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她低语花葬礼的时候,它突然说道,“你是路乐乐不上花葬礼。”
那一声,好似惊雷一样落在她身上,她呆在原地,看着身前长相精致,然而眼神和语气都坚定的孩子,心里一动。
你是路乐乐,不是花葬礼。她欲笑却哭,眼泪成行。这些日子若不是它在她耳边一声声乐乐,或许她真的忘记自己的叫做路乐乐。
看她哭得更厉害,它眼睛闪过一丝惊慌,“乐乐,我以后是不会让你哭的。”
“好,我记住了,你说了以后不会让我哭的。”她破涕为笑,将它搂在怀里。、
而此时,它一句,不要扔下我,去看他难免让她心头一酸。
“小鸡,你知道,我必须去看他。”已经过了七日了,泱未然病情已经恶化,一日比一日还差,而且,已经出现了记忆倒退的情景。
就如羽见所说,可能在七日之后,泱未然会不记得路乐乐的样子,只会记得花葬礼这个名字,还有对她的印象停留在小的时候。甚至,七日之后,他的视力更不如现在,此时他已经看东西已经有些模糊,但是还只要仔细辨认到没有多大困难。
“可是,乐乐啊,泱未然明显的在躲着你。”小鸡少爷将头埋在她脖子处,叹息了一声。
路乐乐深深下了一口气,低头将它抱紧,闻着它身上独有的奶香味,眼角又是一酸。
泱未然从轻歌时候就越渐的对她冷漠,虽然看她的眼神仍旧温和如初,然而举止间却总和她保持距离,甚至可以用相敬如宾来形容。
“那又如何?”她有些无力的说道,“可是我喜欢他啊。或许你无法体会那时候在未央街突然在我面前,拉住我的手说无论我到哪里都会找到我,我的心跳。以前,我总觉得心口有一只虫子在蛊惑我去喜欢他,蛊惑我去想他,然而我都肯承认。可是,那一刻,我真的动心了,也在那一刻我决定真正的爱他,并且义无反顾。”
“乐乐…”小鸡少爷突然打断路乐乐,那深瞳紧紧的绞着她,眼底有未成见过的情绪在翻卷,似欣喜,似震惊然而又那样的矛盾和痛苦,“乐乐,你当时是真的在那个时候喜欢泱未然的吗?”它的声音竟然在颤抖起来,听起来竟有那么一丝绝望。
“是的。就是在那一刻,我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愿意走下去,也是这个原因,不管他如何对我,我都会好好的陪在他身边。”
“如果…如果…”一向伶牙俐齿的小鸡少爷突然结巴了起来,激动的问,“如果乐乐,你若发现,你当时喜欢的人,不是泱未然,怎么办?”它抬起精致漂亮的笑脸,傻傻的看着她,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不是泱未然?”她微微一惊,不知道为何它的它会如此激动,“怎么会不是泱未然,我认得他,不会错的。”她苦笑。
“我说,假如…假如,你爱上的是另外一个人怎么办?那万一那个人是假扮的?或者是和他面容相似呢?”
“小鸡啊。”路乐乐长叹一声,揉着它的头发,“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假如的。你能假如我出现过这个世界,你能假如没有遇到过我吗?就算,假如我那时错爱了一个人,可是,现在的我,很明确爱的泱未然,这个已经是假如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了。所以,假如不成立。”
它陡然的垂下眸子,嘴角有一丝苦涩,是啊,怎么会有假如。
假如它早知道她的汮兮,假如早知道花清语的阴谋,它还会给它下情蛊吗?
假如知道,因为他的出现,而让她彻底爱上泱未然,那他还会醋意浓浓的去假扮泱未然吗?
手紧握成拳头,他眼底又有了一丝杀意。
花清语这个办法,真是的把他难住了。
“乐。”它掩去眼底的情绪扬起脸儿,笑眯眯的看着路乐乐,“你说本少爷长得好看吗?”
“你想问什么?”路乐乐心里一惊,竟然有些忐忑不安。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这个?”路乐乐到是从来没有想过,不过,此番看来,如果小鸡少爷真的长大,那她也无法想象,该多好看,或许…想姬魅夜那样的妖孽一样吧。
见路乐乐不回答,小鸡少爷倒也不急,只是保持着刚才那个笑容,伸出胖乎乎的手指绕起路乐乐垂落的一缕发丝,“乐乐,如果有一日,你必须在我和泱未然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选择谁?而我。”另一只手,突然落在她那颗被蛊惑的心脏上,“我,到底在你心目中占多重要的位置?”
显然路乐乐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除了一脸呆滞,更多是是为难和挣扎,和对于这个问题而不现实的鄙视。
泱未然是她的夫君,是她路乐乐认定爱上的人,是她愿意为他生孩子,甚至为他孤苦一生的人。
而小鸡少爷…是什么?是孩子吗?不是,或许第一次被它迷人的外表所蒙骗,然后她也知道这个家伙绝对不是孩子。
那什么?是朋友嘛?但是比朋友更亲近,她会在它面前坦坦荡荡的哭,在它面前毫无忌惮,而且毫无保留,甚至习惯了它呆在她怀里,习惯了它有意无意的吃她的豆腐,甚至在皇宫里的那几日,她会下意识的抱紧身边的枕头,将它当做他。如果是亲人,但是有时候看到它有些不正常的神色,她心会诡异的乱跳。
甚至,有时候看到它可爱的模样,她会想这一辈子有这个东西真好,至少它不会让她寂寞,会让她感觉自我真是的纯在,让她快乐。
她想,她和小鸡少爷是彼此依赖而同情,介乎于爱情和亲情甚至有情的感情吗?
至于,和泱未然比…这个应该是没法作比较吧。
“你这个问题,到真是奇怪而不现实?成天不学好,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不正常的东西。”她捏着它的脸蛋儿嗔骂道。或许此时的路乐乐真的不知道,就在几日之后,她竟然真都要做出这个选择。
“是啊,我不正常。”它别开头,看向帘子外一闪即过的风景,苦笑道,“我都觉得自己不正常。”
千年未见的君上一开口就叫它傻子,傻子还不算,还说它是瞎子。其实,有时候他也会发现自己精神上有时候的不正常这种情况是碰到路乐乐之后出现的,后面他像或许是因为她身上有汮兮的魂魄的原因。‘
然而他却更加好起来的自己的过去。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会选谁嗯?”小鸡少爷笑着提醒道。
“这个…”前行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路乐乐探头一看,因为天气太热,马车不得不停在了一家小小的露天茶庄前。
此时,行在最前面的羽见一身青衣翻身下马,神色凝重的掀开身后马车的帘子,随即一只白玉拐杖探了出来。
莫管家和大夫扶着一袭雪白衣衫的泱未然下了马车,此时,头上的烈日有些刺眼,白云朵朵,天空有一种难得的湛蓝,路乐乐仰头看了看,又望了望泱未然,嘴角勾出一丝笑容。
“未然。”抱着小鸡少爷,路乐乐三蹦两跳的跑到了泱未然身前。
墨色的青丝,白玉簪子,有着病态秀美的苍白脸庞,他看起来,似乎还不错,只是,唇角在看到她过来,并没有如期的高兴笑起来,甚至似乎还有一丝莫名的不满。
这让路乐乐心里不由的一紧。这是离开京城之后,他的确是对她格外的冷漠,甚至可以用不理不睬来形容。他的表现完全看不出那日他提出要去江南看风景的激情,更像是为了履行诺言而敷衍了事。毒发之后,羽见曾说他会失去记忆,看来,他是忘记了一些东西了。
泱未然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路乐乐,便看向她怀里的撅着小嘴脸色亦不是很好的小鸡少爷。
湛蓝色的瞳孔猛的缩紧,泱未然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拐杖,淡淡的丢下一句,“天气太热,先去喝杯茶在走。”便自己转身先行了。
留下路乐乐抱着小鸡少爷苦笑的站在原地,好半响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又挤出看似愉快的笑容飞快的跑上去,将小鸡少爷放在座位上,转身来扶慢腾腾走进去的泱未然。
然而手在挽住他的那一刻,他瘦弱的身子却向左侧一歪,躲开了她的搀扶,便有听到他冷淡的说道,“我自己能走,不用扶的。”
“未然,我不是扶你,我只是想挽着你。”路乐乐咬了咬唇,憋着心里的酸痛,强行的挽着他,笑得格外的灿烂。
泱未然身子一僵,眼底泛起一抹不易擦觉的痛楚,由路乐乐挽着坐在了座位上,经管如此,他还是刻意的保持了和路乐乐的距离。
小鸡少爷坐在另一桌,看到路乐乐强颜欢笑的样子,袖中的拳头早就握紧,却也只是安静的底下头玩弄着手里的那只茶杯。
“未然,天气太热,你可以适当的喝一些茉莉花茶。”路乐乐将杯子递到泱未然身边,还小心翼翼的将开水泡的茶末去掉。
“谢谢。”泱未然伸手接住,目光仍旧落在别处。
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些,路乐乐看来看身后的羽见,见他冲自己点了点头,忙从怀里掏出两个香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未然,这是莫管家教我绣的,技术不是很好,但是勉强还能看得出一个字的模样。”
泱未然低头看过去,目光在落到两个香囊时,端着茶水的手短视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在他手背上,杯子从指尖滑落,跌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第一百五十八章
泱未然缓缓起身,扶着桌子慢慢的走开,回头再看向那香囊上歪歪扭扭的绣着泱宝宝和泱贝贝的字样,冷声道“礼儿,你将这个东西收回去吧,我们用不着。”
“泱未然!你到底要怎样?”路乐乐腾的一声站起来,委屈的看着泱未然的侧脸,眼角酸涩难忍,泪水在也憋不住在眼里打着转儿。
“礼儿,你答应了我不哭的。”泱未然叹息了一声。
“原来你还记得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啊。那泱未然,你答应过我的事情,难道就忘记了吗?”
他忘记了几天之前他还为了她喝下那一月相思,忘记了将她拥在怀里要带她去看三生石吗?忘记了吻着她的眉轻柔的为她绾发吗?
此时,如此对她,又是为何?
路乐乐微微仰起头,将泪水憋下去,深吸了一口气,“我答应你不哭。但是泱未然,你也要答应我…”
“呼哧!”没等路乐乐说完,天空中突然有凌厉的杀气呼啸而来,一只铁剑犹如闪电般从耳边掠过,等路乐乐反应过来的时候,耳边已经弥漫了浓烈的血腥气息。
“王爷,我们中埋伏了。”羽见的声音焦急传来,身边有其他茶客的痛苦的哀叫声。
“赶紧回马车,咳咳咳…”泱未然大声的喊道,而此时又有无数只箭从天飞来,密集的犹如一张网子,见此,羽见拔剑而起,挡在泱未然身边,随即又背着他飞快的上了一匹马。
“乐乐,小心。”身后传来小鸡少爷荒乱的声音,路乐乐惊觉回头,刚好躲开了一箭,才发现小鸡少爷竟然还大刺刺的坐在位置上,赶紧冲过去将它抱在怀里,随即两人藏在了桌子下面。
“你没事吗?”小鸡少爷抚着路乐乐被吓得苍白的脸,小声的问道。
“没事。”路乐乐抱紧了它,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涌出了一群黑衣人,将泱未然,羽见和他们随行的人员全都围了起来。
就连肥胖的莫管家此时都拔出刀子,身形敏捷的突出重围——他们并作一团,都保护着泱未然,而泱未然身形非常快,手里的拐杖凌烈的闪电,让那群黑衣人几乎不能贴身。
只是,毕竟是在中毒,他的动作缓慢了下来,不过好在其他家丁身手不凡,渐渐的他们已经杀出一条血路。
路乐乐心里扑扑直跳,不敢出声,熟料,头上的桌子豁然裂开,杉木桌子瞬间粉碎,一个黑衣人竟然提着大刀站在路乐乐身前。那双血红的双眼着蜷缩在地上的路乐乐和藏在她怀里的小鸡少爷。
“呵呵呵,这里还有漏网之鱼啊。”那人大笑道,目光猥琐的大量了路乐乐一番,笑道,“模样非常的不错,带回去一定有赏。”说着,伸手就要抓扯路乐乐。
“乐乐,后面有剑。”小鸡少爷忙提醒道,路乐乐这次发现刚才泱未然走的急,他随身携带的剑竟然掉落在了地上,旁边的还躺着她绣香囊。
剑脱壳而出,绯红的光在烈日下显得格外的刺眼,黑衣尖叫一声,便痛苦的顿在地上,身体支离破碎。而此时,快突围成功的泱未然一行人却似乎一直都没有发现遗落在后面的路乐乐。
其他人见同伴惨死,顿时发现了路乐乐的存在,都相聚的扑了过来,情急之下,路乐乐干脆用布条将小鸡少爷缠在身上,一边挥剑一边杀开一条血路,朝泱未然跑去。
“嗤!”一直铁箭从后方袭来,小鸡少爷大惊,厉声道,“向右跑。”自己虽然强大,然而也是见不得光的怪物,在烈日之下,他根本就不能恢复原来的身体也不能使用任何灵力。
然而毕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路乐乐虽然头脑一直理智,但是体力不支,箭穿透了她的左臂。
整个人半跪在地上,有些绝望的看着远处要突出重围的一群人———这时,另一只箭呼啸而过,直接朝泱未然的心脏奔去。
“未然!”顾不得自己的危险,路乐乐慌忙大喊,忍住胳膊上的锐痛和汩汩冒出的染红雪白衣衫的血,她又持起剑看向挡住自己的人,跌跌撞撞的向前奔去。
那晚她对幻影说自己要强大,要保护泱未然和属于他们的孩子。
果然,此时的泱未然终于回头,发现了全身是血的路乐乐,奋力厮杀而来的路乐乐。
隔着刀光剑影,隔着满天的鲜血,隔着倒下的尸体,他凝视而来,苍白的脸上溅着血渍,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如此明亮而干净犹如第一次见到那般好看,而他的唇也在颤抖,似乎说什么…
“未然。”路乐乐笑了笑,极力表现出坚强的样子,而对方亦在同时勒紧了缰绳,然后挥起鞭子,抽在马腹上。
“走!”马嘶声吼道,却没有朝她本来,而是掉头带着突出的人群离她而去。
“王爷,王妃还在。”羽见掉头要回来,却突然被泱未然止住。
他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波动,冰凉的陌生,“不用管她。”
然后,一行人,策马消失在烈日的尘土之中。
此时,周遭格外的寂静,她听不到痛苦的哀豪,闻不到血腥的味道,也忘记了周围还有人在刺杀她。
她只知道,她爱的男人带着所有的人策马而去,却唯独留下了她。
他说,不要管她。
童话中,白衣翩翩的王子没有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而是将她仍在了厮杀的混战中。
白光闪过,路乐乐本能的提剑一挡,虎口裂开,疼痛伴着鲜血染红了手心。
“泱未然…”她哭喊着这个名字。
他竟然抛下了她,竟然撇下了她。
第一百五十九章
路乐乐半跪在地上,长剑深深的刺入黄土之中,稳住欲欲倒下的身子。泱未然曾今送她的发簪松斜的插在头发里,已经绾不住之前他为她梳的发髻,发丝散落,在干裂的风中飞舞,些许发丝沾着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水黏在脸上,甚至挡住了她的视线。
那淹没在尘土中的人啊,她看不到他决绝的背影,亦看不到他抛下她时,他的神情。
所以路乐乐自始自终都不相信泱未然真的扔下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她张口欲喊,然后一口腥咸堵在喉咙里,让她梗咽不已。
一切恍惚的像梦,一切发生的又太快,那个握着她双手的男子竟然亲自的撇下了她。
手紧紧地握着剑,虎口的鲜血沿着雪白的剑刃滴落,在黄土之上溅起一朵朵妖艳的小碎花。
此时背上的小鸡少爷亦是一脸震惊和惊愕,它也万万没有想到泱未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但没有前来营救路乐乐,反而还扔下了她,扔在这杀机四伏甚至仍旧有顽固敌人的沙场。
这等于,他完全就不顾路乐乐的死活。
这到底是为什么?
此时趴在路乐乐的后背上,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她的眼角呆滞的目光,还脸上流露出无尽的绝望和痛楚。那可以,小鸡下意识的护住胸口,觉得压抑的慌,然而它却忍不住抬手放在她眼角,试图擦去她眼眶中的泪水
杀气比先前还重,几乎是从侧面压迫而来。
小鸡少爷慌忙的回头,又瞥见一只箭呼啸而来。
“乐乐。”它焦急的呼唤道,然而跪在地上的路乐乐,早就像失去了魂的木偶一样,呆滞的看着泱未然离开地方,完全没有感觉到身边的杀气也听不进小鸡的呼唤。
“乐乐。”小鸡的声音中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那张脸上也苍白的吓人,可是任凭它怎么喊,路乐乐就是不回答它。
那箭越来越近,似乎要从路乐乐的脑穴穿过去。此时,小鸡少爷什么也不顾,徒手一挡,将那箭生生抓住,然而剑的力道出奇的大,竟然划过了它的手心,而幸运的时,同时也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从路乐乐眉眼处擦过。
“女人,你疯了吗?”冰冷的血亦从它手心溢出,终于忍不住,小鸡少爷疼得之抽气,而这个时候,路乐乐才终于回头,看向小鸡少爷。
目光在注意到到它鲜血淋淋的手时,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当即惊醒,脸上露出一丝内疚,“你救了我?”
“我不救你,谁来救你。”它没好气的骂道,瞥见远处又涌出一些黑影,道,“乐乐,前方还有一匹马,赶紧上马突出重围。”
路乐乐咬了咬唇,嘴角有一丝苦涩。是啊,小鸡说得对,谁来救她?除了它,没人关心她的生死,怎么会有人来救她呢?然后又忍不住看了一样泱未然消失的地方,才低头撕碎衣裳,扔了一条给小鸡少爷,剩下的自己手心缠起来,强撑着站起来,一把抹去脸上的血水。
“我不会骑马,但是我会保证让你也相安无事。”她提着剑,她回头朝小鸡少爷点了点头,便飞快的朝那马奔去。这是她对小鸡少爷的承诺。
粗糙的缰绳勒出了将手心勒出了血痕,路乐乐平稳这身子,用力的一夹马肚子,朝泱未然离开的方向追去,然而,那些刺杀她的黑衣人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她,齐齐的挡在了她要离去的路上。雪亮的剑犹如坟场的墓碑一样,而那些眼睛冷漠的犹如她将死于他们剑下的猎物。
“小鸡,想不想死在这里。”路乐乐冷冷一笑,用力的握紧了手里的剑。
“我想和你在一起。”身后它的身影有一种难以捉摸的认真。
“可是,我不想死。”手腕一转,用力横劈而下,红色刺目的光带着震人的杀气掠去,空中只听到路乐乐说了一句,“因为我要活着问泱未然,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丢下她,为什么要忘记他们的约定。
那一剑,似乎使出了平生所有的力气,前面的黑衣人来不及反应,就看见一道光从自己身前掠过,然后…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天色将黯,天空残阳如血,犹如温热的鲜血泼上去那样刺目。
手里的剑几次都险些脱离的手飞出去,而路乐乐有时候也觉得手臂不再是自己的,甚至当鲜血贱在自己的脸上,她有一种恍惚似梦的感觉——她怎么可能会杀人啊,怎么可能啊。
都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如他突出重围的,身下的马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口吐白沫,看样子也是坚持不了多久,而他们立在十字路,全身似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手腕箭已经在本能的逃生中断掉,而其他的伤口鲜血不止,就连身后的小鸡少爷受了伤,而那每一剑——都是为她挨的。
尘土厚重的大路上,竟然找不到丝毫马车留下的痕迹。或许是为了逃避追兵也或许的逃离她吧,他们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乐乐…向左吧。然后将马耳朵罩住,赶它向右,这样会引开后面的追兵。咳咳咳…”小鸡少爷的说道,语气淡定,然而夕阳下,路乐乐没有注意到它虚弱的苍白的脸,和它后背的一只羽箭。
“好。”路乐乐翻身下马,脚刚落在地上,身子就往前一个趔趄,体力不支的险些摔倒,然而考虑到小鸡少爷,和前方那个人,她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
第一百六十章
为了防止后面的追兵沿着脚印追上,路乐乐不得不得自己跳入水中,将马按照小鸡少爷方式将马赶走。即便是落日下沉,水还是有些温度,然而在步入水的时候,路乐乐全身都是一个冷战——自己是学医的,自然知道冷水会让伤口恶化,更何况她们没有多余的衣衫和消炎药。
水临近腰部,路乐乐才错误的发现,这条河非常深,很可能要淹没头顶。用最外面扫尾赶紧的小衫脱下来,裹紧了小鸡少爷,然后高高举在头顶,以免让它沾水,这个动作,分外的吃力而且难受。
“乐乐,你疯了吗?”看到路乐乐将自己托起了,小鸡少爷大惊,心里又慌又赌,急忙大叫,“你要做什么?”
“水感染了伤口要恶化,你受伤了。”路乐乐轻轻的说道,水已经淹过了胸脯,她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极其难看。也是在刚才它才发现,又有一只箭竟然穿透了它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