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孩儿标准的瓜子脸,沫沫不自觉捏捏自己脸上的肥肉,才发现自己又胖了。
“沫沫,妳能不能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她乖巧地点头。
“真乖!”
安诺寒的话音还没落,人已经迫不及待跑出去。
沫沫凑到窗边,圆圆的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她看见安诺寒走到那个女孩儿面前,深情地拥抱她……
沫沫按住剧烈地绞痛的心口,艰难地呼吸。
他们在街边聊了很久,安诺寒热切的目光流连在美女不盈一握的腰肢,细长的腿,他的目光那么热切……
虽然她只有十岁,但她知道一男一女那样暧昧的笑容,那样热切的眼神代表什么,那叫“爱”……
沫沫哭了,眼泪顺着玻璃,静静滑落,留下一条抹不去的水渍。她一个人坐在桌前吃冰激凌,一杯接着一杯。
好冷,无论她怎么扯紧身上的夹克,还是冷得她浑身颤抖!
过了很久,安诺寒回来了,身上带着浓浓的蔷薇香。
沫沫很讨厌那个味道,往后挪了挪椅子,坐远些。
“妳怎么吃这么多?”他吃惊地看看桌上放满的玻璃杯,忙捉住她冰冷的小手,用力地搓着她的手背,还在她手背上哈着热气。
“冷不冷?”
她默默点头。
他拉着她的手将她拖到怀里,他身上的蔷薇味道香得刺鼻。可她贪恋他怀里的温暖,所以甘愿忍受着刺鼻的气味。
“妳呀,能不能不要这么贪吃!再这么吃下去,不变成小胖猪,也会冻成冰激凌!”
“小安哥哥。”她搂着他的颈项,脸贴着他的脸。“那个漂亮姐姐是谁?”
“我的女朋友。”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说过,要娶我做老婆的。”
安诺寒笑了,他的笑容跟同学的嘲笑一模一样。她仿佛能听见了他和别人一样的嘲笑声:傻瓜,妳长得那么丑,谁会娶妳……
她委屈地扯着他的袖子,一边哭一边摇着他的手臂:“你答应过我的,你不可以反悔。”
“好……”他无奈地用袖子抹去她满脸的眼泪鼻涕,哄着她:“我答应你,我不反悔……不要哭了,再哭小安哥哥不喜欢你了。”
于是,她不哭了。
她努力地对他笑,她总以为,只要她笑,他就会一直喜欢她。
第 5 章
孩子就是孩子。
她以为自己能很快长大,殊不知在有些人眼里她永远都是个孩子。
一个月后的周末,安诺寒答应她要带她去放风筝,一向贪睡的沫沫很早便起床,翻出自己最不喜欢的白裙子。
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怎么也搞不明白为什么白裙子穿在她身上显得如此臃肿,笨拙。
于是,她决定不再去思考这个问题,抱着风筝走下楼。
宽敞的客厅里,韩濯晨眉头深锁,微合双目靠在沙发上,脸色有些阴沉。
韩芊芜跪坐在他身边,一边揉着他的额头,一边劝他:“感情的事强求不得,何苦逼他?就算你们逼着他娶了沫沫,沫沫真能开心吗?”
“我也知道,可我担心沫沫接受不了。她太依赖小安了……”
“晨,不如我们带沫沫换个地方住吧,让她离小安远点。或许她会慢慢淡忘……”
“也好!”
听到这句话,沫沫急忙跑下楼梯,大声说:“我不走,我不要离开小安哥哥。”
韩濯晨和韩芊芜彼此对望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我不理你们,我去找小安哥哥。”
沫沫以为安诺寒一定会帮她说服她的爸爸妈妈,谁知她刚跑到他的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安以风的大吼声。“从今以后,我不准你再见她。”
安诺寒愤然顶撞回去。“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她。”
“就凭我是你爸爸!”
安诺寒沉默一阵,语气缓和了些:“爸,我知道晨叔叔没有儿子,他想让我娶沫沫,继承他的事业。我能体谅你们的苦心,可沫沫才十岁,她还是个孩子。”
“她不会一直十岁,她早晚会长大。”安以风的语气也缓和些。
“可她现在十岁,我已经快二十岁了!等她长大,至少还要十年!”安诺寒的声音近乎恳求:“爸,我不是和尚,我有感情,我也有七情六欲!”
“……”
“而且,你们有没有为沫沫想过,你们连她的意见都不问,就为她决定了一切。如果她长大以后根本不爱我,怎么办?!”
沫沫呆呆站在门口,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却隐隐明白,他不想娶她。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现在先给我安分点。”
“你自己换女人比眨眼睛都快,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安分?!”
“你!”安以风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安诺寒丢下最后一句话,便走了。“对不起,我不能娶她……因为我比你们更怕沫沫受到伤害!”
他宝蓝色的跑车消失在蜿蜒的公路上,沫沫才从墙角走出来,悄声进门。
在沫沫的记忆中,安以风的嘴角总噙着笑意,脾气好得不能再好。她完全想象不到,他发起火来如此可怕,眼神寒光阴森,握紧的拳头青筋毕露,她甚至能听见骨骼发出的咯咯声。
沫沫畏惧地缩了缩身子,不敢再向前一步。
“风叔叔,你别怪小安哥哥,他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
“沫沫。”安以风走向她,蹲在她身前,拍拍她的头。“无论小安哥哥做错什么,妳都不要怪他。
她点点头,长长马尾辫随之摆动。
“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你们的感情是融在心里的,你们谁也无法割舍谁……”
沫沫开心地笑了。
她的笑容比晨曦还要圣洁无瑕。
“风叔叔,那你也不要生他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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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一周,安诺寒没有回家。
周末,沫沫坐在花园的藤椅上,凝神地看着一片妖娆如火的彼岸花,对他的想念令她不知不觉流下眼泪。她清楚地记得,七岁那年,她坐在花丛里哭,因为她的小朋友不爱跟她玩,还嘲笑她长得又胖又丑,将来一定嫁不出去。
她哭着对安诺寒说:“小安哥哥,你娶我做老婆吧……我的同学都嘲笑我嫁不出去!”
“好!”他帮她擦去眼泪,笑着说:“只要你不哭,小安哥哥就娶你做老婆。”
她不哭了,以为只要不哭,她就能嫁出去。
可他欺骗了她!
……
“沫沫,想不想听故事?”韩芊芜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问。“妈妈给你讲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好不好?”
“妈妈,我想听彼岸花的故事,我想知道故事的结局。”
沫沫很小的时候,最喜欢坐在藤椅上听妈妈讲彼岸花的故事,尽管她不完全懂,可她每次都觉得很感动。
故事是这样的。
曾经有一个男人很爱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却恨他入骨,一心想要杀了他。有一天,男人带她去一个地方,那里盛开着一片血一样妖艳绝望的彼岸花。
男人对女人说:你知道吗?这叫彼岸花,又叫曼珠沙华,是一段被诅咒过的爱情。
女人摇头。
男人给女人讲述了那段传说:“很久很久以前,花神和叶神相爱了,他们在彼岸深深思念着对方,终于有一天,他们违反了神的旨意,偷偷见了面。神知道后勃然大怒,为了惩罚他们,让他们变成了这彼岸花。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生生世世同根而生却不能相见。
后来,一个长相奇丑无比的魔鬼爱上了一个美丽善良的少女,魔鬼把少女囚禁起来,只为天天都能看见她。有一天,来了一个武士,他用剑斩杀了魔鬼,救出了少女……魔鬼的鲜血溅在地上,一片绚丽酴醾的彼岸花绽放开来,那个地方就是地狱的“忘川”,是人死去后忘却今生情缘,转世投胎的地方……
于是,彼岸花成了来自无垠地狱的爱情使者。从此之后,忘川河旁一片血一样绚烂鲜红的彼岸花恒久不灭。
人死后会踩着它一路前行到奈何桥边,闻着花香就会记住他前世的爱人……”
男人讲完了这个传说,又对女人说:“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早晚有一天我会死,会用血偿还我欠下的债……你能不能答应我,当我死去的那天你带我来这里,我闻着花香,来世就不会忘记你……来世我要做个好人,我要做个警察……”
女人哭了,她对男人说:“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我要陪着你一起走过奈何桥,一起闻着彼岸花的味道,来世我要嫁给你,我要好好爱你……因为爱有来世,但恨没有!”
爱情,即是如此。爱错了,就要承受苦果,没人可以救赎你。
“妈妈,后来怎么样了?” 沫沫揉揉泛红的眼睛期待地问着,她一直想知道男人和女人的结局是什么,可每次故事都讲到这里,都没有了下文。
“妈妈,他们是不是死了?”
韩芊芜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韩濯晨,他正沉默地望着花瓣发呆。
韩芊芜坐在藤椅上,轻柔地摸着沫沫披在肩上的头发,缓缓讲述着过往。“没有,他们还活着……男人带女人去了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他请花匠在院子里种满了彼岸花,他说:‘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让我死在花园里,让我闻着彼岸花的味道……来世就不会忘记你。’
女人不再恨他,还想为他生个儿子,让他的血脉可以延续下去,让他做一个警察的梦想可以延续下去。可惜,她的精神受过严重的刺激,还曾经流产过,所以她的孩子出生的那天,她流了很多血,血就像彼岸花盛开得一片一片。她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冷,她看见了她死去的亲人站在花丛里向她招手……她对大夫说,我没事,一定让我的孩子活下来……
男人哭了,拼命抓着她的手:我只要你活着!你明不明白,我只要你活着!
女人摇摇头,咬着牙维持着最后的意识,当一声清脆的啼哭响起,女人笑着闭上眼睛……醒来的时候,医生告诉她:男人放弃了没来得及出世的儿子……他说,这是上天的惩罚,血债就是要用血去偿还!”
“妈妈……”沫沫伸出冰冷的手,搂着韩芊芜的腰,缩在她的怀里,沫沫想起了每年生日都会去拜祭的墓地,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双胞胎弟弟。
“沫沫乖,你的小安哥哥遇到了他爱的人,你不要去为难他,好不好?妈妈和爸爸带你去别的地方,你慢慢就会忘记他。”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忘记他?”
“等你长大你就会懂了。”
她不懂,大人的想法她总是不懂。
尤其是那一句:爱情,即是如此。爱错了,就要承受苦果,没人可以救赎你。
也许,长大就会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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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明媚的阳光落在火红的花瓣上,炫目的鎏金漂漂浮浮。
沫沫正看得出神,安以风走过来,让她打电话给安诺寒,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她乖巧地打过去:“小安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是不是想我了?”
“我才不想你,是小淳阿姨想你了。”她故意压低声音说:“昨天小淳阿姨把风叔叔赶出来了,她说:风叔叔不把你找回来,就不许再回家。”
“我爸现在住哪?”
她抬眼看看身边对她做手势的安以风,说:“我爸爸也不让他住我们家,他去酒店了。”
“哦。那我过几天回去。”
“好吧。”她有点失望,刚要挂电话,听见电话里说:“等一下!”
“有事吗?”
“你想不想吃冰激凌?”
提起冰激凌,她觉得浑身发寒。“自从上次我吃得生病,妈妈就不准我再吃了。”
“我带你吃法国菜好不好?”
她咽咽口水。“我想吃鹅肝酱。”
“好!你去路边等我,我马上过去接你,记得别让人看见。”
“嗯。”
见她挂了电话,安以风急切的问:“他说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天。”
“他还说什么?”
“他要带我去吃法国菜。”她乖巧地看着安以风:“我能去吗?”
安以风还没说话,韩濯晨的声音已经从她身后传来:“去吧。小安肯定是想你了!”
……
十几分钟后,沫沫刚跑到路边,就看见安诺寒的车已经停在那里。
他半倚着车,警惕地看着四周。半月不见,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阴郁。
不过,她一走进,他便笑起来,还用力捏捏她的脸:“怎么好像胖了?一定是只顾着吃,都没想我。”
“我才不想你。风叔叔说了:你见色忘义,你这种没良心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想。”
“真搞不懂,他到底是我爸爸,还是你爸爸!”
沫沫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说:“他还说,你不回来没关系,他再生一个儿子娶我当老婆。一定比你帅,比你对我好。”
“他真这么说?!”
“是啊!”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某人刚说完这句话,就被自己的老婆赶出家门,至今无家可归。
第 6 章
法国餐厅里,安诺寒为沫沫点了一盘鹅肝酱,乳酪和一份鲜汤,自己则只点了一杯苏打水,看着她吃。
“小安哥哥,你怎么不吃?你不是最爱吃鹅肝酱?”
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口说:“我刚吃过饭,吃不下了。”
吃了一会儿,她用纸巾擦擦嘴角:“我爸爸说我们要搬家了,我走之前还能看见你吗?”
“什么?!”安诺寒震惊地抓住她的手臂。“你们要搬走?”
“嗯!妈妈说让我忘记你……”
他无力地松开手,侧过脸去。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沫沫才发现他消瘦了,脸色也有些差。
“小安哥哥,你能不能劝劝我爸爸?我不想走。”
他勉强对她笑笑,用温热的手指摸着她的头发,她的脸:“他是为了你好!我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你应该学会独立了。”
她推开他的手,低头吃着鹅肝酱,鹅肝原来是苦的。
吃过饭,安诺寒没有刷卡,拿出钱包里仅剩的两百澳元付了帐。她当然不知道,安诺寒的信用卡已经被停用了。
回家的路上,他们一句话都没说。
路很快到了尽头,安诺寒熄了火。
沫沫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她正欲下车,蓦然间,一双手搂住她的腰。
“放开我!”她用力挣扎。
安诺寒不顾他的反抗,将她抱到自己腿上,灼热的唇印在她的额头上。
“沫沫,对不起!我看着你长大,我也舍不得你,可是你爸爸妈妈做的是对的,你太依赖我了,我们早晚会分开……”
她幼小的心灵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悲伤,眼泪像雨点一下,一滴滴摔落在他的胸口。她依依不舍地抱着他,一遍遍地说:“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离开你……小安哥哥,你去求求我爸爸妈妈,好不好?好不好!”
他捧着她的脸,终于点点头。“好……”
那晚,安诺寒抱着她回家。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晚霞映照在客厅的落地窗上,染红了白色的大理石地面。
安诺寒当着她的面,说:“爸,晨叔叔,我发誓,沫沫十八岁之前,我不会娶任何女人……”
这句话说出来简单,做起来难得无法想象。对安诺寒来说,这种承诺已经完全超越了他的极限,可他别无选择。
沫沫开开心心和爸爸妈妈回家了,安诺寒才阴冷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抽烟的安以风,咬牙问:“你满意了吗?”
“我很满意。”
“为了朋友,你连儿子都可以拱手让人!这就是你所谓的江湖道义?!”
安以风仍然一脸毫不在意。“你不愿意,没人逼你。”
“你!”安诺寒气得握紧双拳,又无从反驳。最后从牙缝里逼出一句:“我,就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说完,上楼回房,狠狠摔上门。
安以风熄了烟,香烟在烟灰缸里被揉得扭曲变形。
他也是个男人,他了解二十岁到二十八岁是男人精力最旺盛,最有激情,也最易动情的年龄。
逼安诺寒做出这样的承诺,实在太残忍了。
“老婆,你觉得我是个好父亲吗?”安以风看向正在专心致志插花的司徒淳,想从她的反应里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
司徒淳轻轻折下枯枝。“我看不出你是不是好父亲,但我看的出小安很尊重你。”
司徒淳站起来,从安以风身前走过去。“十岁之前,他连爸爸是谁都不知道,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尊重你……”
安以风起身追上去,从背后抱住她的腰。“因为你教得好。”
司徒淳摇摇头,冷漠的脸上明显透露着压抑的怒气。
他微笑,倾过脸,薄唇轻巧地滑过她的耳廓,同时伴随着舌尖的撩过,呼吸的吹拂。
她的味道永远那么美,清新又轻柔。
司徒淳轻轻吸了口气,双颊泛红,眼神里的理性不那么清明,一副想要拒绝,又沉溺其中的表情。
天知道安以风有多疯狂地迷恋着她这种良家妇女的表情。
“小淳,我好久没回房了。”他的右臂收紧了些,左手向上摸索,摸过她的肋骨,攀上她柔软的胸口。
安以风坏坏地一笑。“再不让我回房,我会犯错误的……”
“你犯的错误还少吗?”
“我犯多少错误都改变不了一件事……我爱你爱的发疯。”隔着薄薄的衣料,他推高她的内衣,手指在她敏感的位置上揉捏,她的身体微颤,在他怀中挣扎一下,便靠软软靠在他怀里。
司徒淳轻轻地叹息。“小安说的没错,我们母子上辈子欠了你的。”
安以风横抱起她,走进房间。
喘息声自未合紧的门缝传出,久久不退。
大床上,司徒淳抓紧薄薄的丝被,无力的身体在安以风狂放的冲刺中飘摇。
一次次把她推向快乐的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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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沫沫坐在房间里写作业。
韩濯晨和安以风在楼下聊天。
“你老婆让你回房了?”韩濯晨从桌上拿起一根雪茄,用火旋转着点燃,放在唇边。
安以风坐在沙发上,心情十分舒畅地笑着:“小淳说这个季节日本的樱花开得最浪漫,她想去看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安排一下。趁这个机会也可以让沫沫和小安培养一下感情。”
“你觉得这么做对小安公平么?” 韩濯晨深吸一口雪茄,微皱着眉,吐出浓雾。
“有什么不公平?路是他自己选的,又没人用刀逼着他。”
韩濯晨冷冷看他一眼:“你用沫沫逼他,比用刀更狠。”
“人都有弱点,谁让他的弱点是沫沫……”
“没见过你这么整自己亲生儿子的。”
安以风满不在乎地晃着腿。“他要不是我亲生儿子,我能给他找这么好一个老婆?”
“你的意思,他还要好好报答你。”
“我也不用他报答,好好孝顺我就行。”
“……”
沫沫正听的出神,看见安诺寒回来了,他沉重的脚步印在沙滩上,留下一连串的凌乱。
他的衬衫前襟湿透了,袖子被扯破,右脸隐隐留下五个手指的血痕。
她知道他一定很疼,比她的心还要疼!
一楼的韩濯晨也从落地窗看见了安诺寒,淡淡地说:“我怎么一点看不出你是为他好?”
安以风扫了一眼窗外,只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满脸气愤:“我早说过那不是什么好女人,他就是不信。你看看,分手而已,至于下手这么重?!当年小淳怀着骨肉被我抛弃的时候,都没骂过我一句!”
“那也未必。”韩濯晨反驳他说:“当年芊芊不是也打过我一个耳光。”
“靠!你他妈还好意思说?!你杀了她全家,还非要爱她,等她爱上你,想把一切都给你的时候,你又把她抛弃了。她才打你一个耳光而已,换了是我,我早把你剁成肉酱了!”
“行了!你们两个别在那五十步笑百步。”说话的是刚刚进门的司徒淳,今天她的卷发没有挽起,随意地散在背后,加上微嗔的眉眼,分外明艳妩媚。
安以风一见她进门,马上精神百倍,半眯的眼睛明亮异常。
司徒淳坐在他身边,卷发摆动中,白皙的颈项上露出几点泛红的印记。“安以风,要说坏还有哪个男人比你更坏?!还好意思说别人。”
“老婆,我好歹在道上混了十几年,真情还是假意我还能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