳穴,又挤了挤眼窝。头疼的要炸开了,可是他还是清醒的意识到这不是他的房间。
他翻了个身,睁大了眼打量着整个房间。
这…是叶笙歌的房间。
他下意识的去看身边的床位,床上除了他,并没有人。他睡在这里,那叶笙歌去哪里了?
他只记得自己昨天去喝酒了,好像,还打架了,可是后来的一切,他都不记得了。
昨儿个和他一起的是林言澈,他所以此刻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是不是酒后闯什么祸了,他相信林言澈一定是会把他安排妥当的。
可是在叶笙歌的床上睡觉,这还是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昨天的梦里,叶笙歌一直都抱着他,只有这个画面清晰无比。
他想着,牵了牵嘴角,可是嘴角生疼生疼的,他忍不住又倒抽了一口凉气。
Jena正推门进来,见了他坐在床上,竟然一点都没有表现出奇怪。
“宋先生,你可算起床了。”她阴阳怪气的笑着。
“我怎么在这儿?”宋华楠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没有脱。
“你说呢?”Jena还在暧昧不明的笑着。
“笙歌呢?”
“她在楼下晒太阳呢!”Jena指了指楼下。
宋华楠从床下下来,除了鞋子在进门的时候脱掉了之外,他几乎算的上是完好无损的。他想自己一定是一个人睡的,不然像他这样的男色当前,叶笙歌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以至于连外套都不给他脱。
一定是一个人睡的,一定是!
“宋先生,你真的忘了?”Jena忽然又挑起了话题。
“到底怎么回事?”宋华楠不由的提高了声调。
“你昨天都把叶小姐弄哭了。”Jena挤眉弄眼又神秘兮兮的打趣着他。
宋华楠心里有不安在升腾,他有些急迫的朝着Jena翻了个白眼,冲进洗手间。
他得给自己好好整整,然后再去给叶笙歌负荆请罪。
宋华楠走了一半的楼梯,他的脚步就滞在那里。叶笙歌躺在落地玻璃后面的沙发上,正合着眼,她的长发散在胸前,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光。
这样的她,多像童话中的睡美人啊?
宋华楠抿了抿唇,他是不是该去吻醒她呢?
叶笙歌在小憩。
难不成她昨天没有睡好?
他轻手轻脚的往那个方向走过去,走到沙发边上的时候,宋华楠轻轻的蹲下去。
叶笙歌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有些通透,就像可以看到血脉里的血液在奔腾,她晶莹的耳廓,像是泛着清光的玉石。
他忍不住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
这动作像是惊扰了叶笙歌,她动了动。
宋华楠连忙缩回了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叶笙歌缓缓的睁开了眼,即使没有焦距,可是他觉得她就好像真的看到他了。
“你醒了。”
“你醒了。”
两个人同时将这句话说出来。
叶笙歌扬了扬嘴角。
宋华楠怔了怔。
他为什么还是缓不过神来。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就感觉他的生命缺了一大块,这比他八岁失忆更加闹心。
叶笙歌在他的眼前笑的这样的好看。可是Jena明明说,他昨天将叶笙歌弄哭了。
“我…昨天,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宋华楠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到。
笙歌敛起了笑意,想了想,半晌才淡淡的回答他。
她说“你昨天说我瞎了。”
传说中痴心的眼泪会倾城,霓虹熄了世界渐冷清7
“我说…什么?”
宋华楠怔住,望着笙歌脸上淡然如斯的表情,不可置信的抚了抚自己的下巴,下巴上还有来不及修理的胡茬扎着他的手指。
“还要我重复一遍?”笙歌挑了挑眉,心想宋华楠你还没醉着吧!
“不是!”宋华楠飞快的摆了摆手,他有些急切的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疙疙瘩瘩,半天说不出想要表达的意思。“不是,笙歌,你知道我昨天…我喝醉了,你千万别把这话放在心上。…我真的说了这样的话?”
笙歌感觉到了宋华楠的不知所措,她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宋华楠会因为说错一句话而变得如此的慌乱。
她强忍住了自己的笑意,并不搭理宋华楠,兀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站在原地舒展了一下自己全身的筋骨。
宋华楠还蹲着,腿脚都没有力气站起来。
她穿着白色的毛衣,逆着光,像是正欲绽放的白百合。
“宋华楠,今天的阳光特别好是不是?”她忽然转开了话题。
宋华楠撑着沙发站起来,与她并肩而站。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可是笙歌却可以望着那个方向微笑。
宋华楠想,这也许也是看不见的好处。看不见,所以什么都可以直视,无需闪躲。
“是。”
笙歌听到他简洁又掷地有声的回。随即她的手腕被轻轻的握住,不似昨晚带着霸道的蛮力,而是轻柔的,小心翼翼的。
她的手被他握着,一点一点的上提,升到半空的时候忽然停住。
“这儿,是阳光照过来的方向。”宋华楠说着,慢慢的松开了她的手。
笙歌扬着手,掌心朝着宋华楠说的那个方向缓缓的舒展而开。忽然,她感觉到掌心里痒痒的,她刚想将手缩回来,却又被一把握住了手腕。
“别动。”宋华楠低声的说着。
笙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真的顿在那里没有再动。
她感觉到宋华楠的手指,在自己的掌心里画了个圈,又象征性的在圈外添了几划。
呵,宋氏笔调。
这,大概就是宋华楠所谓的小太阳吧。
笙歌记得那时候幼儿园的美术老师曾布置过一个任务:请把你的同桌画下来。
那时候宋华楠坐在笙歌的边上,笙歌拿起画笔想也不想就落笔了。她专注的甚至都不曾注意到身边的宋华楠竟然连笔都没有拿起来。
直到老师走到边上,笙歌才回神。老师问宋华楠“你怎么不画啊?”
“我不会画人。”小华楠撇了撇嘴。
“那你会画什么?”
“小太阳。”宋华楠答。
身旁的笙歌差点就扑哧一声笑出来,她心想,宋华楠还真会挑简单的说。
“那你就画小太阳吧。”老师也没太在意,那时候的所谓美术老师,也不是一定非要让小朋友画出什么像样的东西,不过是为了消磨时间而已。
等老师走开了,笙歌将脑袋凑过去,悄悄的问宋华楠“你真的不会?”
“我不想画。”宋华楠坦白。
“为什么呀?”
“因为会把你画丑。”
“啊?”笙歌感动的一声惊呼,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再惊呼一声“那我已经把你画丑了!”
“我无所谓。”宋华楠淡淡的答着。
“为什么?”笙歌顿时又觉得费解了。
宋华楠看着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笑着说“因为我长得好看,不怕被画丑。”
“噢。”笙歌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点着点着,就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了。“喂!宋华楠,你说谁丑呢?”
笙歌大吼一声,执着自己粉嫩的小拳头去砸宋华楠的肩膀。
宋华楠大笑着,抱着胳膊凑过来,看了看笙歌画的自己,又看了看自己画纸。
“咦,我的脸怎么和太阳一样圆,真的不是一般的丑。”
“你在我心里就是这么丑…”

“感觉到暖了吗?”宋华楠冷不丁的问。
笙歌收紧了拳心,他指尖留下的酥麻感,像是一圈圈电流般在她的掌心绽放。
笙歌点了点头。
真的是暖的。
因为从小,宋华楠就是她的小太阳啊!

“华楠,趁着太阳好,我们带着米修出去溜溜吧。”笙歌忽然提议。
“你说…什么?”宋华楠觉得自己今天是真的不在状态。华源的员工都知道,他们的宋总平日里最不喜欢将话说两遍,所以华源内部员工之间流传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和宋总讲话的时候,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他自己反而做了平日里最不喜欢的人。
好像不是没听清楚,而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米修像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屁颠屁颠的跑到笙歌的脚边,蹭着她的裤腿。米修在澡盆事件中险先命丧宋华楠之手后,现在一见着宋华楠都像是有阴影了,也变得不再像以前一样,死腻着宋华楠了。
宋华楠低头看了看忽然就和他生分了的米修。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大骂一句:狗崽子。
“看看,人家米修听得都比你清楚。”笙歌揶揄着宋华楠,蹲下去拍了拍米修的小脑袋。
“去,我当然去。”宋华楠高声的答应着。心里的欢乐像是被石头激起的涟漪,在一圈一圈的往外扩散。
这是叶笙歌在约他去散步!
像是意识到他在想什么了一样,笙歌将米修抱住站起来,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补充着“我其实是想和米修去走的,可是谁让我瞎了呢!”
“喂!”宋华楠有些气急的一声吼“叶笙歌,就算我昨天真的这么说了,那也是我醉了,你不许放在心上。”
“我没说放在心上。”笙歌撇了撇嘴。
“挂在嘴上也不许。”
笙歌哼了一声,就听见宋华楠走开的声音。
“我去把米修的项圈找来。”他交代着。“你别动,站着等我。”
一听项圈,怀里的米修很明显的挣了挣。
那是宋华楠和林言澈做给米修的礼物。不过礼物是他们两个的说法,对米修而言,这绝对是一种折磨。
那天下午,宋华楠和林言澈两个坐在园子里忙活了大半天才做好了这所谓的礼物。试戴的时候着实费了一番大力气,倔强的米修哪儿肯乖乖就范,好死不死的挣扎了大半天。
笙歌远远的坐着晒太阳,也听到林言澈在教训米修“这才和叶笙歌待了几天呀,好脾气没学到,倔个性倒是一毫不差。”
那时候宋华楠没有接这个话题,只是说“我抱着它,你来戴进去。”
米修呜咽呜咽的可怜劲儿让笙歌觉得心疼。这两个大男人粗手粗脚粗脑筋的,也不知道怎么想到要干这活儿。
笙歌终于忍不住出声喝止“让尹修做导盲犬,会不会小了点?”
她此话一出,整个园子死一样的寂静。
许是他们两个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所以就连米修的呜咽声也停了。
笙歌一时间有些尴尬,也有些后悔。
自从看不见之后,她的性格的确变得古怪许多,也变的咄咄逼人许多。
她舔了舔唇,低下了头。
还是宋华楠出声打了圆场,他说“靠,这么小个儿的狗,脖子怎么这么粗?算了算了,不戴了!”
可是这会儿,怎么又想到要戴了?
“喂,宋华楠,我真不需要导盲犬。”笙歌大喊一声。
她听到宋华楠的脚步在自己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停住了,然后折了回来。
“不是有你吗?”笙歌小声的咕哝着。
“喂!叶笙歌,说大声点,你说谁是犬!”宋华楠低吼一声。
笙歌耸了耸肩,她还真没往这方面去联想。谁让他自己对号入座了。她还未来的及张口说点什么,就又听宋华楠兀自说“算了,是什么都无所谓。”
笙歌只觉得眼眶又在燃烧一般发热,想起昨天宋华楠那句“我究竟算什么东西?”
这个笨蛋,问的什么笨蛋问题。这要让她如何回答才好。
宋先生,你在我的心中,压根就不是东西!…而是,全部。

因为有风,屋外的阳光不比屋内暖和。但是空气显然清新很多,笙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一手抱着米修,一手揪着宋华楠的衣袖,一步一步走的极缓极慢。
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静的发沉,也静的格外让人安心。
“宋华楠,你不想说点什么吗?”笙歌忽然问。
宋华楠“嗯?”了一声,一时间竟又反应不过来,他真想再问一句“你说什么?”
他想了想,犹豫着问道“我昨天是一个人睡的吗?”
“喂,你就非得说这些有的没的吗?很重要吗?”笙歌气急,大声吼着他,顺带的伸手去拧他。
“当然重要!这关乎男性尊严!你懂什么?”宋华楠玩笑着。
笙歌又拧他一下,力道并不重。宋华楠故作夸张的哇哇乱叫着,可是笙歌却顿住了。
她的手指,又碰到了他腕子上那颗吸附了他体温的石头。
她忽而想起自己离开锦绣山庄那日的决绝,也想起离开之后无数个不眠夜里对它和对他的想念。
不论如何,那个家,早已深深扎根在她的心底了。
传说中痴心的眼泪会倾城,霓虹熄了世界渐冷清8
笙歌忽然停住了脚步。舒骺豞匫她脸上的表情微凝。
宋华楠忙不迭的跟着站定。
“我离开锦绣山庄的时候想着,也许我再也不会回去。“笙歌的声音淡淡的,她仰了仰头。像是在诉说着一种莫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