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看了看地上的牡丹花,不由的皱了皱眉,话还没有开口。蝶舞又接到:“他还毁了您精心培养的牡丹花,要不是我躲得快,我想今天我这个东护法就要给您的牡丹花陪葬了。”说着,她轻皱黛眉,万般委屈的看着凌风。
凌风看着身旁的蝶舞,冷冷的说道:“蝶舞,你这样哪一点像东护法!”然后甩开她的手。
对于凌风的态度,舞蝶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只是不悦的站在一旁不在说话。
浪费时间!浅离看到这样的情景想要快点离开,但是她一抬头看到凌风正在冷冷的注视着他。她不由得一激灵,这是那天那个凌风吗?那个微笑着温柔的给她拭去血渍的男子?
他的眼神略带审视和冷漠。
“如果凌少主没有事的话,属下告辞了!”说着浅离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离开。就在那一霎那,她分明看到他眼中闪过的心痛!
每当看到他那样的眼神,浅离的脑中自然会跳出一个名字:柯轩!
该死的,这人名字到底是谁啊?浅离心里狠狠的骂道,但是她又想不起来。
第八章
回到住所,碧落和另外三个女子已经在门口等候了。见浅离回来,她们不约而同的欲行跪礼,都被浅离拦了下来。
“以后在我这里不要在行这个礼,我们都是一样的!”浅离不悦的说道。已经告诉她们好多次了,老是改不了。
“少主,您原来也是这么说的。可是,这天涯阁毕竟还是天涯阁,而您一直是我们所尊敬的少主。这个规矩是万万改不得的!”
我原来也是这样说?原来的我是什么样啊!浅离努力的去回想,头又开始疼了。哎,罢了!
这时浅离才注意到另外三个女子,这些天知道她们时常在门口,一直忘了问她们的名字。
仿佛能读懂浅离的心思似的,她们开始一一介绍自己。原来她们同碧落一样是浅离的贴身侍女。碧霞,碧珊,碧云。
浅离幽幽的念着她们的名字,微笑道:“好名字,就同你们人一样美。真好!”浅离由衷的感叹然后问道:“谁给你们取的名字啊?这般清丽”
她们四人一听不由的相互看了看然后抿嘴笑道:“是离少主您啦。”话语刚落她们突然意思到说错了什么。
浅离苦笑一下,是啊,她失忆了。自己为她们取了这般美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这个时候,碧落端来一盆水,放在浅离面前然后示意她们关上门在外面守着。
“少主,该撕下来了,不然久了脸会很痛的”,说着,碧落用丝巾蘸着水一点点的涂在浅离的脸上。然后碧落轻轻的揭起额头的边角,一张面具缓缓的从浅离的脸上脱离。
浅离缓缓的睁开眼,看着铜镜里的那一个人。她不由的呆住了。
这是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看到这张脸。她眨了眨眼,然后抬手伸向镜中的人。她也在做相同的动作。
这真的是她自己?
浅离呆呆的坐在那里,凝视那一张脸。那真的是自己的脸吗?那是一张人的脸吗?精灵般的双眸,水晶般的瞳,忽闪忽闪的睫羽,线条优美的鼻翼下面是两瓣微启的唇,像晨露中的苞欲放的玫瑰。该怎么形容铜镜中的那个女子…………
浅离抬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碧落,想要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碧落微微一笑,然后对她说:“少主,您是天下最美的女子,您就是世人传说中的那个美得惊为天人的薛飘然。只是,您现在是我们的少主,您是浅离!你是男儿身份的浅离,您是我们天涯阁的护法…………”
“为什么?”她转过头继续打量着铜镜中那一张宛若精灵般的脸。
“少主,在天涯阁。除了我们四个和凌少主。没有人知道您真正的身份和您真正的样子。凌少主这样做也是为了要保护您。”
保护我?是啊,自己带着一张人皮面具以男子的身份躲在天涯阁?浅离挑了挑嘴角,有些嘲讽的问道:“为何要保护我?”
第九章
浅离抬起手缓缓的划过那一张脸,手指突然触及到额角,一阵生疼让她不由的皱了皱眉。她仔细一看,那一条浅浅是刀伤,约莫三厘米长。但是那条伤疤一直由额角划到太阳穴的位置,却又刚好被垂落的刘海遮住了。可,为何这条伤口到现在摸上去仍然这般钻心的疼?
“这是什么时候的伤?”浅离
“这是一年前,你到天涯阁来的时候就有的。至于原因奴婢实在不知。因为您是有凌少主亲自带来的,然后有我们负责做您的贴身侍女。!”说着,碧落拿起旁边的一瓶药慢慢的撒子那条疤痕上。
浅离突的抓住碧落的手说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原来是薛飘然?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她的话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碧落低着眉,紧咬着唇。良久她开口道:“少主,您都已经忘记了,岂不是更好吗?都过去了,为何非要想起呢?”
她失望的放开碧落的手,却有些不甘,这些天来她们四个似乎一直有意避开关于她失忆的事情。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她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浅离捻起一缕头发,绕过指尖,漫不经心的说道。
听到这话,碧落身体一僵,心中像是被人抽了一鞭。是的,她有权利知道!虽然,对她来说过去是那般的痛苦,可是毕竟是离少主蜕变的痕迹……
“16年前的冬天,京城最大的贵族薛府的大夫人旦下了一名女婴。女婴诞生时,繁雪飘落,飞飞扬扬,犹如飘零的樱花。该女婴生得由如天上的仙女般美丽,最美的是她那一双水晶般的双眸,像浩瀚星空中那颗最亮的星星,像雪上里那个千年般的水晶。于是,薛大人给她取名为薛飘然,还给他的爱女修建了一片诺大的樱花林以避免飘然被外人骚扰。但是……”碧落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一年前,薛家大小姐却突然失踪,有传她抱病而亡,也有传她被人掳走也有人传她与人私奔……但是一年前我们凌少主却把您带了回来,那个时候的您满身伤痕,额头还在流血。你足足昏睡了两个月,昏睡中您不停的重复着这样一句话:“妹妹,为何要这样?妹妹……”
“在您苏醒的那一刻,我们才意识到您就是那失踪的薛飘然。在醒后的两个月里,您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偷偷的流着眼泪,并且几次寻短,都被及时的救了下来。”
说到这里,碧落突然又跪了下来,拉着浅离是手乞求道:“少主,奴婢不该说着些话,可是,少主,过去了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浅离把碧落扶了起来安慰道:“我只有了解了我过去的痛苦才能更加的清楚该如何的好好活下去。”
“后来奴婢也不知道您怎么想通了,并且主动加人天涯阁,也是因为您天生的资质和善良的心,你很快就成了仅次于凌少主的西护法。只是在半个月前,您收到上头的命令前去流王府探视敌情,回来之后您就一直在练功房里,然后晕了过去。”浅离看着目光有些躲闪的碧落,她似乎隐瞒了一些细节。
“当时的流王府在做什么?”
“在……在办婚庆”碧落吱唔道
“流王爷和谁?”
“流王爷和薛依然”碧落发出的几个字非常非常的不清晰,但是浅离仍然听到了。
薛依然。浅离低低的重复这个名字,突然想起碧落说自己昏迷的时候一直在说的那句话。
她仰头浅浅一笑,仿佛明白了什么。她摆了摆手臂说:“嗯。辛苦你了,碧落。你们都下去吧,我也有点累了!”
薛飘然,薛依然?我是以前的薛飘然?可是自己为何没有一点影响。待碧落出去后,她起身再次开始打量这间屋子,如果没有猜错。她在这里住了一年多,可是,为何她真的一点没有印象。
她用手指用力的掐了下太阳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失忆也失得有些彻底啊!
第十章薛飘然
这时,浅离注意到了那个放在锦盒绸缎上的一束玉笛,白色的玉笛在灯火的照耀下泛着浅浅的光泽,即便是不识玉的人也能看出这绝非一般的美玉。
她拿在手里打量一番好奇的把它然后放在嘴边。手指却本能的开始换动,玉笛发出的美妙音符好像老早就在她脑子里想好了一般。
头一怔晕眩,身体突然轻了起来……
浅离突然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落英缤纷的世界。远处那悠扬的笛声正吸引她缓缓向前移动。眼前樱花飞舞,仿似洁白的雪纷纷扬落。她慢慢的走近,看见一个身着雪白丝绸的女子正依坐在一棵樱花树上,手持白色玉笛,头上的樱花瓣随着那美妙的笛声飒飒扬扬的旋转,飞舞,然后坠落。她瀑布般的头发自然的垂落,在风中扬动。
她白皙的脸藏在飞舞的头发间,无法看清。浅离慢慢的向她靠近,可突然,那女子放下手中的玉笛回过头来——那水晶半透明的双瞳!浅离不由的一诧,惊呼道:“薛飘然”
薛飘然微微一笑,然后翻身跃下,踩着细碎的樱花向浅离的方向跑来。
“薛飘然,薛飘然”浅离喊道,可是她好像根本就听不到。她跑的飞快,就要撞到自己了。
浅离想要闪躲,却发现身子无法动弹。
“薛飘然,小心!”话未落,薛飘然已经撞了过来,但是,她是从浅离的身体穿去的。
浅离惊恐的转过身,看见一个穿明黄丝绸的男子站在那里,腰间一块水蓝色的麒麟玉,无法看清他的脸。他也向她走去,抱着向自己跑来的薛飘然。
薛飘然微扬着脸,注视着那个男子,绯红的脸上泛着幸福的微笑。
浅离想要走过去看一看那个男子,可是她什么也看不到,除了飞扬的樱花和薛飘然的笑容。
浅离觉得胸口堵的慌,咳!又一股腥味。
手中的玉笛跌落,浅离紧紧的捂住胸口。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蜡烛早已熄灭,发现刚才那个只是梦。为什么要梦到薛飘然?还有那个看不清的男子。
想到这里,浅离觉得胸口一阵抽痛。她唔的蹲下身想要减轻那不明的痛苦,却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
“谁?”本能的抬手去拔桌上的剑,剑未出鞘,来者已经把她抱起。
“是我!又疼了?”一个温柔的声音。
凌风。浅离不由的皱了一下眉,这个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忽冷忽热。想到下午他看在湖边的态度,浅离有些不悦,迅速挣脱他的手臂,并点上了蜡烛。
在微暗的火光中,浅离看到了他那绝美的脸,只是这个时候他表情温和就像半个月前照顾她的样子。
浅离退了两步说道:“凌少主,这么晚了到属下舍下有何要事?来也没有打个招呼,这样始终有点不妥吧。况且您也知道我是女子!”她故意给后面两个字加重了音。
说完,她低身去捡刚才掉在地上的笛子,就在弯腰的那一刻,浅离分明的看到凌风的身子摇晃了一下,那么细微,却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凌风背着手,看着她,语气仍是温和地说:“你没事吧?”
“多谢少主关心,属下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我想早点休息!”
说完她侧过脸没有再看他,只是注视着窗外闪动的树影。
他惊愕的看着浅离,转身走到门口,又突然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说:“想不起就不要逼自己,这样对身体复原不好!”
“等等”浅离叫住了凌风,用她水晶般的双眸盯着他说:“凌少主,你这句话可是话中有话?”说着,她缓缓的向他靠近,上身前倾几乎快贴到他的胸膛。只见她双唇微启,芬芳清逸,眼神邪魅,青葱般的手指暧昧的划过他的胸膛。
在那昏暗的烛光中,她分明看到他脸红了。
浅离踮起脚靠近他的耳朵低语道:“难道我的失忆是有人故意的?”
话音刚落,凌风微露差异之色,说:“离少主,我想这些天你真的是多虑了。你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还以重要事要议,不要迟到!”
说完,他迅速打开门消失在夜色中。
浅离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刚才,无非是想捉弄一下这个忽冷忽热的家伙而已。
第十一章危机
“少主,您赶紧啊,凌少主和其他几位护法都在等您啦!”碧霞在外面急得直跺脚。
“急什么啊”碧落一边说一遍给浅离整理头发和衣衫,直到她满意的点点头。“果然风度翩翩!”
碧霞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冲进来拉着浅离就要往外走,嘴里念叨:“搞的这么风度翩翩,又会别美黛那个妖女缠的不放!”
“美黛?”浅离问道
“是北护法,她一直都很喜欢你。”说到这里,碧霞捂着嘴偷笑起来。
刚出门,碧落追了上来手里捧着玉笛说,:“少主,这一直是您的随身之物。”
浅离接过来,把它陪在腰间,突然想起了那个梦。她轻叹一声,然后随碧霞来到了议事厅。
果真,她们都等起了。
只见凌风一个人端坐在高坐上,表情严肃,冷冷的看着刚进来的浅离。说道:“离少主,你今天好像迟到了!”
浅离没有做声,然后做到那个空位上。懒得回答这个男的,阴晴不定。突然又想起昨晚捉弄他之事,浅离不自主的抿嘴笑了出来。
“哟,离少主,有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对面传来舞蝶的声音。
浅离本不想理她,但是自己是的确没有控制住给笑出来,也得给自己找一个台阶吧。于是浅离挪了挪椅子坐到蝶舞旁边的神情专注的打量了她一番说:“我在笑啊,蝶舞姐姐,您今儿怎么把眉毛给画歪了。”
“你!”蝶舞气的把脸甩向一边不予理会。
“离哥哥,你今天真好玩!”说话的是一个蓝色着装的女子年纪也不大,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甚是好看,左右手各带一个铃铛手镯,稍微一晃,便发出清脆的声音,看来这个就是碧霞口中的妖女眉黛了。浅离倒也没有看出她有哪一点妖。可是,浅离老觉她的笑容不真实,却又不清楚到底不真实在哪里。
浅离突然想起碧落说:“天涯阁的人几乎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想到这里,浅离的眼光不由的停留在美黛旁边的那个风韵的女人身上。她大约三十来岁,梳着云髻,发间别一只翡翠玉簪,仪容端庄,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一位美人胚子。
“这位可是棠护法?”
那位夫人先是一愣,似乎没有料到浅离会同她打招呼,然后微微点点头说道“是的。不知离少主近来安好?”虽听起来像是问好,声音却是那般的冷漠。
“多谢棠护法关心,现在身体已无大碍。”
咳咳!凌风不悦的清了清嗓子,冷冷的看着浅离,似乎再提醒她,你闹够了吧!
四下果然安静下来,看来这个凌少子也不是幌子。倒是浅离,斜睨了凌风一眼,似乎要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棠夫人,请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据属下这边的暗人捎回来的消息,流王爷已经在西域区囤积了近10万的兵力。但目前他们尚没有什么行动”
“美黛,你那边呢?”凌风看了看美黛。
“禀告少主,就目前几个月的观察,属下发现流王爷和苏王爷最近来往有些甚密。就在上个月流王府还送了几个美貌如花的女子给苏王爷!”
凌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舞蝶。
舞蝶并没有发话,似乎不想说。她抬起眼看了凌风一眼,有些艰难说“凌少主,我这一个月派出去的暗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而且也派人去寻了却没有任何线索。我怀疑流王爷已经开始注意我们了。为此,”说到这里,蝶舞顿了顿,手静静的拽着白色丝绢,说:“我已经杀了蛊虫。”
杀了蛊虫?在场的几位不由得身体一颤。这意味着,那些暗人都会毒发身亡。
浅离看了舞蝶一眼,发现,舞蝶僵坐在位置上,紧咬着下唇,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即将失控的情绪。作为护法她不得不这样做,不然死的就可能不止是那几个暗人,而是整个天涯阁。要亲自杀死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暗人,那该是那样的痛心!这一刻,她突然对舞蝶产生了些许好感……
虽然天涯阁只有三千人,可是要在千万人中挑三千人还要让她们死心塌地的为天涯阁卖命,到最后把她们训练成一流的杀手和探子,可想,那要花多少心思!
整整一个月派出去的暗人,一个都没有回来。这意味着至少损失了多少人!
厅内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没有。许久,只见舞蝶起身,步履沉重地走出了议厅……浅离看着她渐远的身影,心里不禁为她开始担忧起来。
“都下去吧!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们的”凌风说道,语气依然冷静。
起身离开的时候,浅离抬头看了看凌风,只见他双眉紧锁,神色忧虑,干净纤长的手指不停的拨弄旁边的茶盖,杯子里的水已经溢了出来,他似乎全然不知!她不由的一惊,有这么严重吗?也许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简单。
第十二章破碎的记忆
苏樱,嫁给我!
半跪在地上的那个男子扬着头看着她,一脸的期待。周围的人围着他们起哄。“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他们齐声的吼道。
女子脸绯红,想要逃离这尴尬的场面,可是这是她的幸福啊,她怎么能逃离呢。她害羞的接过他手中的鲜花和戒指说,我愿意。
周围的人又开始起哄:“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
天,她多想找个洞钻进去啊。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苏樱,愿意嫁给柯轩。”她大声的回答道,满脸通红,这个场景已经把她羞的一身汗,她没有想到他会这般求婚。
男子起身紧紧的抱着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的说:“这一辈我会好好保护你,照顾你。”
话音未落,一群人又开始起哄……
人群之外,一个长发的女子,画着精致妖娆的妆,凄然的笑了笑然后把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转身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出去。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失落出走的美丽女子。
那个幸福的满脸绯红的女子,有些羞色的注视着眼前那个说要爱他一辈子的男子,他那如俊美的不可一世的脸,和他温柔的眼神早已把她的那颗心融化。她在他耳边轻喊这他的名字:“柯轩,柯轩……”
啊!浅离一个激灵,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仿佛刚从噩梦里挣脱出来。
柯轩,为什么梦里老是重复这个名字,而这一次,她终于看到了他那一张脸,像星辉般明亮的双眸,深情款款,高挺的鼻翼,微微扬起他那线条优美的唇,露出洁白的牙齿。
唔!头又开始痛起来。浅离双手按着太阳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要减轻那种隐痛。而这一次,她还听到了另外一个名字,苏樱……
苏樱……苏樱……苏樱
好生耳熟的名字啊,浅离坐在床上,把头埋在膝盖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深呼吸,深呼吸…………
记忆的长河开始慢慢的舒展开来。梦,还是记忆,慢慢的倒带。
那个像神一样俊美的男子低头吻着她说道,这一生,柯轩只爱苏樱。
他说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了你,最大的不幸就是爱上了你。即便是毒药,我也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再多的痛,再多的灾难,都由我一个人承受。一切都会过去的!
…………
…………
苏小姐,请你在死亡确认书上签字。
苏小姐,请节哀顺便
苏小姐…………
“啊,不!”浅离尖叫道,“不,这是梦!柯轩,你不可能离开我的”她抱着头,卷缩在床上,身体剧烈的颤抖,低低的呜咽!过去的记忆就在脑海里不停的闪过,心却又像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伤口紧裹着刀身不断的收紧!白色的帷幔在夜风中,轻轻的飘动,不时的拂着她那单薄的身子。
许久,她挣扎着下了床,刚落地,脚心冰凉刺骨!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光着脚踩在漆黑的地上,那感觉怎么像是木板,不该是澳大利亚羊毛地毯吗?
第十三章轻吟浅唱,不诉离殇
脚下实在是冰冷,她移动了一下脚,然后踩在那双黑面布鞋上。
惨白的月光照在雕花窗户上,在地上反射出斑驳清冷的影子。她呆呆的站在床前,借助月光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竟缓不过神来!
再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上那件棉麻长衫,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闪过脑海!我该不会?!她穿好鞋,疑惑的看着周围的布置,手慢慢的抚摸着那些木质摆设,最后她立在窗前的案桌前。
心骤然痛起来!车祸,柯轩,天涯阁都不是梦!只是她深陷这个让她难以接受的事实,而愚蠢的告诫自己这一切是梦吧了!却发现,这个虚幻的梦不能永远的延续下去!
至于为何穿越到这里,她弄不清。也许,她真的命不该绝。只是,现在的她,占用这别人的身体和一个虚假的面具苟延的活着!
突然想起,有人曾说过,自杀不是一种解脱,而是另外一种万劫不复!果不其然,这是对她的惩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