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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却是直骂娘,这份计划不至完美,但也绝不会被打压成一文不值,告诫自己一定要淡定。
江软西拿着咖啡优雅地站在落地窗前,眼神看不出情绪。王磊敲门进来,把计划书放在桌子上,不解地问:"苏小姐的那份计划其实很不错,各方面都符合新产品的销售目标,为什么要全部驳回呢"
江软西眼神顿时冷了,回身把咖啡杯重重搁在桌上,王磊见状不再作声,默默走了出去。
江软西想到昨晚的电话,心里火气大得很,问许佑什么时候把事情摊开讲。
结果那边不耐烦的声音吼来:"急什么急,我自然有分寸。"
江软西的心一下子揪了,这男人,明明已经抓在了身边,却始终觉得少了点什么。
自己三年的喜欢,终成正果,这次回来也是想试探一下苏又清的反应,从上次吃饭的态度,自己以前寄的东西她怕是没有看到,指定要她做宣传计划的人,也是自己。
就是想看她落寞的样子,就是要为难她。
凭什么,许佑只对她一心一意。
凭什么,她就能一直保持那种淡然的姿态。
当真是,享尽天下的宠爱吗。
苏又清闷闷不乐,走在街上踢着一个瓶盖,最后瓶盖往前滚去,歪斜了两下掉进下水道里。垂着小脑袋,在路边拦出租车。
一辆兰博基尼停在离自己三米远的距离,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长长的卷发,个子不高,身材倒是匀称,关车门的巨大响声让苏又清再一次注意她,应该是留意到了从驾驶室出来的人,燕违卿。
只见他大步绕到女孩面前,拦了她的去路,由于离得近,苏又清不想听他们的谈话也被迫听到了。
"你这疯狗,给老娘让开,人模狗样,败坏其中"
苏又清眼睛顿时亮了,这女孩看起来娇娇弱弱的,骂起人来,这么爽快。
"余夏,我警告你,少骂脏话"
"笑话,你管我,脏话骂脏人,老娘讲道理的很"
燕违卿脸一僵,没有再和她争执,只是保持着拦截的姿势,不肯让开。
苏又清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对男女,燕违卿这男人心计城府深,少有被气得不想说话的时候吧。立马对这女孩产生了强烈的好感。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大白天跟个移动路障一样挡着我的路,我没心情陪你玩"
叫余夏的女孩在围剿数次不得脱身之后,咬牙切齿,火冒三丈。
"我是不是男人,昨晚你不是最清楚了…"
苏又清汗颜,这么三观不正的话在大街上也不控制音量。果然,那女孩脸红了,二人僵持不下,眼泪都要掉了。
"燕先生,和朋友聊天呢"
一句话打破僵局,燕违卿看到苏又清,缓了缓脸色,有了台阶下,自然不会和余夏为难,逮住空隙,女孩一溜烟就跑了。

归来

苏又清没有忽略,她跑过身边看向自己的眼神,猜疑、警惕以及一丝不友好。
暗笑,又是一个嘴上倔强的人。
"苏小姐好巧,去哪里,我送你"
点了头,报了公司地址,燕违卿的脸色很不好看,虽然刚刚的场景只有五分钟不到,她已经揣摩出了精髓。
又一对沉沦爱情,智商倒退的男女。
"在这边办事?"
"恩,遇到了小麻烦"
想到工作不顺,心里又烦了起来。
"刚才那女孩,你女朋友啊"
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小孩一个。"
"呵呵,这个昵称谁听了都不会喜欢"
燕违卿不作声,如果她乖一点,自己真的会好好宠她。
"女孩子要多哄哄,闹情绪也只是因为在意"
苏又清放缓语速,声音柔柔的,意有所指。
燕违卿听到这句话,心里沉了一下,转念之间,嘴角终于浮现笑意。
"写文的人都这么酸吗"
苏又清也笑了:"上次你对我进行感情说教,不也是这么酸吗"
燕违卿心情变好,笑容明显。这女人,通通透透的,偶尔矫情却不伤大雅,难怪大哥这么喜欢她。
气场之间的吸引,全凭一种直觉,而这种直觉,往往极为准确。
红灯时,瞥见苏又清手里的文件,上面印着公司的名字,默默记了下来。
燕违卿是宋氏高层最沉默寡言的一个,别人的事,从不理睬。不过这次,自己笑了笑,苏又清,以后也不是外人了。
手机在包里震动,苏又清从包里拿出,显示有新短信。
笑容凝结,脑海轰然一声变空白。
[后天中午来机场接我,许佑]
纠结,复杂,欣喜,苏又清不能判定自己此时的情绪是哪一种,回了家把自己埋进沙发,才发现身体很僵,找着了支撑点,浑身失了力气。
想到即将到来的别后重逢,全然不是欣喜。桌上还放着两年前的照片,许佑的笑容如暖阳,只是年少爱人,两年之后,你还会给我此般温暖吗。
早上起了个大早,应该说昨晚没怎么睡,临近天光才眯了会,在衣柜里挑了半天衣服,最后穿了白色修身呢子衣,黑色的牛仔裤和深咖的长靴,天气已经很冷了,呼出的气在空气里化作白雾。出门前,肖小佳一再强调,有事就给她打电话。
到了机场,显示德国的航班已经准点抵达,苏又清有点焦急地看着出口处,人潮中,许佑个子高,一出现就让她看到了,连忙举起手,冲他挥了挥。
许佑笑了,推着行李快步向她走来,隔老远,苏又清就冲了过去,扎进他的怀里,别了两年的拥抱,终于圆满,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许佑空出了手,一下一下地在她背上轻拍,把所有情绪隐忍于心。
"清清,这两年,你有没有很乖…"
眼泪掉得更凶,手抵着他的胸膛,眼底一片濡湿,重逢亦如当年离别。
许家的车早已在门口等候,许佑牵着她的手,把行李交给了司机,让他先回去。转过头看了看她,满眼温柔:"陪我去吃午饭好不好"
苏又清点了点头,熟悉的语调,就像时光倒流,两年的空白被填补。
两个人去了K大附近的"风波庄",以前常来的地方,农家风,自然朴实的装修,清淡可口的菜式。每次来,都把苏又清喂得饱饱的,直喊舒服,赖在他肩膀上不肯自己走,说撑着了,要他背。
许佑纵容她的撒娇,夸张了姿势,蹲在地上,豪迈地说:"媳妇,上来。"
她笑呵呵地趴上去,在耳边大喊"猪八戒背媳妇啦!"
这样甜蜜的片段,涌上心头,爱人就坐在自己眼前,还有什么,比这更好。
"还要去吗?"
许佑往她碗里夹了块肉,也没回答,捏了捏她的手,说了句真瘦。
到底是没忍住,想到他的不主动联系,委屈涌了上来:"你都不理我,还有谁来养我。"
许佑愣了一下,她没有错过他眼里一闪而逝的犹豫,捕捉到了什么,低下了头吃东西,不再说话。
许佑勉强地笑了笑,递了纸巾给她,"小傻子,就算我不在,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听到这句话,苏又清心猛地跳了一下。直觉、不安交杂在一起直逼胸口,压住自己喘不过气。眼里渐渐有了雾气,筷子被捏得紧,指甲都泛了白。
K大是著名学府,此时正值下课,路上满是学生,踩着单车,背着大大的书包,从身边呼啸而过。那样年轻的背影,朝气蓬勃。
不少人打量他们,男人气质如玉,身边的女孩子也是温婉可人,二人并肩,当真就想到了郎才女貌这个词。
许佑牵着她的手,两人靠得不是很紧,走在一起却是极和谐的气场。大二时,许佑经常陪她一起去上课,苏又清坐在单车上也不老实,用手在自己背上写字,逼着许佑回答。
"你猜我写的什么"
"大"
"这个呢"
"王"
"最后一个"
"八"
女孩奸计得逞地大笑起来,许佑背对着她,脸上也布满笑意,没有拆穿她的小把戏。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只要她开心,那么什么都无所谓了。
两人在校园里走了圈…最后坐在西园的石凳上,许佑伸手拢了拢她额前的头发,指尖的温度暖了皮肤。有些话,硬生生卡在喉咙,舍不得说出口。
她问:"你要不要先回去一趟,家里人肯定都在等你"
许佑摸了摸她的头,"管家婆"
看着她的脸泛起红晕,而自己的温柔,只为她泛滥。
看了看时间,确实是要回去一趟了,把苏又清送到楼下,她拉着自己的手迟迟不肯松开,就好像,松了,就再也牵不到了。
"你晚上要跟我打电话啊"
"好"
"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吃晚餐好不好"
"好"
终于笑了,把手松开了,笑眯眯着说了路上小心。
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表情终于没力气伪装,无法隐藏的哀伤。掌心残留她的温度,心也一点一点空荡。

许佑回到家,佣人开门叫了一声少爷,许妈妈见儿子回来,略微有点不高兴:"中午到的,怎么现在才进家门。"
走到客厅,江软西坐在沙发上冲他笑了笑。许佑脸色沉了一分。看向妈妈时,眼神又温和了,"下了飞机有点急事"
"急事就是去陪她吧"
这儿子,肯定是陪苏又清那丫头去了。
许佑笑呵呵地走过去,讨好地说:"儿子认错,晚上陪您听戏。"
许妈妈的脸色总算好看些,"你叫上软西一起,否则我可不接受你的认错"
江软西笑的明媚,许佑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走到房间,女人从后面将他抱住,脸颊贴着后背,"你总算回来了"
不着痕迹地松开了她的手,走到酒柜旁,倒了一杯威士忌,一个人喝着不吭声。江软西有点受挫,走到他跟前蹲下来,"跟苏又清说了没"
"砰"的一声,杯子摔在桌上,酒溅了出来,他眯着眼镜,手用力地扣着桌子。
女人的声音顿时尖锐起来,"许佑,你到底什么意思,拖了我三年我也认了,现在你还打算拖住她吗"
"你说不出口!好!我去跟她说!"
"住嘴!"
他终于是忍不住了,眼睛猩红,狠狠盯着江软西,"这事你敢在她面前多一句嘴,我不会放过你!"
江软西突然笑了,悲凉地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许佑,我这辈子,就没打算被你放过"
他一把抓起杯子用力丢向后面的墙壁,顿时,四分五裂,碎片上还残留酒水,晶莹寂寥。
眼里是再也不隐藏的愤怒,一把火烧得自己快要停止呼吸。
两个人对峙,时间静止,悲伤无奈的气息弥漫整个空间,他终于低下了头,"再给我几天时间"
三年的感情,再给我几天时间。
再给我们几天时间。
江软西看着眼前把头深埋在臂弯的男人,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到了他。眼里的哀伤,浓如墨。
许佑,你不敢做的事,我来帮你做。

肖小佳一个劲地缠着自己问下午有没有发生事,如实告诉,再正常不过的情人见面,她猛摇头,说不相信。
苏又清狠狠敲了她的头,"他没有不正常,也不是我们平时想的那样"
在肖小佳积极反驳之前,迅速抓起盘子里的蛋糕塞进了她的嘴里。拿着手机进了房间。
想了想,发了条短信过去,"睡了吗"
很快,对方回了信息"没,刚陪我妈听了戏"
"唔,你不是最讨厌的吗,明天给我摸摸你的头,看有没有变两个大"
许佑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不自觉地笑了,甚至能想象她趴在床上撅着嘴调皮的样子。
"摸的话,要收钱"
两个人一条条发着,短短的几个字,一句话也能乐上好半天。
"没钱还不给摸啊,许先生,我圈养你怎么样"
"那我真吃亏"
苏又清躺在床上笑傻了,顿了顿,试探的短信终于被自己发出去。
"那你养我一辈子吧"
许久,手机安静着没有响动,热情也一点一点消减,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停看手机。终于有了新提示。
"很晚了,睡吧,小傻瓜"
屏幕亮的光渐渐熄灭,她的心,好像也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拖住,往下沉。

上班时被老板叫到办公室,跟江软西公司合作的那个计划,竟然通过了,对方表示很满意。苏又清有点不明白,上次明明是找了很多茬,大有全盘否定的架势,怎么才两天时间,对方的态度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老板很是高兴,说要当众表扬她,苏又清暗想,荣耀什么的都是浮云,还不如给我发奖金。
拿出手机正准备给肖小佳发短信,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过来,手机的震动让她差点松手,看了看号码,陌生。
"请问您哪位"
"我是江软西,我在楼下的咖啡厅等你"

了断

苏又清接完电话,有三秒钟心是空白,莫名忐忑,跟经理请了半小时的假,来到约定的地方,江软西坐在角落位置,见她进来,招了招手。
点了东西,她看着江软西握着玻璃杯,手指交缠局促不安。微微低头,眼睛一直盯着桌子。欲言又止,大概就是形容现在的场景。
"软西?"
这份沉默太压抑,喝了几口水,终于忍不住打破气氛。
她抬起了头,眼神飘忽,轻轻说:"许佑和我,已经在一起半年了。"
窗外人来人往,一片黄叶从梧桐树上飘下来,打着转儿,苏又清看着这个过程,叶子落地,这句话也传进了耳里。维持着这个姿势,半晌没有动。
"又清,我怀了他的孩子,过完年我们就回德国订婚"
长久的沉默,她回过头,手轻抚杯子的花纹,蝴蝶翅膀艳丽的花纹,这一刻像刺着了自己的眼睛,缓缓起身,没有再看一眼对面的女人。
苏又清觉得自己此时很镇定,就像游离在真空,周围嘈杂与她无关,小朋友从她身边跑过时被绊倒,趴在地上大哭,她把她扶起,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手指微微颤抖,擦去小孩脸上的泪珠,突然,心里像是什么东西沉了下去。
小孩拽着大人的衣服,望着她远走的背影,不解道:"妈妈,那个姐姐为什么看到我就哭了啊,她又没有摔跤跤"
回到办公室,袁仁围上去说春节公司放假的事,消息一股脑的说完,见她没反应,费解的侧目。
"哎呀,小清清你怎么了"
苏又清咧开嘴冲他笑,眼泪趟过的皮肤,干干的疼。
袁仁皱了眉,"你扮兔子啊,丑死了,小心男朋友嫌弃"
嫌弃。
袁仁你知道吗,我好像,是被人放弃了。

R市的冬天干冷,风刮在脸上只觉皮肤的水分都被带走,嘴唇上也是涩涩的,苏又清走在街上,一步一步,是家的方向。下班高峰期,人头攒动,看到路边一个女孩子对着晚到的男人使小性子。
那年二十岁生日,他跟着教授出国做项目,航班晚点,她在机场等了三个小时,许佑急急地跑到她面前,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眼里净是愧疚。从袋子里摸出精致的盒子,SWAROVSKI定制的手链,刻了一个"su"。她气急了等待,礼物没要转身就走。
他丢了行李追上来,万般花样哄着自己。
仗着喜欢,一点小事也能大动干戈,苏又清推搡着,拦了出租车就走,丢了一句话:"谁要你的礼物,到处都买得到。"
晚上在宿舍,手机关了,电话线也扯了,委屈着生日他没有陪还要她等待。后来小佳跑了过来,晃了晃手里的一个小盒子,"喏,我是搬运工,许佑给你的"
打开,只有一张普通的账单,每样东西的名字上都用彩笔圈出了一个字,每个字连起来:宝贝,生日快乐,我爱你。
看完,她的眼泪"啪"的就掉了下来。拨了他的电话,接通后一直哭。
"许佑你怎么这么煽情"
"我错了"
"你干嘛买了嘘嘘乐"
"因为只有那上面才有个[宝]字"
"你明天早上接我去上课"
"…"
"清清,你现在能不能下来,我等了一晚上好冷"
"…"
"你下来,抱抱我"
跑过去开了窗户,看着他在树下双手捂进口袋,冻得哆嗦。
她的眼泪抑制不住泛滥。
就像梦一场,江软西的话在脑袋里不停重复,半年、孩子、订婚。每个字都很陌生,每句话都很清晰,她抓着手里的包,自己呢,三年、宠爱、未来,这些都是信任,却被两句话伤得体无完肤。
在门口从包里找了很久的钥匙,开门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一直是抖的,房间里,肖小佳正蹲在地上翻箱倒柜,床上、桌子上被丢满了东西,苏又清皱了眉,一向不喜欢她这个坏习惯。
"清清,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蓝色文件夹"
"左边第二个抽屉,你看看"
墨迹了半天,终于兴奋地大叫:"找到了找到了,不用扣奖金了。"
肖小佳贼快地往外跑,苏又清看着满屋的狼籍,更觉烦躁。挽了衣袖开始收拾。衣服、书、散落的稿纸。突然,一个信封引起了她的注意,信封右下角,露出江软西三个字。

肖小佳吓了一跳,摁了开关,房间灯火通明,苏又清坐在地上。
"苏又清你傻啊,干嘛不开灯"
沉默良久,她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肖小佳觉得不对劲,走过去慢慢蹲下,瞥见旁边的信封,心一下子凉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抬起头,满脸的泪痕,灯光也弥补不了眼底的空洞,轻飘飘的语气,找不到存在感。
旁边散落的照片,江软西依偎在许佑怀里,巧笑嫣然,一张又一张,诉说着这个她的幸福,她的绝望。
看到这些照片时,她只觉得一股气往胸口冲,脑袋被什么东西撞击得一片空白。脸色苍白,整个人就像被吸走了力气,软软地坐在地上。
肖小佳哭了出来,抓着她的手,"清清,对不起,对不起,我怕你难过,我怕你看到这些照片会受伤,我骗了你,我瞒了你,我以为过段时间你就会和他分手,也不用再为这些伤心了"
血往上涌,心脏生疼,原来,他早就想和她分手,如果不是小佳隐藏,也不用拖这么久。
三年的感情,到最后,厌倦、嫌弃、放弃,不自知的只是自己。
夜的黑,像一张沉闷的网,压在心上,是不能言语的伤。

拨了四个电话,都是关机,许佑皱了眉,不是说晚上一起吃晚饭吗,自己把衣服都换好了。
江软西走了进来,看到他一副不安的样子,冷冷开口:"找她吗?"
看了一眼她,没再说话,在窗前踱步,继续打着电话。
"不用打了,许佑,你不敢说的话我已经替你说了"
心猛然一跳,就像是有什么微小的东西不知不觉中断裂,盯着眼前的女人,眼神变得可怕,"你跟她说什么了"
"我说,你和我早已上过床"
"我说,年后我们就回德国订婚"
"我说,苏又清,你不要再打扰我们了"
喉咙突然剧痛,转眼间,一双手掐上了自己的脖子,许佑白了一张脸,紧紧咬着嘴唇,嘴角抽搐,眼里是滔天怒意。
"江软西,你还是不是人"
她轻蔑的笑,眼里是再也隐藏不住的薄凉。
"许佑,你这样的反应只能说明你还爱她,可是,为什么,半年前突然跟我说要在一起呢。
许佑,这辈子,我没打算被你放过。
你呢,这辈子,也没打算被苏又清放过吧。
从第一次见到你,在礼堂里意气风发的演讲,到现在,我爱你三年,你不闻不问,我却依然
为了你一心一意。半年前,你喝得大醉,抓着我的手说在一起,明知你是冲动,我却还是满
心欢喜,觉得你给了我机会,来日方长,你一定会爱上我,哪怕没有爱她那么多。
一个女人,牺牲到这步,如此卑微,如果不是深爱,怎会如此纵容你对我感情的践踏。"
听完这段话,面前的男人早已溃不成军,呆呆地站在原地,只有不停颤抖地右手泄露了他的情绪。
江软西走上前,慢慢抱住他,眼睛湿润,祈求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她分手,但是既然决定了,就放了她吧…"
既然决定了,就放了她吧。

苏又清躺床上,看着五个未接来电,心里翻涌,考虑了许久,发了条短信过去,"明天下午老地方等你,我们谈谈"
不久,短信回来,一个字,好。
不管什么,该来的,总要去面对,就算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真相,感情的当事人,总要听你亲口说出结果。
小香居是K大附近的一家奶茶店,以前和许佑倒是常来,问及原因,说自己喜欢这个店名,他点着自己的鼻子,笑着说:"物以类聚,我家清清就是一只小香猪。"
她掐着他的手臂不服,闹的厉害,一把被他抱在怀里,热热的气息在耳边萦绕,"可我就是想和这只小香猪过一辈子"
闻言软语,犹在耳边,物是人非,溜走的又岂止是时间。
今天温度极低,寒流南下,风刮得格外猛,割在脸上,生疼,呼吸都觉得干燥。她来回不停踱步,双手放入口袋,却还是冰凉,不想进去等,怕他看不到她,风实在大,扯了扯围巾,捂着鼻子稍显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