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岳启飞无语的半分钟里,她发了条短信给已经做了娱乐周刊资深狗仔的老同学赵天天,【想要独家吗?帝都酒店门外,等着!】
短信刚发出去,简葇听到岳启飞不满的声音传来,“我要的是绯闻,不是丑闻。”
“呃,有明显区别吗?”在她的三观中,和岳大少这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扯上关系的绯闻,一律都是丑闻。
于是,岳大少身体力行给她证明了一下,他心目中绯闻的定义。
喝过咖啡,他带着她去了一家很有特色的小店吃火锅,店面很小,位于九曲十八弯的深巷,以至于简葇要挂着甜蜜的笑脸被他拥着一路步行,十分敬业的记者闺蜜,也只好抱着相机,一路追随。
绯闻之路走得格外艰辛。
吃过艰辛的火锅,岳启飞又带着她去逛奢侈品店。逮到这样的机会,简葇当然毫不客气地选了几件觊觎已久的时装,看见岳大少前所未见的慷慨解囊,她笑得嘴角都要抽筋了。结果,在收银小姐面前潇洒地刷完卡后,他附在她耳边,呼吸缭绕在她耳畔:“这些服装费,我会从你的片酬里扣的。”
她的笑容垮了下来,转身就要去退货,被岳大少一把搂了回来。“亲爱的,别忘了我们现在在演戏,要尊重剧本……来,看着镜头的方向,再笑一个!”
一听镜头两个字,她马上进入状态,尽管心窝疼,她还是朝着身边的男人深情款款抬眸,笑容无比妩媚诱人。
岳大少由衷的表示:“你拿不到影后,天理难容!”
“天理在哪?你见过吗?”简葇不屑地轻笑:“这世道,天理就跟真爱一样,谈的人多,见过的没几个!”
“哦?!那你呢?见过吗?”
“没见过!”
“我说,真爱……”
“……”
这个问题问的太好了,让她整晚都忍不住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连午夜场的最搞笑的喜剧电影都没能让她真心实意会心一笑。
******
凌晨时分,岳启飞送她到公寓楼下。简葇下了车,午夜的风吹得人骨缝发寒,她不禁加快回家的脚步。忽然,岳大少追了上来,体贴地为她披上一件融着他体温的西装。
他温情开口:“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为了配合剧本中温情的一幕,简葇离开时一步三回头,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依依不舍……
不远处,赵天天一边飞速地按着相机拍照按钮,一边在脑海中构思着这个独家新闻该配有怎样的标题才能夺人眼球。
岳启飞开车离去,她才满足地放下相机,准备功成身退。一不留神,她差点撞进一个寒意透骨的胸膛,索性对方躲避及时。
她惊骇地抬头,在路灯的暗影里,她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只隐约瞧见一个男人冷硬的轮廓,和他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社会,高官神马的本来就敏感,郑伟同志的工作性质更敏感,我就不写太清楚了,搞不好要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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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一)
男人没有说话,只朝着她的相机摊开手。
赵天天自从事娱记这份职业以来,挖过不少的内~幕,从一线的男明星,到高官富商,也算阅人无数,从没有遇到这么具有强大威慑力的气势,好像违背他的命令,决活不过明天一样。
凭借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她非常确定眼前这男人绝不好惹,于是,片刻不敢耽误将相机奉上。
男人把照片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脸色比夜色更深了。
一辆车经过,明亮的车灯晃过。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她还是看清了眼前的男人。他有一张轮廓清晰的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分明清晰的五官放在他的身上,竟然有些模糊,仿佛被更吸引人视线的东西掩盖住了,让人无暇去关注。
等到男人还了她相机,她惊喜万分抱着宝贝相机上逃离现场,她才想到两件重要的事情——
第一件,这个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第二件,这个男人似乎和简葇的关系非比寻常,否则,他怎么会在她的楼下,还会用那样的脸色审查她拍的照片。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她想起来了。
这个男人是郑伟——的确是惹不起的人物!
*****
回到属于自己的家,简葇打开灯,黑白色调的装修风格在这样的午夜透着死气沉沉的冷寂。这种冷比午夜的冷风更加入骨三分。
泡了个热水澡,一身寒意和疲惫在热水中驱散,她仍是毫无睡意,穿着被头发浸得半湿的睡衣蜷坐在茶几边的地毯上,借着地灯昏沉的冷光,静静点燃一支烟。
纤细的指尖夹着清冷的火光,照在她毫无表情的脸上。这才是最真实的她,卸下一切的伪装和面具的她,就似着黑白色调的房间,没有一点生气。
无意中扫了一眼茶几,她的指尖一颤,一点烟灰无声坠落,正落在威爷送来的剧本上。
想起威爷临走时的千叮万嘱,要她一定好好读读剧本,深入挖掘角色的内心世界。她犹豫了很久,拿起剧本,翻开……
《遗落》
第一场
时间:深夜
地点:中央戏剧学院附近的高档住宅小区内
人物:蓝雨(女一号)韩泽(男二号)
蓝雨被一辆豪车送回新租的公寓,她穿着一袭深V领的灰色长裙轻缓地走下车,妆容清淡。
蓝雨:【谢谢你,韩先生。】
蓝雨围上纯白的羊绒披肩,面对着车内的韩泽有意无意弯下身,胸前的事业线显而易见。被视觉美感蛊惑的韩泽也下了车,表情有着浓厚的兴趣和期待。
韩泽:【不请我上去喝杯咖啡吗?】
蓝雨(清淡地一笑,清冷的月色下,那一笑更胜冷月的光华):【我今天不太方便……下周吧?】
......
看到这里,简葇愣了一下,如此真实的描写和对白完全重现了当晚的场景……原来,那晚她和岳启飞的对话,他全都听见了。
缓了口气,她继续看下去。
韩泽(脸上并无明显的失望,浅吻了一下她的额心):【明晚有空吗?一起吃饭吧。】
她点微笑,目送着韩泽离去。
豪车消失在路灯昏暗的小区大门外,蓝雨收起笑容,一个人踱步到喷泉边,坐在冰冷的石阶上......
剧本的第一页结束了,简葇迟迟没有翻向下一页,可是多年来不愿意碰触的记忆,却在不知不觉中掀开,一页又一页。
时隔多年,石阶的冰冷感依然那么清晰,喷泉水仿佛此刻就溅在身上,一点一滴的寒意透过肌肤。自从失去了家,她开始习惯这样的冷,因为再没有人可以给她温暖。其实,对她而言,冷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它可以让人保持头脑清醒,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
她不记得自己坐了多久。
只记得失神中,略有些融化的蛋卷冰激凌出现在她视线。她惊异地抬头,一个高大的人影遮住了灰蒙蒙的路灯。淡绿色的衬衫,墨绿色的长裤,在这最朴实无华的衣装下,他一动不动站着,也有种强大的存在感……
逆着光,她只依稀感觉出他冷峻的脸庞轮廓分明,薄唇因微笑轻轻上扬。他的视线向下……那样的眼神,像极了她记忆中镌刻的一双眼。
“请你吃……”他顿了顿,嘴角的弧度扬得更深。“因为你长得漂亮!”
“你……”
熟悉的对白将她的记忆拉回到美好的过去,闪过一幕一幕青涩的甜蜜,最终定格于蓝天白云下倏然升起的云霄飞车,还有长椅上坐着的男孩儿。“郑伟?!”
他在她身边坐下,“好久不见了!”
是他,真的是他!简葇笑了,不是刚刚那种清冷的笑,而是一种百感交集的笑。“是啊,四年了!”
这四年过的真慢,很多事,很多感觉都在悄无声息中改变。还记得前两年,她无数次地梦到过遇到他的场景,每一次都很狗血,其中最狗血的场景是:她和他在一场婚礼上重逢,他被漂亮的新娘挽着手臂,一步步从红毯走来……
可她竟然什么都不顾,冲上去激动地抱住他,深情地对他说:郑伟,我好想你!
婚礼进行曲戛然而止。
梦醒后,她擦了把汗,无比庆幸只是个梦,否则她真想去跳万里长城了。
后来,她见多了男人的喜新厌旧,就很少再去做这样不现实的梦。再后来,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他的影子也在她记忆中渐渐淡去,只偶尔翻起日记,才想起那段桃花色的花季时代,她偷偷地暗恋过一个帅气的少年,他们坐云霄飞车,他们一起吃冰淇淋,他们一起走夜路,她坐在他的自行车上迎风飞驰……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在这样孤单落寞的冷夜,他们还能重逢,这感觉真是无法言喻,很美妙,更多的却是怅然。
……
寂静的夜晚,可以听见秋风和落叶的声音,很动听。喷泉水倾泻而下,溅起的水滴在路灯的折射下,跳跃着灵动的光。
夜幕上缀着的星辰明明暗暗,衬得一弯弦月越加明媚撩人。
她接过他手中的冰激凌,不知是他握得太久,还是她的错觉,冰淇淋上竟有着温暖的温度。
“你考上军校了?”她望了望他身上的衣服。
“嗯,”他在她身边坐下。“你没学芭蕾舞么?”
提起芭蕾舞,她不禁叹了口气。“学了。学了两年,觉得没什么‘钱途’,放弃了!”
“……”
他对此没发表什么意见,大概他也认为,比起雅俗共赏的影视圈,那承载着西方文化底蕴的高雅艺术的确看不出什么“钱”景。
她默默吃冰淇淋,不得不说,她好久没吃冰淇淋这种甜食了,吃起来格外的甜,直甜到血液里。
她的冰淇淋还剩下最后一口时,他忽然问。“送你回来的人,是你男朋友?”
她想要否认,终究觉得潜规则这种事,还是潜着的好,摆到台面上太不光彩了。“暂时,可以这么理解。”
“暂时?”
简葇吃下最后一口,用包裹着蛋卷的纸巾擦了擦手上的粘腻,“对他那样的男人来说……女人是没有保质期的,开封即食,无需保存。”
郑伟看了一眼她无喜亦无忧的表情,似乎读懂了什么。“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要开封。”
他的语气太过清淡,让她无法分辨这句话是一种建议,亦或者,简简单单的陈述一个事实。
很多时候,即便明知是事实,许多人还是不愿意去相信,总以为没有发生的事情,结果就是未知的。直到有一天被现实践踏得体无完肤,一无所有,才知道自己的天真,旁观者嘲笑其可笑可悲,可谁没有为梦寐以求的渴望一时痴迷的时候。
对于梦寐以求的渴望,她认为这个话题不适合这样久别重逢场景,于是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朋友在这里有个公寓,前不久他出国了,把房子给我住……”
“你住在这里?!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军校管的严,我们平时不能随便离开学校,这个周末轮到我休假。”
“哦。”对于军校严格的管理制度,她早就知道的。
“我回来时正好看见你。”他顿了顿,“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话题有绕回来的趋势,她忙避重就轻问。“你怎么没回家?和你爸爸的关系还没有缓和吗?”
“到底是父子,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缓和不了。只是难得有假期,我不想对着他那张时刻写着敌我矛盾阶级斗争的脸度过。”
“是啊,到底是父子……”
又一阵寂静无声,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了:“我听说你爸爸去世了……”
她仰起头,看着夜幕上缀满的星辰,最亮的一颗遥遥挂在东方,近在眼前,却遥不可及。“嗯,就是你约我看电影那天,他离开的。”
她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在电影院门口等了多久,不知道那晚他想对她说什么话,也不知道他以后为什么再没出现,然而这些比起至亲的离去,比起家的支离破碎,不重要了。
喷泉溅起的水滴努力跳跃的更高,终来不及照亮夜空,转眼已坠落,随波逐流……
郑伟轻轻握住她微颤的手,他的掌心很烫,会灼伤人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人说文看起来有点乱,可能跟回忆的穿插有关?真的很乱吗?为什么我自己不觉得?难道因为股故事的构架都在我脑海里,所以自己看着很清晰。
最近留言好少啊,没关系,我不急,反正什么时候感受到大家的热情,我什么时候上肉,现在就在锅里慢慢熬吧。
我真的不急的~~
前尘(二)
自从踏进娱乐圈,简葇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像在拍一部漫长的电视连续剧,每一幕都要严格按照剧本上的设定演下去,不管那是不是她想要演的。但与拍戏不同的是,她的人生NG了,就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所以她不能出一点的差错。
犹豫了很久,她抽回已被握得滚烫的手,从冰凉的石阶上站起来。“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
她以为他想借来打电话,从包里翻出手机递给他,他纯熟地在手机上输入了一连串号码,拨通。
悦耳的和弦乐响起,如果她没记错,正是她刚演那部电视剧的片尾曲,曲子出自一位著名的作曲家之手,很是动人,也正是她的手机铃声。
他将手机合上,还给她。“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找我,比如……丢了钱包。”
提起丢钱包的事,她不禁想起年幼无知的自己。无知得弄丢了仅放了二十块钱的钱包,她便站在街边悲痛欲绝,好像丢了个钱包就是天大的悲伤,把全世界都填进去,也填补不了她心头的悲伤。幸好郑伟帮她找了回来。
“钱包倒是没丢,”她仔细回忆了一下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终于想到了一件,“我的电脑坏了,不知道找谁帮我修……因为里面存着很多我和家人的照片,我不想被别人看见。”
“我算是‘别人’吗?”
“如果你会修的话,不算!”
不过,她看看手表,这个时间貌似有点晚,让一个男人去她家里修电脑,会不会让他以为这和“请他去家里喝杯咖啡”表达着同一个意思。
她正犹豫着要怎么委婉地表达出她“不是很急着用”的意思,听见他说。“你明天什么时间方便?我就住在对面这栋楼,随时可以过来。”
他指了指与她家毗邻的另一栋楼,估计从他的家出来到进她的门,步行也只要两分钟,果然很方便。
“我明天没有通告,也没有课……”蓦然想起岳启飞临走时说的话,好心情消了大半,“不过我晚上有事,你上午能来吗?”
他点头。
“我家在20楼3号门。”
“嗯。”
简葇走回公寓楼下,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正帮她拉开沉重大门的郑伟。她再忍,又是没忍住,“那晚,你在电影院门口等了我多久?”
“等到最后一场电影散场。”
……
这一夜,简葇始终睡得不安稳,刚一睡着就会梦见一个孤单的人影站在电影院的门口,从黑夜站到天明。她清楚地记得,那晚下了一场很大的雪,从日落下到日出……
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快要天亮,她才睡沉,再睁开眼时,一轮红日在林立的高楼大厦里探出半个圆,像是画在半空中的油彩般艳丽。
每次只要他出现在她身边,阳光都会特别灿烂,照得她心底都是暖意,慢慢荡漾。过去是,现在亦是!
然而,人不是植物,只要有阳光就能维持生命。人需要的太多,欲望太多,为了满足这些需要和欲望,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就必须放弃,比如爱情,比如自由......
所以,既然错过了那场电影,便是错过了,再见,也只能是朋友。其实仔细想想做朋友也没什么不好,就像过去一样,淡淡的关心,淡淡的在意,淡淡的相处,不用想未来,也不必怕迷失。
这样想着,她顿时神清气爽爬起来,收拾完自己,又开始整理房间,那种振奋的情绪真是久违了。
房间刚刚打扫完,她正在一目了然的衣橱里挑衣服,门铃响了。透过模糊的猫眼,她看见门前站着同样神清气爽的郑伟,他的手中提着一个袋子。
与昨晚冷硬的军装相比,郑伟今天简单的牛仔裤白衬衫随性许多,可不知为什么,这最不夺目的颜色穿在他身上,都会让周围的景物形同了虚设,世界好像只有他一种沉静的色彩。
她回头看墙上的时钟,才七点钟,这也太早了吧,难道军人的时间观念都是如此的超前?
为了跟上他超前的时间观念,她只能素面朝天,穿着肥大的白T恤和几乎隐没在T恤衫下的牛仔短裤打开门,为他拿了一双男款的拖鞋,那是她为经纪人威爷准备的。
他看了一眼,迟迟没有穿。
一时间,有点冷场。
“你的衬衫很不错。”她随便找了个话题。
虽说这是在她们这个圈子里最常用的社交辞令,可她说的没有一丝虚情假意。这件衬衫设计剪裁雅致精细,质地轻柔,无一处不与他刚毅有型的身体曲线完美贴合,低调却又格调,米兰时装周上那些大师之作也不过如此。她特意找了找Logo,一无所获。
“谢谢。我会帮你转达给我表姐。”
“你表姐?”
“嗯,她是个裁缝,不过,她非说她是个‘艺术家’。”
后来她才发现,他大多数的衣服都是他表姐为他私人定制的,应他强烈的要求,Logo都绣在衣服内侧最隐蔽的地方,她一直没有留意。所以她很久以后才知道他表姐的法文名字叫Amber,而出自Amber Li之手的服饰,都是当红的一线女星用来走红毯的。
“我刚去买的早餐,一起吃。”他将手中包裹得严严实实还冒着热气的袋子递给她,她嗅到最爱的油条豆浆的香气,顿时饥渴难耐。
迫不及待准备好餐具,他们坐下来一起吃早餐。
简葇已经记不得自己多长时间没吃早饭了,更别说如此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早餐。
她一不小心吃多了,于是吃饱了撑得问:“你为什么给我买早餐?”
“因为......”
她端了豆浆到嘴边,专心聆听。
“......我十五岁的时候有过一个理想,就是每天给你买早餐。”
豆浆烫到了她的舌头,她忍着疼,硬生生咽了下去。
这句话从其他男人嘴里说出来,尤其是从她的少东家岳启飞嘴里说出来,那绝对是不加掩饰的色~情。
然而,从眼前男人嘴里说出来,配上他特有的轻描淡写的语调,非但不会让她产生除早餐以外的任何杂念,还会让她有种暖暖的被宠爱的感觉。
直到不久之后,面前这个披着羊皮的狼让她有了透彻并且深入的认识后,她才真正懂得,但凡身心健康的男人,就没有不想做的爱,只不过没良心的男人做完之后,抹一把汗,提上裤子就走人,有良心点的......会等着第二天共进早餐。
而当时,她真的被“理想”这个词打动了,差点脱口而出了“好”字,幸好她马上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前几天她的舅妈打电话来嘘寒问暖,夸她的戏演得好看,还说她的表姐要结婚了,想买个大点的房子,男方家条件不太好,他们两家凑来凑去,也不够首付钱。
她马上领会了舅妈的意思,答应了这周末先还她五万块,剩下的钱等她的新戏签了,一定还。
舅妈连声说着:“怎么好意思呢?”,却没有拒绝。
今天就是周末,她差点忘了!
将“还钱”两个字在大脑的记忆层深化了几遍之后,简葇放下手中的杯子,望着杯中浓香诱人的豆浆:“我最近在减肥,戒了早餐。”
“......”
没有听到郑伟的回答,她以为自己的拒绝不够委婉,伤到了他的自尊。带着深深的愧疚和少许的后悔,她悄然抬头,想安慰一下他受伤的自尊,却发现郑伟的目光像激光扫描仪一样把她从上到下全方位扫描了一遍,连她露在短裤外的大腿也没放过。
她被看得全身发烫,她扯了扯T恤衫的衣襟,盖住那双的确偏瘦的大腿。
终于,他收回视线,淡定地陈述结论:“你已经很瘦了。”
“我,这是减肥的成果。”
“就算要减肥,也不该戒早餐,太伤身了......一定要戒,不如戒了晚餐吧。”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个时间状语,“今晚的。”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好的提议,至少她这么认为,可惜不是所有好的提议都容易实现。
有些事,不是没有努力过,不是没有坚持过,可终归逃不过两个字——宿命。
她干笑了两声,殷勤地为他倒了一杯豆浆。“这豆浆真心不错,你在哪儿买的?”
“对面街新开了一家早餐店,很火。他们家的小笼包也不错。”
“小笼包?很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