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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昔一阵汗毛树立,微笑有礼的问道:“琉璃姑娘可是来取公子饭菜的。”
“哎呀,说了别叫我什么姑娘什么姑娘的了,好农民啊!那个啥啊,今昔让我来拿点饭菜到公子房里,那个懒猪还没起床。”
“啊哈?”何昔愣了好半天,然后笑了起来,眼睛眯成月牙儿,居然还有两个浅浅的梨窝。
“恩,好的,你稍等片刻,马上就好。”说着已经开始着手做菜。
“他们也不在一块吃饭,你每个人每个人的做,会不会很忙?累的话就留给软玉温香她们去做啊!”
“没事,小姐公子的口都挺挑,吃惯我做的菜了。我反正每天也闲着没事。”
“唉……要是今昔有你这么好性情就好了……”
“呵呵,今昔他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习惯他就好了。”
“呵呵!”琉璃干笑两声,“鬼才信呢!一天虐待我!”
突然见温香端了托盘低着头进来,碗碟全都摔碎了,裙子上也全是油污。
“怎么了?不小心跌倒了吗?外面下雪了路滑你小心一点啊!”琉璃连忙接过盘子,蹲下去替她擦拭。
温香声音小的快要听不见:“何管家,二小姐说菜咸了,要你重新做过。”
“啊?何昔做的菜会咸?”琉璃郁闷中。
“恩,好,你放下吧。”
“二小姐还说……说要你端过去,不然她不肯吃。”
“恩,好,一会我帮她送过去,你回去换洗一下吧……没伤着哪吧?”
“没……”
“恩,好,你下去吧……”
“真是的,怎么这样啊!”琉璃嘴里嘀咕着,她到现在为止还没见过卢杨飞絮呢,早就听说了这个二小姐难伺候,果然!
何昔飞快的把手中做好的菜递给琉璃让她给卢杨飞雪送去,一个龙井竹荪,一个雪花片汤,一个桃仁鸡丁,看得琉璃口水直往菜里淌。
一路上一边走一边用手偷菜吃,到了卢杨飞雪门口连忙在裙子上把手擦擦,把罪证消灭干净。
径直便推开了门进去,绕过外厅进到房内,就看见了卢杨飞雪躺在洁白的白丝绒大床上,黑色绸缎的长发泻了一地,露出半裸的肩背,庸懒又华贵。
鼻血嗖的就掉了下来,赶忙用手忙脚乱的接住,免得掉进饭菜里。
卢杨飞雪闻到香味迷糊的睁开眼睛,手摸了旁边的面具戴上。站在床边,自然的把手臂伸了起来。
琉璃呆楞了半晌,这才连忙战战兢兢的跑过去,小手抖啊抖的把他内衣带子系好,然后又拿了外衫费力往他身上套。头在卢杨飞雪胸前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
卢杨飞雪突然双臂耷拉在她肩上,整个人就向她压了过来。
“哎,公子公子……”琉璃费力的把他扶正,不让他倒下来,“醒醒醒醒,怎么又睡着了?”
连拖带拽的把他推到妆镜前面坐下,旁边是放好的洗漱用品。看他还歪歪倒倒的,不客气的拿起旁边的书就往他头上拍。
“猪啊!赶快给我醒过来!”
“哎,琉璃啊,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女孩子要温柔的……”卢杨飞雪软软的趴在桌上摸摸自己的脑袋。
琉璃鼓着腮帮子过去帮他整理床。待飞雪连饭菜都吃完了,她才满头大汗的从大床上爬下来。真是的,没事要那么大的床干吗啊?
琉璃心里总是畏惧着那一片的洁白,每次都会想起那一地的绒草。却又硬逼着自己不去回想,头上也不知道冒的几多是热汗几多是冷汗。
“帮我梳梳头发吧……”卢杨飞雪打个呵欠把梳子递给她。
“啊?”琉璃接过梳子,看着那比罗玄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青丝竟不知道从何下手。太过长的头发落在华丽的地毯上,是根本就无法盈盈一握的柔滑。心下呆呆的出神,一不小心拽下几根青丝来。
卢杨飞雪透过白玉面具看着镜中的她:“哭什么啊?不就是几根头发吗?我又不会骂你……”
琉璃猛然回神的擦掉眼泪,她知道卢杨飞雪的面具戴上的人看外面视物是无比清晰的,跟玻璃一样。可是,她却丝毫看不见卢杨飞雪脸上调侃的表情。
“没……就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在这里安静的生活,一切都会过去的。”卢杨飞雪声音无比温柔又蛊惑人心。
“恩,我知道。”琉璃点了点头,可是手还是抖得不行了。
“公子我不怎么舒服,先下去休息了。你乖啊,自己梳下头发,四肢不勤真的有天会胖成猪的,到时候就不漂亮了。或者我帮你叫温香来……”
“呵呵,不用了,你去吧,好好休息……”
“公子真好!”琉璃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飞快的逃出去了。
明天就是除夕夜,可是世上的有些人,永生永世都再也没有团聚的那一天了吧……
之所以留在卢杨山庄,说穿了其实只是为了找一个地方给自己好好疗伤罢了。
每日梦中醒来,总是泪流满面。一千遍一万遍的麻痹欺骗自己,玄哥哥不是今生都不要见她了,或许等他气消了,便会来接自己了,接自己和他一起回哀牢山。告诉自己,一切,都不过只是自己的黄粱一梦而已。等梦醒了,玄哥哥依然会陪在她身边,温柔的对她。
站在巨大的浴池边,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看着那白皙的皮肤上逐渐消褪下去的红色印记。可内心的伤痛和不甘,却如何都无法磨灭。那一夜成为永恒的幸福却也是最深的不堪,在心底凝结成朱泪,灼灼其华。半点,都不敢去回忆去触及。
怨他吗?有时候问自己,却又不由得苦苦一笑。
不管怎么说,她也达成了半个心愿了啊,她现在,已经是罗玄的女人了!不知道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呢!自欺欺人又略带讥讽的跟自己说,自己,终归得到他了啊,虽然只是一夜而已,这一生或许也就够了吧!
爱,就这么卑微着,哪怕那份爱是乞求来的,哪怕那份爱,只有短短的一夜或者一瞬间而已。或许,也够了。
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份爱,都会有回报的!而傻傻的希冀着罗玄那样一个人来爱她,打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冰蚕纱衣放在深深的箱底,看都不敢再看一眼,那上面,尽是那月圆一夜缠绵绮靡的味道。
或许,便只能这样了吧,今生今世都不要再见了。
花落断肠
秋风湖上水增波,水底云阴过。
憔悴湘累莫轻和,且高歌,凌波幽梦谁惊破?
佳人望断,碧云暮合,道别後意如何?
傍晚的时候琉璃偷偷摸摸跑去找何昔,他居然不在。无所事事的瞎转悠,到了飞絮的流云阁,却发现何昔正手中托着饭菜,面对着紧闭的大门跪在院子里的雪地上面。
“靠,搞什么鬼!”飞快的跑过去,看着身子单薄弱小的何昔在寒风里抖着,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了,唇整个的冻成了青紫色。
“妈的!”非常不文明的骂了一句,琉璃一肚子的火,是人都知道何昔可以说是整个山庄里唯一一个不会武功而且体弱多病的人,要他在这冰天雪地里跪着不相当于要了他半条命吗?!那个二小姐在搞什么鬼?耍性子也不是这么耍的吧!
“何昔,你没事吧?起来,我们走……”琉璃去扶他起来,他却一动不动,或者说是根本就动不了了。
“走啊……别跪了!对了……公子他正到处找你呢……你快点跟我去!”
何昔这才抬起头来,在琉璃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琉璃看他的腿几乎被冻的都没有知觉不能站立了,抖得十分厉害。这家伙怕是从中午过时来就一直在这跪着了。这大冬天的,这么冷!那女人有没有人性啊!琉璃越加的厌恶卢杨飞絮了。
“没事吧?”
“没……”
何昔微微摇摇头,嘴唇颤栗着,几乎话都说不出来了。把饭菜小心的放在门口,颤抖着温柔着声音道:“多少吃一点点吧……要是嫌饭菜凉了……呆会让温香跟我说我再重新做。”
“别管她了何昔,不吃饿死她!你要不要紧,还能走么?我背你吧!”不顾何昔微弱无力的挣扎,把个子比她几乎没高多少,体重肯定比她轻的何昔背了起来,往阁外面走去。
何昔疲倦的趴在她背上,知她内力比今昔都更加深厚,累极了便也顾不上什么,安心的汲取着身前的一点点温度。
“小心一点,路上有雪,滑!”
“没事,我轻功好着呢!”
“你的武功谁教你的?”
琉璃脚下一滞,敷衍的傻笑两声岔开话题去。
“二小姐为什么脾气那么坏,还总针对你?”
“没有,她脾气不坏的,只是因为生了病,所以心情不好。而我又没用,怎么都医不好她。”
“她毁容了?”
何昔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她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迈出过房门一步了。”
琉璃撇撇嘴,把何昔又轻轻往背上颠了颠,皱皱眉头,真是,轻的跟片羽毛似的。明明自己懂医术,却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温香跟我说的,她说以前庄里佣人还是挺多的,后来都被二小姐赶走了。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她脸的事。那以后她一直带面纱。没想到一个山庄里面,三兄妹里有两个的脸都要遮遮掩掩的见不得人!”
“公子的脸不是……”
“呵呵,我知道他是因为脸太漂亮杀伤力太大才带面具的。”
“飞花跟你说的?”
“恩,她说她无意中见到公子的脸的时候还挺小,是5年前的事了,当时人都吓傻了。三天都不肯吃饭,一个月都做不了其他的事情……有那么夸张吗?还是她人太小,没什么审美能力?你见过公子的脸么?”
“没有,今昔交代我要是不想以后对女人没兴趣的话就别看公子的脸。”
“哈哈哈哈!”琉璃大声笑得弯下了腰去。
“你往哪走啊?公子住的流雨阁在那边!”
“嘿嘿,回你房间!我诳你呢!用头发尖尖想也知道,那头猪早睡了!!还冷么?”
“不冷了……”何昔说不出心里微微发热又有点酸酸的感动的是什么感觉,只是更加贴近了琉璃一点,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一夜草的味道。
琉璃把何昔放在房间躺椅上:“你等着,我去帮你打点热水来泡一下脚。”
琉璃把水和木筒都准备好了:“要不要放什么药草进去,恢复的快一点?”
“没事……就这样就好……别……我自己来。”何昔脸红的看着琉璃帮他脱掉靴袜。
“好一点没有?有知觉了没有?”
“恩,好一点了。”
“那上床去休息吧!”琉璃伸出手去,轻轻的便把他横抱了起来,何昔一阵惊呼。环住她的脖子。
“别,快放我下来!”何昔脸儿通红,居然被一个孩子这么抱着,今天真是什么脸都丢尽了。
琉璃笑呵呵的把他放在床上替他盖上被子。
“什么也别想,好好睡觉!”
“恩,谢谢……”
“哈哈,要不要我唱歌给你听啊!安眠曲什么的?”
“啊?”
“你听着啊!我好久没K歌了,可能调调有点黄,不准笑啊……
……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
北风乱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花已向晚飘落了灿烂凋谢的世道上命运不堪
愁莫渡江秋心拆两半怕你上不了岸一辈子摇晃
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
天微微亮你轻声的叹一夜惆怅如此委婉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
北风乱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
何昔伸出手去擦她泪水,珠子一样一串一串往下掉着,怎么也止不住。
无法理解一个孩子的眼神里怎么会有如此深刻的悲伤和绝望,何昔的心微微的抽痛起来。
“何昔……”琉璃突然仰面看着他。
“恩,什么?”
琉璃怯怯的把右手举到他的面前:“可不可以帮我把把脉……”
“怎么了?生病了?还是哪里不舒服?”何昔手指轻轻扣了上去。
“我……有没有怀孕?”
何昔身子一震,脸刷的就红了。
“琉璃……”
“有没有?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有没有怀孕?”琉璃一脸迫切的说。
“别……别担心……没……没怀……”
“不!怎么会!你仔细看清楚!有没有怀孕!?你好好看看,你再好好看看!是不是因为时间太短了还看不出来!会不会我已经怀孕了!”琉璃面色煞白仓皇,绝望地,带着点歇斯底里地,扑过去激动的抓住何昔的手。
“琉璃,琉璃!你冷静点,你没有怀孕!没有怀!我是绝对不可能看错的!”
眼泪蔓延成洪水,无法遏止。胸口初如遭重锤,裂开般疼痛。
用尽全身力气抽泣,渐渐觉得不能呼吸。自胸口处大块大块地郁积,所有氧气凝固成血块。
慢慢跌坐下去,之后脸上是死一般的寂静。老天,终归,连这点都不肯施舍于她。她,一直就抱那么一点点微弱的希望的每日向上天祈求着,她,只想有一个他的孩子啊!
“琉璃,你清醒一点!琉璃!”
琉璃跪在地上,趴在何昔床上,头深深的埋在被子里,终于忍不住大声哭喊了起来,忍了那么久的泪水,终于在此刻完全决堤。
“我只想要一个他的孩子,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要一个他的孩子!为什么这点愿望都不可以满足我……”一边哭一边喊着整个人悲戚到了极点。
何昔完全慌了手脚,今昔不是说她是被贼人强暴么?看着她崩溃一样放肆的大哭着,如此绝望又如此无力。只能紧紧的抱住她,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头。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喉咙都嘶哑了,哭得太累了,竟然满面泪水的就睡了过去。何昔望着她憔悴苍白满是泪水的脸,心中微微叹气,这孩子,到底都受了些怎么样苦啊!
费力的起身把她抱上床,给她盖上被子,勉强移动双腿,就在旁边的躺椅上睡了一夜。
而屋外,一袭绿纱衣,便在窗外柳树上随风飘舞了一整夜。
望帝春心
落红满地暮云天,另一番离愁别怨。
愁切切,恨绵绵。待要团圆,除非梦中见。
虽然是大过年的,不过庄里也实在是太冷清了。大红色的灯笼夜色里凭添几分妖异。一庄子所有人包括丫鬟仆人全部都围坐在一个大理石的超级圆形八仙桌周围,也不过就寥寥十几个人。不过因为彼此关系都非常好,跟一家人似的,倒也其乐融融。
各式的饭菜堆满了一桌子,跟满汉全席似的,一看就知道是何昔忙了很久的心血。飞花一个劲的对着饭菜流口水,可惜却还不能吃。
“飞絮呢?”卢杨飞雪看等了那么久还不出来。温香和软玉都在一边低着头不说话。
“飞花,去叫你二姐出来。”卢杨飞雪仍然一派的优雅和轻松的低头喝茶。
飞花露出苦瓜脸,又得吃闭门羹了。可是这团圆饭,再怎么也得出来吃的啊。
“我去吧。”何昔起身正要出去,却见飞絮一身绿衣悄无声息的飘了进来,行同鬼魅似的,也带进来好大一股寒气。大厅里的人不由得同时打了一个哆嗦。
琉璃依依不舍的把目光从满桌子的菜上移到进来的人身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唉……老天真是不公平啊,兄妹三人都是绝色倾城。飞雪就不用说了吧,飞絮看她那身姿气质以前一定也漂亮的跟个仙女似的,飞花年纪虽然还小,但是也已经生的玲珑可爱,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人。唉……唉……苍天不公啊!
大厅里的人见到她会来似乎都吃了一惊,席间气氛一下子降到了零下。没有人再敢说话,安静的跟什么似的。
“哦!哦!人齐了!放鞭炮放鞭炮!准备吃饭吧!”琉璃大声的嚷嚷着,力图暖暖场,只恨没把家里的豪华音响扛来,放上几段震天的新年好!
发现飞絮老是看着自己,琉璃很不客气的瞪了回去。她没有像飞雪一样用面具把脸全遮住,而是青纱浣面,露出美到了极至的一双眼睛来。琉璃本来心里还恼她昨日那样对何昔,对着那样深邃而忧伤的眼睛却又实在是气不起来。
郁闷极了就死劲给身边的何昔夹菜。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大声喧哗。虽然山庄里一向没有什么上下之别,但是怕只有琉璃总那么放肆吧。
好不容易所有人聚在一起吃顿饭,但不知道为什么气氛总是有点奇怪。飞雪一脸的无所谓,飞花一脸的不知道,飞絮至始至终盯着琉璃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今昔仍是包公脸,饭菜吃的极少,而何昔席间就从未抬起过头来过。
吃完了饭琉璃在外面雪地里陪飞花放炮竹,看到飞雪站在雪里一袭白衫犹如谪仙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公子你还没困啊?”
“我在你眼中是不是除了睡觉之外就不会别的了?”
“呵呵,还好还好。咱们这就算过完年了啊?古代过年好冷清哦!”
“恩?”
“我还以为山庄最起码会请个戏班子或者杂耍班子在这大闹个三天三夜,然后放一场大大的烟花啊!那么多钱干吗那么抠啊!”
“你喜欢烟花?”
“这个,我觉得应该没有哪个女孩子说不喜欢的吧?”
“恩,好吧,下次一定放给你看。”
“哈哈,那感情好,我还想看杂耍什么的,我看电视上演的可有趣着呢!”
“都不知道你一天瞎咕隆些什么。”卢杨飞雪摇摇头,打个呵欠,手温柔的抚过琉璃的脸颊,倾身到她耳边说,“我困了,睡去了哦!新年快乐……”然后悠哉的走了。
琉璃身上鸡皮疙瘩一阵战栗,然后很抓狂的手舞足蹈起来。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因为她居然发现,卢杨飞雪手上的皮肤比她脸上的还要光滑细腻!有没有搞错啊!她可是龙血泡过的了啊!有没有天理啊!
一顿年夜饭匆匆的吃了又匆匆的散场,好无趣啊!虽然来到古代之后吧,没有网上,没有电视看也逐渐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可是大过年的,好歹最起码也要小熬个夜啊!
不行,找何昔聊天聊通宵去。
走到他门前却见他一个人呆呆的站在荷塘边发呆。琉璃站在他身后躲风,露出个脑袋往荷塘里面看。
“真是漂亮啊!虽然没有月亮,可是我总觉得那些荷花都在闪闪发光呢!”山庄里最显眼的就是这个方圆十几亩的荷塘了,长开不败。一朵朵白色的花骨朵通体透明,发出微微荧光。都已经是寒冬腊月了,湖面结了一层微微的薄冰,可是满池的花儿就这么幽幽绽放在冰上。美得如梦似幻。琉璃早已经对山庄里各种新奇事物见怪不怪了,只是心想着以后也要在家里面种那么一池子,实在是太养眼了。卢杨飞雪哪是除了睡觉之外就不会别的了啊,他还最会享受了,嘿嘿!
何昔听了她的话笑了起来:“你见过冬天还开的荷花吗?”
“没……”
“呵呵,这哪是荷花啊,这叫剑莲,一般都生在极寒之地,气候越是寒冷开的越鲜艳。天暖了就凋谢了,然后才开始长叶子。可惜天气不够冷,不然,它应该是血红色的。天越冷红得越艳,花汁的药用也就越大。香气能让人耳目清明,而且可以净化空气。”
“哦,这么多名堂啊!哈哈!——啊!看,最中间的一朵好象有点变红了呢!我去摘给你做药引!”
说着便临空飞了过去,何昔只抓住了她飞扬的肩带。
“哎,小心一点,很危险!”
琉璃玩心大起的驻足在不足毫米的冰面上,轻轻把那朵最大的微微粉色的剑莲给摘了下来。转过头去对着何昔招手,却发现对面屋顶上竟站了一个人。绿衣飘飘,不是飞絮又是谁。一个走神,内力一泻,身子一重,冰面随之破裂,整个人就掉到池里去了。
何昔大惊:“琉璃!”手忙脚乱不知道如何是才好,也不管自己根本不会游泳,便跳进了池里去。
琉璃身上揣着辟尘珠,倒也丝毫不觉得水有多冷,只是慢慢往下沉着往下沉着,发现原来整个池塘下面并不是漆黑一片,反而有无数的细碎的光火。
伸出手去慢慢揽了一团火在怀里,才发现,原来是剑莲。真是奇异的花啊,不光开在水面,也开在水下的。于是整个身体,好象处在银河的中央,周围都是点点的星光,美得天上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