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光的黑暗里,我依旧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那熟悉的触觉和疼痛又一次将卷进了无尽的深渊,万劫不复。
裙子腰际的拉链被拉开,他的热吻和抚摸毫无遮拦,畅通无阻,一路向下……我抱紧他,感受到他的火热,听见他低哑沉重的喘息,这就够了。
纠缠中,他扯开腰带,掀起我的裙摆,急切得一刻都不愿意多耽搁,好像生怕有一刻的犹豫,他就无法再继续这场罪孽的欢情。
…………
和第一次一样,一切在黑暗里发生了。滚烫的欲~望直直闯进最深处,没有剧烈的疼痛,只有被填的满满的渴望,和被快感蚀骨入髓的僵直。
“唔……”我咬紧唇,咽下了差点溢出口的□。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到来的圆房是不是让你们很惊喜?!那就快点鼓励我继续下一章吧。
景哥哥到底还是兽性大发了,为什么爆发的这么突然呢?因为不想失去?因为不想看见言言伤心?因为心疼她?还是因为他想逼自己迈过心里的那道伦常的隔阂?
如果要问某爱情专家,某专家一定会说:切,因为他是男人,个个男人说的时候都是冠冕堂皇,道貌岸然,做的时候,指不定咋痴迷呢!对不?
19
强健的双臂在我背后不断收紧,将我完完全全困在他的怀抱里。我轻轻仰头,舌尖舐过他光洁的颈项,根根分明的肋骨,落在他弹性十足的胸口,轻轻咬下去……
“……”
他的喉咙深处咽下兴奋的低吟,却按耐不住喘息的急迫,滚烫如岩的身体激荡起异乎寻常激烈的节奏。
我喜欢这样的他,因为我知道,男人,甜言蜜语可以是假的,深情款款的凝视可以是装的,但横亘在我身体中的滚烫和强硬,无法作假。
现在的他,不再把我当成妹妹,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女人,被他侵犯和占有,却欲罢不能的女人。
天翻地覆的摇晃和撞击越来越沉重,可这似乎还是满足不了他的渴望,他扯掉我身上半褪的裙子,抬高我的一条腿,进入的更深,像是要冲破我的心口,钻进我的心尖。
每一下狂野的撞击,让混着酒精的血液不断地冲击着心脏,虚无的感觉节节攀升,我再也无法自持,伴随着他的节奏,空旷的套房内响起一声声让人脸红心跳的纤细呻~吟。直到,极致的快感破茧而出……
我无措地抱着他,心脏如同停止了跳动,周遭的氧气也被抽空,死亡一般激~情让我的脑中徒留一片空白。
我仿佛感到一种东西离我越来越远,让我心悸,让我恐慌,我无助的呼唤和求饶,“不要!不行了,哥,我受不了……”
他的动作猛然一顿。
我顿时清醒,有种咬舌自尽的冲动。
气氛短暂的僵持,他松开紧抱着我的手臂,我急忙反手抱住他,吻上他的唇……辗转的热吻中,他深切得恨不能把我的舌尖吸吮走,可见他和我有着相同的冲动!
大概是他寻回了理智,之后的欢情,他的动作明显温柔了。时快时慢的节奏里,他的吻不时落在我耳后,浅浅深深,指尖轻抚过我每一个敏感处,若即若离,我心跳平复了许多,呼吸也畅通了些,随着他的节奏回应着他的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很快,又似乎很漫长,他的动作逐渐加快,落在我胸前的吻逐渐变得痴狂,我搂紧他的肩膀,让他在疾风骤雨般的喘息声中,将一片灼热直直送入我的身体。濒临死亡的尖锐快感又一次淹没我,灵魂超脱般的离我远去,徒留我僵直的身体,不断颤抖,心脏在一点点勒紧,勒紧,痛得几尽痉挛。
之后,我失去了意识。
模糊中,我听见他呼唤我,“言言?”
我睁开眼,他正坐在我身边,房间内的景物被昏暗的壁灯点亮,深深的绛紫色。
不堪入目场景再也不能被黑暗掩盖,我不知该怎么面对,急忙又闭上眼睛。“嗯,我有点累了,我想睡会儿。”
“洗个澡再睡吧。”
身上的确黏黏的难受,我尝试着动一动,四肢沉得像灌了铅,“我没力气了,你能扶我一下吗?”
他半扶半抱,拥着浑身发软的我走进浴室,热水肆意挥洒在我们相拥的身上,我本就使不出力气,被他亲昵的抚摸和揉搓弄得更加窒息,要不是我意志坚强,我肯定晕死在里面。
简单冲洗了一下,他又抱着我回到沙发上。
走出憋闷的浴室,我的身体舒服多了,呼吸好像也通畅了些,我枕着他的腿,闭上沉沉的眼睛。我真的很困,很想一直睡下去,再不要醒来。
浅浅的轰鸣声把我吵醒,我勉强睁开眼,我还枕在他的腿上,身上多了条珊瑚绒的毯子。温热的气流吹在滴水的头发上,暖暖的,痒痒的,就像从前一样。
我想起了小时候。每次晚上洗完澡,我都要被他强行按在沙发上吹干头发,因为受不了热风吹在耳后的麻痒,我躲来躲去,难免会扯断一两根他指间的发丝,阵痛连连,我指控他虐待我,他笑着威胁我:“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以后天天这么虐待你,虐待你一辈子!”
我连忙点头。“我听话。”
后来长大了一些,我知道了晚上湿着头发睡觉会头疼,洗完澡就乖乖躺在沙发上,枕着他的腿,等他给我吹干头发。他的指尖熟练地撩动我的长发,再不会牵痛一根头发。
再后来,他申请到美国读大学,一年只回来看我一两次,而且只顾着专注于各种天书一样的资料,早已不记得这种小事,可我却时刻惦记着,有天晚上,我终于鼓足勇气,洗完了澡,穿着黑色的蕾丝睡衣,拿着吹风机去找他。
“怎么?主动来找我虐待你?”他关了电脑上的英文资料,接过吹风机。
“是啊,我决定牺牲一下,满足你这个虐待狂的恶趣味,免得你欲求不满,去找别的女人……”
他哑然失笑,“你以后少看点网络小说吧,说话越来越乱七八糟了,哪像个女孩子。”
“嗯,好吧,那我以后专攻影视作品,噫,<<情迷六月天>>你看过没?网评不错!哪天咱们看看呗?”
他撩着我发丝的手一顿,视线掠过半透明的蕾丝睡衣,又迅速移开,专注地帮我把头发吹干。
…………
自他毕业回国之后,他没再给我吹过头发,我也渐渐戒了这个被“虐待”的嗜好。现在,重新感受,别有一番滋味。
暖气阵阵,我看着他低垂的眉目,静静感受着他指尖留在我发丝间的温柔,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第二天醒来,景漠宇告诉我,他已经尽力了,就算他把我压在身下,达到欢情的巅峰,他还是只当我是妹妹。
我二话不说,拉着他去了民政局。两个红章扣下来,我们的婚姻解体了!
再没了责任和承诺的束缚,他迫不及待奔向白衣飘飘的许小诺,一双璧人紧紧相拥,夕阳血一般的红,夏风徐徐的温暖,那场景真美!
我微笑着祝福他们,还拍着胸口承诺:“你们放心,我会摆平老爸的。”
他们相拥着离去,我捂着剧痛的心口蹲在地上,眼泪终究还是滑出眼角,一滴一滴被暖风吹散。
我想不明白,他在黑夜里抱着我的时候,明明那么紧,明明那么深,怎么会只把我当成妹妹!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想留的人留不住,不想他来的人,偏又来了。
齐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逼着我履行赌约,嫁给他做老婆。
我吓得使劲儿摇头,无奈身体一点都动不了,话也说不出。他便趁火打劫把冰凉的大钻石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还温柔地把我拥在怀里,在我耳边款款私语:“言言,你会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女人……”
我当真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差一点就意志不坚定,以身相许。
我心急火燎地想拒绝,努力了好几次,终于模模糊糊挤出一句话:“齐霖,我不能……”
齐霖好像有些火了,抓着我的手不断缩紧,捏得我手指都快断了。
…………
清晨,我在温暖的晨光中睁开眼,才知道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景漠宇正安静睡在我身边。
而我的睡姿一如既往的不雅,整个人都挤在他怀里,双臂紧紧缠着他的腰。我尝试着修正一下不雅的睡姿,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原来他的手臂也搂在我的肩膀上。
难道,睡姿不雅的怪癖也会传染?!
左手的无名指被什么东西硌得发麻,我悄悄抽出手,LOVE系列的经典铂金婚戒正套在我的无名指上。
我笑着把戒指举到阳光下,银白色的晨光在戒指上流动,旋绕,炫目的诱惑。
爱情与婚姻的永志不渝的承诺——这是他的选择,这是他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场欢情,亦或是一场爱情……
个人认为,是后者,你们觉得呢?
一整章满满的激~情,满意了吧?可是,我其实想写的不是激~情,是一个很重要的情节。你们看出来没有?
提示一下:漠宇哥哥再强悍,言言就算体力再差,她也不至于一次欢~情就生不如死,不知道你们看出问题没有,看不出来也没关系,后面就懂了。
20
漆黑的平安夜,华盛顿却是一片雪白的流光溢彩,欢快的圣诞歌和笑声,不时震落窗檐上的积雪。
埋首在厚厚的一叠公司文件中的他,揉揉麻痹的太阳穴,伸手端过手边的咖啡杯抵在唇上,才发现杯子里只剩下残留的最后一滴咖啡,顺着杯壁滑落。
僵硬地端着空的咖啡杯,许久,他才压抑下胸口陡然而生的锥痛。他又忘了,她已不在他身边,再不会有人在他专注于工作的时候,悄无声息为他的杯子续上温热的咖啡。那时候,他以为杯里的咖啡是喝不尽的,就像她对他的爱是取之不尽的一样。
原来,咖啡杯会有空的一天,她的爱,也有耗尽的一日。
放下杯子,他继续看文件,可文件上一行行的英文忽然变得杂乱无章,他烦躁地合上资料,脱了衣服走进浴室。
急流而下的水冲刷在肌肤上,微微的灼痛。
香草混着绿茶香气的沐浴液被热水吹散,溢了满室的浓香。他深深吸气,静静呼吸着那种味道,很香,和记忆中味道相似极了,只是少了一种特殊的甜香。
记不得是多少年前,他只记得那时她还是个未成年的少女,却已美得玲珑剔透,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永远噙着水一样的笑意。
那晚,他带着一身疲倦回家,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剧。她似乎刚刚沐浴过,黄粉色的睡裙衬得小巧的瓜子脸娇妍绰约,犹如深海寒潭上洒落的一抹暖阳,明媚了人心最深处的落寞。
他坐过去,捏捏她软绵绵的小脸,“这么晚还不睡?又不听话了?!”
“人家在等你,没良心。”她狠狠瞪她,漆黑的眼瞳里仍是笑意荡漾。
一种从未闻过的香甜从她身上飘来,让他有种熏熏欲醉之感。他伸手把她捞进怀里,在她光洁柔滑的颈窝处深深吸气,“好香,是什么味道?”
她低头,抓着自己的领口闻了闻,“是我新买的沐浴乳,你喜欢这个味道吗?”
他点头,又深深嗅了嗅。“嗯,喜欢。”
从那之后,她身上永远染着这个味道,以至于,他根本不需要用眼睛去看,便知道她在他身边。
后来,他再也闻不到这个味道,那感觉如同瘾君子找不到了毒品,他让人把所有的沐浴乳都给他买来,香奈儿,迪奥,兰蔻……成百上千种名牌沐浴乳,他一种一种闻,全都不是。
他自己也去超市商场里找过,再也找不到她身上的味道。
他才明白了她的爱为什么会枯竭了,因为她可以为他随口一句的“喜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用着同样的沐浴乳,而他,竟从未留意过牌子。
不是他不爱,只是这场不对等的感情中,她与他,好比火与冰,她用她的熄灭换来他的融化……她说她输了,其实没有谁输谁赢,只有两败俱伤。
后来有一天,他在街上闻到了相似的味道,他寻着那味道找了两条街,终于从一个陌生的中国女孩儿的口中得知,那是中国某品牌沐浴液,甘草加绿茶味道,每瓶的价格不足十元,且量足……
冲完了水,他披上浴袍坐在沙发上。
身上的香气还没散尽,他仿佛觉得她就在他身边。就像那一夜让他完全失去理智的激~情过后,她安静地躺在沙发上,头枕着他的腿,任由他慢慢吹干她的长发。
后来,她沉沉地睡着,梦里,她哭了,滚烫的眼泪一滴滴落在他膝上。
他知道那眼泪是为他流的。他想帮她吹干眼泪,吹了很久,越吹越湿。
心中一丝悸动,他轻轻吻了她的眼角,泪水流过他的舌尖,极苦涩的味道,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忧伤。
他轻轻拥她入怀,抱着她上床,揽入怀中。
从那晚开始,他真的把她当做一个女人——他的女人!
…………
晶莹的雪花自天空飘落,空旷的房子,清冷的陈设,为这平安夜更增加一丝寒意。
他点上一支烟。
烟火在指尖明灭,他深深吸入,让呛人的尼古丁麻痹神经的丝丝抽痛。
手机响了,他接起,里面传来吴邱带着几分醉意的标准美式英语:“堂哥,出来玩吧,今晚是‘圣诞宝贝’之夜,保证你度过终生难忘的平安夜!”
他淡淡回应。“我对美国女人没兴趣,你们玩吧。”
“也有亚洲的,韩国美人……”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二叔给我的资料我还没看完。”
吴邱见他的声音里确实没有任何情绪,没再强求,悻悻挂了电话。
他捏着烟,又回到书房,掀开刚才合上的文件,继续看。
几个月来,他的能力,他的气魄吴家的人有目共睹。但没有人知道,他在无人的黑夜付出过怎么样的努力。
她说:“景漠宇,等你有能力拿回的那一天,再来跟我说这句话。”
这句话,至今仍像一根针刺在他心头,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等到他有能力的那一天,他一定要站在她面前,拿回他失去的——爱情,亲情,还有尊严……
会有那一天,一定会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激~情戏真憋不出来,你们是了解我的,每逢船戏,我比卡文。
哎,为了不让大家太失望,先贴一段番外吧,你们不是想看漠宇哥哥的内心世界嘛,满足你们!
21
我终于明白,这迟来了一个月的夫妻生活为什么会在我准备离婚的时候发生。景漠宇想以这样的方式向我证明,他对这场婚姻的坚持。可是,这种坚持并不能证明他会爱上我,更不能证明他可以忘记许小诺。
许小诺,想起那个即将被弃之异国他乡的女孩儿,我又有了些迟疑。他们在一起三年,他真的可以彻底放下吗?他也许已经把整颗心都留给她,再也不让其他人进驻……
低头细细去看身边安然沉睡的男人,俊逸的眉宇,绝美的唇型,这双唇,昨夜曾深深吻过我寸寸柔软,我五年来日日期盼的不正是这样的生活,不管他内心深处无人触及的角落藏着什么,只要他能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贪心地看了很久,才想起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我悄无声息从他的怀中蹭了出来,刚想下床,却发现全身上下□,想找衣服,又发现卧室里连半片衣襟都找不到。最后,我只好抱着枕头飞速跑出卧室。
匆匆换上衣服,没有和他告别,我轻轻离开他的套房,轻轻关上房门。
我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不敢面对他,或许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那种从容淡定的眼神。就像小时候,有一次我背着他偷偷吃糖,被他撞个正着,我慌慌张张把糖纸往背后藏,他若无其事俯□,从我脚边拾起一张掉在地上的糖纸,塞到我背后。
我羞得无地自容,他却一脸的从容淡定离开。好像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个舞台上的跳梁小丑,而他,不过是个观众而已……
胡思乱想着走到电梯前,银色的电梯门,光洁如镜,清晰反射出我的影子。
我几乎不敢相信地摸摸自己的脸,这是我么?面色苍白,双眼泛红,裙子被褶皱布满,半~裸的肩膀上还遍布淤痕,简直把昨夜的不堪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理理头发,正想试图遮住肩上的吻痕,电梯门开了,衣着笔挺的陈经理和风情万种的杨颖愕然愣在电梯里。
上班时间开小差不要紧,千万别被老板逮到。现在,我不止被逮到,还被堵在了最不该出现的地方。
这种情况下,我想装作没看见都不可能了,只好硬着头皮笑着打招呼。“陈经理,颖姐,这么巧!”
陈经理干笑一声。“…...小言,你来看朋友?”
见陈经理给我台阶下,我立刻点头。“是,是,来看个朋友。你们来见……客户?”
“嗯。”
不敢多说,我迅速和陈经理他们交换了位置,便迫不及待按了下关门键。电梯门合上的一刻,我看见陈经理和杨颖对视一眼,那一眼内容无限的丰富多彩。
…………
回寝室换了件可以把我从脖子到脚包的严严实实的衣服,走进公司的销售部已经上午十点了,大家似乎心情都很好,正坐在一起聊天聊得热烈,一见我,笑着告诉我:“景天的项目可能有戏了。”
“是吗?!太好了!陈经理真厉害,这么难啃的骨头都给拿下了。”说完,我避过杨颖暧昧的眼神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若无其事翻文件。
“小言,”杨颖走过来,热情地一手搭着我肩膀,一手将一份文件递到我面前,“陈经理让你来了之后,把这份文件送去车间……”
“好,送去给谁?”
“给陈经理就可以了。他正和老总陪景漠宇参观生产车间。”
我低头看看文件,一份无关紧要的资料而已。显然,送资料是假,另有目的才是真。
拿着资料走近生产车间,不需要费力寻找,我一眼便看到衣着笔挺的景漠宇,即使站在一片机器轰隆的车间里,即使站在众人的围绕中间,他的周遭依旧荡漾着沉静优雅的气息。
我走过去,文件递向陈经理手中,目光下意识扫向他,直直撞上他深邃的目光,脑子真空了几秒,我才想起打招呼。“景总,今天气色不错。”
“嗯,昨晚睡的很好。”他淡淡地回答。
“……”
陈经理目不斜视低头看文件,看得别提多认真。我握紧满手心冷汗的双手,勉强挤出个职业的微笑。“您大概是昨天太累了。”
他深深看我一眼,微抿的薄唇看似对我的观点不太苟同。
我真怕他再说出什么让我无言以对的话,不敢多逗留,迫不及待转头问陈经理,“陈经理,您还有别的事吗?没什么事,我先回去工作了。”
“你也跟我们一起参观吧,正好熟悉一下我们公司的产品。”陈经理说。
“……哦,好的。”
虽然培训的时候,我们已经熟悉过一遍,可我还是跟在他们后面,认真再熟悉一遍。
景漠宇跟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远不近。
手机突然响起的时候,我正专注地听他和技术部的高工讨论问题,顿觉阴气沉沉,脊背发凉。我悄悄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天天不忘关注我新婚生活的齐霖。我立刻挂断了,几秒后他又打过来,挂断三次后,我不得不被他百折不挠的精神所折服,其实,我主要是屈服于景漠宇的质疑目光。
“我在工作呢,一会儿再跟你说。”我掩着手机的说。
一心追求艺术梦想的齐少当然不懂人间疾苦,不解问:“什么破工作,连电话都不让接?”
“我正在陪……客户。”
“客户”两个字出口,景漠宇忽然停住脚步。
“陪客户?什么客户,是不是男的?有没有占你便宜?他要是敢对你乱来,你马上告诉我……”
唉,看不出他还有料事如神的本事。“好了,我自己有分寸,不劳你操心。我很忙,别再打电话了。拜!”
我用力挂断,正要把手机放进口袋,一只冰凉的手趁着大家都在看向别处,劫走了我的手机。
我愣愣地看着抢走我手机的景漠宇,他运用自如地翻着我的通话记录,从头至尾,一条不落。
幸好我的手机是全世界最恶俗,最狗血的那款,也就是在地铁里铃声一响,一半人翻口袋掏出的手机。所以他翻了足足一分钟的通话记录,然后放在自己口袋里,根本没人发现那手机是我的。
…………
在我哀悼手机的时候,景漠宇已经同意了和博信初步合作,合作方式为:博信根据景天的需求,专门设计制造两套设备,供景天先试用一下,试用没有问题,再回款。
而这个客户需求的调研工作,被分派给了我。
“我在T市的时间不多,”景漠宇说:“如果你们方便,我更希望你们派个人去景天,与我们的技术部门的专家深入沟通一下。”
“这样最好!可是,”陈经理慎重考虑了一下,转而问我:“小言,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我还能说什么。“我听您的安排。”