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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带着几分怒意,景一碧一怔,低声道,“臣,已经命人将朱雪送去苏州了。”
阿九心中一酸,看着那和十一一摸一样的脸,再度呵斥道,“你为何回来?”
“保护夫人安危,亦是臣的职责。”
“你!”
阿九刚要说什么,却听到那些人竟然反了回来,看样子是追上了马。
“你快走吧,他们的目标是我。”
阿九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到景一碧解下了发带,覆盖住自己的眼睛。
“你要做什么?”
阿九大惊,不明白他为何遮住眼睛。
“你在这儿等我。别出声。”
他的手轻轻的拂过她的脸,然后落在她脸颊上,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安慰她。
阿九浑身动弹不得,只得惊讶的看着他从地上捡起一把剑,走了出去。
“你疯了吗?”
“臣怕血,这样便看不到血了。”
他的声音透着别样的温柔,带着笑意,虽然隔着发带。然而阿九能感觉到,此时那双湛蓝色的眸子,正看着自己。
犹如过去几年一样,那样静静的看着她。
声音咔在喉咙处,阿九眼睛酸涩的疼,几乎是乞求的道,“你回来。”
曾经,她眼阵阵的看到十一,为了救他,而湮灭在了火焰之中。
难道这次,要又要看到景一碧,为了救她,而死去吗?
“我会没事的。”
林子中,头顶飞旋的枯叶,而他散开的发丝在风中飞舞,犹如水草般漂亮。
那张脸,虽然被发带遮住了眼睛,然而,还是那样的美,线条柔和的鼻翼下,那唇轻轻的勾起,笑得温婉如玉。
手中的剑,挽起一缕剑花,身子一侧,他转身,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也在那一刹那,或许是因为错觉,阿九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未曾见过的杀气。
枯草挡住了她的视线,阿九浑身无力,甚至于,连声音都渐渐被吞噬去。
耳边,兵刃撞击的声音,还有溅起的火星,甚至于愈发浓烈的鲜血,对于她来说,都放入一场越发折磨人的噩梦。
剑刃穿过身体,刺破皮肤的那种声音,犹如锯子一样穿透她的耳膜。
第一次看见十一的时候,是她进入孤儿院的第五天。
她浑身是伤,躺在黑暗的小屋子里,饥饿寒冷吞噬着她生存的意志。
其实,在被人遗弃的时候,她就没想过要活下去。那一夜,她睁大着眼睛,看着排气扇那儿唯一的光线,一声不吭,已经在等待着死神将她带走。
而那个时候,一个瘦小的身影竟然从排气扇的窗户爬了进来。
那是一个脏兮兮的孩子,然而,却有一双无比漂亮和干净的眼睛,那是一种水一样的纯,和天一样的蓝。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发酸的馒头,然后放在她干裂出血的唇边。
馒头很硬,让她的脱皮的唇很疼。
看着脏兮兮的孩子,她厌恶的别开头。
那孩子撕下馒头,用手指慢慢的捏碎,直到便软,然后放到她唇边。
他的手比他人还脏。
她不肯吃,然而,他就一直那样喂着,眼神认真,似乎直到她妥协为止。
第二天,那个脏兮兮的孩子又来了,还是馊了的馒头,还是被他碾碎,喂到嘴里。
她被放了出去,逃跑,然后被抓,继续挨打。
而那一次,他们将她锁上链子,放在墙角下。似乎是为了折磨她,让她看着这些孩子吃东西,却依旧不给她吃的,要将她饿死。
孩子们都坐在院子里吃难以下咽的食物,然后院子让孩子摊开手心,检查他们的衣服,以防止他们偷藏。
那个蓝眼睛的孩子,怜悯的看着她。
因为,她看到那个孩子也被检查了。
那个时候,她觉得,或许,自己真的会被活活的饿死吧。
孩子们陆陆续续的回到黑暗的小屋子,而那个孩子,突然跌倒在她身前。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那孩子的脸迅速的凑了过来,在她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他的柔软的唇,竟然贴上了她的唇。
她愤怒的盯着他,而同时,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被推入了她的嘴里。
是红薯。
红薯对成日吃馊饭馊菜的孩子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食物了。
那孩子将食物藏在了嘴里。
他悄悄的说,你不要跑了,他们会打死你的。
从此,她再也没有逃跑了,没有想去那个富人区,看原本属于自己的房子,也再也没有想过漂亮的公主裙,和冰激凌。
周围恢复了安静,一把长剑竖立在她身前,被鲜血染红。
她抬头,看着仍旧束缚着眼带的他,此时,他浑身通红,衣衫好几处被刺破,鲜血之流。
“夫人,没事了。”
他声音无力而沙哑,然后看到身形一歪,景一
碧杵着剑半跪在她身前。
也在这个时候,阿九才看到他的后背,插着一只羽箭。
然而他又强撑着走过来,摸索着将她扶起来。
靠在他肩上,阿九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哪怕是一个杀手,也未曾见过这么血腥的一面,遍地的尸体,横竖的在地上,几乎只能用推挤如山来形容。
“我看不到……麻烦夫人带路。”
尽管已经疲惫至极,然而,他声音还是那样的温和。
阿九看了一眼林子左边结冰的河,道,“往左。”
结冰的湖水,在双手深入冰水之中时,阿九感到,冰冷刺骨的水犹如针一样扎进了她的皮肤。
这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一点点的切割着自己的神经。作为一个刀口舔血杀手,她懂得用什么样的方式,自救自己。
因为寒冷和刺痛,神经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虽然说是没有多少力气,然而她已经慢慢的恢复知觉。
搀扶着景一碧坐在稍微干燥的地方,避开了鲜血淋淋的场面。
解开他遮住眼睛的发带,才发现,他脸色惨白。
“那血腥味,实在难闻。”
他低头笑了笑,柔顺的发丝遮住了娇美的容颜。
“你后背受伤,我将箭给你拔出来。”
“夫人,不必……”
他声音有一丝慌乱,忙抬手挡住她。
箭有倒勾,穿入体内,扒出来的痛苦可想而知。然而,一直在里面,血流不止,反而更危险。
“好,我不拔。”
阿九笑了笑,手去悄然的抚摸到伤口之处,“碧公子,你可觉得,这些人,都是谁派来的?”
景一碧缓了一口气,虽然看不到那些鲜血纵横的场面,然而血腥味还是刺激得他精神不济。
“不是君斐争。”
他口气坚定,沉默了片刻,“是莫家。”
“莫家?”
阿九露出微微惊讶的神情,“朱雪的死对他们利益冲突不大,为何会是他们?”
“夫人您忘了他们的目标是你。”
景一碧微微闭上眼睛,好似每一说出话,都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您现在是一国之后的荣华夫人。他们既然能追杀到这里,自然也查出来你不在宫中,恐怕,也查出了,目前,您在为皇上办事。”
“朱雪的事情,是为了让皇上没有后顾之忧。如此重要的事情,能交给你,再加上,上次三皇子的事情,他们可能也得到了消息。自然也知道,你对皇上的重要性。”
景一碧眉凝的很深,似乎在竭力的用最简单的语言,表述他的看法。
趁着这个机会,阿九的手以不逊雷尔之势朝他脑后劈去,在他昏迷的瞬间,拔出了那一枚箭。
其实,她也猜到了是莫家,而且,猜到的更多。
手指按住了他伤口,然而还是止不住那鲜血丛中指缝间涌出来。
阿九不假思索,褪去了景一碧的衣衫,开始包扎后背上的伤。
然而,在褪去他衣衫的瞬间,她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般的怔在了原处。
与他脸上那完美无瑕,他的后背有着完全的不同情景。
他的后背,只能用伤痕累累,沟壑万千来形容。
除了那刚才的箭伤,景一碧整个后背,纵横交错的全是伤,有鞭痕,有烙印,还有刀伤。
他身体皮肤白皙,犹如白雪,然而,更是因为这样,这些伤痕,显得更加的触目惊心,和让人心惊胆战。
他整个人匐在她肩头,已经昏迷过去,像睡着了孩子一样。
颤抖的手,换换的游过那些经过岁月冲洗,却依旧清晰的刻在他身上的伤。
怪不得,当她提出要为他拔箭的时候,他面露惊慌。
是因为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伤吗?
阿九紧咬着牙,心口仿似被用巨大的石头压住。
这些并不是新伤,看上去已经好些年头。然而,却是更加的让她难过。
要知道,当初该是伤得多深,这么多年后,这些伤疤却仍旧如此的清晰?
现在的他,是傲居六国的第一美男子,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可曾经的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初,他到底受过什么非人的折磨?
她几乎难以现象,这些鞭子,烙铁,匕首,利器是如何落在他身上的。
那个时候的他,应该还是孩子吧。
包扎伤口的双手几乎完全不受控制,手不小心触摸到其他的伤痕,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下。
将衣服重新为他穿上,她同时注意到,在他的腰处,也就是伤痕最多的地方,有一个浅色的胎记——一枚月牙。
指甲深深的扣在了手心,阿九的胸口几乎是锥心的疼痛。
然后将昏迷过去的人紧紧抱在怀中,一如过去他们逃难,相互取暖的情景。
他竟然是月离人……
竟然是被人人歧视的月奴!
秋墨说,月奴百年来在六国遭受了非人的待遇,男为奴,女为****。
而相比起其他国家,君国的月奴,已经享受了非常好的待遇,至少,这里没有严苛的惩罚制度。
所以,你也愿意呆在君国,扶持君卿舞?
所以那天你说,只有君卿舞才能让你自由?
“景一碧,是不是,你和君卿舞也有交易?”
她捧着那张十年来,唯一熟悉的脸,轻声的问道。
然而身前的人,已经昏迷了过去,没有回答她。
到天快亮时,苏州知府亲自带兵赶来。
而现任知府,不是别人,正是朱雪的胞兄。
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朱雪的父亲。
“微臣,参见荣华夫人。”
阿九身着单薄的衣服,负手站在冷厉的风中,长发飞舞,清冷的面容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她手紧握成拳,然后松开,再度握紧。
她势单力薄,然而,此时,她却是荣华夫人,至少,这些人看到她,要俯首称臣。
同时,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么,从某个方面,她也有着权利,帮助自己在乎的人,脱离歧视吧。
一群人回了苏州城,到下午景一碧才醒了过来,好在当时箭头拔得及时,所以并无大碍。
到晚上,左倾也找到了,在护城河外面,已经昏迷过去,全身二十多处剑伤。
因为时间急迫,七日之后是太后的生辰。
阿九并不擅长经济方面,便留下了景一碧和朱雪父亲长谈。
双边互利的关系,朝廷将大力的支持朱家的生意,而且既往不咎他们私卖官盐的事情。
而朱家将垄断江南一带的生意,与君斐争抗衡。
而救灾的事情,朱雪的胞兄一并揽下,并且保证所有物资都会送到灾民手中。
当日,江南一带,开始赠送救灾物资,一时间,无处不高呼皇恩浩荡。
次日,几辆马车返回了帝都,随之带回的还有足够战争的资金。
马车里是景一碧脸色依旧不好看,十分虚弱的靠在软榻之上。
阿九不知道景一碧用了什么法子,不仅说服了朱家全面支持君卿舞这边,还慷慨拿出这么多物资。
若是她,恐怕就算把刀架在了朱家人的脖子之上,人家也舍不得吧。
要出苏州城时,阿九突然想起了什么,叫停了马车,然后跳了下去。
“夫人,你要去哪儿?”
景一碧轻声的询问道。
阿九看了一眼满街的商铺,淡笑道,“淑妃娘娘说苏州的薄纱是绣品一绝,让我为她带一些回去。”
景一碧眸色一沉,别开头没有说话。
阿九看他样子,微微后悔提到了苏眉。
这一次,虽然景一碧和左倾受伤,然而却也是全胜而归。
也不知道宫中情况如何?秋墨他们可有和苏眉相处得好。
有一种归去的心情,然而,想到那个人,阿九却有些迟疑了。
看着景一碧的马车,若非是有牵挂,她此时就想离开,不要再去见那个人。
让人包裹了几卷及其名贵的细沙,阿九又扫了扫隔壁的玉器店铺,看有没有什么给秋墨和小春子带的。
店家看阿九气质不俗,忙从里面拿出几个锦盒字,放在阿九身前。
“小姐,你看这,可不是君国能出的?这都是蓬莱东边的月离国采摘来的,还是名家雕刻?”
阿九淡淡扫了一眼,也知道月离国出玉石,便为秋墨挑选了一只玲珑剔透的手镯。
看阿九付钱大方,那店家又将一个盒子展开,“我看小姐也是有眼光的人,倒不如你看看这个。”
盒子里,放着一对雕刻在一起的锁心玉佩。其实,锁心玉佩并不惊奇,如今在君国也很流行,而这块玉唯一不同的,就是它通体紫色的,犹如绚丽的紫罗兰,更如,那人的双瞳。
“小姐,你看如何?”
瞧阿九微微失神,那店家忙问道。
“不买。”
她冷声道,然后让店家将其他的东西包了起来。
马蹄溅起的冰渣带着泥土足有一米多高。
“报!”
马车赫然停止前进,远处一个声音急切而来。右名拉着马缰,飞快的跳了下去,然后从那人手中接过东西,赶紧转身跑向后面的马车。
“皇上。”
右名收起书卷,然后笑嘻嘻的掀开帘子,“皇上,回来,回来了。”
靠在马车里的赫然睁开眼,紫色的眼瞳在暗处显得更加的幽深,隐隐=带着无法直视的威严,“什么回来了?”
“夫人,夫人回来了。”
眼底掠过一丝惊喜,君卿舞推开右名,从马车中跨了出来,然后遥望前方。
然而,出了白茫茫一片,却是没有任何身影。
难言着失落,君卿舞回头,冷冷的盯着右名,“朕真想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鞠球踢!”
“皇上,奴才不敢信口雌黄。”右名狗腿的笑道,“前方飞鸽传书,说夫人的马车今晚就可以到这儿,就这个速度,后天下午就能回宫了。”
“这么快?”
君卿舞半信半疑,“还是,你又想阻止朕出宫?”
右名脸一丑,看了看周围,“皇上,这儿的都是灵州了。”
灵州离帝都已经两日的路程。
说他阻止皇上出宫,右名更是觉得冤枉,他哪里有本事,敢。
半夜的,皇上突然觉得心神不宁,竟然说出宫就出宫。
看右名也不敢撒谎,君卿舞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却又板着脸,“右名,你说这两日,朕的马车就能到达灵州。那梅二若是快马加鞭的,其实不用五日就可以到达苏州的。”
“你瞧,这来回都十几天了,她才慢腾腾的回来。”
“皇上,您是意思?”
“哼!”
君卿舞站在雪中,挑眉冷笑,“那梅二,恐怕是借办公之名义,游山玩水。朕要治她的罪。”
右名脸一抽,有些不忍心道,“皇上,这夫人可也是在预期的时间完成了任务。更何况……”
“更何况是很么?”
紫色的眼瞳微微一眯,君卿舞看着前方,他可不会错过任何好好整治那个女人的机会。
右名顿了半响,思量着要不要说,然而,事情终究会被发现,如果现在不说,指不定,自己的头就真被当球踢了。
“皇上,咱们出宫的那晚,夫人和左倾的确是在苏州城外,遇到了埋伏。”
君卿舞身形一震,惊讶的回头看向右名,“埋伏?”
声调陡然提高,带着一些颤音。
右名低下头,注意到君卿舞的手已经慢慢的握紧,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担忧。
“沿路上,一直都有君斐争的人,夫人和左倾在一佢和二佢的帮助下,才得以摆脱。然而……到了苏州城外,竟然有莫家的人在埋伏。”
“有人在伏击之前,竟然化作夫人和左倾的样子,将一佢和二佢的人引开。所以,当时夫人受到了攻击……”
右名顿了一下,没有将后面遇到景一碧的事情说出来。
事实上,那晚的情况似乎很乱。烟花是九佢联系同伴的信物,为蓝色。
然而,当时烟花却是怪异的紫色。
然而看到烟花,被引开的一佢和二佢当即朝林子的方向赶去,若非那样,夫人恐怕早就出事了。
“梅二受伤了吗?”
“所幸,当时找到夫人时,她至少微有些擦伤。”
“至少擦伤?”
他的声音,带着不确定,手,也不断的握紧。
“已经仔细看了,夫人吉人天相,没有受伤。”
“那就好。”
吁了一口气,君卿舞抬头看着远处,依旧是茫茫的冰原,甚至连一棵树都看不到。
难怪那晚自己会莫名的烦躁不安,如何也睡不着。
原来真的出事了!
梅二,朕可没有允许你出事。至少,被他折磨之前,她不准出事。
至于莫家……眼底骤然凝聚起了杀意,看来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皇上。”看君卿舞久久的站在冰原中,虽然穿着狐裘披风,然而鼻尖已经冻得很红,“皇上,咱们还要不要走?”
“走哪里?”
被人打断了思绪,显然是很不高兴。,君卿舞冷声道。
“去接夫人啊。咱们这会儿,继续出发,到下一个郡县,就能和夫人碰头了。”右名狗腿的笑道,然而,一个暴栗狠狠的砸在他脑袋上,疼得他捂着脑袋哎呦的吼道。
“接她?”君卿舞沉下脸,“谁说朕是却接那个女人?她凭什么要朕去接她?”
说着,转身就上了马车!
右名揉着脑袋无奈的跟上,却突然看见君卿舞挑起了帘子,冷幽幽的看着他,“你说,下一个郡县在哪里?”
“桃郡。”
“啊?”漂亮的手摸着下巴,君卿舞若有所思一番,“朕记得,桃郡的酒十分的出名,是不是?桃园美酒香百里,好似,说的就是桃郡。”
自言自语一番,君卿舞心情甚好的放下帘子,道,“去桃郡品酒。”
马车飞快的前行,右名骑在马上,额头顶着一个大暴栗,表情委实的阴郁。
“右名大人。”
旁白的带刀护卫终于忍不住了,悄声问,“桃郡,好似出桃木家具呢……那桃园美酒,说的俺家乡河州。”
“无知。”右名鄙视的看着那护卫,“这天下多大?多大还不都是君子脚下。皇上说,桃郡酿美酒,那就是有美酒。说你河州,出猪,那就得出猪!”
护卫茫然……
不及落日,君卿舞的车队马不停蹄的就到了桃郡。
右名很快找到了最好的客栈,将一行人安排好。
刚才吃了苦头,右名心里知道,皇上这不是来接夫人的,不过是来品酒,然后偶遇上了夫人。
到了桃郡之后,皇上心情十分的不错,第一件事情,则是安排了右名备好沐浴的水。
右名自然不敢耽搁,备好水的同时,还将平日皇上爱穿的华袍也放在了旁边。
“谁说是这个?”
泡在水中,君卿舞的头发犹如睡莲般散开,完美的脸在雾气中显得十分的精致,白里透红,那精神也甚好。
“那件……领口缀红的那件。”
右名想起了,那件衣服还是临行前,君卿舞让小豆子去琉璃宫那儿取的。
当时也看了做工,倒不像是宫中的绣品,也不似淑妃娘娘做的。由于情况紧急,他也没有来得及多问,此时,君卿舞点名要穿那件,右名自然不敢怠慢,忙取了了过来。
衣服的整体面料是江南白色雪纺制作,领口,袍边绣着红色的花纹。
轻盈的衣服显得穿衣的人,身形更加修长,走路时,盈动的衣衫又多了一分飘逸。
而领口和边角那妖冶的红色花纹,则让人想起了皑皑白雪中,纷飞的三月桃花。
穿衣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之上,一手执着酒杯,一手托着腮,眉色慵懒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逆光之中,他的侧脸轮廓精致完美,低头时,可看见密长的睫毛在脸颊上倒映出柔和的阴影,而勾起的薄唇,映着那领口鲜艳的红色,竟然让他的俊美多了一分妖艳。
风-在姿势摆了很久,这个坐在窗前那气质雍容的美男,早就引起了下面一群人的围观,若非是因为客栈被包了下来,恐怕已经有人冲了进来。
然而,从苏州赶来的马车,竟然还有进来。
君卿舞有些不耐烦的关起窗户,生气的盯着右名,“你还不去看看,怎么还没来?”
“啧。”
右名赶紧跑出去,去看到护卫慌忙冲了进来,脸上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君卿舞忙从位置上站起来,“怎么了?”
“那夫人的马车,好似根本就要在桃郡停留的意思,这会儿,正过桥,打算绕过桃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