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一阵精致的灼热,莲降抬手欲谁开十五的手,却在碰触的瞬间,忍不住一下握住。
像白日里,当着几百人的面,她将他拉住一样。
“莲降,你有没有觉得很热?”
十五热得艰难喘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莲降,对方漂亮的眼眸里,泛着春日的碧色,明艳动人。
“嗯…”莲降双瞳绞着十五的双眼,看着头顶这张脸,心里一暖,似有一片飞花落入水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他原本很厌恶这个女子,可是,却总忍不住想要一点点靠近。
明明知道,她满口谎言,可是,他就想一点点的剥开她的谎话,看到真实的她。
她会对他说:“保重!”
会对别人说:“你抢我的人,可经过我的允许?”
她会来救他,虽然明知他有能力逃出去。
第一次,他在赌她那声保重,第二次,他在等她那句三生三世的誓言: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他好像,都等到了。
漂亮的嘴角,漾开一丝笑,美得潋滟,如春光泄开,十五浑身一颤,“你别笑!”注意到十五眼底的慌乱,他笑得更妖媚,干脆伸出另外一只手,揭开那张面皮,露出倾国倾城的真实容颜。
而头上女子,则赶紧闭上了眼。
十五恍然惊醒,她和莲降都中了毒,这样下去,恐两人都难以把持,而且,这妖孽静竟然露出真面目勾引她。
“怎么?不敢看我?”春色撩人,他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带动着十五身体丝丝情欲,无法抗拒。
莲降丢开面皮,探出漂亮手指,落在十五肩头,漫漫滑向她心口处:他突然想问一个问题。
“唔!”可就在瞬间,他手去突然被捉住,十五咬着唇瞪着黑瞳瞧着莲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干什么?”
莲降垂眸,密长的睫毛宛如蝶翼轻颤,脸上泛起一丝羞涩的红,呼吸紊乱不可自止。
“那个…”十五身体一颤,“我们中毒了…”
身下这张脸,她只见过一次,那是两个月前的新月,美得摄人心魂。
“嗯…我知道。”莲降腹部再度一紧,却强装作一副平淡无事的样子,目光却慌乱不知道该停留何处。
“那…”
因为居高临下的姿势,虽他此时垂着眼帘看不到他勾人的眼眸,可那轻颤的睫羽却无比撩人神经,十五觉得全身无力,可目光又没法从他脸上移开,最后艰难开口
,“你不难受么?”
“有点。”莲降轻吐了一声,脸顿时红到了耳根。
“那…解毒吗?”
许久,一个轻若蚊吟的声音传来,“嗯!"
或许是因为中毒‘太深’,意乱情迷中,也不知道谁发出一声低吟,手指紧扣间,已是热浪席卷,不能自己。
醉,入时热烈,所过之处,无比是燃烧的火焰,可到了深处,暖意却从心间蔓延开来,带着阵阵晕眩。似美酒,舍不得突然一口饮尽,慢慢品尝,却又恨不得将其吞之,然后一醉方休。
或许醉了便是这种感觉,只想求得更多,拥有更多。
女巫の猫
冬日阳光泄入房内,十五猛的睁开眼,只觉得双腿有些疼,不仅如此,额头也有些疼。一翻身…
“唔!”对上一张完美如画的睡颜,若非那颤了一下的卷长睫毛,和周身的剧痛,十五一定不相信,‘睡在她身侧的这个一脸餍足的是莲降,而且还是一个‘活着’的,露出了真容的莲降!
十五悄然掀开被子,整个人倒抽一口凉气,整张脸黑得几乎要滴下墨了!
她…怎么又把这妖孽给睡了!
十五吃力的回忆昨晚情景,突然想起,好像是莲降自己摘掉了面具。
他为什么要摘掉面具?
十五脑子一片混乱赶紧爬了起来,趁莲降还没有醒来之时,逃离这个现场,否则,莲降那泼妇性格一定会把她大卸八块,然后荡妇,下作一通乱骂。
门关上,莲降亦偷偷睁开眼,碧色的眼珠儿溜转了一番,然后掀开被子一低头,片刻惊讶之后,脸懵的一红。
“啊啊…”整个人缩在了被子里,半响后,又偷偷钻出来,往门口望了望,确定十五不在进来,整个人抱着被子在像一条毛虫似的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
果然不是梦!
因为,昨晚除了两人缠绵的交织,再亦无其他的梦。
滚累了,莲降平躺喘着气,平躺在床上,眼眸轻然闭上。
嘴角上翘,连那卷长睫毛上缀着笑意,手心渐渐合拢,如昨晚般十指紧握。
真不是梦,缠绵细节依然记得。
“看了我的脸,又睡了我,看你怎么跑!”莲降腾的一声坐起来,一低头发现胸膛上又几道抓痕,“这女人打架狠,连这都狠啊!”说着,脸又是一红,钻进了被子里。
“大人!”
冷悄然立在门口,“今日是新月第一日。”
今日是发解蛊的日子,唐三娘他们离开时,已经带走了自己的解蛊,唯有十五。
床榻之人立马蹿了起来,那女人…的蛊虫,还没有养出来。
套上衣服就冲了出去,哪只,迎面而来一声尖叫。
“啊,你是谁?”小鱼捂住嘴,瞪着眼睛盯着莲降,然后扯着嗓子大喊,“娘娘,快来啊,有一个女人从爹爹房间跑出来了,快来抓小三啊!”
莲降懒的管他,哪知,小东西张开手臂,将莲降拦住,十分气愤,“不准走!你敢长得比我娘娘还好看,又从我爹爹房间出来,我娘娘一定会把你毁容的!”
莲降抱着手臂,碧色眼眸玩味的看着小东西。
那小东西见莲降衣衫不整,又见他眼神怪异,吓得连后腿几步,警惕说“你别看着我,我还小呢!”大眼珠儿扑闪了一下,小鱼道,“不过,你可以等我长大!”
“砰!”
莲降一个爆栗砸在小东西头上,指着其鼻子大骂,“你爹爹的人,你都敢抢啊!想当白眼狼啊!你看看你,什么破小孩儿,才几岁!”
“娘娘?”小东西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莲降已风姿妖娆的跨步离开。
解蛊从盒子里钻出来,才米粒般大小,需要养到晚上,才能克制十五体内的毒。
莲降趴在桌子上,有些着急的看着那蠕动的虫子,却见小东西又跑了过来,面色紧张,“娘娘,爹爹…躺地上了!”
莲降拿起盒子就跑了出去,看到十五蜷缩在地上,疼得全身都在抽搐。
这才早上,十五的体质,毒发至少应该在晚上。
“小鱼,你去冷叔叔那儿。”
支开小鱼,莲降将房门关上,伸手去扶十五,谁料十五一道掌风直逼了过来,凌厉杀气宛如修罗。
莲降大惊,如惊鸿掠开,可原来所在地上,已轰然出了一个深坑。
“不要碰我!”
她靠在墙上,双瞳充血,死死的盯着莲降。
“十五,是我!我是莲降。”
明知道,蛊虫进入了心脏,她神智开始混乱不清,已经出现幻觉,神智开始想起过去啃噬心之事,但是,但是他还是试图唤醒她,想要减少她的痛苦。
十五唇一动,望着莲降的眼神悲戚,呢喃道,“秋夜…秋夜…”说着,她踉跄的走了过来,停在莲降身前,“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呢?”莲降未动,只是平望着十五。
因为,他从未曾见过十五这种眼神:悲戚,却又深情的,绝望却又温柔的。
而这一切,又那样的浓烈!
“秋夜是谁?”胸口莫名难受,莲降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慵懒的蛊惑,完全催发十五的毒,试图看到她毒法到极致时,让她最痛不欲生的人和事!
她此时,该念叨的人,不该是沐色么?
所以,秋夜是谁?如此浓烈的眼神下,那份深情,他怎么会看不懂!那是才是爱侣之间,才有的眼神。
“唔!”毒发的十五剧痛中吐出一口鲜血,浑身像是被人拆开然后一点点的碾碎。
可是那份痛和恨又让他站起来,双瞳盯着眼前的莲降,发出一声凄厉冷笑,“秋夜一澈!你爱不起,却为何要质疑我的情感?!难道,你要我将心挖出来给你看么?!”
莲降宛如雷击震惊立在远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十五,却似彻底疯狂大笑,最后慢慢倒在地上,整个脸都扭曲起来,眼里翻涌着蚀骨恨意。
因为痛,双目中溢出道道血痕,狰狞恐怖。
没有噬心的爱,怎会有蚀骨的恨!
莲降蹲在十五身边,碧色眼瞳凝着一层冰,唇边划过一抹讥嘲,“我倒真想看看你的心!”
“沐色是你姘夫,那秋夜一澈是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另外一个姘夫?”他声音莫名在抖,然后一把将地上的十五抓了起来,绞着她面目,问“那本宫算什么?”
“十五,本宫算是什么?你的心里到底都是什么?”
似乎听到了心这个字,毒法的十五眼底折射出凄凉和嘲讽,冷冷吐出一句,“没有你!”
“呵呵呵…”莲降低声笑了起来,然后松开十五。
十五如木偶一样侧躺在地上,黑色的血从唇边涌出,吐出另外几个莲降没有听清楚的字,“因为挖了。”
坐在地上,旁边女子不时发出尖叫,不时像兽一样弓起身子,手指紧握,疼得求不得死。
可他偏生没有给她解药。
想及昨晚她低头看着她,那眼底的慌乱,
他以为,那是情动,所以乱。
原来,他理解错了。
原是,没有。
昨晚,他将手放在她心口,是想问: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我?
她回答的如此直白。
莲降沧然一笑,“是我愚钝,你本水性杨花,可我却无知的想问这种问题。”
“只是…”手指如刀刃划过十五弓起的背脊,哪里应该是心脏的位置,“一生一世一双人,不适合你这种人,不配!”
言罢,他仰躺在地上,长发如墨铺开,衣衫似雪,脸冷厉的有些凄艳。
闭上眼睛,脑子响起她昨晚的话,“要…解毒么?”
所谓一夜缠绵,不过是双方解毒罢了,没有任何情动。
分割线
十五睁开眼睛时,听到一阵优雅的陶笛声,隔着马车帘子,低沉传来,像一个悲伤的旅人,带着一身茫然和孤寂独自穿过黄沙大漠。
这陶笛?
十五坐起来,发现身上搭着一件崭新的披风,而肩头伤口早被包扎好,掀开帘子,见落日下,一个人侧坐在前面的马车上,长发拂风,红色外衫陪着白貂,端的是绝代芳华。
白皙手指捧着陶笛,睫毛搭在白皙的脸上,静若伏蝶,眉间露出她不曾见过的安静神色,映着天边夕阳,像是一幅让人移不开眼的画卷。
路边金缕梅开的正艳,寒风乍起时卷起漫天飞絮花,丝丝缕缕,偶尔几朵落在他青丝上,也不见他伸手拂开。
一时间:时光静好四个字掠过十五脑海。
她从来不知道,像她这样满身血仇的人,竟能感受这番景致。
一丝微笑从十五唇边漾开,淡然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突然,前方人突然掀起眼眸,望向她这边。
两人四目相对,对方碧色眼眸一怔,随即一层薄冰浮起,他冰冷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和厌恶,更甚刚相识之日。
十五只觉得胸前一顿,那莲降一惊收起陶笛,转身入了马车。
“又得罪他了?”
十五放下帘子,脸色微白,“难道是因为那晚之事?”
“也罢!”
像莲降这等身份的贵公子,知道自己竟然被一个水性杨花还丑的不行的女人睡了,不杀她十五已经算是开恩了。
可,那的确是情非得已,更何况,还是莲降自己摘下了面具。
马车日夜不停的赶往长安,十五这才想起:明日,便是秋夜一澈大婚的日子。
大洲第一男子,手握重兵的睿亲王,所以大洲女子梦中佳婿,终于在八年后:再婚了。
在踏入长安的那一刻,十五站在人声鼎沸的人群中,浑身血液在奔腾燃烧,这个地方,事隔八年后,她终于再回来了。
和八年前一样,除了更加的繁华和喧嚣,长安的一切没有任何变化。
那延至皇宫的官道,和当年那样笔直宽广,她甚至记得,她长发披肩身带枷锁,被人拉着从皇宫门口游行至如今身站的地方。
万人围观,众人唾弃,连路边的小乞儿都捡起地上腐烂的瓜菜扔在她脸上。
“胭脂浓,你这个贱妇!”
“荡妇!”
“不要脸!”
恶臭的鸡蛋,甚至口水统统唾在她脸上,整个长安居民恨不得将她这个女人,活活烧死。
沉重的枷锁套在她脚上,每走一步,都是锥心的疼,而秋夜一澈,就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冷眼看着她走过一条条的街,然后在快到刑场时,他又如天神那般从天而降,手持一封赦免她的圣旨!
天下人皆知,这位样貌绝色的年轻王爷情深意重,不顾寒露跪在宫门外三日,求圣上赦免胭脂浓。
可谁知道,秋夜一澈,求的是:要她胭脂浓生不如死。莲降冷眼看着十五立于人群中,她双目痛苦凝视前方,袖中拳头紧握却还是克制不住身体在颤抖。
“爹爹!”小鱼儿也发现了十五的不对劲,上前拉住她手,十五方才如梦初醒。
“小鱼儿怎么了?”
“娘娘说,刚刚那个客栈住满了,可能要走到尽头,才能找到住所哦。”
“尽头?”十五看着皇宫的方向,又转眸看向莲降,对方垂着眉眼,似并不想见她。
如果可以,她不想在这么徒步走过长安的街道,这里的每一块砖都沾了她胭脂浓的鲜血,都写着她痛苦的记忆。
找到住处时,十五如被人活剥了一层皮,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到处都是钻心的痛,而这些痛,她清楚,只有从仇人身上一点点的索回,她方能得到解脱啊!
“看烟花,好漂亮的烟花啊!”
客栈外面响起了阵阵呼声,乍起的烟花在空中划过艳丽色彩,小鱼跑了过来,飞拉着十五去楼台观看烟花。
夜色中的长安,红色的灯笼从皇宫处蔓延铺开,然后到睿亲王府,露出盛世奢华。
“听说,秋夜一澈新取的王妃独爱灯笼,因此,为讨她欢心,秋夜一澈将整个长安都铺上了灯笼。”莲降突然出现在身边,靠在栏杆上,幽幽开口。
十五眼神一痛,嘴里一色苦涩,到,“是啊,她独爱灯笼,尤其喜欢人皮灯笼。”
ps:第一次使用万字章节,有点不适应,谢谢大家半夜订阅阅读。
求鲜花求月票。
他们‘解毒’过程,我实在不能深入写…自行想象。
第六十二章:荆棘之路 七(万字章节)
9-27 2:39:52 17575
“是么?”莲降眉一挑,看着十五,“你好像认识那新王妃?”
十五扶着栏杆的手猛然用力,几乎将那雕花木捏碎,却还是竭尽全力克制,“曾差点死在桃花门,对这个个女子,或多说少听说了一点。”
“哦。”莲降意味深长的答了一声,又道,“这场婚礼可谓惊动天下,据说早在几个月前,秋夜一澈就让人准备这婚礼,并且还向皇帝求了一个字,赐碧萝为:贤妃。”
“碧萝替他管理桃花门,得一个贤字,那是应得的。”十五淡淡接口,可寒意却奔向四肢百骸。
“也不妄自秋夜一澈大费周章办这么一场盛世婚礼,据说这里面还有一个感人故事,那秋夜一澈与碧萝相爱八年,这期间,碧萝守在秋夜身边不离不弃,而秋夜一澈这么多年也未曾有过其他侧妃或小妾。”莲降顿了片刻,目光紧锁着十五,随即长叹,,“真可谓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啊!婕”
“唔!”
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几个字,像一把刀一样刺进十五心口,那儿明明空着,却依旧残忍被挖开蟪!
十五身子往前一倾,几乎站不稳,若非扶着栏杆,恐怕此时已经摔了下去。
喉咙猩血翻滚,十五生生咬着舌头,生怕吐出吓得了旁边的小鱼儿,
转头看向莲降,十五的眼神里折射出一分恨意,“你从哪儿听得?”
“哪儿?”莲降眨了眨妖媚的双眸,然后一摊手,“整个长安都知道。秋夜一澈回京之后,就昭告天下说:此生不再纳侧妃收妾,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一生一世一双人!”
话一落,十五竟然化成流星,跃上了房顶,飞奔离开。
“看好小鱼。”莲降未料及十五突然这个反映,只得转头吩咐冷,自己则跟着跑过去。
她速度极快,快的他只能看到她留下的青影,宛如惊鸿,刚在拐角看到她,她又瞬间消失,唯有她手中月光泛出整整阴寒的光芒,如一泓秋水,却依旧一晃而过,捕捉不到。
“十五!”
莲降大声喊道,然而,这个女人似乎十分的熟悉长安地形,已经快到他追不上,在转角处,莲降脚下一滑。
灯光下,是一抹殷红的血!
莲降皱眉,又追了过去,看到十五持剑立于高楼之上,长发随风飞舞,衣阙猎猎飞扬,一张脸白若冰霜,而她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盯着睿亲王府的大院。
此时的睿亲王府,却奢华的犹如一座皇宫,每个围栏,每一处灯檐,都挂着红黄交织的纱幔。
而那曾经遍地蔷薇的院子里,此时,种满了芙蓉花,虽不是开花的季节,但是,却有仆人用黄沙做花来装横。
人人都知道:新王妃,喜欢黄纱。
而芙蓉花中间,站着一个一身清华的男子,如锻的长发用白玉簪子束在脑后,面容俊秀身子挺拔。、
秋夜一澈默默的看着整个大院,双眼漆黑,宛如不见低的深潭,亦看不见情绪。
“王,入冬了。”碧萝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件披风,替秋夜一澈披上。
“宫中有什么消息?”
秋夜一澈声音一丝病态,半个多月,风寒依旧未好。
“今晨皇帝已经咳了血,熬不了多久了。”
“熬下去。薛尚书虽死,但是名单未拿到,我们亦不可妄动。没有十分把握的仗,孤不想打!”
碧萝心底一寒,知秋夜一澈在怪罪她。
“秋夜…”她开口,身前人突然回头,目光凌厉绞着她,碧萝吓得一惊,忙道,“王…”然后主动抱住秋夜一澈。
拉过秋夜一澈冰凉的手,碧萝靠在他胸膛上,温柔道,“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了。”
“你说什么?”
莲降看着院中紧紧抱在一起的人,再看十五,她已经收起剑,转身朝自己走来。
头顶烟花炸开,带着绚丽光泽,她却面色呆滞,宛若一座木雕,若非嘴角那没有擦的血迹,他都以为,她是死的。
还能吐血,终究还是活物!
“你跑这么远,就是为了来偷看人家搂搂抱抱?”
明知道她难过,却终究还是忍不住要讽刺。
因为不讽刺,他会觉得难过!
十五抬眼看着莲降,双眼平静无波,“听说那碧萝貌美无双,我来,不过是一窥美人风采。”
“口是心非!”
“那你觉得我是来为什么?”
莲降冷冷一笑,“你提剑而来,不过是因为听到人家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嫉妒羡慕恨吧!”
“一生一世一双人?”十五不怒反笑,然后莲降身前,定定的看了莲降半响,突然将莲降抱住。
莲降被十五突如其来的拥抱愣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不知道这疯女人,为何会有这般举动。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着他,发丝拂过他的脸,带着一股药味,可是,他却觉得安定,苦涩蔓延心头时,耳边竟然传来了十五的嘲讽的轻笑。
“如果搂搂抱抱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我们也是了!”
“你…”悲凉和怒意瞬间涌上心头,莲降一掌欲推过去,耳边十五声音却突然一颤,“不过,你的确没有骗我。”
十五以为莲降在骗她,莲降定是发现了她什么秘密,才故意刺激她。
没想到,她提剑追来,却是看到秋夜一澈如此恩爱的一幕。
她的身体单薄而寒冷,声音里亦带着一缕悲伤,轻声入耳,像一双手,轻柔叩在心房,又瞬间淹没他的挣扎,吞噬那已经乱了的理智,最后竟让他忍住没有将她推开。
寒风呼啸而过,天空烟花又一轮炸开,姹紫嫣红,燃起的星火带着耀眼的光泽从他们身边落下,如银河里突然倾泄而下的星海,将两人笼罩在迷离光泽之中。
头顶明月当空,脚下万人长安,烟花点缀着明月,月光渡着长安的灯火,两人就这般立于高楼之上。
“喂!来一个!”一声俏皮的口哨响起,十五低头,发现高楼之下,竟然不知何时围观了一大群人。
大燕国民风开放,又是皇都,随处可见富家浮夸子弟,其中一男子抱着怀中女子一边吹口哨,一边冲着十五大喊,“小哥,亲美人一个!”
旁人大笑起哄,都喊着来一个。
“我们被人围观了!”
莲降妖娆一笑,反手抱着十五脖子。
看见高楼房顶那白貂美人儿突然主动,下面一群人更加激动,干脆齐声吼了起来。
“来一个!”
“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