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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响。
陈晚暴躁地一看,屏幕上的名字,让她顿时清醒。她接听,走向客厅。
“孙舟。”
“陈大美女,猜猜我在哪呢!”
“…在哪?”
“我们在机场,刚到大理。”
“你们?”
“对。”孙舟看了眼走在前面昂藏七尺的男人,语气讨好:“和宋总一起。”
宋明谦?
宋明谦!
这三个字像是一把刀刃,掐熄了指明灯,夜黑无月,灵神归位。
作者有话要说:出现得真不是时候,该打。
今天累惨了,抱着我儿在医院吊了一天水,各种哭闹吵,一度萌生把屁孩卖掉的想法。
王老板说,卖吧,我买。你养。然后我再养你。
稍稍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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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一下,明天(9月7日),20章(含)起入V。
无论能否再见面,相逢总是幸事一桩,感谢。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陈晚收了电话,转身看见霍星靠在门口。
“要出去?”
“对。”陈晚略感抱歉,“一个朋友。”
霍星没再问,“去吧。”
他的态度有点出乎意料,陈晚顿在原地。
霍星看着她,“怎么了?”
陈晚缓过神,拿起外套,走了几步停住,“你等我。我晚点回来。”
“好,我给你留门。”
陈晚手碰上门锁却又突然返回,霍星很高,陈晚已经换了高跟鞋,还要微微抬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睛。
霍星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陈晚踮脚吻了上来。
她的手虚扶着霍星的腰,这个吻里还残留着菌子火锅的味道,余味无穷。霍星将她架起,陈晚半个人挂在他身上,唇齿碰撞,像是在尝一颗糖。
这次又是陈晚服输,她推开霍星,皱眉:“咬我舌头!”
“疼?”
“疼。”
霍星分开了点距离,白炽灯把他的脸照得很亮,陈晚借着灯,在他脸上看到一丝可以称作“狡黠”的东西。
下一秒,男人的吻又落了下来,铺天盖地,再无隐藏。他的手掌从脖颈开始,一路往下,脊椎,纤腰,腰上的两个浅窝,接着,是她圆紧的臀。
干燥的手掌,是天然的打火石,从情到欲,煽风点火。
陈晚搂住他的脖子,忘情之际,霍星用力将她往后一推。
“嗯?”陈晚眼神迷离,还没从情.欲里拔身。
“还疼吗?”霍星似笑非笑。
你的舌头还疼吗。
陈晚:“…”
霍星把人完全松开,退后两步,双手环抱,笑着说:“还疼的话,就再亲亲。”
陈晚无言。
几秒之后,霍星不确定地问:“脸红了?”
陈晚低头假装整理衣服,其实是在整理情绪,她抬起头,“占我便宜,你记着。”
霍星看着她说:“你不便宜。”
陈晚不理他,转身开门,高跟鞋在旧窄的楼道里“噔噔”响,声控灯应声而亮。出了楼梯口,陈晚下意识地回头,霍星站在窗前,今晚没有月,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陈晚知道,他在看她。
陈晚抬起右手,比划成一把枪的形状,指着三楼用嘴型说了一个字:“砰”。
霍星靠着窗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是心脏的位置。
陈晚瞬间就笑了,冲他喊了句:“等我回来。”
走到车边上,陈晚想了想,最后选择坐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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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孙舟报的地址是水晶宫,市里最好的一家会所。
一进去,就有侍者热情接待,陈晚说了包厢名,对方更加热情了。会所墙壁都是镜面材质,切割成菱形镶嵌,映出来的东西又立体又亮腾,陈晚瞥了一眼,头晕,好多个自己在移动。
包厢在最里面,用一扇镂空木门隔开,听不到外面的杂音。
陈晚对侍者说了谢谢,推门而入。
包厢里灯光暗,有烟酒,有歌声,有男人,男人身边坐着女人。
孙舟第一个站起身,大鹏展翅迎面奔来,“瞧瞧,瞧瞧!什么叫仙女下凡,这身段和脸蛋,我就问你们服不服!”
陈晚侧身一躲,避开他的拥抱,警告他,“你再敢恶心一下试试。”
“想试试,但没那个胆。”孙舟看仔细后咦了一声,“云南紫外线这么强,咋就没把你晒黑呢。”
陈晚说:“你眼瞎。”
“好好好,你美,我瞎。”孙舟收起玩笑,指了指门,“宋总在对面玩牌呢,等你好久了。”
陈晚问他:“你们怎么来了?”还是晚上的航班。
回归正题,孙舟还是指着门,“问宋总喽。”
陈晚准备出去,走之前瞥了眼沙发,坐着一溜光腿美女,裙子只差没漏出屁股。她看了一眼孙舟,“精虫上脑。”
孙舟:“…”
包厢对面又是一道木门,进去后是一个开放式的室内花园,木桥假山还有个微型人工湖,看着倒别致。
牌室砌成了亭子的形状,四面挂着竹叶帘,陈晚撩开帘子,一眼就看到宋明谦。
宋明谦坐上座,正在发牌,他咬着一只雪茄,火光随着呼吸忽明忽暗。
桌上的钞票已经像座小山,这局结束,钱都往宋明谦这边送。
宋明谦抬眼,原本肃穆的眼神陡然生光。他拿下雪茄夹在指间,对陈晚抬了抬下巴,“过来。”
“孙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他骗我呢。”陈晚走过去,微微弯腰,指着他手里的牌,“出这张。”
宋明谦手指一划,那张黑桃Q就丢上了牌桌。
侍者很快搬来凳子,陈晚挨着宋明谦坐下。这局牌,陈晚说打哪张,他就扔哪张。在座的都是生意人,把宋明谦当活佛供着。其实陈晚牌技很水,她从不看桌面上的牌,只顾自己怎么爽怎么打。
顺子拆了,天炸又出太早,这种拆台的玩法,这些经销商想喂牌都没办法。最后,宋明谦手上还剩一对三。
陈晚皱眉,“输了。”
宋明谦笑得深,往椅背一靠,手一推,桌上的钱都进了对家腰包。
陈晚看了两把没兴趣,起身走了出去,没多久,宋明谦也跟了过来。
陈晚看他一眼,“别告诉我,你大晚上的来大理就是为了玩牌。”
宋明谦笑,“几个子公司请了很多次,这边楼盘项目要启动了,过来露个面。顺道来看看你”
陈晚捡了块石头往人工湖里丢,水花扑通溅开。“看清楚了,少胳膊腿没?”
宋明谦眼神微聚,从头到脚扫了遍,“齐全。”
陈晚:“问你个事儿,你和杨天的李总熟么?他们是不是有个招标?”
宋明谦一听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相识十几年,他把陈晚拎的清清楚楚。不用兜圈,只需给出答案。
“我知道,你父亲也在竞标那个项目,李总那我去搞定。”
他神色平静,像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宋明谦给陈晚的东西向来慷慨,直接。
孙舟走了进来,一身酒味,“叫了宵夜,宋总去么?”
宋明谦看向陈晚,陈晚嫌弃酒味,眉头皱了一下很快松开。
“吃的东西倒是多,特产都摆了上来。”孙舟喋喋不休,宋明谦走了两步,正好挡在陈晚面前。“你别说话,熏的很。”
孙舟:“?”
宋明谦转头问:“想吃吗?”
陈晚说:“我不饿。”
宋明谦对孙舟说:“听见了?”
孙舟明白,陈晚说不去,宋明谦就不会去。
“等一下。”陈晚把人叫住,她问,“你们这么晚到,吃饭了没?”
“没呢,空着肚子等宵夜呢。”
孙舟话一说完,陈晚看向宋明谦。
风尘兼顾,宋明谦却没有半分奔波劳顿的疲惫劲。浅灰衬衫西装马甲,一身商务装穿得合他身份。头发背梳,一丝不乱。宋家几代经商,到了宋明谦接班,万丈高楼平地起。
默视几秒,陈晚说:“我饿了,一起去吧。”
孙舟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陈晚的话,比灵丹妙药还有用。
底下的经销商过于用心,这顿宵夜比正餐还隆重,巨大的圆桌上摆满了吃食,几乎把所有特色菜都搬了上来。
陈晚本来就不饿,完全是为了配合宋明谦,这会半天不知从哪动筷。
“尝尝这个。”宋明谦指着她面前的小炖锅,“这儿的招牌。”
陈晚吃了一块,味道确实鲜美,入口即化,但今天晚上,她已经被喂的很饱了。
“你什么时候回去?”陈晚问。
宋明谦说:“明天。”他夹了个蒸饺,一口吃了下去,“你这边的工作还要多久结束?”
陈晚:“快了。三四天吧。”
宋明谦拿起手机看了会,说:“我这边行程挪不出,不然你处理一下,可以的话我们明天一起回上海。”
陈晚:“走不开,带着三个学生呢,他们实习期是要算学分的,一天都差不得。”
她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你忙你的,我自己回。”
宋明谦又给她夹了个糯米团子,衣袖挽了半截,手上戴着一串黑色玛瑙。
“具体哪天?”
“下周二。”
“我帮你订机票。”
陈晚抬起头,宋明谦已经吩咐了孙舟,“订四张,别太早,赶上晚饭就行。”
孙舟答应得跟狗腿似的。陈晚心头别样滋味,但也没反驳,玩笑一句:“机票钱我就不给了啊。”
宋明谦笑了一下,“我给。”
陈晚用纸巾拭了拭嘴,不打算再吃。“你们晚上还有活动,我不凑热闹了。”
孙舟:“正好,宋总特意让人给你留了个房间,就在楼上,房卡还在我这。”
陈晚看了眼递过来的房卡,没接。“我有住的地方。”
孙舟有点为难了,伸出去的手也不敢收回。一直没说话的宋明谦放下茶杯,对陈晚说:“今晚住这吧,跑来跑去难折腾。”
陈晚拿包的动作一停,很快,她把包拿在手里,“我行李都搁在酒店呢。”
宋明谦神色莫辨,最后手一挥,对着孙舟:“这边你先看着。”
孙舟:“宋总?”
宋明谦起身,看向陈晚:“走吧,我送你。”
陈晚没什么表情,离门口还有几步的时候,转过身,“不走了,睡这吧。”
孙舟偷瞄了眼宋明谦,脸色转晴,他暗暗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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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陈晚准备的套间富丽堂皇,灯光和装饰塞满了空间。
陈晚躺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翘起二郎腿,脚丫子乱晃。她睁着眼,一遍又一遍看手机。屏幕暗了,亮了,重复不知多少遍。
陈晚突然坐直,踢开脚边的枕头,拿起包出门。
门开,迎面一堵肉墙。
陈晚心跳蹦到了嗓子眼,认清人了,硬生生憋下那句“我操。”
男人双手撑着门板,衬衣松开扣子,抬头冲她笑。
陈晚退了两步,双手环在胸口,“宋明谦。”
宋明谦微眯双眼,“…去哪?”
一开口,酒香扑鼻。
作者有话要说:留下的姑娘,冒个泡让我看一看你们美丽的脸。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宋明谦身上有酒池肉林的味道。
陈晚问:“喝了多少?”
“有点多。”
“这群人活腻了,敢灌你?”
“真敢。”宋明谦抵着门,“你去哪?”
“刚准备去看看你们散场了没,你就来了。”陈晚打了个呵欠,掩饰心里的郁闷。
他笑:“查岗?”
“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
宋明谦的眼睛一下子光神凝聚,没有半点酣晕的醉意。他不放过陈晚任何一丝表情。
这样有意无意的问话,不知有过多少次,认识十多年,根本数不清。
陈晚淡定地接受他的目光检阅。诚实说:“不想。”
男人可以装醉,女人一定不可以。陈晚太明白这个道理,宋明谦的玩笑,一分玩,两分笑,剩下的全是试探。
“你回去睡吧。”陈晚又是一个呵欠。
宋明谦原地不动。
陈晚想了想,“那你进来吧。”
宋明谦就真的进来了。
他进来,她就走,陈晚擦过肩,“我出去了,好好休息。”
脚还没伸出门,宋明谦扯住她的外套一角,把人给拉了回来。
“上哪?”
“找地方睡觉。”
“就走?”
“不然呢?”陈晚呵欠连天,语调漫不经心。
宋明谦蓦地一笑,“我大老远地跑来,你不多陪陪?”
“不陪。我要睡觉。”陈晚耐着性子接应,简单直接的回答,是拒绝试探的唯一武器。
宋明谦松开她的外套。“明天中午一块吃饭。我让孙舟来接你。”
陈晚问:“你不是明天就回上海吗?”
“晚上走。”宋明谦眼睛微眯,看着她,“你赶我?”
陈晚嗤地一笑,“不是赶人,是送神。”
宋明谦:“什么神?”
陈晚:“男神。”
人总算是走了。
陈晚把门关上,重新躺回大床里,她拿出手机,没有一条短信,没有一个电话。她的食指轻轻刮过手机屏幕,霍星应该睡了吧。
她又等了半小时,半小时后,拿着包义无反顾地出门。
城市另一边。
从陈晚出门起,霍星一直在看书。电视机没有关,中央一台重播新闻联播。他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了一个烟灰缸和一个水杯,客厅没开灯,电视机的光线忽明忽暗。
霍星稍稍回想这段经历,前后不过半个月,但事情的进展远比想象中迅速。每次看到陈晚,她都热情得像轮太阳,开始时烫手,但阳光终究会穿过寒冬,带你置身春天,周身回暖。
后半夜,霍星的耳朵时刻清醒,生怕错过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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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陈晚从出租车里下来,冰凉的夜风拍在脸上,踏着夜色,她心情很好,走到二单元,远远的距离,看到三楼窗户透着光。
像是一座灯塔,夜成海,风成浪,她是夜归人。
陈晚望着三楼,那里的灯光把心塞的满当,她的脚步不由加快。
走到门外,钥匙正准备伸进锁孔,陈晚又把手收了回来。
她扶着墙,弯下腰把高跟鞋脱了拎在手上。推门的动作也很轻,门板“咯吱”,声音已经降到最小。
看向沙发,果不其然,睡着了啊。
她赤脚踩地,没有丁点声响。陈晚踮脚走到沙发边上,地板凉,脚趾头也凉,霍星睡得很沉,五官舒展。
陈晚笑:“睡觉的样子也挺帅。”
她没叫醒霍星,直接去他床上呼噜大睡。
第二天,陈晚是被电话吵醒来的。人睡的迷迷糊糊,没看是谁就接听:“喂…”
孙舟的咆哮,“你人呢?!”
震得她耳膜穿孔,陈晚把手机拿远了点,“我回去了。”
孙舟:“啊?回哪啦?”
陈晚稍微清醒,翻了个身,“回酒店了。”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房里挤进一道黑影,霍星把卧室门完全推开,站在门边看着她。
孙舟继续咆哮:“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在酒店藏了什么金银珠宝。”
陈晚一顿,抬眼看着霍星,又移开。“没事我断了。”
“等等,有事有事——”
几秒的空当,电话里像是过了阵风,低沉的男声取而代之。
陈晚一听,“宋明谦。”
宋明谦此刻正在乘电梯,原本是叫她一起吃早饭。刚才的电话里他已听得清清楚楚。
陈晚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从声音里听出来。
“你怎么回的酒店?”宋明谦仿佛在生闷闷的起床气。
陈晚说:“出租车。”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在沉默的空隙,霍星依旧站在门边,他眼睛看着她,却没有半点审视侦察的意味,似乎对这通电话一点也不好奇。
“知道了,我会的。”几句之后,陈晚挂断电话。
霍星这才走近了些,问:“回来的时候怎么不叫醒我?”
陈晚把头发散了散,冲他笑,“叫了,你没醒。”
霍星当然不相信。
“真叫了你。”
“怎么叫的?”
怎么叫的?
陈晚坐在床上笑,却没出声。
今天是个大晴天,朝霞透过窗,投在她的脸,映着淡淡的红。
霍星滚了滚喉咙,默默移开眼睛。
陈晚三两下爬下床,光着脚在地上踩。
“穿鞋。”霍星提醒。
陈晚低头,脚趾头抠了抠地面,一副我不想穿的态度。
霍星走近,他往前一步,陈晚就后退一步,他步子大,两步就把她逼到了床边。两人气息一旦交界,就催发出另一种味道,有情,有欲,有期待。
陈晚不可避免地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吻。
霍星虚握住她的肩,稍用力,陈晚就坐到了床上。她闭上眼睛,并且微微仰头,嘴唇轻颤。
晨光美好,她在等——
“哎呦!”
脚上痛。陈晚怒瞪,“你掐我干嘛?”
霍星蹲在地上,握住脚踝,给她穿上拖鞋。左脚穿好换右脚,拖鞋很软,被手碰过的皮肤更软。
霍星站起身,居高临下,“我掐你,疼吗?”
陈晚软得一塌糊涂,“疼。”
霍星点头,“疼就好。长记性。”
陈晚:“…”
霍星笑了一下,弯起食指,刮了一下她的脸,“刷牙,吃早饭。”
陈晚的脚很热,脸上更热,但很快,她抬头怒骂:“你刚摸完脚!”
霍星已经在厨房洗了两遍手。听到她的声音,眼笑眉飞。
一顿丰盛早饭化解了陈晚的心结,她就着豆浆吃了三个包子,还吃了颗茶叶蛋。
边吃边说:“昨晚上是我一个朋友,我过去打了声招呼。”
霍星嗯了声,没再说话。
陈晚小心观察他的脸色,并无异样,正想着该怎么说——
“你不用跟我解释。”霍星像是看穿了心思,抬眼看她。
陈晚喝了口豆浆,润了润嗓,“不是解释,就是告诉你。”
霍星给她递过纸巾,指了指嘴角的位置,“擦擦。”
豆浆的汁水印了一圈白色。陈晚擦干净,又看了他一眼,忽然低头笑了起来。
霍星问:“笑什么?”
陈晚说:“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她顿了顿,“别人都会刨根问底,即使告诉实情,也会从字眼里抠出破绽,再求解释,像是一个循环,总之就是不信任。”
霍星很快说:“女人不都喜欢这样,这叫——吃醋?”
陈晚放下豆浆,眯着眼,“哪个女人告诉你的?”
霍星也放下杯子,学她,“我和哪个‘别的男人’不一样?”
陈晚:“…”
霍星七点出门,他骑着摩托车等在路口,陈晚把车开过来,滑下车窗。
陈晚问:“你中午回家吗?”
霍星说:“你呢?”
“我上午有点事,中午不回了。”
“好。”
陈晚对他笑了笑,“小心骑车。晚上再联系。”
霍星点头,油门一拧,发车声轰鸣,可他的声音格外清晰。
“陈晚,慢点开,有事给我打电话。”
陈晚扬眉,“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
霍星嘴角向上,说:“求之不得。”
他的声音跟随晨曦的光一起,穿过薄雾,普照天地。人与人的关系很奇怪,一点递进,一点催化,任何一件小事,都能推动两人往未知的地方前进。
陈晚觉得,他们之间,渐渐有不一样的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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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星的打算,如果陈晚中午回去,就买点菜给她做饭。以往中餐都在食堂解决,临近下班,卓炜叫住他。
“中午别走了,我请你吃饭。新街开了个新馆子,都说味道不错,小赵他们去吃过。”
霍星:“为什么请吃饭?”
卓炜搭上他的肩膀,“兄弟多聚聚。”
“你又去相亲了?”
“呃…对。”卓炜顺着他的话,语气愤愤:“相亲这个词不好,今年我都相了二十次了,还没亲上。”
霍星以为卓炜相亲失败,找他喝酒解闷,于是答应,“行,坐我摩托。”
新开的饭馆在市中心,霍星把摩托车锁好,抬头望了一眼,巨大的琉璃招牌,崭新透亮,这地方消费不低。
卓炜在前头走得飞快,一进去就跟服务员报了名字,服务员带路。
“还有别人?”霍星问。
卓炜嘿嘿笑,“有,你都熟。”
服务员敲了敲包厢门,然后推开,“先生请。”
大圆桌上已经坐了四个人。霍星一眼就看到秦所长以及他身边的赵琳,另外两位没见过。
秦所长起身相迎:“小霍来了啊。快坐,坐。”他又回头对桌上说:“赵局,余教授,这就是咱们所的霍星。这是赵局长和余教授,是赵琳的父母。”
赵琳跟着站起,“霍队长。”语气羞怯,却也勇敢。
霍星明白过来,眼神肃冷,一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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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