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曾说,北冥圣国光辉普照九州,九州之民,便是我北冥之民。亲王不过巡游此处,却不准百姓入内,难道是要违抗女王圣命!”
那男宠不过是仗着女王宠爱,可到底,还是要依附女王而生。
再则,今日是他白族收兵,这亲王这么一出,其不明白是与他白族对抗。
角丽姬虽然统治了九州,可此女手段残忍独裁,且又有一个跋扈的男宠,三年来可谓怨声载道,再加上,有人传言,九州大陆近期局势将便,真正的的王,将会血路重归。
早不满角丽姬统治的十大家族纷纷抓着任何机会,扩充兵力。
“我违抗了又如何?”
一个突兀的笑声突然传来,那声线华丽,却带着一股让人心惧的慵懒。
此时城门早就大打开,而最前方的白将军和碧衣青年一闻声音,慌忙回头。
一辆有八只雪白独角兽驮着的华贵车撵从天而降,在日光下,泛着夺目的光芒。
独角兽是古时神兽,通体雪白,意寓高贵尊荣,而这辆马车,竟然有八只独角兽亲自护航而来,可见此人身份何等尊贵。
不等那车落地,城门的侍卫纷纷匍匐在地上,以及其虔诚而卑微的姿态迎接它的到来。
白家大公子目光暗沉,直到旁边的青年男子暗自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才及不其情愿的稍微俯身,行了一个半礼,可目却有掩饰不住的厌恶神色。
而马车还没有落地时,十五就被莲绛突然拽到了人群最后面。
外面难民哪里见过这种仗势,当即吓得怔在远处。十五又何尝不是,那传说中的独角兽,雪白的毛发,琉璃色的双瞳,矫健的身姿,比想象中的还要美。
“都说白将军到处在收兵买马,意图做十大家族之首,看这个阵势,不出三月,别说十族之首,怕是九州之首都不足为过了。”
慵懒的声调,带着丝丝冷意。
招兵买马的何止他白族,十族都在这么做。
可这亲王却偏生挑刺在了白族身上,这不是恶意针对是什么?
前些日子,这男宠突然提出要白将军的亲妹,当今最懂音律的女子入宫替他做乐师,白族担忧其安全,谎称其生病,因此,暗自结了梁子。
可这男宠却似根本没有想放过其妹妹,竟然专门找来了太医来医治。
最后他亲妹不得不入宫。
想到自己的妹妹被困空中,白将军当即沉了脸,一握手里的剑,就要冲上去。
。
旁边碧衫男子摁住白将军的手,对他递了一个眼神,然后走到亲王那华贵的马车前,双手抱拳,又施一大礼,道,“回亲王,我们受到女王陛下的命令,七月由白暂时看守此郡县。”
马车上挂着层层珠帘,隐隐可见一个人姿态闲散的靠在里面,但是因为珠帘层层叠叠,即便有风吹过,也难以看清其真面目。
“你是谁?”
帘子里传来一声轻嘲。
碧衫是男子微微一怔,旋即回答,“属下为白族管事林…”
“你也有资格配和本王说话?”
没等他说完,里面的人冷冷打断了他,原本慵懒的语气,此时竟然带着一丝杀意。
第二百四十八章 白骨生莲 十二
9-30 22:32:06 3218
男子面色尴尬,关于这男宠的传闻太多了,却没有想到,真正见到人,却比传闻里更颇为跋扈嚣张。
他扯了一丝笑容,回望气得脸色发白的白将军,暗示他不要动怒。
“啪…”
回身的瞬间,那华贵的马车帘子轻动,一把折扇从里面掉了出来,刚好落在了男子的脚下。
男子微微一愣,俯身将其拾起,双手呈上橼。
“大胆!”
旁边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女子,上前一步,夺回那扇子,目光冷厉的盯着男子,“亲王的东西,可是这等下贱之人所能碰的!”
“你再说一次。忏”
在后面的白将军一听自己心爱之人被亲王侍女如此辱骂,再也不能容忍,冲上来的瞬间,拔出腰间的长剑,剑尖未出,剑气已至那侍女咽喉。
眼看那侍女就要被歌喉,旁边静然的珍珠帘子突然飞起,罩在了侍女身前,随着一声碰撞,拇指大小的珍珠哗啦的掉在地上,而那侍女,安然无恙的立在原地。
同时,白将军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还保持着拔剑的姿势,可一枚珍珠不知何时竟然镶嵌在了他手背里,涌出的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手背,随着血丝的蔓延,缕缕剧痛布满他整个手臂,让他瞬间没有了任何力气将那剑拔出来。
十几枚在阳光下闪耀着白芒的长矛立时抵住了白将军和碧衫男子的脖子,方才那一队黑骑严密的将两人包围。
白将军忍住手背上的剧痛,盯着马车里的人,“亲王难道要为了一个出言不逊的侍女与我白族为敌?”
“嘻嘻。”
里面传来一阵讥笑,“难道白将军要为了区区一个管家与本王为敌?”
“你…”
白将军声音哆嗦。
里头的人又幽幽道,“其实不过是小事罢了。小事当然要从简处理。”
白将军横眉冷笑,“亲王想要怎么处理?”
里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道,“既不过是拿了本王的东西,那将他手砍了,本王就过往不究!”
周围的人一听,纷纷吓得只抽冷气,连带十五都瞪大了眼睛。
那男子不过是拾起他扇子,里面的人竟然要斩手。
更何况,这里所有人都看得清,是里面的人故意将扇子丢在了地上。
可别人语气冷漠,没有丝毫的回旋原地。
“你这个妖孽!”
白将军一听亲王的无理要求,几乎气得发疯,当即大骂。
而夹在他脖子上的兵刃突的用力,将他压得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一刻,他突然清醒,此人就是故意的!
“呵呵呵呵…”
里面的人听到辱骂,不但没有发怒,反而跟着笑了起来。
那青年男子双手一摊,朗声道,“我愿意受罚。”
那群黑骑将青年拖走,地上的白将军见他被拖走,挣扎着要起来,奈何亲王带了黑骑,他此时被压着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而那男子目光依然安静的落在白将军身上,露出一丝无畏的笑。
“妖孽,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白将军望着自己的心上人,厉声咆哮,眼底暗涌杀气。
他看得懂男子的眼神,还是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今日亲王突然出现此处,明摆的就是刁难白族。
“报应么?”
亲王靠在马车里,目光透过层层珠帘,看着碧衫男子被拖到行刑处,发出一声轻轻的咳嗽。
“我不过是要他一双手!”薄唇扬起,“我若真要他三更死,天王老子都让他活不过四更。谁让他穿了我最讨厌的颜色。”
此话一出,众人惊骇。
亲王如此为难那男子,竟然不为别的,只为那人穿了他讨厌的颜色?
男子双手摁在地上,一柄巨大的斧头落下,顿时鲜血四溅。
同时,天上飞来一只乌鸦,一下冲了下来,叼起那断手飞走。
而男子也在剧痛中昏死过去。
“将人带下去包扎。”内城处,传来一声叹息。
那声音明明很轻,可城门外几百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而最远处的十五,听到这个声音,顿觉得头颅剧痛,身体那股力量又在肆意奔走,奈何无论如何都冲不开,让她疼痛难忍。
因为这个声音,太像了,像极了梦中那呼唤她的声音。
其余众人循声看去,一辆黑色的马车缓缓驶出。
马车通体黑色,可车的帘子却悬挂着一面麒麟旗帜。
这是北冥圣国大祭司的马车。
穿着白袍的童子抱着药箱上前,行刑的黑骑目光看向亲王马车,见帘子晃动,他才收起长矛放了那白袍童子进去,将那年轻人的伤口包扎好。
“大人,他已经晕厥过去了。”
小童子朝马车里喊道。
马车旁边的侍童掀开黑色帘子,一个杵着龙骨拐杖身穿黑袍将整个面容都遮住的人缓缓走了出来。
看到那龙骨拐杖,在场所有人的,连带方才那嚣张跋扈的黑骑都虔诚的跪在地上,“月夕大人。”
“大家都起来罢。”
月夕声音轻轻传来目光扫过黑压压的人群,道,“大家还是排好队,先去门口登记。”
“月夕大人不是在皇都吗?怎么一眨眼,就跑到了这边境来了?”
亲王不悦的声音传来。
月夕握住龙骨拐杖的手不由一紧,回身看向那层层珍珠帘子,“亲王不也是在皇都,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注意到拖着亲王马车是八匹独角兽载来,月夕目光微沉。
帝都离这里有半个月的路程,可亲王明明昨日还在帝都,很显然,他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才会连夜赶到这里。
“月夕大人,这群难民都带有瘟疫,我是拿到了女王的口谕阻止他们进城。”
“亲王劳心了。对此事,月夕也有所听闻,因此,特意带来了药医。”
月夕声音依言回答,而身边的童子抱出数个药罐,一一摆在门口,入城之人,方饮一口。
亲王靠在马车里,隔着帘子看着月夕也跟着童子走到门口,竟然将龙骨拐杖递给伸手的侍童,自己挽起袖子,亲自分药。
帘子后面那含笑的唇慢慢的凝住,旋即,折扇猛的折上,车前的侍女一听,双手掀开帘子,其余两个侍卫则躬身跪在马车前,作为人凳。一席紫衫宛如夏日最耀眼的曼陀罗,迷离而妖冶,在日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泽,长身如玉,亲王姿态优雅的踩着人凳,在侍女的扶持下,走出了马车。
如玉素手执着一柄骨扇,挡在一方朱唇前,只留下一双妖异的紫瞳,带着冷嘲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月夕身上。
这一刻,城门处鸦雀无声,旋即,也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抽气,惊艳在亲王容颜下的众人纷纷垂下头浑身吓得抖如筛糠,有些靠得近的人,恨不得将自己的双眼挖掉。
曾有传言,十族中有一个风流公子哥有一日醉酒闯入宫中,调戏宫女,却不想在途中撞到了正在散步的亲王,看其真容。
那一日,亲王命人将其双眼挖出来,又将其剥皮挂在城墙上。
族长当即气得咳血而死,哪知角丽姬却被亲王迷的神魂颠倒,认其该杀,并逼其族不得举行葬礼,否则将整个家族都逐出北冥胜过,流离九州。
亲王亦扇遮面,披着那旖旎紫色华服款步走到月夕身边,一双紫铜凝着月夕,语气怪异,“都说祭司大人爱民如子,如此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亲王也不负传言的祸水。”
月夕依然低着头,认真的将药水分毫。
“祸水?”亲王掩面轻笑,“能祸国是祸水的人可不是我,不过,能惊动月夕大人亲自来到这里,想必真正祸国祸水的人,应该到了此处吧。”
月夕拿着勺子的手顿时一抖。
第二百四十九章 白骨生莲 十三
10-1 19:0:22 5679
他最近一直在边界巡逻,离此郡还有几百里远,可昨晚,此处苍穹诡异,竟是闪电雷鸣大地晃动。
那是异象,那是魔入世的异象。
千百年前来,只有一个人堕入地狱成魔。
如此一来,就说明,那个人穿过了大洲的三境结界,来到了九州。
三年前,十五追随他去地狱,最后烟消云散竟然没有落得轮回橼。
可是,月夕却从不这么认为,他坚信,那个女子,一定会回来。
而这一次,魔鬼出世,竟然是北冥边界,直觉告诉他,这或多说少,会和十五有关系。
天下男儿至深至情,唯是莲绛闼。
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亲王竟然也赶到了这里。
亲王的身份过于神秘,至今无人知晓他的来历,但是,就凭着那将角丽姬哄得神魂颠倒的本事,那份让角丽姬对元老各种痛下毒手的手段,月夕就非常提防此人。
凡是惹到此人,就没有任何好下场。
他倒不是怕这亲王,而是,一直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就比如,此人竟然带着八匹独角兽连夜赶到这里。
“月夕大人如此体恤百姓,作为亲王的我,实在有些内疚,不如,就让我在这儿给大人打个下手。”
说完,他紫眸扫过身边的几个侍童,那几个侍童吓得赶紧垂首退下。
月夕没有说话,整个北冥圣国对此人的恐惧可以说远远大于角丽姬。
他叹了一口气,见亲王目光森森落在城墙外面的难民,“排好队,记得,按次序来。”
“这…”
十五早就被莲绛拽到了最远处,一见那亲王帘子掀起来,她就激动地攀着莲绛的肩头深长了脖子观看。
待那一双紫眸冷冷扫来的瞬间,在震惊于那亲王倾国倾城的容貌时,十五觉得浑身都在发凉,然后全身发软,好似有一双可怕的手,要将她灵魂从身体里拽出去。
唇上又是一阵黏糊,眼前景物突然旋转,十五攀着莲绛脖子的手无力松开,整个人朝后面倒去。
感受到十五气息不对,莲绛一回头,看到十五面色苍白,他伸手捞住十五腰肢,发现她全身软绵无力,而且身体竟在渐渐冰冷。
之前担心十五身体无法承受北冥的灵气,织了结界将她护住。
结界没有任何破裂,可里面的少女,面色苍白,双唇发紫,眉心有淡淡的荧光,而且心脉已乱。
眉心的蓝色荧光,是指人类的魂魄中的魄。
难道说,有人意图夺走她的魄?
有人发现了她的存在?
可很快,从月夕和亲王寻觅的眼神中,他否定了这个想法。
两人的目光都从人群中数次扫过,却都未曾从他和这个少女身上停留,这说明,方才的结界已经遮住了他们的视线。
看着十五眉心不稳的魄,莲绛将她揽住她的腰,一手摁在她眉心,将其强行压制进去,同时又用刚复原的仅有的魔灵织了一张更强的结界护在周围。
日光就要盖过城墙很快就要罩在身上,莲绛蹙眉,妖冶的双瞳里有一丝担忧。
他先前预感到那个灵力强大的人,应该是穿黑色衣衫的月夕
可此时,莲绛的目光却锁在了那紫衣的亲王身上。
此人出现时,他就认出来了。
那是千年前,那个女子死在忘川河边时,那个从荆棘之海爬出来的,全身血淋淋的人。
那个曾试图从他怀里抢走女子的男人。
他的容貌与千年前有了很大的变化,可那双眼睛,莲绛却认得。
“咳咳咳…”
亲王收回目光,莹白纤手放在胸膛低低的咳嗽。
莲绛突然想起,此人,没有心。
那日,他从荆棘爬出,指着怀中女子厉声质问,“既然要死,好歹要将心还给我…”
他们认识。
这个念头在莲绛脑海里浮起。
众人都在排队依次进城,莲绛跟在最后面,又低头看了看稍微清醒的十五。
“你刚刚又流鼻血了。”
莲绛轻声道。
十五惨白的脸顿时通红。
莲绛又道,“你刚刚差点晕过去了。”
十五倒抽了一口凉气,惊魂未定的盯着那亲王,长大了嘴,半响才道,“那个人长得太美了…”
其实不是太美,而是,一种有心而生的恐惧。
一种无法解释的恐惧。
“嗯?”
头顶之声,尾音拖得很长,似带着一丝不悦。
抬头对上了莲绛如雪浸染的碧色双眸,那清澈瞳里映出了狼狈的自己,十五忙道,“你比他好看好多…”
男人怎么可能和女人比。
再漂亮的男人始终是男人。
可莲不一样啊…
莲绛瞟了十五一眼,将目光挪向远处,唇角却不经意透出一丝暖意。
十五看着他似天鹅般白皙漂亮的脖子,突然发现日光就要照射过来,她拉住莲绛,欲往前走。
“太阳马上照过来了,我们看能否插队…”
因为众多生人的气息将他们包围掩盖了他淡淡的邪气。
但是,城门处两人灵力如此高墙,十尺范围,必然发现他的行踪。
此时的他,根本不会是两个人的对手。
入城,不过是找一个地方暂避烈日。
“进不了!”
莲绛沉声,十五惊讶看去,发现城门前突然发生了混乱,一个难民双眼涌血,身体膨胀得十分魁梧,他抓住一个人,直接将其撕成两半,有将尸体砸向了亲王。
“轰!”
月夕大人带来的几罐子药被砸烂,黑色的药汁流在地上,很快消失在黄土之中。
“怎么回事?”
十五惊问。
莲绛勾起唇角,碧色的眼底泛起丝寒光,“有人不想我们入城。”
“那亲王?”十五满心疑惑,“不想我们入城,直接关城门呀,为何要搞出这多事情?”
莲绛抬头,看向远处苍穹,顿时蹙起眉头。
十五眉心一跳,循着莲绛目光抬头看去,见那被烈日照得刺目的苍穹突然被一片黑色笼罩,那一层黑色,宛如浓浓的铅云将整个苍穹覆盖。
方才还明亮的大地,瞬间阴暗下来。
随着而来的,还有一股阴森的气息和卷着地面犹如恶鬼哭嚎的风声。
不,那不是风声。那是翅膀震动的声音。
那乌压压的黑云越逼越近,风声也越来越大。
十五全身血液都瞬间凝住,她回头惊恐的看着莲绛,声音哆嗦,“鬼鸟!”
话音刚落,一只鬼鸟发出一声找到猎物的兴奋尖叫,瞬间俯冲而来,那钩子一样的嘴一下叼住一个难民。
接着,又是第二个人被抓上天,第三个人,霎时间,漫天血雨。
昨日十五看到的是十几只鬼鸟,可现在,漫天黑压,那是不计其数的鬼鸟,十五呆立在原地,身上因为寒气起了密集的鸡皮疙瘩。
“鬼鸟,鬼鸟来了!”
“鬼鸟,鬼鸟来了!”
这一下,终于有人从这让人毛骨悚然的场面中反应了过来。
尖叫声,哭喊声混杂在一起,这些难民再也顾不得什么守卫,推开他们,开始疯涌向城门口。
而那些守卫显然也未曾见过这么多鬼鸟,当即被这个恐怖的场面惊呆在原地,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最前面的难民已经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
城门口的亲王和月夕看到这个场面也变了脸色。
他转身取回自己的龙骨拐杖,飞快的冲出来,站在了城门的最前方。龙骨拐杖发出一道白光,将其中一只鬼鸟挡住。
同时,他凝神,意图打开一张新的结界,将鬼鸟拦在城门三十尺外。
亲王摇了摇手里的折扇,看着这些蜂拥而至的难民,“关城门!”
“是,亲王大人。”
旁边的侍从抱拳领命,高声,“关城门!”
外面还没有进来的难民一听要关城门,疯了似的往里面跑,直接人推人踩踏进来。
黑骑的长矛横在前方,那些百姓之季节夺走他们的兵器,强行入城,就这样,月夕大人在吃力的拦住鬼鸟时,城门前已是混乱一片,倒下的人很快被人踩在脚下,而后面的人,潮水般往里面冲。
“还不拦住他们?”
可这些难民哪里拦得住。
“放箭!”
见这些难民依然往里面冲,那头领看向进城亲王,大声高喊。
箭像雨点一样飞了出来,最前面的难民直接被射出了马蜂窝。
倒在地上不到一刻,就被后面的人踩成了肉酱。
看着这一幕,十五突然发现,他们如今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
进城,被射程马蜂窝,后退,被鬼鸟吸血成皮囊。
“走!”
头顶传来莲绛低沉的声音,十五只感到身体一轻,竟然被莲绛拦腰抱起,而他身体凌空一步,抱着十五宛如一抹白烟,横空而起的同时,飘然掠过人群,趁着混乱进入了城。
趁着月夕和亲王不在,此时是唯一的机会入城。
倒下的尸体横在了城门口,使得那门再也无法关上,黑骑又将锋利的长矛阻止成另外一道墙,挡在了城内三十尺内。
“大家稍安勿躁,结界已经打开,鬼鸟不会再进来了!”
月夕的侍童高声大喊,安抚这些受惊吓过度的难民。
“大家快看,鬼鸟被挡住了。”
众人寻着那高喊看去,果然看到一张泛着寒气蓝色的结界张开在了城门外,而那些鬼鸟震动着翅膀发出声声尖叫,却不敢靠近那结界。
有些贪婪的鬼鸟是在忍不住人类的诱惑,试图撞开这结界,可翅膀刚碰触到结界,立时就被动成了冰雕,从高空落下,摔得粉碎。
看到这个情景,百姓终于不敢再冒着黑骑的屠杀企图入城,而是纷纷靠近月夕,虔诚的跪下,以求得庇护。
此时,身穿着黑色长袍,手握龙骨拐杖的月夕周身依然散发初见时那种和煦光芒,十五已经被莲绛带入城,偷偷藏在角落,可看到这一幕,她眼底亦不由微微湿润,心中悠然生出一丝尊敬和膜拜。
鬼鸟被拦在了外面,月夕松了一口气,回身看向城内被黑骑护在身后的亲王。
他蓝色的双眼里亦折射出一抹寒光,看了亲王一眼,然后扫过黑骑,“若有人意图与灵鹫宫为敌,那不放试试拦住我的去路!”
说完,他杵着龙骨拐杖朝城内走。
而身后这些难民从地上爬起来,恭顺的跟在月夕背后。
城内的黑骑看着月夕满身杀气进来,脸上都露出惊恐之色。
虽说角丽姬女王对嚣张跋扈的亲王百依百顺,然而,三年前,月夕可是公然违抗角丽姬,甚至是唯一一个至今只服从灵鹫宫,永远衷心前皇室的祭司,而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